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的回忆 作者:沐风卧竹 序 当我每天隐身让自己消失在QQ的时候,我开始回忆,开始想起我的过去,这 才发现,只有离开以后,我才有勇气面对,才能在键盘上敲打出心里所想的东西。 当我写出这些东西时,QQ对我来说已成了往事,也许有一天,当我离开中游的时 候,才会谈起我的现在,只有这一切都成为过去…… 外面下着雪,撮着有点发红的手从邮局回来,看到自己嘴里呵出的白气,忽 然想起从前上学时候在学校里甚至是课堂上偷着抽烟的经历,想着想着不紧莞尔 一笑都是过去啦,好傻,有确实值得怀念。或许以后想起此时的我也是傻傻的呢, 或许以后的以后……就在刚刚寄包裹的时候,给个朋友寄了张音乐CD,那邮局的 大~~~~~ 姐竟然说要我去文化局开个证明!!!我晕啊~~看着她打开我的包裹仔 细检查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起拉登。包裹不是很大,只有盘CD,两张软盘和一叠 厚厚的信。 每次给对儿寄信总是有种期待,期待着信快点到厦门,期待着厦门的回信快 点到,期待着对儿信中一句“我还好啦,还是老样子……”期待的感觉很好:) 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还是三年前一样,乱得象狗窝;照照镜子,还是三年前 一样,没再长个子……3 年了,好快,快得我竟然找不出哪些变了,哪些没变。 记得“不幸”被朋友拖下水,来到网吧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和乐队的朋友每 天晚上到DISCO去演出,晚饭后到演出间的时间是郁闷的,我不喜欢舞厅里 躁动的气氛,总是喜欢出来转转。直到一天朋友带我来到网吧,面对“网易”里 那飞一样的刷新速度,我茫然:这就是网络?开始的几天无非是在“你好”“可 以聊聊吗?”“你叫什么?”之类最最无聊的话题中考验着自己的打字速度,我 的打字速度和朋友比起来,可以说是“绝对运动,相对静止”的,我那只用两个 手指打字的习惯也被他们笑做“二指禅”。网上的我尽力在保持着真实,平时言 笑不苟的我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聊天语言是那么苍白,同时也发现了对着屏幕漫长 的等待和苍白的语句容易生成的化合物大多是“我要下了”“886”。我是个 没有人理的可怜的新网民,打发无聊最好的方式就是玩命地加好友,虽然谁都只 是简单地和我应付着,我那一大张好友名单也让我忙了个痛快。 我是个天才,(而且自大,呵呵)于是在两天内就学会了用OICQ,这东 东让我第一次感到确实有了聊天的感觉,也是在这里,我开始认识自己真正意义 上的网友。 最先加了哪个号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候只有她是唯一一个算得上在和我聊 天的,我们聊了很多,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她叫什么,对于她我一无 所知,我们只是聊生活,音乐,社会……我记得我很满足。那天下线的时候,我 们约定第二天晚上再见。我心里以为她是美丽的,至少是够温柔的,下了线我也 曾幻想她的样子,可惜没想出。“她的头发一定是很长很黑的”那时候我曾在日 记上写下这样唯一一句话。她叫“小小雨儿”。 第二天晚上同样的时间,我去了同一家网吧,可是在我的OICQ上竟然一 个好友都没有,全丢掉了?(后来知道是网吧机器故障丢失了好友信息,在其他 的网吧都可以找到好友。)我突然有种无助的感觉,是丢了什么还是自己丢了? 说不清楚。我用了两个小时在网上搜寻“小小雨儿”的名字只为了为自己的失约 找点安慰。当我背起吉他离开网吧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什么失落,也许这就是我 一贯的,对网络的淡泊态度。而在此后的两年时间里,我再没见过她。 小小雨儿成了我网络的纪念,就好象童年穿的小鞋也常被拿来纪念一样。她 的名字我始终没删,我也不再期待她那黯淡的头像有一天会闪烁起来。没多久, 我的OICQ上便充斥了着大堆花哨的名字,让我目眩。我还分不清在网上什么 是真实,只是幼稚地以为名如其人,所以我的好友里多是“雨凝”“玫”“若尘” 之类的名字。其他诸如“我很寂寞”“等爱女孩”这样的名字我是从来不会去加 的,甚至有些厌恶。我曾如阿Q般忿忿地对朋友说:“叫这样名字的人,生活中 非鸡即鸭,一定不是好东西……” 我曾以为在网上是不会有女孩主动来找男士聊天的,所以有一天那声阴沉的 咳嗽声突然出现在耳边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在她的资料上写着:“名字: 绝对性感,19岁,女,学生,成都人……”老天!!第一次有人来主动找我聊 天竟然是这样的名字……我认定一定是我的哪位损友来拿我开涮,于是发了句信 息给她:“就你那鸟样,还绝对性感?”她打过来一串的?号,我突然担心,如 果不是朋友拿我开心怎么办?于是经过一番外星人般艰苦的交流,终于使她明白, 我是在说她的名字,她也告诉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这个名字,她的帐号是朋友帮忙 申请的……看来被涮的是她:) 同样是新网民,聊得也就多一点,我自己也奇怪竟然和这样名字的人聊天, 还成了朋友,大概是因为她已经告诉我是她的朋友给了她这么轻浮的名字吧。有 几次我试着教她改掉这个名字,她真的很笨,总是学不会,又嫌麻烦,名字也就 这样没有改。 也是在初学上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认识了APPLE ,我们开始的认识和聊天 的内容一定是平淡的,甚至毫无新意——因为我到现在也记不起 那时候我和APPLE 聊些什么。总之我一定是以查户口的方式对她有了些了解。她是厦门**区人,算 是农村,在湖北上中专,个子不高。我对数字天生不敏感,记得她是很清楚地告 诉了我她的身高的,可惜我没记住。 APPLE 很少上网,即便来了也只是一个小时就回去。在我所有网友中,她回 信息的速度最快,我想她的打字速度一点很惊人,因为我经常见到网吧里的女孩 飞舞着手指应对着长长的一大串名单,但还是赶不上及时回复每条信息。我总想 着自己也不过是那一长串闪动的头像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在对着自己只有一两个 人在线的好友名单时,不免有些沮丧。当APPLE 出现的时候,我才略找回心理的 平衡。 一天该说再见的时候,APPLE 对我说:“你真幸福。”我晕忽忽不知道她在 说什么,她告诉我,她每次只是和我一个人在聊天,所以我应该感到幸福。的确, 我这个时常没有人理的苦孩子最能体会这种幸福,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迹。此后 的日子里,她总是会把我拉到二人世界,说是这样聊才过瘾。有时候,我也想起, 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从开始上网以后的半年里,我知道了绝对性感的名字叫罗眉,我觉得这是个 不错的名字,而“绝对性感”这名字我也很难叫出口,于是从这以后我总是直接 叫她的真名。有天晚上她给了我一个传呼号,让我给她打传呼,那时我还没做好 和网友通电话的心理准备,可是她很坚决,一定要我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她的 声音。电话里的她声音有点沙哑,我没觉得好听(不过朋友说声音不好听的女孩 往往很漂亮)。她总是喜欢“呵呵”地笑着,也许是笑我的拘束。她说我的普通 话很标准,(废话!我是大学里主持人比赛第一名,学校的活动都是我来主持。) 她还说我唱歌一定很好听(也是废话,我是我们乐队的主唱)她竟在电话里让我 唱歌给她听,我KAO!!!在路边的电话亭里???我可不愿被别人当作异类。 记不得最后是怎样结束我们的谈话。聊了大概5,6分钟,我觉得够长了,在现 实中我都不善和别人交流,更不用说在电话里对着个陌生的声音。我还记得她问 我失望没有,我很坦率地告诉她“没有期望,也就谈不上失望。” 没多久,另一个叫“小玫”的网友在聊天的时候突然告诉我,要我做她的男 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收到这句话的时候,有种成就感,也许是为了证明自 己还有人看得上:)。我也庆幸自己还算理智,我拒绝了她。当她留下一句: “你连骗骗我都不可以吗?你连演戏都不会吗?”就匆匆下线的时候,我知道, 她再也不会来了。她是学声乐的。 APPLE 有好一阵子没上来,我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不来了,或是和现在大多 数人一样,聊了一段时间就换个号重新开始。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信息: “我是APPLE.”原来真的是换号了。她告诉我,原来的号密码忘记了,我笑她笨。 我倒也是总记不住那长串的数字,索性我所有的帐号密码都用了1。她改了名字 叫“对儿”,我觉得比APPLE 好。我是个极传统的人,传统得也许有几分象清末 的穷酸学究,所以我就极讨厌现在有些人动不动就愣充假洋鬼子,明星演出叫做 SHOW,逛街买东西叫SHOPPING……却连“之乎者也”怎么用都弄不清。我就是这 样孔乙己样的脾性,从来不喝洋酒,也不吃西餐。 对儿并不十分喜欢上网,她说讨厌网上无聊的人,总是有人给她发去下流的 信息,让她觉得不安全。没多久,当有一次她发现和她在同一个网吧里上网的一 个男人偷看了她的OICQ号,假装不认识和她聊了一个小时以后,她告诉我,以后 再也不敢来了。做男人的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女孩的这种危机感,但是我比较尊重 她的意见,于是我想,既然她决定了,我也就没有理由挽留她。她留给我学校的 电话和地址,甚至把家里的电话和地址也给了我,这让我在一阵失落以后觉得欣 喜。在某些时候,我觉得能被人信任是这样令人欣慰。 毕业以后我和朋友开了网吧,做网吧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和朋友都是网虫。 开了网吧的我几乎每天在网上挂着,有时张狂,有时缄默,我也不清楚哪个才是 真实的自己。总之是随心吧。自从小玫消失以后,我很注意地保持着和网友间的 距离,我知道要想留住一个朋友,“适可而止”这话就一定要记住。可有些事还 是会那么不如人愿地发生了。 那天已经过了10:30宿舍关门的时间,罗眉还不下线,我就觉得不正常。我 赶她回去,她说回不去,关门了,要上通宵。刚过12点,她问我:“你有女朋友 吗?”“有”我知道要出事了,果然,她开始说恨我,我很不明白她为什么恨我, 我从来没有给她什么许诺,也根本没想过得到她什么,我一直在努力地保持着我 们的距离,不敢越雷池一步,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和她交往,给她关心而已, 即使是她误解我对她的感情,为什么要恨我呢?我找了个不怎么冠冕的借口下了 线,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哭了”我是最见不得女孩哭的,心太软。可是那次 我却觉得,一个女孩告诉你她哭了,不是假装就是要挟,总之烦得很,女孩都是 小妖精,轻易地让你为之迷惑…… 和对儿通信是很开心的事,她比我小3岁,自然事事我看得比她要深那么一 点点,于是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发我的牢骚,抨击时弊,或是给她讲几个凄美的 故事。她几乎每次都在信上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说要K我,可惜只是幻想而已, 幸亏也只是幻想而已,呵呵。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能K我一顿,我猜她一定很满足, 很有成就感。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和对儿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网友,我们好象在 网上聊得并不多,而现在,我们的联系几乎全是靠写信。她的声音非常好,很纤 细的那种,显得温柔。他们的方言是闽南语,也就是和台湾一个语系,她说出的 普通话近似与台湾话又不象台湾话那样嗲声嗲气,当她很严肃地说出“饿林林一 年”(2001年)这类的话的时候,我总是会笑出声了,自然也就时常落给她 K我的借口。 那年秋末她寄来了一张照片,我终于知道了现实中对儿的样子,我还是奉守 着自己“没有幻想也就没有失望”的原则,从来不去幻想她长得漂亮。所以我收 到的是意外的惊喜,她真的很可爱。至少在我所有见过的,我的及朋友们的网友 中是最可爱的一个。她真的如自己所说长了个苹果脸:)。她是短发,其实我喜 欢长发的女孩,不过既然她长得可爱,将就啦:)哈哈~~。看着她的照片我能 猜出她对我说话时的样子。在她的眼睛里有一丝忧郁即使是她笑着的时候,也许 是因为她略略有些下垂的眼角吧,朋友看了说那是苦相,没福,就因为这个我首 次因反封建迷信的话题和朋友辩论了一晚,结果我赢了。可我又确实觉得,她的 面庞似乎天生就带着忧伤。 随着上网的时间越来越久,对网络的依赖却是越来越少,我慢慢地不再聊天, 新版QQ的隐身功能让我能享受没人打扰的那一份安逸。我奇怪为什么刚上网的 时候玩命地和别人套辞儿为了有人和我聊,而现在满眼的好友名却不想说一句话。 有天我打开QQ的时候,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名字:“我爱栓子”,我从未 加过这名字的网友,她是谁?看了看资料“成都,女,19岁,星座……”原来 是罗眉。看来她又有了一个叫“栓子”的让她倾心的朋友。打了个招呼,我还是 叫她罗眉。她对我还能认出改了名字的她感到很惊讶,也许还有些尴尬。我没问 也并不想知道谁是栓子,可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她就会“爱上”另一个人,让我 惊奇,我开始怀疑她从前说过的话了,同时也为自己感到庆幸,终于可以从她对 我的那份“恨”中解脱了。我暗自地想:看来我这样容易当真的人是不太适合上 网的。后来才发现在网上,女孩说爱是那么容易,我不能相信这所有的都是真的, 就把这些全当作假的来对待。 就象张楚的歌里唱到的“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大家应该相互交好,孤独的 人,是可耻的……”。不久又有几个网友说喜欢我,这难道是一种潮流?还是网 络友情发展的必然方向?张楚的第二盘专辑里说道:经过了许多人和事,“终于 发现孤独的人并不可耻……”。我不管什么可耻不可耻,我选择了孤独。 给对儿的信大约每月寄一次,周期很长,内容很多,每次我拿着厚厚的几十 页的信去寄挂号的时候,邮局的那位大~~~~姐总是问我要不要办成邮寄印刷品, 那样便宜。对儿也说过挂号比较贵,让我寄平信就可以,可是她还不是一样寄挂 号?也许我们都怕,怕丢失的不只是信,还有信里的心情…… 对儿的信中会告诉我她的一切,我也会分享她所有的好消息,她在学校短跑 比赛得了第一,我欠她一顿鸡翅的奖品;卡拉OK比赛得了第一,我听了一周她 的参赛歌《梦醒了》,搞得我网吧里的朋友及熟客全都讨饶求我换首歌听。对儿 毕业后,在家乡的地方法院实习,做打字员,工作了的她能和我通电话的机会就 少了,有时候清晨7点多上班前,她会来个电话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其实大家都 没什么变化,每天还是那样普普通通地过着,也许我们只是想听听对方的声音而 已。对儿也是个对数字不敏感的人,这和我很象。她告诉我她的生日是82年的除 夕夜,至于公历几号就不清楚了。我费了好大劲找到一个算命先生,当我说出不 算命,只算82年除夕是公历几号的时候,那老头儿脸上一片愕然。 有天晚上,我的QQ上蹦上来一个人的名字:小小雨儿。对网络本已漠然的 我竟然会激动了好一阵。我飞一样发出一条信息:“你终于来了,你一定不记得 我,三年前我们聊过一次,你还好吗?”“好”她应付的语气让我失望,简单地 聊了几句,她还是那样冷淡,也许是忙。大概是被我过了三年还记得她,等她上 来的傻气儿所打动,她加我为好友了。我这时才明白,三年里我所珍藏的这份记 忆,竟然是在对方的陌生人名单里……怪不得她的冷淡了。我心里想着:还不如 她不出现的好…… 冬天的时候我收到对儿的一封信,这是她的信中第一次带来让人难以接受的 坏消息:她的父亲得了肺癌。我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因为她是个很重感情又很依 赖别人的女孩。她的信中第一次告诉了我她不愿提起的过去:她的亲生父亲是个 转业军人,母亲是农民,她有个比他大4岁的哥哥,在她2个月大的时候,亲生 父亲去世了,她不记得父亲的样子,只是有时候从母亲口里得知父亲是个很好的 人,很勤劳及体贴……1岁多的时候她有了继父,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又总是 很听话,继父最疼的就是她,甚至超过了继父亲生的,她的弟弟。从她的信中充 满了对继父的爱,她说“我的记忆中只有这一位父亲”。我无法想象她怎么面对 这样的事实。我谨记着她信中曾说过的:“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赖定了你。有 你在,我就很塌实……”我知道她很需要我,我是她不多朋友中的一个,或是如 她所说,最重要的一个。 我不想就这样淡然地面对这样的消息,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我甚至连句安 慰的话都没法说,说什么呢?说她父亲肺癌晚期还有希望?明显假话。说让她不 要伤心,听天由命?根本不可能。她是常会把我的信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的, 我不想我的信中有任何让她想起不愉快的事。所以以后的信里,我再没有提起她 的父亲,还是向往常一样,给她讲着我的生活;所以以后的信里,我更多地讲许 多故事给她,自己知道的编完了就去网上找。她说过“你就象我生命中的一扇窗 口,带我进入另一个我不熟知的世界……”。我正在努力做到。 四月,我去了北京,到京第四天凌晨4点半,家里来了电话:我爷爷去世了, 心脏病。事情来得这样突然,以至于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以为是在做梦。我乘最早 的一班火车赶回家,在火车上的时间是难熬的,看着窗外,我想起了对儿。她到 时候也能象我现在这样不掉一滴泪吗?我不敢想…… 爷爷去世的消息至今我也没有敢告诉对儿,我不想她因为任何事情联想到自 己身上。我要她有快乐的每一天。 我曾很多次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对儿,可是我想不出,我的理智总是告诉我没 这回事,但是她的重要甚至不亚于我的女朋友,原来是自己不敢想吧。我也曾幻 想如果我和她在一个城市会怎么样,想了很多次,我终于明白,我们原本就不在 一个城市,再幻想什么都是无谓的。两天三夜的路程足以打消我一切幻想的念头 …… 八月,对儿在地方法院转正,成了正式职工,职业,打字员。 九月,我的网吧关门大吉,朋友推我荐到区法院,职业,打字员。 我以为这样的巧合暗示着什么,那天面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要去的是检 察院,只不过和法院在同一个院子里…… 从我办公室的窗口看出去,面前是法院的大楼,用纳税人的钱修得高大巍峨。 不禁想:巧合,就差这么一点点…… 11月底,我辞去了工作,没有遗憾,没有牵挂,每天晚上,在一堆堆的烟蒂 与臭袜子中,打开隐身的QQ,面对不再闪亮的小猫头像,茫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