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年前,有两位娇客来到黑龙堡。 “栩儿,瞳儿,这是修和瑶,近几日到咱家来玩,要好好相处哦。” “是,娘。” “……” “瞳儿真乖,栩儿呢?栩儿?” 黑栩跨前一步,抓住其中那个比较可爱(他认为)的小孩的手:“你嫁与我罢, 我请你吃点心!” “好!”(事实上他答的是“吃点心”“好”) 黑夫人——(晕倒) 于是两人一起玩玩玩……(作者注:只是单纯的玩。黑栩:我那时方才十岁, 不单纯玩还想怎样!?) 一天后,黑栩找到他娘。 “娘,我要娶她!(注意,是“她”)” “儿子,你才十岁……” “我要娶她!” “他是——” “我要娶她!” “听我说……” “我要娶她!” 黑夫人终于抓狂:“好!那便先签了婚书罢!” “婚书?与拜堂一样吗?” “一样!”(其实不一样) 签婚书时—— “为何要签这个?” “签了你便嫁与我了。” “嫁你有好处吗?” “……” “没好处我才不干!”(唯利是图) “我请你吃点心。”(故伎重演) “不要,吃腻了。” “那便换成冰红绿豆汤,再加这黑龙堡的厨子。”(意思是厨子给做饭吃,不 是吃厨子) “那好罢。” 成交。 *** 想起来了!修面色发青。 只为了几个点心,一碗汤,还有几个厨子——(就把自己卖了。修:后面这句 话你省了会死吗!) (不过,我可以解释!) 黑栩才不会笨到等他解释。 收起婚书,妥善还给母亲后,黑栩堂而皇之地抱起修走了出去。 (小时的事他们竟也当得真……修:该死的作者,还有时间感叹吗!快解我穴 啊————————————!!!) *** 最后一吻,落在已是丰润红艳的唇上,碾转吸吮,未感到半丝的抗拒。 全身皆是青紫的斑斑点点,汗水沾着白皙的身体,显现出浓重的淫霏气息。 “果然是我的炎最漂亮,那丑陋的面具便毁了它罢。” “……你对我下了什么药?” “散功粉,去了你武功好防你以死胁我。” “修和瑶呢?” “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将他们怎样的,毕竟他们是我的孩子。” “……” “不信我?” “信你的话,他们早成白骨了。” “呵,好罢,你听着,炎,若你再次离开我,我便不定会做什么了。” “你曾对我发誓,不再杀黑家一人!而他们已是黑家人!” “报复的方法,不止杀人一种。” “仲夜!” “不要逼我,炎,我也并不想杀他们。” “……你杀了我罢,像你杀仲奉那样。” “怎会?我那么爱你。” 爱我便伤我…… “我无法与你一起生活的。” “这张嘴说的话我不爱听,封了它!” “——” 爱情是一个人的事,夫妻是两个人的事,生活是所有人的事。 统合这些虽不很困难,却也不是很简单。 阻碍一点一点堆砌起来,由外部,由内部。 然后便是装饰物的崩毁。 再之后是无法挽回。 爱情很重要,却不是一切,若某样东西就这么碎了,只是爱情的话是完全不能 将它修好的。 *** 按常理说来,新嫁娘嫁出去第三日便要回门,也就是回娘家,那时夫家便需要 敲锣打鼓地送,娘家也要出门迎女——不过,这也端看各家的情况了,比如黑栩娶 的这位妻子,便是死也不要他们敲锣打鼓地去送,只是悄悄的乘了个马车一颠一颠 地由丈夫往家里面送。当然,一般落红也当与那天一齐带回去给家中长辈……呃, 此乃题外话,不提也罢。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成为黑家承认的长媳这件事,修自然是一千个不情,一万个 不愿,可又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赢(一个武林高手,一个小混混),跑又跑不掉 (一个江湖世家,一个穷小子),连家人也倒戈,我们可怜的黑少夫人也只有黯然 长叹,眼泪往肚中流,唉,苦啊——————(黑栩:好惨……修:你还讲那风凉 话!我这样是谁害的来!?黑栩:作者啊。)(注:本作者对此不予置评。) 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修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靠在黑人栩怀里打磕睡。 忽地,马车一个重重的颠簸,修一个坐不稳便险些滚出了马车去,黑栩忙将他 抱紧了些,以防再发生婚礼时那样的惨剧。 张开迷离的眼,修茫然看看左右:“哪个,还未到么?” 黑栩理理他零乱的鬓角,道:“不远了,再等一下罢。” “头上的饰物重死了!”修抚着酸痛的脖子怒道,“我说骑马去吧,你偏不肯, 这下可好,定是要走到晚上去了!” “是是,”黑栩敷衍的哼两声抱紧他,“再睡一会儿罢,就到了。” 事实上是修的伤脸不可见风,且他现在的身体更是不能骑马(明白吧?明白吧? 修:什么啊!?)但若说了这理由,修定要碎碎念他直到死,而除此之外,还有一 个原因,便是————呃,那个,白碧即是有瑕,也是白碧,懂吧?就是这么回事 啦。(修:你到底在说什么回事啦!?黑栩:睡觉!) 马车晃啊,晃啊,修也在上面昏啊,昏啊,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到达了修现 今的家门口————也便是那勾栏院的后门啦。 而人下了马车,修率先跑到门口,大力的敲那可怜的门。黑栩对于他抓狂的行 为只当没看见,自顾向马车夫交代几句,便遣了他让他先回去。 修在那边又拍又叫,最后连脚也用上了,里面却悄没声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黑栩在旁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便制止了修的乱踢乱叫,自己纵身跳上高高的 围墙,观察里面的动静。 当看见里面那棵树下昏睡的瑶时,黑栩的心沉了下。 跳进院子,从里面将门栓除下,打开门,修一头便冲了进来。 “瑶!”看见昏睡的瑶,修的第一个反应是——“黑栩!你对我妹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哪有时间做什么!?”(黑栩信用度————零。) 扑到妹妹身边,修轻拍她的脸:“瑶,瑶,醒醒!瑶,喂,黑栩你去找我爹!” 黑栩虽很不爽他对自己的叫法,在这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依他所说,先去 找修父。 瑶悠悠醒来,,第一眼见到便是修那张包了白布的硕大的脸,她一惊之下,大 叫一声便从躺椅那边翻了过去。 “哎,是我啦!”修伸手揪住她,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方向,“我,你哥!” 瑶这才看清:“啊,哥……不是姐吗?” “再胡说我扁你!”修冲她晃晃拳头,“对了,你怎会在这就睡了?” “…………不知道……” “那爹呢?” “…………不知道……” “你怎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你能将我怎地?!” 黑栩一脸凝重地走过来,道:“修,你爹不在这里。” 修的心猛地一紧:“会不会出去了?” 黑栩看一眼瑶:“打昏你妹子出去?” 修:“咦?” 黑栩拉过瑶的臂膀,拨开她披散的发,颈后——一道红痕。 *** 纤纤玉指轻轻抚过那道红痕,一按:“痛吗?” “不痛。” 绯红叹口气,站起来道:“是炎大哥做的。” “怎会!” “想来应是那姓仲的到了,炎大哥不想瑶受伤罢。” 修一惊,紧抓身边黑栩的手:“难道他杀了爹……” “不会,”绯红极快地否定,“他便是杀了所有的人,也绝对不会碰炎大哥一 下!” “……阿姨……?” 绯红自知失言,立即顾左右而言他道:“啊,天暗了,看不清楚,我再去换盏 灯。” 修与瑶同时喊出来:“阿姨!” “……” 绯红装做未听见两个孩子的喊声,快速地走向门口,准备落跑。 修一推黑栩黑栩迅速移动至门口,比绯红更快一步关上了门。 “抱歉,”黑栩对绯红抱拳道:“红夫人,我不能让您就这么走了。” 绯红叹一声,折回来道:“不管什么事,你们莫问我,我不会说的。” 修堵在她面前道:“可是,我爹他现在生死未卜啊!” “他不会有事的。” “您怎么知道他不会有事!?” “因为……咳,你们不会懂的,莫要迫我好不好!” “阿姨!” 黑栩也在一边道:“红夫人,拜托您告诉我们罢,我与修……都有知道的权利 啊!” 绯红犹疑道:“但无论如何,多少恩怨都是炎大哥他们自己的事,我不好说……” “那我呢!?”修怒道,“听我爹的说法,我会莫名其妙成了人妻,是与他和 仲夜之间的事有关罢!还有昨晚……”他脸一红,发现瑶眼中闪出好奇的光,忙打 住道:“总之,又不是要您对他们下什么定论,只是说些您知道的事,我们也好找 些线索去找我爹呀!” 绯红沉默许久,道:“你们在这呆会儿,我先想一想,回来再复你们。” 三人点头,目送绯红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 既然是杀手集团,其本部自然是非常隐蔽的,即便不是那传说中身处底下,就 是你即使天天见到也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小隐于山,大隐于闹市——的老宅,奉都基本上便是如此了。 尽管会见仲夜这见事令很栩非常,非常,非常地不舒服,但为了修,他也不得 不硬着头皮去做了。 这个没有任何必要之外的摆设的阴森森的大厅简直像极了鬼屋,修坐在椅子上, 屁股不由自主地扭过来扭过去,再扭过来,再扭过去……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踢开椅子站起来,钻进了黑栩的怀里。 难得他如此乖巧地投怀送抱,黑栩自是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老实不客气地伸 开双臂,将美人密密圈入怀中在他耳边低笑道:“贤妻啊,可是忽然感到为夫的好 了?” 修脸色悻悻然地呸他道:“你脸皮可及的上你家大门厚了,你那里会好来?只 因这厅堂实在是阴森得紧……我有些不爽罢了。” 总之,他是在害怕就对了。 “哦,”黑栩也不点破,搂着他馨香的身体,因要见仲夜而郁卒的心情忽地便 好了起来。 一声轻咳唤醒了亲密无间的两人,修慌忙挣开黑栩的铁臂——尽管很留恋—— 装做什么也没有的样子欣赏那光秃秃的墙壁。 仲也大步跨入大厅对二人笑道:“贤夫妇真是柔情蜜意啊,连我这破烂场所也 亲热得起来。” 修对他的戏谑不予理会,只冷冷道:“我爹呢?” “你爹?”仲夜做了个惊讶的表情笑道:“我不就在这吗?” 修怒道:“我才不认你这等人!快将我爹还我!” 黑栩走至他身后,仿佛安抚发怒的猫般轻抚他的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仲夜看见了他这个小动作,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看起来,你们已知道了,是罢?” 修不屑地哼了一声。 仲夜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既知一切,你们便应该明白罢?炎——是我的。” 修大怒:“我爹才不是你的!”他一扯身后黑栩,“你怎地也不讲话!” 黑栩在他耳边悄道:“我以什么身份讲话?” “以……”修语塞,“在这时你计较这个做什么?” 黑栩低笑道:“我黑栩怎说也是个不吃亏的人,没好处的事我可干不来。”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事成之后我妹子归你。” “我要别人妻子做什么?” “你要什么完事之后再讲好不好?” “那时我要你便给?” “给,给,快一点啦!” (可怜的孩子,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仲夜假咳一声道:“二位,商量出结果来了?” 黑浒满面笑容上前一步道:“商量出来了。” “那么……” “我们想要见炎前辈一面。” (修:只是见?黑栩:再计议嘛!) “哦?” “我们问问炎前辈,如若他肯留下,我们二话不说走人,但若他不愿留下……” “不愿的话?” 黑栩狡浍一笑,道:“再说罢。” 仲夜亦笑了:“果然够资格做我仲家儿‘婿’,好,请。” (修:怎……怎地一个二个都这德行……黑栩:乖~~~~~) 相对于大厅的阴森,后面的别院竟是别有洞天,四处是繁花似锦,房屋错落玲 珑,蜂飞鸟鸣,竟如世外桃园一般。 拐过一个弯角,一片波光粼粼的碧青湖水豁然出现在眼前,其清凉美意,令人 身心具爽。 湖中凉亭立有一人,黑亮长发未倌而披散及地,一袭雪白罩袍轻拢其身,即使 相距较远,却依然可知那是一个眉眼如黛,红唇自朱的美人…… “爹!”修大叫一声向那人跑去,黑栩的下巴立刻掉到了地上。 明……明明几天前还是个普通的中年人而已…… 看出黑栩的惊异,仲夜朗声大笑起来。 “这许多年来,炎都是极少与人以真面目见面,你也只知他戴人皮面具时的样 貌罢?” 黑栩尴尬点头,再仔细看那每人,竟有几分眼熟,略一思考忽然想起二朝晚遇 上的那人,心下恍然明白。 看修扑入那人怀里,仲夜忽地轻声问道:“你看,我与炎像么?” 黑栩讶然。 “莫讶异,说实话。” 黑栩犹疑一下,道:“不太像。” 仲夜轻笑了:“不是不太像,而是根本就不像罢?” “……” “那是当然的啊,因为我与他根本就不是兄弟嘛。” “!!!” —————————————— “爹!”修忘形地叫,“我们来接你了,爹!” 炎轻推他离开一点,一手抚上他的半边伤脸,道:“脸伤了?” 修面上一红,炎笑起来,那笑容在一瞬间竟美得令人无法逼视。 修呆道:“爹……你变得好美……” 炎一拳敲在他脑袋上,修险些便趴到了地上去。 “还那么暴躁!听说你美便打人!” 不理会修的抱怨,炎装向黑栩道:“你们来做什么?” 黑栩道:“带您回去。” 炎看看仲夜,没有说话。 仲夜伸出手,炎走过去偎入他怀中仰起头,任他的吻落在自己唇上。 (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栩:……………………) “有些话,我是得单独与修讲的,”炎道:“你带黑栩到那边去。” 仲夜点头,又轻吻他一下之后,看一眼黑栩转身便向亭外走去。 黑栩碰碰修,使了个眼色,便紧随其后 ——不必担心,伺机而动。 修看懂了他的意思。 待他们走远,修迫不及待抓住炎的袖子紧张道:“爹……爹,那个姓仲的将你 怎地了?怎……怎么……” “任他亲?” 炎面色不变,修却红了脸:“不……那个……” 炎笑叹一声,轻抚儿子的脸道:“无论如何,他是你亲生的爹,以后不得乱叫 什么姓仲的,听到了吗?” “他不配!” “配不配是你想,可血缘切不断,懂吗?” “我爹只有你!” “我不是你爹!” “你养我这许多年就是我爹!那种人……那种人强暴我娘才生下我们,甚至还 对你……” 噹地一拳,敲回了修的声音。 “我和他的关系是我们的事,他与你娘是他们的是,这些轮不到你去管,怎说 他是你爹这点也不会变,明白吗?” “爹!” “莫叫我爹!” “你与我也是有血缘的啊!!叫您一声爹不行吗?!” 炎的眼中忽然射出凌厉的光,双手啪地拍上修的双颊。 “痛……痛痛痛痛哎爹!” “血缘?你以为我与你有么?” “你是他兄弟,我们自是有的!” 双手渐渐松懈,修慌忙躲到角落里为自己可怜的脸啜泣。 “你觉得,我与他像么?” “谁?” “仲夜。” “仲夜?” “嗯,说实话。” 实话…… “好象不太像的样子……” —————————————————— “你刚说,你与炎前辈不是兄弟?” 仲夜背靠在树上,眼睛却一刻不离地盯着远处的炎:“你很感兴趣?” “因为红夫人说……” “红夫人说,我们是兄弟,我却对他做出了天愤人怒的事;红夫人还说,是她 们救出了炎,令他脱离苦海;红夫人又说我为了得到他,不惜杀死恩人,强暴无辜 的青翠……对不对?” “不对吗?” “对的。”仲夜笑了——冷冷的:“当然是对的,她们说的话做的事,哪件会 是不对的!” 他揪下一片柳叶,看似轻松地一弹,湖面上一只飞燕应声而落。 “你很不满。” “是很不爽。”他纠正黑栩道,“我问你,若你有一样东西,你用了一几乎是 一生的时间去爱,去保护,却在它将结果的时候,有几个很智慧的人过来说,这是 有毒的,然后便将它毁了,你会怎样?” “……” “你会不会想杀了他们?” “……” 仲夜大笑起来。 待他笑够了,又回复了淡漠的表情说道:“你知道吗?我是在六岁的时候对炎 一见钟情的。” 黑栩张口结舌。 “很奇怪吗?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黑栩慌忙摇头。 仲夜微笑:“他那时有多小,有多可爱,你们是不会知道的。那时我虽然也只 是个自己都吃不饱的小乞丐,却还是将他捡回来了——因为,他用那样可爱的眼睛 看我,我不能不管他啊。” “你那时候很辛苦罢?” “辛苦?”仲夜冷笑,“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他,岂会感到辛苦?你知道我有多 么爱他……你自然是不会知道的,这么说罢,现在我若想困你,简直是轻而易举, 然后我可以将你丢出奉都,而将修强留下来——你会怎样?” 黑栩怒喝:“但那也不至你去杀奉夫人!” 仲夜看着激动的黑栩淡淡道:“那件事,我不想结实,你亦没必要知晓。” 说着句话时,仲夜眼中有东西一闪而过。 ——悲哀。 黑栩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我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们不是兄弟的事,我想他也不知道,这样也好,就酸 是我没不能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至少我们之间还有兄弟之名联系。” “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说对不对,我告诉你这些事,并非要向你解释什么,况且 我想你也不会听,我不想白费力气,我想说的是,以后该你做的事,你好好去做, 不该你管的事,你少管,从今以后,不许你黑家或绯红之类任何人来打搅我们,否 则我不会顾念什么亲子之情,即使要用尽奉都最后一个刺客,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黑栩只决一股热气直冲头顶:“你以为我就会怕了你不成!?” “记得我说过的话,要让你难过的话,不一定要杀人的。” “爹!”修揽着炎的臂膀着急道:“即使你们不是兄弟,你们也不可……不可…… 哎呀!那种人……” “修,你知他为何不说我们不是兄弟之事?” “啊?” 炎笑了:“儿子,过来,爹抱抱你。” 修依言偎入他怀中,不自在地扭动道:“爹忽地如此温柔,好不习惯……” 炎没有说话,修感觉到他身体微颤。 “爹?” “黑栩是个好孩子,修,你西化他吗?” “说……说什么……” “你们兄妹皆有归属,爹也就放心了,黑栩他很喜欢你,今后他一定会好好待 你,但你若不愿与他一起也无甚关系,只是对于自己的心情一定要好好揣摩,不要 以后才知后悔。” “爹您怎地讲这话,像交代遗言似地……” 炎推开儿子,面上带着平静的笑:“与你妹妹,妹夫好好相处,亲人很重要, 缘分也得珍惜,知不知道?” “爹!您到底在说什么!” “你走罢,与黑栩一起,离开罢。” “你不与我们一起吗?我们是来接你的!爹!” “……我不能走。” “你十几年前都可以走了,为什么现在不能!” 空气忽然静下来,炎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作为家人或者恋人,对与同伴一见事的反应是会有不同的,修,”炎怪异地 笑道,“我现在无法给你说得很清楚——事实上说你也不明白,我只能说,过去他 做的,我无法原谅的事,我现在可以原谅,而现在他会做的事,我过去能原谅的, 现在无法原谅。所以我必须留下来,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