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 作者:铁中棠 自从读到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伊人,在水一方。”的那一刻起,就 一直有一个梦想,梦想有一位伊人,如仙子一般,婷婷地涉水而来,和我的生命相 逢,让我欢笑也让我哭泣,让我热爱也让我迷恋。 这个梦想使我充满了感恩的欲望,感谢上苍,感谢母亲给了我这个生命,也感 谢这个世界,让我体验到生活和情感的律动。但在红尘中经历了许多波折之后,现 实如一把巨锤把梦想重重地击倒在地,我的世界轰然坍塌。悲欢离合总在我的梦想 剧场不断地上演,悲剧何时才能落幕?而伊人到底身在何方?请你告诉我,告诉我 为什么欢乐总是遥不可及,悲伤总是俯首即拾。 告诉我,欢乐是什么颜色? 象白鸽的羽翅?鹦鹉的红嘴? 欢乐是什么声音? 象一声芦笛?还是从籁籁的松声到潺潺的流水? 是不是可握住的,如温情的手? 可看见的,如亮着爱怜的目光? 会不会使心灵微微地颤抖, 或者静静地流泪,如同悲伤? 欢乐是怎么来的?从什么地方? 萤火虫一样飞在朦胧的树阴? 香气一样散自蔷薇的花瓣上? 它来时脚上响不响着铃声? 我迷失了我自己,开始逃避生活,逃避情感,过得颓废而又单纯。常常一个人 踽踽地走在街上,看人来人往,听人声鼎沸。在人潮中的我呢?却觉得无处可去, 不知哪里才是心的方向。只为了确定我的存在,便很随便地拿起公用电话,拨了一 个“RD”键,听到对方喊:“喂喂……”直到一股茫音,才放下电话。每当这时刻, 一股深入骨髓的悲怆便涌上心头,哎,又是失眠夜。 夜啊,深深的夜,我与你相拥到天明! 直到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一个人在床上躺着,点着一根烟,一种熟悉的旋律 在久违的耳边响起,是罗大佑的《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白色的烟在月光的抚 摸之下,袅袅地散开,如同一位凌波仙子,在罗的孤独而沧桑的旋律中,随着如水 的月光深情地跳着,舞着,如真似幻。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的我 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云烟又聚又散,象哭泣,象人生,象宽 恕,象祈愿。云烟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双眼睛——斗士一样的眼睛,犀利、坚定而 又深沉,把我的心照亮,告诉我这个世界将有所不同。 云烟如我,月光如我。 是的,罗大佑是一个智者,总有一种个性的力量可以穿透人世间——包括生与 死,得与失,爱情与诺言,快乐与悲伤。看深了,看透了,这些只不过是转眼飘逝 的云烟。恋恋红尘,不必太过认真计较,不必太过执着得失,只要我们真诚地爱了, 恨了,付出了就已足够。可是谁又能了解其中的真意呢? 人是带着哭声来到这周遭陌生的人世间,平凡与悲哀才是生命的本原。 我再不需要他们说的诺言, 我再不相信他们编的谎言, 我再不介意人们要的流言, 我知道我们不懂甜言蜜语。 现实世界是如此的冰冷,但我至少拥有你化解冰雪的眼睛,我的孤独之旅不再 孤独。以一世的飘零作舟,沧海和桑田我们共同渡过。 我将爱上每一个幸福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