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笑傲江湖 第一章 自宫 林平之哭,大哭。他也不知为什么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当他拿到辟邪剑谱 的时候,他的眼泪就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当时,他的心中只有两个字,那就 是“报仇”“报仇”“必报此仇”。一定要将余沧海这个龟儿子碎尸万断。他终于 可以报仇了。一时,他觉的他的眼泪也只是幸福和激动的泪水。 可当他躲过岳不群的层层监视后,终于在新婚之夜避开所有监视,偷偷的躲到 他早就发现的一个秘洞。打开辟邪剑谱后,却发现剑谱开张名义的八个大字却是 “欲练神功,挥剑自宫”。他哭,大哭。他觉的他的命好苦。他本是一个幸福的飞 翔在九重天上的凤凰。从不知什么是忧愁、痛苦。在福州城内是所有妙龄少女心中 的白马王子。每天的生活无非是打猎、练功和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撒撒娇,或者是 在父亲慈祥而有满含希望的目光中玩玩刀、耍耍剑,要不就是在父母亲的眼光中把 镖局的一众镗子手打个落花流水。镗子手小三还总是用一种佩服的甚至到了虔诚地 步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大声的深怕声音传不遍整个福州城似的喊道:“少爷,好剑 法,好剑法!”。当时他好象觉的他便是世界的中心,他就是整个世界。他走在福 州城内总是骄傲的昂着头,衬着他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孔更加的丰神俊秀。就好象那 匹他外公洛阳金刀王元霸花了三千两银子为他买的白龙马。 直到有一天,他骑着心爱的白龙马,带领着一众镗子手去打猎。在回家的路上 经过一个小酒馆时,忽然他的世界全都变了,变的可怕 、陌生、惊心动魄。 当他带着小三和一众人走进酒馆的时候 .他的心里突然一动,他也不知为什么? 他觉着他好象立即就要陷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一般。这时,他就看到了岳灵珊。 当然,他当时还不知道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她是何方人士?他只看到了她的背 影。他觉得她的背影美极了。“婀娜多姿”这四个字还不能形容其万一。当时,他 的心就已经碎了,就已经中了一刀,被她的美丽砍了一刀。 哦!这美丽的一刀。他忽然想起了昨天他和小三去福州城内最出名的瞎子阿饼 那算命时,瞎子阿饼说的:“平少爷你这两天之内必有桃花运。”当他听到这话的 时候,他还笑着对阿饼说:“阿饼,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阿饼当时憨厚的笑着 说:“是运、绝对是桃花运。如若不准的话,我瞎子阿饼今天绝不要少爷的赏。” 当时小三还插嘴道:“臭瞎子,不会是桃花瘴吧!”那个少男不怀春,从那天起他 就幻想着有一个美的象神仙一般的姑娘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和他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恋。今天、现在可能就要兑现了吧!林平之心里暗 暗的想着。可是,当他坐下。岳灵珊端来酒菜时,他看见她的面容时,不由地一惊。 心中不由的暗暗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婀娜多姿”的姑娘竟然有一张这么难看 的脸。想着瞎子阿饼那张忠厚的有点奸诈的脸,不由的笑了出来。 什么桃花运???就在这时,酒馆里又来了两个四川人,满口的川西土语。竟 然当着众人的面,调戏那个“婀娜多姿”的有满脸麻子的“丑姑娘”。林平之怒、 大怒。福建的地面怎么能容的你们四川人来撒野。再说,一个女人长的丑本就是令 人同情的一件事。你们竟然还当众的戏弄她。还有,我们练武的人,本就应该具有 侠义心肠。以侠为本、以武为辅、武为侠用的。还有什么原因促使林平之动了手,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觉的这两个四川人侮辱这个姑娘好象是侮辱他的一个 亲人一样。林平之动了气也动了手。但是,他没想到他和他的二十多个人竟然打不 过这两个四川人。他竟然当众被其中的一个四川人一只手给提了起来。林平之觉着 是奇耻大辱。尤其是当着哪个“丑姑娘”的面。 他气。在他最为狼狈不堪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他十八岁生日时,他舅舅送给 他的一把匕首正藏在他的靴筒里,他立即抽出匕首趁哪个四川人正洋洋得以时,趁 其不备一刀杀了他。他当时还不知道他自己闯了大祸,也不知道他杀的是谁? 他当时甚至还想站起来说几句交代场面的狠话。但是,小三和一众人立即拉着 他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离开了那个已成是非之地的小酒馆。甚至连给他再看一眼那 个姑娘的机会都没给。 当天晚上,福威镖局就遭了难。难道那些四川人是地狱的幽魂吗?他不知道。 从晚上子时开始,镖局里的人就一个一个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生命。甚至包括了他那 匹俊秀的白龙马。小三也无缘无辜的被人一掌震死。那时,他才从爹爹的推测中知 道了是四川清城派向他们下的毒手。他们福威镖局根本就不是清城派的对手。他父 母虽然和他一起乔装改扮逃命,却还是没有逃离余沧海的毒手。在衡山,他的父母 终于死在了余沧海和木高峰的毒手之下。那时,他才知道余沧海灭他满门竟然是要 他家家传的辟邪剑谱,并不是要替他的儿子报什么仇。整个福威镖局一百多口人, 那时也就只有他一个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他机缘巧合的又见到了小酒馆里的那个 满脸麻子的“丑姑娘”。她竟然一点也不难看。有着一张海棠春睡般的脸孔,并且 是华山派掌门人“君子剑”岳不群的女儿。他更是“机缘巧合”的拜在了华山门下, 成了岳灵珊的师弟。当时,他觉着总算报仇有望。只要他可以学会华山派精妙高超 的剑法,一定可以手刃仇人--余沧海。他当时可没敢想他还会这个姑娘有什么情感 纠葛。在到了华山以后,他拼命、刻苦的练习师傅所教的一招一式。他知道只有靠 这些武功他才有杀余沧海的可能。他当时也不知道他家是否真的有什么“辟邪剑谱”。 在大师兄令狐冲因为犯错被师傅赶到“思过崖”面壁思过之后,小师妹自然而然的 经常和他一起练功。因为,她无论在谁的面前都是师妹,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是长辈 --他的师姐。再说,他两的年纪也相仿,年纪相仿的人总是比较能谈的来。 每当岳灵珊站在他的面前,他总是能想到在福州城外小酒馆里哪个烙记他心里 的那个“婀娜多姿”的背影,他的心动和他为她的美丽所受的伤。年青人经常在一 起,耳鬓斯磨,自然而然的生出一些情愫,那时再也自然不过的事。他觉着岳灵珊 的笑,不,灵珊的笑。就好象河塘边的莲花一样清新自然,她的调皮就象小猫一样 可爱,她的哭就象梨花带雨一般楚楚动人。她,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动人。他 发誓他要永永远远的把她呵护,一定要让她变成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人。爱情从来 都是双方面的,灵珊对他的感觉他也深深得感会到,她在他面前的闹,在他面前的 淘,在他的面前发脾气撅起的红红的嘴。当他深深的陷入这份爱里,他忽然觉着这 个世界又回到了他的怀抱。甚至连报仇对他来说都已经有一些淡漠。他们两个总是 唱属于他们两的歌:“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路远水亦长。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 两乡变一乡。”可是,幸福总是短暂的。他们的爱引起了令狐冲的醋意,大师兄的 死党六师兄陆大有对他更是看不惯。总是出点小问题来叼弄他。幸好灵珊总是永永 远远的和他站在一起,甚至为了他,她不惜得罪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大师 兄。大师兄从那时起就失恋了并且开始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暗恋。 他一直沉浸在爱恋的幸福之中,直到发生了许多本不应该发生的事。先是大师 兄突然之间剑法精进,武学造诣突飞猛进。连师傅都不是他的对手。然后,华山剑 宗的弃徒们在嵩山派左冷禅的纂夺之下来华山抢夺掌门人之位。被大师兄击退,大 师兄也身受重伤。大师兄重伤弥留之机对我说我父母临死之前的遗言,说什么向阳 巷老宅之物凡是林家子弟一律不得翻看。使我暗知我家却是应该有“辟邪剑谱”。 再是,灵珊为救大师兄之命偷了华山震派之宝“紫霞秘籍”却引的个六师兄莫名其 妙身死,“紫霞秘籍”丢失。师傅随率我们到福建避难。途经洛阳我外公怀疑大师 兄偷了我家“辟邪剑谱”,没想到却是一场误会,我始知我家“辟邪剑谱”必是惊 天动地之物,没想到连我外公都对它生了偷噬之心。大师兄在五霸岗与魔教中人结 交,被师傅所弃。到的福建福州后,灵珊陪我在向阳巷老宅终于得到“辟邪剑谱”。 得到之际,却被嵩山派“白头翁” 抢去,幸好被大师兄抢回,大师兄也身受重伤。我等则被师傅师娘所救,当时 之际我就去搜了大师兄的身,却发现“辟邪剑谱”已经不已而飞。 当时,挨过大师兄身体的只有师傅师娘两人而已。可见剑谱必被师傅取去,当 夜我就被黑衣梦面人偷袭幸得未死,虽然梦面人蒙住面部,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他是师傅--岳!不!!群!!!这时,我才知道师傅收我为徒也是为了我家的“辟 邪剑谱”,乃是一个不遮不叩的伪君子。手段比起余沧海来更加的卑鄙无耻。我恨, 痛恨。我又怕。怕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对我再次下毒手。我甚至怀疑灵珊也是岳不群 派到我身边的卧底。自此,我倍加小心。 回到华山后,我和灵珊迅速成婚。我要用她来防范岳不群对我下手。灵珊却是 什么也不知道,每天都沉浸在结婚的幸福之中。我甚至也想:人生一世,只要能和 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快乐到老,夫复何求。每天我听着灵珊轻轻的哼唱:“郎住一 乡妹一乡,山高路远水亦长。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我的心犹如被 刀割一般痛苦。那是我们的歌呀!那是幸福的记忆。啊!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路 远水亦长。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但愿两乡变一乡。可是岳不群却是 是如此的卑鄙,时时找机会对付我,我若不能自保必死无疑。我一定要夺回我家的 “辟邪剑谱”,杀了余沧海、木高峰。杀了岳不群为我父母报仇。终于,皇天不负 有心人,在我和灵珊结婚的前一日,我在岳不群的居室窗下暗伏到午夜之时正好碰 到岳不群要毁灭“辟邪剑谱”扔到华山的绝崖之下。被我拼命把剑谱抓回。我、我 林家的“辟邪剑谱”终于物归原主。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拼死一抓,抓到的是什么?是毁灭还是幸福,或者是别 的什么?我只知道我已经抓到了余沧海、木高峰和岳不群的命。 “欲练神功,挥剑自宫”我该怎么办?林平之恨恨的想着。岳灵珊那张充满青 春朝气,洋溢着幸福时光的脸庞不禁自然的出现在了林平之的心间。灵珊那犹如黄 莺滴翠般的歌声一直在林平之的心中缭绕:“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路远水亦长。 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 “但愿两乡变一乡、但愿两乡变一乡。。。”林平之喃喃的念着。他忽然想起 了小酒馆的惊艳,还有灵珊唱歌时,歪着脑袋不经意间露出玉颈的那一段触目惊心 的白,犹如动人的上弦月一般使人心醉。 今夜,今夜就是我和灵珊的大喜之日。老天,你为什么偏偏让我在此时得到 “辟邪剑谱”,为什么,为什么练“辟邪剑谱”必须挥刀自宫,为什么?灵珊呀,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山洞外,忽然传出武林高手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两个人的声音。 “梁发,你刚才是不是看见林平之走到这里来了?” “是,师傅。徒儿绝不会看错。” “那他现在在那里?” “这,这,师傅请恕徒儿学艺不精,徒儿跟丢了。” “废物!还不快去找?我还要去前山接待贺客” “是,师傅!徒儿一定找到林师弟。” “哼****” 然后,一阵衣襟穿梭之声,人影已渐渐远去。 人生就是这般的捉弄的人,林平之正在天人交战之时,却又被他听到岳不群的 这番表演。如果你是林平之你会怎么办?幸好你不是?幸好我也不是?幸好我们都 不是? “好啊!岳不群,我今夜就要与令爱成婚,没想到你现在还派人监视我!” 林平之恨恨的想:“我一定要报仇,一定!” 林平之轻轻的跪到地上,打开“辟邪剑谱”。拿出了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刀***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好好的珍惜它,当我要失去它的 时候,我才知道它的珍贵,人世最痛苦的事情莫过如此,如果上天可以再给我一次 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对那个女孩子说‘我爱你,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如果上天非 要给这份情感加一个期限的话,那么我希望是一万年。”林平之喃喃的道。泪水犹 如决了堤的洪流一般汹涌的涌出了林平之的眼帘。 “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路远水亦长。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 那歌声犹如挥不去的泪水一般萦绕在林平之的耳边、心间。 林平之突然举起了那把精光闪闪的刀,一刀向自己的要害挥去*** 忽然,天空 中平白无故的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闷雷轰隆隆的打了下来。仿佛是苍穹千百 年来积聚的一声叹息一般。闪电照亮了林平之手中那粘满了鲜血的刀,闷雷击碎了 林平之那颗早已破碎的心。啊“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路远水亦长。有照一日山水 变,但愿两乡变一乡。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林平之疯狂的唱道。 闪电照着林平之那张扭曲而疯魔的脸,宛如照着一只来自蛮荒的洪水猛兽一般。竟 然神奇的映着闪电挺起了胸膛******* 第二章 复仇 余沧海是坐在贵宾看台上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辟邪剑法的。当他看到岳不群在封 禅台上用一根银针刺瞎左冷禅的眼睛时,他就肯定岳不群使的是辟邪剑法,真真正 正的辟邪剑法。不是林震南的二把刀辟邪剑法。他恨,恨他自己。把林震南牢牢地 掌握在手中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逼出“辟邪剑谱”。他真笨,他恨自己,为什么当 初怎么没有再狠一点,对林震南竟然那么的“仁慈”。他当时真应该挑了林震南他 老婆的脚筋,然后在当着林震男的面轮奸了她,看他交不交出“辟邪剑谱”。再若 不交,你看我就让一条狗操了他老婆。龟儿子,当时却让华山派从中作梗,救走林 平之这个臭小子。最后,却让岳不群这个伪君子练成了这般奇妙神奇的武功,称霸 江湖。如若当时让我得到“辟邪剑谱”,练成如此神奇的武功,我今天不就可以扬 眉吐气,我也上台比武,抢了那五岳剑派的掌门人之位,成立个“青城五岳派”。 日他先人板板,那不也和少林方正这个老秃驴和武当冲虚这个老杂毛平起平坐吗? 龟儿子,都是我的错,当时还顾及我这名门正派的名声没有下那么狠的手,咳,都 愿我,当时只是一刀一刀的刮了林震男他老婆,没有找条狗奸了她,若是如此,我 就不信林震南能忍住不说。日他先人板板。你看岳不群这龟儿子站在擂台边,一手 抚剑,对着众人还露出浅浅的微笑。装做仙风道骨一般,很清逸潇洒吗?还专门摆 个姿势,若我得势,我摆的POSS定比你更加的丰神俊秀。 骂归骂,本来我青城派就没有华山派势力大,这次岳老儿得到五岳剑派掌门人 之位,我是更加不及,以后,说不定还要在岳龟儿手下混饭吃呀。江湖呀,真是弱 肉强食。谁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日他先人板板,说的真对。说这句话的老 哥肯定也是整天的被人骑在脖子上吧。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所以,他立 即、立刻、马上第一个上去道喜。 “岳兄,今日夺得五岳剑派掌门人,真是可喜可贺,实乃是武林苍生之福,先 日,令爱大婚,兄弟也没去叨饶几杯水酒,在这厢赔罪了。” “余观主,那里的话!你我兄弟还说这些,今日要恕兄弟照顾不周!” “照顾不周,这是华山吗?这是嵩山呀!,还真当自己是五岳掌门了!龟儿子!!” 余沧海心里恨恨的骂道。嘴里却说:“那里,那里,兄弟等一会一定要和岳兄多喝 几杯!” “当然,当然” 余沧海悻悻的退了下来。这时,忽然一股暗香从背后飘了过来。余沧海一回头, 只见林平之拿着一把折扇走了过来。笑着对他说:“余观主,别来无恙。 今晚可在封禅台下一会?祝你老人家千秋百岁?不来的是龟儿子!“说完便淫 笑的扭过头去,那一股暗香也随风而去。 “日你先人板板,你个王八羔子,当日老夫没有一刀宰了你,今日你竟然来给 老夫下战书!你以为岳不群得了五岳剑派掌门之位,我就不敢宰了你这个黄毛小子, 岳不群得到的‘辟邪剑谱’老子还想从你身上再抢过来呢?今夜,老子就要你的命, 夺你的剑谱。龟儿子!等着瞧吧!”余沧海想着偷偷的笑了,就好象他已经得到了 “辟邪剑谱”成为了天下第一一样。 月正当空,封禅台下。 令狐冲正在躺在封禅台下养伤,他是今天被小师妹刺了一剑,他仅仅是为了让 她笑,让她开心,让她高兴。他当时什么都忘了,甚至连盈盈在含情脉脉的注视着 他,他也忘了。他只觉的能让小师妹在那时心情变的开心起来。就算让他那真个世 界来换他也愿意。他为了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中打败五岳剑派各派掌门人,他就自动 的送上去挨了一剑。因为他是恒山派的掌门人,那怎么能不败呢?所以他一上来就 败了。 当他败了以后,随后师傅岳不群竟然出人预料的打败了左冷禅,坐上了五岳剑 派的掌门之位。但是,岳不群使的剑法,他却看不懂,那好象竟然和东方不败是一 个路数,妖里妖气。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辟邪剑法”吗!他开始有点怕,他怕忽 然之间师傅变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他突然感觉他和师傅之间的距离已经拉的越来越 远。所以,他才不去师傅的庆功宴上去喝酒,虽然他很喜欢喝酒,因为他觉着喝酒 喝的其实不是酒,酒又涩又苦,有什么好喝的!主要是喝酒的人、气氛还有那一股 舍我其谁的豪气,今天,这些都没有,他就和盈盈带着恒山派的一众人等在封禅台 下养伤,以备明天下山。 午夜,封禅台下,竟然热闹了起来,奇怪。 既然是热闹,自然有人。不错,是有人,很多的人,整个青城派的人,还有一 个竟然是林平之。他们看起来是要在这里算一些恩怨的。林师弟难道也学了“辟邪 剑法”了吗?他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余沧海上来的时候看见恒山派的人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林平之找来助拳的, 随后他就明白了不是,竟然只有林平之一个人约他们整个青城派来决斗。 他笑,笑他真是不只天高地厚。我青城派建派300 余年,历经次次江湖仇杀依 然在江湖上屹立不到,你以为你的三脚猫剑法就可以挑的了的吗??? 林平之一见到余沧海他的眼睛就红了,他恨他,他要杀了他。他立即就想冲过 去把他碎尸万段,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扒他的皮,拆他的骨。但他静,他知道他 自己要保持冷静。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对付这个貌不惊人的川耗子。 “余沧海,你的死期到了。”林平之幽幽地说。 “龟儿子,你竟然敢对老夫这样说话。不要以为你是岳不群的女婿我就不敢杀 你?”余沧海冷冷的笑着道。 “余沧海,你不是很想看看我家的‘辟邪剑法’吗?今天我就让你看个够。” 林平之用一种看着情人似的目光缠绵的看着余沧海道。 余沧海狂笑****话已说完,路的尽头是天涯,那么话的尽头就是剑。 林平之突然迅速的拔出了剑,就向余沧海冲了过去。 剑快,剑有多快?余沧海不清楚,他只觉的一个字,那就是“快”。快的好象 就象天空中的闪电,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击中了你。你根本就无法躲藏。他 觉着林平之使的那不是剑,而是一道道的闪电,一道道的闪电劈向了他。 剑邪,剑有多邪?令狐冲看不明白,他越看越觉着剑邪,就好象那柄剑注满了 阿鼻地狱里所有亡魂的诅咒。那好象根本就不是剑,而是孤魂野鬼为世人唱的一首 挽歌。歌声飘飘,飘向余沧海,要把余沧海淹没。 剑美,美的就象午夜盛开的一朵兰花,午夜幽兰。这是盈盈的感觉。她觉着这 剑法美极了。尤其是林平之使这剑法时,脸上竟带着一种好象是抚摸情人脸庞的柔 情。他好象不是在使剑、在杀人。而是在烟花三月的扬州,跳着一场孤独而寂寞的 艳舞。仅仅是为了博的心上人那嫣然回首的一个微笑。 剑妖,这是青城弟子的感觉。因为,他们看不懂也看不清。他们觉着林平之好 象就是来自地狱索命的一个鬼魂,妖精。当他们看着师傅被林平之逼的步步退却的 时候,他们怕,他们手上也沾满了福威镖局的血。如果师傅也挡不住,他们今天又 怎么能活着下嵩山呢? 罗人杰最怕,当他看见林平之使出这鬼魂皆惊的剑法时,他的心好象都已经停 止了跳动,他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对林震南夫妇客气一点,竟然是他自告奋勇、毛 遂自荐上去刮了林震南。他当时为什么不把这个天大的“表现机会” 留给师弟们。“强打出头鸟”,他忽然觉的自己好象是一只永远也逃不出猎人 手心的小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要活,他活、林平之必许死。林平之只要 活着,他必死。当他明白这个道理时,他觉的自己突然一下子变的聪明起来了。是 不是这就叫“灵光一现”,他不知道。还是无论什么人死之前,头脑都比较的清醒, 叫做什么“回光返照”。 他大叫:“兄弟们,并肩子上呀,杀了这个......” 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他惊恐,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喉咙喊破了吗?突然,他 感到一股清凉的有些冰冷的寒意自胸腹之间丝丝的透了上来。这时候他就看到了一 把寒光凛凛的剑从他的胸前透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要死了,但他还不知 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死不瞑目!!! 余沧海以为自己就要完了,因为他已挡不住这鬼神皆惊的剑法,无论他蹦、跳、 跃、闪、躲、避,总是逃不过剑光的笼罩。他怕,他怕极了。幸好,这时青城的弟 子们已经一拥而上,替他缓解了一下林平之的攻势,他退,偷偷的往后退。自己的 命总是比别人的命显的珍贵一些。他看着他的徒弟们一个个的被林平之所杀,他想 自己今天可能已经躲不过这一难。他看着林平之的剑光跃过千人万人,竟然又向他 狠狠的斩了过来。他惊,这到底是什么剑法,难道是阎王爷的追命符吗?他今天真 的要完了吗?他不知道! 正在此时,忽然只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小林子,爹爹说,今日是我五 岳并派大喜之日,余观主远来是客,今天请你放他一马。” 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这就是上帝之音,如果真的有什么救命稻草的话,这句 话无疑就是救余沧海命的那根枯草。余沧海当时只觉着这句话好听极了,就象是天 籁之音,仿佛是观音大士悲天悯人的一声低吟一般。这句话救了余沧海的命。余沧 海当时竟然、居然觉着岳灵珊那一张青春可人的脸庞从内往外的透着一股圣洁之光。 林平之突然收剑,幽幽的道:“余沧海,我家的辟邪剑法如何?今日暂且饶你 一条狗命。” 余沧海悻悻的收剑,他已无话可说。他走,他要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余沧海带着青城一众人马灰溜溜的离开了封禅台,只是在这里留下了几具尸体 而已。 第二日,阳光明媚,往青城山的官道上。余沧海垂头丧气的坐在路边的酒馆里, 看着手下非死及伤的弟子们。他冷冷的想,想着辟邪剑法有没有破绽,他一定要破 了它,如果不破了它,他肯定是必死无疑。林平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门外“踢踢塔嗒”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只见令狐冲带着恒山一众 弟子迈步走进了小酒馆。他妈的,难道令狐冲是来专门看他如何死在林平之的手中 吗?真是墙倒众人推,他妈的令狐冲竟然也来落井下石。 突然,一股香风从门外传来,但见林平之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 柄淡雅的檀香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岳灵珊则娇小依人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双水 灵灵的大眼睛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林平之的一举一动。 余沧海心里一寒,他怕,怕林平之那鬼神莫辨的辟邪剑法。他没想到自己竟然 也会恐惧,也会害怕,恐惧死亡,害怕失去。失去生活中一切属于他的事或物、名 或利。 余人豪和一众青城弟子更怕,他们更怕死,死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那么遥远的事 情,他们还正年轻,他们还有生活中无数的期望,还有那无数等着他们追的美丽、 善良的姑娘。 他们不能死,他们都不想死,他们要活,他们活,林平之则必须死,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这就是江湖里铁一般的规律。 他们都是江湖里刀尖舔血走过来的江湖汉子。他们要活,他们决定一定要先杀 了岳灵珊,只有先杀了岳灵珊,乱了林平之的心神,他们才有宰了林平之的机会和 希望。他们一定要先杀了岳灵珊,必杀岳灵珊。 余沧海和余人豪等一众弟子互递了个眼色,他们心意相同,他们明白要怎么做, 该怎么做?他们就管这次行动叫做“刺花”,刺死岳灵珊这朵美丽动人的海棠花。 “刺花行动”!!!! 就在“刺花行动”即将、立即要启动的时候,小酒馆里竟然又来了一个人,一 个怪人,一个驼子。林平之看见那驼子时,差一点没高兴的叫出声来,是木高峰, 竟然是他的大仇人之一- “塞北明驼”木高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 功夫。他的仇人们竟然全聚在了一起。苍天有眼,今日可叫我林平之得报大仇。 余沧海看见木高峰时,心头一喜,真是天赐强助。苍天有眼,难道是老天要我 余沧海躲过这一劫吗?若我余沧海冲过这一劫,必定斋戒七日,为你再塑金身。 苍天真的有眼吗?没有人知道,你或他是否真的见到过苍天的眼睛? 木高峰一走进酒馆,就觉着不对,好象那里都不对。第一、他觉着自己的背部 好象忽然一疼,就仿佛是谁在那刺了一剑一样,火辣辣的疼。第二、当他看见林平 之的时候,他觉着自己好象要和他一起走进一个生死的轮回一样,他只觉得嘴里有 点苦,眼睛有点痛。第三、他一看见余沧海那不怀好意的笑,他就有点气,但他又 觉得自己的生命好象和这个矮个子死死的拴在了一起一样。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决定退,决定走,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正要走,林平之幽幽的说话了:“木高峰,近日,余沧海看到了一套真正的 辟邪剑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辟邪剑法”,木高峰心里突的一震,那可是他生命的追求,天下无敌的剑法。 他连林平之对他说话的态度是否礼貌都顾不得了,更别提他刚才心里那什么乱七八 糟的感觉。 “余观主,可是真的?”他几乎是趴到了余沧海的眼前。 “不错!”余沧海微微的点了点头。 “在哪里?”他的嘴已经要舔住余沧海的鼻子了。 “就是刚才和你讲话的哪个兔爷,他就是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林平之!”余沧海 赶紧抓紧时间向木高峰交代交代林平之的身份。 “他?剑法如何?”木高峰的嘴真的要咬住余沧海的鼻子了。一道道闪烁的灵 光在木高峰的眼睛里闪来闪去。 “厉害!”余沧海无言以对。 木高峰忽的转过了脸,冷冷的看着林平之。然后,他大步走到林平之的面前冷 冷的说道:“拿来?” “什么?”林平之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吃吃的笑了。 “辟邪剑谱!”木高峰怀疑自己的眼神还不够冷。 “你是想要还是想看?”林平之睁大眼睛微笑的问道。 “想要也想看!”木高峰真的不明白今天自己的耐性怎么会这么的好。 “那我就先让你看看吧!” 话已说完,话的尽头就是剑。 林平之拔剑就向木高峰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余沧海突然大声叫道:“刺花” 青城派的所有子弟全向岳灵珊冲了过去。岳灵珊当听到林平之最后一句话时, 就知道他要出手了。她已经作好了所有的准备,帮她的心上人报仇雪恨。 林平之吐出最后一个字时,她就已经拔出了剑。她准备向木高峰出手,杀了他, 先为小林子解决一个大敌。让小林子可以轻松的对付青城派的一众高手。至于她是 否能杀的掉木高峰,她不知道,她不管,只要小林子可以减轻一点负担,她就已心 满意足。她没想到青城派的人会突然向她下了毒手,所以她一上来立即就受了伤, 她的肩膀被余人豪划了一剑。鲜血淋漓。但她不叫不喊,她不想分了小林子的心, 她挡、跳、蹦、弹、跃、闪、躲、避。总之,青城派的攻击都被她狼狈的躲了过去。 她已快支持不住,但她很高兴,因为她已为小林子吸引了大批的好手,小林子那边 的负担不就轻了吗? 她开心的笑脸就象一朵海棠一样开在了令狐冲的心里,他痛,他觉着他的心好 痛,他要去帮她,他怕她受伤,他看见她那肩膀上的一抹艳红时,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的小师妹,你们青城派的王八蛋也敢打伤她。他要动手,可是他动不了,他也受 了伤,重伤。他无能为力。他只好深情的望着盈盈。盈盈一看到令狐冲的目光她就 明白了。她只好动手,她没有选择,她不知道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的痛苦。所以, “刺花”行动刚一开始,就结束了。结果是:岳灵珊活,青城弟子伤。 青城派的人一见盈盈出了手,就知道行动失败了。所以,他们立即合围林平之, 必杀林平之。只有杀了林平之,他们才有活路,才有生路。 林平之笑,他笑着独斗木高峰和余沧海。他挥洒自如。他甚至还抽空突袭一下 外围的青城弟子,他根本不象是在恶斗、厮杀。而象是在跳舞,为博的美丽心上人 嫣然一笑而跳的一场艳舞。舞过长安,舞过洛阳,舞到江南去。 余人豪在一开始打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逃。他有几次都已经偷偷的退到 了恶斗圈子的最外层,正当他扭身准备走的时候,他就发现林平之对他微微的笑一 下。然后,一道闪亮的剑光就把他逼到了圈子中间。他恨。他怕。他又恨又怕。当 他又一次退到圈子的最外面时,他不管了,他什么都不管了,他扭身就走,急走。 当他展开青城派最高的轻功“平沙落雁”,跳出两三丈时,他心里一阵的窃喜。他 终于可以走了,就在此时,他突然觉着他的左胸一凉,然后就看到一股血箭直向前 喷了出去,他知道他要完了,他身子往前一载倒了下去。 “这就是逃的下场!”林平之呵道。 青城派的弟子们更拼命了,他们已经断绝了所有希望,只有杀了林平之才是他 们生的唯一的希望,必杀林平之。 木高峰一动手,就后悔了。他没想到林平之的剑法竟然会这么的可怕,他根本 挡不住。他几次都想走,但是他走不了。林平之的剑就象是附骨之蛆一样紧紧的粘 上了他,他避不开躲不过。他也挡不住,幸好有余沧海在旁边相助。 要不然,他早就已死在林平之的剑下。他无法,他只有拼命,用自己的命去拼 林平之的命。 余沧海越打越心惊,他发现他的徒弟们是越打越少。一个个竟被在他和木高峰 的夹攻之下的林平之悠然的刺死,难道他们青城派今天真的要全军覆没吗? 他不知道。当他看见林平之那婉约的表情的时候,他心里更怕,难道到现在辟 邪剑法还没有完全的发挥出来,林平之还有所保留吗?辟邪剑法到底有多高? 木高峰则决定拼了,他不死我必死。我要以死求活。我要活。人生总是这样的 矛盾,当你拥有的时候却不珍惜,等到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它的可贵。你有没有这 样的感觉,我不知道。但是木高峰有这样的感觉,当他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 他越觉着自己的生命是那么的可贵,他不要死,他忽然觉着什么“辟邪剑谱”、什 么称霸武林对他来说都是都是一场空,都不重要。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着,那是多 么的美好。他决定只要这次能活下来,他后半辈子一定永不踏入中原一步,在塞北 牧羊放马快快乐乐的活他一万年。他要活。 他要活,林平之则必须死,他要他死。他突然扭身就走,向后跃去,他要林平 之来追他,他知道林平之一定会来的,余沧海一见,木高峰不顾生死扭头就走,他 就明白了,这老不死的要耍诈,他一定要配合他。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在一瞬间和 木高峰这样的心心相映。他也不管了,他也向左侧转身飘去。林平之一楞,怎么要 跑,你跑的了吗?他迅速出剑向木高峰追去,一剑急刺木高峰的后背,木高峰不顾, 竟然还用后背向林平之的剑尖撞去,林平之突然觉得不好,有诈。但是已经迟了。 忽然只见被林平之刺破的后背“嗤”的喷出了一股腥臭的黑水。黑水直向林平之的 面门射去。林平之无法避,无法躲,因为他突然发现逃跑的余沧海突然转了回来, 拿着明晃晃的剑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他若退,必定退到余沧海的剑锋上。不退则 进,林平之迎着那一股黑水急进,剑尖向前狠狠的一吐,一柄剑完全的刺入木高峰 的身体,木高峰只觉着背后一痛,一柄剑透过他背后的毒囊,穿过他的肌肤,竟然 要将他定死在地上。他急,他向前冲,但是已经太晚了,剑已穿胸而过,把他死死 的定在了地面上,他一动而不能动。余沧海的剑一直在追林平之的身影。但是他追 不到。当他看见木高峰的毒水射到林平之的时候,他心里先是一喜,。随后林平之 一剑把木高峰刺死当堂,他心里一痛,他怕。但是,越怕越要向前冲,只有往前冲, 才有活路。他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林平之现在只觉着眼睛好痛,并且什么都看不 见。 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余沧海那冲来一剑的威势,他往后退,急退。 岳灵珊傻傻的看着林平之。他仿佛忽然变的陌生起来。当她看到林平之被木高 峰的毒囊暗算了的时候。她只觉着心里好疼,仿佛那毒水不是击中了林平之,而是 击中了她容易破碎的心。她立即就要冲上去,她要帮他。她什么都顾不得了,那是 她的男人,那是她的生命,那是她的一切。她要上去紧紧的抱住他,她要看他的眼 睛到底怎么样了?她的心好疼。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余人豪没有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死,他是一直在装死,林平之刚才虽然 刺中了他左胸,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心脏竟然和别人不一样是长在右边的,这 连他师傅余沧海都不知道。他刚开始趴在地上,偷偷的观察情况。他觉着青城派完 了,估计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他怕他又庆幸,他觉着只要自己这样一直的 伪装下去,一定可以躲过这一劫。到后来,他看到林平之受伤,被木高峰毒瞎了眼 睛,他觉着机会来了,只要自己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他一定能杀了林平之。如果他 杀了林平之的话。他启不是为青城派立了大功,余沧海百年之后这青城派掌门人之 位可不是非他莫属。如果再能从林平之身上抢到“辟邪剑谱”,那可更是锦上添花 了。他要搏,他要搏一下,不成功,则成仁,人生能有几回搏。如若不能轰轰烈烈 的活着,何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掉。他要杀了林平之,他一定要杀了林平之。他没想 到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欲望有那么 的强烈。他才暗暗的感觉到当他师傅率领他们去杀林震男全家抢“辟邪剑谱”的时 候,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的卖命。原来,那次“灭门”行动里也包含着他心底里深深 的期盼。他不要平凡,不要平庸。他要扬、名、立、万。他要意、气、风、发。他 要指、点、江、山!他要杀!杀了林平之!杀了林平之才是他走向成功的第一步。 林平之现在就是他的绊脚石,他要杀了他!!! 岳灵珊疯了似的向林平之抱了过去,她要看他的眼睛到底怎么了?她要看他受 的伤到底重不重?她什么都不管了。她甚至连刺到她身边的那一把把利剑也看不到 了,她只看到了他受的伤,他留的血。 “机会到了!”余人豪冷冷的想到!他忽然觉着自己就是阎罗王派来杀林平之 的绝地杀手。他突然一翻身跳了起来,跟着岳灵珊的身形偷偷的迅速的向林平之的 滑了过去。他只觉着他握剑的手都出满了冷汗。 林平之听到岳灵珊的脚步声后,他心里不由的一动。他没想到灵珊对他竟是这 样的痴心一片。他忽然想哭,他说不出来他就是想哭。他潇洒自如的顺手抵挡着余 沧海的偷袭。伸出左手向岳灵珊拉了过去。口中喃喃的道:“灵珊,我在这里!灵 珊,我对不起你!!灵珊,小心!!!” 岳灵珊绽开美丽的笑容向林平之的怀中投去,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于扑到 小林子的怀里。她只是觉着只有那里才能感觉到温暖、安全、幸福。她要那种感觉。 她要用生命来拥抱那种感觉。当她看见小林子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她更是什么都看 不见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想立即抓住小林子的手,抓住那飘渺的感觉,她深 怕它从她手尖轻轻的溜过一样。所以,余人豪就得了逞。 令狐冲看见小师妹不顾一切的向林平之投过去的时候,就觉着自己好象已经死 了,他好象从来就没有活过一样,他突然之间仿佛已经呆了一般,他已经立即“死” 在当堂。盈盈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令狐冲,他是她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管, 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他,他的感觉,他的心伤和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当余 人豪突然之间“活”了过来,挺着剑向林平之冲过去的时候,他俩都没有反应过来。 悲剧已经注定发生。 余人豪奋起全身的力量一剑向林平之刺去,必杀的一剑,毫无征兆的一剑,出 人意料的一剑。林平之无法躲,无法避,无法挡,林平之已必死无疑。 林平之没有死,但是有人死了,死的是岳灵珊。岳、灵、珊、死、了。她象一 朵午夜幽兰一样,正含苞待放的时候却突然凋谢了。岳灵珊竟然死了,她、竟、然、 死、了。她是替林平之死的。当她即将扑到小林子的怀里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大师 兄的一声惊呼:“林师弟,小心!”令狐冲虽然没有留意到余人豪的以死变活,但 他还是及时的反应过来向岳灵珊报了个警。如果令狐冲是说:“小师妹,小心!”。 也许岳灵珊还不会这么的警觉,但他喊的是:“林师弟,小心?”小林子就是岳灵 珊的灵魂、一切,生命的源泉。她立即就警觉了起来,然后她就感到身后丝丝的传 来一阵凉意,穿过她,只向小林子狠狠的刺了过来,仿佛就象一条毒蛇一样,她奋 不顾身,她不能再让小林子在受伤,她情愿她死,她也不要小林子死。她将身子往 后一靠,右手迅速挥剑向后挡了过去,但是来剑实在是太快,她挡不住,余人豪好 象疯了一样,他全然不顾自己,他只是要林平之死,只有林平之死了,他才能活, 他已直至死地而后生。岳灵珊挡不住余人豪,而林平之一只手还在抵挡着余沧海的 进攻,他无法顾及余人豪,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他什么都看不见。岳灵珊看着余人 豪那柄血淋淋的长剑向林平之的心口刺去,她怎么办?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忽然 将自己的身子一横,那一剑“扑哧”一声刺进了岳灵珊的胸口。 林平之听见岳灵 珊一声惊叫,他觉着心里一紧,左手一拉,把岳灵珊紧紧的拉到自己的怀里。他只 觉着一股热辣辣的液体从岳灵珊的胸口直喷出来,冲的他的胸口热辣辣的疼,他怕, 他一时怕极了,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岳灵珊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高,他大叫:“灵 珊,灵珊,你怎么了?” 岳灵珊缓缓的睁开眼睛,深情的看着林平之断断续续的说:“小。。林子。。。 我走了,你。。以后可怎么办呀?”“灵珊,灵珊,你不会死,你这么好,你绝对 不会死。”林平之的 泪水就象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流了下来。他什么都不顾了,他 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什么都无所谓了。他疯魔般的舞着长剑,一剑刺入了余人豪的 咽喉,随后他一个反身,用自己的肩膀向余沧海的剑尖直撞了过去,余沧海的长剑 立即刺透了他的肩膀,他随手用长剑向后一送,一剑从余沧海的小腹处穿了过去, 余沧海无法躲,无法避,他总算以生命的代价刺了林平之一剑,但他还是死了,死 在了“辟邪剑法”之下。 “灵珊,灵珊,你看我已经报了仇,以后我要和你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你、你 千万别死!!” “小、、林子、、你好傻,我我、、好喜欢,我总算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我、 我死也瞑目了!” “不、不,灵珊你不会死,不会死,我不要你死!!” “大大、师兄,你以后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小林子呀!!!”令狐冲在盈盈的 搀扶之下早已走到了岳灵珊的跟前。 “好的,小师妹你放心,我会的!!”令狐冲眼睛里嗪着泪水深深的道。 “灵珊,灵珊!”林平之大声的叫到。 “小林子。。。我我。。。。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路、远、 水、亦、长。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有、 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岳灵珊喃喃的唱着, 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灵珊,灵珊,你不要走!”林平之歇斯底里的喊着。眼睛里突然流出了一股 血水,就象一道蜿蜒的小河一般缓缓的划过脸颊。 “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路远水亦长。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 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那幽幽的歌声犹如挥不去的泪水一般一 直在林平之的耳边萦绕。林平之忽然轻轻的抱起岳灵珊的尸体迈开大步向远方走去。。。。 后 记 一座古寺,一盏油灯,一个老和尚,一个小和尚。 “师傅,为何佛曰:”空既是色,色既是空‘?“ “哎,多情自古空余恨,多情必被无情伤!” “师傅!” “哦!” “你在想什么?” “什么?今天的功课就到这里了,奇石,你先下去吧。” “是!” 老和尚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来,轻轻的按灭了烛火。 嘴里喃喃的唱到:“郎住一乡妹一乡,山高路远水亦长。有照一日山水变,但 愿两乡变一乡。有照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仿佛那歌声自从亘古以来便 在人世间传唱了千年,万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