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猪的一夜情 作者:背着猪狂奔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喜欢上网的人都和我一样,但我却在今年2 月份自己拥 有了一台二手电脑的时候迫不及待地上了互联网,我要看看那个现在和未来主宰 我们生活和感情的那一串串数字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会使它象瘟疫一样感染着 那么多人。 我只知道在一个叫浏览器的一个空白处打上www.163.com 这些字,就会到一 个叫“网易”的网站。除了这个,我那里都不会去了,教我上网的朋友只教了我 这些。 啊!!!!!原来在“漂亮桌面”里面有这么多的美女呀!个个如花似玉, 风情万钟!看着那些欲滴水的水蜜桃,我的口水止不住一个劲地往下流……要知 道,在我上班的小集镇,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叫我瞳孔放大的女孩子。每次进县 城,我都会惊呼:“哇,原来城里的母猪都是双眼皮的呀!”我疯狂地下载在自 己的电脑里,直到我的电脑塞满并让美色四处流溢在桌上…… 几天后,我发现这些所谓的美女个个骚首弄姿,几乎千篇一律地向电脑前的 恐龙啊,猪呀,羊呀,鸡呀抛着毫不值钱的媚眼,还有一些纯粹是电脑合成的图 片,散发着过时的死寂的一种气息。我开始厌倦。 天哪!哪里有实时的有点人气的地方呀? 我象个莽汉一样,跌跌撞撞地进了一个聊天室,系统分给了我一个代号,叫 “guest9527 ”,我突然想起周星驰《唐伯虎点秋香》电影里的那个风流才子, 为什么不在虚幻的网络上风流一阵子呢?反正谁也不认识我,谁也看不见我见到 美女时的那幅嘴脸。 我开始找人搭讪,但是尽管“你好”“晚上好”说得我口干舌燥,尽管我对 着所有的人大呼小叫,那些充满诗意和让人浮想联翩的名字后面的人就是不搭理 我,我怒火中烧,却有火无处烧,只好悻悻而退。 接下来的几天,我聊天的遭遇和第一次如出一辙。偶然有人搭讪我几句,几 分钟后就被我毛手毛脚的话语吓得踪影全无!我不死心,看着那些男男女女聊得 热火朝天,我心急如焚……是不是我的名字不能引起人家的注意呢? 我闭门想了三天三夜,终于出台了一个网名“背着猪狂奔”!!哈哈,我真 是天才!害我自己笑得一个礼拜嘴巴闭不拢!我怎么会想到取这个名字呢??真 他妈的天才!! 一进聊天室,果真不同凡响!那些GG、MM都一下围了上来:“累吗?”“为 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呀?”“你是猪吗??” 我哭笑不得,又感动得热泪盈眶。我终于成了布什了!一个让本聊天室瞩目 的聊星!我的脑细胞一下亢奋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妙语连珠……我开始沉浸在 变成了一头猪的喜悦当中…… 说实在的,我的打字速度就是在这个阶段有了质的提高!那是后话。 再说实在的,我后悔当初为什么胡子眉毛一把抓,只要有MM上,为什么要统 统不放过,全聊上了呢?博爱的结果是我没有记住一个女孩子的网名,没有问过 一个女孩子的真实名字,没有骗到一个女孩子的电话号码,没有和一个女孩子有 了网恋的苗头!尽管我心里是那么强烈地渴望! 乐极生悲,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我这头猪在网上的茁壮成长,我开始疲于 回答那些千篇一律的问题,一遍又一遍。我的手指还是机械击打那些相同的字母 键,我的思维开始萎缩,我的灵感开始生锈…… “你的名字真好玩!” 一天,有一个叫“笑忘苏”人发给我一句话。 “是啊,你在玩,我可被你们玩得脸颊肌肉僵硬啦!” “哼~~~ 你以为你是水(谁)呀!” “我是水??你是错字大王!” “我大(打)字慢,水就是谁啦!” “大字慢还是打字慢呀?我的天!”现在的女孩子都什么文化啊!哎…… “告诉我为什么去(取)这个名字呀?”笑忘苏不依不饶。 “大姐,求你问得有个性一点好吗?你是第9527个这样问我的人啦!” “大姐?你叫我大姐??你这头笨猪!!” 都是些什么人啊?错字大王骂我是头猪耶!幸好还有好几个美眉在纠缠着我 呢,“水”稀罕你笑忘苏呀,哈哈! 情到浓时,突然有人骂我:“死猪!大笨猪!”我定睛一看,是笑忘苏。不 理她,这种人我见多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就会天下太平。 爱到深处,突然又有人叫我:“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我 甩眼一瞥,还是笑忘苏!继续沉默是金。 我一沉默不要紧,我的电脑屏幕过几分钟就会出现: “刺猬猪!” “野猪!” “蠢猪!” “笨蛋猪!” “头大耳朵更大,嘴长口水更长,猜一动物,你说是什么呀?嘻嘻” ……………… 死笑忘苏,破笑忘苏,害我发给A 美眉的话发错给了B 美眉,发给B 美眉的 话发错给了C 美眉,结果所有的美眉都事先串通好似的一哄而散!今天如果你笑 忘苏还不是个美眉的话,我真要吐血身亡了! “求求大姐你放过俺老猪吧?你要什么尽管开口,说!” “哈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和我聊会天,不要骂我就行。” “真的就这么简单?你干吗不早说嘛?陪女孩子聊天可是我的强项!”我开 始专心对付这个“小辣椒”。 过了半天:“我可是第一次和人聊天,怎么聊的呀?” 哈哈,原来是只雏鸟!好对付!“一般不先开始聊,先开骂!你今天已经骂 到第八层了,再上一个台阶的话就登峰造极!” 又等了半天:“哈哈!” “你的反应真是敏捷!笑声要过一柱香的时间才到达我这里,厉害!小生佩 服佩服!” 我约抽了一根烟,对方才有了回应:“你取笑我??你才是大笨猪呢~ ” 我真受不了了,如果和每个女孩子都这样有一句没一句聊的话,一圈打下来 恐怕我都七老八十要入土了。可那些平时信手掂来的美眉今天不知都躲到哪里去 了,一个也看不见。哎,我命苦,谁叫我今天聊兴特别高呢?就将就一下吧。 “我怎么敢取笑大姐你呀?我已经被你折磨得瘦骨嶙峋啦!” 再次过了半个世纪左右:“我才20岁呢,水(谁)是你大姐呀?” 才20岁?哈哈哈哈哈!俺老猪今天发啦!花季少女,我喜欢。“哈哈,这么 巧啊,我22岁!比你大两岁。” 各位观众,说实话,我已经30岁了,不过在网上你可千万别说实话啊!如果 女孩子说她18岁,你就说你20岁,如果她说她25岁,你就是27岁,反正比她大两 岁没错!保证好办事!不过她要真是86岁的话,你就要考虑一下了,嘻嘻~ 我去洗了个澡,大便了一下,回来重新坐到电脑前,笑忘苏刚好发来回话: “你是哪里的呀?” “我是猪圈里的。” 各位肯定猜了出来这次我又等了多久,对了,我环球旅行了一圈,时间拿捏 得刚好!笑忘苏回话了:“我是杭州的,你呢?” “我是杭州猪圈里的。” 这次我不想罗嗦了,总之等得花谢了的时候屏幕上好不容易出现了几个数字: “7063888-***** ” 我马上问:“什么意思?” (以下简略我等候的时间)“我的传呼号码。” “你是不是对每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子都这样随便?”我脑海里想象着一个浓 装艳抹的女子在公用电话厅里拿着听筒爹声爹气的样子。 “不是的,我同学在催我回学校了。” “你真的是大学生?” “恩。你很幽默。打电话给我啊?886 ” 系统提示:笑忘苏依依不舍离开本聊天室。 下面发生的事情不会出乎你们的想象,我拿起电话好不含糊就拨了那串数字, 几秒后有一个外地手机拨入,一个甜甜的女声:“喂恩是那个那个猪吗?” 说实话我从来没和这么声音甜美的女孩子在电话里说过话,和我在电话里聊 过天的女孩子声音也从没有这么甜美的。当时如果有个医生在场的话肯定会以为 我生病了,因为我的心跳、血压都明显偏高,且伴随四肢抽搐症状。“对,我是 猪!你是恩阿苏吗?” 那边一阵许多女孩子的笑声,由此可以判断笑忘苏肯定和许多女孩子在一起。 (真是废话!)“好了,我要走了,我同学都在笑我,说我第一次上网就和一头 猪聊了3 个小时!这样吧,下次你上网的时候呼我。拜拜!” 我突然感觉到,笑忘苏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经把我这个自诩为网络奇才的自 信和跋扈践踏得体无完肤。我在她面前无处遁行。接下来的几天,我感觉到和以 前那些对答如流的聊友聊天是多么的索然无味,就象聊天机器,就象自动答录机。 我开始想念那个让我聊天的时候等得心急如焚和火冒三丈的笑忘苏。我开始希望 通篇的错别字。原来纯真的错误也那么耐人寻味,那么让人刻骨铭心!“你以为 你是水(谁)呀?” 我承认,笑忘苏的电话是我和网友的第一个电话。笑忘苏的声音象超声波, 象X 光一样已经穿透我的躯体,深深烙在我的骨髓里了。我渴望占有这种声音, 渴望这种声音属于我一个人,渴望这种声音的母体能彻底地思念着我,一如我现 在这样心底不停的躁动。我拿起电话,拨出了那个传呼。 笑忘苏回电了。她还记得我叫“猪”。我默许。我们约好了几点在网上见面。 二人如期而至。这次笑忘苏还是只和我一个人聊,还是任我等得摧裂好几只 桌子也不在乎。我施展浑身解数,72般武艺都用上了,哄得她又哭又笑又骂,历 尽人生沧桑。我可以肯定,笑忘苏这个初次出道的小女孩的心已经被我彻底占领 了。我有理由相信,网络上没有谁再可以让她心旌摇荡、心花怒放! 此后,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得出,我和我的阿苏(就让我这么叫吧)在网上打 得火热。我们互相告诉了对方传呼号码,互相告诉了对方OICQ号码。我才知道, 阿苏是杭州郊区人,20岁,在杭州某大学读大三,为什么要叫“笑忘苏”呢?是 因为她很喜欢王菲的歌《笑忘书》。 再此后,你们更猜得出,我这头狡猾的猪(注:不是狡猾的狐狸)并没有你 们想象的那样把自己底细和盘托出。至少我比她大两岁的谎言还不能自己揭穿。 还有一点大家千万千万要注意哦,我有女朋友,但我没有告诉她!哈哈~~ 再再此后,你们不用猜也知道,我和阿苏成了没有见过面的网络恋人。我们 开始通信,发烫的情话已经烧坏了我俩的心。该聊的都聊光了,我们渴望见面的 心情充彻字里行间。 …………让我喝口茶好吗?下面故事的发展就要切入正题了。也是大家听我 唠唠叨叨半天后最渴望看到的东东啦……不是吗?嘻嘻~ 某天,我和我的阿苏在网上聊得起劲,阿苏突然冒出一句话,当场让我滚到 了桌子底下:“我要结婚了!” “啊~~~~~~~ 你~~~~~ 你你你…………和谁?”我语无伦次,马上要脑冲血。 “不告诉你!是个男的!” “废话!当然是男的!快告诉我是谁,我先干掉他!” “呵呵,那你先去磨刀,然后把你的脖子洗干净,旁边放个脸盆。” “干什么?” “杀你自己呀!” “你要和我结婚?”我总算明白了。 “你不愿意吗?我考虑了很久了。我们就在网上结婚!!” “但我没有网上结婚的经验呀,怎么办?” “我也是。这样吧,你送我一个结婚戒指。” “好!”我马上发了一个字母“O ”过去。“喜欢吗?” “是金的还是银的戒指呀?” “是钻戒!用我的心打造的……” “……喜欢……我好开心。” 我们谁也不说话,彼此心里有些感动。 傻阿苏啊,你为什么那么傻?人家都说网络是虚拟的,网恋是痛苦而短暂的, 也是刻骨铭心的,我们可千万别……别……哎,我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以后我来看你,好吗?”阿苏小心地问我。 “这个,这个嘛……不急。还是我来看你吧?”我想象得出,虚拟情人和现 实情人在现实中狭路相逢,结果是怎么样的:跪洗衣板,开演唱会,中东战争… … “好吧,是你答应我的啊,可不许反悔!” “我答应你,今年过年前我一定来看你!” “太好了,猪老公!” ………… 话说一转眼到了前天。 我手里拽着去阿苏所在的那座城市的车票。我不知道这张车票是在怎样的心 情里买起来的。买好了车票就意味着我马上就可以看见那个让我梦萦魂牵的女孩 子。我很紧张,很害怕。 我要不要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呢?那么远的一座城市,那个我一点都 不熟悉的地方。要知道,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土八路,从小在小集镇上土生土长。 记得以前在杭州这座并不是很大的城市里,我每走50米都要在路边做一个记 号,最后沿着记号原路返回。我的朋友都笑话我,说我没有方向感,如果地球转 得快一点的话我肯定认为自己到了火星。 但是阿苏在遥远的地方等着我呀! 头一天我就打电话给她,说我要去看她,她一听,几乎是在欢呼:“真的? 你真的会来看我??猪,只要你来,我那里也不去,就在家里等你……” “阿苏啊,谁叫我答应你要在年底之前一定来看看你呢?这样吧,你在路边 等我的客车。我所坐的客车的车号是***** !我穿着黑色皮夹克,黑裤,黑皮鞋。” “我穿一件黄色的衣服,我会拦下你的车的,我等你……” 我感觉象是特务碰头。我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上车前,我做了三件事:第一,洗了个头,擦亮了鞋头;第二,刮掉了稀稀 拉拉的胡子,抹了点大宝;第三,再次电话提醒阿苏,我这头猪已经准备好了, 正往她所在的城市狂奔而来。 车在崎岖的山路颠簸,慢慢驶上高速公路。太阳也在慢慢西斜。 我瞪大眼睛注视着前方,不放过路边站立的任何一个人。 没有穿黄色衣服的单身女子。 我的心跳加速。我想7 月7 日牛郎和织女的鹊桥相会都没我现在激动和紧张。 牛郎和织女是重温旧情,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要远比牛郎和织女相会伟大得多、 神圣得多! 阿苏会不会对我避而不见?阿苏会不会是和我开纯粹的玩笑啊?阿苏看见了 我会不会大失所望扭头就跑啊?阿苏会不会给我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啊?阿苏会 不会是那种开放现代的女孩子,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纯粹想和俺老猪一夜情? 一夜情??我怎么没想到呢?一夜情是多少男人潜意识里渴望的东西呀!如 果一夜情的对象是七仙女,是西施,是林黛玉,是赵薇,我想肯定是百分之一百 零一的男人乐意去做的,即使是潘金莲,男人们也会乐此不疲。 如果阿苏长得很美、比较美、一般般、很意外四种情况,她都希望和我逢场 作戏,我应该怎么办? 我的心随着车的颠簸也七上八下。我心潮澎湃,内心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沙场 驰骋。 透过急驰的车体的窗户,我看见一个很不起眼的女孩子象想过马路一样看着 车水马龙的车流。穿着一件乳白的上衣。 会不会就是她? 我的车从她身边急驶而过,她的手没有抬。应该不是吧,阿苏知道我的车号 的。 车以8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狂奔,我突然感到灵魂的一阵抽搐。我的预感告 诉我,我已经和我的阿苏擦肩而过! “停车!我要下车!!” 我拼命往回跑,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刺骨寒风亲吻我的每寸肌肤。 我不觉得冷。 我找了一个小店,找到公用电话,拨通了阿苏家的电话。 阿苏接的电话。她喘气的声音依稀可鉴:“猪啊,我看见你的车了,我拦得 太迟了,你在哪里?” “我在你刚才等车的地方。” “你别走开,我马上到!” 一分钟后,我看见了阿苏。 隔着公路,隔着来来去去的车流,我们生平第一次看见了对方! 我们向对方奔去。 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女孩子。 第一眼,我们就象久违的亲人一样感受到对方的友好和兴奋。 我的身体因激动有点微颤。阿苏挽住我的手臂,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仰 起秀丽的脸庞:“去我家坐坐吧?” 我能拒绝得了吗?我们向路边她家走去。 我们都偷偷看对方,两眼相对,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我们的脸上 都泛起红晕,忍不住都笑出来,两人几乎又同时开口:“你笑什么?” 阿苏约一米六二左右,身材均匀,鸭蛋脸,马尾辨。穿一身淡黄外衣,拉链 随便拉在一半,露出乳白棉毛高领内衣。一条藏青牛仔裤加一双白色旅游鞋,全 身透着一股青春气息。 “我坐一下就走,等会我们去城里吃饭!你陪我四处看看,好吗?” “好的。” 几步就到了阿苏家。几条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我狂吠。“我家有好 多狗,我也是狗属狗。” “哦。”阿苏家是三层小洋房。我看见了阿苏的母亲和奶奶。 阿苏对她母亲和奶奶说了一通我听不懂的方言,我坐着喝了几口茶,我起身 要走。阿苏母亲留我住在她家,我当然一口拒绝了。阿苏和我一起离开了她家, 二人坐上公交车,直奔市中心而去…… 夜幕已经降临,我的肚皮在敲鼓。我和阿苏一个网友,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 漫步。 我说:“你母亲放心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晚上出去吗?” “我对我妈妈说,你是我的同学。” “哈哈,阿苏,你有我这么老的同学吗?” “我妈妈肯定怀疑了……” 我不语。是啊,我象个22岁的小男孩吗?不过还好,我看上去也没30岁啊, 全国人民都这么说的。 我们就这样在街上,边漫步边聊天。阿苏没有挽住我,我也没有去拉她的手。 我们到了一家比较有名的饭店,二人坐了一个很大的包厢,点了当地比较特 色的菜,阿苏也斟上酒,和我碰杯,我看见阿苏的脸颊悄悄爬上两朵红晕。 “猪,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谢谢你。下次我一定去 你那里看你,好吗?” “好,我一定用我们那里最隆重的仪式来欢迎你!”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而眼前的相见也是那么的短暂,短暂得 可以听见分别时刻的脚步声。 饭后,我们去了一家娱乐城。阿苏看见了一排排的台球桌,提出和我打台球。 她说她从来没有打过台球,今天就和我打第一次。 我看见她连基本的手势和握杆都不会,只好一一现场辅导。我们的一局台球 过程是漫长而有意义的,虽然旁边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在窃笑,但我们熟视无睹。 之后我们到了保龄球场。我叫阿苏一起上,她说没打过,今天也和我打第一 次保龄球。 我又做起了阿苏的保龄球老师。她的前几个球不是在两边沟里就是落在身后, 在一个7 磅的球落到她身后,而她还在往前冲时,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发现阿苏的脸色不对,原来她的右手大拇指指甲被球掀破了,血在流。我 慌了,忙叫服务员买来几个创口贴,借来剪刀,拉住阿苏的手,小心翼翼剪掉破 损的指甲,并小心地包上创口贴。阿苏就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我坚持打完了剩下的球。并一个人又打了一局。我真的好久没打保龄球啦! 我们又回到了大街上,已经21点多了。 可以考虑开房的事了。我想。 “我去开个房间,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好的。” 我们走进市中心一家宾馆,我拿出身份证开始登记,阿苏站在我身边面红耳 赤。 我们二人随着服务员到了四楼一个客房里。 阿苏似乎也是第一次进客房,到处东张西望,眼里充满好奇。“为什么两个 茶杯要用塑料袋包着呢?” 我忍俊不禁:“这样卫生一点嘛。” “那为什么宾馆里都是两只床一个房间呢?单人间为什么那么少?” “这叫标准间。宾馆里单人间是很少的。” 我们泡好了茶,开始看电视。阿苏搬来一只椅子放在另一只床的旁边,静静 地看着屏幕上的MTV 歌曲。 我抽着烟,坐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另一只床上。 我可以肯定,当时我们的心根本不在电视上,而在对方身上,我们可以感受 到对方激烈的心跳声。毕竟,我们在网上那么彼此深爱着对方,毕竟,我们彼此 并不讨厌对方,毕竟,我们的相见是多么的不容易! 所以,当我的身体向她靠近给她倒水时,阿苏突然转身一把将我抱住,把头 深深埋在我的肩膀上。 “猪,你知道阿苏是多么想你吗?”我听见阿苏梦呓般的私语,我看见阿苏 身体的颤抖。 我将阿苏紧紧拥在自己怀里。我说不出话来。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期待发生的场景真的发生了,但真到了这一步,我又手足无措!我只知道 将这个可爱的女孩子紧紧拥在怀中。原先在肚子里演习了多少次的剧情发展,却 都因为两颗心的真诚碰撞而卡了壳。 就这样,定格了好久,我捧起阿苏的脸,阿苏的脸颊上不知何时挂着两行泪 珠,我在她额头上深深地印上一个吻,吻得我心里有一种痛,好静谧,好温馨。 阿苏深情地看着我,慢慢将她滚烫的双唇吻在我的双唇上。我醉了,我闭上 双眼,任阿苏的呢喃在耳边萦绕:“你知道吗?猪,这也是我的第一次。”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的灵魂在阿苏那么多的第一次面前无处遁形! 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冒犯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子,我知道一夜情在我和阿苏身上永 远不会发生。 阿苏走了,我送她到了她家门口,车子掉头驶离向我依依不舍挥手告别的阿 苏,阿苏的影子在夜色中慢慢缩小,慢慢隐去。 我知道,我在慢慢离开虚拟的感情世界,慢慢驶向现实。 “我们还会见面吗?”这是阿苏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仍旧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