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变 通宵一夜,整个小区都沉浸在悲哀的气氛中。 似彤似绿的霾云将苍穹挤压得低低的,阴惨无比,令人感到异常的郁闷窒息。 刚刚来过的一场梅雨使得空气中漂浮着猫尿和败絮的酸腐腥臊之味,刺鼻不说, 还特叫人反胃。 哭声震天,泣声骇地。 一向令人尊敬爱戴的高大伯,去世了。 经医生诊断,系突发性脑溢血和心肌梗塞并发,其实在急送往医院抢救的途中 便未治先亡了。 经高云飞(高大伯的儿子)坚持,尸体没有留在医院停尸房,而是搬回家中, 吊奠三天。 高大伯平时待人特友善、诚恳,又乐于助他人所难,急他人所急,口碑极好, 毫不夸张地说:这楼上楼下,幢里幢外,还没有一家人不认识高大伯的。 高大伯的死,不光是高云飞难过,我们整个小区的居民都为之悲戚。 高云飞扒在床前,两眼凝泪聚花,呆呆地蒙望着高大伯的尸体,兀自抽噎不停。 高云飞自技校毕业后便开始工作,他娘去的早,家里大小活物一直是靠高大伯本就 羸弱的身子担待,高云飞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本想着早些工作,早些挣钱,一则好 贴补家用,减轻高大伯负担;二则也计算着多买些良药补品,期盼着高大伯能健健 康康舒舒心心地度过后半生。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个人究竟能活多久,是不受个人的意愿所控制的。 小区居民送礼的送礼,吊丧的吊丧,平时受高大伯恩惠较多的李大妈、王四嫂 子和周大爷无不哭的得一个个面上红彤彤、湿漉漉的。 我立在一旁良久,心情也颇为沮丧,高大伯在时,偶会有一搭没一搭的给我和 高云飞聒侃些他以前在炮兵连服役时的幽趣故事,我和高云飞玩地也挺哥们,对于 高大伯的突然去世,我自然也是很难过的。 事情的序因大概就这么多了。 第二天中午,当我正坐在电脑旁玩《亡命之徒》的时候,高云飞急忙慌张的跑 来找我,一边敲门,一边大喊:“尹漠然,出来一下,我爹出事了。” 我一边记录,一边询问:“来了,来了,云飞你进来说话呀。” 我心里却是万分狐疑,高大伯不是死了吗?还能出什么事呢? 高云飞一看见了我,就大嚷:“见鬼了,我爹……他……他……” “不要紧张,慢慢说。”我把高云飞拉到客厅,并递给他一瓶冰镇芬达。 一股脑喝了半瓶后,汗水沁满了高云飞的额头,但他的神情终于平缓了下来, 喘了一口粗气,才说:“漠然,我爹,他……他的尸体……不见了。” “竟有这种事!”我惊骇道,“把经过说的详细点。” “我刚才去银行拿工资,家里门也是锁上的,才十五分钟不到的工夫,可一回 来就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我爹他就这么消失了,漠然,怎么办?” “报警了吗?” “还没有。一出事我就跑来找你了。” “我说,家里的角角落落有没有认真翻过呢?还有,你肯定大门确实锁住了吗? 有没有被撬的痕迹?” “翻是翻了,不过没有细察,至于大门,我敢肯定,绝对没被撬过,这么短的 时间,小偷要作案也来不及啊。” “我们回去看看。” 我和高云飞一起回到事发现场,在屋里屋外仔仔细细地搜索一切可疑可能的线 索,但却是一无所获。 尸体就这么明明白白地躺在床上,现在却奇奇妙妙地消失了。 而且缺乏可以察踪觅迹的线索。 高云飞急得团团转,急道:“这可怎么办?明天下午姑妈、伯叔他们都要从淮 阴赶来了,看不见我爹的人,叫我怎么交代呢?” “云飞,别急,只要我们努力想办法,在明天之前也许能将高大伯的尸体找回 来。” “要报警吗?” “实在找不着的话,明天再报不迟。你坐下来,我们好好分析一下可能发生的 事情。但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高云飞坐下,想了又想,才说:“我想不出都发生了些什么,我爹已经死了, 这是事实,难道死人还能起死回生吗?” 高云飞一边说着,一边抽噎起来。 我便说:“死人就算不能起死回生,可如果高大伯他没死呢?” “没死?”高云飞问。 “嗯!这就是第一种可能性:高大伯他没死,或者说从死亡边缘逃离了回来。 你很希望这种可能性就是事实吧,但这种可能性的成立却有几个疑点。” “你说,我听着呢。” “如果高大伯真的没死,那就是说他突然活了过来,可他为什么会瞬间在屋内 消失的无影无踪呢?还有,我们已经把屋内可能藏身的角落旮旯都翻察过了,没有 线索;再者,高大伯若真是活过来,没有理由也没有条件使他能离开这个被锁上的 屋子啊。所以,我的推断,高大伯重又活过来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关于这一点,还 请云飞你不要难过。” “我晓得的,漠然,你再说说别的可能性吧。” “第二种可能就是:盗尸。也就是可能有小偷、窃贼观光了你家,并把高大伯 的尸体给盗走了。但这种可能性也很难立住脚跟的。大门好好地锁着,没有被撬的 痕迹。就算真有小偷、窃贼进来,他不拿钱不拿项链不拿贵重物品却费力的搬走高 大伯的尸体,这就太不合逻辑了。再说,以高大伯平时的友善热情、平易近人,也 绝不可能与什么人结下仇怨的,所以对于作案者基于报复性盗尸的动机,也完全可 以否定掉的,你说呢?” “漠然,你分析得头头是道,真的是让我的思路清晰不少了。这样说,我爹他 活过来或是被盗尸的可能性都很小了?” “嗯,只是很小,并非没有。我再说第三种可能性:高大伯他,可能,只是可 能哦,被鬼魂或是其它妖物附身占了形体了。” “这……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魂?” “有的。高大伯若是真被鬼魂附了体,可就麻烦了。我们就必须采取灭鬼赶魂 的措施了。真那样的话,即使是报警,也是无济于事,警察是抓不到鬼魂的。” “这种可能性大吗?” “我不好说,因为还有别的可能性呢。” “你说。” “第四种可能性,人在死后,虽然心脏停止运转,可其它的部分诸如大脑、神 经、血液还有五脏六腑可能还有不少器官仍处于运作状态,这就叫做不完全死亡。” “不完全死亡?” “对!你有没有在电影、电视里看过某些尸体因为突然受到惊吓刺激而变的突 兀站、立或是蹦、跳了起来,有时候还张开双臂,木讷地行走,就像僵尸一样?” “这,我倒是看过,不过那是电影,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里面呢?” “世上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的。我再说第五种可能性,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你爹可能是外星人。如果是这种可能性的话,高大伯的尸体消失就很正常了。” “外星人?我爹怎么可能是外星人?难道说我也是外星人?” “你爹是外星人并不代表你就是外星人哦。这点你要搞清楚。” “不可思议。这绝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是外星人?绝不可能。” “还记得高中时我们曾看过的卫斯理小说吗?里面就经常提到许多外星人的存 在与痕迹的故事。” “可那毕竟是科幻小说啊,漠然。” “在我看来,只要给予一定的条件,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以前科幻小 说里的那些在我们眼里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谈的怪诞事情现在不都成为现实了吗?目 下我们不深入这个话题,先找高大伯的尸体要紧。” “怎么找呢?” “打电话看看二万在不在家,如果在,叫他立刻到药房买一瓶高锰酸钾并挖两 三条蚯蚓上来。我回家去找点火棒,马上就来。” “要我买些什么吗?” “不用,只要喊二万过来就行,记住要他带东西来。” 十二分钟后,我碰巧在高云飞的楼下邂逅了二万。 “好久不见了,兄弟。高锰酸钾买了吗?还有蚯蚓,挖过了吗?” “嘿嘿,漠然,到底出了什么希奇事,搞得这么急惶?高锰酸钾家里就有,隔 壁家的小品子和楼下的小郭子正在花园那斗蚯蚓玩呢,我捡便宜向他们讨来了。” “上去再跟你详说,你没有跟人家小孩动粗吧,可不能明抢啊。对了,现在的 孩子怎么流行斗起蚯蚓来了?” “动粗?我二万可从不欺负小孩子的。说也忒奇怪呀,现在的孩子真的是没的 玩了,斗蚯蚓、斗苍蝇、斗青蛙,你说我们那会儿怎么没捣鼓出这些玩意儿出来呀。” “呵呵,那会儿你不是把精力都奉献在把马子钓美眉身上了吗?摆场子干架, 聚众看A 片的花絮你也没落在人后呀。怎么,现下有点青春悔悟了?” “漠然啊,壮士不提当年丑,我倒是想说说你,整天沉迷于妖魔鬼怪当中,你 也不怕中邪啊?” “中什么邪?浩瀚世界,看似和平,却时刻隐藏着杀机,鬼域之地随时都有精 灵鬼魅觊觎活动,故天将将大任于尹子也,灭鬼降妖的重担,纵然只有我这萤火之 光扑腾,也总要努毕身之力竭力免那生灵百遭涂炭,千逢屠戮,万复灭绝啊。” “哈哈哈哈哈,你这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狗熊,对不对?” “你才狗熊呢!是鬼雄!” 我们边走边说上了楼,进了门,我嘱咐高云飞将高锰酸钾洒在床沿四周,然后 放出那几条蚯蚓,让他们顺着高锰酸钾的路线自由地吮嗅过去。 这当儿高云飞也向二万大略的交代了一下情况。 二万一面拨弄着点火棒一边抚慰着高云飞:“我说云飞,你也别太难过了。人 死不能复生,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爷爷死时我的眼睛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的,节哀, 节哀呀。” 我仔细地观察蚯蚓的蠕动路线,并说:“别听二万瞎说,他爷爷死时他还没出 生呢,当然眨不了眼睛了!” 高云飞淡淡一笑,问我:“漠然,你把蚯蚓放出来做什么用啊。” 我莞尔一笑,说:“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些不起眼的软体动物啊,他对鬼域的东 西具有天生的洞察力与高灵敏的感知度呢。我正在企图让它们来帮忙找出可能的、 可能是妖魔鬼怪留下的蛛丝马迹,我们只有依赖这几条小家伙了,在这种情况下人 类反是既渺小又爱莫能助的。” 二万也笑说:“漠然啊,你怎么不去当生物学家啊,或者当诈骗犯也满好的了, 你太能蛊惑人心了。” 我抡了抡拳头,轻微地砸向二万的肩膀,“再瞎说,我可连你都灭了。” 这边正说着话,却发现地上的一条和床上的两条蚯蚓居然都僵直在原地一动不 动了。 高云飞见状,惊问我:“怎么回事,漠然?” 我摆了摆手,说:“死了,蚯蚓死了。” “怎么办?”二万问。 我便说:“现在我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你爹的确是被妖魔附身霸占了形体了。” 三条可怜的蚯蚓瞬息间由全身的灰红色转变成淡蓝色,蓝得令人寒心、恐惧。 “二万,把点火棒打开,往地上轻微的喷射一下,你会用的吧?”我说。 二万没有回话,但却很快地并麻利地拨开点火棒的机簧,只听“呼哧”一声… … 一条纤细的火蛇自喷火管中急射而出,将二万的牛仔裤烫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 黑洞,疼得二万哇哇直叫唤:“哎哟妈呀,烫死我了。” 我冷冷地说:“你把喷管拿反了!逞能!” 高云飞舀来一脸盆凉水,劈头盖脸地往二万的下身浇去,幸好点火棒调频率拨 的不大,二万也及时收手,否则的话,二万非得被烤成南京板鸭不可了。 二万将点火棒交还给我,还骂骂咧咧地道:“爷,您自拿去使唤吧,这玩意头 我可永远不敢再碰了。” 我重新拨开机簧,往床沿正上方的空气中这么一喷,自窗外至屋内立刻形成一 道明显的淡蓝色气注,有点象喷气式战斗机在天空中翱翔时滑过的轨迹,我们将头 探到窗外,发现这道冗长的淡蓝色气注一直拐弯抹角的延伸到遥远的东南方。 以我们所在的白鹭小区为中心的话,东南方向的所在地坐标应为雨花台郊区附 近。 常识告诉我那边有一块巨大而又阴森的坟场。 经验指导我应该立刻行动找回高大伯的尸体。 我便问二万那条花了3000刀勒在巴格达买的阿拉伯飞毯是否健在。 二万用沮丧的眼神回答我:“上回我和松风去打猎,带了那条飞毯,谁想那飞 毯半路上将我和松风一齐撂到秦淮外河里去了,我一气之下,便把飞毯给烧了。” “飞毯是烧不坏的。”我辩驳。 “这我可不知道,”二万说,“我们将飞毯扔进火坑里,便自去了。” “那条飞毯要是落在坏人手里,会给社会带来麻烦的。”我说。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呀,可为什么那条飞毯老是给我惹麻烦呢。哼。” “不提这个,我们打车去坟场就是,出发。”我说。 我们一行三人下了楼,在桥口喊住了一辆富康,招呼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向坟场 行使,司机看我们尤其是我和高云飞一脸着急的样子,敢情是发力地踩足了油门往 雨花台方向飞驰,路上一共闯了七次红灯,给交警朋友逮住了四次,好在这四位交 警朋友中有一位挺随和,有两位二万认识,有一位司机熟络,所以一路飞奔下来还 算安然无事。 下午四点,我们来到坟场外围,然后翻了两座山峦,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但见四处杂草丛生,墓碑林立,两只乌鸦徜徉在孤立的枝杆上令人生厌地叫唤 着。 天色本来仍旧大亮,可一进了墓群,那云层就似打麻将输了两百块钱的老太婆 的褶皱脸皮一样,阴沉中含蓄了离奇的古怪与萧瑟。 高云飞一脚踏在没漆的杂草中,一脚蹬飞地上的一粒碎石,问我:“漠然,怎 么找?那么多的墓碑,到明天天亮也别想找完呀。” 我高举点火棒,往空中急速的这么一喷,火焰冲天散开,一束较为明显的淡蓝 色光注立刻又显现了出来。我便说:“瞧,这道光注果然延伸到了这边,就在那座 山上,我们顺着光线寻去,走。” 二万有点抖豁地说:“爷,我可没见过鬼啊,我如此年轻,还没享受大好人生, 我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对不起那些缠我爱我的女人啊。” 我从腰间拔出两把小片刀,在二万面前晃了晃说:“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是咱 们以前瞻园结义时立下的誓词,高大伯尸体意外失踪,咱们有义务帮云飞找寻,平 常干架泡妞见你冲在前头,怎么这会儿就腿软了?” “不是腿软,”二万狡辩道,“是浑身上下都软。” 我看的出高云飞也有点害怕,可这毕竟是在找寻他爹,就是再怕再惧,他也得 忍。却还见高云飞安慰二万说:“漠然,你不要怪二万了,我也很害怕呢。要不让 二万留在这边,我们过去看看?” 二万忽的一拍胸脯,激昂地说:“奶奶个熊。真当老子是胆小鬼啊,去就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痛苦一场,日子要过路还长。” 我们。 来到。 那座。 山头。 烟雾。 讨厌地。 缭绕在。 我们的周围。 我们感觉到这里有很重的。 妖气。 我再次拨开点火棒的机簧,发现那道淡蓝色的光注直射入靠在一棵七米多高的 松树旁的一抔突起的、小山丘状的土胚上。 “就是这里了。”我说。 “这是人家的坟墓呀,我们要挖掘吗?这是对死人不敬的,法律也不允许呀, 漠然。”二万说道。 这边二万正说着话,我们却发觉这抔小土丘竟剧烈地抖动起来。 而且丘顶还冒着呛人的淡蓝色烟絮。 我们三人一齐后退。 我将点火棒对准丘顶,“扑哧、扑哧”连碰了两下,却不想那小丘抖动得更厉 害了。 突然地,一声巨响,就像暴雨来临前的那一声惊雷,伴随着小丘自下而上自中 而外的土粒皲裂,显出一道拱形的仅可供曲身钻入的石闸门。 石门紧闭。 石门是两边开合,自中间裹出一道堵死的严缝。 石门的左侧有一块类似荧光屏的晶体组织。 我们弯下腰,便看见那晶体组织上突然显现出我们看不懂的液晶字体。 随后我们又看到了能看懂的字符:“答对以下题目者,可以下来。” 于是晶体组织上开始出题了: 1 :你妈妈的爸爸在街上看见了你爸爸的妈妈,于是他们一起上医院找你妈妈 的妈妈,并打电话喊你爸爸的爸爸晚上一起到你家吃饭。请问,以上问题涉及到几 个人物。 二万立刻答道:“嘿嘿,这么简单,是五个人。” 晶体组织上出现一个黑色大叉叉,表示着二万这道题答错了。 二万不服,便向晶体组织发牢骚道:“这里面一共就五个人,呆子都知道,哪 错了?” 谁知晶体组织上出现了一排字:“笨蛋!答案是六人。” “还有一人是谁?”二万问晶体组织。 晶体组织显示液晶字体答道:“另外一人就是出题目的人,真笨。” 第二题又出来了。 2 :下列作品中哪一部不是James Joyce 的作品? A.《都柏林人》 B.《尤利西斯》 C.《意识流》 D.《阿拉比》 这题我知道,便大声喊:“选C.” 晶体组织出现一个金黄色的圆圈,大概是表示我答对了吧。 第三题。 3 :伟大的唯心思想家苏格拉底是哪人? A.荷兰人 B.外星人 C.山东人 D.爱斯基摩人 E.以上答案均不对 高云飞说:“是E ,那天刚看过电影,苏格拉底是希腊人。” 金黄色圈。 我们等待第四题的出现。 4 :以下人员哪几位没有参与过历史上浩瀚澎湃的黄斤大起义。 A.张梁 B.张学梁 C.张角 D.张国荣 E.张宝 F.张伯仑 二万答道:“嘿嘿,这回该我大显神通了,答案是B 、D 、F.” 金黄色圈。 5 :明天是星期几? 高云飞抢答:“星期三。” 金黄色圈。 6 :《圆月弯刀》是谁写的? A.贝克汉姆 B.本拉丹 C.阿里代伊 D.高庸 E.阿拉法特 F.培根 G.拿破仑 H.司马紫烟 I.张无忌 二万想了想说:“H ,是H ,司马紫烟。” 黑色大叉叉。 晶体组织上写着:《圆月弯刀》由古龙起笔,司马紫烟捉刀代笔,大笨蛋。 最后一题。 7 :修炼下列哪种内功会让人走火入魔? A.《九阴真经》 B.《金刚经》 C.《香功》 D.《太极生两仪》 E.《法轮功》 F.《大学英语四六级通关秘诀》 二万再次抢答:“是E ,是《法轮功》。” 黑色大叉叉。 晶体组织上显示出真确答案应是:E 、F.大笨蛋晶体组织开始进行数据总结: 答七对四错三——过关。大笨蛋不准进来。 石门开始自动由中间自两边分开。 二万望了望我,不屑地说:“漠然,可不是我不愿意进去啊,实在是下面的鬼 魅已下了逐客令了。” 我将点火棒递与二万:“拿着防身。云飞,我们下去,小心点。” “我可不要这玩意儿,我不要。”二万嘴上说不要,手里还是稳稳地接下了点 火棒。 我将两腿伸进石洞,上身刚准备往洞里塞,重心却已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 我感觉得到腰下有一架看不见的盘旋着的狭长的滑梯在引力作用下将我往墓底 牵坠,我嘱咐高云飞先别下来,大约滑落了将近八秒钟,我的脚已可踏到实地了。 地上软软的,仿佛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墓底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我伸出双手,往前下意识的那么一探。 “啊!” “什么东西。” 我触到了一只毛茸茸的有点像臂膀的东西,便立刻将手伸了回来。 我能听到不知从哪流淌而来的淅沥的水源正滴答滴答地敲打着壁岩。 一只大概是蝙蝠的小家伙从我的左耳旁呼啸而过。 兴许是它想咬我,所以当我侧头躲过它的滑袭时,它又折回向我反袭过来。 黑暗中它向我喷射出一道明亮的金色血注,朝我的眼球喷去。 我赶紧闭眼,骤念镇妖口诀:“魔落凸!” 它消失了。 我基本上适应了黑暗。 便开始往前试探的走了一两步。 脚底仍似踩在松软的棉花上一样虽然舒适却很没有安全感。 四周不再有异样的物体飞袭过来。 我便往前走,准确地说是往水流的方向走,直到摸到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流淌的 水露。 不是水露。 我一摸便感觉出来。 绝对不是水露。 粘粘的,稠稠的。 像是,像是人的血液。 我用舌尖舐了舐,果然是血液。 我继续往前走,往血液的源头摸索而去。 当我感觉到前方已无路行走时,我又一次受到了惊吓。 轻微的惊吓。 拍了我的肩膀。 在我的后面。 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我回头。 什么也没看见。 光线突然明亮起来。 我已能看见我的左前方伫立着一尊石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死人。 这个人的肠子和血管已有一部分被拖拽到肚皮外部,他的肚皮一定是被开过膛 了。 我向前缓缓靠近,渐渐闻到器官的腐臭腥骚之味。 我捂住鼻子,向前探头一望,天哪,这个被开膛破肚的人居然是高大伯。 令人作呕的蛆虫和毒蜮竟也在高大伯的肚皮上快活地攀爬游走,它们贪婪地吞 食着高大伯身上已留存不多的血液。 令我不忍看下去的是:高大伯的眼球仍然突兀地暴睁的硕大的,睫毛尚在不停 地颤动着,乌黑发亮的眼带上闪烁着幽灵一般的异光。 当我正在顾盼迷离之际,尸体,高大伯的尸体突然张开双臂,身子斜坐了起来, 十指如钩,紧嵌住我的肩胛骨上不放。 我被弄得剧烈疼痛,不得已拔出挂在两肋的小片刀,直生生地朝尸体的胳肢窝 下猛插过去,尸体猛烈地痉挛的两下,双臂随即松软搭拉,身子向地上倾倒下来。 我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小坐了一分钟后,我嘱咐高云飞扔下预备好的麻绳,将高大伯的尸体吊送了上 去。 我随后也回到上面。 回到人间。 高云飞对我的感激可从他情不自禁的泪花如雨如注地狂泻中可见一斑。 然而,我很奇怪:当我在陆地上看见高大伯的尸体时,他的身子仍旧完整无恙, 好好的,没有一点被开过膛、破过肚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根本无法推测组织这场阴谋的到底是外星人还是法力无边的妖魂鬼魅。 现在,我只想做两见事:第一,把高大伯的尸体安全护送回家;第二,去找太 苍老人继续修炼法力。 时代在改变,妖怪越来越厉害了。 魔法幻术都在改良,我也少不得需要维新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