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寻找心灵的出口 一、女王,给我暴虐吧 丁海琼事件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折,一种愤怒的情绪在我心里不断 澎涨着。我恨死了那个胡副市长了。 丁海琼病愈出院后住到了父母家里。 林晓颖在电话里说,夕人,丁海琼现在最需要你的关心,你如果还爱着她的 话,你就该忘掉从前的事情,重新和她生活。 我说,晓颖谢谢你了,我爱她,当然还爱她,只是她不再接纳我了。 林晓颖说,这需要时间,心灵的伤痛需要时间来弥合修补,我是说,你现在 就要开始努力。 我每次去岳母家,丁海琼对我都很冷淡,岳父岳母对我也冷淡。 丁海琼说,我们的婚姻真的完了,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巳背叛了你,你 不应该这样原谅我,你的原谅更会让我伤心。 我不说话,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虚伪,都显得太假。 丁海琼说,我说过的,林晓颖最适合你,她一直都很爱你,你不能伤害她。 我仍保持沉默,沉默就是我最好的回答。 丁海琼见我说话,就开始流泪,开始哭,丁海琼流泪我心里更痛,岳父岳母 对我冷淡我也能理解,在他们心目中丁海琼的自杀完全是因为我要和丁海琼离婚 的原因,在他们心目中丁海琼是为我而自杀的。他们恨死了林晓颖!我不敢也不 能把丁海琼和胡副市长的事情真相说出来,一是丁海琼受不了,丁海琼的父母受 不了这种打击,二是胡副市长的权力威慑着我们,我曾经有过写信去纪委状告胡 副市长的想法,象这种小事人家也不会当成一回事,说不定别人还会说丁海琼勾 引市长,说不定某一天我突然少了一只腿一只胳膊还不知道是咋回事,这种事情 女人总是弱者,这种事情别人指责的总是女人! 这是我和丁海琼和胡副市长之间的秘密,我不能泄密。 丁海琼自杀的事件在市府机关闹的沸沸扬扬,但人们都知道是我要找丁海琼 离婚。丁海琼是为情而自杀,我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罪人,我的罪行磬竹难书,为 了丁海琼我在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那个风光的胡副市长仍然是春风得意,他仍然谈笑风生仍然衣冠楚楚受人吹 捧,说不定他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别的女人身上。我恨死他了,只要在报刊上看到 他的照片我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怒火就会用小刀挖他的双眼,那天电视里播放他 “关于反腐倡廉”的讲话,见他那正人君子模样我浑身就不自在,心里就涌起一 股愤怒的火焰。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操起茶几桌上的茶杯向电视砸去, 电视的爆炸声中我得到了一种从末有过的快感。我的举动太反常了,岳父岳母都 惊呆了,他们都以为我疯了,要送我去精神病医院,只有丁海琼最了解我这种粗 暴的举动是为什么,她伤伤心心地哭了,她说,夕人,你走吧,明天我们就去离 婚。 我握紧了拳头大声说,不,我不离婚。我离开了岳母家,那夜我在酒馆里喝 的烂醉如泥,那夜我在街边醉死了一夜。我没有疯,别人为啥都说我疯了呢? 我回到租房,我要在岳父岳母在众多指责我的人面前“蒸发”掉,我是一个 罪恶的男人,回到租房胡艺铭又在我眼前出现了,她问我,张老师,这几天你都 去哪里了?老板娘叫你缴这个月的房租呢,我本想把心里的怨气告诉她的,那时 我真的好想找个人来倾吐。但一想到她是胡副市长的女儿,我又把想说的话咽回 去了,我很不自然地笑着说,到乡下去了趟,乡下好玩吗?当然好玩,空气比这 里的新鲜,蔬菜比这里的好吃。 胡艺铭有些天真地说,你怎么不把我也叫上,我好久都没去过乡下了。 我说,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叫上你。我想她见我这身沾满泥土,蓬头 垢面的样子,一定是相信我了,我在心里说,我带你去,我恨你还来不及呢。 我在床上睡了一天。真到夜深人静时我才出门了,我怕见阳光怕见熟人了。 酒吧老板是个三十几岁的少妇,她身材娇好,笑容很迷人,她见我一直是一 个人独饮,而且一直呆坐了好几个小时了,她走过来对我说,先生一个人不寂寞 吗?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吧。我看了好一眼,又冷酷地把目光扭到一边。她 又向我靠近一点说,我已观察你好几天了,你晚上11点钟左右来,要凌晨四五点 钟才离开,而且都是一个人。 我说一个人就不能来酒吧吗?少妇笑着说,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我是说, 如果你真的寂寞了我可找个小姐陪酒,先生也可以。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向 我倾吐,也许我真的能为你排忧解难。我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想说。 她还想说什么,我说好了,我不想听了,少妇很知趣。 女王穿的是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细细的腰枝让我想起丁海琼,女王用铁链 缠我的脖子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即将死去,冰冷的铁链让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可 怕的念头,她要杀我了,我要反抗,“你欺负了我的丁海琼,又要杀我”我不能 让你杀,我心里窜起一股愤怒的火焰,我猛地起身,猛地向女王扑过去,象饿虎 扑食,我死死地扼住了女王的脖子,女王发了了惊叫,我的头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我只感觉到眼冒金星,我的身上脸上都有一阵一阵的痛,又有被雨点打着的丝丝 快感,我想这雨点下的可真大啊! 胡艺铭不是要我抱她吗?我伸手去抱那个女人的细腰,我的手刚伸出来,又 被什么卡住了。我有一种从末经历过的快感在全身弥漫,我在呻吟在呐喊,女王 举着她的皮鞭,女王的大腿很美。 回到租房的时候,阳光已射进窗来了,屋子里热烘烘的。我觉得全身疲软, 我要睡觉。 二、我的世界一片迷茫 丁海琼打电话问我,夕人,你在哪里? 我说我不知道? 丁海琼听了我的话后一声不吭就挂机了。我自言自语道,这女人怎么了?我 说我不知道她就挂电话?我真不知道我哪里,我眼前的世界一片迷茫。我甚至不 知道这时候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这时候是什么概念?丁海琼这个女人真是怪的 很,我在哪里关她什么事?她有权利来管我么?没有,绝对没有,我现在是自由 的,谁怕谁呀? 老板说你刚才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手机响了好多次你都不知道。 我说,这不可能,我怎么会睡着呢?我又没喝醉! 老板笑了笑,笑的很勉强。她说你也该回去了,现在都凌晨5 点多钟了,我 们这里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从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摔在桌子上道,你怕我 出不起钱是不是?你拿去,全部拿去,不用找零了,老板并不伸手来拿钱,她还 是那种态度两手交叉在胸前,不屑一顾的神态很让我讨厌,她那两片猩红的嘴唇 一张一合在说话,她好象是在说我这张钱还不够。 我说怎么会不够呢?这是新版的人民币百元大钞啊,老板非要说是10元的, 我说你好好看看这是新版的百元钞。我觉得老板很蠢连个新版的百元钞票都不认 识,我说你没见过新版的百元钞?老板把头昂的高高的,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说, 我是没有见过又怎样?听她口气好象不知道还挺得意,这世道的女人真是变了, 变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好了好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不和她计较, 男子汉和一个酒吧女老板计较有什么意思呢?我又从钱夹里掏出另一张钱给她, 她说,还是10元的,我说这次该认识了吧,这是旧版的百元钞。女老板很生气了, 她生气的样子我喜欢看,眼睛圆睁,嘴皮翘起,就象丁海琼那样,但是丁海琼生 气的时候更好看。女老板竟然夺过我的钱夹,在里面找了好久,然后生气地把钱 夹往桌上摔,抢走了我钱夹里所有的钱,我说这里还有手机也给你,我不想要手 机了,女老板转过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走路的时候臀部摆的很大,象在跳舞, 随后上来两名男生,他们一个抬脚一个抬手把我抬到这街上来了,这时候手机响 了,丁海琼问我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她就关机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太阳都出来了。有好几个过路的人都在立足 看我呢?有个女的说,他是生病了吧?男的回答,不,是酒醉鬼。另一个挑两篮 蔬菜的农民大哥说,他是不是在扯羊儿疯(医学名称颠痫病)哟,这种病很吓人 的,一扯起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人们在七嘴八舌地议论我,我觉得我成了街边 那种要钱的乞丐。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我象没有了骨头,我的骨头被女 老板抢去了吗?我下意识地去摸发现骨头还在,这时候一个男人俯下身,抱着我 的腰使劲把我往上提,我发现他力气好大,我也站起来了,他看我站起来,还咧 着嘴朝着我笑呢,我也对他笑。手机铃又响了,那男的又弯腰把手机从地上捡起 来递给我。 我说喂,你是哪个? 电话里说,我是海琼!真的是海琼呀,我突然间象从梦中惊醒一样,是海琼! 海琼问,夕人,你在哪里? 我左右看看,才发现我就置身在青年路。海琼说,我马上就要走了。 我大声问,你要去哪里? 丁海琼说,我也不知道,先去上海再说吧,上海有好几个同学,我和她们联 系过了。 我大声问,你不在这里工作了? 是,我辞职了,我不想在这里了。 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我好来送你。 丁海琼说,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你就那么恨我吗? 我说我不会恨你了,你留下来吧!那一刻,我心里就象被刺了千万把尖刀一 样,我觉得我是在和丁海琼作生死告别一样。我边打电话边走,走出了围观我的 人群,人们看见我很正常很潇洒的样子,大都有种失望的表情,但他们还在议论, 是羊儿疯病!是喝醉了酒!酒醉鬼!我向他们点头笑笑,表示感谢,我问海琼是 几点钟的车。 海琼说是8 :40分直达上海的特快。 我说你等我来送你。 海琼说,都8 :20分了,你别来了,你好好照看儿子吧。 我说好的好的,我一定。我忙招呼了一辆的士,告诉的哥我要到火车站送8 : 40分到上海的客人。的哥看了看时间告诉我说,已经不可能赶到了,可我固执地 要的哥去,我理直气壮,我说乘客是上帝,你不能拒载我。的哥无可奈何地摇摇 头,还是尽力往车站赶。 赶到火车站正好是8 :36分。的哥说,火车马上就开了。我说你别管,我掏 出钱夹打开时我才发现里面的钱全部没有了,我一脸难堪。我把钱夹交给的哥, 说声你先拿着,你等我。 我一边向剪票口跑一边打海琼的手机,我说海琼我来了,我到了火车站了, 你等我。 海琼说火车马上就开了,你回去吧。我只管往剪票口冲,守在剪票处的工作 人员挡住了我。我急的想哭。 丁海琼真的走了。她是带着伤痛走的。我这时才深深地感到,我什么也没有 了,过去的现在的和将来的,一切都是空空的了,空的我只剩下这把骨头和这张 人皮了,我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好象都失去了。我坐在曾经和海琼的温暖的家里, 一种恐惧一种慌乱向我袭来,我摆脱不了这种慌乱这种恐惧的折磨。 我说林晓颖海琼她走了,她走了。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哭腔。我突然感到这个 世界上林晓颖成了我现在惟一的依靠,我是一个即将弱水而亡的人,林晓颖就象 是我在水中抓住的那根救命草。 林晓颖说,她没有告诉你她去什么地方吗? 她说她去上海了,她已经辞职了。 林晓颖停顿了好久才说,走了也好,马城这个地方留给她的伤害太深了,换 个新环境调整心态对她有好处。 见我不说话,她又说,你别着急,她会和你联系的,她其实很爱你,她也放 不下你和你们的儿子的,林晓颖又说你好好保重吧,我现在正忙,下班后再和你 联,系。 林晓颖挂了电话,可我捏话柄的手久久不想松开,我怕林晓颖这根救命草也 在我松手的时候抛弃我而去。 三、我心里燃烧着一股怒火 肖新全说你老弟有事吧,我说我老婆走了,去了上海。 肖新全说去上海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么几天你就想老婆了? 真是不可思议,看来你们俩口子的感情真是很深。 我低着头,双手指使劲往头发里插,然后又使劲往外拉。肖新全说别这样沮 丧好不好?你看我吧,我落到这种地步了都还在用心生活着。人活一辈子要是都 为了那些悲戚的情感而活那就惨了。 我说是啊,可我们活着永远都不能抛开情感呀,没有情感的生活还叫生活吗? 肖新全说,苏琼就是活的太情感化了,到头来她被情感伤害了,情感不能不 要,但不能陷的太深,太深了会受伤。 其实我和肖新全的心情都很糟糕,我们却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谈论什么感情, 感情是她妈的什么东西?男人就是这样,男人再苦再累都要硬撑着,男人实际上 就是一些外强中干的家伙! 这是医院旁边的一个餐馆,到了深夜这里就清静的很,我和肖新全成了这里 惟一的食客。肖新全的烧伤只是表皮的,烧伤处巳脱了一层皮露出猩红色的皮肤, 在黄色皮肤中很显眼,象梅花鹿身上的斑点。我都好久不到医院看他们了,苏琼 的伤口巳基本愈合,苏琼不久就要进行植皮整容。肖新全每天都这样小心地陪着 苏琼细心地照顾着她,肖新全的无微不至更让苏琼内疚,她经常吼肖新全要肖新 全滚开。肖新全说,这种打击对苏琼的打击太大了,我知道她心里烦,心里内疚,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照顾好她,我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她,停了片刻肖新全又说, 其实我心里也矛盾着哪。 我望着肖新全有些茫然的表情,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她。 本来我是想把我心里的烦恼向他倾吐一番的,在马城这个地主,我就只有肖 新全这么一个能够说心里话的朋友,可看到他这种状态,我想倾吐的欲望也烟消 云散了,肖新全也和我一样烦着呢。 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男人对待女人除了爱情还要讲 道德讲良心,你说是不是?肖新全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对不起苏琼。 告别了肖新全出来我直接打的回了家,独自坐在沙发上,才感觉到空虚和寂 寞拥得我呼吸困难。墙上那张丁海琼的大幅照片令我心神不定,照片上的丁海琼 笑的很纯美,那是我们结婚那年回老家时在老家的土墙前给她拍摄的,背景是干 裂的土黄色墙壁,丁海琼穿一件低领的黑色连衣裙,长发垂在肩上,再加上她白 净的脖子上那条心形的绿宝石金项链,现代都市女孩的特有风格跃然而出,与干 裂的土墙形成鲜明的对比。构成了一种苍桑与纯情的冲突之美,这统照片还在市 里举行的第十三届摄影作品展中荣获了金奖,也正是这张照片使我在全市摄影界 晓有名气。这张照片是我的得意之作。也融进了我对丁海琼全部的爱。目睹这张 照片,和丁海琼一起幸福生活的情景又浮现在我脑海里,但此时,这种对过去幸 福生活的回忆却成了我永远的痛,我的头胀的快要裂开了。我突然想起,丁海琼 离开我好久了,她还没有给我电话。我急着拨她的手机。手机里语音提示:“该 用户已经停机”,我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了。海琼怎么了,她到了上海吗?她在 上海还好吗?我浑身紧张的要命。 我又给林晓颖打过去电话,我说晓颖你好! 林晓颖竟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她问,你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我说,晓颖是我,我是张夕人。 林晓颖哦了一声后说,是你呀,你还没有休息呀。林晓颖的话是懒洋洋冷冰 冰的,她对我没有了从前那种热情。 我问,晓颖,丁海琼给你打电话了吗? 林晓颖说,没有呀,她不是去上海了吗?她怎样了? 我说,晓颖,我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我就想问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林晓颖说,没有呀,也许她还没有安定下来吧,你也别心急,她会打电话的。 林晓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也不便再多说。 我说,那好吧,打扰你了,再见喽。我真正体会到了心急如焚的感受。 我去租房收拾东西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黄昏。胡艺铭听见我开防盗门的 声音后,便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她脸上挂着泪痕,很受伤的样子。我问谁欺负你 了,候德文来过吗? 胡艺铭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是不是想搬走。她问你老婆回家住了?我摇 摇头说,没有!她去上海了。我说你也回去吧,这里住着不是长久的事情。 胡艺铭说我永远也不想回去住了,我要离婚。 我有气无力地说有这个必要吗?有家总比没家好嘛! 胡艺铭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我收拾东西。隔了很长时间她才又说,今晚你别 回去好不好?留下来陪我聊聊好吗?我们合租这里好久了,你真的要走了,我还 有点舍不得你,我看见她双眼里充满期待,她是真心诚意的。 我说好嘛,我们去酒吧。 胡艺铭说,有必要去酒吧吗? 我买了菜备有酒,就在这里吃不一样吗? 我说好吧,我去弄,她说我已经弄好了,走吧。 我还是是第一次踏进胡艺铭的房间,这个房间比我的大,有彩电还有沙发茶 几。条式几茶上巳摆好了几盘菜和碗筷,两只酒杯里都倒满了酒,一看就知道这 里曾经有人在和她一起吃饭,见我有些疑惑的表情,没等我开口问她,胡艺铭便 说,刚才樊新明来过了。 樊新明?是哪个蓝球队的樊新明吗?我问。 嗯!胡艺铭说,他现在是市体委运动处的处长了。 提起樊新明,我记忆的闸门被猛地踢开了,想当初正是他樊新明不问清红皂 白给我的痛打,害得我住院害得我和林晓颖的桃色新闻纷纷扬扬,害得我和丁海 琼的婚姻种下祸根害的林晓颖辞职出走,害得我被这种三角感情缠的遍体鳞伤。 胡艺铭问你,你认识樊新明? 我说是认识,不过没有往来,我反问她,樊新明和你是? 胡艺铭很坦然地回答:情人,我们是情人! 开哪!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又烙下了樊新明的足印。我突然想起来 了,那晚我听见的胡艺铭和一个男人做爱的呻吟声,那男人肯定就是樊新明! 胡艺铭说,他和候德文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想当初他为了当处长,想 方设法讨好我,凭着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凭着他那个模样把我的感情骗走了,使 我为了他不惜低三下四地求我的父亲,如今他如愿以偿了,他的爱情也变得虚伪 了。胡艺铭的话音里透着委屈透着悔恨也透着愤怒。 我好冤哟,胡艺铭说,为了他所谓的爱情我竟然闹着要离婚。那段时间也正 是候德文与苏琼有事情败露的时候,我感情上很脆弱,我需要男人关怀的时候, 他乘虚而入…… 胡艺铭说到这里已禁不住泪水涟涟了。 我理解什么是受骗,什么是悔恨,什么是伤心欲绝。我对胡艺铭的委屈生出 了许多的同情。但我心里又暗骂她活该!樊新明骗了你,你骗了你做市长的父亲, 你父亲不是骗了全市的老百姓么?选拔干部的原则历来是提拔优秀的人才到领导 岗位上,而你父亲凭着他手中的权力,却在随心所欲地玩弄,樊新明不正是抓住 了你这一点玩弄了你一把么?你当然活该。我又联想到丁海琼,胡艺铭的父亲不 正是利用手中的权力玩弄女性么?而他玩弄的竟然是我的妻子我的全部的爱,我 的爱情我的婚姻不都是葬送到他胡副市长的权力下吗?我心里燃烧着一股怒火, 我恨不得把胡副市长一口吞了,但我没有这个能力,但眼前的胡艺铭不正是胡副 市长的千金小姐吗?我搞不倒你市长,眼前的胡艺铭可是我伸手可灭的尤物。 我为自己的想法不寒而傈。 胡艺铭还在讲述她与樊新明的浪漫故事,悲悲戚戚令人爱怜,如果真是毁灭 她我还真的有点不忍心呢,我天生就是一个护花使者! 四、我是强奸犯吗?我是吗? 这顿丰盛的晚餐胡艺铭是为樊新明准备的,但樊新明这家伙不领情。他们不 欢而散。我和胡艺铭推杯换盏,情纯情亦浓。我们各自想着心事,我有点醉意迷 朦,我有点性趣盎然了,眼前的胡艺铭娇小玲珑,眼前的胡艺铭性感飞扬。我巳 记不清我是怎样向她伸出手的,我只感到那一刻我们都激情满怀,我需要她,她 更需要我,我死死抓住她的丰乳揉搓,猛力地吮她红色的乳头,她发出了惊叫发 出了呻吟,那一刻我心里也燃起了怒火,涌起了得意,我不是在和胡艺铭做爱我 是在强奸那个人面兽心的胡副市长,胡艺铭的呻吟声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也让我仇恨的怒火得到了一次泄放,那一刻我觉得我很男子汉,我很勇敢! 胡副市长,我在搞你的女儿了,我在报仇了,哈哈! 胡艺铭被我搞的遍体鳞伤,丰乳上留下了我愤怒的牙痕,胡艺铭躺在床上哭 了,她的哭声更使我快乐无比。 我终于败下阵来了,我象一个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退下来的逃兵,我气喘 吁吁之后,才明白我刚才做了什么,我身上也留下了胡艺铭抓下的指痕。胡艺铭 猛地将枕头砸向我并大声吼道,你是个性变态狂,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是性变态狂吗?我是吗?我心里又涌来一种害怕,象涨潮的海水迅速把我 淹没了。这种害怕的感觉更象一支从背后射来的冷箭,穿透我心的深处,我不禁 打了个冷颤,眼前这个女人是胡副市开的千金,我竟然把她强奸了,我还要不要 命了?想到这里我双腿一软,“咚”地跪在胡艺铭面前,请她原谅我! 我象逃离瘟疫一样逃离租房的时候巳是深夜时分了,我没坐车,我一路小跑 着回到家,我想我要尽快逃离现场。 心神不定地回到家里,我巳是气喘吁吁了。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里 面反锁了防盗门,还不放心又用沙发紧紧顶着。我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儿,觉得 还是放心不下,又把电话线给拔了。把所有的灯拉灭了。我站在漆黑的屋子里, 双手紧紧抱着有些发抖的身子。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天亮,我仍不敢出屋子,我 心想这样躲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最好还是出去躲躲,去哪里呢?去海南找 林晓颖?显然不行,如果她知道我强奸了胡艺铭她会怎样对待我?她不恨死我才 怪呢。回老家去吗?回去父母问起丁海琼和儿子的事又咋说呢?如果公安局跟踪 到家里来了,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把我抓走了,父母不气死都会气疯的,不行, 肯定不行。最后我想到了乡下,在马城远郊的洪华县中学里,有一个我大学时代 的女同学,读大学时我俩的关系就不错,我决定去她那里,以去会老同学的名义 躲几天。我赶到洪华县的时候巳是下午4 点多钟了,好不容易找到县中学,校园 空空的,咨询守门的少妇,少妇想了半天说,我要找的吴老师早就去了广州。我 在县城里找了个比较僻静的旅馆住下来,在住宿登记时我谎称自己的身份证掉了, 老板见我还象一个知识分子,长的不象坏人就相信了我。但老板叮嘱我经常夜里 有派出所的来查房,到时你自己说清楚。一听说派出所的要来查房,我心里就紧 张起来了。在旅馆里提心吊胆住了一夜总算没有派出所的来查房。 第二天挨到中午时,我实在熬不住了,便来到县城车站,随便踏上一辆去乡 镇的中巴车。我到的地方叫高店镇,这里离县城至少也有50多公里,我想即使公 安的来找我也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我挑了个全城最偏僻的旅馆住下,住宿一晚 才6 元钱而且是还单人间有彩电。我仍然说我的身份证丢了,老板说那你随便填 个号码吧。旅馆的名字起的很好听叫:“实惠旅馆”吃住一条龙服务。实惠旅馆 位于高店镇通向另一个叫中峰乡的公路的边上,住宿吃饭的大都是过往的司机。 夜深人静时我睡的正香,突听得咚咚地有人敲门,我心里不禁慌起来,心想 这下完了,派出所的人找上来了。我壮着胆子大声问:是谁呀?外面没有回音, 而且敲门的声音还更大,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门 被推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我定眼一看,进来的不是什么派出所的,而是一个 打扮妖娆,穿着白色超短裙的女子,我莫明其妙地问,你…… 我话没说完她就伸过手来搭在我肩上,脸上是讨好的笑容。她说,先生,我 知道你是城里来的,在我们这里象我这样纯情的姑娘很多,我是特别来陪你度过 寂寞夜晚的。我听她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知道她是专做这种生意的小姐。我心里 悬着的石头才落下来了。 我笑着说,你这样还很纯情? 她说,当然了,人家上周才开始做的,你看嘛,我这身子还很纯洁。她说话 的时候撩起了本来就很短的裙子。 我发现她连内裤都没穿,两条圆润的大腿之间那团黑毛特别浓。但我没有一 点性趣。我说,你走吧,我没有兴趣。 她说,我这里有药,吃了包你舒服。 我说算了,那药我就更不敢吃了。我早就在报刊上看见过这种以色情为诱饵 的诈骗案,在这个偏远的乡村,我被别人杀了不会有人知道,竟要我吃药!我说 你走吧,我真的很累了没有兴趣。 她又说,不会吧,哪个男人不是见了漂亮女人就姓啥都忘了。 我说我是特别的,实话对你说吧,我阳萎。 她见我真的没什么兴趣,也觉得没趣。 她斜眼瞪了我一下道,我看你不是阳萎是没钱! 我陪笑说,是的是的,没钱。我是一个老师,很穷的老师。 小姐终于很失望地走了。我舒了一口长气。我把那张摇摇晃晃的条桌搬过去 抵着门,我想如果再有人敲门我死个舅子都不开了。看来哪里都没有我的清静日 子过。 第二天下午,我试着给胡艺铭拨手机,胡艺铭接听了,胡艺铭一听是我的声 音就大声说,你把我弄的浑身是伤,你躲到哪里去了? 我一听她的语气心里就暗自高兴,这充分说明她并没有去报案,我突然觉得 全身轻松了,窗外的阳光更灿烂了,我这不是虚惊一场么? 我说,对不起,胡老师,是我不好。 胡艺铭说,说声对不起就行啦?我说你要我怎么办? 怎么办?很简单,赔医药费呀。 我一听乐了,连说好吧好吧,我过两天就给你送来,我当即就决定回马城。 五、我头脑里有一种东西在乱窜 回到马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9 点多钟了。我直接去了出租屋,可来到租屋下 面望着胡艺铭那间屋里的朦胧灯光后我又犹豫了。我这样上去是不是不太好?万 一胡艺铭也是设的一个设,我一进屋就中了她的圈套,或者她早巳把樊新明安排 在这里,我一进去就遭他一阵猛打,我岂不是自讨苦吃?樊新明的拳头我已经领 教过了,几年前那顿挨揍我还记忆犹新。而且前次挨揍是因为他爱着的女人林晓 颖,而这次我强奸的又是他的情人,我和樊新明虽说前世无冤,但今生每次相遇 在一起都是因为女人,女人真他妈的是祸水,总让男人争风吃醋。我犹豫再三后 还是离开出租屋回到了自己的家。 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尽管说如今这家已是人去楼空,家不象个家了,但这 都比奔波在外,住在那些破旅馆里好。 我幸福地洗了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我给林晓颖去了电话。林晓颖说她正忙,公司正在谈判一个项目, 叫我中午打过去。我说我只想问问你有没有丁海琼的消息。林晓颖回答没有后就 关机了。 丁海琼还没有消息,她到底怎样了?我又去了一趟岳父家,岳父说丁海琼一 直没有来电话,也不知她咋样了。岳母说,丁海琼这一辈子就是上错花轿嫁错郎 了。 我知道岳母一直都在怨恨我,可我不敢把丁海琼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我不 忍心看见他们痛苦的样子,因此我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做一个他们心目中的负心 郎。 我也不愿意再伤害丁海琼,她已经是很受伤的人了。儿子明明见了我也不叫 我爸爸,我伸手去抱他,他不肯,我给他买去的东西他也不要,我知道这一定是 岳母对他灌输了诸如我不是好爸爸之类的话,孩子的心灵是纯洁的,就象一张白 纸,白纸上写什么画什么都要父母去指导。儿子的这张白纸上已经写满了关于我 的罪行。我没法改变这些。我在岳母家小坐片刻后就悻悻地离开了。如今我巳成 了丁家多余的人!我无法摆脱这种心理压力,本来有点阳光的心里突然间又被乌 去遮住了,我现在成了什么人?我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了! 坐在这间酒吧的时候巳是下午3 点多钟了,酒吧的生意只有晚上红火,白天 一般都比较清淡。我去的时候里面很空,朦胧中只看见一男一女在对饮。我点了 两面扎啤酒,要了一份点心。我一口气喝了一扎啤酒,心里的闷热与不安才随着 清凉的啤酒慢慢消失。不一会儿,酒精的热量从肚子里升起来,直冲脑门,我感 觉到头脑里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在乱窜。酒吧的空调开的很大,可我还是 觉得头脑里的热气在加温,继尔有些恍惚,醉眼迷朦,迷朦的世界,迷朦的记忆, 我脑子里一会儿是丁海琼一会儿是儿子明明一会儿又是岳父岳母那张冷若冰箱的 让我无法接受的脸,继尔又是那个风风光光的胡副市长,那个被烧伤的苏琼,沮 丧的肖新全,我没法挣扎出这些纠缠,我没法让自己挣扎这些。在酒精的烘托下 我的世界巳是鬼哭狼嚎! 胡副市长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要给你好看,你玩弄了我的妻子,我也要 搞了你的女儿,我心里发出了冷笑。但是我搞胡艺铭的事情胡副市长并不知道呀, 这种方式对他没有丝毫的触动,我要让他知道我搞了他的女儿,要让他明白恶有 恶报善有善报。这时候我心里形成了一个计划。 我醉眼迷朦地走进了电脑城,我买了一只数码摄像头。回家后把电脑放进卧 室的梳妆柜上,将摄像头安装在床对面的墙角上,调准了位置。 我又到成人性保健专卖店买回男女用的性药品。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找了个 机会给胡艺铭打电话过去。我说我在家里弄了些好吃的东西,要她到我家来我当 面向她赔礼道歉,胡艺铭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说要赔礼道歉应该我去她那里,而 不是她到我家。我反复说了很多废话她都不想来,看来我的计划是不能实现了。 我还是备了一份厚礼,硬着头皮去找胡艺铭。我一到出租房一见到胡艺铭我就单 膝跪地,嘴里说,胡老师,请你处罚我,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 胡艺铭见我这种举动也傻眼了,忙问你这是咋哪?我又没有叫你来下跪,快 起来,那天的事情我也并没有怪你呢,我一听她这话,悬在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 我说,就算你不怪我,我也要请你原谅,你原谅我吗?你不答应我,我就不 起来。 胡艺铭连声说,好,好,我原谅你了。 我站起身把东西递给她说,你一定要收下! 胡艺铭拉开塑料袋看了一眼说,哟,还是化妆品呀,让你破费我真不好意思。 我马上说,给你买再好的东西我都没法洗清我对你的罪恶。 胡艺铭说,哟,你在背台词吧,是那部言情片里的? 看得出来胡艺铭根本就没有把那次的事情放在心上。后来我才明白,那天傍 晚樊新明摔门而去后她一下子怔了,她也在用性爱的激情来报复樊新明,来发泄 自己心里的怨气,以性浇愁,这也是一种发泄心里苦恼的方式。从另一个角度讲, 胡艺铭也在利用我,我充当了她发泄的对象,只是我们心里都装着各自的心事, 发泄着各自的愤怒,带着各自的目的。 可是,我还为此四处躲藏,我心里骂自己是蠢猪。 我坐下来和胡艺铭说着话。我问到樊新明,问到了候德文,胡艺铭总结性地 说,这两个男人都靠不住。当初我是被候德文的甜言蜜语哄上床的,我是为了报 复候德文那种寻花问柳朝三暮四的行为而成为樊新明的情妇的,这两个男人都说 爱我,可这两个男人都在骗我。 胡艺铭的大眼一闪一闪的,让我从心底深处生出一丝怜爱,我用开玩笑似的 口吻说,也许,也许第三个男人就是真心对你好的。 六、女王,我要快乐 文明打电话过来说,今天晚上“苍海茶楼”有一个姓丁的女王要招兵买马, (指寻找奴隶)问我有没有兴趣去。 我问文明,前次深圳来的女王有消息传来吗?她收费太贵了。 文明说,人空本来就是他们用钱去请来做的。当然不可能在这里长期要奴隶。 你就别再想了,今天晚上的女王据说是本地的,这下我们可以长期有女王了,在 马城这个地方,真正的本地女王还从来没有过,一听到女王我心里就涌过一阵快 感,那种久违了的被女王鞭打的那种感觉又沁入我的肺腑,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 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快乐,我说好吧,我去。 我赶到苍海茶楼时已经是深夜了,苍海茶楼巳恢复了平静。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已是一片安静,朦胧的彩灯中,我看见了候德文,看见 了文明,还有几个我叫不出名字但好象都眼熟的男人,文明过来在我耳边悄悄说, 加入这个协会吗?女王出面主持,每月交500 元会费,这个女王是职业的,可以 长期提供给我们,我说会不会是骗人的,以前你说有职业的女王,结果还是短时 间的,只是为收钱而已。 文明说,这回是真的了。我问女王呢? 文明说在里面呢,女王寻奴是有原则的,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们都不再说话, 好象都在翘首期盼进屋见女王。我是最不幸的,我最后一个进去,我进去的时候 里面有两个赤身的男人跪着,女王是坐在沙发上的,女王的脸上戴着面具,上身 只穿了内衣,两个手臂上都涂有红色油彩,女王从地上拾起一根闪光的金属链子, 示意跪在地上的男人把我绑着。拿出一张猴子面具往我脸上戴,我也学着两个男 人的样子跪下,女王伸出她的右脚,我明白了女王的意图,低着头去舔她足,当 我从足舔到膝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女王另一只大腿内侧有一颗豆子大的黑痣, 我觉得这黑痣很眼熟,这黑痣我在什么人腿上也发现过,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令 我心惊肉跳的念头,眼前的女王莫不是丁海琼?我抬头望了女王一眼,但女王戴 着面具,我无法知道她的面部。我再低头仔细瞧这只我舔过的足,皮肤白皙,放 着健康的光辉。踝骨的曲线圆润得象一个滑腻的圜丘。脚趾修长,轮廓分明,茭 白一样细嫩的五趾紧凑在一起,二趾略长于拇趾,中趾、小趾、无名趾,趾尖部 分弯曲向地面,有一种天然的美感,尤其是中趾指甲上那小块带紫的色彩,使我 心跳不已,丁海琼的中趾指甲上就有这样一小块带紫的色彩,那是我们结婚那年 购家俱的时候,电视柜上那块活动板掉下来砸在丁海琼的中趾指甲上砸的,当时 丁海琼哭的直流泪,我心痛地为她揉搓,后来丁海琼的脚指甲掉了,长出新的指 甲后就有了这种紫色。我抬头仔细打量着女王,女王见我在看她,随手操起皮鞭 向我身上抽打,她是用了力的,我刚说了个“丁”字,女王又挥起手掌给我脸上 重重一耳光。我顿时觉得眼前有很多金星的闪烁,但朦胧中多了一丝快乐,女王 站起身,不断挥舞皮鞭,继尔又双腿骑在我脖子上,把我当马骑,她把我的左耳 朵当马绳!我巳不再想女王是谁了,女王就是女王,女王是至高无上的,我还想, 丁海琼真是女王的话,我就是她永远的奴隶。奴隶是不能单独和女王说话的。奴 隶也不能要求和女王做爱,除非是女王主动提出来,但这种时候很少,而我在此 时此刻心里上所需求的并非是性爱,而是这种意境,我在女王的皮鞭下想象着性 爱的意境。我也有冲动,也想搂着女王用最暴力的行为把她强奸,我脑子里装满 了我强暴她时她的情形,就象她给我耳光,用铁链栓着我,骑我打我一样,我快 乐着。 昨晚上的事犹如做了一场美妙的梦,等我从梦中醒来,我发现我躺在自己的 床上,更要命的是,我身边睡着赤裸的胡艺铭,她睡的酣畅,鼻子里轻微地发出 鼾声。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难道昨夜是做了一场美梦,而真正与我做爱的 是眼前这个胡艺铭?我茫然地坐起来,阳光一丝丝地顽强地从厚厚的窗帘缝隙中 射进来,梳妆柜上的电脑还开着。我明白过来了,昨天晚上我实实在在地是在与 胡艺铭做爱,我一点开电脑D 盘上的新建文件夹,显屏上出现了我和胡艺铭造爱 的情景,昨天夜里我把那日在性保健用品专卖店里买的“伟哥”加大了剂量服用, 胡艺铭也服用了我为她准备的“性欲水”兴奋药。药的力量奇幻无比,我们做了 一场真实而梦幻的性爱之旅。 我乘胡艺铭还没有醒来之际,忙把电脑的文件存入优盘里,藏在了书柜一角。 我全身疲惫不堪,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胡艺铭,说实在的,她的身材很美,因 为年轻又没生过小孩,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富有弹性,我觉得我好象已经爱上了她。 七、心灵的出口没有阳光 丁海琼一直没有音讯,我心里一天更比一天紧张起来。我为此忧心忡忡,恍 恍惚惚之中,丁海琼真成了我梦中的职业女王,她的身影如梦如幻常在我梦境中 常在我眼前忽明忽暗,神出鬼没,也许真的是离开以后才知道思念的份量,失去 以后才觉得珍贵,丁海琼成了我日思夜想的人,越是对丁海琼思恋,我越难消除 对胡艺铭的仇恨,胡艺铭对我是没有什么仇可言,我只是把一切的愤怒转移到她 身上,对于胡副市长――胡艺铭的父亲,对于候德文――胡艺铭的丈夫,我只能 敢怒而不敢言,我没有这个能力、胆量和机会去报复他们,我手里惟一的发泄工 具就是胡艺铭,弱者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强者的牺牲品。这对于弱者来说实 在是太不公平了,但世道就是这样的,谁叫胡艺铭是胡副市长的女儿!是候德文 的妻子?我只能利用她来曲线报仇。但看着眼前这位漂亮而无辜的胡艺铭,我又 心存怜爱,我仁慈的心灵常会隐隐着痛,我把我和胡艺铭疯狂做爱的场面刻录成 VCD 光盘,制作了几张特写图片,我甚至把信封做好把VCD 片都装在信封中随时 准备邮给胡副市长。但想起胡艺铭的无辜想起她的可爱,我又没有勇气把VCD 和 图片邮出去了,我甚至发现自己好象已爱上了她,我天生就有护花使者一样的性 格。 很快,我和胡艺铭这种暗渡陈仓的事情被泄露了,胡艺铭是在电话里哭着告 诉我的,她说,候德文来找她,她不肯,候德文又派人强行把她弄回了家,她说 她现在象囚犯一样,她竟然希望我去救她出来。 我能去救她出来吗?当然不能!我担心的是此事候德文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他不会甘心。 我好象就要溺水而亡了,我想到了樊新明,我可以和樊新明联合起来对付候 德文,但樊新明会与我合作吗?现在的樊新明实际上是巴不得胡艺铭离开他,他 不爱胡艺铭,他只不过是想利用胡艺铭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巳,他能这样轻松解脱 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来想去觉得谁也靠不住,肖新全这家伙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再说他还有苏 琼躺在床上需要他的照顾。只有我孤注一掷,我要报复的不是候德文,而是那个 衣冠楚楚的胡副市长。我鼓足了勇气把刻录有我和胡艺铭做爱情景的光盘通过邮 局用挂号方式寄给了胡副市长,我还附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尊敬的胡副市长: 请原谅我冒昧地打扰你。我是丁海琼的丈夫张夕人,请你不要惊诧,我今天 是向你送礼来的,请笑纳(礼物全在光盘里),我读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这 样的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善和恶我已无法分清了,你是市长,你更能 理解这句话的深刻意义。 祝你飞黄腾达! 张夕人。XX年X 月X 日。 从邮局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总浮现出胡副市长欣赏光盘时的表情,惊诧、 愤怒、哭丧、暴跳如雷。我心里涌来一阵阵快乐一阵阵甜蜜,一阵阵得意。 我终于理解了心情舒畅,体验了轻松愉快。我觉得我才是气宇轩昂,神态飞 扬的酷男人! 但冷静下来时又有一种恐惧感在我心里弥漫,这个世界处处都充满恐惧。在 惊恐中大约过了一周的时间都不见胡副市长有什么样的动静,电视新闻里胡副市 长照样风风光光,气宇轩昂,也许我做的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完全 没有必要放在眼里,他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他更没有必要把我 这个小人物干的小事放在心上。自从把光盘寄给胡副市长后,我基本上是深夜不 出门,睡觉时总觉得有人在敲门。我疑神疑鬼,心神不定。 大约一周后也就是今天的中午,我突然接到胡艺铭的电话,胡艺铭凶恶地说, 张夕人,你狗日的还会来这套嗦,我一听胡艺铭的声音心里紧张的要命。我有些 语无伦词,但又故作镇静地说,你说些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 胡艺铭仍是气凶凶地说,你还装蒜嗦,把门给老子打开。咚咚咚传来了胡艺 铭凶猛的敲门声。我对着电话说,你来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胡艺铭说快开门, 再不老子要炸了。我放了电话乖乖地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胡艺铭就闯了进来,她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吼道,张夕人,你 这个狗日的,你竟敢作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你搞了老娘,竟还在录像。胡艺铭 一改往日的温柔,她凶像毕露,她气势汹汹,恨不得一口把我给吞了。我忙把门 关上,我怕她的吼声惊动邻居。。她是市长的千金,我奈她不活。 我坐在沙发上,双眼愤怒地望着她。她骂过一阵后见我不搭话,她可能觉得 索然无味儿吧,她又俯身抓来我的衣领,我知道她此时心里也充满了仇恨,和我 一样的仇恨。她用力来抓我的衣领的时候,我的双手也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使 她没有机会动手,她又用脚来踢我,我乘势用力把她往我怀里拉,她身子往前扑, 她的丰乳恰好撞在我脸上,我心里掠过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接下来胡艺铭的脚 不断地朝我腿上踢,我一只手象钳子一样控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却伸向她的丰 乳,我很重地隔着裙子捏她的丰乳,她使劲地叫唤,我怕她的叫声惊动邻居,顺 手把放在桌子上的抹布往她嘴里塞,就在我向她嘴里塞抹布的时候,她的双手挣 脱了我的控制,她双手使劲地往我头上打。我没有躲藏她,她的花拳秀腿给我心 里带来一种快感。就象女王在对待奴隶一样,我心想,打吧,女王,我需要你的 花拳秀腿,打吧,女王,把你的愤怒都发泄出来吧。我伸手去紧紧抱住她的腰枝, 她在用力挣扎,她的花拳敲在我头上脸上肩膀上,她嘴里在大声吼,我急忙伸手 钳住她的手反剪在背后,将抹布死死地往她嘴里塞。她在不停地挣扎,我把她拉 进卧室,我用台灯线捆住她的双手,把她的手紧紧拴在床的靠背上,但她的脚在 用力挣扎,我又用枕巾把她的脚拴的死死的,她再无法挣扎了,双眼放着愤怒的 凶光,嘴里塞有抹布她也只能哼哼几声。我那时把她当成了女王,我在和女王过 神仙般的爱之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我筋疲力尽地睡去了。也不知道 又过了多久,我听到我家里人声鼎沸,有人在用力拉我的手臂,我吃力地睁开双 眼,我看见了戴着大沿帽的警察,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我心想糟了警察真的来了。 我被警察从床上拉下来,警察咔嚓地把手铐戴在了我手上,这时我才从牙缝里挤 出一句话,你们? 我看见很多人站在我家里,有洪大妈、李经理、隔壁的刘小姐,李先生,对 了还有樊新明,我看到樊新明眼里射出凶光,杀气腾腾的,胡艺铭站在一旁哭, 很伤心的样子,我只看了她一眼就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了,我心里想胡艺铭 哭的好可怜。 警察说快把鞋子穿上!我对警察说,我想打个电话。一个年轻点的警察问, 给谁打?我说给一个朋友,女的,我强调是女朋友的目的,是想证明我没有同伙, 实际上我也没有同伙,我的电话是打给林晓颖的,林晓颖有些不厌烦的问,夕人, 又有什么事嘛?我说,晓颖以前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原谅,如果有来生我会 好好爱你的,一定不会辜负你。林晓颖问,夕人,你喝醉了吧,今天说这话真是 莫名其妙的。我说不是的,晓颖我真的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丁海琼,如果丁海琼 有消息给你,你就叫她去法院和我离婚。 警察在一边大声吼,快点,不要哆嗦!大概是警察的吼声太大了,海南那边 的林晓颖都听见了,林晓颖问我,夕人,谁在吼你,你家里有很多人吗?出什么 事了?我说没有,没什么,记住别忘了给丁海琼说,我说完快速搁了电话。 本来我还想给肖新全打个电话的,但警察在吼我。我心里很慌张。我不敢再 抬头看屋子里的人。 就这样,我被你们押送来了警察局,我在这里坐了老半天了,有水吗?我喝 口水可以吗?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强奸!是不是? 你还在耍嘴皮子是不是? 不敢,我真的不敢! (全文完) 全文106,907 万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