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失我爱 作者:金狼 斑马萧萧,这场雨是下在心里,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别走!”我的声音开 始摇晃。雨点闷闷的飘下来,无声地浸湿了脸庞,凄冷如泪。冰冷的声音注释着你 的表情,透过淡淡的雾气我沉重地盯视每一个涟漪。细雨纷飞,我却分明看见你眼 里的慌张。知道有些事你也不得已,我想,这就够了。时光会带走许多,但有些东 西,始终会沉淀下来,会的。我相信一定会的!“别走?”我生涩地坚持着。可你 的脸上分明写着无奈,无名地刺到我心痛。知道你是挽不住的,长长的发随风飘散。 从此,你飘飘的身影占据我的记忆成一大片空白。 忧心着你每一个白天黑夜孑孑而行,忧心着你迷失在寂寥里逃不出来,忧心着 你找不到钥匙独自泪流……如果说:三生修来同船渡,那么和你牵手走过的,究竟 是修了几生几世?就这么交臂,就这么默默地摇摇头,从此天各一方,平行线再不 相交吗?深深深呼吸,淡淡的遗憾全堆积在遥望里。 别时,我嚅动的嘴唇说不出什么,天地在放纵地发泄着,我却早已不习惯表白 了,只茫然地看着你慢慢的从视线消失。我的胸口很轻易地被撕裂,再也抵挡不住 满脸的泪水。整个时空,只听到我心跳的频率。跳上回去的车,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真的就这么把这个未完的故事,结束在这个伤心的城市?真的就这么把所有曾经心 爱的、心痛的,都留给凄凄的回忆吗?摒住了呼吸,象沉入深海,让泪肆意的流着, 也许,过了这一晚连泪水都不能再为你而流。城市的风景渐渐模糊,我的心也飞了 起来,让我在还能感受得到你的气息的地方,再细细的想你一遍,从你的发梢到你 的嘴角,从你的每一丝微笑到每一个眼神……最后一次这么恣意的想你。寂寞的车 一路洒下无声的叹息,满天的白云,我将去哪里? 那天是公元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六日,世纪末的十一月下起雪来,满天飞舞, 凝固在空中的一片空白,这么冷。我没去上班。我呆坐在网络前,看着聊天室的人 越来越多,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人来人往,网上讨论的全是爱情的事。我一直呆在 聊天室,拼命地给女孩子贴笑话。来往于各个WEB 的BBS 站,贴贴子发泄心中的悲 愤。我一次一次地敲打着760904因为网上的每一个密码都是你的名字,而你也是我 生命的密码。舍不得你走,却想不到,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感情,到了今天, 只剩下这个名字和一份想你的孤寂。 沉沉地睡去,仿佛一切都已平静,紧紧地抱着你,生怕你又离去,可你是终究 要走。“我们一起死,才能在一起。”我绝望的说着,泪流满面。从梦中哭醒,我 终于知道这一次你是真的走了,我想象不出一个你不爱的,又让你感觉不是最爱你 的人,你何苦还要选择他,而你的离开是我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没有你的日子, 没有心跳。紧紧地握着胸口濡透体温的碧玉,轻轻地吻着,仿佛执著着一个恒古以 来的期待。也许有些问题是我们所无法也无需回答的,因为害怕,害怕沧海桑田的 无情变幻,害怕远方的路太长,害怕未来的夜太黑……所以你把过去的日子都凝固 起来,让一瞬的心情定格成永恒。所以从此的每个白天黑夜,我都把你送我的碧玉 挂在胸口,贴近我的心跳,贴近我生命最真实的本质。 以后的每一天,我背着包,带着耳机,骑着车穿梭在这城市的大街小巷,寻找 着你留下的点点滴滴。阳光烈日下,风雨交加里,我也许会在人潮涌动的街角,茫 然驻足,不知去向何处;也许会默默地坐在并不熟悉的街沿边,傻傻的问自己:我 何错之有?你给了我很多快乐,我想为你做些事,在深夜的时候和你在一起,分享 一杯清水和一种声音。偶尔,蓦然回首间,竟有女孩和你相像,刹那间时空交错, 仿佛又回到从前,你离我那么得近,听得到你熟悉的呼吸。多久了?我象一个丢了 钥匙的孩子,竟有一些忘形,微笑着想说些什么,一下子又黯然了,心也从悬崖坠 落。可这一瞬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刻骨铭心,我的心被揪痛了。突然明白了:岁月中, 有一种伤是永远不会好的,那就是爱的伤痕,随着青春的渐老,变得一触就痛。所 以,我一直没有整理放我们照片的那个抽屉,那里藏着的绵延而去的是我们往昔的 时光,或美丽、或黯淡、或者同世上所有平凡的人一样极其平淡。但那毕竟是归属 我们两个人的,是我们极为珍贵的财富。每个平淡的日子,都是我们爱的故事。可 我却没有勇气去翻动她。看着那只锁满回忆的抽屉,那份感觉就如秋天深夜落下的 第一片叶子,在淡淡的月光下感到一片落寞。突然,什么都不想写了,慵懒地坐在 沙发里,静静的听许美静唱着:一生把你放在心头,尽管未必能够长相守,只要偶 尔深夜想起有你,会有一丝微微的酒意一生把你放在梦里,尽管就要和你从此分手, 让我能够感觉一些暖意,让我以为还在你怀里。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许美 静的歌,尤其是这首《放你在心里》,吉他响起,仿佛是拨起了一种清晰的伤感, 无需华丽、无需修饰,简单地笑、简单地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打动,就这么简 简单单的爱上了寂寞,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把你想起。你的身影,刚在身后,又到前 头。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还在,而这个思忆却已经泪水模糊…… 这就是轨迹,人说:太阳、月亮与星星,相互厮守,同距天穹,却总相隔遥远, 转不拢一处。我深深认同这种宇宙的悲哀。有老朋友说起你我,笑说我们最好。只 有我知道,你已走出我的生命,若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我知道这除非我们再次 回到从前。而且是很久以前。只有那位旧日的老伙计还在回忆中深陷,还以为我们 依然那么相称。记忆里的这一季永远都有飘也飘不完的雨,结成了冰。 佛云:一刹便是永恒。那么,永远有多远?如果,永远真的有时空的距离,那 么到底是潮起到潮落?日出到日落?月圆到月缺?缘起到缘灭?心动到心冷?…… 或许,当我第一次牵你的手的时候,那便是永远。而当你终于决定松开这只颤抖的 手,永远也成了那只断翅的蝴蝶。找个新方向往前走,这世界辽阔,我总会实现一 个梦。“可是,可是,当我们终于学会放弃原本难以放弃的东西,这究竟是一种解 脱,还是遗憾?如果,如果,如果……我的忧郁却打扰了你,就当它是,就当它是, 就当它是……风的叹息。我以后就这样的存在,等待着时间和空间一点一点、温柔 而残酷把所有都变成平淡。就这样麻木着,感觉不到快乐,但也没有痛苦这样的生 活似乎平静,却不知道是好是坏。我痛得想哭,却傻傻的笑着想痛痛快快的醉一次 可酒醒了,我还是得面对生活。写了这一些只为纪念那一段无奈地消逝在风中的爱 情和这世界上我最爱的女孩。我收获快乐,也收获折磨我所做的一切,为你都值得。 你以后要笑得灿烂,令世界黯然,就算忧伤也要无比鲜艳。原谅我,依然爱你。 爱情本就是一株失血的菩提,在天荒地老的虚妄中无知地生长和衰老着。我以 为我爱的是亘古的磐石。狼,你还在一无所望地任她无休止地在你稀薄的耳膜边喧 嚣么?你永成就不了坚硬,那种让你逃遁的最佳姿态。你的心依旧在年少的歧途上 飘泊,你希望听到她悠扬婉转的声音,你觉得那声音与你生息相关,她将与你同生 共死。你就是在那些声音的引诱下跌进让你生死相许的爱情里的。你已经死了好多 年了,你不知道在你曾经的那块领地上人们已栽上了爱情的墓碑,而且不再拭擦。 当然,那都是别人的故事了,跟你没有任何联系,你不必为此悲伤。死了也好,你 不必再为断弦而苦恼了,你的琴总也有奏不了完整的曲子。你的爱情死了,是你的 幸福,别人无需为你伤感,当然,你也不需要。你要的就是这样的寂寞无边。一个 人。当然,你是不能超渡凡生的,因为你是为爱而死。你死也只是你想一个人永不 受干扰地为她执守干枯的爱情,你执意那是爱情,虽然你爱的只是爱情的文本。最 初,你总是不停止地恨一个人,她的对你的视而不见,后来,你终于想明白了,爱 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甚至跟她都没有任何联系,你爱,这就 够了,别人的认同或者拒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你的感觉,所以,你也就 谁都不恨了,你变得温和而博大,你爱身边的每一个人,你为他们的快乐而快乐, 忧伤而忧伤,你愈来愈觉得自己的强大,你把那朵过早被掐掉的玫瑰用你那双手怜 爱地扶正,疗伤。当然,你也为最初自己失去理智的疯狂而悔恨,当记忆的针偶尔 刺中你的胸膛时,你甚至都想杀死自己。你为那道伤疤的耻辱而耻辱,你知道当你 在做那些的时候,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可你知道你必须那样做,否则,你就真的 死在她的膝下,你不希望如此,你不想让她看你失败的模样,当然她看到了,她看 到你曲着双膝在她的面前,你歇斯底里的恸哭。你就是带着这些让你万劫不覆的表 情去死的。 没有人知道你的故事,你的故事随你已腐朽在尘埃里,你的坟地已长出了青青 的草,开出了淡淡的野花,它们不识趣地疯长着,完全不顾你的用心。你不喜欢张 扬,永远不会喜欢的。你喜欢一个人湮没在无边的人海中,没有人认识你,也没有 人注意你,你喜欢这样的从容。一个无人的夜晚,你牵着她的手,那是在梦里。你 不哭,你告诉过我的,你说你要坚强地微笑,为了你尊贵的人格。你不愿让人见你 的脆弱,你无望的守侯。你独处一隅,孤清坚决。常常,你站在人流如水的街头, 看着陌生的脸孔在你的身后风掣而去,你想你就是沙漠中一根伶仃的草,寂寞而顽 强。那一刻,你感觉到这座城市与你其实是毫不相干的,它包容深广、表情丰富, 但你知道你注定不归于这里。你只是这城市许多流浪着的人们中一员,是在这城市 上空飘荡着的匆匆过客。你喜欢沙漠,那种空旷和浩邈,你觉得在那里你可以驰骋 你的想象,你对她的向往。她是你所有的思想,你对这个地点的这个邂逅感恩不尽, 她使你的一生有了目的。当然,你知道那是你永生不能泅渡的彼岸。她沉默的表情 象一片汪洋的大海,将你远远地甩在岸边。你不知道她的眼神都盛装了些什么,你 想,七年后的这个日子你就要离开此地,在离开之前,对她你能说些什么呢?你想 着分别的种种,你想你是将它交给故事中的她,还是独自扛着上路?你觉得对过去 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值与不值,祭奠都是必须的格式。当然了,你知道自己刚才做的 只是一个永远不能兑现的梦。你也不过多地与自己计较,有梦总比没有的好。你知 道自己不配她,你纵是琴棋书画,也于事无补,她不爱你,这是你的宿命。你在窗 口眺望,并打算写什么的时候,一颗流星从你的眼前滑过,你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的 沧海桑田,竟是有些隔世的陌生,在清晰的思绪里你看到她背你而驰。你看着繁星 满布的天空,你想,她就象你头顶上的星星,只能夜夜观望,却不清楚到底是那一 颗。眺望是你生活的固定姿态,你不可能从她哪儿得到什么,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但你知道你必须一无所望地这样做,你感受她的存在或者远离,快乐或者伤感,你 在黑夜里触摸她沉默的表情、郁滞寥寥的言辞,你觉得很真实。你就是在这种虚幻 的真实里为她继续行走着,你知道这不是她的唯一形式,但你明白你所能做的也就 仅此。 在庐山,你看到她在你前面疾步如飞,那时候你想象自己是一个端着枪的猎人, 而她就是那只被追赶的兔子,你在自己的幻想中漾起笑容,虽然你不可能此生射中 它。你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你不知道她来自何方,但你时刻被她控制着。你看 着天边的一朵浮云氤氲而去,觉得自己就象她放牧的一只羔羊,在无垠的旷野中找 不到归途,竟有些伤感。你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离你远去,海角天涯,你看不到她神 思凝重的脸,听不到她的声音,甚至,在滚滚而来的岁月里你将失去她对你的笼罩。 现实的碾石会将过去的日子碾得粉碎,你知道外面的日子不会有现在的飞扬缠绵, 但日子总是那样不紧不慢地走着,你知道不管你是如何的枉费心机,时间总是会将 你逼在分别的悬崖。你想,对一个人来说,活100 岁与活20岁有时是没有区别的, 生在这世上的人都不容易,都多多少少地有一些无以言说的苦处,这样想着你就释 然了。你不奢望在别后的日子里会有人想起这段往事及往事中的你,你只是悬浮上 空的一颗尘埃,只能给这段青春年华徒添些陈旧罢了。有的东西它与生俱来,根深 蒂固。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无法摈弃的东西,即使它会使我们高叫着死去,你 就是这样的人。就象古老的凯特人传说中的那种胸膛内带着荆棘的鸟,它唱着,一 直到心碎而死。因为这是不可挽回的规律,非这样做不可。你甚至在动手之前就能 知道我们将做错什么事,但这种自我意识丝毫都不能改变或影响事情的结果,每个 人都唱着他本人的歌,坚信这是世界上从未听到过的最美妙的歌,而且从来不会去 计算它的代价。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受,由此造成的痛苦,并且告诉自己,忍受 这种痛苦是值得的。你默诵着麦琪的坚决和无奈,你想你就是那种胸膛内带着荆棘 的鸟,当你把荆棘刺进胸膛的时候,你是知道的、了解的,但你依然要这样做,依 然将它刺进胸膛。你想,你和麦琪,到底谁更幸运一些呢? 你不紧不慢地打着让她为之断肠的文字,希望能从文字的缝隙里触摸你飘乎不 定的情绪和你倔犟的爱情。你反反复复地纠正说,她是你今生唯一的爱情,而你那 时还太年轻,还不明晓单方面的爱其实也可以是爱情,总觉得你在将自己一步一步 地往死路里推。七年的日子就这样以你的祭奠结束,在离开那座空气潮湿人流如水 的城市后,偶尔也会有爱情在你耳边传唱,这时,在远离尘嚣之外你遇到了她了吗? 狼,你的梦成真了吗?狼或许你真得看见你给她做的《情书》主页而发誓不再更新 http://jxcp.126.com 这个主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