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纪念 作者:rimd rimd_china@sina.com.cn 我叫于宁,一个很普通的人。 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大街上,没有目的。自从和上一个女朋友分手以来我一直都没有 心思做些什么,一帮老友也劝我想开些,我也只是很含混的应付着,我不想让人们认为 我是一个经不起感情风波的人。想起来早上有一个哥们让我去帮他做一件事,我当时是 满口答应了,我觉得既然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忙,偶尔帮别人做些事也可以让我暂时 不用总是想那些太烦有事情来。 我匆匆地赶到的朋友约定的地点,那个朋友已经在那儿了,他见我面就说:“我还 以为你不来了呢。” “那能,我答应的事那能不办呢?”我见他似乎是等的太久有些恼了就忙赔不是, “怎么样,你准备好了吗?” “成了,就差你帮我把这个送过去了。”说着他从提包里翻出一个纸袋递给我,我 接过来,掂一掂,“不太沉。” “行了,你快去吧,我还等你的消息呢。”我拿了东西就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 了的事,只是那个朋友想考个注册会计师,可是他所在的单位不给他报名,而我正好认 识省注册会计师协会的一个人,于是他就让我给他跑一跑这件事。并不算太费什么周折 我就办好了受人委托的事,我和我找的那个熟人又闲聊了几句,见他也是挺忙的,我也 就告辞了。 回到家中,打了个电话告诉朋友事情办妥,他说要请我吃一顿,我说我没空改天再 说,这并不是我摆什么架子,我委实不愿和他一起吃饭,他一喝起酒来就会让人觉得很 心惊,他每每总是很客气的劝酒让你觉得不喝就会犯下极大的错误似的,我不喜欢这样 的感觉,我一直认为吃饭是一桩很好的享受,应该慢慢的品味食物,并且最重要的是应 该有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女孩子坐陪。 我打开电视,里面放着一些很无聊的片子,我用摇控器扫了一遍没有什么收获,索 性闭了电视。正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起来,原来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她问了我的近况, 我也虚伪的与她寒喧了几句,当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后她说出了她这次打电话来的目 的,她想让我介绍一家电脑公司给她装一台电脑,她知道我认识许多这个行当的人,而 且我本人也曾经帮其他几个朋友之类的人这方面的忙,何况我也知道她之所以会求到我 这里也是因为李申的缘故,考虑到我和李申的关系,我就满口答应了下来,告诉她三天 后领她去见我的一个做这一行的朋友。应付完这个女孩,我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就干脆 躺到床上睡了。 也不知道几点了,正睡得美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极厌恶的从床上爬起,拿起电 话我很没好气的问他是谁,答话的是一个女孩儿,她没说她是谁,一开始就问我一些近 况,好象与我挺熟似的,我一时想不出,我也不好太不客气,但我最后真的沉不住气, 我问了一句:“对不起,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也许是我这句话说的太突然,电话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我都疑心是她挂线了,她说话了。 “怎么?听不出了,我是陈凌。”我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她是和我同一所大学却 小我一届的女孩儿,我其实与她也不过才个把月没有见面而已。 “真是太对不起了,我刚才睡觉来着,这脑袋还昏沉沉的,一下子没听出来是你, 得罪,得罪。” 我听见她顽皮的笑声,“我想也不会吗,可气死我了,你得请客,补过。” “行,行。”我抬头看了看钟,才两点,“哎,你在家呢吧?” “啊。” “那我这就过你那儿去,也算是看望一下吧。” “好哇。”电话那头传来曾经那么熟悉的笑声。 到了她家,她开了门。我见她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胖成这样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怪我多事,她委实比我上次见她胖出许多。 “怎么了,才多会儿没见,你怎么放纵自己到这个地步了。” “才不是呢,我前一段儿皮肤不好,没敢出去,光搁家呆着了,一天就是不停的吃、 吃,才变成这样的。”说着她又递过来一个栗子,“吃,你也吃吧,要不我一个人吃, 多没意思。”她说这个‘多’字的时候音拖的很长,这是她的习惯。 “行,最好我也能吃成你这样。”与她聊了一阵,我发觉她现在也是很无聊,原来 极爱动的她因为皮肤病的缘故不得不在家里闭着,用她的话讲她都快憋出病来了。 我笑了笑,“你真是难侍候,也难得你能这么安份的呆在家中,你就借机会好好学 习外语呗?” “我也想来着,可就是看不进去,一看书就犯悃。” “那就是你自己压根就不想学。”她好象有些不好意思我说的这么直白,急忙申辩: “我想学,是真想学。”说着她笑了。 “行了,你何必跟我这么见外,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可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会是你有什么情况?”我瞅着她,仿佛是在查问一个犯罪嫌疑人。 “别胡猜了,你竟瞎说。”她递给我一个剥好的栗子,我接过来就吞下去。我见她 剥栗子的手法很快,便笑着问她:“你常吃?” “嗯。”她正忙着剥栗子。 “难怪手法这么好,我可差远了。” 她又递给我一个剥好的栗子,“你剥莲蓬也挺快的。” “彼此,彼此。”我客气地点点头,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挺得意的。我又毫不含糊 的吞下手里的栗子。也许是由于男人与生俱来的尊严,我一在要求她不要在给我剥栗子, 我自己可以自力更生。但她还是不停的为我剥,并且不断地催促我吃东西。让我有些受 宠若惊。不知谈到什么地方,我对她说:“以后如果我不愿来你家,那唯一的原因就是 你总是让我吃东西。” 晚上几个朋友约我去打牌,我答应了,吃过饭,我就赶过去了。几个朋友都来齐了。 我们相互打了招呼就分伙落座。我们打的是‘六冲’,这在我所生活的城市是一种很流 行的。一开始抓牌,大家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不过大都是些琐碎的小事。阿刚刚打了一 个自认为满长的数,八个八,我则跟了一手八个九。正这时有一个传呼响了,于是大家 都纷纷开始找自己的呼机。我一看是我的呼机在响就告诉他们不用再忙了,我看了看号 码是我以前的女友的,我心里有些不安,寻思着会是什么事,我接过旁边递过来的电话, 拨了号,接电话的是她。 “有什么事吗?”我态度并不很好。 “没什么事,难道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她似乎很不高兴。 “不是,我倒没那个意思。”我马上应到。 “你在那儿?”她问。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呢。”我没回答她的提问。 “能出来一下吗?”她问。 “不能,我正好有事,走不开。”我断然回绝。 “那就算了。”她很扫兴似的,接着就把电话撂了。我也没当回事,放下电话就问, “八个九,你们要不要?” 一连几天,我都忙于找工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我很沮丧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慨 叹生不逢时。闲的无聊我就开始收拾一些大学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发现自己那四年的 生活并不是我先前所想的那样无所谓,我竟然开始有些怀念了。我从我的书柜里找出了 一厚沓的信来,大多是我先前那个女友写给我的,我从中抽出一些来随意的翻了翻,发 觉那一段时间其实她也并不是太在意我的,我记得每一次我给她写信都有五、六页,少 一点也有四页的,可她每每都有只是一、两页而矣,而且内容也不过是并于她一天都做 了那些事,见了什么人,并无一丝对我的思念之情,我开始怀疑我当时是不是真的太傻, 怎么这么明显的事我都没有看出来,她也许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在空虚时的寄托罢了。一 想到这儿,我的心情就变得很坏,我也懒得再收拾什么了,我放下了这些东西,独自一 个人躺到了床上。不想回忆却一点一点从头脑深处泛涌出来。 那是我还上高三的时候,我每天都很从容的应付着周围的一切,想信我可以做的比 任何人都强,在我现在看来那时的我是不可一世的,每一个老师都很看重我,我在同学 中也彼有一些影响,比如说,上外语课时我们班的纪律一向不好,这坦然是因为老师的 水平太差,班主任在班会上说了几次都未能扭转这种局面,我找了几个同学谈了谈,以 后外语课我会班上的纪律就好得多了。从那儿以后凡是班上有什么大事小情的班主任一 般都是交给我来做,我也自恃成绩一向很好也从不推却,这样一来我俨然成了班长。我 也秉承着与同学互相关照的原则倒也一向平安无事。为了提高学习成绩,学校规定我们 可以在星期日到学校上自习,我为了与同学多玩一会儿,也常去学校的。 有一天,我骑了车在街上闲逛,发觉前面有一个漂亮女孩儿,我就在后面跟着,也 不为什么纯粹就是为了在极无聊的时候给自己找一个刺激,她似乎也没有在意后面跟着 一个人,就这样骑了好一阵儿,我发觉我们竟然同路,我也很肆意的想一些很荒唐的事 情,正这时她回过头来看我,我有些措不及防,索性装作很随意的看着四周,她笑了笑, 问我:“请问展览馆往哪儿走?” 我有些慌神儿了,“大概是往前吧,我也不太熟的。”其实这一带我是极熟的,可 不知为什么我那时偏说自己不熟,也许是潜意识里我认为我不应该搭茬儿。 “噢,是吗?那算了。”她好象是很失望。 也许是她那眼神让我发觉了自己的勇气,“你要去那儿,我也许知道呢。”她说了 一个地址,我想了想,那一带我还真去过,我就给她讲了几种走法,天晓得,那时我为 什么会一下子告诉她几种走法,也许我并不真想她自己可以找得到那个地方,反正她是 让我给讲糊涂了,于是我就很潇洒的说我正好没有什么事可以领她去,她自然很是感激 我,从那时起我知道我其实挺喜欢受人——尤其是漂亮女生——的感激的。我们一边赶 路一边随意地讲些什么,最后我把她送到了她要去的地方,我就告辞了。走的时候我知 道了她叫李颉。 这桩事在我的记忆中停留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因为学习的任务太重,我大多时间还 是极努力的复习各门功课的。 那一年的夏天很热,下午的自习同学们大多跑到学校的操场的树荫下去看书,老师 也知我们的难处也就采取一种放纵的态度,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学校也是不太好管理 我们这些即将毕业的学生的,老师们大多也本着和睦相处的原则,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 我们的成绩,我所在的这个高中也算得上是我们市的重点高中,虽然排不上前三名,可 总也是在第四、五名的样子徘徊,升学率是学校极其看中的,其实中国的学校大多是这 个样子的,没办法,评价一个学校的好坏只有升学率这一个指标既明了,又有说服力。 由于天热,每一个人都不停的出汗,于是就得不停的喝水,所以大家就轮流去打水。 这节课间正好轮到我了,下了课我就提了水瓶去打水。刚出了门口,正碰见一个挺漂亮 的女孩儿站在门口,还冲我笑,我没有反应过来她是冲谁笑,我走上前去问她找谁。她 笑了笑说,“找你。”我才想起她就是李颉。 “你怎么来了?”我示意她我得去打水,她就跟着我一块儿走。 “我来找我的初中同学,她在七班,我记得你也是这个学校的,我就顺路来看看你, 你还挺勤快?”她见我一下子提了四个暖壶有些好笑。 我笑了笑,“没办法,我喝水比别人都多。”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我才匆匆的跑进教室,同桌问我:“又干啥去了?” 我摇摇头,“你甭问了。”然后就匆匆地坐下。我转身从挂在椅背上的书包中拿出 一本习题集来。 “你今天下午跟谁说话呢?那个女孩儿长的还挺漂亮。”后座的张娜眨着眼说。 “行了,没什么吧?其实我和她不熟,只不过碰上了就那么随便聊聊。”我解释着。 “甭,我没旁的意思,随口说一句吗,不用紧张,反正刘婷她没看到,放心没有人 会跟你过不去的,何必这么样了呢?”张娜怪声怪气地说。 “才怪。”我小声地嘀咕着。刘婷是我班上的一个女孩,有一段时间几乎所有和我 要好的人都看出我喜欢她。我们两个人平时也挺有交情,可上至于那种事,我们却都不 曾有过想法。 我托人打听到了李颉的那位初中同学的名字,刚巧我与她也算认识,我们曾经因为 一些事情打过交道,每一回模拟考之后的学年排榜我们都参加的,见面也就常常说笑。 于是以后和那人见面我常常询问一些有关李颉的消息,当然我的这些举动都是很小心的, 不曾引起她的怀疑。这样我就清楚了李颉的很多的情况,臂如她在那个学校上学,家住 的大概位置等等。可是那时的我也许是真的很忙,对于这事的兴致也就没有延续太久, 因为很快就要高考了,而且那时我与刘婷的关系突然好了起来。 那是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高考了,学校按惯例是要给我们这些应考的学生放假,同 学可以自己在家里复习的。那天班长通知大家第二天就开始放假了,其实早就有很多的 同学不来学校了,我其实也不愿意在学校复习的,因为在学校在大多数时间里我都没有 真的很认真的复习,不是和同学闲聊天,就是去踢足球,不过因为刘婷还是坚持到学校 学习的,所以我为了能与她多见上几面我还是选择要学校上自习。她到也常常向我请教 一些问题,我也是极耐心的为她解答。偶尔也相互逗上几句,相处的到也极开心。听完 通知我看了看她,她还是低着头看书,我也继续着与旁边的人闲侃。过了一会儿,我注 意到刘婷开始收拾东西,我知道她要走了,她收拾东西的速度很慢,我觉得她似乎在等 待什么似的,我不知何来的勇气,决定跟她走。于是我也开始收拾我的书本,我们几乎 是同时收拾完了书包,她起身向外走,不过在她刚起身时她向我这望了一眼,我便知道 她其实是在等我,我就快步跟了出去。在教学楼门口我追上了她,我问她复习得怎么样 了,她摇摇头说,“不好。” 我很关心地问,“那你这几天怎么办?最后的复习还是挺关键的。” “那有什么办法。”她也显得很无奈。 我很诚恳地对她说,“我帮你复习吧?” 她笑了,我知道她其实就是在等我说这句话,她开了车锁,回过头对我说,“那就 去我家吧。”我笑着点点头。我终于等到了我想听的那句话。 就这样在高考前的那几天里,我就在她的家为她补习,我们也渡过了很快乐的一星 期。印象中最深刻的事是当我伸手抚摸她额前垂下的一缕头发时她那妩媚的表情。 高考一过我们一帮被考试压抑了许久的人就开始以我们特有的方式来宣泄我们的情 绪。那年正值四年一届的世界杯,我们更是以前所末有的劲头观看了余下的所有比赛。 但是那一个令我难忘的时光很快就过去,高考发榜了,刘婷终于考上了大学,虽然是一 个自费生,但也是超乎她和她的家人的期望的。她和她的家人自然将这一切归功于我, 很是感激我,但这并不能让我有一丝的欣喜。我在那次的高考中考得很惨,没能考得我 所期望的成绩,我曾有的幻想一下子破灭了,我知道我无法圆我的那个当科学家的梦想 了。于是我很消沉,我不愿见任何人,包括刘婷。后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了,我被一 所位于海滨城市的学校录取了,亲友们不明所以的庆祝让我从情绪的低谷中暂时摆脱出 来,于是我想起了刘婷,便约好与她见面。 她将她的头发烫了,我觉得奇怪就问她:“你咋把头发整成这样了?” “怎么?不好看吗?”她惊讶地问。 “没什么,觉得有些不大顺眼。”我很不客气地说。 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好几次我想坐近她一些,但她都有意无意的挪开了,我觉 得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很好的暗示了,我明白一切都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那天我 和她谈的并不投机,渐渐的我们就没了话题,沉默了一阵子,我找到了一个最好的解决 尴尬的办法:我找了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理由告辞了。从她家出来我对自己说:“一切 都结束了。”我就是以这样的心情进入了大学校园。 当大学里的第一个寒假到来时,我很急切的回到家,我的家人也都很高兴,和几个 老朋友小聚了几日,有人提议把高中的同学都找出来搞一小Party。我没说什么,反正 也不要我为这件事做什么,只要我到时出场就可的,我又能说什么呢?东子问我要不要 叫上刘婷,我告诉他无所谓。他笑了笑说,“那就不叫她了。” 我装作很无奈的样子,“你是组织者,我怎么会有意见?” 但那天刘婷还是来了,我不知是谁告诉她,我见到她也显得有些吃惊,“你好,我 还以为你来不了。” “是吗?”她好象很平淡。 “你近来好吗?” “你怎么不去看我?”她好象有些怪我。 “你也没找过我,我以为你忙。” “我能有什么好忙的。”她看了我一眼。 “比如和男朋友了。”我说话的腔调并不很友善。她很不高兴的瞪了我一眼,没说 什么就走开了。我也没有理睬她,自顾和几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说一些自认为很有趣的 话题。 过了一会,张娜过来了,“你和刘婷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本来就没什么的。”我很坦然地声明。 张娜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也是这么一个人。” 她好象很失望的样子。我有些不大明白,正想问她一句,旁边过来一个人与我说话, 我也就没在问她。闲聊过后就是狂饮,我也喝了不少,也不为什么,当时哥几个都很奇 怪,好象就是想喝醉似的,我只记得我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刘婷。 依稀是我感觉我好象走在沙漠之中,暴日晒在头上,我感觉很渴,于是我为了找水 喝不停的走,越走越累,越走越渴,当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 仙女,她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在我眼前变出了一眼井来,我不知那来的力气打了满满一 桶水,喝了个痛快,当我再想谢谢那个仙女的时候她却已经走开了,我想追上她,可无 论我怎样努力,她却离我越来越远,我渐渐地看不到她了。我想喊却不知为何喊不出声 来,我只有徒劳的追赶。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很,像要炸开似的,睁开眼睛向四周望,发现自己原 来躺在一张床上,不过不是我的,我正觉得奇怪,这时张娜出现了,“怎么,醒了。” “哎,我这是在那儿?”我问。 “怎么,于宁,不记得了?这是我家呀。” “噢,我说呢,瞅着有些眼熟。”我笑了笑,“我怎么到你家来了。” “你还说呢,你知道你昨天是什么样子吗?”我看着她,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完 全记不住昨天的事情来,我努力地想也是没有什么收获。 “昨天你们几个最后都喝多了,吐的那儿都是,哎呀,那个脏。完事你们几个还都 睡上了,怎么叫都不醒,没办法才把你抬我家来。” “别人呢?”我关心地问。 “都送回家了,就你家远,没人送得了。” “那还真麻烦你了。”我很感激地说。 “那还真不用,要谢你得好好谢谢刘婷。”我一愣,忙问她是怎么回事,不知怎么 又与刘婷扯上关系了。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上多烦,半夜你醒过一回,你还有印象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象作过一个梦,梦里满世界找水喝,这个渴劲儿。”我还是 记得我的那个梦。 “那你喝着水了吗?” “咳,费老大劲儿了才找着水。”我没有如实说出那个梦,我可不想让她笑话我。 “可不是吗,昨天我家没有能喝的水,刘婷现给你烧的,又想法让那水快点凉,好 一通儿忙活。” “我说我怎么找了那么半天水呢。”我有些明白了梦里的故事。 “哎,你这个人有良心没有?”张娜喊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她会错了意,“那,刘婷呢?” “她在我屋睡觉呢。” “那你起得够早啊。”我一边说一边从床上起来。 张娜眨眨眼,“于宁,她真的喜欢你。” “谁?”我装作不知道地问。 “还有谁,刘婷呗。”张娜对我这样好象很生气。 “你不喜欢我?”我很无赖地问她。 “那不一样。”张娜对我这种腔调已习以为常。 “你怎么知道不一样?”我有些纠缠不休。果然她有些不耐烦,扔出一句“只有傻 子看不出来。” “难道你觉得我是个傻瓜?那你算什么?”我反问她。 “我不理你,我得出去买点东西,你等我回来。”张娜说。 “买什么,我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张娜断然拒绝。看她的神色,我只好听从她的安排。张娜出 去后,我就在屋里闲坐,让我奇怪的是她家里除了她竟没有别人在,我想来想去觉得可 能她家人都出门了吧,反正一时想不通的事又何必免强自己呢?我禁不住推开了张娜的 那间小屋的门,现在只有刘婷在里面,我很小心的不弄出一丝声响走进屋,刘婷还在睡 觉,她好象真的很累了,睡的样子很甜,我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发现她真的很美。我站 了一会儿就退了出去,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等张娜回来。张娜原来是去买早点了。 “昨晚你吐了那么多,你得多吃点。”张娜说。 “行,我不会客气的。”张娜进屋将刘婷叫起来,刘婷从屋里出来见到我的吃相不 禁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仍装腔作势地和她打招呼,“你起来了,怎么样睡的还好 吧?” “听你这口气,好象这是你家似的。”张娜说。 “唉,咱们还分什么。”我很无赖地说。 “别,我们可真没那么深的交情。”张娜好象急于要与我划清界限似的, “别那么多费话,这人,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刘婷笑了,她好象也并不在意我和 张娜胡搅,大概已经习惯了。洗过脸,她就坐下来和我们一块吃东西。 “给你家打电话了吗?”我没什么好说的就随便问了一句。 “打了,要不他们不得急死了?”刘婷很平静地说。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说这句话时的感情还是很真诚的。 “没什么,你要是不说话,让我安静地吃东西,我也会很感激你的。”她看了我一 眼。我很尴尬地笑了笑,我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我看了看张娜,张娜却是一副兴 灾乐祸的表情。我耸耸肩,低头自顾吃自己的早点。 由于和杨雪霏约好要去她家,我吃过早点就告辞了,那两个女生不知还有什么事还 要商量,结果就只我一个人离开。 到了杨雪霏家,只她一个人在家,她穿着很随意,宽松的睡袍很明显的让人看出她 里面没穿什么,从侧面望去很清晰地看到了她上半身的曲线,让我有些怪怪的感觉。我 怕我会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于是我问她:“你不冷啊?” “不冷。”她很快地答复我。 “我觉得你还是再穿上点,省得冻着。”她也许明白了我的意图,很不自然地笑了 笑,自己回到她的卧室里换了衣服再出来。再回到我面前时,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 一笑,她脸不禁有些微红。我也就马上找了一个话由圆了场面。不知为何话题转到了关 于我和刘婷的关系上来,她不知听谁提到过刘婷,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她很关心。我告 诉她我与刘婷没有什么,她就是不肯信我,也许委实有些说不清,我也说累了,便干脆 提出一条建议来:让她见见刘婷,从而平息这个误会。最后我们说定由我来安排这个会 面。 回到家中我开始捉摸怎么样才能让她们俩个人见面,想来想去没想出来好办法,我 也有些困了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以后我又想起这档子事,灵机一动:“干脆把她 们俩都有请自己家来不就得了?”于是我就试探地向刘婷发出邀请,我以为得花上一些 气力,没想到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我觉得的些奇怪但还是约了杨雪霏,那天我还叫上 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来圆场。本以为俩个人见了面以后一切就都有明白了,没想到她们俩 见了面竟然很投缘,两个人谈的很开心,好象是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打那儿以后,杨雪 霏就开始豉动我与刘婷发展,一再劝我:“刘婷是一个好女孩子,机不可失。”我怕她 烦我就应付她,说我会考虑。其实我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一晃儿开学了,我就回了学校, 不再想这些事情。 回到学校,同学见面觉得格外的亲切,话也特别的多,熄了灯,大家的兴致还挺高, 于是就秉烛夜谈。谈话间鹏鹏说起了他新交的女友,那个女孩儿与他是同乡,放假时与 他一同回家的,就这么认识了,放假时他就常常与她见面,一来二去的就真的好上了。 哥几个都笑了,老大说鹏鹏是个好色之徒,那个小女孩儿这下子可要倒霉了。于是大家 就顺着老大的话岔把鹏说的一无是处,我见鹏鹏挺可怜的就出来打个圆场,拍拍鹏说: “别理他们,那天带过来让我们瞧瞧?” 鹏鹏很高兴地答应下来,“明天我请你们去唱‘卡拉OK’,我把她也带上,咱们大 家一块儿玩,怎么样?” “行,只要你请就行。”‘小胖’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可都得去。”鹏鹏说。 “那就不用你费神了,肯定去,不过你得有一定的精神准备,我们可不一定会饶了 你们的。”老大很严肃地说。看着鹏鹏紧张的样子,我们几个都有笑了。 第二天,我和小胖、老大几个人如约到了酒巴,鹏鹏和那个女孩儿已经到了,我们 极尽斯文地向她打招呼,她也很低客气地回应了我们。相互介绍后我知道了她叫石静。 她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儿,第一次见面她显得比我们几个男子汉更沉着,很放松地与我 们说笑,到是我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好在孟夫反应较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马上找 了一个我们很习惯的话题,这样打了圆场。 石静好奇地问孟夫,“你家人怎么给你起这么个名儿?” 孟夫笑了笑,“孟,大也。孟夫,大丈夫也。” “我还以为是作梦呢。”石静笑着说。 “那可差太多了。”孟夫并没有觉得不快,反而觉得石静这个人也满有趣的。 那一晚,我们玩的很开心,所以在酒巴里呆到快到宿舍要熄灯了。鹏鹏怕太晚了石 静进不去宿舍了,就先和石静一起走了,我和剩下的几个人起往回走。也许是开心过了 头,我们一路上是边走边唱,从我们旁边经过的人都以很不友善的眼光看我们,这一点 是我无意中感觉到的,这时老大也感觉到了,他马上以一种很凶狠的目光向四处的人扫 去,我看到一些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危机似的,很快的从我们和身旁经过,于是老大就 更加神气的以更威猛的目光扫视周围的一切。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出事。 我们走回到了宿舍区,学校的宿舍区是很集中的,男生楼区与女生楼区只隔了一条 不大不小的通道,每天晚上快要熄灯的时候,几个女生楼前是特别的热闹,今天当然也 不例外,我们几个从女三号楼旁经过的时候,也许是有些累了,就不再唱歌了。走了没 几步,刚要拐向男生楼区时,我听到女生楼门口好象有些乱,我就随口说一句,“可能 有人打架了。” 老大听到后,也停了下来,他个子高,有一米八七,他就站在原地向女生楼前望去, 看了看说,“看不清,好象是有几个人打架。” 小胖不知怎么特兴奋,一下子以特大嗓门喊到,“打架喽!”喊着就往那面跑过去 看热闹。其余的几个人也只好跟过去,我和孟夫对老大说:“我们俩先回去了。” “行,回去先泡上壶茶。”老大说。他是很爱喝茶的。 “行。”孟夫答应了。我和他就往宿舍走。 “这帮人不是有病吗?”孟夫说。 “我看也是。”我也有同感。我们俩没走两步,就听后面有人以当地方言的调子喊: “老孟,老于,回来,鹏鹏出事了。” 我们俩一惊,马上转身向他们跑过去。等到我和孟夫赶到时,见老大正一个人与三 个人比划着,我和孟夫来不及想什么马上冲上去。我一把抓住老大身侧的一个人,也许 是老大刚才太勇猛的缘故,那个人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出现,我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领,冲 他脸上就是一拳,那个人一个趔趄向后一仰,我就势照他下面狠狠就是一脚步。我不知 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只是感觉那个人就此没再起来,我也顾不过来观察这些,因为我发 觉我们的人似乎有些少。我一转身就有一个人向我打过来,我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 下,这时我感觉后背被人狠狠揣了一脚,我有一个向前扑和趋势,这时小胖拽了我一把, 我得以站稳。这时孟夫已以放倒了一个人,我得以转过身来,找到我认为是刚才踹我的 那个人。我一下从地上窜起来,使出全身力气,向那个人使了一个飞踹。那个人也许是 有些慌了,没躲开,让我踹了个正着,一个四脚朝天。我不依不饶的,又上前补了一脚, 结结实实的落在那人的胸口上,那个人似乎很凄惨的嚎一声。但当时很乱,大家也都并 不在意。我再一转身时感觉对方的后面有些乱,我觉得有些奇怪,一看原来是大胖和老 四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从那伙人的后面抄了过来。大约忙活了五、六分钟,战斗结束了, 那伙人都躺到了地上,我看了一眼,对方有七、八个人。鹏鹏似乎还不满意,骂骂咧咧 的没头没脑地向那几个人踹上几脚。 这时猛然有人喊,“于宁快走,校警来了。”我扭过头看,是一个女孩儿,但我并 不记得我见过。等我们回过头向后看时,校警就到了身后,“你们都别动,跟我们走。” “去你妈的吧。”我们哄一下子就跑开了,一个校警抓住了老大的一只手臂,大胖 一拳把那个校警放倒,老大马上以极快的速度跑掉了。 我则一直向西院的方向跑,西院的小门市还没关,我就找了一家躲起来。那地方正 好有一部电话,我问那个店主能不能打长途,回答说能,我就抄起来往家里打电话。接 电话的是我哥,他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打电话,我说我正好刚学习回来。这时我听到旁边 有人笑,我回过头看一看,是一个女孩子。我没有理会她,接着向老哥胡编些事情,那 个女孩儿又笑了。我有些烦了,就想和她理论一下,等我刚想回头冲她吼两句的时候, 发现她原来就是刚才那个出声提醒我的人。于是我就简短地和老哥结束了对话,放下了 电话。“刚才真得谢谢你。”我一边说一边和老板把电话费结清了。 “于宁,你真不认识我了?”那个女孩儿收回了笑容。 我愣了,“我们见过面吗?”我问。 “那算了,当我认错人了。”她很不高兴地说,然后走出了商店。 我跟了出去,“我们真的见过?” “没见过。”她好象很不开心。我猛然觉得我真的好象见过她,好象很熟的样子。 再一想,我想起来了,“她叫李颉,对叫李颉。”于是我想好了该怎么圆这个场了。 “好了,怪我不对,李颉同学。我认错,行吗?”我装作很坦诚的样子。 “你怎么又认得我了。”她还是没好气地说。这我是可以理解的,一个女孩子让人 给弄的那么下不来台,也是不容易消气的。 “我刚才不是惊魂未定吗。”我陪着笑脸。 “我看不象,你刚才打的挺凶的,不象这么胆小的。”她说。 “那可不一定,我胆子要是不小,我就不至于跑这么远了。” “你不也是满从容的吗。”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刚才和家人说慌,我笑了,没再分辩, 我觉得再说下去就显得太虚伪了。看到整个学校的宿舍楼都熄灯了,我就对她说,“挺 晚了,你快回去吧,要不进不楼了。” 她问我要去那里。我说,回宿舍。 “那能行吗?没准他们正在半道上堵你们呢!”她很关切的样子,让我没由来的觉 得有些感动。 “我觉得没事。”我说。 “我看你还是到我那去吧。”她说。 “到你那去?不太好吧?”我说。 “没事,正好我们也好久没见了,聊聊。”我一想我要是一个人往东院返也确实太 显眼,有些心动。 “没事,反正我那只有我一个人,我们那边没有你们那边管的那么严,很容易就能 进去。”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好再推却,就答应了。 西院对宿舍的管理果然很松,所以我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女生楼。到了她的寝室,真 的就只有她一个人。我觉得有些奇怪,“你们屋的人呢?” “有一个人回家了,一个人去她亲戚家了,另一个……去‘对面’了。”她看着我 好象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懂她的意思。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她所说的‘对面’的含义。“那你正好清静。”我笑着说。 “难。”她苦笑着,“不信你听听。”我静下心来静静听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张床是我的,就坐这儿吧。”她指了靠窗户的下铺。我依言坐在床的一头,她面对 面地坐在另一头。 “你好象变化很大。”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遍后很坦率地指出来。 “怎么?”她问。 “从我们刚才碰面开始到现在,你的言行给我的这种感觉。”我很婉转地表达着我 的看法。 她笑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沟通起来好象很容易。”我们都笑了。我们就这样有说有笑地聊了大半宿。 后来有些悃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什么压在我的腿上,压得我的腿有些发麻。 我睁开眼,原来她也睡着了,身体蜷着小腿搭在了我的腿上。我没有动,我头一次这么 近距离的与一个女孩子接触。我仔细地审视她,发现她嘴角竟有一丝笑容,我想她一定 作梦发大财了。 过了好半天,她慢慢的醒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抽回了双腿,“不好意思。” “没什么样,没想到我们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这句话刚说出口我就觉得有些不妥 当。果然,她有些脸红了。我忙装作看表,“呀,六点四十五了,得快点,要不赶不上 打卡了。”我们马上忙起来。当我俩从她的寝室出来时,看见我们的人都有些惊讶,用 很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也没时间理会,匆匆地走掉了。我匆匆赶到打卡的地方,那 儿已没有多少人了,我找到了自己系的打卡点,拿出卡片打了一个戳,打卡的是班上的 一个同学,他问我昨晚怎么没回去,我说我去看通宵录相了。正说着话,有人从背后拍 了我一下,我转回身,原来是李颉。“你也挺快的,我以为你不用来打卡呢?”我说。 她扬了扬眉,“还说呢,你跑挺快的,都不说等一下。” 我忙解释,“我真以为你不用打卡的。” “谁说的,我哪有那种特权。”她叹了口气。学校里有一大批不用打卡的人,他们 往往有一些门路可以免卡或干脆把卡提前给负责打卡的同学——当然这得有一定的交情 的。然后就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多睡一会儿。 “一起去吃早点去吧?”她看着我。 “算了吧,我想回去先看看那几个哥们儿,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我想找一个理由 推却,一是因为怕让人看见(这样会让人误会,引出些不必要的麻烦),二也是因为我 很担心其他几个人都怎么样了。 “不会吧,怕请客?我掏钱,不用怕。”她很顽皮地眨了眨眼。我觉得她这是在使 激将法,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答应她,“好吧,一起去吃早点,不过我付帐。”我还想 坚持一下男人的尊严。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又顽皮地眨眨眼。我忽然觉得她和杨雪霏有一些很相近的 地方。 吃过早点,她说她今天有节大课得提前去占座,我就和她分开了。回到寝室,那一 帮人正好都在老大的屋里,我推了门进去,小胖先看到我了,他冲我摆了一个“黄飞鸿” 的姿势。这时别人也注意到我了。 “你昨晚去哪了?”和我同寝室的林浩问。 “没去哪儿,我去西院打电话,正好碰上一个以前认识的老乡。我就和她一块儿聊 天来着。” “你去他哪住的?”老大接了一句。 “你们怎么样?”我怕说的太多会弄得自己麻烦就岔了个话头。他们也没太在意我 昨天究竟干什么去了,就接着讲他们每个人是如何完成胜利逃亡的。 “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问,我委实想不明白怎么会引起这场混战的。 “我也不太知道,”鹏鹏显得很无奈,“我刚把石静送上楼,后面就过来一个人给 了我一拳,我刚一转过身来那几个人就把我围上了,我都有没反应过来就坐地上了,幸 亏我还意识到把脑袋抱住,那几个小子也真弱,踹我那些脚我都有没觉得怎么样,然后 我反应过来就抓住一个小子猛K,他们又把我打倒,我就又爬起来盯住那个小子打。” “你认出那小子了吗?”老大问。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如果再见到他的话,我肯定可以认出他来。” 鹏鹏很肯定地说。 “那就行,学校就这么大一点儿,找个人还是可以找到的。”跟老大一屋的苏岩也 搀和进来。 “怎么没打够?”我很厌烦打来打去。 “我金链子没了,三千多块呢,我得找他们赔。”鹏鹏叫嚷着。 “我操,这不扯呢吗?”我笑了,“那得找他们好好商量一下了。” “可不是?”孟夫也说。我们几个就这样闲扯到了快上课,我们就收拾了书本去主 楼。 几天后的一天上午,我、鹏鹏、林子和侯明——住我隔壁,与我屋这三个人关系极 好——四个人在屋里打牌(按惯例我们是计划玩一整天的),正玩的兴起,孟夫从外面 推门进来,很急地说:“快,别玩了,找着一个小子了,快。” “谁呀?”林浩挺不情愿地问,他刚拿了一手好牌正想过一把瘾。 “就是那天和鹏鹏动手的。”孟夫说着就把林浩的牌抢过去摔在打牌用的板子上。 我们几个一听一下子清醒过来,鹏鹏反应是最激烈的,“那小子在哪儿?” “小胖跟过去了,我们快去。”于是我们四个人就跟着孟夫去与小胖会合。我们很 顺利地找到了小胖,自然也就找到了那几个小子。那几个小子很害怕,我们很有耐心地 与他们谈了一次,才知道原来他们找错人了,鹏鹏很不忿几乎又要动起手来。于是他们 就提出给我们赔偿,后来就是大家反复的讨价还价,最终他们同意赔我们四千块。我们 觉得很满意,除去鹏鹏那条链子,我们还有四、五百的入帐,于是我们决定再去唱歌。 之后也算是平平安安地过了一个月,每天的歌舞升平的让我渐渐忘记了这桩事,也 渐渐想不起李颉了,只是一天在宿舍里打牌的时候,侯明不知怎么忽问我,“你那个老 乡是学什么的?” “那个老乡?”我有些漫不经心。 “就是上次你去住了一夜的那个老乡呗。”我想了想,“忘记问了,好象是学文秘 的吧?”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根据她曾经提过的课程的名目就胡猜了一下。 “怎么学这个,一个男的干这玩意儿?”他好象很看不惯似的。 “谁说她是男的了?”我漫不经心地随口应到。 “嗯——?”哥几个一下子全停了下来,很异样的看着我。 我醒悟到有些麻烦了,“嗨——,你们甭胡思乱想,我只不过是和她闲聊了一个晚 上而矣,你们以为我们能有多么深的关系?” “那不一定,”鹏鹏很色情地说,“你有一种需要,她也有一种需要,相互之间都 有一种需要,这就有了共同的需要。” “行了,也就是你吧,才会有这么龌龊。”我笑了笑没当回事,我知道如果我越不 当回事,他们也就没什么继续的兴致的。 “不行,得说清楚,不能不清不楚的。”林浩来了兴致。 “还玩不玩?不玩我就走了。”我用这来危胁他们几个。 “如果你要是把这事说清楚,我们不玩也行啊,反正我的牌也不好。”鹏鹏很干脆 地回答。 “真没啥好说的,也就是早以前认识,这回偶然碰上了,你想她是西院的,我没事 给自己找那麻烦哪?”我显得很坦诚。 “别那么说,西院的又不都那样,何况她不也是和咱们一届吗。能变到那儿?”林 浩随口说到。“你能有啥麻烦?” “也就是有机会就占点小便宜。”侯明在旁趁火打劫。 “别胡说八道了,我不干那事。” “没少干吧,不知道有多少纯情少女被你小子给毁了。”林浩又插了一句。 “得,不跟你们讲了,我走。”我急了,要走。 “别,我不说了还不行。”鹏鹏嬉皮笑脸地说。 “我是真的有事。”我说。 “干吗?”林浩问。 “去约会呗。”说完我说扔下牌走了。 独自一个人很无聊的走在校园里,其时正好是第二节课的课间,很多人从教学楼往 宿舍这面走,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我就进了图书馆旁的“萃竹轩”,看一看有没 有新出的带子。“萃竹轩”是学校里最大的书店,也是学校里最大的经营音像制品的商 店,学校里的人大都习惯到那里去买书或者买诸如磁带之类的东西,我还经常去那里买 笔和笔记本。 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柜台里陈列的磁带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个,我回头看 见李颉正冲我笑,我也笑了笑。她问我是不是刚下课。我摇摇头说自己我上午没有课, 并问她上什么课。 “我也没课,我是上自习去了。”她说。 “是吗?”我很惊讶挺好,“比我强多了。” “那当然。”她好象很自豪。我只好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她好象并没有在意我的反 应,“你来买带子吗?” “不,我是来看看,闲着没事,我就一个出来转转。” 不知她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她好象是很专注于浏览架子上的陈列品。看了半天, 她指了一盘带子让老板拿了一个样品来看,并问我,“你看这带子怎么样?”我很心不 在蔫的应付了一句,她好象也没有看中,就又让老板放回去了,她看了我一眼,知道我 有些不耐烦了,就对说:“我们走吧?”我点点头,于是我们就出了音像社。 “下午有空吗?”刚一出“萃竹轩”她就问我。 我想了想下午正在好有班主任的课,就说:“下午有课。”她好象很失望。 “你有什么事?”我问。 “能不上吗?”她问我。 我笑了笑,“班主任的课,你说我去不去?” “那就算了。” “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也是可以请假的。”我说。 她好象来了精神,“真的?”我点点头,她的脸上露出很开心的笑,“那你就陪我 去一趟市里吧。”学校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因为交通不方便,学校里的人一般只在周未 才会进城,而我轻易是不愿走那么远的路的,因为我晕车。 “你进城干什么?”我问。 “没什么,就是想进城玩玩,你去吗?”她很关切地问。 我考虑了一阵子,“如果是这样,我还是不去了吧,我这个人不怎么会玩,兴趣不 是很大。” “如果今天是我生日呢?”她问。 我明白了她的动机,“那我肯定会去的,而且我还要请你去吃一顿。” “那你就当今天是我的生日吧。”她笑了笑。 我看了看她,“那今天倒底是不是你的生日?” “这个很重要吗?”她问。 “当然,我好记下来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知道我这么说会让她很高兴,我觉 得我挺象在讨好她。 她笑了,“你能这么想我就觉得挺满意了。” “是吗?你的要求倒不是很高的。” 她岔开了话由,“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吧,我还有些事得料理一下,下午见吧?” 我也很识趣,点点头,“那就下午见,我找你?” “不,”她很强烈地反对,“我去找你,你就在宿舍里等我就行了。”我不好反对 她,只好就依她的主意。 下午我没有去上课,我向班长请假借口是我牙痛。等那些人都走了以后,我马上抓 紧时间将自己包装起来。看时间还早我就拿起来吉它弹起来。正唱的高兴这处,李颉就 进来了,我一下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慌乱地将吉它扔到一旁。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很客气地说。 “那里,这不才一点多点儿吗?”我说,“那我们就走吧。” “好。”她很干脆地点点头。接下来整个一下午我们玩的极开心,吃了很多的小吃, 又跑到市里最大的游乐场打电玩,一直玩到晚上天黑了。回到学校把她送回去,我也径 直回了宿舍。一进宿舍门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头,果然等我一坐下来,那几个小子就开始 发难。 “你小子干什么去了?”侯明问。 “没干什么。”我说。 “没干什么?不是吧,怎么?哥们儿之间还需要说假话?”林浩插了一句。老大也 很阴险地笑着,“不会过几天你再牵了一小孩过来,让他管我们几个叫叔叔吧?” “去你的,怎么说话这么损?”我笑了笑。 “咳,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鹏鹏也开腔。我见这个阵营已开始扩大,我就开 脆不再理他们,“哎呀,这跑了一大天,可累死我了,不理你们,我得睡觉了。”说完 我就不管他们是如何说法,自己躺在床上就开始大睡一觉,也许是我这一天跑的实在是 太累,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这一夜我睡得很好。 有一阵儿,李颉好象特别地闲,每天下午都没有课,她就常常叫我陪她四处闲逛, 起初我也是因为不爱上课,虽然我特别不喜欢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但难得有这么一个 人帮我打发时间,我也就将就了。可渐渐地我就觉得有些烦了,终于有一天在从外面返 回学校的路上,她注意到我脸上有些很不开心的神色,就问我怎么了。我坦白地说我一 向不喜欢上街,看着那么多人我就觉得没意思,挤来挤去的。我没好意思说出最主要的 原因是因为我晕车,因为我觉得那样会有损我的形象,虽然本来就不怎么高大。 “你怎么不早说呢?”“看你兴致挺高的,那好意思扫你的兴?”她笑了,“那我 们以后就不上街了,其实学校里就有挺多好玩的。” 我很无奈的摇摇头。她果然说话算话,从那以后她就很少拉我上街,而是改成找我 看录相或是其它什么事。这期间哥几个都有不停地问我到底与她是什么关系,老大说的 更直接,“你要是还没有女朋友,那你干脆就找她吧。” 我反问了一句,“非得那么俗吗?” “我是觉得她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儿。”老大说。 我又问,“何以见得。” “从那天她叫你开始,我就觉得她不错。”我沉默了,我不知我该怎么说服他。我 一直没有想好怎么样说他,因为没过几天事情就有了变化。 一天晚上,我事先和李颉约好了要去看一场电影。她说她要先去图书馆查一些资料, 我就和她约好在图书馆门口见。我等到了没多久,她就从里面出来了,我随口问一句, “资料查得怎么样?”她似乎很勉强地笑了笑,“别问了,我们快走吧。”说完她就拉 着我要走。我觉得很奇怪,这与她平时的作风不太一样。 “怎么啦?”我并没有动,因为我觉得时间还早。正这时从图书馆里走同来一个人, 个子与我差不太多,好象稍微比我矮一些吧。李颉见了那个人好象吓了一跳,马上转过 身,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是冲她来的,那个人走到我面前很礼貌地对我说,“这位同 学,我可不可以和她单独说几句话?”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了看李颉,她依旧背 对着我们俩个人,我想了想,说:“你有什么事?” 那个男生迟疑了一下,问:“你是她男朋友吗?”这时李颉转过身来。我笑了笑, “这重要吗?”我感觉李颉的脸色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那个男生好象很自负地说,“如果你不是她的男朋友,那我就没有必要和你说了。” 我又笑了,转过头问李颉,“你认识他吗?”李颉摇摇头,我点点头对那个男生说: “既然如此,那么对不起了,我们还有事,失陪了。”说完我伸手抓过李颉的手,拉着 她就走,那个男生马上赶到我们前面,“我想和她说几句话,请你走开一下可以吗?” 我摇摇头。“我觉得你很很无聊,你最好躲开些,否则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主 要是对你没什么好处。” “你要不是她的男朋友,你就管不着吗?”那个男生好象很不服气。 这时李颉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暗示我不要理他。我看了看她,冲她笑了笑,很温柔 地说:“没事。”然后我就突然地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衣领,恶狠狠地对他说:“我告诉 你,不要再没完没了,别来烦她,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来烦她,不管你在那儿我都一定把 你找出来。”说完我拍了拍他那已人些泛白的脸,“知道吗?” “你,你,你凭什么?”他好象还是有些不服。 “你真的这么笨?”我笑了笑,“她是我女朋友,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我显得很大度,松了手,拍拍他的肩膀,“对不起,其实我一向挺喜欢比较直爽的 人,但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再见?” “再见。”说完他就悻悻地走了。 等那个人走远了,我问李颉,“你真不认识他?”她没有回答我。 “怎么为我刚才说的话生气吗?”我问。她仍没有作声。我有些紧张了,“哎呀, 刚才我不过是想帮你摆脱他吗,没想真的有什么,算我说错了话了,OK?” 她猛地抬起头看我一眼,“是啊,刚才的事我还得谢谢你。” “甭,我受之不起。快走吧,要不赶不上点了。”我笑了笑。整个晚上她的话都挺 多,好象完全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我见状也就不再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了。晚上回去 和侯明提起了晚上的事,他听完了以后瞪大眼睛,“你不是真的有病吧?” “怎么啦?”我奇怪地问他。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侯明直摇头。 “我怎么啦?”我问他。 “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侯明问。 我笑了,“那儿我怎么知道?” “你是傻子啊,你不知道?”侯明说。 我有些不耐烦了。“行啦,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就甭瞎操心了。” “得,我也不说了,你可别后悔。”侯明脸上忽然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来,我觉 得很奇怪,但我觉得有些累了就没有再问他什么。 一连很多天李颉都没有来找我,我起初没觉得什么,既然是学生吗,自然是要以学 业为主的,不可能总是有时间玩的。 可有一天我正在屋里打牌,小胖跑进屋来,很大的声音喊到,“于宁,我看到你的 那个‘马子’和别人在一起呀?” 我很平静地说,“那有什么可奇怪的,她认识的人比我多得多,有男朋友也不是不 可能的。” 小胖显得很惊讶,“你真这么想?” “是啊。”我显得很理直气壮。 小胖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去看一下。” 我觉得好笑,“有什么好看的?” “她就在楼下,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小胖没有再说什么。 我笑了,“我明白了,你是想把我调开,你好玩,你可真是够损的呀。你死了心 吧。” “我才没那么坏呢,你真的去看一下吧,这么样吧,我发誓,你一回来,我就把牌 还给你。” “你那誓我可不敢信。”我仍没有理会。 小胖有些急了,“那你玩吧,我回屋去了。” 林浩也开腔了,“不送了。”小胖很扫兴地走了。过了一会儿,楼道里的喇叭响了, 听了一下,好象是在喊我的名字,我走到宿舍门口想听清一些,这时小胖早从屋里出来 了,他在喇叭下喊,“找谁?” “于宁,”喇叭里回应着,“有电话。” 小胖喜出望外,“天助我也。”他马上跑到我的面前,用他那仍不很流利的普通话, “这一回可不是我使的坏。”我只好把牌交给他,自己跑下了楼。到了传达室,抓起话 筒,原来是班上女生想向我借几盘带子。我答应她们明天一定给她们带过去,又问她们 还有什么事,她们说没了,我就说我还有急事没时间和她们聊了,然后我就放下话筒。 当我和值班的大爷结算电话费的时候,我无意向宿舍楼的门口望了一眼,却看见李颉和 一个男生在说话,态度显得特别地亲切,她也看见了我,冲我挥了挥手,我也冲她点了 点头。从老大爷那把找我的零钱接过来装进兜里,我向她走过去。李颉也转过身来正对 着我,“好久没见了,忙什么呢?” 我笑了笑,“我能忙什么,你怎么样?”说完我就转过头想向站在她旁边的男生打 招呼,“你。”这个‘好’字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认出这个男生了,他就是上次被我 挡走的那个男生。我有些气恼了,我看着李颉,点着头。李颉好象很平静,“我给你们 介绍一下。” 我没等她再说下去说打断了,“不用了,我还有事,下次吧。”说完我就向她略一 点头表示了一下,转回身就走了。我没有注意她有没有叫我,我那时根本也不想听到她 的声音,我只是感觉自己被戏弄了,我被她给耍了。回到寝室,哥几个玩的正好。我并 没有掩饰我的伤感,我坐在林浩的床上发着呆。小胖问我:“你还玩不?”他显得很讲 信誉。 我笑了笑,“你玩吧,我有些累。” 侯明“嘿嘿”地笑了笑,“你后悔了吧?” 我知道小胖一定是告诉了他们一些事情,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有什么好 后悔的?我又不是真的喜欢她。” “得了吧,你,别说自己不疼了,硬挺着也没有什么好处。”林浩在一旁说。我知 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就起身去老大那里。老大正在跟着“随身听”练习张学 友的歌(他很喜欢张学友的歌的)。他没有注意到我进屋,一个人还是唱的起劲儿。我 也就默不作声地坐在苏岩的床上听他唱歌。过了好久老大唱累了,停下来喝水,他也许 是感觉到了有旁人在他身边就很警觉地回头看一眼,我看见了他这个动作,笑了,他也 笑了。 “你怎么象作贼似的,怕什么?”我说。 老大用很大的嗓门喊,“谁象贼啊?我看你才象呢,一声不响地就混我屋来了,想 干什么?” “没别的意思,想清静一会儿。”我很懒散地躺在苏岩的床上。 老大喝了口,伸了一个懒腰,“那你可找错地方了,我又要唱歌了。” “唱吧,我就当免费听一场音乐会了。”我闭上了双眼。老大又开始很投入的开始 他的“个人演唱会”,我听着听着就慢慢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觉得有人推 我,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原来是老大。 “什么事?”我问。 “走,去喝酒。”老大说。 我很自然地问,“谁请客?” 老大回答,“孟夫”。 我觉得很奇怪,“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为了热闹一下。” “好吧,开路!”等我和老大赶到“羊肉串”时,那哥几个都有在了,孟夫问老大, “怎么才过来?等你俩老半天了。” “咳,他跟个死猪似的,怎么叫都有不醒。”老大说。 “谁啊?我没睡那么死吧?”我觉得有些不可能。 “我骗你干啥?”老大说着就从孟夫手里接过几串肉吃了起来。 我不再接他的话岔,转过头问孟夫,“今儿怎么想起来请客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孟夫就不能请我们随便吃点儿什么东西?”鹏鹏放下手里的酒 瓶子说。 我忙解释:“我那有那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今儿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么 会有这么一出的?” “别问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孟夫递过一瓶酒,我接过来先放在了地上,我看 了一下了现老四没来,“咦,老四没来?” “他呀,不知道又和那个小妹妹去聊天去了。”林浩说着就很苟且地笑起来,我们 大家也都跟着笑起来。我们就这样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我也慢慢地忘记了刚刚的不 快,开始与他们胡说八道起来,正当我侃的正起劲的时候,小胖捅了我一下,小声地对 我说,“你的那个小情人过来了。” 我回过头看见李颉正朝这儿走过来,我知道她一定是来找我的,但我还是转回身很 虚伪地说:“不是找我的。”然后我又接着刚刚的话题侃起来。如我意料的一样,李颉 走到近前向我们这一干人打了招呼,然后对着我说:“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说一下。” “行,没问题。”他们几个七嘴八舌地替我答应了。我也不好太不讲情面,虽然我 觉得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我还是站起身来和她走了,等我们走了一段路以后我隐约听 到身后传来的笑声。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在笑我,让我觉得有些很没面子,于是我很有些 不耐烦地问她有什么事。 她默默地看着我,过了好一阵儿,她开口了,“你怎么了?几天没见你就变这样了? 你能不能换一种态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吗?我没觉得我有什么变化,也许是你误会了吧?”我敷衍着她,我只想她快 些把她要说的事说完,我的酒兴刚刚起来一点儿,我不想把大好时光浪费在她身上。 她叹了口气,“也许我不应该来找你的,我想‘五一’回家,不知道你有没有回家 的打算?” 我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有,我正和同学商量‘五一’去洛阳。” “还满有情调的。”她忽然笑起来。 我有些气馁了,“你怎么又想回家了?上次你不是说你想去上海的吗?”她没有说 话,把头歪向一旁,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又问她,“你怎么又改变主意 了?”她好象还是没有听到,很专注地向她的正前方望着,转过头向那个方向望去我却 没有看到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很不耐烦地晃了一下脑袋说:“如果你没有什么事 我就走了。”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她回过头说。我一下子气恼了, “我没说什么,我还有事,就这么样吧,再见!”我转身就要走,这时她却一把抓 住我的胳膊,“能陪我走一会儿吗?”然后她很快地放开手。我冷冷地说:“我没有空 儿,你也看见了,我那帮哥们还等着我呢,我得回去了。” “那好吧。”李颉好象很失望地样子。 我有些心软了,“你到底有什么事,说清楚点儿,好吗?” “去我宿舍吧?”她看着我。 “不太好吧?”我拒绝了她。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知道我伤害了她,但我是无 意的,所以我也并没有觉得出什么不坦然的感觉。我想她一定是受了很大有伤害,就这 样在我们相视了片刻之后她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地离去,心里不知怎么地竟感 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哀。我回到那一群人中间,老大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搞定她?” 我淡淡一笑,“差不多了,以后她大概不会再来烦我了。” “什么?”哥几个好象大吃一惊。鹏鹏叫着,“拜托你,你也是一个男人,不要这 个样子吧。” 我觉得奇怪,“怎么了?我那儿错了?” “这你还问?”林浩好象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觉得你得好好想想。” 我笑了笑说,“我当然都想过的了,你以为我是傻子,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好了,好了,他自己的事他自己最清楚,咱们再怎么也是瞎着急。”孟夫说着举 起酒,“来大家喝酒。” “Cheers!”小胖跟着响应。于是大家都举起了酒。 喝完酒,我们一帮人回到寝室,几个人又都聚到老大的屋中闲谈。林浩不知怎么就 提起了联谊宿舍来,大家都觉得我们现在每天都这么闲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找一个联 谊宿舍。小胖是最积极的响应者,鹏鹏因为刚刚有了一个女朋友,因而觉得没有什么兴 趣,但也正是为此他也并不反对(反正和漂亮女孩子在一起玩他又不会吃什么亏)。大 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老半天,最后达成一致的意见:原则上找一个联谊宿舍。但找什么 样的宿舍就成为一个大难题了,谁都有不愿意去干这差事,大家就这样议论到了后半夜, 后来老大实在挺不住了,大家才各回各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