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柳月殷的寓所坐落在月亮湾海棠花园的516 室,160 多个平方,宽敞、气派,家用 电器一应俱全。站在临街的北面落地窗前,滚滚长江水奔赴眼底,浩瀚无垠的江面船来 船往,远远望去,穿梭似的行驶着的游轮,显得十分清晰,就像在自己的脚下驶过,游 轮上的音乐声随着凉爽的晚风传送过来,悦耳动听。码头上的吊车,在展示着自己的绝 技,硕大的钢臂在淡淡的暮霭中圈点着自己的成绩。人来车往的码头上,热闹非凡。临 窗而望,虽是炎炎夏日,仍觉凉意扑面,给人一种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感觉。这是一 处绝佳的居家之地,可以看出柳月殷选择此处是花费了一番心事的。 柳月殷的二女儿柳儿见来了客人,忙打开冰箱拿出冷饮递给林子放和刘留,然后, 自己就回到卧室,独自去听DVD 了,稍瞬,从里屋传来歌手陈星演唱的歌曲《离家的孩 子》的音乐声:离家的孩子流浪在外边没有那好衣裳也没有好烟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辛勤 把活干心里头淌着泪脸上流着汗 离家的孩子夜里又难眠想起了远方的爹娘泪流满面春天已百花开秋天落叶黄冬天已 下雪了您千万别着凉 月儿圆呀月儿圆月儿圆又过了一年不是这孩子我心中无挂牵异乡的生活实在是难… … 柳月殷见林子放在专心致志地听音乐,便说道:“这孩子,只要下班回来,啥事不 干,就一头钻到房里看电视、听DVD ,也不懂得人情世故,从来不知道招呼客人,真没 办法。让你见笑了。” 林子放听后笑着说:“这很好啊,孩子也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呀。知道欣赏音乐也是 一种修养呀。怎比出去给你惹事生非要省心得多噢!” “你还给她支持,她要听到了你的观点,肯定又和我理论。”柳月殷看似责怪,其 实她是在心里高兴,有人当面夸奖自己的孩子,作为母亲,这是一件多么让人脸上有光 的事啊!癞蛤蟆夸自己的儿子光,黄鼠狼夸自己的儿子香。谁的孩子谁不爱呢! “子放,你最近在做什么?”柳月殷关心地问到。 “老生常谈,还不是整天同案件打交道,东奔西走,怎没有闲着的时候?真的很累, 唉,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干这一行呢?”林子放诉着苦,柳月殷静静地听着,很细心, 很专注,似乎也在为林子放的吃苦受累分担忧愁,她不时抬起头,用那双好看的大眼睛 紧紧盯着林子放的双眼,想从中寻找出他所说的话的真伪。 林子放见柳月殷如此关心自己的近况,心里十分感动。须知:一个人如果能在自己 发泄不满及忧愁的时候,另一个人能平心静气地去倾听,并能及时予以鼓励、赞赏、认 同、支持,这比什么礼物都高贵万分、无与伦比,都让人终生难忘。在人际交往的舞台 上,要想拥有一群忠实的听众和追随者,你一定要微笑打前锋,赞美第一招,倾听价连 城,人品做后盾。容易吗,很难。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上帝为他安了两只耳朵,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就是要让他多 听、多看、少说的。看来,柳月殷深谙这个道理。 其实,在情人之间,也要学会倾听,学会赞美,这样彼此的思想触点才能合一,才 能使彼此的想法达到一致,让彼此的心灵之光烈火冲天,熊熊燃烧。 林子放一边在倾诉自己的酸甜苦辣,一边在观察柳月殷的反应。他在内心思考着: 要想全面、彻底、干净地了解柳月殷的为人,必须让她多发表,这样才能从她的言谈举 止中挖掘出她真正的本来面目。他像想起了什么。 “月殷,你最近生意做的如何?业余时间都在干些什么?” 柳月殷见林子放突然向自己发问,忙从沉浸在静静听话的海洋中回过神来,望着林 子放,那意思你是在问我吗?这有什么好说的?不都明摆着吗? 林子放点了点头,意思十分肯定。 “水产生意还好,每天早上我到店里去结一下帐,柳儿的男朋友的表弟叶露很负责, 各种水产品品种的进货、销货的价格和数量都记得一清二楚,我只要对对帐,半个小时 就完事了。我基本上不需要操多少心,挺轻松。然后到菜市买买菜,做中午饭,有时天 气太热连中午饭也不做,到附近的饭馆吃点,回来午休到二点钟左右,下午打打麻将, 没麻将打的时候看看电视,或者出去逛逛街。我最爱下午逛街,因为下午商场相对清闲、 清静,买啥或不买啥,信马由缰,走到哪都不会遭遇排队拥挤的现象,悠哉游哉,十分 自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日复一日,如此而已,单调吧?”柳月殷像念流 水帐一样将自己的一天作息时间说得一清二楚,滴水不漏,轻松自如。 诚然,作为一个生意人,生活确实是单调的、枯燥的、程式化的,没有新意,只有 雷同,终日在固定的圈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在中国任何层面的人,都有 一个固定的圈子,都有一群真挚的朋友。柳月殷也不例外。她在她自己经营的圈子中自 由驰骋,得心应手,左右逢源。 柳月殷的生活方式正是所有经商者的真实反映。中国的商人始终很本分,一步一个 脚印地向前走,恪守传统的风俗习惯,始终不乱方寸,像燕子垒窝一样地在小心翼翼地 累积财富,虽然很辛苦,但却心安理得。任何一个商人都走不出这个怪圈。 柳月殷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的一天活动规律解释的清清楚楚,大出林子放的意料 之外,他再也没有想到像柳月殷这样的成功女人,竟然也生活得如此本分,如此清贫, 如此循规蹈矩,真的难能可贵。在如今改革大潮的冲击下,光怪陆离的夜生活使很多人 都乱了方寸,追风尚、求刺激、图安逸、寻依靠的女人比比皆是,而身处繁华都市的她 竟然能像荷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却不多见。 现在都市男女只要一见面,大都会问:升了没有?发了没有?离了没有?好像这三 样你一样都挨不着,你就被生活遗弃了似的。老土,落伍,被淘汰。 柳月殷见林子放在沉思,没有去打扰他,她抬头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电子挂钟,已 是18时16分了,她敲开柳儿的房门,在女儿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柳儿在房里换了一 套青春靓丽的女儿装,拿着一个棕色鳄鱼皮钱夹,径直走到林子放的跟前:“林叔叔, 天已不早了,咱们去酒店吃饭吧!”说着就伸出双手拉住林子放的手。 林子放瞅了瞅墙上的电子挂钟,旋转的指针上一个小蜜蜂随着时间的节律翩翩起舞, 造型很是精巧。他意味深长地注视了一下。看来,他很喜爱这个款式的时钟,也许是更 钟情于那只旋转着、飞翔着的可爱的小蜜蜂。 柳月殷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默默地记在心里。 林子放站起来说:“在家烧点饭菜吃不就行了,既方便又节约,何必到酒店去浪费 呢?哪多不好意思呀!” 柳儿接着说:“您是我妈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怎不能让您第一顿饭就在家里将 就吧?要在家里吃,等下顿吧。叔叔,走吧!”柳儿不依不饶,用手拉着林子放的手不 停地摇晃着,一副孩子气。 林子放见无法推辞,就对在一旁专心致志看杂志的刘留说:“既然这样,那咱们恭 敬不如从命吧。走!” 林子放夹起公文包,随着柳儿、柳月殷走出房门。 他们一行来到大街上,江城的夜晚确实和内陆城市大不一样,潮湿的空气中泼洒着 凉爽的舒适,让人卸去了烦乱不安的思想重荷,走起路来,步履轻盈。五彩缤纷的街灯 和两旁建筑物上的霓虹交相辉映,璀璨、透明、洁净、一尘不染,使得江城的夜景显得 无比的冰清玉洁、诗意盎然、别具一格。 街上的行人熙来攘往,可以看得出,他们都是以家庭为细胞的,有的还带着小凳、 抱着凉席,想必是趁着夜晚的闲暇出来消署、纳凉的。 他们一行来到临江而设的“京九大酒店”,热情、大方的礼仪小姐温柔且不失优雅 地招呼:“欢迎光临,请进! 服务小姐赶忙迎了上来:“请问小姐,还有其他客人吗?” 柳儿头也不回地答到:“没有了。” “四位,这边请。”小姐热情有加地将他们引进6 号包厢,端茶送水后,递上一本 精美的墨绿色菜谱,让他们点菜。柳儿看了看柳月殷,她挪了挪嘴,示意她让林子放点 菜。柳儿十分乖巧地把菜谱递到林子放面前。 “叔叔,请您点菜。” “叔叔随便,柳儿点吧!”林子放推辞着。 柳月殷见状,知道他不好意思点菜,就对林子放说:“孩子让你点,你就点几个吧。 别让孩子着急,啊!”她用眼睛向他示意。 “那我就先点四个——烧肥肠、臭干煲、香菜拌花生米、炒菜薹。”点毕,他将菜 谱推到柳儿的面前。 “柳儿,你点吧。” 柳儿看看柳月殷:“妈,才四个菜,是我再点几个还是你点呀?”一副孩子在客人 面前撒娇的语气,就像婴儿刚来到世间的第一声哭啼一样,她要向社会证明她的存在, 要引起世界的注意。柳儿也深谙这个道理,并应用的恰到火候。 “你点吧。”柳月殷疼爱地说道。 “那我给你点一个你爱吃的醉虾、辣子鸡丁、清炖甲鱼、红烧牛蛙,嗯,再点一个 酸辣汤。行了。噢,喝什么酒呢?”柳儿看了看林子放,又看了看柳月殷,在征询他们 的意见。可见柳儿是十分适应这种场合的。 柳月殷在一旁说道:“给你林叔叔喝“零点啤酒”吧。” “好啦,零点啤酒一箱。”柳儿自豪地将菜谱一推,服务小姐拿过菜单走了。 吃过饭,柳儿带着大家到南湖风景区游玩,美丽的江城夜景让酒意微醉的林子放诗 兴大发,他随口吟了一首我国著名诗人严阵的爱情诗:你脸上装出对我冷淡心里却盼我 留在你身边我固执地追求你啊直到你答应嫁我的一天柳儿睁大了一双酷似柳月殷的大眼 睛,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林叔叔,感到很惊讶…… 柳月殷在一旁偷偷地笑了,很满足,很舒心。 其实,这是林子放内心的真情表露,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注意到抒发心中感慨的时间、 地点、场合而已。这是标准的有感而发。他其实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人际交往的条条 框框很难束缚他的手脚。 他们一行逛了一会儿,都感觉有些累了,柳儿见状,便提议去划船。于是,他们买 了二个小时的游玩券,划着小船在湖中自由自在地徜徉。湖面的阵阵凉意,把大家疲倦 的心情一扫而光。林子放一边用双手轻击湖水,一边在沉思凝想。 柳月殷在悄悄地观察着他…… 柳儿径顾用纤纤玉手拍击着湖水,怡然自得…… 11时16分,他们一行开始打的回家。 上了五楼,林子放赶忙自行倒了一杯纯净水仰脖而下,长长舒了一口气,可见,酒 精的刺激使他让难受陪了他欣赏一晚上好看的滨江景色,而不得不佯装心花怒放、精神 抖擞。谁让你贪杯呢?火烧乌龟肚里疼,自作自受。 柳月殷收拾了一下房间,同柳儿将一个席梦思抬到客厅放好,对正在欣赏电视的林 子放说:“你睡我的房间,空调的温度已调好,我和柳儿睡一起,你的朋友就将就睡这 张席梦思吧。家里比不得宾馆,条件有限,不好意思。” 柳月殷正准备转身,像想起了什么,对林子放说“浴缸水已放好,你去洗个澡。换 下的衣服待会我帮你洗了,不耽误明天穿用。” “哪里,哪里,打搅你们真不好意思,你太客气了。”林子放一边表示感谢,一边 在内心窃喜,梦寐以求的良辰美景即将来临,他打心眼里激动、沸腾、奔流,一切的设 想都会按部就班地逐一实现,所有的人生快意都会全部体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 苦苦追求的人生极至,会像瞬间吐蕾绽放的玫瑰一样馨香迷人,粲然开放。在人的一生 中,有时幸福来得确实让人措手不及,连让你多加思考的时间都不给你预备。此时,林 子放大有喜不自禁、无法自抑的狂喜。幸福的快意迅速爬满了心头。 洗过澡,林子放走进柳月殷的卧室。迎面的墙角,一台“格力牌”柜式空调像多情 的主人在盛情地欢迎他的到来;临门的墙壁处,一台56寸的“松下牌”背投电视傲视群 雄,画面上著名歌手火风正在如痴如醉地唱着《大花轿》;和电视遥相对应的墙壁两角, 两个墨绿色床头柜和一张升降式的欧式风格的双人床紧密相拥,一边摆放着传真机,一 边摆放着一幅16寸的柳月殷的生活小照;床头及电视两处的墙上各贴一幅《鲤鱼跃龙门》 的传统年画;洁白的墙壁和锃亮的红木地板相互映衬,显得富贵华丽;天花板上一盏天 女散花吊灯,玲珑剔透,光彩夺目;床头的两盏船型壁灯眨着脉脉含情的双眼,好像在 幽幽地诉说着自己千年不变的身世…… 林子放躺到床上,凉爽宜人的麻将席将自己的一片思念深深烙在背部,彻骨的深, 彻骨的凉,彻骨的爽。他怎么躺着都感觉不舒服,最后索性坐了起来,随手拿起遥控器, 漫无目的地调换着电视频道,最终也没有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节目欣赏。此情此景,什 么样的节目也不可能适销对路。因为,思路决定出路,想法满足需求。正当他无所适从 时,只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自己的房门,他马上意识到是柳月殷,便立马下床打开了房 门。 “我给你送杯咖啡来,你晚上酒喝得不少,防止夜里口渴。”柳月殷笑盈盈地看着 他,将一杯煮好的咖啡放在了床头柜上,坐到了他的身旁,脉脉含情地直视着他,双眸 流露出来的盈盈目光,充满了万千关爱,让林子放浑身阵阵痉挛,蠕动的生理需求像远 航的帆船开始起锚。柳月殷见状马上起身:“休息时不要锁门,家里安全。你早点休息 吧。” 多么聪明的女人,多么八面玲珑的女人,多么会展示自己魅力的女人,关键点把握 得多么恰到好处的女人。 林子放要下床送行,柳月殷用手按住了他:“别起来了,门我给你带上,睡吧。” 林子放目送着柳月殷走出房门,楞了半晌,关了灯,睡下了。 其实,这时的林子放根本不可能入睡。试想一个身在他乡的旅人,入住在一个初次 相识的陌生人家里,并且还是一个自己心仪的女人家里,他的心情是何等的难以平静, 他想的,做的,也是常人想的,做的。男人需要女人就如同女人需要男人一样,没有什 么谁对谁错,没有什么谁先谁后,更没有什么谁尊谁卑。感情铲除的是悬隔在双方心灵 之上的贵贱、贫富、美丑、优劣的不公,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你情我愿,什么 样的千山万水都可以逾越,什么样的酸甜苦辣都能承受,什么样的打击、讥讽、挖苦都 能坦然面对。认准了道,往前走,不回头。 林子放与柳月殷的相遇、相识、相知、相交,恰恰就说明了这个道理。 柳月殷回到柳儿的房里,见柳儿正在津津有味地欣赏《还珠格格续集2 》,便对她 说:“12点多了,别再看了,吵你叔叔休息。” 柳儿连头都没抬:“快完了,声音开的小,不碍事的。你先睡吧!” “这孩子,唉。”柳月殷摇摇头,心里嘀咕道: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拉过一条毛巾 被盖到肚子上,背对着柳儿去想自己的心思了。 林子放正睡的迷迷糊糊,忽被一阵香吻惊醒,他立刻意识到是柳月殷在抚爱自己, 正想坐起来,柳月殷用嘴唇使劲地压住他的额头,示意他不要弄出声响,以免让他的朋 友及柳儿知道。林子放像一头被抬上杀戮台的雄师,乖乖地听任柳月殷的温存、抚爱,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男人的举世无双的勇士像睡醒的巨龙一样,傲世无双,伟 岸、挺拔、不可一世,纵然是隔着内裤,任然高昂不屈的头颅,像巨人一样,桀骜不逊。 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洪水的泛滥,对即将漫过男人女人都需要的互通有无堤 坝的沟通之水扼杀,扼杀!扼杀!!他的欲望到了极点。谁不需要沟通啊!只要是人,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无论男女,都想享受人生至臻至美的心跳时刻,那种骨酥肉麻、 喜彻肌肤的水乳交融的人生极至,谁都不愿错过,谁都不愿荒废人生中骤然降临的良辰 美景,男人与女人的渴求都是一样的。 林子放在做最后的挣扎…… 柳月殷好像预感到林子放的能量就要释放,马上站起身来,用手狠狠地抓住他的宝 贝,用力晃了几晃,撒开手,快步走出林子放的房间,悄无声息,就像著名诗人徐志摩 在《再别康桥》中所写的一样: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作别西天的 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轻荇油油地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愿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是清泉不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只长篙向青草更清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我,却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多么精明的女人,多么有心计的女人,更是城府极深的女人。像谜一样,让你无法 割舍,无法忘记,无法平静,更让你像深入原始森林探险的勇士一样,立志要弄个明白, 不得谜底誓不罢休。 林子放再也无法入睡,激动、后悔、抱怨、自责让他碾转反侧。他后悔自己为什么 不能把握好机会,美味佳肴为什么不敢去品尝。柳月殷明明是在向自己示爱,为什么自 己不能主动出击,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坐拥怀中,大口大口狂饮属于自己的玉液琼羹。唉, 真的太无能了。平时总说自己多么多么的胆大妄为,对什么都不屑一顾,该出手时就出 手,今天怎么啦,稍微努力一点,一切不都心想事成啦。真他妈的不是男人,窝囊,不 帅气,女人都敢主动出击,自己还黄鼠狼泥墙——小手小脚。要是她再来,我一定二话 不说,先爬上山头,舒舒服服享受一下人世间的男欢女爱,翻云覆雨,管它什么后果不 后果的。真是的,现实生活中,人们为了品尝海鲜的美味,竟然冒死吃河豚,干嘛我连 送到口边的美人都不敢去品尝,真是没用。林子放在心中责怪自己,同时也在给自己鼓 劲,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就等柳月殷的再次光临,好狼吞虎咽地美餐一顿,他在做着 自己的一枕黄粱美梦。 他坐卧不宁,一会儿躺倒,一会儿起来,睡意全无,最后索性站到窗前欣赏夜景, 对面中山公园的水池像是一面镜子,圆圆的月亮映在池面,波光粼粼。池子附近树旁的 几盏路灯眨着疲惫的眼睛,那圆圆的灯光映在水里,就像是一个小月亮似的。夜空中一 片一片臃肿的白云缓缓地移过池面,仿佛是一群老妇,弯着背,一步一步吃力地从月亮 前面走过,想把月亮遮住,月亮却透过云片的空隙倾斜下皎洁的光芒。一片白云和一片 白云连接起来,如同一条宽大的不规则的带子,给碧澄澄的天空分成两半。白云移过, 逐渐消失在远方。天空碧澄澄的,月亮显得分外皎洁。 奇怪的是,他越想按捺住自己的欲望,同时也越想她能再一次到来,夜越深,这个 想头就越厉害。一种明知不妥,而很愿试试的大胆与迷惑紧紧的捉住他的心,痒痒的, 酸酸的,颤颤的。记得小时候去用竹竿子捅马蜂窝就是这样,害怕,可是心中鼓励着要 去试试,像有什么邪气催着自己似的。渺茫的他觉得一种比自己还要更有力气的劲头儿, 把他搓揉成一个圆球,抛到一团烈火里去,他没法阻止住自己步伐的前进。 一阵骚乱的思潮在胸中翻上翻下,使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像山谷里的水汽似的,那 些想象从心底里浮起来、涨起来,使他在爱情的雾围中如迷失了方向的苍蝇到处乱闯, 闯来闯去,老有一个执着的、暧昧的念头在脑海里四周打转,同时更有一种无名的、又 可怕又迷人的欲望在心室里四周打转,像飞蛾扑火一样,临危不惧。在这种意念支撑下, 自然的,那些盲目的心立马骚动起来了。 夜是温暖的,仍然有条不紊,异样的寂静,好像宇宙万物都在谛听着,期待着;而 林子放被包围在这无边的静夜里,如坐针毡,末了,也索性静下来谛听,期待。从近处 的梧桐枝叶间不时有轻微的飒飒声传来,犹如女人的裙裾的悉索,在林子放的心里唤起 了一种似是甜蜜而又似是难受的感觉,过后又几乎近于恐怖、发狂。他的面颊微微的痉 挛,一丝眼泪不知何时溢出,凉凉的。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咬咬 牙,他翻身下床,在黑暗中蹑足摸索,悄悄地向房门摸去,脚下一滑——他微微抖了一 抖,于是,悚然伫立;一只沉睡的甲壳虫从门上跌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肩头;林子放不 禁低低“哦”了一声,于是,他又一次地停止了。可是,当他一想起柳月殷的千般妩媚, 万般风情时,仍然心如鹿撞,跃跃欲试,唯不如此,就损失了什么似的。然而,最终还 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终未能迈出人生的这道坎。 一夜风平浪静,无风无雨。世间的一切仍有条不紊地运行着,没有因林子放的患得 患失而改弦易辙。林子放痛失大好良机,眼睁睁挨到东方一轮红日跃出天际。 晨曦给城市带来了欢乐;在夜间表现得丑恶和可疑的地方现在也泛起了笑容;闪烁 的阳光在卧室的塑钢窗子上跳舞,透过帘幕和幔帐直射到林子放的眼睛上来,甚至射到 他的内心,把昨夜的如意与不如意全部驱散。阳台上的那盆睡眠着的君子兰也睁开了温 柔的眼睛,抬起头来望着白昼,好像要解说昨晚的秘密。 早餐是柳儿到外面购买的,有油煎饺、狮子头、绿豆糕、烧麦、牛奶、豆浆等,大 家吃过早餐后,分头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林子放带着刘留下楼后,他抬腕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还早,便没有打的,和刘留 沿着五一大道边走边欣赏江城的晨景,给早行的美女打分,双眼护送着一个个前卫、新 潮的靓女从眼前走过,不免要做一番点评:赤日炎炎女人是一道胀眼的风景薄如蝉翼的 经典时装招惹得满大街充血的眼睛相互碰撞一如游鱼鼓腮漏出了意念的满足和欲望的联 翩浮想 人, 被街道两旁高耸的楼群挤压得像哈哈镜中的特写抹着满脸不期而至的汗水破解 着烈日与女人的话题直至瘫软如吃了烟油的蛇仍不肯让口中的蜚短流长休息重重地跌坐 在夏的凉床之上酣然入睡任满身滚滚而下的抱怨自由流淌…… 林子放边走边口咏着《夏天? 女人》的小诗,并随手用随身携带的“松下”采访机 录制了下来,以便等空闲的时候再修改、润色。 这,是他创作的一个习惯。 林子放虽然是一个律师,但他同时也是一个作家,并兼任多家报刊台站的记者站长, 所以,职业的习惯使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忘带上必须的行头,这样做起事来能够互相 取长补短,使事情办得更加得心应手。 他和刘留来到立夏市洋涵区人民法院的二楼,古庭长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卷宗, 见他们进来,忙起身握手相迎。 “你好,你好,请坐。” 林子放坐下后,就案件的具体情况再一次同古庭长交换了看法,古庭长表示一定按 法律规定办事,该判给的款项全部判给,决不能让受害者再遭受法律上的损失,并一再 强调如果几位被告不履行义务,他会鼎力帮助,让执行局快速拍卖已被保全的出租车, 使受害人早日从心灵上得到安慰,维护法律的尊严。 古庭长将案件的卷宗拿给林子放翻阅。 林子放仔细地翻阅着卷宗,不时在纸上记录着…… 林子放看完所有的卷宗后,又拿起自己写的起诉状阅读起来:起诉状原告:刘留, 男,32岁,汉族,望法省八月市人,农民,住望法省八月市七离合乡透刘村二流队。 原告:刘晓容,女,11岁,汉族,学生,住址同上。 原告:刘晓君,女,9 岁,汉族,学生,住址同上。 原告:刘晓文,男,8 岁,汉族,住址同上。 原告:刘晓伍,男,7 岁,汉族,住址同上。 被告:余小波,男,35岁,汉族,西江省立夏市人,司机,住立夏市洋涵区锦绣花 园二幢504 号被告:梅开华,男,38岁,汉族,西江省昌都市人,司机,住立夏市国棉 一厂职工宿舍43号。 被告:姜玉答,男,40岁,汉族,湖北省武汉市人,司机,住立夏市严家垅74号。 被告:立夏市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周转见,经理。 诉讼请求:1 、依法判令被告承担曹白露抢救医疗费2306元、丧葬费4000元、死亡 补偿金82240 元、精神抚慰金30000 元、抚养费32000 元、误工费5630元、住宿费6690 元、交通费3300元等各项费用总计166166元。 2 、被告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 事实与理由:2003年11月7 日22时40分左右,原告之妻曹白露从立夏市火车站买票 准备回湖北娘家,在长虹大道火车站门前路段散步时,被被告余小波驾驶立L07489桑塔 纳车撞成重伤。事故发生后余小波没有停车救人,反而驾车逃离现场,后被市交警部门 连夜围捕抓获。 2003年立夏市交警直属大队道路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认定:被告余小波应负本次事 故的全部责任。由于被告余小波拒不支付赔偿费用,加之车主及车辆落户管理单位不愿 承担连带赔偿责任,市交警直属大队在二次调解无效的情况下,于2003年12月13日以第 0012541 号《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调解终结书》调解终结。 原告认为:作为交通肇事方理应在事故发生后积极配合交警部门处理后事,最大限 度地减少损失,而被告余小波却没有认真履行自己的义务,视法律为儿戏,肇事后非但 没有采取积极的措施进行救人,却驾车逃逸。另外,作为车辆所有人的梅开华及现在车 辆实际占有人姜玉答和车辆落户管理单位立夏市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也没有履行自己 的义务,致使原告的诉讼请求难以实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等有关法律 规定,被告梅开华、姜玉答和车辆落户管理单位立夏市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应承担连 带赔偿责任,同被告余小波一并承担赔偿责任。由于原告在处理本次交通事故中,历时 一个多月,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被告应予赔偿,其中误工费5630元、住宿 费6690元、交通费3300元,另外,被告还应依法赔偿医疗费2306元、丧葬费4000元、死 亡补偿金82240 元、精神抚慰金30000 元、抚养费32000 元,合计166166元。 综上,由于被告的不法行为,致使原告之妻曹白露因延误抢救而死亡,被告理应依 法予以赔偿,但被告对原告的合理请求不予理睬,为此,原告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 好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等有关有关 条款,向贵院提起诉讼,要求四被告相互承担连带赔偿责任,以实现诉讼请求。 此致洋涵区人民法院具状人:刘留刘晓容刘晓君刘晓文刘晓伍2003年12月14日附项 :①本状副本一式五份②责任认定书一份③调解终结书一份④住宿费、交通费等发票11 页67张………… 9 时46分,林子放阅卷完毕,将卷宗送还给古庭长,并一再表示感谢。 “古庭长,你忙吧,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准备准备明天所需的材料,以便明天圆满 地完成开庭任务。”说罢,他就和刘留离开法院,到九九商城去买了一些生活所需的日 用品,便住到了“紫荆”宾馆206 房间。 在宾馆的一楼餐厅吃过午饭,林子放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儿便起床了,他见刘留仍香 睡如故,就没有去叫醒他,便独自一人走向位于古都路的新华书店,到知识的海洋去遨 游,去历练,去感悟,去洗礼。 这是他的另一个习惯,每当开庭之前,他都要轻松一下,以便在法庭论战中像曹刿 一样无往而不胜。而放松的最好去处,就是到新华书店去徜徉,去解脱,去思考,去静 心,去冷静沉思解万谜。逗留间,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寻找到盘桓在脑际的种种疑问,使 问题柳暗花明,前景豁然开朗。 柳月殷从门市部回到家中已是11时26分了,她买了许多时菜,开门后见柳儿还没有 下班,就独自到厨房摘洗蔬菜,开始烧饭了。她一边干事,一边在回想着昨晚自己到林 子放房间的种种得意的收获,她十分肯定自己的猜想并且经过现场验证,林子放确实是 一个正人君子。看来他很少和女人有肌肤之亲,属于那种有贼心无贼胆的男子汉,如果 是那些花花公子,自己昨晚早已成了他自在消遣的美味佳肴了。 她越想越兴奋,不禁得意地笑了。 柳月殷沉醉在十分满足的情切切、意翩翩之中…… “妈,你在想什么呐?如此高兴,连我进门都不知道。”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 她的背后,她的叫声把柳月殷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鬼头鬼脑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柳月殷回过头来,半是疼爱 半是嗔怪地责备着柳儿。 柳儿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转过身跑到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一罐“营养在线”饮料, 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仰脖子就“咕咚咕咚”地狂饮了起来。可见,炎热的天气使她已 无法忍耐,真的有些饥不择食,若在平时像她这样的女孩,一般是不太爱喝冰冻的饮料 这一类东西的,太凉,伤肝脏。 柳儿喝完饮料,打开电视机…… “柳儿,吃饭啦。”柳月殷在厨房喊她。 “知道了,马上就去。”柳儿边答应边走向餐厅。 “柳儿,下午几点上班?” “3 点半。” “吃过饭,不要看电视了,休息一会,上班有精神些。”柳月殷嘱咐道。 “知道了。”柳儿机械地答道。母女俩在静静地吃着饭。 柳月殷像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 “柳儿,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你林叔叔他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住在哪里?你给 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柳儿放下饭碗,走进卧室,从自己的乳白色的坤包中拿出红色的“厦新牌”女人心 手机,拨通了林子放的电话。 “林叔叔吗?我是柳儿,您吃过饭了吗?您住在哪里?我妈说如果不嫌弃的话,让 您住到我家,方便些。啊,已住到‘紫荆’宾馆,吃过饭了,不过来了,您在准备明天 开庭的材料。噢,不用谢,叔叔太客气了。我妈和您说话。”柳儿把电话递给了柳月殷。 “子放吗?你已住好了,有空调吧。噢,那我就放心了。我晚上去看你。不要去, 你要准备明天开庭的材料。那好吧,等你开庭结束后我们再聚,千万要注意呀,天气太 热,要注意保重身体,啊!”柳月殷千叮咛万嘱咐,柳儿端着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一种大惑不解的模样。 晚上,在“紫荆”宾馆的小餐厅,林子放和刘留点了四个炒菜,烧了一个酸辣汤。 本来林子放出门是拒绝喝酒的,但耐不住刘留的死磨烂缠,毕竟刘留知道了他的底细, 无奈之下,只好要了一瓶保健型的“劲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对饮起来。谁知这种 酒喝过后,人确实显得有些想若非非,心中总有些不安分的想法。怪不得广告语说,打 开“劲酒”,精神抖擞;“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哟!此言不假。 洗过澡之后,酒劲瞬间消失了大半,大脑立刻清醒了许多,顿感思维非常清晰。林 子放坐到桌前,开始草拟辩论提纲、代理词等第二天开庭必需的各项准备工作,几易其 稿,直至最后确定好辩论次序、辩论重点,才意犹未甘地将材料收拾到包中,伸了伸懒 腰,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11时16分,他这才赶忙宽衣解带上床休息。 8 月6 日上午9 时整。立夏市洋涵区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审判庭,原告刘留以及 代理人林子放依次坐到了原告席上,被告余小波、梅开华、姜玉答和物兴汽车出租有限 公司经理及代理人也已坐到了被告席上。法庭组成人员有古庭长亲自任审判长,江山水、 陆畅通任审判员,他们也准时坐到审判席。书记员在核对了出庭人员、宣读了法庭纪律、 回避事项等事宜后,宣布法庭调查开始。 法庭调查围绕着四位被告的责任承担问题进行,余小波、梅开华、姜玉答和物兴汽 车出租有限公司对自己应承担的责任,千方百计寻找借口推脱各自的责任;进入法庭辩 论后,原告、被告双方就死亡赔偿数额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林子放充分发挥自己能言善 辩的口才,引精据典,据理力争,巧妙地在被告责任承担、承担数额、承担理由等问题 上煽风点火,致使余小波、梅开华、姜玉答和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四位被告之间相互 指责,相互推委,最终形成了被告之间的相互辩论,继而,相互指责,到最后,甚至开 始吵骂。而作为原告的刘留和代理人林子放竟然被悠闲地冷落在一边坐山观虎斗,坐收 渔翁之利。案件被牵引到如此绝妙的境界,作为代理人来说,应该是功不可没的,从而 也可以看出林子放在法庭舌战中的功力,不经过千百次的唇枪舌剑的打磨,不挨受了曲 折坎坷的恩怨得失,不品尝了酸甜苦辣的洗礼,想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境地,那是万万 不可能的。 人,都说律师工作是打田鸡喂老鸭——恼一个好一个,是一个得罪人的行业。从这 个案件来看,却不竟然。 余小波、梅开华、姜玉答和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四位被告仍在争论不休,看来如 不制止,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见古审判长用法锤威严地敲了几下,宣布:“法庭 辩论到此结束。原告、被告双方做最后陈述。” 林子放代表刘留发表代理意见,他拿出昨晚草拟的代理词,并把庭审时出现的新问 题、新情况又在上面作了临时补充修改,声音洪量且抑扬顿挫地念道:原告刘留诉被告 余小波、梅开华、姜玉答和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损害赔偿案代理词审判长、审判员: 我依法接受本案原告刘留的委托和四方律师事务所的指派,作为原告方诉讼代理人出席 今天的法庭,参与诉讼活动。庭前我同原告进行了多次交谈,并进行了广泛的社会调查, 走访了有关当事人,作为原告方诉讼代理人对案件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通过刚才的庭 审,使我对案件的来龙去脉更加清晰,现在,针对案件的全部事实和真相,依据有关法 律、法规的规定,特提出如下代理意见:一、本案诉讼主体问题本案的诉讼赔偿主体应 为余小波、梅开华、姜玉答,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承担连带赔偿责任,由于余小波没 有赔偿能力且已经被刑事拘留,根据国务院1992年9 月22日发布的《道路交通事故处理 办法》第五章第三十条规定,应有登记车主、实际车主和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先予垫 付赔偿款,由于被告余小波已在曹白露抢救时支付了2300元,被告梅开华在交警大队调 解期间也已支付11000 元,加之,立L07489桑塔纳车已被申请财产保全,故尔,在四被 告均不愿承担责任的前提下,应拍卖该肇事车辆以冲抵赔偿款。 二、赔偿数额问题由于被告余小波驾车直接造成原告刘留之妻曹白露死亡。根据 《道路交通事故处理办法》第六章第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条之规定和原告的实际情 况,四被告应赔偿原告抢救医疗费2306元、丧葬费4000元、死亡补偿金82240 元、精神 抚慰金30000 元、抚养费32000 元、误工费5630元、住宿费6690元、交通费3300元等各 项费用总计166166元。 综上,原告代理人提出如下二点意见,望法庭在判决时予以考虑:一、被告余小波、 梅开华、姜玉答共同承担赔偿责任,物兴汽车出租有限公司对上述费用承担连带赔偿责 任。 二、拍卖立L07489桑塔纳车以冲抵赔偿费用。 以上代理意见供法庭判决时参考。 敬请贵院早日依法作出公正判决。 谢谢! 代理人:八月市四方律师事务所林子放二○○四年八月六日林子放发表完代理意见 后,四被告也相继做最后陈述,但他们的陈述意见都是围绕自己的责任大小来进行,都 各自强调自己不应承担责任或承担部分责任,矛头没有指向原告,没有就原告提出的赔 偿数额表示异议,而是相互推卸责任。这样,无疑给原告带来了便利和机会,使原告请 求的赔偿数额无人提出异议,也就是说,赔偿数额的大小、多少已过了被告这一关,剩 下的问题就看法院如何依法判决了,说白了,被告已默认了这一诉讼请求。官司打到这 一步,对原告是多么的有利呀。 林子放见四被告互相唇枪舌剑地争辩得水火不容,那阵势恨不能拳脚相加,脸上露 出得意的微笑…… 这正验证了这样一句话: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林子放和刘留回到宾馆已是12时06分了,他俩简单地收拾一下房间,便又到宾馆小 餐厅去匆匆地吃了点午餐。他们准备下午出去逛逛立夏市的风景名胜,因为回巴月市的 火车是明天上午9 时36分,还有半天多的时间。因而,他们要利用这半天的有限的空档, 去放松一下,去体验一下,去享受一下,去大度地在立夏市的各处风景名胜留下自己革 命的火种和伟大的足迹。 八月的天气已经够热的了,这下午二、三点钟,更是一天里最难耐的时候,街道上 焦干、烫脚,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空气又热又闷,像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似的;街 上的柳树、梧桐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 打采地低垂着;马路上的车辆、行人极少,街道好像宽了起来,城市好像安静了起来。 只有极少数性急的人、外来的人或赶时间的人,才敢和阳光比赛。 林子放和刘留就是极少数人的代表。 他们首先来到位于城南甘棠湖中的烟水亭,但见该亭屹立在烟雾轻罩、清波茫映、 墩榭迷立的湖中,且有曲桥连接岸边。真是:四面湖山亭在水,半堤杨柳寺藏烟。此亭 历史悠久,中唐时白居易贬谪江州司马时建设,面积1400平方米,且常来亭上盘桓, “手把杨柳临水坐,闲思往事似前身。”后人为纪念这位才华横溢的诗人,后在此地方 又续建一座亭榭,取《琵琶行》中“别时茫茫江浸月”诗意,名曰:浸月亭。到了北宋 熙宁年间,周敦颐游此见亭毁,决意恢复,其子周寿代建,以“山头水色薄笼烟”的诗 情,命名为烟水亭。 林子放沉浸在现实与历史的荣辱、兴盛的强烈对比之间感叹着,沉思着,联想着, 精力高度集中,以至手机响了,都没有听到。当刘留用手用力地摇了摇他的臂膀时,他 才恍然大悟,赶忙打开手机。 “喂,子放吗?案件审理的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走?我想去看看你?” 电话中传来柳月殷迫不及待的声音,一连串的追问像迫击炮一样射出,让林子放无法一 一回答,也足可以看出柳月殷对他的思念已深入骨髓。 “案件审理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提出的诉讼请求被告没有进行反驳,他们只顾各 自推卸各自应承担的责任,我们好像成了局外人,这个庭开的很轻松,也很成功。我很 开心呀!我现在在烟水亭,明天上午9 时36分的车,你不要来看我了,好好做生意吧。 待会我们还要到浔阳楼、琵琶亭、爱莲池、石钟山等景点去游玩。”林子放乐不可支, 这样的成功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真的不亚于抗战期间的平型关大捷,太给自己脸上添 彩,使自己在柳月殷的印象中,形象更高大,光彩更飞扬,魅力更四射,宛如打球一样, 自己已球到禁区,只要当机立断,射门的命中率更高了。 “我想见见你嘛?”柳月殷哀求道。 “忍忍吧,机会多着呢。我会抽空去看你的,啊!”林子放像哄小孩一样地安慰着 柳月殷。说真心话,他也想携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靓丽女子出双入对、并肩同行,可这还 不是时候啊!自己需要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本职工作需要打理,其他兼职的事情也 不能拖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两情若要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好吧,你可要说话算数呀!”柳月殷还是不放心地叮咛着。 “知道。我的大小姐,我会兑现诺言的。”林子放语气十分肯定。 晚上回到宾馆,匆匆地吃了点饭,林子放就躺到床上休息了。下午的观光实在是太 累人,太消耗体力,刚躺到床上不一会儿,林子放就呼呼地进入梦乡。 这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 莹的露珠一滴一滴地撒在草茎和树叶上,蜘蛛网上沾了露水,银子似地闪闪发光;润湿 的黑土地和姹紫嫣红的花园里仿佛还留着玫瑰色的晨曦的余痕;百灵的歌声骤雨似的漫 天落下。 天刚亮,林子放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立刻翻身下床,洗漱过后, 就跑到宾馆的院子里锻炼身体,这个习惯从16岁开始他从未间断。 “子放,你起来啦,怎不多睡一会儿?”柳月殷笑盈盈地站在林子放面前,样子显 得十分得意,十分满足,十分骄傲,十分自豪。一身得体的装束修饰得她更加靓丽可人, 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林子放满意地笑了,“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来啦?”很显然他也希望她来看望 他,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而已。他嘴上说不让她来,其实心里还是盼她能来看自己,也 好让思着挂着的心踏实一点,安慰一点,充实一点,平静一点。 “我不放心嘛,看不到你我心里不踏实。再说,你这次走了,下次也不知什么时候 再来,我不想浪费每一次的机会,见你比见皇帝还难哪,我要不来,你是肯定不会抽时 间去看我的。你说呢?”柳月殷聪明地反问到。 这个问题确实让林子放无法回答,他笑而不答,算是回答了。 刘留已经起床,见柳月殷来了,就了了草草地洗漱一番,忙知趣地对他们说:“我 到外面去看看有什么特色早点,买点回来加加餐,个把小时后再回来。”他说着,就向 外走去,并意味悠长地瞅了瞅他俩。 林子放和柳月殷见刘留走了,双方会心地笑了。 进到房间,柳月殷便迫不及待地搂住林子放,在他的额头、脸上狂吻不止,面对这 突如其来的变故,林子放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呆若木鸡般地站在那里,任凭柳月殷樱桃 小口的狂轰烂炸,他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直了,每一根汗毛都矗立了起来。只感觉浑 身的血在上涌,呼吸不畅,心跳加速,好像一切都在梦中。当他从瞬间的惊诧中醒悟过 来,立刻像奔行在百合花丛中觅食的小鹿一样,将柳月殷抱起放到了床上,顺势趴到她 的身上,厚厚的嘴唇紧紧压住柳月殷的玉口,尽情享受着这人世间的至臻至纯。林子放 一边将自己的舌尖伸进柳月殷的嘴中在畅吻着柳月殷,一边用手解开她的上衣,拉开她 裤子的拉链,把她的马裤和内裤扯到腚下,用自己的右脚把她的裤子蹬到她的双脚尖。 柳月殷心领神会,顺势把裤子用脚蹬掉,与此同时,林子放抬起屁股,解开自己的腰带, 连内裤一起退到了膝下,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女人最爱,迅速插入柳月殷的一眼深井之中, 只听见柳月殷发出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并顺手搂紧了林子放,一双玉腿高高跷起,正好 使林子放的躯体紧紧嵌入,好像前世预定的天作之合,一针对一线,一卯对一缺,天衣 无缝,双方融为一体。 林子放弓起身体,双手撑住席梦思,一进一出,一起一伏地伺候着柳月殷。柳月殷 微闭双眸,一边幸福地呻吟着,一边用手抚摩着林子放的腚部,有节奏地往上推动,同 时也一起一伏地迎合着,暗示他加快速度。 林子放快速地起伏着,额上的汗水往下直落,一点点滴落在柳月殷的脸上、口中、 双乳间和胸口,柳月殷吮吸着,微闭双目,无比幸福地随着林子放的起伏默契地配合着。 她的呻吟声像催产士一样,让林子放无法停住前进的脚步,林子放起伏的速度更快了, 柳月殷感到无比的快乐,她的双颊绯红,细汗微流,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悦耳的呻吟 声更加稠密,更加温柔,更加缠绵,更加摄人心魄。在她的呻吟声逐渐升高中,林子放 忽然停住不动了,浑身痉挛性地颤抖了几下,口中发出了轻微的“哎哟,哎哟”的呢喃 声,让柳月殷骨酥肉麻,柳月殷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下身涌进体内…… 柳月殷满足地笑了,脸上灿烂如花。 林子放从柳月殷的身上翻到床上,瘫软如吃了烟油的蛇,四脚拉叉地躺在床上,大 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很疲惫,很乏力,像远征的将士凯旋归来,倒在鲜花、欢笑和掌声 的喝彩中,尽情地享受着成功的快乐。 柳月殷的风水宝地淌出了一泓洁白的清泉,汩汩地向外流淌着。这是林子放献给柳 月殷最贵重的人生极品,可供她作今生永久珍藏的馆藏珍品。 柳月殷熟练地用自己的内裤将下身外泄的林子放的思念之浆擦抹干净,继而又替林 子放擦净已放虎归山的虎头虎身沾满的战利品。她心满意足地用手摩挲着林子放的生命 之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依依不舍,爱不释手,并意味深长地说:“我要把你控尽, 点滴不留,防止你留给别的女人,下次再给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太需要你的补品了。” 同时示意林子放穿好衣服…… 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足地笑了,得意地笑了,舒心地笑了。 这真是——情海泛波,荡漾时随心独占花魁;法理公正,举锤处彰显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