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你还在吗? 引言 许多偶然的机会就决定了人生中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在那次偶然得不能再偶然的聚会上,我结识了和我相伴一生的女人。那次聚会 只有两个女生,一个已明花有主,另一个就是她,那双靓丽的桃花眼一下就把我见 多识广的花心勾去了,锁住了,今生今世再也不能逃脱。她成了我的妻。 不管谁见了我的妻,都得承认她很美,她的肌肤是那样的白嫩细腻,仿佛内脂 豆腐一样的晶莹,象天下最细腻的缎子,裹了水,触上去,温温的,爽爽的。那双 眼睛啊,就是盛满美酒的深潭,看一看也会醉的,她的美是清纯的,贤淑的,既不 冷艳也不热烈,让人感觉温暖亲切,仿佛春日最后的一抹新绿,盛夏幽谷中的一汪 清泉,金秋飘香的水果,严冬温润的一壶香茗,让人那么的回味无穷,不可多享, 一拥在怀,就象暖玉在胸,嗅着她那温暖的体香,轻抚细滑的皮肤,感觉她的青丝 滑过我胸口的清凉。此时此刻,所有的烦恼、疲惫,都随风散去,只剩下舒适,惬 意。 (一)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起互称宝贝儿的?这个词早已被亿万个人说得俗气了,但对 你,仍是那么的亲切和暖和,我最亲最爱的宝贝儿呀! 认识你,和你生活在一起之后,我的许多观念都改变了。我一直以为这个世上 再也没有好女人了,就象没有好男人了一样。而你对我的爱让我觉得我活得是这么 的快乐,于是这世上也就没有什么比我们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更重要 的了。也许,今生我不能给你特别富足的物质,但我却能给你最好的爱,让你生活 得充实、美丽。真的,宝贝儿,曾经无数次在心里向你倾诉,我要把全部的爱给你, 全心全意地爱你,不让你有一丝的忧愁和哀伤。 当你光着冰凉的脚丫为我做好了爱的晚饭时,我这样想;当你偎在我的怀里说 你病了时,我这样想;当我躺在你的腿上,嗅你身体的味道,我这样想;当我抚你 的头发,注视你美丽的容颜,我这样想;当你挎着我走在大街上,别人向我们投来 羡慕的眼神时,我这样想。 我的亲亲的宝贝儿,在平凡的生活里,你可能感觉不到你对于我是多么的重要。 但是我要说给你听,你是我今生最珍贵的财富,没有了你。我就是不完整的了。 爱的宝贝,我要你健健康康地活着陪我到白发苍苍,那时,我们还挽着手,溶 在桔红的夕阳里,互相“臭贱”。 宝贝儿,让我们牵手、贴心地走过我们珍贵、美好的一生,最后坐在摇椅里美 美地回忆,但是你别睡着啊! (二) 宝贝儿,你还在吗?我是说你的心。 深夜的床上,你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感受不到你的心仍和我一起了。平时的 这个时候,我总在想我们晚年的摇椅,在夕阳里,吱吱扭扭地响…… 而我们还有一起的晚年吗? 我听到你没有入睡的呼吸,它很急促而又想故作平缓。你是在想他吗? 你的曾经的贤淑,哪里去了?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完成了一个中篇小说的时候, 我偷偷放在你的信箱里一份赞赏,而后你象个小动物似的扑到我的身上,用你柔和 的面颊蹭我粗糙的脸,然后便是娇喊:“谁让你看的?”你的甜美的声音击得我的 心都幸福地碎了,于是我更下决心要用毕生的爱来留住你,你是我最挚爱的宝贝儿 呀。 而你却做了个新的信箱给他,只有一天,你便把给我的爱都给了他吗?而且你 还为我们的家添了新的窗纱,是淡绿的,因为我讨厌绿色,他喜欢,对吗? 你的背朝着我,我吸着我的烟,我从不在我们的卧室里抽烟,你闻到了,你明 知道我是怎么了,但你却无话对我说吗?宝贝儿,我的爱呢?你把我的爱丢在哪儿 了?从相识,相恋到结合,你从没有象现在这样,让我找不到我的依托了,我不完 整了,因为没有你的心了。 我曾那么忠爱我的电脑,让猫在深夜还亮着它的眼睛,而那只坏猫只为你亮过 一次眼睛,它便带走了我的你。 烟呛得我的眼睛发疼,我从没有眼泪,但这次心里真的很酸。是我不经常表示 我的爱吗?还是因为我渐渐易怒的脾气让你厌烦。如果说我为你改了我的一切,你 的心还会在吗?你已经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改变了我的观念,现在我要为了你戒了你 不喜欢的烟,我还要和你一起做我们的饭,给你讲我的爱,绝不在外面停留过六点, 你还会在吗?宝贝儿,告诉我,你的心还会在吗? 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世上唯一忠贞于我的女人,我的以前的一个女人只有十五天 就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而你却只用了一个晚上,女人曾有的誓言还能信吗?这个世 上还有爱吗?你又让我回归了我婚前的不信爱的观念,女人哪! 你的眼睛是无神的,但有了泪光,你总是比我会使用心软,你说“绝不再这样 了。” 于是,我的你就又在了,宝贝儿,你又是我的了吗? 在这个深夜的床上,我紧紧地抱着你,我的身体莫名地颤栗,我好象有一辆失 而复得的车,它被骑了一圈,又回来了。 (三) 宝贝儿,你一夜一夜地坐在电脑前写你的永远不卖钱的小说。我总是在你单调 的敲击声里入眠,而后却好象又被极细小的猫叫惊醒,我在怕,说不出的恐惧。 我偷偷站在你的身后,你果然慌乱地关了一个有企鹅的窗口,而后向我不知所 措地又故作镇静地笑了。宝贝儿,知道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一双因为偷情而发亮的眼睛,你的脸都是潮红的。 我愤然地走了,我又点上一把烟,有二十支,我要把它们都抽光,我躺在我和 你的床上,我要把我们爱的床也烧了,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们的家。 宝贝儿,知道吗?我最想的是掐死你,你让我对你的失望,象座山,压得我的 眼睛都弹出了脸外,你让我是瞎的,我白活了这三十年,你让我对我们曾有的婚姻 是绝望的。我回忆我们最初结婚的日子,我对你的爱和你对我的……但我相信那时 的一定都是真的。 你又是哭了,我没有烧我们的床,因为你的泪把它都烧灭了。 你仍是趴在我的胸口说,“你帮我忘了他吧!” 你是要我去帮你忘记另一个男人吗?! 我自嘲地笑了,我是你的丈夫呀,我恨你! 但我还是原谅了你,因为宝贝儿,我是真的爱你。 你也真的安静了许多,也不再让我觉得你总是鬼鬼祟祟的了,你又是我能干的 妻,贤良的、温婉的,我又找回了你细嫩的脖颈,找到了我们暮年的夕阳和摇椅。 宝贝儿,你这次的痛哭,让我感到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四) 今天,我还是看到了你和他专有的信箱,里面都是他写给你的信,日期还有今 天的。那里的字让我疯了,那个大大的LOVE刺痛了我的眼睛。他的信里都是我想对 你说而没说出来的爱,因为它早在我们的生活里成了一种不需要说出来的话,而你 就这么想听吗? 我突然没有对你说爱的感觉了,我早就开始恨你,这次则是加倍的,你骗我, 你让我以为我还能再叫你宝贝儿,而现在你留给他去叫吧! 我不怪这个男人,谁都会被女人欺骗,谁让我也相信女人呢?即使你是我的妻, 女人的爱都是假的,你不是曾说过和我是一生一世的吗?而现在它怎么又在你的这 个LOVE的信箱里?我觉得信箱那端的男人和我一样的可怜,他看不到你在我面前的 楚楚动人,他也会认为自己便是你这个女人的最爱了。宝贝儿,对他,你做了什么? 对我……你又在干什么? 而我还该为我们的婚姻做些什么?我的谅解还不够吗?我已经在你的泪里,爱 了又爱,原谅了又原谅,我为爱已做了我要做的,你还要我做什么?宝贝儿。 这次我没有再抽吓人的烟,也没有再烧我们的床,我只是开始冷笑了,我把思 考留给了你自己…… 我看你在我的冷笑里局促,在我的沉默里不安,你在你的厨房里久久不出来, 我见你在露台上,茫然在看着楼下,深夜里也没有你的小说开始问世了,我是不是 扼杀了你这个天才? 你瘦弱的肩无力地抖动着,你象片没有份量的羽毛坐在我的身边,那么愧疚地 看着我…… 宝贝儿,知道吗?我差点儿就要去抱住你,让你的泪浸湿我的衣服,我的胸口 为你疼得厉害,而这一切你都知道吗? 你的泪还是湿了我的胸口,是你主动地又趴了上来。我的心痛得更痛,因为我 听到了你小绵羊一样的声音,“我真的只爱你!真的!”抽泣……无声…… 我的心抖了,抖得连身体都发颤。 “我这么坏,你还爱我吗?”又是抽泣……无声…… “宝贝儿,你还在吗?”你的泪把我的胸口打得全湿。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宝贝儿,你还在吗?你的心还在吗? …… 我无法控制地搂住了你的头,“在……”我听到我的声音竟是这样软得可怜, 我的唇颤抖地盖在你的泪上,“我在,我还爱——” 你听到我沙哑的声音,带着泪就笑了,那是我最爱的香茗的香。 宝贝儿,我还在,你呢?你真的又回来了吗? 尾声 事情好象过去了一段时间,我的妻还是在深夜敲她不卖座的字,而我总是陪她 到夜籁俱寂的时候,她觉得我那是在爱,其实,我是在怕又一声的猫叫,心里真的 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