诗意地生活 打你的电话,我问你,你真的在意我吗?你说不在意能与你聊这么长的时间么。 我们是没法走到一起的,我说。看到一篇文章谈青年诗人余少华之死,我的心怎么 也轻松不起来。诗人与她的妻子在大学相爱,在他们中间横着的还有杨,也小有诗 才。两人毕业后分配到一所中学,杨在外贸局,而后升至经理。余的诗发表了不少, 但申请作协时只有出过诗集的才能申请。除了卖血(三次卖血我的印象最深),他 的可怜的稿费依然换不回一个书号,他依然坚守那高尚的爱情和低贱的生活。他的 妻子为了帮助他,下海到杨的公司经商,为了他能得到书号,他与杨发生了一段感 情。当诗人得知这一真相后,割腕自杀。我不能想象象顾城、海子、余少华等诗人 的死,他们似乎在固执地与这个时代抗衡,他们的怪癖、诗意化的以及近乎折磨的 生活方式似乎在表现一种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思想的孤独者注定要承受不合潮流 乃至生命的牺牲为代价。 我们只是这大千的两粒沙子,是风把我们聚在一起,最后注定也是风把我们吹 散,去融入那浩瀚之中;但我们曾相聚的那片绿洲,那样相守过的惬意也会如一粒 种籽在我们心间萌发。 我爱网也憎恨网,网如同一个情人,她耗尽我的时间、精力,让我食寝不安, 是她陪我渡过一个个寂寂的长夜,你是我的精灵,活在我真实而又缥缈的精神世界 里。不要把虚拟的东西带入现实生活,你好像说过。曾经占据过谁的心,曾经为谁 而蠢动,你我就在这似醉非醉的梦中;也许缺乏一种精神,就像一具脱窍的肉身。 我们相识在初秋,都有一颗敏感沧桑的心,也许注定你的名字将楔入我的大脑, 认识你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最初的一个星期,清晨七点在OICQ上聊,中午打你的 手机,晚上那小屋总有我们的身影。还记得吗,有一天晚上我们用电话聊了两个半 钟头,我们谈及自己过去、现在所生活的城市。如果有一天对方不在网上,也没有 用电话联系,心里总有一些失落、几许牵挂,打电话给你只想听到你的话语。 再打你电话的时候,你正躺在床上,欣赏着张宇的专集,你反复呤唱《一个人 的天荒地老》:“……我拿什么和你计较,我想留的你想忘掉……”。你说这首歌 好似为你定制的。你的话语里藏着一种潜意。 我们之间到底是爱情是友情还是别的什么,也许我们是最好的网友。这样不是 挺好的吗?只存一丝丝牵挂在彼此心里,在你我受伤的时候,有那不经意的话语在 抚慰。如果你想被温情滋润,你就得受苦;如果你想活的洒脱,你只能无情。这个 世界正缺少一点点温情,心墙也越砌直高,交流与理解也只能在这虚拟的世界得以 暂时的满足,可下线呢,是不是无尽的落寞;也只能在这虚拟的世界才能展呈给你 一颗裸露的心,我哭我笑我怒我骂我沮伤我讥讽,我放纵自己的思绪,因你们不知 我是一个真的谁? 上网干什么呢?是在构建一个专属你我的精神别墅。在我们的小屋里,没有喧 嚣的凡尘,茶几上有一枝鲜红的玫瑰,还有跳动的烛光如你我的心,你我或静坐, 或相睇,或相拥,音乐与咖啡在制造一种温馨的气氛,柔柔的空气在流淌,我们听 的见露水滴落的声音。网上恋情是什么,是精神外遇?我们糊涂,如恋人般爱的天 昏地暗,如久旱的大地承接久违的甘霖一般,不致使我们的心河干涸;我们理智, 又受着道德、责任、空间、环境等诸多变量的阻隔。常劝导自己不要被这有形、无 形的网网住,我们有点微醉,不愿天色发白,梦也会醒,但是因我们的灵魂已如一 尾鱼。我们之间的距离既远又近,那根蓝色的电话线两端系着你我的心,除了思念 与牵挂,痛苦与快乐,还有离的煎熬,聚的短暂。我们还能留住什么呢?而你总是 担心什么时候那雾会消、那爱会散,真的,总是说那些,太让人总觉有一种生离死 别的感觉。我在意你,你在意我,这就够了真的,总是说那些,太让人总觉有一种 生离死别的感觉。 有人说:如果能再活一次,我将改变生命中所有的错。也许你能改变的只是机 遇,但命运如一曲早已编排好的戏,每一个章节会在你的人生的舞台上如期来临, 你能改变吗?让你受伤使你渴盼温情,让你享受人生使你迷恋红尘,让你失败使你 断追寻;还有分手时的痛苦,亲人的离去,叫你碎心又碎心,你也只能独自承受、 啜饮。因你是一个人来到这世上,注定也将一个人寂寂地离去。我们能留住什么呢? 相识是缘,可你我无缘执手甚至无缘晤面,只有听你说话,揣摸你说话的神采: 幽哀的眼神,轻扬的长发,如玉的面容,你的呼吸如初起薄雾。还记得那一夜的长 谈吗。对当今感情多变的感叹:一面是感情泛滥乃至矫情,一面是行色匆匆乃至漠 然;对物化生活中人心的感悟,人心浮躁,急功近利…… 我们就像两个怪人、疯子,臆语是水,讥讽便如杂草疯长在我们的心里,使我 们更加怪癖、更加敏感,不想理那些人和事。 你总说我是一把犀利的剑,你呢你是不是一把带刃的刀,过于敏感的你我会不 会最后伤着自己,我不知道。你说你出生的季节在初秋,那是个多愁的季节,正如 你的名字,看到你的名字一定掩藏着一个愁思百结的故事,你不会说,我也无意去 打探,至少我在无意问及你的个人生活时你竭力回避的神态,我看的见。但你的执 著、你的奋斗之艰,也许会让你冷观人生、淡泊睿智,因安逸的生活是不是如困在 笼的鸟儿失去了搏击的翅膀。也许有一天当你起了厌倦凡尘之念,我的心也会划开 一个伤口,让我如何劝慰你呢。也许当一个参透了人生,心湖如镜,悄然离世未尝 不是一种超脱,我们仰止而不必悲伤。可是我们患得患失的心如一缸刚担的水,什 么时候,什么样的媒质才能让它沉淀,让我们不再浮躁,从容地走过余生。 于99年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