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达达集团为了资本扩张,在西安投入70% 股份合资控股了一家国营肉食品加 工厂,生产新近开发的牛肉红肠,主要面向西北市场。此次,老总郭耀军将亲自 率队到西安签定合资协议,然后再到西北各市场走访客户,巩固那里的销售网络。 这次出征西域第一站,当然是西安,然后途径兰州、西宁、银川,最后到达乌鲁 木齐。香雪听说郭总要她也去,心里很激动。大学毕业以后,她还没有走过远路, 倒真想出去走走,看看美丽神秘的西域风光,另外到了乌鲁木齐,还可以回家看 看。 “这次有哪些人去呀?”她问。 “我叫上了项目部经理唐克非,生产部经理郝立平,销售部经理谢淑珍,加 上你和我,一共五个人。” 香雪见有谢大巴,脸上一下露出不快,郭总知道她心里还记恨着谢大巴,说 道:“你这是怎么啦?又不是她带队,是我带队,再说人家也是搞销售的,她不 去谁去?” “这个人,我就是不喜欢。不过有你在,就不一样了。” “你呀,人不大,女人心倒很强。” “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把我怎么样?” 郭总见她那既淘气又可爱的样子,笑着转了话题。 “你家不是在新疆吗?这次到了乌鲁木齐,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回家看看。” “真的?我正想回家看看。谢谢你啦,老总!” 西北地区地域广阔,尽管开车可以节约经费,但很费时间,因而所到之处只 好乘飞机。其他人大小都是经理,只有香雪一个人是兵,她得管理帐务和负责大 家的生活。 这是一个早春季节,天空特别的蓝,坐在飞机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下面 的黄土高坡。香雪自从毕业以来,还没有回过家,这次一定要回家好好看看。她 这还是头一次乘飞机,当年出来读书,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回家一趟,路上至 少也得花七八天时间,看来人还是经济宽裕干什么事都好。 早春时节的西安,阳光明媚,这座古都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各种档次的宾馆 鳞次栉比,然而由于亚洲金融风波,过去络绎不绝的东南亚各国和日本游客大大 减少,旅游业受到极大的影响,象西安这样具有丰富的古文化旅游资源的城市更 是首当其冲。然而,对达达集团这样的企业来说,正是出击的好时候。因为在这 种情况下,旅游产业的衰退必然引来地方政府发展其它方面的产业,招商引资又 是一个持久不衰的热点,肯定在政策上有比较明显的倾斜,企业抓住这样的机会, 取胜的可能性大大增强。另一方面,还可以节约一些相关的经费,诸如机票打折, 宾馆饭店打折,会务费打折等等。郭总历次出差,都比较节约,最高档的顶多住 三星级饭店。这次考虑到达达集团作为控股者的形象,决定豪华一次,于是选择 了五星级饭店阿房宫(凯悦饭店)。一下飞机,派驻西安的子公司经理张斌与合 资方的姚厂长早已迎候在此。几辆兰色的桑塔纳轿车飞驰般地将他们载到了位于 市中区的凯悦饭店。晚上,西安市主管经贸的副市长为他们洗尘,参与的有西安 市经贸委和区政府四大班子的官员。 被兼并的是一家国有企业,当初选这家企业,主要看好它的厂房、熟练的技 术工人和管理人员以及面向西部市场的销售网络。其实这家企业以前做得还是不 错的,就因为国家产业政策的变化,企业无法摆脱资金短缺、设备陈旧、离退休 人员多三大包袱,在发展的路上举步艰难。合资后的企业取名为达达西安食品有 限公司,达达集团注入资金450 万元人民币,主要用于设备更新和新建饲养场。 接风晚宴后,对方请他们看唐朝歌舞。香雪坐在郭总身边,看着这盛唐时期 莺歌燕舞的富丽场景,她不太明白郭总搞资本扩张不在沿海城市却选择了这样一 个人口密度不大、消费不高、经济比较落后的西部城市。 “这个你就不懂了,”郭总说,“作为初期扩张,不能去选择那些竞争太激 烈的投资环境。象这些地方,看起来不怎么样,实际上好处多得很。比如象我们 这样一类的外来投资者,地方政府为了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欢迎还来不及,他 们会为我们提供许多优惠政策,比如在税收上头三年减二免三,在环境上绝对保 证投资安全,在管理上免去诸多复杂的环节,企业直接向经贸委一次性上缴各种 费用。” “郭总,”香雪挽着他的手说,“我真佩服你,你脑子里的算盘打得真好。” “办企业,”郭总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说,“一是要看好项目,二是要看好市 场,三是要看好投资环境,这三样你都看准确了,一般来说必胜无疑。西北的少 数民族多,多数人是穆斯林,他们不吃猪肉。西部又是一个旅游资源丰富的地方, 随着人们返朴归真的审美取向,看好这里的国内外游客相对比其它城市更有前景。 另外,这里的牛羊肉资源丰富,加工出来的产品,不仅可以供应当地消费,对那 些国外旅游者来说,也是很好的佳肴。” “你说得太对了。看来我给你当秘书,可以在你身边学到很多东西。” “你恭维我了,”郭总笑了笑说。“香雪,你是在西部长大的,我想请你策 划面对西部市场的宣传广告。” “好啊,我可以策划最好的广告。” “不过这次你要做模特儿。” “怎么,你是看好我这西部女孩的形象?” “你说对了,我觉得你性格豪放,很适合西域的人情风貌。” “这你又错了。尽管我在西部长大,脸上也留下了戈壁滩上紫外线照射的痕 迹,但我毕竟是个汉族姑娘。你真想做这条广告,我给你找维吾尔族姑娘,肯定 比我强多了。” “我就看好你!” “这一点,你就不是生意人的头脑了,你是因为我长期在你身边,你就觉得 我是最好的,这你就眼花了。” “是吗?我是眼花了吗?”郭总笑着问。 “你当然是眼花啦。”香雪一副得意的样子。 “好吧,”郭总说,“你总是有道理的,我也就不跟你争了,就按你的意见 办。” “这就对了,这才是一个具有民主思想的老总嘛。” “哈哈哈!”郭总笑出声来。 坐在旁边不远的谢大巴等人好奇地转过头来观望。 香雪和谢大巴住一个标准间。回到饭店后,谢大巴问香雪在看唐朝歌舞时跟 老总笑什么。 “没笑什么。”香雪奇怪地看着她。 “笑了,你们笑得很开心,”谢大巴神秘地说。“究竟为什么那样开心?讲 给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真的没笑什么,”香雪想了想,“我就说他有民主思想。” “不会是这个吧,这个有什么好笑的?”谢大巴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仍 然不相信。 “我说是这个就是这个,你不信就算了。” “当然,这是你们的秘密,你自然是不会告诉我的。”谢大巴脱了鞋子,走 进盥洗间,然后又伸出头来向她怪模怪样地笑了一下,便缩进头去关了门。 “秘密?”香雪越发感觉奇怪,自言自语道。“我们有什么秘密,大家谈的 是工作,又没干坏事。” 第二天上午,在凯悦饭店举行了合资双方的签字仪式。下午,一行人到合资 后的工厂视察。工厂的职工全都换上了合资企业的工作服,见了他们一大帮人, 都规规矩矩地干着自己的活儿。一路上,姚厂长向郭总介绍着企业改制后的情况。 郭总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意见。姚厂长不住地点头。香雪对其中重要的精 神都做了笔记。视察的结果,郭总总体上感觉还是满意的,只是在任用管理人员 方面提出还要从总公司安排几名人员过来,其中包括生产技术监督和财务监督, 对方厂长一一表示接受。 晚上,达达集团在凯悦饭店设宴招待政府官员。郭总叫香雪主动敬几位书记 市长白酒,由于香雪良好的交际辞令,整个酒会气氛十分活跃,大家都称赞郭总, 说他企业凝聚力强,人才济济,肯定能在西安得到优厚的投资回报。 达达集团一行日程安排在西安停留三天,最后一天上午与合资方商讨今后的 工作,下午去秦皇陵兵马俑和华清池游览,傍晚乘飞机到达兰州。 香雪没有到过西安,头天晚上她对郭总说想去古城墙上看看,郭总也有这个 兴致,因此第二天一早他俩天不见亮就上了城墙。 清晨游览盛唐古城墙别有一番味道,容易引起人的怀旧情思。香雪漫步在宁 静的古城墙上,迎着清晨的凉风,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唐诗来: 汉皇重色思倾国, 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 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 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头一笑百媚生, 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予华清池, 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 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 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郭总听得似懂非懂,只是感觉很美,那女子和君王究竟说的是谁,他一点也 不知道。 “唐诗就是唐诗,”香雪感慨地说。“好听不好听?”她掉头问老板。 “好听,写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这诗里说的是谁。”郭总有些惭愧。 “历史上这么著名的人物你都不知道?”香雪奇怪地看着他。 “哎,”郭总羞愧地埋下头,“我没读几本书,即使读也都读的是经济方面 的,这种高雅的东西没怎么接触。” “看来也有你请教我的地方?”香雪得意地说。 “诗里究竟写的谁?快告诉我,”郭总抬头急切地说。 “这是一首非常非常著名的唐诗,”香雪仰头背手,得意地迈着方步说, “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诗里写的人物,是大名鼎鼎的杨贵妃和唐 明皇。” “你说这个我就知道了,”郭总笑着说。 “屁!”香雪停下来转向他。“我不说你就知道啦?” 郭总不好意思起来,他说:“没想到这唐诗听起来的确很美。” “怎么,你这个做火腿肠的人,也找得到这种感觉?” “美的东西,人人都会感受得到的。香雪,我倒有个想法,把我们在这里生 产的牛肉红肠,看能不能跟你刚才念的那首唐诗联系起来取个什么名字,你看如 何?” “噫,你有这种想法?”香雪望着他,希望他说一下理由。 “我觉得我们的红肠,圆圆的,饱满的,那种感觉,就有点象杨贵妃的手臂,” 郭总比着说。 “比喻得好,可以,就叫‘贵妃红肠’,怎样?” “应该叫‘达达贵妃红肠’。” “不行,你那个‘达达’好土,哪能跟‘贵妃’这两个富贵的字眼连在一起?” “没有‘达达’二字是肯定不行的,这是我们的品牌,不能不要。” “不行不行,‘达达贵妃红肠’,好难听哦!”香雪两手捂住耳朵,做出厌 恶的表情。 “要这样,我宁肯不要‘贵妃’,就‘达达’算了。” 见他认真起来,香雪改了口气说:“我的老总,你硬要安上也可以,不过我 有个建议,在包装上,‘达达’两个字要印得尽量小,‘贵妃’二字要印得尽量 大,因为这两个字比你那两个字影响大多了,你是借那两个字来带你这两个字。” “我的‘达达’应该比‘贵妃’大。” “不行,这个问题上,你听我的没错。” “‘达达’……‘贵妃’……” “好了好了,听我的,这方面我的感觉比你好。” “哎,在我的兵中间,就你最不听话。” “可是我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你不听也得听。” “好好好,算我服你了。” 中午吃了饭,大家就抓紧时间到华清池游览。来到贵妃池,香雪看见昔日杨 贵妃沐浴的地方,觉得那池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青石砌的坑,象农村里 的粪池。 “这就是贵妃娘娘洗澡的地方?”她不以为然地说。 “怎么,还不豪华?”郭总说。“当年皇帝娘娘就是在这里洗那个什么凝脂 的。” “历史上描写得那么豪华奢侈的这个汤,”香雪说,“就是这个样子?太让 人失望了,比起我们住的凯悦饭店里的喷泉浴池,那就差得太远啦,贵妃娘娘也 不怕那石头渣,割破了她的玉肌冰肤。” “时代不一样了,”郭总打趣说,“你要是在那个时代能洗上这样的汤,你 就是王妃啦。” “与其在这样的汤里洗,还不如在河里洗,那多爽!” “哈哈哈!”郭总一阵大笑。 谢大巴小声对项目部经理唐克非耳语道:“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默契吗?” 唐克非向郭总和香雪看了一眼,诡笑了笑。 “你们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郝立平探过头来问。 “昨天老郭在看歌舞时,也是这样笑的,”谢大巴向那边眼示道。“后来我 问香雪,他们当时在笑什么,她不肯回答。” “你多大岁数啦,”唐克非说,“居然还有心跟姑娘争风吃醋。” 郝立平嘻嘻笑着。 “我吃什么醋?鬼东西!”谢大巴给了他一下。“我是觉得有问题。这次出 来,你们没发现老郭穿着很讲究吗?” “这有什么奇怪,”唐克非说,“乾隆爷微服私访,总不能当个叫花子吧?” 郝立平点了点头。 “达达集团最差,也是有四五千万资产的企业,”唐克非又说,“当这么大 企业的老板,不讲究讲究,如何征服这里的官员?” “你呀,当我是瞎子!”谢大巴说。“再告诉你们一个未发布的新闻,今天 一早,我看见他俩天不见亮就出去了,我觉得奇怪,就跟着去了,想看他们究竟 要干什么。” “看见什么了?”唐克非问。 “他们两个上了城墙。” “就上了城墙?”唐克非问。 “其它我就不好跟上去看了。” “光天化日之下,上上城墙有什么奇怪?” 郝立平点头表示赞同。 “你这个人呀,”谢大巴用手指在唐克非后颈窝捅了一下,“我看你也是被 她鬼迷心窍了,看你帮她提行李那副德行,就象没见过女人似的。” 郝立平哈哈笑着。 “你也别笑,”谢大巴说,“我看你也掉进去了,吃饭都挨着她坐,你们这 些男人都是这样的。” “我也有份?”郝立平笑着问。 “猫嘛,都闻不了鱼腥味。”谢大巴用指头捅了一下他的脑袋。 “谢大巴,你厉害,我惹不起你。”唐克非躲着,然后又悄声对她打趣。 “今天晚上我陪你,好不好?” “你这死贼,看我打烂你的嘴巴!” 唐克非笑着躲闪开了。郝立平也笑弯了腰。 “哟,你们打得好亲热呀!”香雪探过头来说。 “老婆要打老公,当然是亲热地打!”唐克非笑着说。 “你这死贼,谁是你老婆?占便宜占到老娘身上来啦,看老娘收拾你这儿子!” 谢大巴笑着追过来打。唐克非躲到香雪和郭总的身后。谢大巴一巴掌打在了郭总 的脸上。 “谢大姐,你今天好调皮哟!”郭总摸着被打痛的脸说。“是不是看了华清 池,向往杨贵妃的糜烂生活,没有这么激动嘛。” “那死贼总是跟我逗,不打打他,他不知道老娘的厉害!”谢大巴揩着笑出 的眼泪。 “我可要警告你呀,”郭总说,“这一路,十天半月的,你要一路上跟他都 是打打闹闹的,我回去一定要告诉你们老田。” 谢大巴的脸色一下变了。 “好了,”郭总说,“我是说句笑话,怕你在路上出差子,大家都不好交代。” 谢大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阴阳怪气地说:“我这个人乐呵得很,命贱,不 会出差子的,我倒担心有些人会出差子。” 郭总没有听懂她的话外之音,对香雪说:“香雪,你这次任务繁重,不光要 注意大家的伙食,还要注意大家的安全。” “伙食我可以尽量给大家安排好,”香雪针锋相对地说,“可命是各人自己 的,那我就管不了,人家要死,你还管得住呀?” “你说些什么呀?”郭总严肃地说。“出远门,别说不吉利的话。” “你没听出来,人家是咒我死呢,”谢大巴说。“我这个人是不怕死的,反 正年龄也大了,活的时间也长了,什么都吃过穿过看过了,不是年轻人那样看重 自己的命。” “谢经理,”香雪也阴阳怪气地说,“我哪是咒你死呢,我是说有些人,你 不是那有些人吧?不要对号入座嘛。” “你嘴厉害,大学生嘛,嘴里的词儿当然比我们这些人多了,说不赢还不行 吗?” “都别给我说了!”郭总呵斥道。“大家一路出来,应该高高兴兴才是,下 面的路途还远着啦。” 两个女人互相瞪了一下眼睛,不再开腔了。 谢大巴一有空就到处采购旅游产品和古玩,她说现在投资时兴收藏古董,买 准放些时候再出手,一般都要赚大钱。她悄悄到古董市场收购了不少,生怕别人 看见,只拿出一样旅游产品出来,这是她在凯悦饭店购买的一串水晶佛珠项链, 花了800 块钱。那佛珠确实也漂亮,每粒珠子里都彩绘有佛像。她叫香雪也买一 串,香雪说自己不信佛,不喜欢。由于大家都说好,谢大巴高兴坏了,一直戴在 颈上。后来香雪在旅游点看到有同样的水晶项链卖,询问了价格,才一百多元, 一番讲价后,居然50元就能买下来,为了气气那个讨厌的女人,她掏出五十元买 了一串,同样挂在胸前。谢大巴见了后,大惊小怪地说:“你说你不喜欢,怎么 也买了一串?” “花你那么多钱,我当然不喜欢,我又不是你大富婆,财大气粗。” 谢大巴觉得香雪的话里有话,忙问道:“你是多少钱买的?” “我呀,会讲价,50元!” “你末骗我哟,这么好的东西才50元。” “不信,100 元我卖给你。”香雪说完就取下水晶佛珠项链递到她跟前。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真的只值50元?”谢大巴几乎惊叫起来。 “骗你不是人!” “哇!”谢大巴一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家都哈哈大笑。 “那个狗东西,居然骗了我750 元,我要找他退货!” 见她真的要去找人退货,郭总劝道:“算了,五星级饭店的东西,卖外国人 的,人家肯定不会退。” “就当你拿750 元买了一次外国人来当嘛。”唐克非说。 谢大巴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傻笑着,然后对郭总说:“应该怪你操豪华, 坐五星级饭店我才上当的。” “你看你,我让大家豪华一次,竟然得到这个结果,怪到我头上来了。” “谢经理,”香雪逗趣道,“你这才操豪华,恐怕还买了不少宝贝吧?” “肯定还买有,”唐克非说,“一直在向我们宣传收藏古董的好处。” “是的,”郝立平说,“我看到大包小包提回来,神神秘秘的,肯定是那种 东西。” “这些地方的赝品满街都是,”香雪笑着对大家说,“诸位可不要上傻当哟, 买一堆石头回去不好交差。” 谢大巴想到自己收购的那一大堆古董,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尴尬地对大 家说:“我没有买,幸好没有买这些东西,你们别高兴。” 香雪悄悄地郭总说:“你看她脸色,肯定挨凶了。” “你呀,没个好心肠。” “谁叫她先坏心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