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之雨 一个鸡蛋放在桌上,一动不动. ———————————————————————————— 下雨了. 哗哗哗的,声音很大. 很吵. "说实话嘛,你的头发到底有没有染过?" "都给你讲了没有嘛." "这么漂亮,真的没有染过?" "讨厌啦,阙你真会讲话." "哈哈哈……" 从咖啡厅的窗向外看去,雨就像帘子似的,外面的车啊,行人啊,建筑物啊,都变得 一片模糊,只有隐约的影子映在窗上,晃来晃去. "咦?平怎么都不说话啊?" "是也,阙你也说说他嘛." 一只手臂伸过来,圈住了我的脖子. "给点面子嘛,平,怎么说我也呱啦半天了,给点附和的声音嘛." (烦躁…..) 敷衍地给了点掌声,扭头继续去看窗外的雨景. "喂!我说话就这么无聊吗?说话!" 强壮的手臂挽着我的脖子猛力摇晃,眼前的一切瞬间化成了条条五彩的线.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行了吧?" "光道歉就完了?" 手臂愈加大幅的摇晃,却并不用力.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买烟,我去给大哥你买烟,放过我吧." "这还差不多." 阙松手放我站起来,让出位置,让我过去. "我们也要~~~~~" 女孩子抽烟不好看哦." "不是烟,是草梅冰啦,两份,大的." "我请吗?" "当然!两个美女坐这里你当没看见,你说你该不该请?" "…..阙,钱!" "你又超支啦?" "总之没钱了,来吧."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哇啊,阙好温柔哦——————!" "就是,'真拿你没有办法'~~~~~" "呵哈哈哈哈——————" "哎,阙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你说呢?" "你的女朋友不会是平吧?"" "你们说是就是辣." "啊!他承认了~~~~~~哈哈哈哈——————" (讨厌这种玩笑.) 外面的雨还在下,凉凉的风从被偶尔进出的人开启的门那里灌进来,飘到正对门 的吧台这边来,短袖下的胳膊起了一阵颤栗,有点冷. "一包白沙烟,两份大草莓冰.." "总共十三块,找您七块." 这间咖啡屋不禁烟的,所以我们才长来这里. 撕开包装,取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又吐出来. (不想回座位去———) "先生,您的草莓冰好了,给您端过去吗?" "十六号桌,谢谢." "没关系." "啊,对了,请把这包烟也给他们,告诉他们我先走了." "好的." 打开门,风呼的一下就吹进来,夹带着浓重的潮气,令我的衣服立时紧紧地贴在了 身上. "很冷啊. 冲吧. 下定决心,猛然从进瓢泼的雨帘里,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在我的身上,力道很 重. 跑在人行道上,撑着伞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扭头看我,眼神很是疑惑. 看什么看,没见过雨中漫步吗?我有点横地想. 穿梭在雨中,人来人往,汽车声,雨声,人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扑面而来. 湿透的头发和衣服开始滴水,迎面的风一吹,身上又重,又冷. 一定要找个暖和的地方,烘干衣服,再喝杯热茶…….." 公寓? 对,是该回公寓去,只有一室一厅一卫的小小公寓. 但,没有人等的地方,不想回去. 那么,往哪里去? "平!" 好像有人叫我. 茫然地四处寻觅,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幻听! 说不定发烧了.. 烧去吧,正好明天逃课. 抖擞精神,向40度进发—————— 咚! 脑袋被什么砸了一下. "叫你那么多声,你聋的吗?平?" 阙? "你不是在攀美女吗?" "我也想啊,咳连你都跑了我还哪有心思攀哪!" "好,是我错,伞咧?我专门留给你的." "她们说出来时没下雨,伞就没带,我借她们使了." "学围城的借书还书?" "你还有精神耍嘴皮子啊?身上这么冷." "我没你体温高." "谬论!走!回去!" "哪里?" "公寓呀!你烧糊涂了吗?" "哦." 左手的手腕被他的右手抓住,随着他的节奏轻快地奔跑起来. 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夹带着仿佛比刚才更大的雨点落在脸上,四周的景物边得 模糊,眼睛也睁不开了. 热量从左手腕的部分传过来,顺着皮肤,血管,以及骨骼传入心脏,在送入四肢百 骸,冰冷的身体,开始因为热量鼓动起来. ——————————————————————————————— 一个鸡蛋放在桌上,微微地动了一下. ———————————————————————————————— 晚上雨停了一段时间,到了早上又哗啦哗啦地下起来了. 我如愿以偿地烧到了39.9度,打电话想大学里请了假后就想一口气睡到晚上,没 想到阙也向学校请了"陪护"的假,也名正言顺地逃课了. "真不公平!明明两个人一起淋雨,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倒下!" "你比较倒霉吧?" "….你说这话不怕遭报应吗?" "这种话等你好了之后再说,想吃点什么?" "火锅." "啊?!" "火锅." "你在发烧!吃点清淡的吧,比如说稀饭…." "火锅." "酸辣白菜怎么样?———啊,现在白菜不好买…." "火锅." "老大!等你病好了行不行?!" "…….." "我认输,好,火锅,你先睡吧,我去买点菜." "哦." 门开了,又关上,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地传近来,放里的挂钟发出嚓嚓嚓嚓的声音. 头很重,眼睛很困,但有点冷,睡不着. 起来拿床被子吧. 咳厚被子放在衣柜的最下面,懒得动.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雨声,单调地在耳边回响…… "我叫阙,千千阙歌的阙." 阙? 他回来了? "……你有病吗?" 哦,不对做梦呢吧. "我自我表现介绍完了,换你啦." "我为什么要介绍?" "因为我介绍完啦." "….你在搭讪?" "算是吧." "…..懒得甩你,闪了." "你该不是没有名字吧?" "不关你事." "被搭讪的人伤害过幼小的心灵?" "我说不关你事." "要不就是在&&&&&时被$$$$$$…….." "你找打架是吧?" "我是物理系的阙,千千阙歌的阙." "……平." "啊?" "我叫平!平凡的平,我还有事,闪人啦!" "你哪个系的?" "你怎么那么多话!" "该不是没有系吧?" "……中文系….." 真烦人,阙….. 睁开眼睛看看表,才过了20分钟,怎么好象睡了很久似的? 阙,还没回来(当然),真无聊. 热度好像又上升了,没准怀里放个鸡蛋也能熟. 想睡…. 窗子好象开了缝,有凉风往里灌. 头疼. 不知道这么吹下去,头会不会爆啊? "阙…." "我跟你搭屋吧,平?" 又做梦? "好啊,那你一个月掏多少钱?" "当然一半一半啦." "家务呢?" "家….?" "作饭,打扫,先说好,除了扫地之外我一概不会." "这样啊…." "所以呢,你要搭的话,房租三分之一,全部活归你." "四分之一." "你还是去找美眉搭吧." "我想跟你搭啦." "三分之一是极限,你要不要?" "要….." 额头有点凉…. "平?" "你毛病真多." "啊?" 张开双眼,阙正坐在床边,一只手放在我的额上. "回来了." "发汗了没?" "没有." "那就先吃饭,我让对面饭馆弄了只鸡做底." "又不想吃了…." "少啰嗦,起来!" "不要." "…我的手很凉….." "嗯....." "想伸进你的怀里…….." "哇~~~~~~~~~我是病人呐!我起来了,起来了起来了." "快一点." "哼." 饭桌上放了几样青菜和肉类,中间则有一口电饭锅咕嘟咕嘟地发出诱人的香味. "哇,好香." "有食欲了吧?" "是有了一点." "毛病." "我是生病了呀." "我说你毛病." "我说我是生病了呀." "…….." 每天都说一些无聊的话语,平凡却并非无味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淡淡的,很 幸福的. 但这是一种平衡. 由看不出斧凿痕迹却极不自然的微妙的东西组成的平衡. —————————————————————————— 曾经有一个鸡蛋在桌子上滚着滚着,掉了下来. —————————————————————————— 碎了会粘不起来的东西不去碰触,这是原则. 微妙的平衡不去碰触,这也是原则. 原则很重要,但总有不小心的时候. 多少天之后的阴雨天气终于放晴,一望无际的天空,碧蓝如洗. "听说你发烧了哦,平." "是啊." "说实话,你到底是病了还是想翘课?" "都有啦." "真羡慕,我也想生病." "小姐,你不能跟人家比,人家可是有专属护士呢." "啊!是谁呀?" "美女吗?" "是跟他同居的人啦." "哇———————" (吵死人了.) "啊,我知道了,是那个大帅哥对不对?" "哪个?那个?" "物理系的,阙." "阙!!!!!!!!!" (真烦.) "平,没见你平日闷骚的,竟然认识那个阙啊?" "你这是什么话." "我听说啊,当初是阙先去搭平的呢." "什么!!!!!!" (简直烦死人了,) "好嫉妒平哦."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怎么能不嫉妒!那个阙好帅的,而且学习又好." "高分底能吧." "你在嫉妒,你说是吧,平……平?" "懒得跟你们搅和,我去抽根烟." "就要上课了." "下课之前我会回来." "哦,你最牛!" 挥挥手算作告别,打开门,刺眼的阳光直射入眼中. 一瞬间,眼花了. 教学楼后有块空地,,在那里的话就算你同时将一包烟塞进嘴里也不会有戴红袖 章的人或烟雾警报器对你尖叫. 靠在墙上,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摸遍全身上下….. 打火机呢? 哦,对了,阙说刚病愈的人不宜抽烟,所以前天起他就把打火机给我没收了. 现在怎么办?不能叼着烟干抽啊. 算了,回去吧. 正抬脚想走————— "这会儿把你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女孩子? "没有关系,不过,究竟是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 阙?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脚步不听使唤地往发声的树丛走去. "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他怎么说?" 果然是阙,手插在衣袋中,微笑地面对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好象是中文系的系花,叫……叫什么来着? "很生气,当然啊,毕竟谈好几年了." "那倒没有关系,不过,你不是又拿我当挡箭牌吧?" "什么挡箭牌,说得真难听,我不是说过我是真心的吗?" "你的真心到底有多少啊?" "不太多啦,现在我是自由身了,你追不追我啊?" "我为什么要追你?" "你说的啊,当我是无主野花时就会追我嘍." "哈哈,那个啊....." 一瞬间,我有点失神,发出了一点声响,那两个人齐齐向我这边望来. "平!?" "他就是平啊?" "SORRY,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你们继续,我要走了." "等一下,平!" 手腕被抓住了,被碰触的地方从骨头里面冷了出来. "放心啦,我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全中文系男生的追杀的." "不对,平,那个….." (烦躁) 黑色的眼睛,欲言又止. (烦躁) "阙?" "美女着急了哦,阙,不能让女孩子等是你的原则吧,回去吧." 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向教室跑去. 艳阳高照. 手腕的冷却径直地传入肘,传入心脏,冷得教人受不了. 一个鸡蛋放在桌上,剧烈抖动着. 下午没有课,便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流窜到电子阅览室打网上游戏. 结果有一个家伙被人连打掉八次,哇哇乱叫,所有人就又全被轰了出来. "大家去卡拉OK吧,玩个通宵." 害大家被赶出来的家伙提议. "你掏腰包的话我们就去." "那个…..包房的钱我付好啦,吃喝可不行,你们太能吃了." "好啊,成交." "其余的大家平摊." "同意—————" "啊,平呢?平去不去?" "我?" (不想回去.) "毛主席教导我们,不能脱离群众,我当然要去!" "不脱离群众?亏你说得出口!平时找你出来就跟赶死的一样,拼命看表,生怕回家 晚了一分一秒." "他有贤妻在家做饭,当然心急喽." "对—————哦—————" "再闹,我缝了你们的嘴!" "哟荷,好凶哦." "我好怕怕~~~~~" "我宰了你们!!!" "哈哈哈哈哈……….." 微风拂过,带来了一丝令人无法忍受的异味. 摸黑到房门口,用力跺了几下脚,并不意外地发现————声控灯又坏了. "破灯!" 认命地掏出钥匙,一个一个摸索着往锁孔里插.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当试到第三个时,门"咣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阙?" 穿戴整齐的阙,被对着房内的光,看不清表情. "先近来再说." 身体被他重重地扯过去,身后的门砰地关上了. "你干什么去了?" (审问我吗?) 一把火噌地从心底窜了上来. "你管我那么多." "你身上有酒味." 碍事的体质,只要沾酒就会有很重的酒气. "跟你没有关系." "知道你下午没有课,我专门提前一点回来给你作饭,而你竟在外面鬼混到这会儿! " "不要一副好像我欠你的表情,我爱混到什么时候是我的自由跟你没关系." (你在用什么资格管我….!) "你这种人就不知道什么是内疚吗?!" 身体被推撞在墙上,发出"嘭"的声响. 有点头昏眼花. "我一直在不停的打电话,到处跑着去找,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有多 担心你知不知道!" "我还需要别人担心?又不是小孩子,你真是多管闲事." 想要装做不在意的样子走开,却被扯回去,再次发出"嘭"的声响. "你到底去了哪里?" "没必要告诉你." "你一晚上都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闪开!" "平!" 两具躯体仆倒在地上,忽上忽下地翻滚. 挣扎,扭打,互相伤害,. 难道这才是和平之下平衡的真面目. 一个鸡蛋在桌子上,发疯似地滚动. "啪!" 空旷的房间,手掌与脸颊碰触的声音大得吓人. "你干什么!混蛋!" "…….!" "起来!" 压在身上的重量退去,我慢慢站起来,整理被撕开的衣领. "逸丽……我对逸丽没有意思的,平." "逸丽?" "就是中午的女孩子." "哦." 她叫逸丽啊,叫得好亲密.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平!我知道没有严词拒绝她是我不对…." "她向你表白,那是她的事,你接受不接受她的感情,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 系,拜托不要把我扯进去!" (我们现在这样像什么?) (外遇的丈夫向妻子拼命解释自己没有偷腥?) (真可笑.) "我要睡觉了,让开!"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解释!?" (好累哦.) (累到想哭的地步.) "因为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也没有必要听你解释什么.) (我很累.) (想睡觉) 我不再看他,拖着铅块班沉重的双腿走入卧房,疲惫地倒在了床铺上. —————————————————————————— 曾经掉在地上的那个鸡蛋,碎得惨不忍睹. —————————————————————————— 睡不着。 如此疲惫却睡不着. 闭上眼睛,被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就忽然浮了上来. 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闪现. 越想忘却,越想无视,就越清晰. 睡在另一张床铺上的阙忽然动了一下,坐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他摸索了半天,似是拿了一根烟,啪地点着了. "平,你睡着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 我一动不动. 他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 "你还真是不在意啊,居然睡得着." 房里很静,只有呼吸与指针的嚓嚓声. "我跟逸丽是真的没有关系,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听我说呢?平?" "你总是这么冷冷淡淡,好象什么也动摇不了你似的." "可你真的不在意吗?" "嘴里不说,眼睛却总是在讲:阙,我讨厌你着样,阙我希望你那样………你为什么 不说呢?" "你完全不开口,但我只要哪里错了,你就生气了." "你又什么好气的?只会钻牛角尖,怎么就不能听我解释?" "你真过分,平." 他忽然站起来,向我的床边走过来. 我紧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他在我的床边停下,弯下身体,双手撑在我的枕头两边,我的脸感觉到了他沉重的 呼吸. "我受够了,平." 气息下降,唇,感觉到了柔软的温暖. 他的唇,浅浅的在我的唇上碾转流连,慢慢地,逐渐加深,舌头轻柔地舔舐,撬开牙 齿,侵入口腔…..然后他忽然就变得狂暴起来,以几乎弄痛我的力量,用力吸吮. 伸手想要推拒,却被他抓住,固定在头顶上. "你….知道我醒着…." "你的气息不平稳,我当然知道." "混….呜…" 唇再次被堵住,令人全身颤抖的触感…. "….对你真是不能用绅士的方法…." 他的唇自上而下移动. "放开……啊!!" 滑至颈中,他轻轻地咬了一口. "用说的你完全不听…..还是这样最有效…….." "够了!我听!我一定听!!放开我吧!" "为什么?" "为……?" "那天晚上你不是没有反抗?" "……!" "从头到尾你都顺从地躺在我的怀里,任我为所欲为." "你……!" "你以为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 "….." "我记得的,你身体的每一部分我都记得很清楚的." "混蛋….!" "可是到了第二天你却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装作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怎么可能还一样?" "….." "我以为你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而已,没想到你却是在无限期地逃避." "…….." "我跟别人打情骂俏,你明明一脸嫉妒却装做大度潇洒,别人向我表白,你明明一 脸被遗弃的表情又装做毫不在意………你到底在想什么,平!" "一句话就够了,真的只要一句话就够了..可你什么也不说…" "……说呀……." "什么?" "你也…什么也没说呀….." (是呀,你也没说啊) (我们都在等着对方说呢呀…..) 发疯似的滚动的鸡蛋,从桌子边缘掉了下来. 又下雨了. 太阳雨. 明明太阳高高挂,毛毛雨却滴里嗒啦地下个不停. 真奇怪. 我卧倒在床上裹着被字,昏昏欲睡. "我出去有个事,你乖乖等着." 阙甩下这句话后就无影无踪了. 凭什么我就要听你的话! 心里是这么想,却无法反抗他. 不是心理上的问题,是身体上. 身体的深处,痛得无法反抗. "混帐东西!" 也只有骂一骂过过嘴瘾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感觉到阙站在了床边. "你回来了……….." 阙没有说话,,低头抱着我就是一阵狂吻. 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却被按住了双手. (这小子———!) "哇….好激烈哦……." 嗯? 还有别人? "呜……你……嘸……..你放开我啦!!!!!" 踢开那个臭小子坐起身来,发现床脚处站着—————— "逸丽?" 那美女正一脸陶醉地在那里晃: "真人秀哎…..而且是现场表演…….." 头壳坏掉了吗? "我本来是很生气的哦,难得的假日,阙既然不是找我约会就不要那么早挖我起床 嘛,不过既然是这样,我就原谅你们吧!"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你原谅!?) "呵呵,就是这个样子啦." (什么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阙说要向我说明一切,并且表明心迹,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什么——————!!!!!!! "阙!你脑子进水了吗!!!!!!!!!!!!!!!!!!!!!” ———————————————————————— 掉在地上的鸡蛋碎成了两半,从里面摇摇摆摆地走出了一只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