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 又是一个周末,在这个有着沉重生活影印的地方,江峰再也不想多待一分钟。 他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房间,拿起落满灰尘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他已没有心思 再去用梳子梳理头发,而只是用手抛了抛凌乱的头发,转身出门到他上大学时的同 学那里去了。 说来他和他的两个同学也真是有缘,在大学期间他们三个人就是一条线上的灯, 江峰是老小,在同宿舍的弟兄里边排行老八,魏杰是老七,茹海是老六,平时三个 人互相帮助、互相鼓励、互相照顾,毕业时还相约五年以后在母校这个城市相聚。 因平时他们之间一般不称呼对方的姓名,而只是喊老六、老七、老八,所以本书以 后也按照他们的习惯称呼来写。 如今已是毕业两年了,他们弟兄三人就基本走到同一个地方了。毕业后江峰靠 着一点亲威的关系很快就上班了,在省里一个政府部门做事,以待转正,后来被派 往深圳工作了半年。 老六、老七在省城逗留了几天没有找到事做就返回老家了,运气最好的还要数 老六,他回家后在市人才市场做了登记,和里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拉上了关系,这是 他走向成功的第一步,不多几天通过人才市场介绍到省战备工程公司去上班,在当 今就业这么难的今天,能到一家不错的企业去上班,而且工资也不菲,这也是他精 明的做人之处。老七回家后做过小本生意,也到私人企业打过工,可如今的私人企 业有几个能够兴旺起来,在家等候了半年时间,从表面上看人已失落到极点,但了 解他的人都知道,只要给他一线希望的火种,他依然会燃烧起来。 最近几年的就业形式比较严峻,江峰要想在省里转正工作可能是一时半天解决 不了,在99年初被指往了嘉海市同一系统暂时工作,江峰带着对深圳美好的留恋和 对大城市的优越难舍来到戈壁滩--- 嘉海市,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唯一他认识的 人就是他们同学老六。在2000年7 月份,老七可以说也是正式走上了工作岗位,他 在距喜海市一百多公里的门山市一家公司做起专业工作--- 工程预算。此时,他们 三人是多么的激动就别说了,他三个人都在给自己加压,因为他们基本上又走在了 一起,工作一定要干的出色,谁也不愿落后谁,虽然他们谁也没有明言,但这在他 们心中早以形成一个定格,上学时他们就互相比赛。 最近一段时间老七在老六的上级单位进行四个多月时间的业务培训。正好他们 三个可以利用休息的时间聚一聚,更主要的是老八想借此机会忘记让他寂寞和伤心 的过去。江峰到嘉海市以后,他是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闲余时间只有和宿舍 的管理员小雪说说话,小雪也是刚毕业的学生,接父亲的班在房管局上班,由于刚 上班单位先让她到单身楼做管理员。这样小雪与江峰有着同龄人的共同话题,一来 二去不多几天就熟悉了,慢慢地他们发现彼此离不开对方,他们抛起了一切顾虑相 爱了。 他们的爱是纯真的,是浪漫的,也是不可分割的。不多久小雪的家人知道了他 们的事,家人的态度是十分坚决,后来在江峰帮小雪学电脑以后,小雪的父母对江 峰的看法似乎有一些改变,也好像在心中有一定程度的接受,这些微妙的变化被细 心的江峰觉察在眼里。江峰从天津出差回来,给小雪的父亲带了瓶天津产的津酒和 一盒天津的特产“十八街麻花”送到小雪家。后来江峰利用工作便利给小雪的姐找 了份合同制的工作,这一切使得小雪的家人对江峰改变了“农村娃”的看法。 热恋过后的小雪越来越觉得江峰对她的关心不够,开始有一些小吵小闹发生, 而且考虑到江峰比她小两岁,暂时不能和她结婚,也就意味着她暂时不能离开那个 让她失去自由的地方。因为小雪平时下班以后父亲根本不让她外出,就连平时的星 期天也要限制一定的时间回来,所以小雪想年龄一到就结婚,好离开那个没有自由 的家,慢慢地小雪对江峰有了一种不再乎的感觉,开始接受别人给她介绍对象的赴 约。这一切,江峰是知道的,但他有能做些什么呢?因为自己是一个农村出身,工 作也没有稳定,又没有钱去买房子和小雪去结婚,他只有接受这一个残酷的现实, 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的男孩在一起。分手是在一次吵架后小雪提出的,当时,江峰 已经感觉到自己对小雪的吸引力不再是那么的强烈,也知道一切的解释和补救已无 效。所以,他放弃了解释和补救的一切做法,在沉默的两个月里他想让自己忘记以 前的一切,他也不想再用语言去讨好她,让她等待一个一无所有的浪子,让她承受 没有自由的折磨。江峰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接受了小雪提出的做一个好朋友的请 求,江峰给小雪做了一个永久的承诺----以前我对你怎样,以后我还将对你怎样。 虽然说是江峰接受了这一切,不如说是江峰压抑了自己。他在那一段时间里痛 无天日,喝酒、抽烟,与朋友打麻桨,在工作上总是出差,上班以来从不迟到的他 尽然接连几天迟到,而且有时迟到一两个小时,他也想过请个假出去散散心,可总 是忙的请不开。也好,他就用繁忙的工作来麻醉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工 作总是有一个休息的时候,每当星期天,他就把自己放荡在朋友们之间的“长城” 事业上,每次他都输的最多,有时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也问过自己,何必这样呢?但 是,感情这东西自古到今谁解释的清楚,何况江峰是一个凡人。 自从老七参加培训以后,他就每一个星期天都去泉城,也不管有事没事,他想 离开这个城市到泉城渡过他的星期天。 汽车在不平坦的路上摇着,到泉城天已经黑了,江峰换上了公共汽车向老七住 的招待所赶去。江峰快步上了白天鹅招待所的四楼,来到403 门前,用手一推门就 开了。 “唉呀,怎么才来呀,我们都饿死了”老七转身看了一眼老八埋怨地说着。 “吃了没”躺在对面床上的老六问“没有,路上车太慢,所以过来晚了”老八 说着向暖气片走去,暖和暖和他的手。 “走,我们吃饭去”老六一边起身一边说。 老七迅速地起身关掉电视机,拣起扔在地上的擦鞋布把自己的鞋擦了一下,随 手又扔在了桌子下面。老六先到镜子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转身拣起地上的擦 鞋布也擦了擦鞋,顺手递给江峰示意也叫他擦一下,“不擦了”江峰接过擦鞋布放 回了原处。 然后他们三个人就一起下楼去了。一路上他们互相说了说最近几天的工作情况, 更多的是讲述讨论吃完饭以后去干什么。这个问题自然落到老六身上,因为在这他 是东家,三个人在一家面食小吃滩上吃了碗泉城的特色饭--- 炒搓鱼子。 冬天泉城的夜说不是很冷,但也让人感到有一些寒气,大街上的行人大都来去 匆匆,很少看到有人在这样的天气里感受夜的温馨,也很少碰见有情吕在街上散步。 工会舞厅是这座城市唯一的一个大型舞厅,从灯光和装饰上都可以说是全市的 领先,这只能参照当地的其他舞厅而言。到舞厅坐坐也是他们活动的一个内容,听 一听那喧闹吵杂的音乐,放松一下一周来的心情。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 没有言明的规律,那就是在谁的地盘上谁付款,在泉城的一切消费都可以说是老六 包了,当然也有时候江峰和老六一起投老七的付款票,这肯定是老七一个人有什么 好事或者占了那个姑娘的便宜了,老六和江峰心里不平衡才出的主意。 来到工会舞厅,这里早已是人满为患,舞厅里边黑灯瞎火,只有四角顶上的几 盏昏暗的射灯和大厅中央的一盏转灯在吵噪的音乐中一暗一明。江峰是第一次到工 会舞厅,对里边的布局和地形不大熟,他是近视,所以不能与老六和老七走散,他 先紧跟老六老七俩来到一个座位前,等江峰稍稍对这个舞厅有一点了解后,他就去 寄存外套。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寄大衣”说着江峰向出口处走去。来到服务台前江峰取 出大衣兜里的东西,把衣服交给了服务小姐。 “请你交1 块钱”服务小姐看着江峰礼貌的说。 “你们这里寄衣服要交寄存费吗”江峰奇怪地看着服务小姐问。 “是的,先生”。服务小姐肯定的回答。 “给”江峰拿出钱夹子递给服务小姐1 块钱。 “这是你的号,请拿好”服务小姐接过江峰的1 块钱后给他拿来一个铁皮做的 小牌子,江峰看了一下上面写着26,转身纳闷着向里走去。江峰心里想嘉海市的舞 厅都是免费寄存衣服的,而这个泉城道挺怪的,到这里来消费还得自己再掏钱寄衣 服。来到刚才座的那里,早已没有他的位子,江峰只好到隔一个包箱的另一排沙发 上坐下来,刚好这首舞曲完了,舞池中的人向四面散开,舞厅里的灯也多开了几盏, 好能让人找到坐的地方。两个人的沙发他坐在了三分之二处,别人也不好再来挤另 一端,因为在舞厅别人心里都明白,一个人尽量坐一排位子绝对是有朋友。 这时对面走来两个女孩,她们站在江峰的座位前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一个空 位,他们把眼光投向了江峰。其中那个留着剪发头的高个女孩很快扫了一眼江峰, 她们俩转身走到江峰的座位前,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孩先坐到了座位的另一端,她们 手拉着手,坐下的女孩示意让那个高个女孩坐在她的腿上,高个的女孩笑了一下, 看了一眼江峰,江峰似乎明白这俩个女孩的目的,向另一边座了一下,让出一块位 子,心想让那个高个的女孩也坐下来,否则一排座位上坐着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旁边在站着一个女孩,这对他一个男人来说多失风度,虽然不认识,但别人看了总 会对他有这种想法。 一曲温柔的舞曲在逐渐暗下来的灯光里响起,四处开始有人走动,舞池里也有 几对在伴随着柔和的灯光在漫步。 “小姐,请你跳舞”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在江峰座的那排沙发前,把手伸向 了坐在另一端的那个高个女孩。那女孩只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那个男人,头也没 抬就摇了摇头,那个男人也没有再多做强求,转身向前走去。 “小姐,请你跳曲舞”一个男孩站在刚才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孩面前,稍矮一点 的女孩看了一眼请她的男孩又回头和那个高个的女孩对视了一下,在征求了高个女 孩的同意后才不慢不快地站起来与那男孩走入舞池。 此刻的舞池里人越来越多,坐在江峰身旁的那个女孩看着舞池里边走动的人, 好像有几分无耐“小姐,可以请你去跳舞吗”? 坐在一旁的江峰站起来彬彬有礼地把手伸向那个高个女孩。此时江峰的心里也 在上下起浮,我能请起来吗?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但是一股没名奇妙的力量已经 让他站在这个女孩面前,他只有坚持下去,等待着这个女孩的回答。 那个高个女孩看了下江峰,也没有多看,只是用眼去大概地扫描了一下后站了 起来。江峰向后转了一下,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请”江峰把那个高个女孩让到了前边,自己紧跟着也步入了舞池。 “你这么高呀”那个高个女孩一挨着江峰站下时抬头望了一下站在她面前这个 新面孔后羞涩地说。 “就是,高的都浪费了”江峰府视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下额齐平的这个 高个女孩有点紧张的回答着。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那个高个女孩有一点脸红地回答着,她的脸红不 是江峰看出来的,而是那个女孩听了江峰的回答后把头得低了下去江峰感觉到的。 “你是不是泉城市人”?江峰问这个高女孩。 “你说呢”?这个高个女孩反问着江峰。 “如果是,你可能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不说泉城市方言的人,如果不是,我也不 敢乱猜”江峰很稳重而且谨慎地回答着。 “为什么说我不像泉城人呢”这个高个女孩好奇地追问着江峰。 “因为你说着一口普通话,而且外形看上去有一点都市潮流的感觉”江峰风趣 地给这个高个女孩回答着。 “噗”这个高个女孩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有恢复了平静。 “别把我说的那么前卫,我就是泉城人,只因我是刚从外地毕业回来而以,泉 城的乡俗风气还没有来得及把我感染而以。”这个高个女孩爽快地给江峰说着。 “看你也是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学生,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江峰用一种试探 的口气追问了后半句。 “省幼师学校”她很快地回答着。 “上班了没”“上了,在泉城三幼”“单位挺不错”他们一边移着慢步一边谈 论着,随着舞曲向舞池的中央移去。 “老八,不错吗”伴着舞曲的渐渐停息,江峰有些不舍地松开了那个高个子女 孩的手,看着她走到一边上站下来以后,江峰才快步走到他们同学老六和老七面前, 老六先向他发出了恭贺的问候。 “老八,你够猛”老七也用他的一口家乡话向江峰笑着说道,并且一边说着还 用手推了一下江峰,江峰乘势向后退了一下说:“唉,你们俩看那个女孩怎么样, 我怎么感觉自己有一点触电”。 “不错”老六和老七异口同声地说出来。听到他们俩的肯定后,江峰心中泛起 了一层不小的波,难道今晚上他要交好运,或是头脑发热,自我感觉良好,或是一 面之缘,这些类此的想法和分析一时在江峰的脑海中飘浮不定。而表面的江峰更是 现的有一些慌张,因为下一曲马上要响起了。 “唉,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我今晚想发展一下”心中举旗 不定的江峰站在老六和老七面前疑惑地质问着他这两位临时的参谋。 “真可以,真的”老六先说。 “就是,不错,就该发展一下”老七也接着装出一幅很深沉的样子说着。 “那好,老七,你陪我过去找她们去”江峰说拉起老七的手沿着舞池的边向前 找去,此时正好一曲中四慢慢响起。 “就是那俩个,老七”江峰首先看见了那俩个女孩,并拉了一下老七的胳膊。 “这样老七,我过去请那个高个子的女孩,然后,你接着过去请她的同伴,怎 么样?”江峰心里好像燃起了一堆火似,他把自己的精心设计给老七安排着。 “行”老七干脆地答应着。 江峰径自快步走到那个高女孩面前,还没等那个女孩看清过来的是谁时,江峰 一个彬彬有礼的伸手和一句:“请小姐你跳舞,”把这个高个女孩弄的有一点紧张, 当她看清来者是刚才请她的江峰是,她回头和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孩相视一笑,那个 稍矮一点的女孩望了一眼江峰,用手推了一下那个高个子女孩,示意让她去,这才 使那个高个子女孩带着几分羞涩微低着头跟着江峰来到舞池。随后江峰看到老七也 快速出击去请了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孩。 心里一时找不到头绪的江峰不知该和这个高个子女孩说一些什么,他尽量让自 己跳动的心平静一些后再找话茬。到还是这女孩会说话,她感觉到江峰有一些紧张, 因为此时江峰的这种紧张一般人是不会觉察到的,也只有这个细心的高个女孩才能 发觉到,从江峰的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而是这个高女孩通过江峰的舞步感觉 到的,心里紧张的江峰这曲的舞步比上一曲的舞步有一些零乱,时不时地碰上这个 高个女孩的脚。 “你的舞跳的不错”这个高个女孩首先打破了她与江峰之间的沉没。 “那里,我也不会跳,其实你比我跳的更好,”江峰明知这是这个高个子女孩 故意找的话茬,他就乘势说了下去。 在随后的几曲里,江峰总是像跟屁虫一样在舞曲还没有响起就站在离那个高个 女孩不远处,随着舞曲的响起、灯光的暗下,他就迅速地划向那个高个女孩的面前。 在舞厅放完最后一曲时,江峰握着那个高个女孩的手望着即将分别的而有是刚认识 的高个女孩说:“留下你的芳名和电话吧”? “我叫沈丽,电话暂时不太方便”高个女孩注视着江峰,好像也在等待着江峰 的自我介绍和联系方法。 “我叫江峰,这是我的联系方法,今天没带名片,随便撕了一点纸,请不要见 笑,希望你能给我打电话和有时间到嘉海市来找我玩” 江峰拿出早已写好联系方 法递给这个名叫沈丽的女孩,江峰现在一直后恢自己当初走的太匆匆,连自己的名 片都忘了带。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沈丽接过江峰递上的纸片看着,并且用很肯定地语气对 江峰说着。 此刻江峰的心里像烧起了三丈高的大火一样沸腾,他按乃不住心中的喜悦,他 在舞厅里快速地寻找着老六和老七他们。 “老六老七,我有一点希望了,那个高个子女孩说她会给我打电话的,不,现 在应该说是沈丽,她叫沈丽,唉,你们说她会给我打电话吗?她说她是三幼的老师, 唉,老六,泉城市有没有三幼?江峰语无论次地东说一句西问一句。 “有,老八,我已经给你细心地侦察过了,不错,要抓紧。”老六不慢不快在 给江峰说着。 “真的,什么时候”江峰像要把心都跳出来了一样,紧追着老六的话音。 “就在刚才,我和老六在请别人以跳舞为掩护时给你打量地”站在一旁的老七 看着激动不已的江峰就先开口回答了江峰。 “唉,真的”,江峰压不住心中燃起的一股兴奋而有激动的烈火,他像多年不 见的老朋友一样激动地伸手抓住老七和老六的手。 “谢谢,谢谢俩位大哥对我的关心”一时激动的江峰还想说一些什么,可嘴张 了几张就不只说些什么好。 “干啥、干啥,你是不是有点同性恋”最爱闹的老七一把缩回了手笑着对江峰 说。 “唉呀,不是,我是太兴奋了,两三个月了,我都没有今晚这么激动过”江峰 跟着老六老七随着人群向外走。 “不要高兴地过头了,到时候毫无音讯,可别说我老六没给你提醒”,就这样 他们三人你一句他一句地说着、闹着向老七住的招待所走去,老六老七一时热一句, 冷一句地给江峰心里闹的不知如何是好,兴奋的同时真想着老六给他说的那一句话, 但一想起沈丽的话有让她兴奋不已,心里时不时地想,不管她是否会不会给他打电 话,现在有没有人家的电话,只有看老天爷了,也只有看有没有缘份了。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亲爱的相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痴情的无情的决情的 人来给我伤痛……..”江峰走着走着就唱起了这首今年流行的《单身情歌》,引来 了每一个过路人的回头一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是小声,而像是安上的高音喇叭 一样肆无忌惮地放声唱去,此时的江峰才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他的声音 好像更大了一些。 回到嘉海市的江峰在等待沈丽电话的日子,好像失落了什么一样,整日心神不 定。他在焦急的等待着沈丽的电话或者是传呼,办公桌上的电话只要一响起,他不 会让响起第二声,迅速的拿起听筒,“喂”可他又多少次无奈地放下电话,可又是 多少次地接起电话,再多少次地放下,江峰已无法控制自己。漫长的一天,对他来 说就是一周,一月、甚至一年,一个性格直率、急躁的他怎么能够承受得起这不定 时的相约,多少次幻想下个打传呼的人是那个泉城的高个女孩,多少次幻想接起的 电话是沈丽。 江峰等不住了,他在也不想再多等一分钟了,拿起电话薄风狂地翻着,他在快 速地寻找着泉城市三幼几个字眼。他现在只有找沈丽单位的电话和地址,2611357 这个沈丽单位唯一的电话终于找到了,江峰把这个唯一的线索写在了自己的电话本 上,不但是记在了自己的电话本上,更准确地说是记在了江峰的心里。他找到了沈 丽单位的地址犹如找到了这个不定时相约的希望。 沈丽:你好! 你可能不知道发出这封信的人是谁,也许你可能忘记了我们的相遇,我就是那 晚在工会舞厅请你跳舞的江峰。首先给你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冒犯和直率, 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之前给你写信”。 也不知道这封信你能否收到,在无法等到你的电话时,我还是鲁莽地拿起了手 边的笔,用这古老而有唯一的方法与你联系。也许是你的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给 我打电话,这没关系的,因为你是这些祖国花朵的阳光,你要带给他们更多的温暖 和关心,你要为这些女子付出更多的心血。 也可以看出,只要你带的这些孩子多一份欢乐,你也就多了一份微笑和信心。 那晚听了你对你圣神职业的设想,我为这些孩子能有你这样一位敬业的老师和泉城 市人民能有你这样一位人民教师而高兴、自豪。 不知我说了一些什么,也不知说错了多少,请你先原谅,后生气,不知你能否 在方便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等待着6253461 、6265412 或198-90014268它们任 何一个的响起。 祝你快乐江 峰2000.12.4 一封写满着江峰渴望的信贴上了邮票,一封装满了 江峰对沈丽冲动的信投进了信箱。可在这封信上始终也发现不了江峰把自己激动不 已的心用半个字透露给沈丽,这在别人眼里是很平常的问候信,其实,这就是江峰 的用心之处,因为江峰知道,他这是第一封信,这第一封信本身就已经告诉了沈丽 他不能平静的心,再加上也没有提前告诉过沈丽他会她写信,这突然飞来的信又一 次告诉了她江峰心中的起浮,他何必画蛇添足。 寄走了心中的一片激动,江峰稍感到自己有一点安慰,可马上有在幻想沈丽什 么时候能收到信,收到信以后会不会生气不理他,她会不会给他来电话,她会不会 骂他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热情狂,反正江峰把所有能发生的都设想了一遍,就在心 神不安中等待着。 “蚊”江峰腰里的传呼一阵急促地振动,73 0397 2625880 ,这是泉城市的 电话号码,江峰心里顿时一亮,这是泉城的区号,肯定是沈丽收到他的信以后打的, 因为今天是他发出信的第二天,按理来说今天应该是收到了,江峰在心里先肯定地 给自己回答着,放下刚端上来的一碗牛肉面,出门向公话厅跑去。 “喂,请问是谁打的传呼”江峰拨通电话很有礼貌地问到。 “请问你是江峰吗”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这声音换了别人可能听不出对方是谁,但江峰早已听出电话另一端是谁。 “是,请问你是沈丽吗”?江峰为了再一次给她一个突然,也想证实一下自己 没听错,首先给对方做出了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 “你怎么知道我是沈丽”?电话另一端传来很惊奇、带有一种喜悦的笑。 “因为这是一种感觉告诉我的,要准确地说是你声音告诉我的”。江峰此时再 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好像跟久违了的朋友重逢时说话一样开心,他现在要将积压 在心里的所有都说出来才能感觉到青松。 “是吗”另一端笑得更明显了。 “真的,我在这几天幻想着这种声音能早一点出现,可是今天才出现,不过我 很高兴,沈丽,收到我的信没有生气吧”江峰其实不是想知道沈丽生气没生气,他 已经把这问题肯定地给自己回答了,因为沈丽要是生气,她会给他来电话吗。而江 峰只是想证实一下他发出的信沈丽收到了没有,所以就故意问了一下收到我的信生 气了没有。 “什么,你给我写信了吗”?另一端停止了笑。 “怎么,你没有收到我的信吗,我是前天发的,按理来说应该今天就到了”, 江峰也一时感到有一点不只所错。但江峰已从刚才电话另一端惊奇声中听出沈丽对 他会写信很惊奇和高兴,也听出了沈丽有一种渴望他能给他来信的心情。江峰为自 己鲁莽地走出那一步而感到一种无比的高兴。 “我还没有收到,我下午去看一下”电话另一端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在下班的路上,还是在家呢?”江峰问。 “在家,你在干什么,吃饭了吗?”电话另一端也传来沈丽的声音。 “我刚准备吃饭,你呢?”他们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 “我家今天没人,我刚下班回来时买了一个盒饭,还没吃,就试着先给你打一 个传呼”。 “为什么说是试着打呢”? “我有不知你回不回电话,所以说是试着打一下了”沈丽在另一端有一些作声 地说着(其实是有一点撒娇)。 “我怎么会不回呢,就说不认识的人打传呼我也要回,这首先来说不回别人的 电话是一种不礼貌的做法,再说我还在等着你的电话,我都等了好几天了”。江峰 最后一句也托的很长。 “那好了,就别闹了,赶快去吃饭吧,一会面都不好了”。沈丽就像哄幼儿园 的小孩一样在另一端给江峰说着。 听了沈丽刚才的话江峰心里想笑,又怕被沈丽听见,他此时此刻的心里早已笑 开了花。 “那好,你也快去吃饭吧,别凉了,为了不给你在家人面前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记着你说过的话' 我给你打电话不方便' ,我只能再等你的电话”,江峰则有一 种大哥关心小妹地对沈丽说着。 “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后天,就是星期五”“好的,我等你的声音”“拜拜” “拜拜”,江峰不舍地放下了电话,他心里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大喊几 声把压在心里的一切不肯定的想法发泄出去。当江峰再来到饭馆时,他的那一碗牛 肉面早已连成一家分不开了。 “再来一碗,加两个鸡蛋”江峰吩咐着店服务员。此时他心里高兴呀,要是平 是,他才不再呼面的好不好,因为他是农民出身的汉子,可是今天他例外了,因为 他想着的人给他打电话了,他心里一切不肯定的因素都在刚才被否定了。 江峰回到自己的宿舍,打开窗户。 “呀……”一声大喊,江峰这一声大喊准确地说是一声狂叫或是一声长嚎,喊 出了三天来他心里所有的不肯定,嚎出了他过去压抑的心情,他这一声大喊惊醒了 楼上所有睡午觉的人,他这一声长嚎吓坏了楼上所有的女生,同时,他这一声大喊 把他过去一切伤心的往事喊到九霄云外,好像再也没有办法来靠近他。这是他在发 泄、也是他在狂呼,这也是他一时不知与谁一起来分享他的兴奋所发出的一声狂喊, 也许他想让此时所有经过此路的人都知道他有多么高兴才放声地喊去吧。 星期五,这个让江峰再一次等待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向过磨蹭着。终于熬到星 期五了,江峰从一早就不停地看着传呼,不用说,他在期待着传呼的再一次响起, 他甚至上班闲下来的时间里定定的在那里望着传呼机。江峰以前不相信能有一种力 量会有这样的大的磁性,当他发现世上真有一种出奇的力量时,他也发现自己已经 被这种力量牢牢地吸住了。 从早上等到中午12点,时间对江峰来说过的是有一点慢,下班了,江峰还没有 要走的意思,还是守在电话机旁等待着她的传呼响起。12点过5 分、10分、15分、 时间的数字一次次地闪烁变换着,一点一点地向30这个数字靠近,可是,江峰一次 次地想此时可能沈丽正在拿起电话按下数字键,可一次次的幻想总归一次次地幻想。 时间终于闪烁到了38这个数字上,“蚊”他的传呼机一阵急促地振动,这个传 呼机的性能特别好,一节电池放在振动上也能用上两个半月,而且每次来信息就像 是汽车过来一样发出一阵振的发抖的响声。江峰很快地按了一下传呼机,屏幕上显 示“1 pager ”,江峰很快地再按了一下键,“73 0397 2625880 ”一组不知在江 峰心里出现过多少次的号码终于出现在他的传呼机上。 2656880 ,随着清脆的按键声出现在办公室的电话上,“喂,沈丽吗?”江峰 听见对方一拿起电话就迫不急待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是我”电话另一端的沈丽调皮地笑着问。 “我当然知道是你了,我为了等你的电话下班都没有回去吃饭,就拿着传呼机 定定的坐在电话旁一分一分地等着”江峰也没有问人家一声好,就开口直倒地把心 里的话向外搬。 “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沈丽在电话另一端停止了笑“没有,都是我不好, 说了让你生气的话”江峰急忙补上一句。 “你没有什么不对,你明天过来吗?”沈丽在另一端问着江峰。 “过来,一定过来,以后每周我都过来”“为什么”“因为泉城市有一个让我 无法抗拒的理由”“什么理由,你不要说因为我吧”沈丽突然好奇地问着江峰。 “是的,因为泉城市有你,我恨不得现在就过去”, 江峰还要说“就站在你 身边”这句话时,话到嘴边有收住了,因为江峰想这是她们第二次通电话,心里再 怎么激动和想念,也不能太赤裸裸,否则会使自己给沈丽留下轻浮的影响。 “我明天加班,你就晚一点过来吧。”沈丽给江峰安排着。 “没事沈丽,你就放心的去上班吧,我晚一点过来就是了,你下班后给我打传 呼好吗。”“好,那就这样,你现在赶快去吃饭,这是命令。”沈丽在电话另一端 给江峰下达着午餐命令。 “是,沈丽小姐”江峰也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调皮的说。 “别闹了,赶快去吃饭吧,明天我下班给你打传呼”“好,我等待着明天”江 峰说完时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喜悦地笑声。 “那就这样,拜拜”“拜拜”江峰放下电话时的心稍有一些平静,但很快刚才 电话另一端带给他的喜悦有重重包围了他,一周来的期待终于明天就要见面了,一 周漫长的时间终于要过去了,江峰在心里边自言自语地说着。 星期五晚上的单身宿舍可以说是最热闹的,平时在乡下工作的单身们都在星期 五下午赶着回来在嘉海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度过他们短暂的周末。 冬天嘉海市黑的特别的早,下班的时刻还没到天就有一些暗,所以,在冬天人 们一般没有按照时间去等到6 点30分才下班,下班的时间就跟天黑为标准,孩子上 幼儿园的人还要走的更早一些。江峰的单位与他住的宿舍只有100 多米,平时他是 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也是第一个到办公室,这是他给自己定的规定。可今天,江 峰差不多和赶着去接孩子的人一样早早地离开了办公室,虽然他没有给科长打招呼, 要是科长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他,科长肯定会想江峰今天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其实, 江峰也不知他今天为什么要这么早的下班,沈丽告诉他明天让他晚点才能下来,他 今天就早早地下班了。 回到宿舍的江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坐都不想坐,在屋子里一会向窗外看看, 一会看看传呼机上的时间,好像连单放机和音箱都忘了打开。他心里在想着明天与 沈丽怎样见面是最好的,江峰把所有的想法都一一否定了,还是没有想到最好的方 法。江峰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家境贫寒的他早早地就帮着父母照顾家了,也许是 应了一句俗话所说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吧,所以今天的江峰在工作上没有 人敢说他还是一个孩子。记得有一次单位向天津送一批学生去打工,在临出发的前 一天招集这些学生开会安排一些注意事项,先是副局长给同学们讲话,然后是科长、 主任一一地讲,最后主任对站在身边的江峰说,你以前做过这个工作,要不你在给 这些学生们讲一讲,站在一旁的江峰心里早就想给同学们讲一些最应该注意的事项 了,因为他听着以上局长、科长、主任讲的都是一些官话,对这些学生集体出行没 有多少说到要点,江峰向前站了一下说:“刚才我们的领导都给大家讲了很多,我 因为以前做过这个工作,对这个工作的全部过程都亲身体验过,明天你们就要出发 了,我就在外出应该注意的一些方面给大家说一下:1 、要严格要求自己,遵守集 体的纪律,听存带队人员的安排,不要与车上不认识的人交谈自己的行程和吃不认 识的人的东西;2 、进出火车站、上下车时注意安全,拿好自己的行礼,一字排开 一个接一个不要走散,男同学走两头,女同学走中间;3 、男同学要担当起护花使 者的工作,出门在外安全第一,男同学不担要照顾好自己,而且还要照顾好女同学 的安全;4 、到达目的地以后对自己的箱、包一定要加锁,防止自己的钱、物被盗, 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里我主要是给咱们的女生提个醒,别说自己的几件衣 服就没有人拿,在外可说不上;5 、到达目的地以后,站要有站像,坐要有坐姿, 说话要文明礼貌;6 、最后我祝大家安全、顺利地到达,谢谢。 江峰的话音还未落定,大厅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是以上几位领导们讲完话 时都没有的一种声音,江峰的脸一下子显得有一点红,帮抬起双手给同学们做了一 个打住的手势,站在一旁的几位领导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下江峰,江峰也没有 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自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站下。也许是 江峰那一席话让领导们更了解了他,当天晚上10点钟局长临时决定增派江峰去送这 批学生。 刚才说到江峰想着明天如何与沈丽见面,他想来想去还是自己主动一点比较好, 因为这两次都是沈丽给她打电话,这次也该他主动一下了。江峰想着明天早一点去 泉城,到沈丽的单位去等她,到时给她一个惊喜。当江峰定下来了以后,他好像完 成了一件很漂亮的工作一样高兴,打开音箱,把声音放到最大,情不自尽地在房子 里转达起来。 再说江峰,经过两三个月的自我折磨,很少有人在这一段时间里看到过江峰的 笑,就连平时上班也变得默不出声,多连一句话也不说。宿舍的人都知道他最近心 情不好,也都不太多来他的宿舍玩,也好久没有听见他把音箱的音量开的如此震耳, 并且连房门也开着,还在屋子里边不停地走动着,陆续赶回来的朋友们都先进来开 玩笑地问上一句“天晴了”类似的话。 星期六一大早,江峰起来先把这个可以说荒废了的房子收拾了一下。他觉得自 己今天就像换了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他,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不想把自己的脆 弱留给别人,他要给沈丽他的最好。如果说是从经济和物质上他暂时没有能力与别 人相比,但一个高高的汉子有他的想法,他要给沈丽他最好的精神礼物,他不想让 更多的人去为他担心。 中午一点江峰坐上了去泉城的车,这两天的天气冷得有一出奇,江峰穿着一件 去年买的大衣还是觉得有一点冷。这个时候老七可能还没有上课去,也许这么冷的 天他不会出去,江峰这样在心里想着,所以就没有给老七打电话,一下车就直奔白 天鹅去了。 “唉呀冷死了”江峰推开403 的门果真看见老七一个人在被窝里钻着,一把把 门关上就跳到老七的被窝里去了。 “唉老八,是什么力量让你在这样大冷的天也往这跑”老七明知故问地笑着问 江峰。 “行了,决不是为了和你来往一个被窝里钻,是丽丽叫我来的”江峰有一些得 意的给老七一个转身。 “她给你打电话了吗”老七一边看电视一边问着。 “打了,打了两个传呼,昨天她打传呼叫我今天过来,她们今天要加班,说是 下班后给我打传呼”江峰气也不换地给老七说着。 “嗯,你够猛”老七推了一下躺在一边的江峰。 “行了,还没你和老六猛呢,唉对了,老六那,不会在这大冷的天去发展吧?” 江峰想起了老六转身问老七。 “单位上同事叫着喝酒去了”江峰和他们老七拉着家常说笑着。快两点四十了, 老七起床上课去了,江峰心里想着到4 点钟左右就去三幼,现在先好好暖和一下身 体,一会可就等着挨冻了。 “蚊”,4 点一刻时江峰的的传呼机振动起来,江峰一看那熟悉的姓氏代码73, 心里都不用在去想是谁打的传呼,跳下床就向楼下跑去。 “喂,是沈丽吗?”“江峰,你已经到泉城了吗?”“嗯,我也是刚到”江峰 为了不让沈丽知道他想见到她有多么心急,就故意说是刚到。 “我也刚下班,我现在得回家去一下,这样吧,晚上我们见面,好不好?沈丽 在电话另一端问着江峰。 “行,那你说一个地方和时间好了”“我们晚上可能是三个人,就7 点30在邮 电局门口吧”沈丽给江峰说着时间和地点。 “我们也正好是三个人,到时候我们在那等你”“那好就这样,拜拜”“拜拜” 放下电话的江峰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现实的事情就跟小说里边的故事一样富 有巧合。不,他想得立即把这个消息跟老六说一下,别晚上耽误了事,江峰拿起电 话给老六的传呼上留了言后就跑上楼去了。 下午5 点刚过老七就先跑回了房子,不大一会老六也就回来了,江峰把沈丽在 电话里说的话一句句地给她们俩重复着,江峰一边说着一边问老六和老七感觉这是 不是有一点像在做梦,江峰对沈丽突然的出现还没有平静下来时,这又如小说中一 般地巧合让他更加兴奋。 在街上江峰和老七随便吃了一点饭,老六刚喝酒回来也不想吃,三个人就一路 闹着向邮电局的方向走去。来到邮电局门前时离7 点30分还有15分钟,因天气冷, 老六和老七站了一会就溜着上邮电局二楼的夜间营业室去了,只有江峰一个人傻傻 地站在路边上望着一辆辆穿梭而过的汽车,还时不时地拿出传呼机看看时间。时间 一分分地接近30,仍不见有三个一块走来的女孩,江峰有一点着急地在路边上来回 走着,不多时走过来两个女孩在江峰不远处站下了,江峰回头看了一下那两个女孩, 发现其中一个特别像那天晚上和沈丽在一块的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孩,但她又不敢冒 失地走过去问,他想要是的话,沈丽一会肯定就会来的,到时再过去会好一点,否 则弄出笑话可不好。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孩的确就是那晚的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孩, 她可不像江峰这样胆小,她似乎也认不准江峰是不是那晚的那个男生,但她很聪明 地叫了一声,“沈丽”他这一声让江峰都没想到,这时江峰心里暗自佩服这个稍矮 一点的女孩,江峰转过身又看了一眼那俩个女孩,向前走了两步停下来,“请问你 们也是等沈丽吗?”“你是江峰吧,”那晚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孩看着这个不算陌生 也不算熟悉的面孔问着江峰。 “是,你就是那晚和沈丽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吧,我眼睛近视,刚才没认出来是 你,对不起,倒还是你有办法,你要是不喊一声我现在也不赶认出是你。”江峰说。 正说着路边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了,江峰和那俩个女孩不约而同地把头向后转了 过去,车上下来一个女孩,江峰眼睛一亮,这不正是他期待着见到的沈丽吗? 沈丽一边向江峰他们走过来,一边说:“对不起,我来迟了,”江峰看他们人 都到齐了,才发现老六和老七还没有下来,便对沈丽她说:“你们在这稍站一下, 我上楼叫一下我的同学,”便跑步上了邮电局的二楼。 “快、快、沈丽她们都来了”江峰还没有跑到老六和老七的面前就已经开始喊 开了。 江峰把老六和老七喊下来以后,看着大家好似认识又好似不认识便说:“我给 你先介绍一下我们的朋友大家认识一下,指着老六说这是茹海,在我们上学时同宿 舍排行老六,这是魏杰,排行老七,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峰,排行老小,” 江峰介绍完了老六和老七后对沈丽说要不你也把你的朋友介绍一下。 沈丽转身指了一下那晚那个稍矮一点的女孩说:“沈萍,我的同事,也是我的 好朋友,这位是沈萍的妹妹,我吗就不用介绍了吧?”“还是介绍一下吧,我们都 不知道你叫啥呢?”站在一旁的老七开口说。 沈丽看了一眼江峰心想不会吧,难道江峰没有告诉他们俩我的名字,江峰也在 一旁敢紧推了老七一把说:“我不是给你们说过了吗,她叫沈丽,就你会出我的洋 相。”随后他们六个人就去了一家小吃店。不知是沈萍和老六老七他们有意地走快 了几步还是沈丽和江峰走慢了几步,沈萍和老六他们把沈丽和江峰甩后了五六米远 的距离。 “沈丽,你收到我的信了吗?”“没有呀,我几乎每天都去看一次,可就是没 有我的信,是不是你把地址写错了”“没有呀,我就写的是泉城市第三幼儿园沈丽 收”江峰把他写的地址给沈丽重复了一遍。 沈丽低头想了想,“要不就是信丢失了,要不就是她收到了,就是她误收了也 会给我的呀。”江峰看沈丽在自言语地说些什么就急着问:“你说谁收走了信” “我只是想一想而已,因为我们单位有一个与我同名的,”沈丽说。 “那你们俩人是同名同姓,一个字也不差”江峰问沈丽。 “你写的是那一个丽字,”“我写的是美丽的丽字,”“唉呀搞错了,我的丽 是茉莉花的莉,人家的丽才是美丽的丽,”沈丽笑着把声音托的长长地说。 “都怪我当时没问清楚,”江峰有一些自责地说,其实他这也是暗示沈莉她为 什么当初不给我说清楚点,第一次问人家的姓名我总不可能像查户口一样地去问吧。 一边的沈莉早已听清江峰的话中有话,便说:“其实这不能怪你,都是我没给 你说清楚。”江峰一听沈莉这么一说一下有一些不好意思,都怪他这张嘴说话太快, 也不假思索,便又赶忙说:“回去后我再给你写一封就是了”“你们俩快点,别那 么浪漫了”走在前边的沈萍转过头来喊了一声。这是江峰才发现他和沈莉只顾说话 了,与沈萍她们越走越远了。 “这样吧,明天我告诉你我妹妹沈虹的地址,你以后写信就写到她那里。”沈 莉说完以后就加快了步子向前赶去。 来到一家四川麻辣串小店,她们要了一大盆粉和串,硬是给老六和老七每人手 里边塞了一双筷子,江峰也不知为什么今天一点也不想吃,所以最终也没有拿筷子, 就连沈莉最后给她单个取的筷子他也客气地接过后放在了一边,捧着水杯子只是暖 暖手。 北方的这些城市不论是大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四川人做的这个传世小 吃总是吸引着一批批食客,那个吃起麻麻的、辣辣的,可真是过瘾,吃得小姑娘们 一个个长起了青春豆还不罢休,小伙子们先也不爱吃这个姑娘们的专用食品,可后 来一个个在女朋友的弱化下,顶着太阳坐在那也能吃的下去了。后来更有人闲这样 吃着太死板,就创新了这个四川人的传统吃法,先后做出了自助麻辣小火锅、自助 麻辣串、吃着有一些人还闲不过瘾尽给里边加上一些山西陈醋,这可是把祖国的东 与西给接合起来吃了。所以今天的麻辣串生意越做越红火,店面也越开越多,吃的 人也越来越多,从小姑娘到抱着孩子去吃的小媳妇、小伙子、老太太,乐得这些老 板们笑嘻嘻,走近小吃区,一股麻辣味就迎面向你扑来。 看着沈萍她们吃完,江峰起身付了钱他们就向街上走去了。他们一边走一边商 量着到那去玩呢,沈莉与老六他们商量着,泉城这个小地方在冬天能有什么玩的, 除了有几家舞厅以外就在没有什么可玩的了,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去初次见 面的那个舞厅吧,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工会舞厅去了。 见了面的江峰和沈莉倒不像是初次约会那样尴尬,反到像是认识已久的朋友, 也许这一切美好的气氛是来自大家的一种彼此的放松吧,更主要地说是来自两个主 角的坦率和沉稳吧。进了舞厅后江峰就拉着沈莉的手去跳舞了,江峰是想早一点与 沈莉在一块,他好说说最近的他是怎么度过的,可是一站在一块江峰又不知从何说 起,只是随便问了问沈莉的工作情况。 老六和老七也各自拉着沈萍和她的妹妹去跳舞了。江峰心里一直在纳闷今晚的 约会像是在演戏一样,他们弟兄三个人,偏偏就不多也不少的沈莉她们也三个人。 跳了两曲后江峰和沈莉找了一个位子坐不来,这时早不知道老六和老七把沈萍 和她妹妹骗到那去了,江峰和沈莉谈起了各自的工作。 “今天的就业这么难,你可是运气好呀,一毕业就能分到最好的幼儿园去工作,” 江峰对着沈莉说道。沈莉好似听清了又好似没有听清楚就问了一句江峰:“你说什 么”江峰看沈萍没有听清刚才说的话,就向沈莉身边坐了一下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 一遍。 “那当然了,”沈莉有一些得意地说。 “这么看来你身后的政治台阶很高了,你爸妈或者是你的亲威一定是一个大人 物”江峰在有一些猜测的说。 “那你猜猜看”“我猜不着,也不敢乱猜,别一会猜的贬低了你爸妈或你亲威 的位子,那可就不好了”江峰看着沈莉说。 “我爸是泉城地区工会的主席”沈莉用双手托着不巴望着舞池的人给江峰说着。 “那你的能进泉城市最好的幼儿园工作还能有什么问题。”“那才不是呢,我 的工作是我姑夫帮我找的,”沈莉说。 “这么说来你姑夫比你爸的台阶还要高”江峰有一些诧异地问。 “沈海旺知道不,”“不好意思,我对这边不了解,真还不知道,请你明言” 江峰说。 “我姑夫他以前是泉城地区行署专员,今年年初刚调到省上去了,”沈莉不快 不慢地说着。 江峰一听行署专员和调到省上去了,心里一下子竖起一根针似地,把自己吃惊 了一跳,心里暗想,我的妈呀,自己一个穷农村出来的怎么现在和主席的女儿,专 员的侄女在一起呢,况且专员上到省上去了,那还不是一个副省长还怪呢?自己这 不是在演戏难道这是在干啥。 江峰半天没说话,沈莉看了看江峰推了一下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江峰此时连说话都感觉有一点发抖。 两个人坐了一会等下一曲响起的时候,沈莉说咱们跳舞去吧,江峰这才起身拉 着沈莉的手走进了舞池。江峰此刻心里想的全是他是不是在演戏,他深知自己的条 件,他也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望和沈莉有什么未来,那是不可能的,自 己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就想跟人家主席的女儿、省长的侄女在一起。 在江峰心里燃起的那堆火很快得到了控制,他不想让自己刚从被抛弃的痛苦中爬出 来又掉进一个自找的火坑,他在心里边告诉自己算了吧,如果有缘就做个朋友吧, 不要在自不量力了。 站在江峰面前的沈莉此时好像看穿了江峰的心思,她搭在江峰肩上的手放的更 踏实了一些,被江峰左手托起的右手好像有一点握住了江峰的手,这是她给江峰的 一种鼓励和信号,也是给江峰的一种自信。这一点微小的变化打断了江峰的思想。 “对不起,我走错了”江峰拉着沈莉停了一下后又慢慢的向中间划去。 很快又到了一晚只有曲的情人温馨曲了,等舞厅的所有灯都灭了以后,坐在一 旁的沈莉给江峰说:“我们也去跳吧”因为这样的舞曲谁都知道,这是一段专门为 那些情吕而放的,是一段浪漫与爱的温馨。 一般在这首舞曲里你会请不起没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女孩。刚才沈莉的这一说, 又给了江峰一把自信,江峰想在这样的舞曲里一个女孩子都在你面前比你主动,难 道你还要沈莉起来拉你不成,自己还算不算是个男人,他在心里跟自己较量了一翻 后起身握住了沈莉的手走进了舞池。 “把手放下来好不好,”沈莉小声地对江峰说。沈莉一次次地给江峰的鼓励与 信心,江峰再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把左手连同沈莉的右手一起放不靠在了自己 的身上,同时他也鼓起了男儿的本色,右手轻轻地把沈莉向自己身边搂了搂。此时 江峰的心跳在加快,血液在沸腾。 走出了舞厅,沈莉说她明天要送江峰,还说明天她出来陪江峰转街,这时血液 早已沸腾的江峰全身滚烫起来,来到街上江峰拦了出租车送沈莉回家。 “老六老七,你们知道沈莉身后的政治台阶有多高吗?”送了沈莉回来的江峰 一进门就对着老六和老七说着。 “多高”老六不快不慢地部江峰。 “她爸是你们泉城地区的工会主席,她姑夫是你们泉城原地区行署专员,说是 今年调到省上去了,”江峰一口气地给老六和老七说着。 “你说的她姑夫可是沈海旺,”这回老六有一些急的问江峰。 “真是”“唉呀老八,你这一下可是天上给你掉大馅饼了,”一旁的老七听江 峰和老六这么一说连忙上前双手抓住江峰的手拼命地摇着。 “行了老七,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我听沈莉说了以后就打算把这个梦早点 叫醒,没敢去把自己和沈莉往一块想。”江峰很平静地给老七和老六说着。 “就是呀,这连我也感觉有一点像在梦里,”老六在一边想想说。 “对了,说说你们今天晚上的发展,也许能从中间找出一些什么。”老六边放 鞋边问江峰。 江峰把晚上和沈莉在一块说过的话通通地说了一遍,听的老六和老七只是嗯, 不错、不错、有戏、有戏。 “老八,继续,有情况,不管前边是火还是水,走下去,我们为你护航。 ” 一向深沉的老六激动的说。 “老八,就是,就偏要来个赖蛤蟆吃天鹅肉, ”老七也在一旁为心里没底的 江峰打气。 老六和老七的话说得江峰激动地伸出双手一一与老六和老七握了手,“感谢、 感谢我的好弟兄。 ”一阵三人小组会议后老六和老七开始了对江峰的嫉妒,三个 人一直闹腾到凌晨两点多钟才渐渐睡去。江峰在老六和老七睡去后一点也没有睡的 意思,翻来覆去地拿着传呼机一遍遍地看着那两条带有73的信息。平时一个信心十 足的江峰在知道沈莉的身后台阶时一点也对自己信认不起来,他害怕自己再一次被 人叫“农村娃”,更害怕这是自己的一个噩梦,他不相信只有会在琼瑶的爱情小说 里出现的一幕尽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他心里乱急了,他不知如何是好?想着让刚刚 燃起的这堆火在不知不觉中息灭,但他有一时说服不了自己的冲动,想着去把这把 火保护好,让她永远燃烧下去吧,但一想到自己的条件和出身,他的一点信心就像 洒了气的气球一样。 但在心里总是无数次地唤起她的名字,甚至取掉了沈字,只叫莉莉。江峰如要 是现在说他对沈莉没有什么想法,那纯粹就像狐狸粘着鸡毛的嘴说我不吃鸡了一样 滑稽可笑。 泉城冬天的中午12点了才有一丝暖意,江峰与老六和老七走在大街上。 “蚊”江峰的传呼一阵急促地振动。 “唉,沈莉打传呼了”江峰给老六和老七喊了一声就向公用电话跑去。 “喂,是莉莉吗?”江峰兴奋地问。 “你叫我什么”电话另一端的沈莉问江峰。 “噢,对不起,我叫错了,”江峰赶忙给沈莉道歉。 “没有,平时只有我的家人和爷爷她们才这样叫我,那你在家你爸妈叫你什么 呀,告诉我吧。”沈莉并没有生气的的意思。 “没关系的,你喜欢叫我江峰、或者是江海涛都行。”江峰给沈莉说着,江海 涛是江峰父母从小起的名字,江峰这个名字是他参加工作以后在深圳给自己起的, 他想自己要改变这种世代以耕为生的命运,所以他就先给自己改了名字。 “这样吧,下午4 点钟你在邮电局等我,我出来陪你去转一会,”沈莉说。 “你要是一方便就别出来了,这么冷的天,”“说好了,就这样,你们是不是 还没有吃饭呢,”沈莉问江峰。 “对,我们准备等你出来一起去吃,你吃过了吗?”江峰问沈莉。 “我吃过了,谢谢,你们赶快去吃饭吧,拜拜。”说完沈莉就挂了电话。 “拜拜\ ”江峰放下电话向老六和老七追去。 吃饭时江峰还在想刚才怎么能冒冒失失地就叫人家莉莉呢,只有沈莉不在的时 候他当着老六和老七的面才这么亲切地叫莉莉,怎么刚才一打电话就漏嘴了,不过 也没事,反正莉莉有没生气,还问她怎么叫我什么呢,别提江峰此刻心里那个美呀, 就像倒进去了一勺蜂蜜,甜透了江峰的心。 下午4 点钟不到江峰就早早地站在了邮电局的门前,前边马路边上的树把冬天 尽有的一点阳光都给遮住了,只有邮局的那两扇门那才有一点阳光,江峰就贴着门 站着,不知道的人还把这个大高个认为是邮局的保安员呢。其实,人在一种兴奋状 态下是考虑不了那么多的,要是以前你要让江峰去站到那他才不干呢,可今天不一 样了,他心里有一股渴望的火炎。 不多一会儿,沈莉就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他们去了泉城市的万佳超市。 在里边江峰看了看微机方面的书后,就和沈莉在一排排货架间转悠着。 “给你拿一板钙奶吧,”江峰走过食品区时想到昨晚上沈莉和沈萍在一块说话 时说自己喜欢喝钙奶,没等沈莉回答江峰就拿了一板钙奶放在了购物框里,沈莉看 着江峰只好笑了笑。 “给沈萍再拿两袋补丁吧,”江峰又往里放了两袋补丁。 “那你喜欢吃点什么,我买给你礼上往来。”沈莉望着江峰等他回答。 “我喜欢吃饭,”江峰笑了一下说。 “那饭也有一个名字,”沈莉似乎有一点不高兴了。 “没必要给我买什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江峰陪笑着说。 出了超市天也不早了,江峰与沈莉来到一家门面不错的陕西饺子馆要了盘饺子。 饺子端上来了,江峰也不知今天怎么了,比大姑娘上花轿还要羞涩,弄得沈莉一个 劲地说他腼腆,他不但没给沈莉夹一个饺子,反倒是沈莉给她夹饺子。 向车站走去的路上,江峰没有一点要拦出租的意思,他想与沈莉多在一块待一 会,那怕是一句话也不说,在一块走一走也行,所以他们吃完饭后就慢慢地向车站 走去。平时三站公交的路今天好像有一些短,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车站,一辆辆汽车 停下来,又开走了,江峰始终没有坐上去,他想在多站一会,等下一辆吧,再下一 辆吧,就这样路灯一个个都亮起来了,江峰还是没有坐上回嘉海市的汽车。 最后一辆汽车过来了,江峰才恋恋不舍地坐了上去。汽车开走了,江峰回头看 沈莉还站在那盏路灯下,突然他想,为什么刚才自己不先给沈莉拦一辆出租车再走 呢,一时他有埋怨起自己想的不周全。 漫长的一周又从星期一开始了,江峰想想自己,又想想沈莉,不知如何是好。 但有一条是无法再去改变的,那就是他已经对沈莉有一种铁板钉钉的爱,他也再顾 及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沈莉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他,她不在呼江峰的个人条件和出身, 难道还要一个女孩子再怎么做。江峰想把自己的个人条件和家庭情况一一向沈莉说 清楚,看看沈莉的想法再做最后的决择。 这是星期一的晚上,江峰吃完饭后就爬在桌子上给沈莉写信,其实他这一封信 是给沈莉的自我简历,就像后来沈莉说的:“你就差点没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了”。 是的,江峰写的太详细了,他想让沈莉在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以后再做 选择,他太害怕自己再一次陷入感情的旋涡。 发出了这封信的江峰一直在等待着沈莉的最后决定。两天来没有收到沈莉的传 呼,江峰一直在渴望中等待着,想是不是沈莉看了他的那份信以后不愿在理他呢? 星期三这天,他的传呼机在中午终于再一次响起。 “喂,莉莉吗?”江峰迫不急待地拿起电话就问,因为上一次沈莉给江峰说喜 欢怎么称呼她都行,其实这是沈莉再告诉江峰让他叫自己莉莉。 “你是江峰哥哥吗?我是沈莉的妹妹沈虹,我姐叫我问一下是你给我家打电话 了吗?她星期天下午回来就感冒了,现在正在医院输液体呢,一会就完,所以先让 我回来给你打个传呼问一下。”“对,我打了,你能告诉我你姐病的严重吗?”江 峰有一些乞求沈虹。 “已经输了两天的液体了,现在好一点了”“那你姐下午再去医院吗,如果去, 我下午请假过来”“下午不去了,回家休息”“那就请你告诉你姐让她好一点了给 我打个传呼,我很担心。”江峰说。 “嗯,那就这样江峰哥哥,再见。”“再见。”江峰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沈 莉没给他打电话,自己打过去的电话总是被沈莉的母亲接上说你打错了了。江峰恨 自己当时不应该在那么冷的天让莉莉陪他站了那么久,现在莉莉病了,自己不能过 去看她,心里万般难受,恨不得现在就到莉莉身边去,可是年底了科室的材料如山 一样堆来,他这几天第天都几乎加班,科长能让他请假吗? 急的江峰连饭也没心去吃就来到单位,刚坐到电脑前他又想先给莉莉写封信下 午就发出去,就又来到桌前给莉莉写信以表示心里的内疚,又给老七打了电话叫他 到医院先去看一下莉莉,可很快老七回过电话说找了两家医院没找着。 快两点半了他的传呼再次响起,“喂,莉莉你怎么病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虽 然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有一些发哑,但江峰一拿起电话还是听出来是莉莉。 “没什么,只是感冒了,”莉莉在电话另一端说。 “你下午再到医院去不,要不下午我请假过来陪你,”江峰有一些急的都存椅 子上站起来了。 “不去了,你好好上班吧,我真没事。”虽然莉莉在电话里一再说没事,可江 峰是不放心,叮咛了再叮咛,嘱咐了再嘱咐,药一定要按时吃,衣服一定要多穿几 件才放下电话。下午上班江峰的精神一直不集中,文件也打的东一句西一段的,他 后悔当初不该让莉莉送自己,他更可笑地想让自己来代替莉莉感冒。 “蚊”,江峰的传呼下班后再次响起,73,江峰眼睛向公话厅跑去。 “喂,莉莉?”“江峰,你的信我收到了,”好像莉莉还要说什么又没有说下 去。 江峰一听心里一愣,是不是莉莉要告诉他自己的选择,又不想直说。 “莉莉,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没事,你说吧。”江峰鼓起勇气准备接受莉莉 对这摇篮般生命地决择。 “没什么,我只想给你打个电话,”后边的话没说完江峰就听见莉莉的声音有 一些颤抖。 江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提到嗓门的心终于平稳地放下了。 “莉莉,我也想听你的声音,”此刻电话里传来沈萍的大喊声:“江峰,沈莉 想你了。”“莉莉,你和沈萍在一起,你要多穿两件衣服,”江峰给沈莉说着。 “是,沈萍陪我出来买药,”莉莉说。 “莉莉,那就早一点回去吧,别再冷着了。”“拜拜”“拜拜”,江峰等莉莉 挂上了电话才放下电话。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五,一下班江峰就直奔泉城市来了。他想看看凌凌的病好一 点了没,这几天的时间把他的心都托碎了。江峰一进老七的房门,老六就笑着说: “你这个嘉海市的光棍又来了,怎么样,搞定了没。”“行了,你把我说的和你一 样。”江峰也笑着说。 “今晚有人请客。”老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不发言的老七说。 “谁,是不是老七有把人家那个服务员给亲了一下,这客是请定了,但这样的 事以后少做。”江峰拍拍老七说。 “那就这样,我们先去吃饭,然后老七请客去卡拉ok. ”老六吩咐着起身拉着 老七向外走。 三个人在街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找了一家地下歌厅玩去了。江峰那有心思 去听他们俩的南腔北调去,进去坐了一会,就到外边转悠着等莉莉的传呼去了。不 大一会儿,沈虹打电话让江峰8 点30分在邮局门前等莉莉,江峰看看表已经8 点10 分了,就向邮局方向走去。 “江峰。”江峰听有人喊回头一看,这不是他担心了一周的莉莉吗?还有沈萍、 和一个留板寸头的女孩。江峰和莉莉的眼光对视了一下,想说点什么有没说出来。 “这是沈虹,这是江峰。”沈莉给江峰介绍着这个打扮很入时的女孩。 “你好沈虹,我是江峰”江峰看了一下沈虹说。 “你好”沈虹说。 “我还在注意过往的每一辆出租车呢,没想到你们从我身后给冲出来了”江峰 开玩笑似地说。 “你没看见我们,我们可早就看见你了。”还没等莉莉把话说完,一旁的沈萍 就开口了:“别说我们,我可没早早看见江峰,只是有些人早早地就看见了。”说 完就和沈虹在一旁笑起来。这话把江峰和莉莉倒弄的不好意思。沈萍和沈虹故意走 在前面,给江峰和莉莉留出一个说话的机会。 “病好一点没,”江峰看了看莉莉问。 “好多了,就是嗓子还有一点痛。”一路上江峰又是问吃药了没,又是问冷不 冷,他的关心使莉莉心里暖洋洋地。 平时爱唱歌的老七在一首《爱拼才会赢》响起的时候拿起麦克风说:“我把这 首歌送给我的兄弟江峰,祝贺他打起精神来走向他的爱,爱拼才会赢。”说完就随 着放声起来。 江峰看了一下莉莉,莉莉也看了一下江峰,这是再也不用什么语言去表达,只 要用心去听老七的这首歌就足够了。老七的歌在一阵掌声中落下,好像沈萍也不干 示弱她们对莉莉的支持,拿起歌本翻了翻点了一首《人鬼情末了》,当那富有浓浓 的爱的曲子慢慢响起时,坐在一旁的沈虹看了一下江峰说:“还不请我姐去跳舞呀。” 江峰这才赶紧起身把手伸向莉莉,莉莉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下江峰。也不知是 老六还是老七悄悄的去把几盏灯给关了,只剩下屋顶中间的那一个小小的转灯亮着, 整个房间一下子显的极为浪漫而富有情调,老六和老七沈萍她们坐在那里守着一支 红蜡烛静静地听着这爱的旋律,只有江峰与莉莉相拥在那不算大的舞池里感受这等 待了一同的时刻。 为了不让还没有完全好起的莉莉受冷,江峰说服了自己,把自己想与莉莉一起 走回去感受一下浪漫的想法打消了,叫了出租车送莉莉回家。车在离莉莉家还有一 段路时停下了,是莉莉让停下的,她对江峰说我们下去走走吧。 下了车,江峰走在莉莉的左边,无意间江峰的手与莉莉的手碰了一下,江峰也 不知从那来的勇气,他乘势握住了莉莉的手,莉莉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也没有什么 反对。就这样,江峰的手在外,莉莉的手在内,手心贴着手心,胳膊碰着胳膊一路 拉着手走到了莉莉家的楼下,江峰的手似乎有一些麻木了,来到楼下站了好久也没 有松开的意思。 “再见”莉莉握了握江峰的手说。 “再见”江峰也握了握莉莉的手说。 就要转身上楼时江峰又问:“你家住几楼”莉莉回头看了看江峰说:“今天不 告诉你,下次表现好一点再告诉你。”就笑着上楼了江峰说:“我下次一定好好表 现。”江峰看着莉莉上了楼,在楼下望着这幢楼站了很久很久。 “唉呀,老八,我看我对那个沈什么萍的姑娘可能只是望梅止渴了。”老六躺 在床上对江峰说。 “什么,”江峰和老七几乎同时喊起来。 “你说你对沈萍有意思,老六,算了吧,不是我打击你的想法,莉莉说人家已 经有男朋友了。”江峰给老六说。 “所以我说只能是望梅止渴了,唉,我就再写一本《简爱》吧,”“行了吧, 你写简爱我就可以写《红楼梦》了,再说你写《简爱》不是鲁板门前卖大斧吗。” 老六还想说就被老七无情地给堵住了。 “行了,你们别这个写那个也写的,听我说说吧,我感觉这一次自己对莉莉有 一种难以放下的真爱,倒是老六刚才提醒了我,我想把我和莉莉的认识和发展写下 来,就取名叫《真爱》吧,你们看怎样?”江峰说完后问老六和老七。 “唉,以《真爱》这名写你俩的故事可够浪漫的,也很好,我支持。”老七先 说。 “行里么,初在爱情里的人就是不一样。”老六也在一旁说着。 “真的,那我这周回去就动笔了,我也要把这个想法告诉莉莉,看她怎么想。” 此时的江峰早已没有功夫去想他那些让自己不感与别人相比的条件,他那些否定的 想法早已被莉莉柔情似水的暗示给否定了,否否得正吗。此刻江峰的心里只有刚才 与莉莉那第一次牵手时留下的幸福和激动,那手心与手心接触的一刹那,江峰似乎 感觉到了彼此的心在跳动、血在融合,他忘不了那一夜。 回到嘉海市的江峰收到了莉莉写给他的第一封信。 海涛:展信好! 你的来信我已收到,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首先谢谢 你这些天来对我的关心,我很感动,真的!看了你的信之后,我觉得心里很温暖, 虽然我们认识没有多久,但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星期天我回来之后,稍 有一点感冒,但现在已经好多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必太自责。对了,你在信 中提到也有一些感冒,不知现在好些了吗?嘉海比泉城冷,平常没有人提醒你,天 冷了,你也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用五笔编码写出来的那些字,我已经译出来了,但是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合 适的照片送给你,等过些天有合适的再给你,好吗?年终了,你的工作一定很忙吧, 这个春节你打算怎么过,回老家吗?一个人在外拼搏,难免有思乡之情,如果假期 够的话,就回去看看吧。 海涛,我并不觉得你和我之间的距离很大,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你会没有自信,不论和谁在一起,你都不应该有这种想法,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吗?“一个人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而不是过去。”你觉得呢?人无完人,我也并 非你想像中的那般完美,也有这样或那样的一些缺点,真的,我觉得你根本不必在 意你的出身,反而应该觉得这正是你的一种财富,它会让你比别人更有那种拼搏的 精神,会让你在以后的人生中收获更多。 好了,就此停笔,有空会给你打传呼的,再见! I wish you every sudessy in you new ! 莉2000.12.14. 晚莉莉的这封信成了江峰的崔眠曲,还有那夹在信纸里的一只 很小的小纸鹤,让江峰带着幻想入眠,这封信成了江峰的珍藏品,这只来自莉莉的 小纸鹤装进了江峰的钱夹里。 蒙胧的爱冲动了江峰的头脑,说写就写,有时候甚至写着忘了回去吃饭,只有 在接到莉莉的督促电话后才关机离开办公室,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支持着江峰, 也是莉莉在鼓励着江峰,他基本上每天都要用闲下来的时间写上5000多字。他想把 与莉莉的所有故事都写下来,还想要莉莉为这本书写序,想着等这本书出版的时候 他要和莉莉一起签名售书,甚至还做梦般地要把这本书拍成电视或电影,里边的男 女主角就是他和莉莉。 一天出去吃饭时,突然想再给《真爱》这本书起一个名字就叫《世纪之恋》, 想到高兴处他喝了一口水烫得他直叫,这时他才想起这是一杯刚倒下的开水。 现在来说说沈萍吧。就在沈萍和江峰认识不久前,沈萍就和男朋友分手了,由 于在沈萍的感情低谷,所以也没有人敢去问沈萍,大家平时见了面就不提及这方面 的话题,江峰也尽量每次拿自己出一些笑话,使得沈萍高兴一点。 江峰在和沈萍第二次见面以后就把沈萍当做最好的朋友一样看待,甚至像关心 妹妹一样去关心她,因为他知道能和莉莉相识,也有沈萍的一份工劳,大家一块出 去玩的时候,江峰总忘不了在沈萍不说话的时候斗斗她。又一天沈萍也让江峰给她 做一套信纸,但这些设计都是她自己做的,江峰坐到电脑前打开自己的文件夹,先 给沈萍做了一张自己为她设计的信纸,江峰先在脑海里把要做的大概设计了一翻, 再想想沈萍还没有给他留电话和通讯方法,就信笔而出:想给你打个电话问声你好 可你没有留下阿拉伯数字我只能想想想给你写封信祝你天天快乐可你没有留下绿色 的邮箱我只能把信写在心里这是江峰写在给沈萍信纸上的旁白,再配上一幅图画, 那是一种用钱买不到的效果,准备在沈萍来嘉海市时送给她。 这是一个天气很不错的星期天,莉莉和沈萍来嘉海市玩,江峰带着她们走在嘉 海市的大街上。一路上,沈萍又是喊又是笑,这也是江峰自从认识沈萍以来见她最 高兴的一次,江峰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也许今天离开泉城,来到了一片新的环境里, 所以心情比较高兴的缘故吧,再说江峰也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关心,只要她们都 能过的开心,江峰心里也很高兴。 在嘉海市的商城转了一大圈,沈萍有一点累了,她看莉莉搀着江峰的胳膊,心 里有一点不平衡了。 “不行呀,沈莉你好幸福呀,我也要搀江峰的胳膊。”说着就笑了。 “行,就借你一会吧。”莉莉也笑了一下。 沈萍走过来抓住江峰另一只胳膊,这倒把平时很放得开的江峰给为难坏了,好 在沈萍抓了一会就松开了。 晚上江峰送沈萍和莉莉回泉城市,在泉城江峰与莉莉在大街上走了很长时间, 也没有什么目的,也不怕天气的冷,他们俩依然走着,说着,走过了每一条巷道, 冷了江峰就用手给莉莉捂捂脸,把莉莉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你冷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江峰问莉莉。 “没事,你也不是一样和我走在一条路上吗?”莉莉说。 江峰看着莉莉说不出什么来,他把自己的衣服拉开,把莉莉拉过来靠近自己, 用自己的体温给莉莉暖暖冷凉的脸和手。就这样,他们走过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 有回去的意思。 “听说折一千颗星星才能许一个许愿,我已经折了501 颗了,你想让我在什么 时候折完? “莉莉突然问江峰。 “你是在认识我以后折的吗?江峰问。 “你说呢?”“我想是吧。”江峰不敢肯定地说。 “我是在12月3 日以后开始折的,你猜我是用什么折的?”“我可能猜不出来, 是用彩带折的吧,或者是用透明的塑料纸折的水晶的吧。”江峰猜测着说。 “对,我是用塑料包装纸折的。”莉莉点点头。 “我想是不是在明年你的生日那天你将折完最后一颗星星?”“不,我要在新 世纪的2 月14日那天折完最后一颗星星,许下一个愿。”莉莉看着江峰。 “其实我也想到了这一天,但我没敢说。”“你是不是等着我说出来?”莉莉 问。 “没有。”江峰把莉莉揽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千禧年的圣诞节快要到了,江峰为在给莉莉选择一个特殊的贺卡而满大街跑着。 音乐贺卡吧有一点俗,普通卡片吧有表达不了他的心意,他突然想起上学时表姐从 北京给他寄来一张夜光贺卡,每当关掉屋子的灯,那张贺卡就在屋子里发出柔和的 光线,让他感到好不自豪。 不知这种卡嘉海市有没有买的,他可以说是为了买这张卡跑遍了嘉海市的大小 书店和报滩,最后在一家很偏远但很时尚的精品屋买到了送给莉莉的这张卡。一时 也不知在这张特殊的卡片上写些什么,他只知道想写的太多太多,也只知道要写上 他对莉莉的那种感觉,可有不知从何写,怎么去写,最后还是用最普通的语言表达 了他带有蒙胧的爱,里边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想对你说的话说也说不尽想给你写的 信写也写不完最后还有自己的名字前面划了三条横线,他想给莉莉留下一个意味深 长的猜测,他想让莉莉问他在这三条线上写什么?而他也想问莉莉写什么才合适。 他没有将这张卡片寄出去,而他是亲自带着到泉城市交给莉莉的,因为他害怕邮寄 太慢或者是莉莉收不到。 当江峰把这张卡片交给莉莉时,莉莉也告诉江峰,她为他买了一张很大的卡片, 大的甚至无法给他邮寄,并且她也要亲自送到江峰的手上。 平安夜这天晚上江峰和老六老七还有莉莉和沈萍她们在泉城的一家很不错的东 方音乐工场度过。那晚他们玩的很疯,也玩的很开心,在一曲浪漫的萨克斯声中江 峰握住了莉莉的手第一个走上了下边坐着两百多人的舞台,他们的舞步是极为平坦 的,他们表情是极为放松的,他们的心只有彼此才能够读的懂,理解的透。 11点,江峰握着莉莉的手走到了大街上,他们走在静静的大街上,虽然天气的 一些冷,但他们俩彼此的心是热的。他们边走边数着星星,说着他们各自的童年, 也不知什么时候江峰的手就搂住了莉莉的肩,他们依然走着、走着。 “莉莉”江峰突然间停了下来,转身望着莉莉,也不在说什么,只是定定的望 着。 莉莉也抬起头来看着江峰,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莉莉”江峰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就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伸手把莉莉拥 进了自己的怀里。 此刻也听见莉莉轻轻地叫了一声:“江峰”他们还需要在说什么吗?不,此刻 再一点也下需要说,只有他们彼此的内心深处在无默默地向对方倾诉着他们的爱。 他们相拥的很紧很紧,可能空气此刻也不能从他们之间通过,他们也许忘记了这是 在大街上,一辆辆汽车的灯照在他们的身上,一个个行人从她们身边而过,他们完 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存在,仿佛整个夜晚就属于他们俩人,他们越拥越紧,紧得 有上些再也不能紧了,也仿佛有一种彼此要融合对方的感觉。 “为什么现实中要有距离,”江峰低头用脸抚摸着莉莉的头发说。 “现实有距离,但我们彼此的心里没有距离。”莉莉抬头望着江峰。 江峰像是被莉莉刚才的话给闭住了呼吸一样,一时定定地用双眼望着眼前这个 名门闺秀会再一个农民的儿子面前吐露自己的爱,他轻轻地用双手捧起了莉莉的脸 看了一会,把自己颤动的双唇放了上去。此时也再不需要江峰去像电影里的那样对 莉莉说我爱你,此时无声胜有声。月亮做为他们彼此纯真的爱的见证;一串串闪烁 的车灯为他们的爱而闪动;一个个行人为他们的爱而默默地祝福;就让他们相拥着 度过一个千禧平安夜吧;就让他们相拥着走进新世纪吧,也就让圣诞的礼花为他们 盛开吧,让新世纪的钟声为他们敲响幸福的明天吧。 第二天,江峰就准备回嘉海市,因为今天他还要赶着回去参加局里的医疗保险 宣传的活动。莉莉昨晚说今天也要一块来嘉海市,来到江峰的宿舍,江峰给莉莉打 了一壶开水,放上了音乐,找出来了一些杂志,看着时间一分分地接近上班,江峰 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莉莉急的一遍又一遍的崔着江峰,“快点上班去吧,我的江 峰先生。”“没关系,我再待一会,”江峰有一些赖着不想走的意思。 最后再莉莉的一再催促下江峰才不舍地离开的宿舍。江峰其实此刻的心已不在 加班上,他的心早已留在自己的宿舍,更精确地说是留在了在宿舍等他的莉莉身上。 江峰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早点加完班赶回来和莉莉在一块。他来到单位,别 的人早已都到了,就等局长来了就出发。 活动从早晨十点钟开始,到中午两点钟才结束。一点多钟的时候莉莉打来电话 问江峰:“你吃了吗,”“没呢,你就先自己出去买的吃一点吧。”江峰给莉莉说。 “没关系,我等你回来一块去吃,”莉莉在电话另一端天真地说着。 莉莉的这句话让江峰的精神大为提升。 “行,那你就再等一会,我马上就能完。”激动的江峰一时话也说的语无论次。 搞完活动的江峰也不来得及和同事们收拾一下,就坐着车赶回了宿舍。 “对不起,莉莉,让你挨饿了。”江峰一进门就抓住莉莉的手说。 “没关系的,”莉莉站起来靠进了江峰的怀里,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 “走,莉莉,我们吃饭去。”江峰拉着莉莉的手出了宿舍。 江峰和莉莉吃完饭后就来到江峰的办公室,江峰打开电脑把自己给莉莉做的一 套年历用幻灯片播放出来,而且还是带有背景音乐的呢,莉莉看着只是没不作声的 把头靠向了江峰。 莉莉在嘉海市与江峰度过了难忘的一天,都快晚上九点了才准备回泉城。 “不吗,要你送我回去吗?”莉莉撒娇地对着江峰说。 “好吧,那我现在送公主回宫。”江峰也开玩笑地说。 “走吧,难得我在你面前撒一次娇。”莉莉说着拉起了江峰的手。 “走,我们回娘家去。”江峰抱着莉莉出了宿舍的门。 就这样,一路上莉莉靠在江峰的怀里,就好似漂泊的船找到了靠岸一样安稳。 汽车在摇晃着,莉莉不一会就静静地睡去了,睡的是那样的甜,那样的美,她就梦 见与星星同乐,在夜光下与江峰走在天涯海角的沙滩上,手牵着手,身后留下一串 串快乐的脚步。 江峰此时写给莉莉的信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蒙胧,那么带有雾气,而是变换 着花样给莉莉一个最后的喜悦。其中有一封信是这样写的:莉莉:我想你。 我恨不得时间每周只有三天的时间去上班,剩下的时间让我们一块度过;我也 埋怨每一天黑的太早,要是能让太阳迟落下两个小时,我就过来和你一块分享;我 也担心黑夜的漫长,让你寂寞。 莉莉,你能去选择一个一无所有的我,使我感动万分,我还能去拒绝什么呢, 难道我还要去拒绝一个选择了零的人吗?你的勇气给了我对生活的信心与希望,也 是你的出现给我的生活带来了生机,我感谢你,莉莉,我也将永恒地爱你。 莉莉,我没有能力给你那些富丽堂皇的拥有,但我这颗诚执的心要给你我的最 好。这是我给你用微机设计的一套专用信纸,每周出一套,一套共出三张,我留一 张做为珍品收藏,其余两张给你写好信寄过来。 莉莉,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我还是坐在这张桌子前给你写信。你那天说 你喜欢看我给你写的信,我就以后一有时间就给你写信好吗?莉莉。 时间已不早了,我就写到这里吧,晚安莉莉! 想你……..江峰2000.12.26这是一套独一无二的信纸,也是江峰专为莉莉设计 的1203专用信纸,并且每一套上都有一首诗做为装饰,其实这首诗是江峰把莉莉平 时说过的话用诗的形式打在上边而已。这些诗是这样写的:(一) 想给你写首诗寄去我对你的爱可是很多心中的话一时无法压缩唯一的压缩那就 是叫你一声莉莉 (二) 有一天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说我喜欢你的声音你说那我就把声音录下来给你好 了我说那我还喜欢你的眼睛和你的一切你闭了闭眼睛说那我把我眼睛也给你把我的 一切都给你 (三) 在送你回家的路上你说,夜很黑我,握住了你的手你的手很凉我,感觉到你有 一些冷就把你搂进了怀里你,靠在我单薄的胸前靠得很近、很紧我能听见你的呼吸 能感觉到两颗心在跳我吻了你。 可以说此时被爱情包围着的江峰忘记了一切,他没有别的,他能够拥有的就是 装在自己头脑里的那一点知识而已,他也只有用这点东西给莉莉用心去制做出一个 个惊喜。现在写信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接听莉莉的传呼成为他在这儿生活下去 的理由,如要有一天莉莉不给他打电话,他就像没妈的孩子一样可怜,听到莉莉声 音的那一刻,他就像在快要息灭的火上加上了一桶油一样,可以说是从零温升到了 100 度,如其说这是爱,不如说这是一种精神的食粮。 不久江峰收到了莉莉写给他的第二封信,也是这个世纪未的一封信。 海涛:你好吗?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二封信。 今夜格外的冷,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路灯闪烁的大街上,看着那些来来往 往的人,我心里有些凉,此刻的你在干什么呢?几次拿起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最 后还是拿起手边的笔,在深夜与你谈心。 海涛,认识了你使我的生活充实了许多,每夜想起与你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街道, 让我等待着下一个周未的到来,梦里与你一起度过的傍晚,使我怕黑夜的到来,海 涛,你做梦了吗? 海涛,可能这是我写给你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封信,我们相识在这个世纪未,我 们携手走向新世纪,新世纪的阳光属于你我,对吗?海涛。 海涛,生命逝水,如流去的日子是不会再回来的,为了不让生命毫无痕迹的消 失,我们一定要好好夺把握它,利用它,填满它,至于限度,让它留下一点对得起 自己的痕迹足以。 最后送你一首汪国真的诗吧! 问如果是哭谁能想象大海的眼泪如果是笑谁能想象醇酒的陶醉满天飘舞的雪花 有谁知她在思念谁遍地旋转的落叶有谁知她为谁暗徘徊 莉2001.1.1晚度过了圣诞所带来的欢乐,新年也就要到了。世纪之交,也就意 味着从这天起人们就要迈入一个新的世纪,跨入一个新的纪元,成为真正跨世纪的 一代。人们嘴里边说的是新世纪,心里边盼的是新世纪,大地就像要变一个世界了 一样沸腾。 在元旦的前一天,莉莉把自己早已为江峰准备好的一张贺卡送给江峰,这张贺 卡上没有写别的,是莉莉用英语写给江峰的祝福“don't let distance take apar our hands dasped indrearns”(别让距离拉开梦中相握的手)当莉莉把这句话重 复给江峰时,江峰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江峰把莉莉紧紧地搂进自己的怀里,紧紧 地抱着,嘴里不断的说着“莉莉,我爱你”。 江峰把自己为莉莉买的两个小红灯笼送给莉莉时,莉莉笑了笑投入了江峰的怀 里,江峰抱着莉莉静静地看着他写给莉莉的信,窗外的阳光照在他俩的身上。 新世纪的钟声即将敲响,在这个不大的泉城市所有能玩的地方今夜都是人山人 海,大人小孩、男的女的,忘记了这是零下十几度的大冬天的夜,最为热闹的地方 还是在泉城公园,因为在今夜这里将举行世纪灯展,那里有北国哈尔滨才有的冰雕 和冰灯,吸引来了泉城市不少游人。 江峰拉着莉莉的手一路说笑向公园跑去,大街上的灯能开的今夜都开了,给泉 城市增添了几份节日的气氛。老六老七一路上被江峰和莉莉刺激的只是一个劲地骂 江峰:“你这个家伙挂上了我们泉城的姑娘,还不对我们娘家这些人客气点,还敢 在我们面前耍溜。”听的江峰和莉莉只是笑,莉莉还时不时回头给老六和老七做个 鬼脸,吐吐舌头,气得老六和老七干瞪眼。 他们几人说笑着来到了泉城公园,这里已早是人头篡动,江峰拉着莉莉的手不 敢松开,他害怕被人群冲散了。他们一路顺着人群走去,东看看,西瞧瞧,来到清 水观音的像前,莉莉拉住了江峰的手站了下来,江峰看了一眼莉莉,莉莉也看了看 江峰,好像要在做一件事之前再做最后一次的选择似地,然后他俩站在观音前点燃 了一支香,莉莉双目紧闭,把香捧在手心站了一会,然后对江峰说,“你也用手心 夹着站一会吧。”其实这是莉莉让江峰在观音前许下一个愿。江峰接过莉莉手中的 香,默默地在心中许了一个世纪愿,然后就有把香给了莉莉,拉着莉莉的手一块把 香插进了香坛。 “哇,这么多人呀,”音乐工场人多的老七大叫一声。看完灯展他们来到了音 乐工场,这里早已是人满为患,江峰拉着莉莉的手在里边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找 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在一阵火热的摇滚之后,场子里稍有一点安静,主持人走上舞台宣布下边是二 十世纪最后点歌时刻,主持人的声音未落定,场子里一阵嘈杂的乱叫,你点这首, 他们点那首,场子里乱极了。很快台上依下面观众的要求唱了几首歌。 “你坐着等我一下,”就朝舞台走去。 这首歌唱完,下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喊出要点的歌,江峰就像从天而降出现在舞 台上,他拿起麦克风对着莉莉坐的方向说:“我要为坐在台下的女友莉莉点一首歌, 我要向她说,你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全部,谢谢你给了我勇气,也谢谢你给了我 你的爱,特别点上《只爱你一个人》,我要在这里向所有的人说一生只爱你一个, 谢谢!”。 “哗”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任贤齐的这首《只爱你一个人》慢慢响起。江峰走到 莉莉面前,他才发现莉莉眼睛里含着泪花,“江峰”莉莉看着江峰慢慢走来,她从 坐位上站了起来,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就一个前扑倒进了江峰的怀里,她的泪顺着 江峰的衣服流进了江峰的心里,此时在场的人无一不为这真执的爱而回头。这是一 个农民的儿子在为了心爱的人而所做的一切,因为他能给她的也只有自己的真诚和 对她执着的爱,除了这些江峰还能给他什么呢? 在泉城来说,这个东方音乐工场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它不但设计和装修上有 一定的水准,更重要的是它在现场气氛和现场发挥上有一定的带动性。在点歌结束 后主持人向在场的所有人说:“今晚我们做一个很有意义的事,那就是请我们今晚 来参加世纪狂欢的所有世纪情侣,在世纪钟声响起之时留下一个难忘的世纪之吻,”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台下已是乱成一片,也是热成一片,也有好多男男女女已经 走上台去了。江峰看了一下莉莉,莉莉也很快地看了下江峰,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 做出反映。 “我们上去吗?”江峰问了下莉莉,一时莉莉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把头转向 了坐在地旁的老六和老七。 “唉,你这个嘉海来的光棍,该到你表现的时候了你还坐着干啥,”坐在一旁 的老七一边说一边推着江峰和莉莉。 “就是呀,错过机会我们的莉莉可会恨你的,快去吧。”一边的老六也笑着说。 在老六和老七的崔促下,江峰拉着莉莉的手走上了舞台。 闪烁的五彩灯光,柔和的音乐,敲响的世纪钟声铭记了世纪之吻,幸福的世纪 恋人告别了人类的昨天,牵手走进了新世纪的明天,走进了一个新的纪元,走进了 新世纪的春天。 2001.2.20 注: 本书共出版一册,总字数30299 ,欲在网上发行。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