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平生多灾厄(2) “求你,求你,别,别……”最后那一层屏障被扯落的时候,九如狠狠地咬 住了塞在口中的帕子,然而她不能反抗、不能挣扎,甚至无法哭喊无法呼痛。她 颤抖的模样却令那人更加高兴,他口中用力,几乎要将那娇俏的乳尖咬出血来。 九如拼命地摇头,一头青丝都被眼泪沾染,丝丝缕缕的铺陈在破旧的木板床上。 身体里却猛然闯进了两根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占有的喜悦和狂乱,疯 狂地不管不顾地前行、后退。疼痛,逼得九如眼前一阵发黑,浑身的力气都流失 殆尽。身体最敏感的处所都被那恶徒侵犯着,她却只是茫然地瞪大了双眼瞧着青 灰的帐顶。 她哭出声来,泪眼蒙眬的时候又听见了那儒雅男子的声音:“九如,好好活 着,好好活着!不管怎么样,好好地活着……” 她甚至听到了歌声,无比欢快愉悦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天苍苍, 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然而疼痛终于还是将她唤醒了。 眼前一片猩红,疼痛无边无际。然而就在她已经无力承受的时候,那人火热 的欲望又狠狠地冲了进来,好似利剑前行,生生将她分为两半。九如整个人绷成 一线,被堵在喉间的呼喊惨烈而无助,就觉得从脊背到后脑都是凉的,冰冰的凉 到五脏六腑。 门口有人砸门,“开门!开门!” 九如茫然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竟没有任何反应。 “妈的!老子正在兴头上!”那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一拳打在九如胸口, 用力握住九如头发,疯狂地在她身上驰骋。那小小的苍白的身子便如同破败的布 娃娃随着他的动作无助地摆动,头颅一次次撞击在木床上,咚咚作响,竟也不觉 得疼痛。 门口的叫嚣声越来越强烈,九如听见了陈蒻香的哭喊:“九儿,九儿,九儿 啊……” 她想笑,却闭眼落下泪来。 “撞门!” 随着门口异常激烈的声音,那人疯狂地做了最后的挺动,终于释放了出来, 竟无耻地嘶吼出声——满足而畅快。 他甚至伏在九如身上喘息了一会,才慢慢地起身穿衣。 九如一动不动地躺着,不是不想动,实在是动弹不了分毫。她甚至闻得见血 液的甜腥,她怕血,那么怕。 那人穿好衣裳,回头看了九如一眼,好心地扯过棉被盖在九如身上。 “丑是丑了点,可小爷许久不曾这么畅快过了。” 九如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可眼前迷迷蒙蒙一色泪水,什么都看不分明,只有 一个黑色的影而已。 那人无比悠闲地翻窗离开的那个瞬间,门,开了。 无数的灯烛一起涌进门,却都停在门口不敢入内。 被扑面而来的淫靡和血腥气吓得目瞪口呆。 便有人跌跌撞撞地往里冲,刚进了门便被人一把扯住,“香儿,你不能进去, 你还是个姑娘——” 陈蒻香拼命地忍着哭,狠命地挣脱束缚往里冲,只是人还没有到达床边便已 经跌坐在地上,一面呜咽着一面手足并用地爬过来。一把握了九如的手,她毫不 顾及地哭出声来。 那露在蓝色棉布被子外头的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只有口中洁白的帕子 上氤氲出点点红艳。漆黑的一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帐顶,竟没有丝毫的神采。 “九儿,九儿……”陈蒻香颤抖着想去抚摸九如的面颊,却又不敢碰触到她, 只是落在她脸前面,不敢近前。伸手将那血染的帕子自九如口中取出来,“九儿, 你跟姐姐说句话,姐姐对不起你……姐姐来晚了……” 九如不说话,慢慢转头看了她一眼,茫然地落了泪。 “滚!都给我滚出去!”陈蒻香的泪潸然而下,纷纷扬扬零落成雨,伸手将 榻边的空碗杯碟一应摔到地上,失声大喊:“都给我滚出去!” 屋里又昏暗起来,只有角落里的烛火被点燃,可那怯怯的焰子让屋顶压着, 又隐在无边的黑暗里头,非但没有将那黑暗照亮,反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吞噬得无 影无踪一般——更让人压抑得喘不出气来。 “是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