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作者:月雨风 宝宝,是我的朋友,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宝宝,叫什 么名字,几岁了,那都不重要,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朋友。宝宝,再普通不过的一 个女孩子,从来不化妆,圆圆的脸庞,马尾辫,身材也挺好,最有个性的是眼睛, 眼睛大还有神,宝宝经常用它吓唬我。 我们怎么认识的,是在网上,还是在偶然的生活里,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宝 宝更是一概不知。不过应该感谢一个网友,是他把宝宝的oicq号码给了我, 所以我们才有机会认识。我第一次见宝宝,是一个有小雨的傍晚,我去网吧,她 刚从网吧回家,我们擦肩而过。我感觉,我和宝宝互相也只留下了个黑暗黑暗的 背影,其他的可能都被雨水匆匆地带走了,可那一次我并不知道那就是她,那也 许不该叫做见吧。还好,就是那一次,在网吧里一个似曾相识的网友给我了个o icq号码,并对我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市的女孩子,可她不里我,你 去试试吧”。当时我也没在意,就把宝宝加了,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了最好的朋友。 现在想起来,应该谢谢那个网友,可惜他去嘉峪关了,真遗憾。 在网上遇到宝宝是一个下午,挺好的天气,好象还有点小风。都聊些什么, 我也记不得了,后来我匆匆下了,去收被子。隔了两天,我又遇到宝宝,还是一 样的天气,一样的理由,宝宝就问我是谁,问的可笑,我答的更可笑。我说,我 就是我,前天我去收被子,今天我去收褥子。一切给人感觉总是匆匆里的匆匆。 我喜欢总去一个网吧,宝宝也是只喜欢去那个网吧,所以网吧的老板认识我,也 认识她。而老板总在宝宝面前说我怎么、怎么,可能是他早已在宝宝的心里刻画 了一个我的形象。就这样,也就促成了我和宝宝的见面。 我和宝宝认识没多久,就很少再去网吧,因为我可以在家里上网了,但我还 是很喜欢网吧里的那种气氛。还是一个下午,我在网上又遇到宝宝。直到后来才 知道,是因为她工作的关系,所以我总可以在下午遇到她。我们那天聊了些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决定去网吧见她。我赶忙下了网,骑着朋友那吱吱叫响超期服役 的自行车,迅速赶到了那里。我前脚还没站稳,网吧老板就冲着宝宝吆喝,看, 看他来了,还不停的叫着我的网名。让我突然间不知所措,多少有点紧张,赶忙 找了个空机坐下来,我也不知道在网上对宝宝说了些什么,反正宝宝说,还没吃 饭呢,我就陪她去吃饭了。吃些什么,再简单不过了,两杯可乐,一大袋爆米花, 我们边吃边聊,具体的应该说是谈,毕竟现在是在网络以外的场景。 也许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我和宝宝坐在餐厅靠近窗户的位子上,可以 看见马路上行人,我们互相交谈着,交谈着,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感觉着我们已 经认识了很久。不知不觉中暮色已笼罩着了城市,笼罩了匆匆赶路人,笼罩了我 们即将分手的灰色心情。突然发现,被他们所说的相见不如怀念,我怎么也想不 通,或许怀念不如相见的情感在我这里要多一些。我们一起蹬车回家的,把她送 走了后,我把车子蹬的飞快,是兴奋,是高兴,自己也不知道,我想那种感谢的 心情应该要多一些,因为网络又给了我一个朋友。 真高兴,可以在新年的第一天遇到宝宝。当我从去年的睡梦里醒来时,已是 傍晚,因为去年的高兴,去年的烦恼,去年的快乐,去年的痛苦,都被我们一帮 朋友用酒精给麻倒了,而自己也从一个世纪睡到了另一个世纪。踏上网络,又看 到了宝宝和她熟悉的大眼睛。我说,看见你真好,晚上有事没,她问我问这个干 吗,而我坚决的说没事。可是说了几句话,我就又问她,晚上有事吗,而她就反 问我有事吗,我习惯的说没事。我结巴着说,晚上想约你,心情很坏,她却呵呵 着说,那你早说啊。约好了地点,我就下了网。 一切还是那样匆匆,我又骑着自行车去见她。快十公里的路,我用了不到十 分钟,还闯了好几个红灯,总想很快的见到宝宝。宝宝依然没吃饭,我们依然一 起去吃饭,我们依然坐在餐厅靠近窗户的位子上,依然看着马路上的行人边吃边 谈。宝宝对我说:“看你白白的,瘦瘦的,高高的,一样是骑破车,象痞子蔡”。 我就说我没看过那本书,白是天冷冻的,瘦是减肥自己饿的,高是母亲生的,车 子吗是没钱买新的啊,我其实是个笨蛋,就这几句话,把我们俩笑得让餐厅人都 在看我们。可我们还是笑我们的,丝毫没在意他们的存在。 看时间还早,我们在讨论去干什么?本来是去逛商场的,可是关门了。我就 问宝宝:“去不去解放广场看烟花。”她大声的大声的告诉我:“去,去,去… …”就这简单的几个字,我估计在商场门口乞讨的聋子都听到了,四周的人们用 奇怪的眼光观察我们,可我们还是互相大笑着对方,引得过路人指指点点。 路上,我骑车带着宝宝。宝宝说我骑车水平太次,就故意坐在后面使劲摇晃, 我们差点撞到路上的行人,路边的护栏。到一个小坡前,宝宝跳下来,说我带不 动她,跑到我前面喊着加油,并跑到路边服装专卖店前,指着那个最傻的模特对 我说看看你笨的。就这样我们蛇行着好不容易到了广场,我也有了个八个字的名 字,是宝宝给起的,就是笨笨笨笨笨笨死了。 到了广场,我们愿望了,也失望了。原本是有新年烟火晚会的,可临时给改 掉了。看着广场上满是人,我们也就在那种飘着粉尘,某种气味的人群种穿梭。 看着那个极象烟囱且高耸入云的纪念碑,我就问宝宝,那是谁家的烟囱,宝宝就 说:“是我家的”。我接着说:“好啊,那可以去你家吃面条了”。其实我和宝 宝最讨厌吃面条了,而故意用这个调侃来讽刺那个纪念碑。我们报着愿望来的, 可是广场上没那种节日喧嚣的气氛,就连往日可以见到的喷泉也没开,看来烟花 是没有了,失望。我感觉比失望更大更多的是和宝宝一起总有一种很难以形容的 愉悦心情,可能这就是愿望吧。 我们踱着步准备去广场旁的小河边坐坐。在桥上,宝宝指着桥上的石狮子, 问我:“你知道哪个是雄狮,哪个是雌狮?”我奇怪的说:“不知道”。宝宝接 着摇头晃脑地对我说:“雄狮不会生小狮子,他只会玩绣球,看他脚下踩的就是 绣球啊,而雌狮脚下踩的是小狮子啊。以后啊,你看到哪个大门前总是两尊狮子, 一尊脚下踩绣球,一尊脚下就是小狮子,那他们就是一尊雄狮和一尊雌狮”。看 宝宝那模样,我感觉那就是个不会咬人的狮子,看起来要比桥上的那些可爱、生 动多了。 天空有一弯新月沐浴着我们,轻轻地把柔和的光亮洒在我们身上。那弯新月, 四旁没有一颗星星,更衬托出她的亲切,明亮,可人。因为是月初,新月更确切 的说应该是月牙。我看着新月,对宝宝说:“看,新月多美”。可宝宝说:“新 月没有圆月美,圆月象征着团圆、美满”。是啊,一月之中月圆的时候最多也就 三四天吧,其他的时候那都是缺月,所以圆月来得更珍贵、渴望。也许这就是圆 月美的理由吧。 小河早就干涸了,露出往日难现的河床,一片萧条的迹象,只有在此时才感 到些许冬日的容颜。我和宝宝坐在面对着小河的一块大石头上,眼望远处的黑暗, 此时广场上的喧嚣已经听不见了,四周一片寂籁。我伸手指着远处的黑暗问宝宝 看到了什么,宝宝就用大眼睛使劲地看远处的黑暗,我望着她的样子,等待着她 的答案。过了一会,宝宝看看我,无奈地对我说,我看不出来啊。我此时已抑制 不住心里的欢笑,笑着对宝宝说,看远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也没有啊。 我们又是一阵傻笑,这宁静的气氛又被我们破坏了。 宝宝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用檀木编制的链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上,不停的吸粗 气闻着,嘴里还用我们城市里最流行的那种方言一直说,这个可香啦。她那神情 甚是可爱,可真是个宝宝。那种流行的方言,我不会说,在以前也不爱听,可是 从宝宝嘴里说出来却煞是有韵味,很有地方色彩,不知怎的我也特别喜欢听了。 那种檀木编制的链子,宝宝一共有两个,她把那个闻了半天的拿在手里,然后让 我伸出手,就套在了我的手腕上,就这样,她把两个其中的一个送给了我。 刚开始,我还是很不习惯那种异样的气味,可是渐渐地我也喜欢上了这种味 道,淡淡地、深深地,沁人心脾,润息无声,无时无处总有一种莫名的幽香。而 我由此也多了一个不良的习惯,就是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把手腕放在鼻子上,去闻 这种檀木的香味。 夜,已经深了,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冬日的夜晚,雾水很重。我们身上、 头上的雾珠,借着路灯的光亮闪闪发光。而宝宝的眼睛、眼睫上的雾珠更是一道 亮丽风景。我们该回家了。依然是那条路,依然是那破车,依然是那样的蛇行。 路上的行人很少了,我带着宝宝,把车蹬的很快,感觉着我们不是在走,而是飘 起来,在飞…… 宝宝到家了,我还有一段路。那段路,黑黑的,没有路灯。黑暗之中感觉有 无限的光明,在我的前方,那里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有节日里幸福的人们,有 宝宝,有宝宝陶醉的笑容,还有宝宝那明亮的大眼睛,为我指点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