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王对奴隶的情意 一、我们的爱情真的完蛋了吗? 我下午不上课,两点多钟的时候就到了岳母家,岳母见了我张口就问,夕人 你和海琼怎么了?海琼她回来了也不归家,中午提了她的换洗衣服说是要去单位 的单身公寓住,亏你还是个男人,有什么话就不能不摆到桌面上来说? 我说,妈,不是这样的,是海琼她…… 总是你又惹她生气了是不是?你干嘛要惹她生气呢? 我只是苦笑了一下。我没再说话,岳母又数落了我一番后说,如果你真的还 喜欢海琼你就该向她认错,去单位里把她接回来,海琼这孩子自打小时就爱生闷 气,不愉快的事总爱在心时闷着,你们恋爱时我就说过的,要你多牵就她,现在 你可好了,不但不牵就她,反倒惹事生非让她生气。海琼即使有天大的委屈都闷 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 我说,妈,你放心,海琼会好的,我这就去找她,向她认错,把她接回来。 岳母想了想说这也好,你要主动,千万别再惹她生气了。 我一边答应一边往外走,岳母还不放心,又到阳台上对正往小区大门外走的 我大声说,千万别惹海琼生气呀。 我去海琼的办公室。海琼正在快速地敲着键盘。我轻轻地喊她一声,她从显 示屏旁转过头来见是我,便拉长一张脸生硬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笑着说来接你呀,见她双眼仍盯着显示屏在快速地敲键盘不理我。我又说, 我刚才去了家,是妈妈叫我来接你的。丁海琼这才停止了工作,有气无力地对我 说说,这就是说,不是你的意思了? 我连忙说,不不不,也是我,我想你了。 海琼一脸的严肃说,是我妈妈让你跑路了,对不起,我代表我妈妈向你说声 对不起。你走吧,我要工作呢。 我木楞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压低声音说,海琼,何必嘛,我不是向你认错了 吗?海琼抬起头刚想说话,他们的李处长进来了,海琼一脸的阴沉立即变得阳光 灿 烂起来,李处长和我打过招呼,就径直进里面的办公室去了,我不敢和海琼 说话,只得知趣地退出办公室。 我站在办公大楼大门外的零售报刊亭旁,等海琼下班出来。 海琼的身影一出现,我马上迎上去讨好地陪笑。海琼却把头一扬,目中无我 地只顾自己走,我在后面紧跟着。海琼突然停下步子大声问,张夕人,你跟着我 干什么?我仍是一脸灿烂的笑容。说,海琼,跟我回去吧,我们……我话没说完, 海琼又大声说,我的家我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她又只顾往前走。 我追上去拉住她的衣袖说,海琼,我请你原谅我,我不是那种对爱不忠的人, 海琼用力挣脱我手的时候,手肘重重地打在我的心窝上,我哎哟一声,顿觉一阵 钻心的难受,头也昏了一下,全身瘫软地靠在街边的围墙上。海琼看都不看我一 眼,只顾往前走。心里充满了对海琼的愤慨,好在我不一会儿就恢复了。我好想 举拳给她两下,但我忍住了,海琼转进一个小巷,进了政府办公大楼的后门,又 径直到了她居住的单身公寓。 海琼把我关在了门外,不论我怎样叫开门她都不答应不开门。我很想挥起一 脚把门砸烂冲进去。海琼呀,海琼,你的心肠真的这样硬?这不该是你的性格呀,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呀?我们的爱情难道就真的这样完蛋了吗? 我无精打采而十分失望地在门前站了约摸10分钟,过路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 打量着我,我只好怏怏地出来。心里冷的要命。独自行走在街头。偏偏这时候林 晓颖又打来了电话。我心的火气一下就窜上来了,对着手机大喊,别来烦我了, 你这个婊子!手机里立即传来林晓颖的骂声,张夕人,你说清楚点,谁是婊子? 我只顾自己说话,我求求你了,别来烦我了,我烦的已不想活了,你真的嫁不出 去嘛就去卖吧,说完拍的挂了。尔后我心里又后悔不叠,我怎么能对林晓颖说这 样的话。我怎么会这样?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混蛋。 手机又响了,是林晓颖打过来的。她哭着说,张夕人,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谁是婊子?我什么时候去卖了? 我轻声细语说,晓颖,是我错了,我很烦所以才…… 你心里烦就往我身上发气? 我说,我请你原谅还不成吗?原谅我,我不该说这些脏话。林晓颖关了电话。 林晓颖是你让我烦呀,我不骂你才怪呢。 二、夜来香的美容美发厅 学校在大门前要制作一壁壁画,我接受了构图的任务,因此这几天一直在忙 着找资料搞创作。人忙点也有好处,就没有那么多空余的时间去东西想的,把自 已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中去,但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投入地创作了,总觉得很难 找到灵感。况且这种创作还是命题的,命题的东西往往会控制自己的灵感思维。 范围主题都被控制了,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发挥得淋漓尽致,但这是工作, 工作就是这样。 我好久都没有这样静心地作创了,很难。我想到过放弃,但放弃又意味着什 么?意味着自己没本事,没有本事的男人会很窝囊,会被人家瞧不起。 此时,又是周末的深夜了,我从昨天下午下班后回到家里就一直闭门不出, 一直都在冥思苦想,我决心这个周末把这个构图拿下来,星期一送给校长,然后 校行政一班子人还要讨论研究最终定稿。此时我已完成了一张小样稿,虽说自己 都不太满意,但我认为用于学校还是足够了,我想校领导们往往只关注画的内容, 不在乎什么艺术价值。 放下画笔,长长松了口气,觉得这空旷的三居室太闷,今年的天气也特别怪, 要么阴雨绵绵要么是艳阳高照,气温猛升酷热难挡。我决定出去走走。 街上的空气比室内的清新多了,我心里也有了一种惬意,独自沿街慢慢走着, 双手抱在胸前,仿佛一个沉思者,为了创作那张画,我从星期五下午回到家就拔 了电话线关了手机,为了久违的灵感我拒绝着一切干扰,画稿出来了,我又获得 了自由,我又可以把一切浮燥亮出来,甚至可以去喝一瓶啤酒。 想着喝啤酒是被沿街的夜宵烧烤摊吸引后窜出来的念头。从小区那条幽静的 小街出来拐一个弯就是夜宵一条街,街面不大却摆了10几家烧烤摊和小吃店,不 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条不起眼的小街竟然成了不夜街成了人们夜间喝酒集会的 场所,夜啤酒在这里卖的很火,三教九流男人女人都喜欢夜间来这里喝夜啤酒, 以这个夜啤酒一条街想对应的是前面的新华街的发廊发屋,好象那里是做发廊生 意的宝地,这几年新华街的发廊如雨后春笋一家紧挨着一家,但家家的生意都好 做,家家都是通宵营业,这年头人们都忙,白天无闲暇时间理发美容,就只好选 在夜里,但夜间理发也不至于选在下半夜吧,也许就有人是这样的,但我从来就 不习惯夜间理发,现在的发廊,美容美发店都装修豪华,一地的落地式玻璃门窗 里是半透明的落地式门帘,室内的彩灯透出来给人一种温馨的感受,坐在这样地 方理发肯定会很愉快的。 我刚出现在啤酒一条街,好几位小伙子姑娘都热情地揍上来招呼我,先生, 来来来,这边坐,这边坐。我没有理会他们,环顾了一下周围,每个摊上都坐着 豪饮的男女,这时候这里正是热闹的高峰,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那些 坐在一起喝酒的人都是朋友熟人围在一块喝酒聊天,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独饮多没 趣儿。 我慢慢踱着步子,我走过去的是发廊一条街。这条街看似清静其实并不清静, 发廊里彩灯朦胧,玻璃门映出里面小姐的身影,有好几家门前还有小姐先生聊天, 又象是在做什么生意。 一家取名夜来香的美容美发店门前站着几位靓丽的小姐,见我一出现一位小 姐忙着迎上来笑着问我,先生工作一天劳累了,进来按摩一下嘛,我心里有点欣 喜有点紧张,我接受了小姐的邀请,我心想反正回家也无聊,工作了一整天也觉 得腰酸背痛的,按摩按摩也会有好处的。但走进发店时看见那些个十八九岁且浓 妆艳抹的小姐时我又心惊肉跳的,我在惊跳中改变了主意,我说,我理发修面。 理发师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姑娘。理发洗头吹风后理发师问我要不要小姐 的特殊服务。我故意问有些什么特殊服务。理发师说你愿意干什么都可以,那几 个坐在沙发上的小姐早已从沙发上站起来,里屋还出来五、六位二十岁左右的女 孩。理发师说,这些姑娘都不错,你随便选一个吧。 我转身仔细瞧了瞧,她们浓妆艳抹,穿着性感,虽说年轻但早没有了那份纯 真的美丽,看着她们站在那里由人挑选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无名的悲凉。 我先前那种生理上的强烈欲望,刹那间又消失了。我回头对理发师说,算了吧, 我不要这种服务了。 理发师怕失去这笔业务,忙说我这里还有年龄大一点的丰满一点的。 我站起身说,算了,算了。边说边付了钱。我拔腿就快步离开。 我快速回到家,心跳加速,整个身子都瘫软在沙发上。继尔我生出一丝后悔, 后悔自己为啥不鼓足勇气去做一次! 夜深深夜朦胧,我独自躺在床上独自想象着和发廊小姐疯狂做爱的情景。 三、被人爱着是一种幸福, 从上午9 点多钟开始我就一直泡在网上聊天室。人们都说只有孤独无聊的人 才上网进聊天室。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假,我就是因为太寂寞了才进聊天室的。起 初我用青松为名进了E 夜情聊天室,和好几个人打了招呼别人都不愿意和我说话, 一个叫大虫的人竟然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是男人就免谈。怎么了?男人与男人 就不能聊天?我想起前不久在一张报纸上读到的话,聊天室只青睐美眉,男人找 女人聊,女人找男人聊才是天经地义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排嘛。我进聊天室时把 性别一项选成了保密,难怪没有人肯理我。 我嘲笑了自已一下,又以雪雪为名,进入了另一个聊天室,果然是聊天室里 青睐女人!我刚一进入就有好几个男人争先恐后和我打招呼。开口就问我有多大 了?漂亮吗?我按他们的需要作了回答,我把自己装扮的清纯可爱,我说我21岁 还在读大学二年级,我在招风引蝶,我在和男人们做变态式的聊天游戏。 有一位叫“格格先生”的男人一直紧追着我,我选择他为主要聊天对象,天 哪,他竟然问我喜欢不喜欢性爱。他的直白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说我想,但又怕, 性爱是夫妻之间做的事情,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他说,想不想做一次,我答,我们天各一方怎么可以做。 他说这还不简单,用文字,我说你答,你甚至可以想象着可以用手淫来满足。 开哪,网上也可以做爱? 他说是啊是啊,试一次吧,我们就开始吧,他有点急不可奈,他有点激情满 怀。我说好吧好吧,你教我。接下来他开始了文字欲,开始了他的精彩链接。在 这个互联网上谁怕谁呀,谁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难怪少男少女会因为这些而 过早涉足性爱,过早伤害身心。 我按他的文字一路做下去,我象是在阅读一本黄色小说。他说他已筋疲力尽 了。他说做爱很累人的。 我说谢谢你让我体会了网上性爱,我说我是一名记者,正在作网上调查,谢 谢你的配合。 他显然大吃一惊,他问,你真的是一名记者? 其实我说报社名是我随便自编的。他说我们是同行。这下该轮到我吃惊了, 他真的是一位记者?他说刚才多有冒犯,请你原谅,你可以把我们聊天内容写进 去,但你千万不要用我的网名。我说可以,但我想问你,这种聊天方式有意义吗? 他说当然没有意义,我也是无聊呀。 我问他,如果和你聊的真是一位涉世不深的女孩,你这样的内容是不是会造 成她的坠落? 他说没那么严重吧,这毕竟是在网上,又不是面对面。 我由此和他聊到了性教育,聊到了色情内容对少男少女的影响,他摆出一副 理论家的样子,为自己这种行为开脱,他一边大肆传播色情一边又在作抵制色情 的宣传,这样的人配作记者吗?尽管说网上是不见面的虚拟的,但这种传播方式 同样是青少年性犯罪的根源。 他说他是因为寂寞了,寂寞了就可以什么也不顾了? 我无法与他论理,网上这种聊天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管谁? 我不也是因为寂寞吗? 退出聊天室后我登陆到我的邮箱,里面躺着两个E-MAIL,是林晓颖发来的, 第一个Email 只有9 个字:夕人,我想你,你在哪里?是林晓颖13号晚上发来的。 另一个是今天上午8 点32分发的,内容全是一些肉麻的文字,而且有些词不达意 的,读后索然无味,我怀疑是她从网上那个情书生成器中生成的。但不论怎么说 她在表达着一种对我的爱,我这个人其实是其貌不扬的,人没多大本事,我就弄 不明白林晓颖到底爱我什么?对待林晓颖的真情我只会退避三舍。爱情这玩艺儿 真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此时我有点被林晓颖的爱感动了,至少说我这种男人能被林晓颖这种漂亮女 人痴痴地爱着也是一种幸福,我为什么不接受这种幸福呢? 心存一份感动和幸福,我给林晓颖回了个E-MAIL. 晓颖你好: 刚才读了你的信,我真有点感动了,感动你对我的一片真情。被人爱着是一 种幸福,我真的很幸福。 我没有什么话对你说,我只觉得我没有资格接受你,而且也不敢接受你,请 你原谅我好吗?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轨迹,你应该有更好的男人爱你。还是那 句老话,你该忘记我。我一直爱着丁海琼,我的爱只能属于她,命中注定了的, 我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就现在来说我已接爱了你的爱情,但我不能接纳你这个人,爱情和婚姻是有 距离的,而且有着体质的区别。爱情和婚姻是不可以分开来的。婚姻中的人不一 定有爱情,有爱情的人不一定非要走向婚姻。你明白我的话吗?我时时刻刻都在 为你祝福。祝福能有一个爱你的男人走进你的生活。 张夕人即日 发送了邮件,我有了一种轻松的心情,我不明白我写这些文字有什么意思, 更不明白我想要表达什么。我匆匆下了线。 四、这年头那个男人没有一个红颜知己 昨天夜里林晓颖打过来电话,林晓颖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认为,你是 爱我的,你为什么要回避我,为什么还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说晓颖,说我不爱你当然是假的,任何一个男人面对你这种女人的爱情都 会情不自禁,但爱你更应该尊重你更应该把幸福给你,更应该让你过的快乐,我 没有这个能力呀,我不想因为我自私的爱而改变你的生活轨迹,更不想因为婚姻 而改变你的人生。这才是我爱你而不接纳你的真正原因。 林晓颖说真正的爱情是不讲条件的,是没有任何目的的。 我说,晓颖,我们谁也不能说服谁,我们…… 林晓颖对着话筒哭了,我心如刀绞,如果林晓颖此时在我身边我想我可能会 拥她入怀的。这个时候我也需要女人的情和肉体。 这段日子来,丁海琼远离了我,其实我在遭受着精神上和生理上的双重煎熬, 我需要女人,我更需要性爱。 但性爱不是游戏,性爱中不仅包含着两情相悦而且还有一种责任。好久以来 我都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与林晓颖说话了,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是与众不同的, 她对我的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爱一个人很累,就如同我爱丁海琼一样,我把她 捧为女神,我把我全部的爱都消费在她身上,我把我的生命都融入了对她的爱之 中,可她不理解我,她怀疑我的忠诚。 林晓颖和我在电话里说了4 个多小时,我被她的真诚打动,而且还萌生去海 南和她圆梦的想法。 早上7 点多钟的时候,林晓颖打电话来,她问我是坐什么时间的飞机去海南, 她去机场接我。 我甚是惊讶,我反问她我说过要来海南吗? 林晓颖说,是呀,你不是说今天要来海南来看我吗? 我忙说对不起,晓颖,我昨天太冲动了,我说过了我爱你,但我不能接受你。 电话那端的林晓颖沉默了好久才重重地搁了电话。我努力地镇静下来,清理 着思绪。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渴求已把我弄得头昏脑涨了。 到学校时,教导处的李主任通知我到校长办公室去。我创作的那张壁画校长 很满意,并派我去市工艺美术厂交稿,并向的制作壁画的工艺美术师说明我的意 图。 工艺美术厂座落在市郊的犁园坝。我坐了1 个多小时的公车才到。那个年轻 的候厂长还是市里的十大劳动模范之一,是国家级的工艺美术师。 我们的交谈很轻松,我们毕竟是同行,候厂长热情地邀请我吃午饭,吃饭的 时候候厂长的手机响了,他没有离席就操起手机大声说:喂,是哪位……哦,是 海琼呀,你好你好,我现在正陪一个客人吃饭……哦……哦……是……是……好, 好!候厂长接电话时脸上的笑容一堆又一堆的,很得意的那种笑。 我一听“海琼”二字,心里就格噔一下急急收缩了,我完全是屏住呼吸在偷 听候厂长与那个海琼的对话。候厂长把手机往腰间一放,笑着说,一位朋友约我 晚上去喝茶。 我极力掩饰脸上的惊奇表情问:是女朋友吧。 候厂长一边举杯叫我喝一边说,这年头那个男人没有一个红颜知己。老婆只 能看家嘛。说毕把一杯啤酒喝了。 我心想,这个海琼该不会是丁海琼吧,我不好再追问下去,也徉装笑意回答, 是啊,不想摘野花的男人才不是男人呢。候厂长见我说话对路,话匣子一下打开 了,你们学美术的在这方面经验比我丰富,学美术的人就是开放,想当初我在美 术学院进修那会儿,羡慕死了那些在外租房和女生同居的男生。美院的女生气质 好,很有魅力的。 我说,你就没有去泡一个? 不行啦,我比她们大10几岁,她们才不想和老男人同居呢。再说她们都知道 我是有老婆的,我有这种想法她们也不会愿意的。 我没有更多的心思和他聊这些,我说自己酒量不行,吃了一碗饭就要下席告 别。候厂长没有勉强我,说要用车送我回去,我极力推脱要坐公车,其实我是想 找个空隙给丁海琼打电话,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理睬丁海琼了,男人怕寂寞女人同 样是这样,说不定候厂长说的海琼就是丁海琼呢。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 着的女人和别人上床吧。刚上公车坐定我就拿出手机给丁海琼打电话,丁海琼一 听是我连话都不说就关机了,我心里急的不得了。 我径直去了海琼住的单身公寓,门铃差点就被我按烂了,可里面没有一点响 动,我又急着去机关办公大楼,办公大楼中午在休眠状态没有人办公。我再次拨 打丁海琼的手机,手机处在关机状态。 心急如焚地赶回学校上了一节课,又心急如焚地赶到丁海琼的办公室,同事 说丁海琼出差了,上周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只觉得全身瘫软的要命, 额上也直冒汗。 夜里我去了岳父家,我问起丁海琼的事情,岳父说海琼出差好久了,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我好想再问问候厂长,中午打电话那个“海琼”是不是姓丁,我拨了电话后 在电话接通之际我又挂了,我是不是自己吓自己呢? 五、儿子是我们婚姻的纽带 这两天都在紧张而后悔的心情中度着日子,我不希望丁海琼走到真正与我离 婚的地步。我想,只要丁海琼能回来,不管她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能 原谅她,我爱丁海琼,我不能没有她。独自在家里心情很难受,没有了丁海琼心 情也格外阴晦,昔日只要我下班早回家,我就会一边做饭菜一边双手扒在阳台扶 栏上望着小区那条小街,等待丁海琼的归来,此时我和往日一样独自伫立在阳台 上,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照在这都市小区的漂亮建筑上格外明朗,小区的花台 小径上已有一对对或好几个三口之家在小径上散步,享受着夕阳下的幸福,眼看 着别人家庭的幸福,我的心情怎么也明朗不起来,幸福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我转回房间关了阳台的门。我不想触景生情让自己悲伤自己。我伸手抓起电 话拨通了岳母家的电话。我问丁海琼回来没有?岳母说,哪个晓得她死在哪里去 了?出去这么久了竟连电话都不打个回来。 电话里传来了明明的哭声,我问明明怎么了? 岳母很生气的大声说,还能怎么?不吃饭呗,每顿吃饭就象吞药一样,一小 碗饭要吃半个多小时,尽吃冷的,这身体咋长的好?我看还是你带回去算了。 岳母生气地挂了电话。是啊,岳母岳父也够辛苦的,明明这孩子总是不听话, 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岳母又舍不得打,每顿吃饭时他都东躲西藏的,害的岳母 拿着饭碗跟着他东追西赶的满屋子跑,这小家伙又特别挑食,为明明一顿饭岳母 总绞尽脑汁。岳父常说这也是岳母造成的,岳母也娇惯明明,每天都要买零食给 他吃,零食都吃饱了还吃什么饭嘛。岳母就听不得岳父责怪她,常常因为明明老 俩口弄的不愉快,岳母平时也只关心明明的衣食住行,明明的学前教育几乎是空 白,这是隔代教育的恶果,长此下去是不行的。但我和丁海琼都无能为力。我们 都要工作,特别是丁海琼经常出差在外,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折腾,本来是 想等明明满了五岁后就接回来上幼儿园的,可现在也许更没办法了。我想我该给 丁海琼谈谈关于明明的事了,女人的心比较慈,也许明明的问题能使她回心转意。 人们常说孩子是婚姻的纽带,我想明明肯定能唤回丁海琼,丁海琼总不可能狠到 连儿子都不顾及的地步吧。想到这里我急忙穿戴好衣服出门,我要去岳母家,去 鼓励儿子给丁海琼打电话。 到岳母家的时候已是晚上8 点多钟了,岳母正在给明明洗澡,明明见了我高 兴的手舞足蹈。和岳母一起为明明洗好澡后,我就开始启发明明想不想妈妈,想 不想给妈妈打电话。儿子在我的鼓励下给丁海琼打电话。可丁海琼已停机。明明 失望得哭了。一家人坐在那里沉默,电视里正播放“同一首歌”的演唱会,岳母 生气地关了电视。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我反过来安慰岳母, 也许是丁海琼在外省出差,手机话费用完了无法充值所以被停机了。 哄着儿子睡下后我悻悻地离开了岳母家。我的心情也难受。我像幽灵一样在 街上徜徉徘徊,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像孤独的流浪者。 六、女王,我已经崇拜你了 最难熬的是周末。因为心情不好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肖新全来电话说今天有几个同学相聚要我马上赶去艺术馆。我说到底是那些 同学,肖新全说今天是市民间工艺美术研究会挂牌成立,邀请了市里省里一些有 成就的画家来助兴。 赶到市艺术馆时,那间装修豪华的会议室已坐了好多人,这些人都是省市颇 有成就的民间工艺美术师和各艺术团体的负责人。市工艺美术厂的候厂长也在坐。 我和他打过招呼后便借口询问我设计的作品是不是在开始制作了。候厂长说,具 体的他也不清楚要问生产车间。 市民间工艺美术研究会属市美协下属的一个机构,几个领导讲话后,大家就 沸腾开了。各找各的朋友聊天。反正中午有人管饭。文明是以报社的身份出现的。 这个在报社做美编的文明和候厂长也很熟悉,俩人坐在一起尽说些带荤的话。什 么“女王”,“奴隶”、“快感”、“捆绑”我坐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我 敢肯定他们吹的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这终归是别人的隐私。 中午喝的酣畅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岳母打来的,岳母告诉我丁海琼回来了 坐了一会儿又出去了。她说她总觉得丁海琼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神色有些慌 张。母亲关爱地询问了她,但丁海琼说没什么。岳母说你和海琼的关系到底怎样 了,你还是去找找她吧。 我说,好,我这就去。放了手机我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草草地喝完了杯 中的酒后借口去洗手间不辞而别了。 我立即去了丁海琼住的单身公寓,房门紧闭着我没敢冒失地敲门,轻轻地侧 耳倾听里面有没有动静。我隐约听到丁海琼在打电话。待她的声音消失后我才轻 轻敲了几下门,我担心丁海琼会从门上的猫眼里看到后,我又用手掌遮住猫眼。 好一会儿门打开,丁海琼见是我,迟凝了一下又要关门,我早有准备忙用身子顶 住门,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 丁海琼冷冷地问我,我叫你写离婚协议书你写了吗?我说我现在不想写,我 要和你谈谈,谈好了我该写的时候会写的。丁海琼用力推门想把我拒之门外,但 她终究推不过我,也只好作罢,又气冲冲转身坐在单人沙发上。 丁海琼今天的化妆很浓,至少说比以前更浓了。以前我常说她是清水出芙蓉, 素打扮的漂亮美眉,现在她的化妆浓烈后和以前判若两人,以前是淑女打扮清纯 可爱简洁漂亮,现在的打扮虽然仍然漂亮,但表现出来的风格是冷艳而傲气。一 副王者风范,说实在的,我更喜欢她现在的模样,女人的完美气质更能令男人浮 想联翩,这种联想不仅仅是肉欲的情感,还有她的内心世界,男人征服女人最看 重的也是征服女人的内心世界,清纯的女人内心世界比较简单,表里如一,一看 就穿,冷艳的有气质的女人就不一样了。表面上冷艳高深莫测令人望而生畏,说 不定她内心简单而火热,或许她的内心与她的表面一样高深莫测,男人喜欢坏女 人说的并不是那种本意上的“坏”,其实指的就是这种“深不可测”的表面性格 和深刻的内心世界。 丁海琼不冷不热地说,有什么要谈的,你快点说,我还有事情要出去。 还有什么事可谈呢?眼前的女人是我朝夕相处的女人,我的妻子,除了要她 爱她我没有别的要求。我的体内有酒精在燃烧,我的体内有欲望在膨涨,其实此 刻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让她给我一次性爱,久违的性爱。但丁海琼这种态度我也明 白这是不可能的,我还得强忍,还得把冲动把燥热自己熄灭。 求求你了海琼,回家吧,有什么事情你就明说吧。我在丁海琼面前总是这样 的软弱,是爱让我软弱的,在爱人面前我无法呈现我男子汉的雄风,也许丁海琼 就不喜欢我这种性格,在她面前我永远是弱者。郑志阳曾经对我说过,老婆不打 不爱,打是亲来骂是爱,你不打她骂她她还嫌你没性格没气质呢!但我怎么能舍 得打她呀,爱一个就该给她幸福,打她骂她只能使爱情破碎。 丁海琼说,夕人,别怪我狠,我不是说过了吗?林晓颖更适合你,她爱你, 她更需要你。 我有点歇斯底里地吼,你乱说,我永远都不会要她。 丁海琼说,请你别在这里大叫大闹好不好?别人都在午休。丁海琼起身关了 门。 丁海琼关了门,丁海琼为我制造了更大的空间,室内只有我和她了,我不顾 一切地上前搂住她,亲她。她用力推我,抓我,我仍然不放手。我不停地吻她, 很疯狂地吻。丁海琼不断的挣扎,不断地抓我的背,我什么也不顾,我心想我要 定你了。 我象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愤怒地喘着粗气,丁海琼又重新坐在沙发上整理被 我弄乱了的衣领。 我还不甘心,我又单脚跪在地上去抱她的腿。丁海琼穿的是一套深红色的套 裙,裙装的黑色长袜使她的腿更加修长漂亮。我抱着她的腿用脸去爱抚用嘴去舔。 丁海琼没有再挣扎,我抬头看她,发现她脸面朝天,闭着双眼有点如痴如醉的样 子。我心里窃喜,心想她总算被我的情感感化了。其实她也需要性爱!离开了这 么一段日子,对于一个已婚的女人来说,她肯定也在经受着生理上的煎熬,女人 重言情,她所表露的只是没男人强烈而已。 丁海琼伸出手拉我的耳朵,在我脸上抚摸,随后轻轻打我的脸我的头,我说 我爱你,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打我吧。回家吧。 丁海琼突然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猛地站起身一脚把我踢开,我捂住被她踢痛 了的胸部,愤怒地挥手想打她。 丁海琼怒气冲天地指着我说,张夕人,原来是你,你来干什么,你滚!丁海 琼的话怪怪的,搞的我莫明其妙,她怎么不会知道是我,难道她把我当成别人了? 我脑子进而闪现出候厂长那张脸。 丁海琼真的是从梦中醒了,她不管我,提了她的手袋就往外走,我忙着从地 上起来,但她已摔门而走。我沮丧地坐在沙发上,心里直发慌,难道丁海琼真的 与那个候厂长有纠缠?丁海琼的卧室里布置的很典雅,只有床头柜上那块白色的 桌布上的红色电话很耀眼。我冒出查查谁给她打过电话的念头。我凑过去发现电 话是录音电话,于是按下了播放键。留言中,有好几条都是男声,而且内容大致 都一样:“女王,我已经崇拜你了”,“女王,今天晚上老地方见,我等你”。 “女王,你接纳我吧,我爱你。” 女王?谁是女王?丁海琼是什么女王? 我突然想起午宴时候厂长和文明的对话,他俩的谈话中也提到过女王,难道 丁海琼真的和他们有往来,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个不可告人的东西? 七、丁海琼是女王吗 我花一千元钱请了个“私人侦探,”悄悄地查丁海琼的行踪。我这样做是迫 于无奈的,谁叫我爱她呢? 私人侦探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地下机构,一般是不公开营业的。我是由昔日教 过的一个学生引荐找到私人侦探的。现在这个社会里,只要你肯花钱,什么事情 不好办?私人侦探不直接和我见面,我们通过手机联系。有效期不限,但他们只 给我提供二次准确的信息。他们的办事效率极高,头天晚上达成协议今天晚上他 们就有消息传来了。 给我消息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他告诉我丁海琼今天晚上要去“苍海”茶 楼,茶楼有个地下室,里面活动着一群虐恋者。虐恋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 的名词。丁海琼也是虐恋者?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私人侦探已关上了电话。我被 弄的一头雾水,满脑子装着虐恋者这个词。我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现在我要做 的是搞清楚虐恋者是个啥玩艺儿,虐恋者都干些什么?我没有头绪,我也理不出 来头绪。我决定马上去“苍海”茶楼看个究竟。 全市大大小小的茶楼有好几百个吧,这年头茶楼行业如雨后春笋在全国各地 的乡村城市大量复制,只是这茶楼已不再是过去那种意义上的茶楼了,过去的茶 楼是木桌竹凳加盖碗茶,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一边喝茶一边品味说书人讲评书, 而现在的茶楼,首先是茶楼的外观变了,简陋的房子变成了高楼,室内也装饰豪 华,空调彩灯充满现代气息,茶楼里掺茶的小二也变成了年轻漂亮的茶艺小姐, 小姐不但掺茶送水还可以陪人聊天,还可以给你特殊的服务。 我该到哪里去找那家“苍海”茶楼呢? 很无奈我只好拨去私人侦探的手机。我说我愿意再出钱请她带我去。侦探出 口价又是一千元。我只好答应。 我乘车到了和私人侦探见面的地点。那个西装革履的先生并不是私人侦探, 是受人委派来接我的。我和他来到了位于淮海南路的“苍海”茶楼,这里只是一 幢有7 层楼的休闲娱乐中心。茶楼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跟着那位先生从底楼储 贷仓的楼道往下走,转了两个幽暗的弯道后先生停下来伸手到墙上拉开关,电灯 亮了一个大铁门出现在眼前,如果不是熟人引路,鬼才知道这个地方?铁门紧闭 着,那个先生按了好久的门铃后大门上的小门才开了条缝,里面探出个头来,一 见是他二话没说就推开了小门,先生对里头的人说我给你们带来个新朋友,里面 那个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挥手示意我进去,西装先生走我后面进门前他没有忘 记关电灯。外面又是漆黑一片。 进了大门里面还有一条约10米的走廊,可以隐约发现前面有灯光,隐约听见 有声音传来。前面还有一个铁门,西装先生轻轻敲了几下门就开了,我和西装先 生迈了进去。 朦胧的灯光下,一位半裸的女人坐在一张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条象蛇一样的 鞭子。她旁边是一位同样是半裸着身子的人在舔她的手臂,头发。女人的面前还 有一位双手被绳子反绑着的双膝跪地的男人,男人在用嘴舔她的红色皮鞋,女人 是用黑色的条布遮住双眼的,她手里的鞭子在挥舞着。抽打她膝下的男人。对我 和西装先生的到来他们没有半点惊奇,仍我行我素干自己的事,如痴如醉。 我心惊肉跳地看着。努力想辩认出眼前的女人是不是我要找的丁海琼。但她 不是丁海琼。西服先生问我,哥们儿你和哪位女王有约。 我吱唔着回答,丁,丁…… 我还没说完他就抢先说,哦,是丁女王,她在那间屋子。我顺着他的手看过 去,见右边的那间半开着门的房间里有人影在晃动。我转身时,西服先生早已不 知去向了。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慑手慑脚地朝那屋子走去。 我轻轻地伸头向门缝里张望,我一眼就看见了丁海琼,她正被捆在木椅的靠 背上,穿一条白色的短裙,两个赤身裸体的男正舔她的脚,丁海琼的表情很醉意, 呻吟声很娇美,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热血沸腾,我想立即冲进去宰了那两个 男人,但我转念一想,我这样鲁莽会被两个男人痛打的,我是寡不敌众的。而且 他们这样好像是自愿的。我突然明白了,所谓的虐恋就是这样了,暴力加爱情, 越是暴力越有快乐。我缩回身,倦缩于墙角。里面传来的鞭打声、呻吟声、叫声 直往我耳朵里灌。我快死了。 我精疲力竭地逃出了那个鬼地方,我一路急走,我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报警, 要让这群违反人类道德准则的虐恋者受到法律的制裁,我要救出丁海琼,我不能 让我的爱人在这里坠落。我是男人,勇敢的男人,到了派出所门前,见到那张大 盖帽的脸我又犹豫了,这群虐恋者犯了什么法?他们够得上法律的制裁吗?如果 这件事这群人被曝光,丁海琼又咋办?别人都知道了我的妻子是一个虐恋者我又 该怎样面对?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 我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我这样说自已。难怪丁海琼会瞧不起我,难怪林晓颖 会鄙视我,我是因为爱而懦弱,我是因为懦弱而爱。这就是我的理由,这就是我 变得懦弱的理由? 我去酒巴喝酒了,如今酒精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无法正视眼下发生的一切。 我无法挣扎对丁海琼的痴爱,无法挣脱林晓颖的爱情的纠缠,因此我只想喝酒。 八、女王是至高无上的 想起那天夜里探窥到的那幕我就有些后怕。这两天来我脑海里总会浮现那幕 镜头。联想到近段时间来丁海琼对我的凶恶态度,联想到那天在丁海琼宿舍里她 对我我做的那些行为。我真为丁海琼捏出一把冷汗。丁海琼怎么会变成这种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白天,她穿戴整齐大方漂亮是令人羡慕的白领,是机关大院的 年轻干部,夜里她却赤身裸体让几位男人众心捧月般侍候,白天和黑夜丁海琼扮 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角色。 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林晓颖的再次出现,感情上受了重挫?难 道是因为我对她太温情,太尊重她,没有让她心理生理上得到双重的激情?难道 她骨子里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暴恋情结?或者说是性暴力?她这种行为又与同性 恋性错乱有什么区别?我越想越觉得后怕。一种无法排遣的恐慌堵在心里。 我对丁海琼这种性行为除了那夜目睹过一次外,别的我一无所知。我知道那 个“苍海”茶楼就是他们这群人的活动场所,很明显他们是一个团伙或者是什么 组织,他们一定有着自己的规章制度,这种性行为毕竟是不能在光天化日下公开 的,毕竟是有悖于道德水准的。我急于找到他们的实质性东西,但这样很难。 我联想到“市民间工艺美术研究会”成立那天候厂长和文明的窃窃私语,莫 非他们俩人都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向候厂长打听是不可能的,我只有把目标把希 望寄托在文明那里。我翻箱倒柜找文明的名片,那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电话打 过去,我和文明闲侃几句后问他今晚有没有空。文明迟凝片刻后才说,你老弟有 什么事? 我答我请你喝茶,顺便把我近日为学校创作的壁画给你看看,请你老兄指点 指点。 文明在电话那头大声笑了。你老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你请我指点,你算 了吧。 我说是真的,你不会拒绝我吧! 文明道,哪里哪里,我是说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不敢当呀。 我说你的言下之意就是拒绝我了。 文明朗声笑了,好吧,好吧,我只好从命就是了,你说吧,几点钟,在什么 地方? 我答,淮海南路“苍海”茶楼。 我说“苍海”茶楼时特别提高了嗓音。心想如果文明真是丁海琼那种人他一 定会感到吃惊的。果然是这样!文明惊奇地问:“苍海”茶楼?你经常去吗? 我说是呀,有什么不对劲吗?其实那天夜里我是第一次去“苍海”茶楼。 文明马上回答说没什么没什么,几点钟去?晚了我可不奉陪呀。 我说7 点怎样?文明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卷着那四开纸大小的画稿早早去了“苍海”茶楼,我对茶楼实在太不熟悉 了,我早早去了,订了个僻静的双人座位后我又用手机告诉文明我到了,要他直 接来找我。 差五分钟到七点的时候文明来了,这小子还是那么的风流侗傥,下身牛仔裤, 上穿米色休闲衬衫,长发齐肩,瘦削但轮廓分明的笑脸洋溢着得意的神态。一看 便知道是一个搞艺术的男人。 我认真地把画稿铺开让他看,我示意站在旁边的茶艺小姐出去。文明诚恳地 提出了他的看法,我虚心接受。我们的谈话相当愉快。乘着愉快的气氛我说了自 己老婆要和我离婚的苦恼(文明不认识丁海琼),我转过话题问文明能不能给我 介绍一个“女王”? 文明睁大双眼看了我一眼后故意装糊涂地问我,女王?什么女王? 我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真的,我需要女王,需要她给我快感,我都好长 时间没和老婆那个了,而且我老婆太崇拜我,什么都依着我,做爱她都由我指挥, 你说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意思?我需要女王那种至高无上的东西! 文明也随着我的叙说进入了角色,他看着我,眼睛里流出一种怜悯,一种同 情。他说,女王不好找呀,那是要花钱的。 我心里窃喜。我终于有所突破了,我说没关系,只要她能给我激情,我需要 她,我又反过来问他,你有女王吗? 他顿了顿才回答,以前有过,但现在她走了,要知道女王不是某一个奴隶的, 她至高无上。 我问她喜欢你吗? 当然罗,女王需要奴隶来侍候她嘛,她很丰满很漂亮,懂得很多的玩法,她 奴隶成群,她对我们特凶狠,她一天晚上需要好多奴隶。 我打断他的话问她叫什么名字?可以介绍给我吗? 文明说,我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我们这些做奴隶的人一般都不打听女王的姓 名只知道她是女王,只知道侍候她任由她施暴,后来她被杭州的一群老板接走了, 她的出场费很高的,西安一个老板专程来见过她两次,每次都要给她上千的费用, 据说她以前是一家大公司的部门经理,后来做了职业女王,就因为她身材漂亮, 我们这些做奴隶就要这种漂亮的女王,只有漂亮的女人才配作女王,但后来她走 了,有一个奴隶为失去她还跳楼自杀了呢! 我又问她,你没有了女王咋过的? 文明说我也痛苦了好一阵子,你不想想自己心爱的女王突然离开了,感情上 受的了吗? 我说你可以重新找一个呀。 真正的女王只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但后来我还是跟了一个,她是一个 19岁的女孩,在网上认识的,她懂得用链子拴我的脖子,懂得骑在我身上把我当 马骑,人很漂亮但不丰满,我不太喜欢。但后来她和另一个奴隶发生了性关系, 她在我的心目中就没有了地位,女王和奴隶发生性关系简直就是鲜花和牛粪,女 王的性伙伴就应该是王者,知道吗?王者。我现在就是一个王者!` 文明越说越 激动,他强调自己是王者时,头颅禁不住昂起来。 我问他,王者就该由女奴隶来服侍了? 文明连连摇头否定说,不完全是,我的多数奴隶还是男人,其实男人更喜欢 做奴隶。王者同样是女王的奴隶,只是他可以独享一个女王,可以和女王实质上 的肉体接触,也就是说可以和女王做爱,女王很难找,我们常常到网上去发展女 王。 网上也可以发展女王?我表现出惊奇。 文明说,我们这群人也有自己的网站,象http://www.empressdynasty.com/ 和http://www.masterspeaks.com/extremebdsm/k16/index.html就是很有名的。 我问你在女王哪里怎样获得快感。 文明说,折磨!你是女王你就要尽情地侮辱我打击我,让我受到从心理到肉 体的多重折磨,越折磨我越快乐,越冲动。说话间,文明的手机响了,他放了电 话对我说,老弟,对不起,女王在召唤我了,你不是要找女王吗?你要和女王见 面要有见面礼才行。 我问什么样的见面礼? 他回答,钱呀,钱越多越能打动女王的心。 我说,可我今天没带钱!文明说那就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帮你的忙。 真的?文明说着站起身要走。 我问,今天真的不行吗?文明肯定地回答,真的不行。 我在茶楼里小坐一会儿后,慑手慑脚地想去地下室,来到储存室门前见大门 紧闭着我又没有勇气再去开门。 一个人悻悻地在喧闹的街头走着,说不出的感受说不尽的苦闷。 九、我会跪着一直舔到干干净净。 一大早醒来,想着丁海琼该在宿舍里了,便给她拨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好久 了都没有人接听。我稍等片刻后又拨过去时。传来了丁海琼睡眼迷朦的模糊声音。 我很轻柔地说,女王,我已经崇拜你了,我喜欢你的黑丝袜喜欢你的美足,丁海 琼没有说话。我又说,女王我喜欢你的鞭打,我是你的奴隶。电话那头的丁海琼 突然间如梦初醒似的大声问:你是谁?我回答,奴隶! 丁海琼说哪个奴隶?我说你就别问了,我是你的奴隶!丁海琼好象听出了什 么不对劲,或许她看到了电话机上的来电显示,她什么也没再说就搁电话了。 我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恶心。我得到了证实,丁海琼就是那天夜里我看见的女 王。这种证实让我目瞪口呆让我心烦意乱。这就是我深爱着的丁海琼吗? 想起文明说的女王网站,我便急急启动电脑,登陆这类网站。我看到了女皇 俱乐部,看到了足恋网,看见了那些被绑着的女人看见了男奴隶被女王尽情折磨 的图片,这是一个另类的天地,这是一群有变态心理的人在做着变态的虐待。而 且网站内还有女王寻找奴隶的贴子,奴隶寻找女王的呼声,女人的美足展示。 一位奴隶的留言让我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我特别迷恋丝袜和高跟鞋,如果女王你穿套裙就更完美了,我会更加崇拜你 把你当作我心中的神,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按摩,舔你的脚,舔你的高跟鞋,我 会跪着一直舔到干干净净。 网上关于这方面的文章也很多,我选了其中一篇来读: 虐恋者又称受虐狂。指要求异性给予暴虐而遭受痛苦和羞辱以激起性兴奋和 获得性满足。 虐恋者一般无法从单纯的正常性生活中激发性兴奋和获得性满足,而是必须 通过受虐待才能唤起性兴奋和最后达到性高潮。受虐者在性活动中需要性对象的 咬、打、撕、拧和辱骂、训斥,要求形形色色的惩罚。 文章还末读完我的手机响了,是文明的声音,老弟今天有没有兴趣?晚上出 来吧,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女王。说起女王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些受辱的图片, 心里有点后怕,我说今天算了吧,过几天再说。文明显然是生气了,连话都没说 一句就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以前和丁海琼在一起做爱的情景。丁海琼喜欢我猛吮轻 咬她的乳头,喜欢我舔她的私处大腿臀部,记得有一次我心情不好,丁海琼却纠 缠着要做爱。我见她涨红脸的娇美状态,不满足她心里也觉得很内疚,我想我总 不能把工作中的不愉快带到夫妻生活中来吧,但我那男根总是不能勃起来,我只 好改用抚摸她身体,舔她身体吮吸她乳头的方式来满足她。没想到她很快进入了 性兴奋状态,她的兴奋状给了我极大的鼓舞,我再接再厉,她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后来的也记得我俩每次做爱之前都要重复这种咬吸舔的动作,如果没有这些前奏, 她会觉得没趣会沮丧的要命,我把这些理解为性前戏。有一次我们一起看一张叫 “性追杀令”的光碟,里面就有一位男人专找女人施暴,对女人捆绑,鞭打,咬 耳咬乳,然后在进行性暴力性强奸,丁海琼对这张光碟很感兴趣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次看见男人对女人施暴时都兴奋不已。有一次丁海琼竟然要我也学着电视里的 样子把她捆在木椅的靠背上做爱。以前我只把这些看着是夫妻之间性生活的快乐, 夫妻间的性生活不能老生常谈,千篇一律嘛,那样多没激情。但现在想来我不禁 打了个寒颤,其实那时候的丁海琼就已经有了这种受虐倾向的心理,那是在不知 不觉中产生的。而我也把咬舔她的乳房她的身子作为了一个性兴奋点,我也在不 知不觉中成了这样的角色。 但我是绝对不能容忍丁海琼的身子被别的男人舔咬的,她是属于我的,我不 希望她的身上沾满别人的口水。我在离婚! 任何事情我都可能容忍,但我绝对不能容忍我深爱的女人是别人的玩物,我 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我给丁海琼拨去电话,但丁海琼不接听,我愤怒地搁了电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