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慢正传之打睹背英文字母 作者:徐景洲 一天英语没学过的阿慢,职称外语考试考了个优秀,而中学大学总共学了八 年英语的我,竟然没过关。得意如他沮丧如我者晚上小聚时,难免不以此互相讥 笑打趣:他说我笨蛋,我说他荒诞。 这职称外语考试,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说难吧,那是中高级的英语水平, 大学毕业考过关都难,何况我们这些已毕业十多年的中年人。说不难是复习有范 围,考题就从那几十道英译汉的语段和几十道选择填空题中出。复习时,我认真 背英语单词学英语语法,而阿慢则直接背翻译的汉语,直背到只要看到每一段开 头的几个字母,就能一字不差地翻译出全段来,选择填空的答案也如此死记硬背。 结果我名落孙山,正打不着,他则歪打正着,金榜题名。 想想这事真让英雄气短。我几杯酒下肚,指着阿慢说,你连26个字母都不会, 竟然英语考个优秀,这真是世界奇迹。他也不甘示弱,说再不会也不至于26个字 母不会,不信打睹。 “打睹就打睹!”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我和阿慢决定睹一把。只要他能当众 背出26个英文字母来,这场酒钱就由我来付。否则,他请客。大家都以为他赢定 了。 阿慢拿起一支筷子,敲一下,说一个英文字母,A 、B 、C 、D 、E 、F … ………看他很有把握的样子,我以为我真的输定了。但他终于越背越慢了,原来 敲一下背一个字母,后来敲十几下也背不出来。只见他鼻尖冒汗,不断敲着筷子, 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说啥。最后只能掷筷认输。虽然最终那桌酒钱没让他付,但 他还是悻悻地满脸不悦。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他就到我办公室,说昨天的赌还敢打吧。我说打过了还 打什么。他扫兴地说:“老婆教了一夜白教了啊!” “哈哈!”我大笑,“那好,这次我还跟你赌,你能全写下来并且念出来, 我就拿100 块钱今晚请酒!” 他欣喜若狂,急忙喊来几个记者做证人,又拿过一张纸,三下五下就写出了 26个英文字母。哈,这时我倒抽一口凉气,以为输定了。 这次他念的要比昨晚的顺,是四个字母一组的念。我想他有着背英译汉的水 平,这几个字母哪在话下啊。但他还是越念越慢了,要先是细看字母,然后来回 走,用力想,再一字一顿地费力地念。同事们说他像便秘,他却不在意,一副志 在必得的神气。 念到“U 、V 、W ”时,他想的时间更长了,鼻尖的汗竟又冒了出来。来回 走着,还到窗前朝远处看,还深呼吸。最后,慢慢走到桌前,两眼盯着那三个字 母,一顿一顿地念到:“由、乌、娃。”念完之后,如释负重,下面的“X 、Y 、 Z ”是数学常用字母,没有任何难度。可听他念后,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我拍 着他的肩说:“阿慢啊阿慢,三叩六拜都做完了,就这一哆嗦你却没哆嗦好呢! 英语字母怎么念成了汉语拼音了?真有你的!哈哈………”我胜利地大笑起来, 然后把那张百元大钞又放回了口袋里。而万分沮丧的阿慢,说什么也不拿钱,嘴 里咕噜着“怎么搞的,昨天背了一夜好好的,怎么背到拼音上去了。反正我也背 了大半,不输不赢吧!有本事明天再赌!”嘴里说着身子已消失于办公室的门外 了。 2002年5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