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林子放回到家里,见柳月殷正在收拾家务,摆弄着已经十分整齐的日常用品。他径 直走到床前,侧身斜靠在床头上,随手用遥控打开电视机,漫无目的地调换着频道。 “子放,你怎么啦?像掉魂似的。在单位被领导批评了?还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情了?告诉老婆到底怎么啦?说话呀,真是急死人了。”柳月殷试探着询问,显得十分 着急,最后有些不耐烦了,不禁提高了嗓门。 “你烦不烦哪?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真是的!”林子放被柳月殷追问得有些 不耐烦了,不由得发起了无名之火。柳月殷见状,知趣地走到一旁,独自去做自己的事 情了。 这边林子放仍在沉默不语,静静地观看着电视画面…… 今天早晨,林子放的父亲和堂兄几经周折找到他,告诉他柳月殷和她的干姐姐俞玉 蓉假冒他的名字,连续从他姨娘、表叔及几个好友处以为他找工作请客为由,骗取了每 人三千至一万元不等的钱款。不仅如此,听说她们还骗取了租房附近一些好心人的钱款。 所以,她经常换租房屋,逃避债务。林子放听后感到事情是越来越棘手了,自己得尽早 做好打算,以免被牵扯进去,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他联想起这一段柳月殷的行踪,顿时 恍然大悟。近来这段时间柳月殷经常不辞而别,悄悄出去,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回来, 原来她并不是去替自己找工作托人拉关系,而是借自己的名义去坑梦拐骗,索取不义之 财呀。 林子放浑身激凛凛地打个冷颤,妈呀,我怎么办哪? 一幕幕关于柳月殷神出鬼没的情景,像青少年们在网吧玩的游戏《劲舞团》一样, 在林子放的眼前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 前几天晚上,柳月殷出去买馍,林子放在家烧好了稀饭,一直等到夜里快十二点了, 柳月殷才衣衫不整、无精打采地回来,经过林子放的再三追问,她才告诉林子放自己因 为遇到了以前的一个债主逼她还欠他的七千元借款,双方厮打起来,后被派出所以诈骗 为由扣留。直到柳月殷用电话找来市南极光公司的高总经理替她还清了欠款,她才得以 回来,否则,小罪有她受的。 林子放百思不得其解,柳月殷腰缠万贯,怎么还欠别人的款呢? 有一次,她从外边回来,连忙租了一辆车,招呼林子放赶快搬家,说杨天阁知道了 他们的住处,担心出事。 林子放稀里糊涂地帮忙搬家,也没有说什么。后来当林子放追问柳月殷为何杨天阁 会知道住处的,柳月殷始终笑而不答。再后来,他从柳月殷与她的干姐姐俞玉蓉的悄悄 谈话中隐隐约约听说是她们冒充市公安局领导帮他人找工作,拿了别人的钱,别人因为 工作老没有着落限定她们还钱,否则,就要给她们难看,抽她们的筋,放她们的血,所 以,柳月殷才慌慌张张地搬家的…… 林子放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万丈悬崖边,如不悬崖勒马,就会 落入深谷,尸骨全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浪子回头金不换,是自己应该彻底收手的 时候了。他一边在思考着自己的退路,一边不露声色地站起来。 “月殷,能烧饭啦,我肚子提意见啦。”他边说边走到柳月殷身边,“早晨公司开 干部早会,柳溪总经理批评我,说我擅自做主,把投影仪借给三支公司使用,由于使用 不当,致使机器短路烧毁,损失近十万元。所以,我心情很不好,惹你生气了,请原谅, 老公不是故意的。”说罢,在柳月殷的额头深深地吻了一下。 柳月殷受宠若惊,一切的不愉快随之烟消云散。 林子放见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为自己滴水不漏的谎言庆幸,一丝让人不易察觉 的得意的微笑掠过嘴角…… 林子放空闲的时候经常把自己的作品发到一些文学网站,打发自己无聊的时光。为 此,也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文友,其中一个叫“影子”的网友和他联系密切。林子放 也很欣赏她的文笔,彼此经常评点对方的文章,双方受益匪浅。 林子放非常欣赏影子的《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和《你是我梦里重复的故事》这 二篇散文,他几乎是一口气读完的。以前他对影子并没有多少认知,只认为是一个普通 的女孩子而已,也从没有把她当一回事,读完这二篇作品后,他不禁感慨万千:网络上 还是有才女的,并不是都是在网络世界中寻求刺激、消磨时光、虚掷日子的。至今他还 清楚地记得这二篇文章的具体内容:《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你是我心底深刻的 烙印;你是我眼中唯一的身影;你是我梦里重复的故事;你是我耳边辗转的叮咛——题 记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哪儿。但是我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你在我生命 里的某个驿站等我。于是,我在茫茫的红尘里走失——只为找你! 你可知道,在无数个空虚寂寞的日子,我的灵魂曾一次又一次不安分地从身体里分 离出来,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领域,茫然而又孤独地找你? 我发出孤雁一样的哀鸣;我抖动海一样的咆哮:“我在找你,你知不知道”? 终于,我的虔诚、真情和执着感动了上帝。主指引着你的轮廓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清 晰起来。我看到了你高大伟岸的身影;你棱角分明的容颜;你微微皱着的眉头;你深沉 而忧郁的眼睛。 于是,我就这样醉到在对你的注视里…… 但我又异常地清醒,你,或许并不是上苍对我的恩赐,而是最残酷的惩罚。但主这 么安排了,我知道,我逃不过! 于是,我把相思的泪珠成串地积攒,做成了只有你才能轻易走进的一帘幽梦。 梦里,你丰厚的大手轻拂着我如瀑的长发;你忧郁的眼神捕捉着我如水的双眸;你 沉重的呼吸吹红了我如桃似的面颊;你磁性的男音淹没了我所有语言对你的表达和倾诉。 梦里,你还曾静静地站在我的背后,把我温柔地环抱,在我的耳边轻声吟唱,轻声 叮咛。没有地老天荒的承诺,没有终日厮守的企求。有的只是尽情的倾泄无尽的思念和 爱怜。 然而,睁开眼帘,我看不到你;伸出双手,我握不住你。知不知道,想一个人可以 想到头痛欲裂;想一个人可以想到无法呼吸? 也许,我们的情缘注定是烟花燃放瞬间的美丽。但谁敢说,那虽美却短的过程不代 表它辉煌的一生?谁又能判定,那倾尽所有的瞬间的释放不代表永恒? 我坚信你一直都在等我,我更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你,因为你已经在我心底留下 了最深的印记。 如果可以飞檐走壁找到你。 爱的委屈不必澄清。 只要你将我抱紧。 为了能够在今生遭遇你,我曾在佛的面前默拜千年;为了能够在来世与你携手相握, 我愿在佛的面前再次默拜千年。如果这一切都不可能,那么,我会在佛的面前默拜万年 ——来世,就算不能化蝶双飞,也要化蝶相随…… 《你是我梦里重复的故事》梦醒后难眠,只因梦里有你。 如水的月色透过窗帘柔柔地铺泄过来,犹如给刚从迷蒙中清醒的我抛过来一件银色 的纱衣。于是,起身,穿上。我知道,这是夜色给予我的最美丽的馈赠。踱步来到窗前, 没有开灯,把自己交给一片皎洁的月色,沐浴在自己的心海中,静静地想你。 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梦醒后难眠的夜晚了,只因你踏歌而来,轻敲我梦的窗棂,轻 叩我封闭的心扉。无力抗拒,一声轻叹,几许羞涩,唤你进来。然,在我来不及多看你 一眼的时候,你又乘风归去。留下一个黯然神伤的我在那儿喃喃自语。 你来了,就给我打开了一扇崭新的视窗,让我看到有一种梦可以这样做;有一个人 可以这样被惦记;有一种情怀可以这样得到释然。是你,淡淡的目光粉碎了我的情,灼 伤了我的心。一切只因你不肯为我做片刻的停留。 很想很想好好地看看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看你。看你充满了阅历和 桑涩的容颜,看你深邃而忧郁的眼神。尽管,我知道,你眼底隐藏着的那一丝忧郁不是 为我。但,这就够了,因为你给了我一眼深情的回望,而后离去。 ‘不要走!’我喊你,无力地喊你,却喊醒了自己。梦醒后才发现,思念的海洋早 已溢出了水。唯有我在那一片苦海中挣扎,喘息,淹没。一切皆因你的绝尘而去。你知 不知道,你好残忍?! 其实,我但愿你永远也不知道,一颗心曾为你忐忑不安地跳跃,这颗心还曾被思念 折磨得疲惫不堪。不想你为我心痛,更不想成为你心灵上的一种负担,你远行时的一个 牵绊。我会安之若素地看你心无旁骛的离去。在你面前,我必须学会深藏,学会伪装自 己。我故作轻松,故作潇洒,只因我早已知道你的心池已满,满得已盛不下我的一点一 滴。也许,我能做的也只是如微风一样偶尔轻拂一下你平静的湖面,留下一圈你或许根 本就不在意的涟漪。我知道,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可以做。如果还有一个可以的话,那 就是踯躅在每一个迷梦的途中等你、看你、听你、读你。梦醒后的怅惘与失落留给自己。 是你,给我残缺的生活带来了补充和安慰,在我青春渐去心却依然萌动的生命里。 尽管只是昙花一现时的美丽,却能让我铭记一生一世,但也仅仅是记住。我不会允许自 己在这样的迷途中随波逐流,然后,我会向别的方向走去,踏上另一个没有你的路口, 寻找属于我的永远的温暖,我想,这才是解脱自己的最好方式。 此刻,风是那样的柔,夜是那样的美。常奢望在每一个有你的梦里时间能够停驻, 能与你深情回望一辈子。但是时间没有停驻,你给予我的也只是那一回头的温柔。 每天的每天,我生活在黑夜里,夜里有我期待的能直达心灵深处的东西,夜里我的 灵魂在黑暗中快乐而痛苦地喘息着。这样的夜色里,我什么也抓不住,只有思想是自己 的,思维是跳跃且奔腾不息的。没有累,没有心不在焉。除了失眠,便是孤单而又深切 地想你。 一直无法深透‘幸福’一词的含义,也许幸福就是用来给那些被爱情弄得千疮百孔 的人来做梦的吧。其实,我早就不再把地老天荒当成是爱情的一种状态。所以,不敢言 爱。因为爱的分量太重,诸如和承诺有关的词句一样。当它轰然倒塌压下来的那一刻, 毁掉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信仰。 所以,当‘爱’这个字眼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的瞬间,我能强烈地感觉到它带给我的 刺痛。我躲闪,是因为我是一只把头藏在翅膀下面的小鸟,我好怕自己的双翅承受不了 它哪怕只是轻触的负荷,然后折成一些再也无法拼凑的碎片,在夜空中慢慢地凋零、飘 落。 也许,我能做的也只是在梦里与你邂逅,细细地品味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一颦一笑, 你的一举一动。你带给我的是风一样的柔情;泉一样的清纯;诗一样的浪漫;雨一样的 宜人。上帝真是伟大,他能把梦的世界设计得唯妙唯肖,创造出如此多情而无奈的死结 ——完美及至,却解不开。 是你,伴我度过了那些平庸的日子。不,是有歌有梦的日子。这一切,你永远也不 会知道,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会让这个秘密成为一个罗曼蒂克 的回忆,成为我一生中的故事和插曲。在每一个柔情满怀的时候,我会把它像蝶一样的 放出来,蹁跹在我生命的空间里,与自己的灵魂共舞。 但我又异常地清醒:今生今世,我们永远也不会再相逢了,因为你注定只是我生命 里的一个匆匆而去的过客,注定你我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两条平行线,尽管属于同类,尽 管竭力靠拢,却永远也找不到交点。是宿命隔离了我们,无缘,也无份。我只能是你的 影子,藏在心灵深处最隐蔽的那个角落,不让你找到。让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百无聊赖的 夜晚咀嚼那品之不尽的余味,一直到老。 我,别无选择! 寂寥的夜里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鸟叫,此刻我好想弄懂它的语言,看它是不是和我 一样的孤单,尽管只是妄想。然,这个突如而来的夜的插曲却扯断了我千丝万缕的情结 和奔腾不息的思绪。于是,开灯,打开机器在键盘上敲出一句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文字 ——爱你是错,梦你无罪,想你无过…… 通过彼此的了解,双方在文学上无话不谈,真正成了莫逆之交,他们利用在网络上 有限的时间,畅谈为文之坎坷,共叙未来之美好。并对文坛上出现的80后等各种写作群 体发表各自的看法,使各自在交流中大有长进,同时也坚定了用文学为人民鼓与呼、高 唱主旋律、构建和谐社会的美好愿望。与此同时,林子放应邀为“影子”写了篇以她的 网名《轻叩心扉》为题的文章,把他对读完影子的所有作品后的感受、想法、建议一一 罗列出来,进行圈点、褒贬。文章这样写到——轻叩心扉,捏住命运的脉象,聆听那来 自你心海的消息;轻叩心扉,注视你的明眸,采摘你缤纷思绪的微微喘息;轻叩心扉, 捋顺你的秀发,刺绣成合欢的花蕾迎风绽放;轻叩心扉,握住你的纤纤玉手,传递心灵 千百次的问…… 可是,我不能够,不能在你——哭时抹去你眼角的泪,笑时托住你后仰的腰;上班 时扯平你发皱的衣襟,远行时在你脸颊写满蜜吻的骄傲…… 我们在遥遥相望…… 一根银灰色的光纤,把远古传说的泪湿衫袖与当今社会的人情冷漠搓揉成一曲曲分 不清民族与美声的混合演唱,使成千上万的痴男怨女随着说不清楚的节律疯狂地扭动凌 乱的想想,迷醉在五光十色的虚幻空间里,倾诉着让汉字心惊肉跳的海誓山盟,敲打着 碌碌无为的青春的叹息。 键盘因为终日劳累时常发出极不情愿的唉声叹气,时常在痴男怨女卿卿我我如胶似 漆的流光溢彩声中返回首页,让饥渴的心灵得以在阴晴不定的冷暖交汇时恢复正常。这 是一群忠实的网虫,互联网得以生存的坚强后盾,他们无休止地默默奉献,从不计较丝 毫报酬,只要惬意,只要舒畅,只要自由,只要爽,只要酷,只要玩的快乐玩的心跳, 一切的付出都潇洒一笑。 而我和影子虽然相识在网上,则只能称得上是一个互联网上的游客,在写作需要素 材的时候才到网上闲庭信步,才有目的地加入一群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穷酸者的行列中, 激扬文字,指点江山。 偶尔,因为巧合,也能碰出激情的火花,熏染得灵魂颤抖,夜不能寐。 我们也常常被火花烧得面目全非,体无完肤,支离破碎,无法收拾。 我发在“且听风吟”网上的散文《走进生活》无意间被影子阅读,她作了这样中肯 的评价:“子放, 看你写的文章,觉得你对生活感悟很深,每一篇都透出人生的哲理。 但是教育人的文章看多了,会让人觉得古板乏味。但我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 不可以试着用你的妙手巧笔写一写其他形式和种类的文章?----期待……” 我是一个自负的人,很骄傲,虽然影子夸奖了,但我不服气,就想找机会去“教训 教训”她,于是,我马上行动,在“且听风吟”文学网上搜寻她的足迹。终于发现了她 的庐山真面目。我一口气拜读了她撰写的《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你是我眼中唯 一的身影》、《你是我梦里重复的故事》、《你是我耳边辗转的叮咛》和《水做的小女 人》等五篇散文之后,不禁大吃一惊,喔塞,这小女子还真的不简单,真的有三把神沙。 文章写的太精彩了,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不禁叹为观止。我平时那副桀骜不 驯的霸气瞬时像泻了气的皮球,蔫了。心中感慨像平静的水面下的暗流,奔腾咆哮。并 且立刻在她妙笔生花的《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文章下作起了伟人般的圈点,调侃而 又诙谐地将她的原话略作改动:“你将大汗淋漓的文字安排得没有喘息的空隙,你为了 追寻你梦中牵挂,把华贵的词语逼得走投无路。你驾驭情感的能力力透纸背,无数个?, 肯定会让你心想事成。于是,我也就这样醉到在对你的注视里……但,主就这么安排, 我也逃不掉。于是,我把相思的泪珠成串的积攒,做成了只有你才能轻易走进的一帘幽 梦……多么美妙的文字呀!我醉了……” 影子十分谦逊,又不显山不露水地给我戴了一顶华贵的皇冠:“总觉得给人写评论 要比写文章难,可现在却觉得给人回复要比给人评论更难。看着你的评论,知道你曾用 心地品味了我写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寸感觉和思维。心里的那份感动无法用语 言来表达。其实,我写的文章远没有你给我的评论好。不敢说‘谢’,因为我觉得一个 ‘谢’字赠给你是真的不够......” 我此时终于明白了,虚拟的世界中,有时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可贵 的人格,动心的语言,华美的祝福,高尚的情感,衷心的赞美,真心的交流,无私的关 爱,这些人的灵魂中闪闪发光的铮亮的音符,无时无刻不在流淌着激荡灵魂、摔打人格、 促人奋进、催人泪下的旋律,繁衍出信息时代说不清理还乱的今古传奇。 读着影子的肺腑之言,品味着她字里行间流溢出的人格魅力,我心灵的琴弦被拨动 了,难以停止它的颤动。面对自己所钟情的可爱人儿,我把自己一颗心的洁白捧出,赤 裸裸地接受她的检阅,并直言不讳地说出了我对严峻社会的深刻认知,也倾诉了人情来 往的无奈与自己不谙现实所遭受的尴尬与孤独。 “我是一个很傲慢的人,在一些势利者的眼中被视为另类,但我毫不在乎,我行我 素,也永不服输。他们不懂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简单道理。他们唯利是图,不但市侩, 而且浑身铜臭,欺软怕硬,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把华夏盛世弄得乌烟瘴气。你我的相 识,完全是文字的纤纤玉手把我们紧握,握住我们的共同追逐。未来的日子是我们携手 并肩战胜坎坷的最有力证明。你描写感情的能力好细腻,好动人,好流畅,我说不出的 舒服,你的成功就像我自己成功一样幸福。需要恭贺你的时候,而我却再也找不到合适 的词语。唉,平时在方块字中叱咤风云、纵横捭阖、自由驰骋的我,此时却无力用跳跃 的文字抒发心中对你的万千佩服……” 影子像一个应战者,勇敢地向一个素未谋面的虚拟对象细语绵绵,倾诉衷肠…… “很久了,总想静下心来写点东西,但我发现自己的心绪总是那么乱,乱得有些理 不清头绪。往往是每篇文章写完了还想不起主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倾诉什么。所以曾 固执地以为能读懂我的文字的人未必能读懂我的心灵,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思 想下一步会游离到何处。看了你的评论,我在心里开始疑惑‘有人读懂我了吗’?……” 我受宠若惊,不禁扪心自问:我读懂了影子的心了吗?我理解了她的一腔情愫了吗? 我走进她心灵的论坛了吗?评点她我拿捏好分寸了吗?究竟是她迷惘还是我自作主张? 我,此时,却觉得进退维谷,无路可走。 记得八十年代在青年人中广泛讨论的“人生的路啊,为什么越走越窄?”的大讨论, 就是当时人们在思想与认知的交汇和转折点上发出的无助的呐喊,于是,我像飘泊在大 海上孤立无援的帆船,抓住了迎面漂来的那根稻草,眼前豁然开朗,不为失败找借口, 只为成功找理由。只要道路畅通,我就能全速前进,我这样对影子打开“开心词典”: 知道怎么走路远比学会走路重要。痛与忍对人生折磨最大。须知:说不出的苦才是苦, 挠不着的痒才是痒。在人生的舞台上,一个人连想都不敢想,肯定得不到。只要想要注 定得到,注定成功。 是啊!人生事业十之八九不能称心如意,五指伸出有长短。影子,你的文章一篇比 一篇俊逸、动人、耐读,我真想越千山万水,过崇山峻岭,来到你的面前,直面你的双 眸,注视着你的面颊,伸出我温暖的大手握着你的心跳,说一声:你像你写的文字一样 靓丽。我魂牵梦绕的追寻,终于落地有声,我着实惊讶我对你感情表露上的英勇,出语 竟然如此淋漓尽致,落落大方,掷地有声,振振有词。你发出的“有时候好羡慕那些在 爱着的人们,无论是得到的还是得不到的;无论是甜蜜的还是痛苦的。至少,至少他们 有可盼可等可想可念可疯可狂着的人啊。又有谁能够深切体会到我在写‘我不知道你是 谁,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时的那份无奈与空洞?又有谁能够读出我在写‘我在找你,你 知不知道!’时的那份无助与凄凉?”的感叹,我在阅读你的上述爱着并疼着的文字时, 确实有流泪的感觉。我很固执,一般是不轻易打开自己的心扉把隐藏在心中的千言万语 向一个陌生人诉说的,而你却是我命运中的例外。难道你生来就是来折磨我的吗?难道 今生注定要你把我当成冤家,让我一生寝食难安吗?然而,我不在乎,值——,我觉得 我们有缘,好像前世就认识似的,我愿意背负人们的误解,还清前世欠你的所有的债… … 你的所有文章我都看了,笔之所触,细腻而感动我心。你真的好不容易。其实,我 觉得,只要心情好,一切都不重要。脸上一灿烂,心中就有春风拂过。我正在写《我心 灿烂》,先把其中的几句让你斧削:天有阴晴,月有盈亏,人生也不可能样样如意。别 人享有的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但是,我们也享有许多别人所没有的。上帝是公平的, 它不会把什么给你,也不会把什么都拿去。给你美貌却不给你智慧,给你智慧却不给你 美貌,如果你才貌双全,你的健康可能会欠缺一些…… 太美好的东西,总是会遭受到嫉妒,太美好的人生,总会留下遗憾;或者说的平和 一点,人的一生,爱情、家庭、财富、地位、生命、健康、疾病、朋友……总体上是平 衡的,在某些地方失去了,会在其他方面得到,同样,在某些地方得到了,也会在某些 方面失去。因果循环,永无例外…… 你喜欢文学,其实这也是一种信仰,有信仰是件幸福的事;我们每个人都在忠于自 己的信仰,忠于自己的感觉,忠于自己的梦想,忠于自己的挚爱,忠于自己的诺言,这 其实很幸福,也是力量…… 我潇潇洒洒地弘论了一番,最后,我向他提出了出自灵魂深处的真诚约请:我今天 晚上再一次拜读了你的所有作品,我很感动,心灵再一次震颤,不仅仅是有流泪的感觉, 而是泪水在眼眶中堆积、膨胀、泛滥,就觉得我们早就认识似的,冥冥中我们就相克相 生,造物主就这么不开眼,本该化蝶双飞的我们,却天河相隔,偏偏让我们不期而遇在 既定事实的尴尬中情深深,语蒙蒙……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任何一 个汉字都不能胜任我的差遣,为我传递殷殷祝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且又很多情? 作茧自缚,走入“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的绝境。其实,了解一个人,有 的人终其一生也没有能够读透,而有的人仅一面之交就什么都完全了解了。你说是吗? 影子,你可以把我俩写的关于《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等文章的言论,扩展一下, 写一篇我们自己的感悟,我想一定很耐读,也许能像每年一届的《感动中国》一样,感 动和我们一样悸动着的魂灵。我也可以在看后补充一些我的思想花羽,你认为好不好呢? 期待。 我就这么躺在对影子的思念与祝福中度日如年…… 要知道,思念一个人就像是欣赏一种残酷的美,就像一个罪犯在法庭上等待法官宣 读对他的最后判决。心,始终像没有靠岸的船,摇摆不定。 影子,我知道,你不愿回头;你知道,我也不愿回头。在情感的玫瑰花园,没有人 能把我们拯救,因为,爱,覆水难收;情,见血封喉。 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确实需要当头棒喝,浇上一盆冷水,否则,真的有百害而 无一利,无论干什么事情,都要有分寸,有尺度,攻防结合,进退自由。其实,只要心 中有春风,到处都能开出娇美的花朵。能小心翼翼地把一份美好的记忆存储在人生的U 盘里,那可比独自收藏的百年老照片都弥足珍贵,有那么一天,当意外与惊喜出现的时 候,那份激动才真的让人登斯楼也,把酒临风,其乐融融,美不胜收,其喜洋洋者也。 于是,我,等待佳音,轻叩心扉…… 影子在读了林子放写的这篇文章后,激情澎湃,豪情四溢,感动得泪流满面,连夜 回应了一篇《只做你的红颜》:和你的相识相知也只是一些文字之间的记忆。但是这些 记忆,模糊不清,凌乱不堪。宛若一块石头,在流淌的河水底下闪烁不定,左右飘忽, 怎样也构不成一幅完整的画面,无法欣赏一个完整、清晰、栩栩如生的你。 握住这些在空中飘落的记忆的碎片,涂上自己在这个春天里草长莺飞的思绪,做成 一只载满了太多依恋和不舍的筏,让它在无风无雨的日子里安静地驶向你。 也许,恋上的,也仅仅是你的文字,那些醉倒在充满自信而不自大,沸腾而不张扬 的温床上肆意挥洒的文字。从你纵横捭阖在方块文字的间隙里,我看到了你那副霸气且 桀骜不驯的样子。你狂妄的个性曾一度让我折服,却难以迈动向你靠拢的脚步。 因为你是风,是暴风骤雨来临之前腾空而起的那股扬起满天尘沙的狂风。而我则是 一株只能在微风中才得以生存的小草。你愿意看到我瞬间地枯萎吗? 你不愿,我也不想。 因为你是仰望‘永恒的美丽’幕前幕后固执而又忠实的守者。无论是蔚蓝的天空中 飘过的洁白云彩;还是心灵花园中那株迎风绽放的清香花朵;抑或是在你眼前展开的稀 世珍藏的五彩画卷——你都不会希望它辉煌而灿烂的出现只是让你惊叹不已的一瞬,而 是在你生命的空间里驻留的永恒! 然,云彩不会因你深情的注视而停止飘飞的翅膀;花朵不会因你欣喜的独爱而无休 止地怒放;画卷也不会因你资深的欣赏而永远地不失色彩。 你无法逃掉宿命的主宰,更无法让世俗因为我们活着而不存在。你很苦恼,因为那 些让你惊叹令人心碎的所谓的‘美丽’在你眼前闪现的时候,你才发现,你的身躯早已 不属于自己,而你的灵魂也不能够听任你不羁的驾驱。——你的灵魂早已在尘世的纷扰 中变得面目全非,疲惫不堪! 也许,你我美丽的邂逅是前世佛在打着盹时随手写在生命词典里的‘孽缘’。美丽 的相识,相识的美丽,注定永远只是个没有序言的故事的开始。只是个开始,没有结局 的开始。或者是在这个故事的开始我们就已看到了结局——玉石俱焚,万念俱灰! 或许,我们都同样傻傻地企求这份飘忽不定的美丽变成现实,在生命的时空里驻留 一生一世。因为我们都是在完美的境界里痴痴等待苦苦寻觅的独行者,那种寻求心灵呼 应和碰撞的孤独说与自己,莫不凄凉! 你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够放到太阳底下晾晒的,因为它丝毫没有承受光芒四射的 能力。我们除了学会隐忍继而深藏之外早已没了那种飞蛾扑火的勇气。 是‘爱’吗?如果是爱,也是悬崖边纵身一跃的爱;是注定要心无旁骛要用真诚和 忠贞不渝来成就的爱。说实话,这样的爱在‘爱情’词典里是最难以诠释的,也是我们 柔弱的双肩和脆微的心灵所承受不起的。 其实,你我都很明白:再浓郁的迷香,一经被现实和光阴来大浪淘沙过后哪里还会 有剩得下的光华和诱惑呢?既然注定是以无奈和遗憾来收场,那么不如趁早躲开这一切 的可能与不可能,在伤害到来之前,学会保护自己。 对于我们彼此震撼彼此蔚籍的心灵来说,无论是相隔无数次的山川河流,还是你我 抬头仰望的目光之间相隔的一层透明的玻璃窗,实际上都同样的遥远。距离的尺寸,你 我永远无法丈量;美丽的深浅,你我更无力衡量。 我们不能够给对方任何与承诺有关的东西,因为语言太重,足可以毁掉一个人;而 虚荣更重,它压下来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灰飞烟灭。 “不要”!我听到了你掩上耳朵拼命摇头时发出的一声响彻天空的呐喊。此刻,我 看到的是一身迷惘、失落和无助的你;看到的是被我的唇枪舌剑无意伤害却伤害了的你。 但,真正痛彻心扉的,却是我自己。是自己的残忍,揭开了事情‘完美’的表象,让令 人遗憾的真实过早地在世人的瞩目中暴露得一览无余。 好想给你我全部的温柔,在你百无聊赖、借酒言欢的夜晚,用一颗充满柔情的心去 温暖和抚慰你的孤单。知不知道,一直,我怜你酒无人劝,醉无人管?! 三毛曾说:“青春结伴,我已有过,是感恩,是满足,没有遗憾!” 我知道,自你的身影从我眼前飘过的那一瞬就知道了,我们是同一种类。因为有过 多的梦想和太丰富的情感,以至于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又不是同一种类,因为我们是采 取了两种态度来对付这个世界,我是在遁避它,而你是面对它。从你的笔尖流泻出来的 那些不落窠臼的文字里,我读出了你的狂傲和霸气,坚强与倔强。而我是却是敏感的、 柔弱的、易碎的。漠然的外表下却深藏着那样令人费解和心疼的荒凉。 面对你数次风驰电掣般地到来,面对你数次擂鼓式的呐喊,我无法做到让自己在这 样惊天动地的摇撼里死如秋叶般地静美。为了还你一份安静和淡定,给自己一份从容和 坦然,我已经不敢再奢望什么,属于我的只有一种选择:那么,我做你的红颜吧,只做 你的红颜! 好吗? 王传君自从林子放二度出走以后,一开始是万念俱灰,再后来想想林子放也是迫不 得已。从林子放把钥匙塞给自己的情形来看,林子放是不忍心离开自己的,这样想来, 她对林子放的思念非但没有因林子放再次出走而淡薄,反而,因林子放的出走而让她食 不甘味,夜不能寐,处处为林子放的安全考虑。当她得知林子放的具体情况后,她写了 一封情意绵绵的邮件发给了林字放。 子放,你好! 辛苦了! 大雨中看到你义无返顾的步出家门,我的心碎了。一个刚刚才恢复自信的你又一次 倒在染毒的花蕊间。你明知旅程荆棘坎坷,而你,却不愿回头。 我知道,你很无奈,既不敢和她在家里共处,也不愿让她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你 进退维谷。仓促间,出走,才是你唯一聪明的抉择。因为,那样你还有回来的退路。 此时,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别时,你把自己的钥匙悄没声息地塞给我,同时,也塞给我你最后的那一点自尊、 祈求。我恍然大悟,你是在告诉我,守望,一定会有收获。 我哭了,雨帘遮掩住女人的独唱,为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当时,我想你的泪水也会 溢出眼眶,因为,出走并不是你的自愿,时势使你没有选择。 是这样吗?我的子放! 你走后,领导和同事们非但没有责怪,却说你可能还有什么没有了却的承诺需要承 兑,并劝我好自为之,相信,相逢一定不是奢望。 每当暗夜,我独守孤寂,坐在你的床头,浮想……冥冥中你飘然而至,为我轻捋鬓 发,柔情无限。睁开眼,才发现泪儿已经润湿枕巾。 出门在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最可信的人是你自己。遇事要多问几个为什么, 因为只有疑问才会使你警醒,使你认识真正的自我。冷了,饿了,热了,累了,没有人 能帮助你,只有依靠你自己。 子放,人说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离家的生活是艰难的。疼你,爱你,抚你, 怜你的人只能是自己,要知道珍爱自己呀! 我不在你身边,不能为你热时打开空调,冷时穿上棉袄,渴时递上冷饮,累了铺好 床褥。所以的事情都靠你自己,你自己才是你救命的那根稻草。 回来吧,我的子放,罄粟花虽然是美的,但它却是万恶之源;海市蜃楼是美的,可 它虚无缥缈;空气是美的,尽管视而不见;彩虹是美的,尽管存在瞬间。 你是永远的男人,是我永远骄傲的男人,我不会因为你的鲁莽出行而耿耿与怀的, 你有你的难言之隐啊!这一切其实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一个女人应尽的职责,为此, 我好痛苦,好痛苦呀! 回来吧,回来吧,我的子放,人生没有笔直的大道,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天有阴晴,月有盈亏,人生也不可能样样如意。别人享有的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但 是,我们也享有许多别人所没有的。上帝是公平的,它不会把什么都给你,也不会把什 么都拿去。给你美貌却不给你智慧,给你智慧却不给你美貌,如果你才貌双全,你的健 康可能会欠缺一些…… 太美好的东西,总是会遭受到嫉妒,太美好的人生,总会留下遗憾;或者说的平和 一点,人的一生,爱情、家庭、财富、地位、生命、健康、疾病、朋友……总体上是平 衡的,在某些地方失去了,会在其他方面得到,同样,在某些地方得到了,也会在某些 方面失去…… 这个世界其实是公平的,雨滴会变成咖啡,种子会开出玫瑰。路一走就累,雨一碰 就碎。有的花儿香,有的花儿艳;现在的我们不是花朵,是果实,我们把生命凝藏在种 子里,等待发芽,等待播种,等待开花。所有的果实,都曾经是花,但不是所的花都能 成为果实。不是所有的种子都能发芽,而我们则是种下去就能收获的那一类。 子放,你明白吗?人,其实是永远生活在欠缺之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 况我们一介凡夫俗子? 回来吧,子放,我在等待…… 顺颂商祺! 你的传君林子放读完邮件,心颤抖了,泪水在眼眶里滚动起来。他恨自己的软弱, 恨自己的荒唐,更恨自己的无情,自己对王传君的伤害太深了…… 就这样,他们利用现代科技的方便快捷,在网上传递对各自的关爱。 通过彼此的信息传递,使林子放坚定了离开柳月殷的信心。他按照王传君的缜密安 排,私自在做离开前的各种准备。首先,他从公司办理了离司手续,拿回了自己的押金 一千元,并且把自己的几套西装以干洗的理由存放在公司的办公室。其他一些便于携带 的物品也在不显山不露水中转移了出去。 万事具备,就等工资发放日了,拿到工资之后,林子放就会乘车转道七仙市暂住下 来,等一切风平浪静后,再回八月市。 阳光明媚的早晨,华彩四射,光芒万丈,好像预兆着今天一定有许多幸运的事情发 生在这座城市一样,让人精神抖擞,神清气爽。林子放早早起床,草草洗漱之后,对还 在床上躺着休息的柳月殷说:“我们今天开周经策会,中午聚餐,不回来吃饭了。你多 歇会儿,饭我已经做好,在电饭锅里蒸着,起来后自己吃。我走了。”说罢,他弯下腰, 在柳月殷的额头上迅速深深地吻了一下。 “我老公真好!”柳月殷用手反锁住林子放的头,双目含情默默。 “过奖,过奖!”林子放笑眯眯地用手摩娑柳月殷的秀发,显得依依不舍。 “快去上班吧,别迟了。记住下午早点回来,我烧好稀饭等你,啊!” “知道了。”林子放站起身,穿上上装,提起公文包,快步出门。 今天发工资,等到林子放领完工资已经快十点了,他没有同任何一位领导和同事打 招呼,省怕走漏消息,暴露自己的行踪,使柳月殷尾随而至,让自己再一次掉入痛苦的 深渊,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所以,他折转身立马把存放在办公室的物品捆折后, 悄悄地提到楼下,挥手招来一辆的士,迅速消失在都市的车水马龙中,无影无踪。 长途汽车站,林子放买好了到七仙市的车票,心情紧张地在坐位上等待发车。这时 的每一分钟都显得十分漫长、难耐、焦急。林子放总担心柳月殷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使自己无路可逃。这种心理一直持续到车子驶出车站,直至驶上清风高速公路,林子放 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几年颠沛流离的日子,让林子放痛心疾首,不愿回味。但思绪并不听话,仍像脱缰 的野马,在心中奔腾、咆哮、嘶鸣。他坐在车上,看着车窗两边疾速而过的田野、河流、 山峦、村庄、人群,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微闭双目,一幅幅自从认 识柳月殷而两次出走的情景历历在目,如电影一样在眼前一一越过,每一个片断都让他 心惊肉跳,痛不欲生,自惭形秽,满面羞赧,只见他重重地靠在椅子上,目无表情,呆 若木鸡,显得十分平静,就像梦呓一样,口中喃喃自语起来:两年来,人生经历了天翻 地覆的变化,自己遍尝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吃不上饭、身无分文、步行几十里地、遍 体鳞伤等是家常便饭,加之,被柳月殷欺骗和因其坑蒙拐骗所招引来的灾难像无情的雪 花接踵而至,整日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半夜恶梦惊醒,上 街、上班时贼头贼脑,总担心被别人认出,招来囹圄之灾。思想临近绝望,精神行将崩 溃,前途一片暗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 回想这两年所走过的路,真的让人痛心疾首,不堪回味,自己不但名誉扫地,亲戚 朋友也受到了无形的伤害,真是天理难容。人常说:不健康的心理状态,锻造出来的人 是一个心灵扭曲的人,即使他做错了,仍还理直气壮,大言不惭,根本不知愧疚,总觉 得自己是对的,听不进任何人的苦口婆心的规劝,总认为别人的好心是别有用心,断自 己的财路,影响自己的远大抱负的实现。回想来时路,真的惊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走出思想迷乱后的沼泽,觉得浑身一阵轻松,被压抑、被封闭、被监视、被侮辱的 人格重又放出光彩,自己重又玉树临风。人,知错即改,迷途知返,前途仍然光明,仍 然可以站立起来。一个人如果能从什么地方跌倒从什么地方爬起来,那还可以救药,最 可怕的是明知自己犯错误而不去总结经验和教训。能够脚踏实地地检视过去的欠缺,修 正思想上的偏差,重头再来,人生将会再一次飞跃。这是难能可贵的,也是值得庆幸的。 一个人最大的弱点是虚荣和贪心,特别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虚荣和贪心,往 往引领你走上不归路。此时,心中老想如何获得,如何心想事成,如何出人头地,如何 在一夜间美人、香车、别墅、金钱一应俱全,风光无限。而天上又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掉 馅饼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贪得无厌,死路一条。 初同柳月殷接触觉得她能言会道,善解人意,八面玲珑,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见 什么人说什么话,进什么山唱什么歌。每到一处,都有人相信她的花言巧语,而她所干 的每一件事情都让我蒙在鼓里,丝毫不露痕迹,直至东窗事发,仍死不认账。直至最后 无法遮掩了,才向我摊牌。我曾咬牙切齿地发誓绝不过问她的事情,但最终搁不住她的 哀求、忏悔,去托人找关系花钱消灾,才一一摆平了。但从此,我也开始留意她、防备 她、疏远她,在心中酝酿逃出虎口的计划。 人啊!什么时候都要本分,不要吃着碗里扒着锅里,手里握着今天,双眼还注视着 未来,那样一不小心,虚荣、贪欲、放纵、迁就、和好、美梦、金钱会使你万劫不复, 无路可走,后悔晚矣! 我欠父母亲戚朋友的太多了,人人为我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操碎了心。而我不能 回馈给他们一点一滴的孝心、爱心、热心,整日让他们替我担惊受怕,让他们生活在别 人的轻视里讥讽里,心灵遭受了无可估量的煎熬、伤害、打击,承受着一切难以承受的 压力。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在人们眼中矮人一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时的 虚荣和贪心带给他们的灾难,带给他们的伤害,也带给了他们的失望。我深深地后悔了, 醒悟了,坚强了。他们多么希望我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啊!可几十年的辛苦换来的却是 我带给他们的无尽的耻辱和牵挂。 想想耳鬓厮磨的传君,苦口婆心的规劝也没有挽留住铁石心肠的我的出走,以及临 行前的大言不惭的绝情誓言,让她泪流满面且还要用柔弱的双肩担起赡养父母的千斤重 担,并且还要面对迎面而来的如潮水一般的挖苦、讥笑。她泪往心里流,一个人默默承 受,心甘情愿地默默承受。这是多么的坚强,多么的让人佩服。而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 舆论压力,需要有多么大的思想毅力才能承受、才能支撑、才能抵挡,才能挑得起这人 际关系的重担啊!她始终坚信:风雨过后一定是彩虹,阳光总在风雨后。 我在最落魄、最失意、最潦倒的时候,是亲人、朋友向我伸出援助之手,他们悄悄 地把钱物传递给我,鼓励我、扶助我、指引我度过难关,重振雄风。 有了父母之爱,亲人之爱,你还乞求什么?这就够了,一切的外在的东西都比不上 彼此间相互流淌的血缘与亲情。 别了,近两年的噩梦;别了,迷乱的人生;别了,丢失的一切。从现在起,我要如 睡狮初醒,注视前方,决不放过任何一个生存的机会,挑战自我,释放潜能,为父母亲 朋好好工作,让他们重新找回丢失的尊严,在人们心中重新伟岸起来,强大起来。 一场噩梦就像一场大病,痊愈了以后,才知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然而,抱怨、后悔 都迟了,一切只有从头再来,光辉的日子一定会马上光临。 根治一个人外在的伤痕十分容易,要找出潜伏在体内的顽疾就十分的不易。所以一 个人知道错了以后,能够从中悟出错误产生的根源并迅速纠正,这才是治本之源,才能 远离痛苦,拥有快乐。 努力吧,美好的未来已经为我敞开胸怀,让困难走开,让过去的坎坷走开,让思想 上的阴影走开,重振雄风,再展宏图。好男人永不言败,只要正视挫折,在人生的道路 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今日事今日毕,我将利用好每一天,每一刻钟,补回无端浪费的时间,追回失落的 曾经,纵在前进的征途上有千难万险,我都将踏平它们,勇往直前,在每一个机遇与挑 战中,我不言败,谁能败我。 这真是——迷途知返,来时路仍然曲径通幽;柳暗花明,新征程尚需奋力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