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花叫花叶芋 我去买花,这是我的爱好之一,当然我是说除了听音乐。看书。写字之外的。 于是就看到了这种叫做花叶芋的花,看上去很普通,却也丰盛。花主介绍它是多么 多么地雅致,买的人又是那么的众多,总之十分地走俏。这些搞买卖的人大都会这 样去说,我并不在意。我问:“它,好活吗?我是说花叶芋。”“好活,好活,太 好活了,它就是芋嘛,吃的那种洋芋,切一块都可以种活,都是一样的,你看。。。” 好活就行,我没去仔细往下听。我就喜欢种那种极易成活的花,就象散竹,就象三 叶草。我喜欢看它们茂盛的样子。 我经常有没有事可干的时候。但我不喜欢人多,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我 不习惯窗外乱糟糟的世界,就算是盛夏,我的窗户仍然是紧闭的。当然夜晚除外, 我要打开窗户。在我居住的楼房后边,有一条小河渠,虽然是四楼,躺在床上,仍 可听到小河渠欢快的音乐。既便是和所有居民多的小河渠一样,上面时常浮满了现 代垃圾,我仍爱极这小河渠,它是我不变的知己。 我的朋友,带着他的朋友你,有一天来到了我这儿。没想到你也喜欢养花, “这不是花叶芋吗?这种花很奇特,就和芭蕉树一样,嫩枝总是从老枝中吸取营养。 好残忍的花,但我倾佩它,把这片老叶送给我好吗?”只为这一句,我不由地多看 了你几眼。你是那种扔在人群中就会再也找不见的人,很平淡,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我固守在自己的世界,很快就忘了你,忘了有人说过关干我的花叶芋的话。 有一天闲逛,碰到了我的那个朋友,他突然提起你,问我知不知道你一个月前 己应聘到一个极偏远的小山村当人民教师去了。朋友提起你时很费解的样子,他说: “真想不通,那么一个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他是怎么想的,太让人不可理解了。” 说完还摇了摇头。我想:一个喜欢养花的大男人,不知当上老师会是什么样子? 我仍然闲散地过着我的独居生活,“这世界纷繁复杂,唯有自己体贴自己的心 情。” 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邮递员敲开了我的门,递给我一封你的信。我才又记起 你。你的信很具扇动性,你说那是个很美的小山村,村里有一条长长的渡河,学校 就坐落在渡河边。你说你坐在宿舍,不用等到夜晚,随时都可以听见渡河奔腾的交 响乐。信尾你对我说“来吧,到这美丽的山村来吧,别老是做梦。傻丫头,青春不 是虚度的。”翻开落款,信是上个月初写的。呆呆地沉默许久,打开抽屉,我把信 扔了进去。 这以后,你常来信,每次都不忘在信末加上那句话,我不以为然,我现在的生 活也是很惬意的。当然除了无聊外。 有很长一段时光,突然再没收到你来信,想必你也忙,我没多在意。本身我们 就是两条交叉而过的小河,各人各有各自的方向,不久也就忘了这回事。 初冬的一天,忽然接到一个小包裹,还有一封信,上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地址, 我才又想起了你,和关于你的那座小山村。信不是你写的,是你的学生写的,很短, 但交待的再清楚不过了。说就在秋末的时候,一场山洪爆发了,当时刚放学,你为 了救一个落水的学生,永远地留在了那方土地上。信末,这些孩子用笨拙的笔画了 一个微笑着的大太阳,旁边写着“我们的老师,就象这个大太阳,温暧羞我们。我 竹将来也要做大太阳,把世界照的暖阳阳。”打开包裹,里面放着一个曰记本,密 密地写满了你山区执教的感受。 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片枯黄的叶子,从叶纹上勉强可以辨出是花叶芋的 那片叶子。 合上曰记,我静静地望着那棵花叶芋。原来,再平凡的花都有它独特的美丽。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