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飘荡在城市上方的明净天空 ——辛心诗文印象 ·俞月· 据说辛心当初到单位报到时,怀里仅揣着一本读书期间发表的诗文剪辑本,后 来,这些文章被大家争相传看,终至尸骨全无。可怜当时辛心尚未“触网”,还把 码字当作很神圣的事儿,一下子丢失了这么多心血孕成的孩子,那滋味,谁都可以 想见。幸运的是,一位女生在抢读的过程中,已把他的文章一一复印了去,精心地 收藏着,没想到冥冥中竟替辛心留下了一份“孤本”,把个辛心感动得不行。 上面一则故事虽发生在n年前,但已足可反映出辛心其人其文在年轻人中间的受 欢迎程度。而如今再读辛心的散文,便会发现,当初的那些文章其实才只是其“少 年情怀”的一部分,只可算作其精心构筑的“美文世界”的冰山一角。 辛心常说:“散文是美的。”现代都市太喧嚣,现代生活太繁忙,在钢筋水泥 的丛林中,我们需要美来慰藉我们干渴的心灵。而散文这种艺术形式,正是美的最 佳承载体。从最初的“写意山水”系列,再到“我是年轻”,而至“城市笔记”, 辛心象一个漫游在都市城堡中的牧童,不知疲倦地扬起手中的竹笛,为我们吹响了 一曲曲纯天籁的歌子。在这片洋溢着青春激情与唯美色彩的艺术天地中,“山水” 是对已逝故园的挽唱,“年轻”是青春冲动的外溢,而“城市笔记”则是对真生命 的探询与扣问。三者环环相扣,折射出一个青年作者的成长过程,读之时闻节奏强 烈的心跳声。贯穿其中的“经”,则是铁骨铮铮的力度与沁人心脾的美感。他痛恨 无聊到极点的“流水帐”式或“风花雪月”,常谓“一篇散文若能有一两句妙语能 令人欣喜就够了”。而在他的散文中,这样令人欣喜的句子却屡屡可见:“初恋象 午睡醒时的一阵惺忪,睡着时是梦,醒来时是风”;“暗夜里,抚摸自己枯瘦了的 青春,我又一次地茫然无措”;“大多数时候,游游象一只细枝伶仃不堪寂寞的野 花,挺惹眼地盛开在众人的餐桌上”……他的山水游记,更是写得闲适有味,如 《烟雨扬州》、《与山对坐》等,信笔淡淡道来,却有禅机无限。 辛心的诗秉承散文风格,向以清新自然为荣。而他写小说则是认识网络后的事, 珍惜生命,关怀人性,把触角伸向不为人所知的地方,读来心惊,又是别一种冷艳! 当然,“美”并不意味拒绝“丑”,这表现在他对报章杂志以及网络上泛滥成 灾的“小女人散文”及“油盐酱醋文学”的唾弃与抗争上(以至于每有笔会,必有 不是“小女人”的小女人来向他“叫板”)。他最有名的一句话是:“文字公们, 您若不想写了就一边儿凉快去,给俺们腾出个干净的天空,好吗?” 而现在,当我再度展开辛心的作品,凸现在面前的便是这样一片“纯净的天空”, 孤独而骄傲地飘荡在城市与旷野的视线之外,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恬谧,忧伤,而 又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