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虐恋让我如此美丽 一、亲历虐恋 我约丁海琼出来去我们学校接受校长的调解,好由他们出具“调解证明书”, 但丁海琼说,夕人,我在这段日子里冷静地想了很多,我觉得我还是很爱你的, 我不想离婚了。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以前你提出离婚,我不肯,现在我同意了,你不又 离婚了? 丁海琼说,对不起,夕人,请你理解我,看在我们曾经的夫妻情份上,你一 定要理解我,我还会搬回家来住,我要好好做你的妻子,我知道你也是爱着我的, 不是吗? 天哪,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搬回来住吗? 是呀,这有什么奇怪吗?这套住房不是我们共同的财产吗?我也有一半呀。 我真的不知道丁海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儿要离婚要搬出去,一会儿又 要搬回来住,又不想离婚。想当初我苦苦求她回家,她无视我的存在,她独居着 却过着变态的生活,她是一个漂亮的国家机关干部,风风光光的都市白领,她的 内心深处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甚至是让人嗤之以鼻的另类变异灵魂。我无法容忍她 这种变异人的在我身边存活,我要与她彻底决裂。 我说好吧,你回来住吧,我让你,我怕你,我躲你。 丁海琼说这又何必呢?我们各住各的互不干涉不就行了,没必要躲开。 我说我办不到,说毕挂了电话。 上午我又去找了周校长,求他为我开一张“调解证明书”,周校长笑眯着眼 睛说,张老师,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离婚的想法吧,你不想想,离婚了对你有什 么好处,财产,儿子都受影响啊,现在这些女人能真正专注地爱一个男人的已经 不多了。我看丁海琼就不一样,她对爱情就挺专一的,而且年轻有为。政府机关 马上就要进行机构改革了,据说丁海琼是市委秘书处长的最佳人选哩。年轻有为 呀。你能有这样的妻子你还不满足吗?还离什么婚,你以为那些个口口声声说爱 的小女人真的就那么爱你吗?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嘛,有的女人只懂爱情不懂婚 姻。 我认真地听着周校长的谆谆教诲,心里却恨的咬牙切齿的。我说,可是,可 是婚姻这种事情好不好外人是不清楚的呀。 周校长说,这个问题我比你懂,俗话说旁观者清嘛,我看问题比你透彻的多 了。 我哑口无言,我无话可说了,看来要想从周校长这里开出“调解证明书”是 不可能的了,我只好陪着笑,悻悻离开。但心里有一股无名怒火在燃烧,他妈的, 没想到离婚也要别人同意才行,我就没有一点婚姻的自由了,那部《婚姻法》不 就是被这些人糟蹋了吗? 不过如今我才明白了丁海琼为什么不愿声张离婚事件,而且还要搬回来住的 真正原因了。她竟然还有这种官运,在这种节骨眼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因 为个人婚姻问题而影响仕途的,她给人的形象太光辉灿烂了,以至于人们无论如 何都不会相信她这样的女人会离婚,在别人眼里她是好妻子好母亲。假如我们真 正离婚了,人们遣责的一定是我。但我已经顾不上谁被谁遣责了,我不想与这种 被众男人舔过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一想起那天我看见的情景就恶心,我更不能 容忍她这种变态的心理。 我冒出一个报复丁海琼的念头,我想假如我把丁海琼鲜为人知的一面公布于 众,丁海琼的仕途定会受到影响,在我们这种生活环境里还有什么能比这种“男 女之间的事”更能打击伤害人呢,尽管说我们的社会里性已经成为了一种产业, 性行为已经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但某些时候我们也需要这种“贞节牌坊”来 “掩耳盗铃”。 整个一天我的心情都不好,六神无主,对丁海琼来说,我是爱有多深恨就有 多深。爱和恨交织在一起,让我痛苦不堪,我发觉我已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 生活怪圈,一个情感的旋涡中,我在挣扎但又没有足够的力量。 傍晚时文明打电话来说,夕人你不是要我帮你找一个女王吗?我刚认识一个, 是从深圳那边来的,她准备在我们这里呆一周的时间,你有没有兴趣? 我问他女王漂亮吗? 文明说,我也没见过,据说才19岁,花季呀,一定漂亮的。 我问,随便那个都可以吗? 文明说,当然不是,这些事是秘密的嘛,当然要熟人介绍,听说是我们的一 个哥们儿专程去深圳请她的,她做这些很有一套,我们都想去见识领略一番。文 明的话都说的我心动了,我心里也有一种激情在应运而升。但一想到我那夜看见 的丁海琼的情景,我又不寒而傈,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文明催促我说,你老弟总得给我个话呀,你干嘛不说话了。 我暗暗地下定决心,咬着牙说,好吧,我来。 文明说,好的,强者的逻辑是马上行动,弱不的逻辑是议论等待。你这个朋 友值得信赖。 我连说,谢谢,谢谢! 文明说,你快乘车到红花湖渡假山庄,到了山庄后再打手机找我,我来接你。 我到了“红花湖渡假山庄,”这里原是一个人工水库,后来有人投资在这里 依山傍水建了许多吊脚楼,提供衣食住行一系列的服务,取名叫“红花湖渡假山 庄”,这里有山有水,树木葱郁倒也是渡假休闲的好地方。 大门前的空地上停了很多高级小矫车,一看就知道这里的生意红火的很。早 就听说这里是一个文化人出资创建的,文化人的品味就是高,就连那些服务生也 全是大学毕业或在校大学生。这些年人们的吃喝玩乐都上了档次,都在开始和文 化接轨了,就连玩小姐什么的也喜欢找有文化的,仿佛找有文化的小姐乐,乐的 也很有高雅也有档次,老板也聪明绝顶,小姐的姓名、年龄、身高、哪个大学毕 业的学什么专业,老板都有记载,这种小姐的私密档案恰好是老板吸引顾客招揽 生意的“策略”。不少老板经理或者政界的有钱人,对此趋之若骛,乐此不疲, 有人说,“红花湖渡假山庄”地方虽小,但藏龙卧虎,内容丰富。 我打通文明的手机后,一会儿文明就出现在我面前了。文明领着我沿着一条 石板路走了10见分钟后,来到湖的另一端再沿着湖边走了一段路再拾阶而下,走 进了一排吊脚楼,这排吊脚楼有七八个房间,前面是通走廊,屋子是建筑在半山 壁上的,一边悬空另一边傍山,悬空的一边由几根仿古的木柱支撑着。楼房前后 树荫遮掩,满眼绿色,整个吊脚楼都在树木的包围中。 文明轻轻敲开了靠右边角的那间房门。我随文明进屋后才发现这是一间有近 150 平方米的大厅,置身大厅内仿佛置身于石器时代原始人类居住的洞穴里,石 沙发、石条凳、石茶几、一切都是人工雕制的石器,在朦胧的彩灯中我仔细辩认 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这个大厅的3 分之一都是天然的岩匡,再加上设计师精心 的设计,使外面的建筑和岩匡浑然天成,以假乱真,真让人感到这就是一个天然 的大洞穴一样,若大的洞穴里已坐了好几位抽烟说话的男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 都是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靠左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位少女,少女高挑个子,体态丰满,五颜六色的长发 直垂双肩,上衣穿一件黑色背心,那对丰乳很耀眼,仿佛一不小心就要从背心里 滚出来一样,下身穿一条靛蓝色的牛仔短裤,裤边是虚着线的那种,修长且丰满 的大腿上穿一双透明的黑色长统丝袜。少女脸上浓妆艳抹,她那紫色的厚嘴唇特 别引人注目。我觉得眼前这少女很面熟,似曾相识,我脑子里努力地搜索着关于 眼前这位少女的记忆。 这间屋里只有这么一个少女。我猜想她就是文明说所说的深圳来的女王了吧, 她坐在那里姿态很随意但也优美,一只脚高抬着放在另一张石凳上,她是那样的 高傲,目空一切的那种神态里透着一种冷艳的野性之美。 文明示意我坐下。我问文明这就是深圳来的女王?他们都是熟人吧? 文明说,不是,大家都不认识,女王在寻找奴隶,你看她那样子,性感吧, 想不想和她亲密接触啊。说起亲密接触我脑子里便顿时浮现出做爱的情景,在这 样的环境里做爱肯定是很激情的,少女那对丰乳就让我羡慕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的丰乳圆润而富有弹性,一定比丁海琼的美多了,要是我能够去吮吸一下那该 多美。 正美美地想着,文明用手肘碰了我一下说,夕人,快,女王要开始了。我看 见女王站在那张大石桌上,双手叉在腰间,几位男士纷纷上前,有的拿皮鞭,有 的拿铁链,都双膝跪地,双手捧着各自的东西呈现给女王。女王用不屑一顾的眼 光扫射了他们一番,女王躬身拿起其中一个男人手里的铁链,另外几个男人退下 后,女王用铁链绕在男人的脖子上,拉着男人推开左边那道和墙壁颜色一样的门, 女王和男人进去了,门也被死死地关紧了。 我小声问文明,他们会做爱吗? 文明说,也许会也许不会,主要是要看你在女王面前的表现。 我问什么表现?文明说,到时你就知道了。我听文明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产生 了恐惧感,联想在那个“虐恋网”看见的那些图片,那些文字介绍,我心里更加 恐惧,我有想逃的念头。但看看这里的环境,看看紧闭的大门,我不由冒出了虚 汗,我是不是在自讨苦吃? 文明说,别着急,今天女王都会见我们的。文明指着身边的男人小声说,就 是他花钱请女王来的,女王的招数很特别,我也想见识一下。这时屋子里隐约传 来呻吟声,我想他们是不是在做爱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深圳来的女王就和阿眉发来的照片上的阿眉长的一样, 她可能就是阿眉。我为自己的发现吓的心惊肉跳的,真的是阿眉?我把头靠近文 明耳边问他,这女王是不是叫阿眉啊? 文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们一般都不问女王的名字,除非她喜欢告诉我。 不知过了好久,门开了女王走了出来,紧跟着的男人也出来了。那男人上身赤裸 着一身臭汗,但他脸上堆着幸福。我仔细打量着女王,我敢确认她就是阿媚,那 个说她的足柔软白嫩的阿媚。我也冲到女王阿面前,我单膝跪地在女王还没有伸 手接别人的刑具的时候我说了一声,阿眉我喜欢你的美足,你的美足让我日思夜 想。 女王低下头来看我,我迎着她的目光,她出神地看了我好久,嘴里才吐出一 句话,你是那个“森林老象”(我的网名吗?我回答说,是的女王,我正是“森 林老象”! 女王又问我,你给我的见面礼是什么?我想都没想就说,没有女王!我一无 所有。但我有嘴,可以让你心醉的嘴! 文明听了我和女王的对话忙把手里的绳子递给我。我高举了绳子,女王伸手 接过我的绳子,她随手把我的手用绳子绑起来再在脖子上绕了个几圈后就往里面 拉。 屋子不大,可能有30平方米左右,里面除了一张沙发什么也没有,地上铺了 红地毯,里面的灯光是紫红色的,给人的感觉是神秘和暧昧。女王什么也不说话, 她用力把我脖子上的绳子往地下拉,我顾及脖子痛只好双膝跪地。我联想起我跪 在床前舔丁海琼大腿的情景,我心里有一丝激情在涌动。女王操过墙上挂着的皮 鞭,朝我背上抽来,她手臂举的高高的,但打在我身上却是软绵绵的,抽过一阵 之后,她不解恨似的,伸手解开了捆着我双手的绳子,又伸手把我的上衣脱了, 把我的裤也扒下了,她叫我坐在沙发上后又举着皮鞭向我抽打,皮鞭如丝丝冰凉 的雨丝落在我的身体上,我没有一点痛苦感,反倒觉得很甜蜜,我看着女王举鞭 又落下,落下又举鞭,她那对丰乳随着她举鞭的动作上下颤动,她那双穿黑丝袜 的大腿呈八字形站着,腿圆润而光滑。我喜欢看她那对上下颤动的乳房,我已想 象出我双手捧着丰乳吮吸的情景,我快乐的不能自控,我发出了轻微的呻吟,我 已到了爱的天堂,天堂中我的女王阿眉正在用她的爱情之鞭抽打着我。 阿眉阿眉我爱你。 女王好象是抽累了,或者是她也有了激情,她仰头呻吟着,手里的皮鞭也忘 了。我翻起身跪在女王面前双手抱住她的玉腿,我不能不用脸去亲她的腿用嘴去 舔她的腿,我觉得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对了,我是奴隶,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奴 隶。女王坐在了沙发上并伸出了她的美足,我扒下了她的黑丝袜,女王被我的嘴 舔的幸福的涨红了脸,她开始用双手抓我的背,拧我的耳朵,我的一只手伸向了 她的双乳,拉下了她的紧身背心,天哪,那是一对绝对弹性的丰乳,我把嘴凑过 去轻吮,我很小心,我生怕把她吮痛了吮烂了,我象快乐的神仙,女王一个劲地 呻吟一个劲地拧我的手臂,抓我的光背,我身处如梦如幻的神仙世界里。 二、有的女人只懂爱情不懂婚姻 昨天夜里从“红花湖度假山庄”回到家已是凌晨的4 点多钟了,回到家我才 感觉到很疲惫,全身有些疼痛感,特别是背上手臂上,被女王拧过抓过的地方已 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还有几道伤口在往处渗着血丝,我冲了个热水澡,热 水冲在伤口上有点彻骨的痛。洗完澡又用白酒往伤口处抹,算着是为伤口消毒, 怕伤口被感染。 躺在床上,我很兴奋,兴奋的无法入眠,我眼前还总是浮现出和女王在一起 的一幕,总想着女王举手挥鞭抽打我时她那双颤动的丰乳,想着女王那双白嫩的 美足。那种情景,那种快乐的感受恐怕是我终身难忘的,我现在才知道,我以前 和丁海琼那种性爱方式的确太枯燥太无味,难怪丁海琼要离开我去做女王,女王 是幸福的,女王更是快乐的,原来生理上的激情高潮还可以这么达到,以前我总 认为爱的最高境界就是性爱,人性最欢乐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性爱的高潮,其实完 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对丁海琼有了许多理解,也就不再那么地 恨丁海琼了。我幻想着只要有机会也和丁海琼这么做一回。 在如醉如幻的梦境中经历快乐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刺耳地响了。接 过电话大声地很不厌烦地对着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岳父的声音,夕人你还 在睡觉呀。我忙回答说中,爸爸你有什么事吗? 岳父说,夕人,明明生病了,今天一大早他外婆带他到医院了,刚才又打电 话说明明患了肝炎,要住院,你今天有空吗? 我忙说,今天上午没课。 岳父说我的意思是你来医院看看明明我们在市二院里。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 间,已经是9 点多钟了。 我忙说,好吧,我马上就来。我到医院传染科的病房时已经是快11点的时候, 丁海琼已坐在明明的病床前,明明正半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岳父岳母坐在旁边的 沙发上。 见我到了,丁海琼笑着对明明说,明明你看,爸爸来了。 岳母岳父对我也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我问:明明的病不要紧吧。 岳母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明明咋就会染上肝炎呢? 我说,是急性还是慢性。 岳母说医生说是急性的,叫什么黄胆肝炎。 我松了口气,我反过来安慰说,可能是甲肝,能够治疗,没关系的。 丁海琼说,夕人,你什么时候来看过明明? 我冲着丁海琼说,随时都来,不象你。 见我说话有点冲,丁海琼又笑着说,我是说你也该去查个血,看你吧,面呈 黄色,眼圈都成双的了,一副病态。我是说你会不会也患了肝炎。 我摸了摸脸说,是吗?可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丁海琼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我斜眼看了她一眼说,你管的着吗?你先管 管你自己嘛。 坐在一旁的岳母说,海琼还不是为你好。我看我们都该去查个血,象明明这 种传染病总该有个传染源。而且谁知道明明是什么时候被传染上的,说不定早传 染给了我们了,所以呀我们都该去查血。 一直沉默不语的岳父也说话了,是啊,我们都该去查血。然后对岳母说,走 呀,老婆子,我们先去。岳父岳母出去了,留下我和丁海琼,我坐在沙发上看着 她,打量着她,但不想说话。 我还是认为阿眉不论从那方面来看都不如丁海琼漂亮。丁海琼侧脸更迷人。 我心里掠过一丝悲哀,这个让我如痴如醉爱恋的女人,竟和别的男人有染,就象 昨天我和阿眉一样。丁海琼见我痴呆地看着她,冲着我问,夕人,你不会恨我吧? 我说,我恨你干什么?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看清你的本质。 丁海琼仍是笑容可掬地说,其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做的事情你以为我不 知道? 我心里一惊,她知道什么?难道是昨夜的事,她见我一脸惊恐和一脸疑问, 狡黠地一笑说,你的行踪我都知道。丁海琼话还没说完,岳母就推门进来了。岳 母进屋就大声说,医生说明天早上来,早上起床不吃饭,要抽饿血。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丁海琼转身去看明明。 岳母说,夕人今天中午吃了饭再回去,我已经叫你岳父买菜去了。你和海琼 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吧,闹了这么久的离婚,你们也总算想通了,成个家不 容易呀。 我知道丁海琼一定是把她要搬回家住的事情告诉了父母,父母是不希望我们 离婚的,在老一代人眼里离婚简直是大义不道的事情。丁海琼对我说,明天我就 搬回来了。 我说随你吧,反正那里的一切都有你一部分,我不能独霸着。 中午贪杯,多喝了点酒,到学校时头感到昏乎乎的,但我下午还有两节课必 须去上。刚在办公室坐定,文明的电话就打来了,文明说,夕人,昨夜过的很有 滋味吧。我知道他指的是在“红花湖度假山庄”的事,忙陪笑着说还可以。 原来还不知道这样更刺激吧。 我说是呀,昨天总算彻底地领略了。 文明说,你老弟倒是舒舒服服满意了,可你该缴给女王的费他们却在找我要, 我不是给你说过女王是要收费的吗? 我问要多少钱?文明说不多呀就两千块。钱我已帮你垫上了,你好久给我送 来呢? 我说真要这么多钱?可我和她并没做爱。 文明说,好在你没有做爱,要不然会更多的,你知道吗,今天夜里工艺美术 厂的那个候厂长要包她,你猜开价多少? 我想了想说五千吧,文明说,喽!喽!1 万块钱哪,你不会被吓倒吧,这个 女人在深圳的价码很高,据说澳门一个老板包了她一周,价码是10万呢!她的招 数就是与众不同。 我说,我看她也不咋样。文明说,现在愿意做女王的人不多,很不好找。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我忙说,文明我该上课了,晚上吧,晚上我给你送钱去。 一边说一边拿好教学用具往楼上美术室跑。 站在讲台上,我又抛开一切杂念,我又开始讲水彩画的画法。我是老师,传 道授业解惑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我心静如水。 傍晚和文明约好到滨江路的“小资酒巴”去,可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铃 声响了,是肖新全打来的,肖新全显得异常紧张,他大声说,夕人,苏琼出事了? 我心里一惊,也急着大声问,出什么事了? 肖新全说,她刚才被火烧了。 我大声问,真的?严重吗? 肖新全哭腔道,苏琼的头发都不见了。 我又问在哪里? 肖新全,在家里,现在还在家里。 我急声大问,为什么还不送医院? 肖新全象是被吓软了,吓呆了,嘴里嗯嗯着。我又补充说,快打120 ,让医 院来急救。 肖新全嘴里哦哦着象鹅叫。 挂了电话我又马上拨通了120 ,告诉120 某街某家需要急救。我又急忙拨通 文明的电话,告诉他肖新全的事,叫他一起往肖新全家赶。 肖新全家住犁花园小区,这是我市第一批商品房,漂亮的楼房已在岁月的浸 湿中变得陈旧了。夕阳的余辉照在建筑上灰朦朦的,只有花园里的那些花儿还生 气勃勃,给人美好的暇想,我赶到肖新全住的那幢楼前时,正看见120 急救车的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楼里出来往救护车上放人,肖新全跟在后面,他的前额的头 发已被烧黄了,脸上有团黑色的块象是被烧的伤痕。更让我惨不忍睹的是肖新全 的衣服、衣袖,裤子都被火烧的七零八落的,手上有几个发亮的水泡在夕阳下发 着红光。 肖新全见了我,禁不住泪如泉涌。我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拍了拍,意思是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我没说出来,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文明还没有来,我打他的手机,告诉他直接到外科医院烧伤科找我们。我随 苏琼上了救护车,肖新全说他处理好家里的事就来。救护担架上躺着苏琼,苏琼 紧闭着双眼,已经是面部浮肿,那头漂亮的长发被烧的只剩下稀疏的几根了。她 全身裸露,前胸,腿上的皮肤上全是一个紧挨着一个的大小水泡,那个昔日光彩 照人的苏琼已变了形,我心里涌起一种悲凉。 车里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着等待早点到达医院。 三、苏琼为什么要自残 医生说苏琼的烧伤很严重,苏琼一直在手术室里呆了4 个多小时才被推出来。 医生说,现在天气太热了,烧伤病员最怕的是伤口感染,苏琼要想恢复以前的容 貌是不可能的了。 肖新全也去作了处理,手臂上腿上的烧伤处都涂了一种膏药。肖新全坐在手 术室外面一直都低垂着头,双手不断地抓头发,不断地抓,他的内心世界一定痛 苦极了。 我和文明陪他坐了4 个多小时,一直处在沉默状态下。苏琼的家在西安,他 们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要孩子,肖新全说他没有勇气把苏琼的事情告诉她家 里人。 我和文明都饿的饥肠辘辘的,文明的手机响了十几次他都没有接听,我们都 知道这个时候肖新全最需要我们,那怕我们一句话也不说,只要陪他坐着,对他 都会是一种安慰。 直到苏琼从手术室里出来,又被推进了特别护理病室,这时候我才看见肖新 全的眼眶里早已充溢了泪水,他站在苏琼的病床前,想说点什么但一直就是说不 出来, 苏琼躺在床上,虽说全身涂满药膏,挂着输液瓶不能动弹,但她醒着思维很 清晰,两个眼珠在不停地转动,而且泪汪汪的,苏琼的嘴唇肿胀明显,她不愿意 多说话,只有眼睛在转动,她的眼睛在告诉我们她内心的痛苦。 在苏琼病室里呆了好长时间,我饿的实在不行了,便提出去吃点东西。肖新 全说,你和文明去吧,我不想吃,文明说不吃可不行,遂上前去拉他。 肖新全挡开文明的手说,你们去吧,我真的不想吃。 我拉了拉文明的手说,肖新全不想吃就算了,我们去吧。我和文明在外科医 院附近的小吃街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去超市给肖新全买了些日常用口和方便面。 在回医院的路上,文明也没忘了要我给他昨天夜和女王起过的钱。 我说实在对不起了,刚才带的钱都用着苏琼的住院押金了。 文明说,你无论如何都要在明天上午10点钟以前给我。 回到医院郑志阳那家伙也赶到了,身旁站着一位年轻少女,肖新全说这是郑 志阳的新女友,姓马。我仔细看了一眼穿一条白色连衣裙的短发少女,她眼睛特 大忽闪忽闪的很动人,身材也娇小且丰满,我怀疑是不是郑志阳利用老师的身份 勾搭的女生。我脑海里又突现出郑志阳在酒吧雅间里和黑衣女郎造爱的情景,这 个郑志阳一派正人君子模样,一派艺术家的打头,平时不修边幅看起来脏兮兮的, 可他挑选女人时还是蛮有眼光的,这不,眼前的少女不是明明靓靓,清纯的一尘 不染么,现在有的男人就是这样,不比事业不比上进心,只比赛看谁搞的女人多, 谁找的女人够档次。男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来展示“自我价值”。 郑志阳和马小姐是有备而来的,不但提了水果还捧了一束康乃馨,娇艳的康 乃馨放在苏琼病床的床头柜上,给白的有点可怕的病室带来了一份生机一份吉祥。 遇到这种事情,我们都很沉默,相互问过几句话后就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们绝不敢象在酒吧或茶楼里喝酒品茶那样很放肆地大声说话,我们都显得小心 谨慎的,生怕给苏琼和肖新全心理上带来什么压力或伤痛。肖新全没有了往日那 种幽默开朗的笑脸,他郁郁寡欢,一会儿又站起身去看苏琼,一会儿又坐在沙发 上发神,空气很沉闷,就象肖新全沉重的心情。我的心里好象也压着一块巨石, 很沉的,搬也搬不动。 马小姐对郑志阳说她要回去写论文,要郑志阳陪她,郑志阳乘机向肖新全告 别,并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钞要肖新全收下,肖新全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下了。 我和文明没有借口,就只好陪肖新全坐着。在这种时候,我无论如何都是不好不 留下来陪肖新全的,况且我和肖新全还是哥们儿。 下半夜的时候,文明实在熬不住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叫文明回家去,文 明求之不得,马上答应下来。我原以为肖新全也会叫我和文明一起回去睡觉的。 但肖新全没有说,我只好硬撑着陪着肖新全在沙发上打盹。 文明走后不久,苏琼就开始叫唤了,她嘴里不停地叫好痛好痛,痛死我了, 肖新全站在苏琼床前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我坐在沙发上干着急。 直到天亮时太阳从窗口里射进来的时候,苏琼的叫声才慢慢减弱,也许是叫 累了或者是痛累了,苏琼慢慢地睡去了。太阳光刺着我的双眼很痛,我一夜未曾 合眼,看到窗外的树木都是双重的。 我说肖新全我该去上班了,你那边请假没有?苏琼单位上你也该打个招呼。 肖新全面露难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希望这件事传的太开了。苏琼大面 积烧伤的原因终归不好向别人解释。但这事再难隐私再多也不能不公开呀,我说 肖新全你看着办吧。我可真的要走了。 出了医院大门,在晨光中我感觉到我全身无力,恍恍惚惚的有些支撑不住似 的。 我猜想一定是肖新全和苏琼又闹离婚了,离就离嘛为何要这般残忍地残害别 人?我知道肖新全是爱苏琼的,但肖新全这家伙却是一方面爱着苏琼另一方面又 在外面搞女人,他这种爱是很时尚很另类,可对于漂亮的苏琼来说她是无论如何 都不能容忍这些的,爱情是不能分割成几份的,爱情更容不得分享。肖新全太过 份了,竟然发展到把苏琼的容貌都毁了的地步,太残忍了,苏琼的下半生将如何 去面对生活。 还没到放学时间,文明就来电话催促我把钱拿过去,我说我还在学校,存折 放在家里,不论如何都要等到放学后才能回家去拿。现在我对那天的行为也有些 后悔了,肖新全和苏琼的结果对我的震撼太大了。我为了好奇为了追求那种生理 上的快感,不但付出太多的金钱还背弃了我做人的标准,我崇尚专一忠贞不渝的 爱情,可我还是和第二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好在丁海琼早在我之前就有了这种 行为,要不然我会负疚而死的,我突然又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是不是在报复 丁海琼?我真的是在用这方式报复丁海琼吗? 文明说苏琼怪可怜的,她这么一烧,未来的日子就难受了。女人为容貌而活 着,她成了这个样子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文明说这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 他一口气把茶杯里的水喝了一半。 这是一间地道竹楼茶园,濒临江边,偶尔有江风从窗口里吹进来,但我还是 感觉热,这个茶楼属于简简单单的近乎简陋的那种,没有装修没有空调,只有原 汁原味的竹子编制的墙和竹桌竹凳子,两把吊扇在呼呼地旋转着,但生意特别好。 我说,是呀,肖新全也太狠了,犯得着把苏琼毁了吗?(在我心目中一定是 肖新全在毁灭苏琼,苏琼读大学时的形象在我记忆中更加鲜活起来。) 文明说,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这是一个强盗逻辑,但实际上我们大多数的 人都有这样的心理。文明叹了口气又说,好在我还是快乐的单身汉,想起这些我 就害怕,那些个在外乱搞女人的男人哪个家里没有老婆?还是我这样好呀,我对 谁都没有危害。 我望着文明,他脸上也有一种无奈的东西堆积着,只是他没有那么强烈地表 现出来而已,他的爱情是另类的,他的整个的感情都在女王那里,他才是真正的 感情的奴隶。一个地道的爱情变态者。我突然感到眼前这个清瘦的帅男人,其实 活的并不那么快乐,他需要女人的虐待,还是女人需要他的暴力? 也许他的快乐就全在这种看似很残酷的暴力中? 四、有一道出口在我心里敞开了 岳母在电话里很高兴地大声说,夕人,我和你爸都查过血了,医生说我们都 没有肝炎,这下可好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掉下来了。 我说,没有就好,我就怕明明的肝炎传染你们。我又问了明明的情况,岳母 告诉我丁海琼每天晚上都来医院照顾明明,明明没什么问题,再过三周就可以出 院了。 岳母说你忙你的吧,明明有我和你爸爸照顾你就放心好了。 我已是好多天都没有去医院了,今天是周末,我也该去医院看看儿子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丁海琼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她人还在楼下就大声嚷 嚷叫我去接她,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她,没有理睬她。被喊烦了,我回应她说,你 走的时候为啥不要我送呢? 丁海琼的嚷声惊动了前面一幢楼住着的洪大妈,洪大妈闻声跑出来笑着问, 海琼你回来了,海琼朗声说,是啊,回来了,我怎么也放不下这个家呀。 洪大妈笑着说,这就对了,俩口子那有隔夜的仇嘛,洪大妈的笑容里露出自 信和得意。洪大妈抬头大声吼我,张老师你还不快下来帮海琼! 丁海琼一直不动地站在那里,我明白她这是在做给别人看。我回房收拾完毕, 下楼。丁海琼见我出来并向她走去,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我走近她说,你自 己回去吧,我要去看明明。丁海琼见我径直走了,脸上堆满了失望。我向前走了 几步,心里又想着不该这样对待她,故又转身回来去帮她。丁海琼没拒绝我,只 是脸上没有刚才那种灿烂笑容了。我把她的东西放在客厅里,见她沉着脸,我也 没说话,站了片刻我还是走了。 深夜,当我从去医院看了明明回来后,家里空空的,丁海琼不在家,我突然 想到今天是周末,是她们活动的日子,丁海琼肯定又去玩她的奴隶去了。我第一 个想到的是给文明打电话,文明就是一个地道的奴隶,文明的手机关了,宿舍里 的电话没有接听,我又打丁海琼的手机,也处在关机状态中,我心里涌上一股怒 火,我只有一个念头,去“苍海茶楼”当场戮穿丁海琼,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苍海茶楼,轻车熟路找到那间底楼储货仓,但仓门紧闭,我用力推了几下才发现 上面已经上了一把大铁锁。她们已经换了地方。我被失望和愤怒的情绪包裹着, 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丁海琼。我的愤怒使自己变的迷惘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 竟跑到了街中间,不顾一切地没有任何思维地在街心乱窜,世界在和我一起旋转。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样来到这间发廊的,发廊里闪着暧昧的紫色银光,三 位穿着入时浓妆艳抹的小姐在我身旁坐着,她们又拉我的手又拉我的耳朵,我被 中间那个高个小姐吸引住了,我觉得她的胸脯很丰满很圆润,她穿的浅色的短袖 衬衫很短很小,裙是白色的直筒裙,臀部被裹的紧紧的,很丰满,衣和裙之间裸 露着细腰,我想她的乳头一定很翘一定很圆,我试着用手去摸她的乳,隔着衣服 我感觉到了乳的体温,小姐没有反对我摸她,小姐在笑。我看见她嘴角有一个酒 窝,这个酒窝我很眼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管她的呢,我 想,天底下有酒窝的女人太多了,我就去吻她的嘴,就去吻她的乳。她说你猴急 急的干嘛呀。我说你好美。她把我住里屋拉,淡蓝色的门帘后面是一个小走道, 走道很黑我看不清,小姐拉着我进了一个用木板隔成的小间里。小姐伸手拉亮灯, 灯是粉红色的那种,能激发人的欲望。小姐说现在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说你坐 下,我要吃奶,小姐说你象个孩子,小姐是自己解开衣扣的,她的双乳真的很嫩 很丰满,我轻轻地吸,轻轻地吻,生怕给她吮痛了,小姐很投入,我很兴奋,双 手紧紧地攥着丰硕的双乳,我越吮越猛,我听见了呻吟声,不知是从我嘴里发出 的还是从小姐嘴里发出的。 小姐问我你不想做爱吗?我说我不喜欢,你把裙子穿上吧,我只要你的腿你 的足。我感到我的私处好快感,一股激流在向外奔涌,我全身有一种酥软在漫游。 小姐说你是个变态狂,连做爱都不会。 我看见小姐的表情很滑嵇,开始那种热情不见了。 我说多少钱!小姐说两百块。我付了她4 张50元面值的钱。 小姐说,有没有零钱。我说没有。 小姐说,下次来请带零钱,小姐为什么喜欢零钱呢? 我出发廊的时候已是凌晨4 点多钟,外面又下了一场雨,雨后的空气湿辘辘 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冷。我这时候才清楚了自己在哪里,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我 想,我干嘛要去做。 回到家里,丁海琼还没回来,她是不会回来了,她还在如痴如醉做她的女王 呢。我还想哭。 五、当婚姻遇到了敌人 林晓颖发来一条短信息:夕人,近来过的好吗?我久久地看着这条短信,心 里别有一种滋味。在外人眼里我过的还不错,但实际上我过的恍恍惚惚,心神不 定。我没有给林晓颖回讯息。 丁海琼回来的时候已是快中午了。丁海琼穿一套浅灰色的短袖西服套裙,头 发盘在后面,显得气质高雅。她见我还躺在床上,便笑着说,懒死蛇,该起床了, 生活一点规律都没有。 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又捧着《中篇小说选刊》继续读。见我不理睬她,丁 海琼又走过来,坐在床沿上伸手夺走我手上的书放在一边后说,今天想吃点什么? 我去买。 我闻到了丁海琼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但我觉得这种香味不太纯正,里面参 杂着一种怪味。要是在以前我早就把她搂进怀里了,可现在我没有这样的冲动了, 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那种情景我就觉得心里有翻江倒海的感觉。 我说你离我远点好不好?她仍是微笑着问,为什么呀?我说我不愿意和别人 共同分享。她仍是微笑仍是一脸的惊讶问我,你这是为什么呀,分享什么?我不 是你的老婆吗? 我被她逼到这一步了,就脱口而出,你不是女王吗?你不是至高无上的女王 吗? 丁海琼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很诧异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表情很得意,我说,反正我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你以为我是傻瓜? 丁海琼说,你在骗我?我没有再申辩。丁海琼沉默了片刻,又笑着说,你不 是还有林晓颖吗?我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丁海琼在我床前站了一会儿,见我不理睬她,便转身去收拾她的房间了。我 再也没有心情读小说。我独自出了家门。现在丁海琼回来了,我不能还总是呆在 家里,我连独自孤独的地方都没有了。心情很沉,在青年路口的一家烧菜馆坐下 来,点了四种烧菜,要了一瓶啤酒,独斟独饮。但我脑子里总有丁海琼的那张脸 在晃动。我甚至还担心她是不是因为我的冷漠而在家里哭泣呢。一瓶啤酒我喝了 半个多小时。但就是这杯啤酒让我的头昏乎乎的,出了烧菜馆,走在灿烂阳光下 的街上,感觉到头象要爆炸似的,呼吸也异常急促。 我进了一家“水吧”,一进有空调的“水吧”感觉就不一样了。“水吧”里 有两张桌上坐有几位少男少女,他们一边喝饮料一边谈笑风生。我选了个最偏的 地方坐下来。要了一杯“碧螺春”清茶,坐着也是一种受累,此时此刻我感到无 聊又孤独。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肖新全打来的,肖新全说,夕人,我也住院了,我不能 照顾苏琼了,苏琼的父母还有见天才能来。你能不能去劳务市场帮我找个年轻的 保姆来。 我轻声问他,你怎么会住院的? 肖新全说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我是劳累过度,需要补充体力。现在我正躺在 医院输液呢。 真是祸不单行。我立即乘车去了医院。我准备先去看肖新全后再说找保姆的 事。我先去的是苏琼的病室。我去的时候苏琼的病室门是开着的,苏琼躺在床上, 肖新全站在她的床前,我心想,你肖新全不是说你躺在病床上输液吗?怎么还站 在这里?我轻手轻脚地闪进去。本想给肖新全一个惊喜,可我进去的时候还是被 肖新全发觉了,他转过身,我才真正被惊呆了,那站在苏琼床前的不是肖新全而 是市工艺美术厂的候厂长。候厂长见我进来也惊诧的很,不过他马上又堆上笑容 说,呀,是张老师,你好!你好! 我说,我还以为是肖新全呢,原来是你呀。我看见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又换了 一束新的康乃馨。躺在床上的苏琼眼角有泪水。我说,你们谈吧,我去看看肖新 全,说完便退出了病室。 肖新全就住在三楼的303 病房,正在床上输液体的肖新全一看我到了,就大 声问我。找到保姆没有? 我说,还没去找。我先来看看你。看到底有没有必要,那些从农村来的保姆, 请来做饭拖地还可以,可是你要的人是会护理病人的保姆。 肖新全说就那么一两天,管她会不会,只要守着苏琼就行。 我说,这样也行。只要你真要找,我可以马上就去。 肖新全问我去没去看苏琼,我说去了,工艺美术厂那个候厂长在那里。 肖新全大声问我,你说谁在苏琼的病房? 我答市工艺美术厂的候厂长噻。 肖新全又睁大双眼问,是哪个候德文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肖新全忽地从 床上起来,要拔去手上的输液针,我忙阻止问你要干什么?他大声说去找候德文 算帐。找候德文算帐?肖新全与候德文之间有什么帐可算?在我犹豫之际肖新全 已拔掉手上的针,另一只手捂住被针扎过的地方,跌跌撞撞地往二楼冲。 我大声吼他,肖新全你去哪里?肖新全不顾一切地下楼,冲进了苏琼的病室。 等我进苏琼的病室时看见肖新全一只手正有力地抓住候德文的衣领,咬牙切齿地 说,你还嫌她这样不够惨吗?老子今天废了你。 我上前抓住肖新全的手,肖新全死死抓住候德文的衣领不放。候德文歪着头, 脸被扭曲着,脸上的尴尬无法掩盖。我说,大家都是熟人嘛,有话好好说,肖新 全松开了候德文,叹息一声后坐在沙发上,又用拳头不停要打自己的头,我说肖 新全你疯了是不是?你这是为什么?肖新全指着候德文说,他、他……但肖新全 终究没有说出口,继尔肖新全又大声说,姓候的,你要对她负责! 这时候有几个医护人员冲进了病房,一个年轻的医生问:谁在闹事? 我忙陪笑说,没事没事,一点小口角,现在已经好了,对不起了,麻烦了。 几个医护人员莫明其妙地看了我们好一会儿,说,医院需要保证安静,不能 在这里大吵大闹。我又陪笑说,是、是,我们知道了。 肖新全的伤口被感染了。苏琼被烧伤以来一直没有休息好,更无法洗澡,也 没有谁给他擦过背,所以伤口感染了。这时候肖新全表现的很坚强。他是很爱苏 琼的,为了苏琼他可以什么也不顾。我联想到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苏琼被人欺 负了,肖新全不顾一切地要去找那人算帐的事,他成了苏琼的保护神。 我去劳务市场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为苏琼找到合适的保姆。现在的人 都很精,一要报酬高二要有住房,还要住单间,带小孩是一个价做家务的又是一 个价。我的目的是想找一个懂一点护理的人,如果是卫生学校毕业的就更好了, 但是没有这种人,大都是小学毕业或者是初中文化,有几个人竟连护理是什么都 不知道。我去劳务市场办公室咨询,热心的工作人员建议我到市职介所去找。 六、破镜还能重园吗 很晚了才回到家,丁海琼睡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还有微弱的灯光。我在沙 发上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瓶冰冻柠檬汁后,还是禁不住去窥视她的房间,我想看 看丁海琼到底在不在。丁海琼穿的是那件我给她买的丝绸浅蓝色吊带睡裙,她斜 卧着身子身上盖了一张薄毛巾,被毛巾早被她的腿压在了一边,裙角本来就短的 很,她的腿呈弓曲状,因此腿和臀部都暴露在外,我发现丁海琼连内裤都没有穿,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养成的习惯,我们都喜欢裸睡,不喜欢内裤内衣睡裙睡衣的勒 绊。“再高档的内衣,对于一对恩爱的夫妻来说都会是多余的。”这句经典的话 是一位上海女作家在大谈内衣的时候说的。我就不喜欢丁海琼穿内衣裤睡觉。人 体就是最美的,不管这内衣如何高档如何有性感都比不上人体本身的性感。 浅红色的灯光朦胧而煽情,我看见丁海琼的大腿圆臀还是那么的光洁好看, 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体,我此时对她却没有任何激情产生。我站了一会 儿后悄悄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睡在床上的丁海琼开口说话了,夕人, 你不要我吗?我想要!我迟凝了一下,心里掠过一丝激情,但只是一闪而过,那 个时候我觉得我很冷漠。我没有说话。并顺手给她把门关上了。 我去洗脸洗脚后上了我自已的床,我还把我的房门紧紧地锁着。丁海琼过来 敲门说,夕人,你开门让我进来吧。我屏住呼吸,倘装睡着的样子。丁海琼还不 甘心,又敲了几下门,见我没有动静后才走开。 我心里讨厌死了丁海琼,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像无赖了。 因为昨天夜里的事情,丁海琼不和我说话,她早上6 点多钟就起来了,蟋蟋 嗦嗦地弄了好久才出门。我躺在床上敢怒不敢言。 中午丁海琼没有回来,我回家睡了一个多小时午觉。 下午放学后我没有回家,独自去了网吧。在网上聊天室随便找了个美眉乱七 八糟地聊了几个小时。我打开邮箱,发现我的邮箱里被装的满满的,除了林晓颖 发的9 个E-MAIL外,还有4 个是阿眉发的。林晓颖的E -MAIL大都是她从网上粘 贴下来的情感美文,她是想通过这些美文表达她的情感。 我给回复了一封,告诉她丁海琼又搬回家来住了,离婚的事又泡汤了。我说 我讨厌死了丁海琼了,一想起她的那种样子,我就想呕吐,她在家里我就只好在 外面流浪,我不想看见她。给林晓颖发过邮件后,我怕她不能及时收到邮件,故 又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息。晓颖你好吗?我给你发了E-MAIL,此时我好希望和你 聊天。 我看了阿眉的邮件,阿眉发给我的全是转贴奴隶赞美她的话,她还给我发了 两个附件,附件是两张照片,是我跪着舔她的美足的照片。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 颤,天哪,我那天和阿眉的事情,原来全在别人的监控之下,要不然这照片是怎 么来的。我立即拨通文明的电话,我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文明关机了。我 急急给阿眉回E-MAIL,我问她这照片是怎么来的。 我的心情开始忐忑不安了,我的隐私完全在别人的监控之下,这个监控我的 人居心何在?林晓颖回短信息了,我已经在线上了,我在QQ上。 我登陆QQ,林晓颖那个漂亮的头像在闪动,本来我是想给林晓颖谈谈心情的, 但阿眉发过来的两张图片把我的心情搞乱了,我倾述的欲望被彻底地封杀了。 夕人,丁海琼是不是想和你合好? 可能是的,但我知道她有另外的目的,不是真心。 什么目的? 据说,市政府机关就要改革了,丁海琼很有可能当选秘书处的头儿。 呀,她那么年轻,混的蛮不错的,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什么?老婆是官儿,是女强人,我是女强人的丈夫? 她升官,这和离不离婚又有什么联系? 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婚姻可以让人飞黄腾达,婚姻也可让人一败涂地。你该 明白吧。 哦,我懂了,因为她有可能当官了,所以她不愿意因为离婚的事件而受影响, 她要做个工作上,婚姻家庭里的好女人好妻子。 差不多是这样的。 看来丁海琼是很有心计的女人。 以前我只注重她对我的爱情和她这个人的外貌,现在我突然有所悟,我以前 拥有的只是她的外壳而巳。 你别说的那么严重吧。你们现在这样是不是全因为我。 不完全。开始时我也是这么认为,因为你的出现扰乱了我们平静的婚姻生活, 我很恨你,可现在我恍然大悟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还不能发现我们的婚姻 中,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陷井和危机。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感谢我喽? 是的,我很感谢你。 用什么方式感谢我?接受我? 女人都很可怕,包括你! 我没有你猜想的那么可恶。 鬼才晓得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有什么毒计。 我的毒计就是吃了你。哈哈…… 我和林晓颖聊的很快乐。我们聊到了天明。走出网吧,阳光洒满大地,人们 已开始了忙碌,城市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利用等车的机会给文明打去电话。文明懒懒散散地问我有什么事,我避开 人群,用手捂着手机轻声对文明说,文明我那天夜里和女王做欢的时候是有人在 偷拍照片。 文明大声问,什么,你说什么? 我又把那件事重复了一遍,文明很惊诧地说,不可能吧,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说,可是,我已经看到照片了,假如这事传出去了我该怎么办? 文明说,你别太急,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的话,我的照片也一定被他们偷拍 了,想来她们不会在外面扩散吧,最多是在圈内欣赏,我们这种人也有自己做人 的原则的。 我说,但愿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想把这件事情弄个明白。 文明说好吧,不过,有的事情糊涂点也好。文明挂了电话。我的心里却有许 多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