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溺水的鱼 作者:我亦蹉跎 一 我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工作,平凡的生活。简单而又规律,就象地球自转 是一天,环绕太阳是一年一样,有着很强的规律性。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 我都困惑不已,难道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象磨磨的驴那样蒙着眼睛围着圈子团 团转?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着同样的梦,在一片浓郁的大森林中穿梭,周围到处是一 样高大挺拔的树,我在树干之间奔跑,每一棵树上都有一双贪婪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不停的跑,总觉得只要站下来,他们就会用眼睛把我扒得一丝不 挂。四周一片漆黑,脚下软绵绵的两腿怎么也抬不起来,我大汗淋漓。 请原谅用我这么多的话来描述我的梦,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我的梦有一定的准确 性和可信性,因为我总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找到梦境中所描绘的大致情景。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不无道理。 二 今年的冬天要来的早些,刚进十月,北风吹得一天比一天刺骨。自从去年和妻 子离婚至今,我一直过着独居生活,生活中不再有喧嚣和嘈闹,我象一条鱼一样自 己的游着。鱼一直都是沉默的,无声无息,即便是孕育生子,也在沉默中进行。每 到夜深的时候,我便象鱼一样游戈在家里的每一个房间,巡视家里的每一个物件。 我的前妻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她搬光了几乎所有的家具和电器,给我留下了一个 席梦思床垫和两个她认为值得给我留下的最有纪念意义的高级玩意,一台电视机和 一台电冰箱。电视机是抓奖热那年她妈抓奖抓来的,因为老人家老眼昏花看小的电 视不太方便,所以把我们结婚的那台换给了她,抓奖的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我们新 房的摆设,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能够关掉,只要把它关掉,没一半个钟头无法叫它 再显示出图象;电冰箱可是正经八百的嫁妆,是她爸早年投机倒把时剩的积压品, 本以为不能太好用,可试过之后却不尽然,它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功能,接电之后, 冷冻依然冷冻,可冷藏厢却变成了地地道道的电烤箱,用我前任泰山的话说就是冰 箱烤箱二和一,改吧改吧就能申请专利,把这个现成的科技成果便宜了我这个女婿。 离婚时原本是要一并搬走的,可不知为什么我那大度的前妻却非得留下做什么纪念, 说是没事看看会想起她什么的。后来才知道是她嫌东西占地方,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留着反倒麻烦,索性送给我算了,这才没给我留下个家徒四壁的名声。 我和前妻的结合也许就是注定分离的开始,那时她刚刚和原本是要结婚的男人 分手,我们是办公桌相对的同事,她情绪低落,我难免的要安慰几句,一来二去她 就把我当成述说衷肠的对象,我是一个天生的听众,无论她说什么,我总是能够听 得很好,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得以在某一个夜晚让彼此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所犯下的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从那时起,她把情绪低落的 病传染给了我,她变成了一只小百灵,我却成为了一条无声的鱼。 三 凡事都会有它的必然性,分分和和、离离散散,也许这便是规律。我离婚,朋 友们都说是件好事,摆脱了原本不爱我的人,或许还会找到其它的。每夜,我都会 在电视闪烁的雪花中悄然入睡,然后又在无尽的梦魇中惊醒。我不是一个害怕孤独 的人,由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无声的生活,没有太多的人能够注意到我,我平凡的 几近透明。我时常把自己比喻成鱼,的确,我就是一条鱼。我不记得哪个国家的哪 个人说,鱼说,你看得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 你在我心里。现在回想起来有一些象我的写照。除了鱼和水,谁又能了解鱼的感觉 呢?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这句话才会显得赋有哲理和耐人回味。 我并不害怕孤独,只是感到有些无助。在一些人眼里,我几乎孤独的可怜,只 有我最清楚我活在这个世上只是要体味一条鱼的无奈和空虚。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