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能有多少爱 ——爱,没什么好悔,它只是那样发生、那样进展、那样消逝,或——那样老 去。 看刘墉的一篇自序,《一生能有多少爱》,看的感触颇多。其实单单这个题目 就像木村好夫的吉它曲,幽愁淡怨的,飘着一些美丽但伤感的回忆。真的,一生能 有多少爱?我不知道。但真的,“爱,没有什么好悔,它只是那样发生、那样进展、 那样消逝,或——那样老去。” “且不论那爱发生得早或晚,只要是生死与之,在当时能慷慨面对的,即使后 来失败了、后悔了,甚至回想起来,全然是无知与荒唐。” “那爱,依然是爱,如同‘玻璃的心扉’,即使被打碎了,仍然曾经是个玻璃 的心扉。” “今日不可能预测明日的爱,明天也不必否定今天的爱。爱像是脚印,我们踩 着、印着,走到今天。” “回头,即使脚印印在冰雪之中,或早已湮灭、不复可寻,仍然知道,那是我 们走过来的爱。” 那次,一个要好的朋友把他与他心仪的女孩的聊天记录发到我的信箱里,看完 了,沉默好久。为什么这世上,唯爱情总是不凑巧,爱我的我不爱,我爱的不爱我 呢?自己也在想,或许,一世情缘,真的是三生石上旧约定? 在最新一期的《女友》上看到黄爱东西的一篇小文,讲爱情与恋情的。大抵是 爱情难寻,恋情泛滥。文中有一个绝妙的比喻,说爱情,就像是六合彩的头奖,所 以,人们相信爱情,因为总是有人中奖;但是头奖岂是人人中得的?于是,中不了 头奖的人们,就拿恋情当爱情来安慰自己了。说的很无奈,但很中恳,很实在。 一生能有多少爱?一生中能否有爱? 我怀疑爱情。不,不能怀疑,因为总有人中奖的嘛,那就怀疑我的运气好了。 也是那天,看完朋友的信,我回信: 爱,是需要感觉的。可是这感觉……好难遇到;即使遇到了,也好难把握;即 使把握住了,也可能不会永恒。 那,我有点迷惑了。 什么是爱? 有人曾告诉我说,爱存在着两种形式,一种是燃烧,一种是永恒。燃烧的一瞬 间很美,华美而具魔力的诱惑,而永恒就是永恒,只有平淡的东西才能持久,它不 会有燃烧的灿烂。爱是个单选题,要么燃烧,要么永恒,两者绝不可能共存。如果 是你,你选什么?我犹疑地问,真的只是单选?这么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他说 没有。于是我说我要永恒。然后他说大多数人都选永恒,但只是选。只怕到时候, 没有几个人能够抗拒燃烧时那一瞬间的美丽的诱惑。 于是我无言。我要的真是永恒吗?我想我是个贪心的人。永恒和燃烧,我都想 要。但真的如他所说,两者永远只居其一吗?我真的会如我说的那样选择永恒吗? 燃烧,它的激情我要,但我怕燃烧过后不动声色的灰烬;我怕美丽过后冷寂伤 情的回忆。 永恒,我想有宽厚的肩膀依着,但只要安全就够了吗? 总是这么矛盾。总算知道为什么亘古以来人们总也讨论不够爱情的原因了。就 像很多事物,没有定论的。就像红楼,总值得探究却总看不透的。 忽然记起来毕业两年后的同学会,一对曾经的情侣在宴席上的失态。男生喝的 大醉,女生当了众人流泪。却没有人嘲笑,没有人责怪。爱本身的宽容性也让局外 人懂得宽容。一些历练让我们成熟,但成熟,不代表面对旧爱能洒脱。能洒脱的, 或许不是爱。后来,回到宾馆房间,那女生心痛地不能自已。她有一个不错的男朋 友了现在,但她总是从他身上找他的影子。哭够了,她却笑起来,带了泪地笑,她 说我知足了,我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得我。看的人止不住感慨和心酸。可是爱情, 谁又说的清呢。 刚刚与妈妈看电视边聊天, 她忽然说出了一句话, 我几乎当着她的面流泪。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喜欢他,你一直没忘了他。”洗澡时,在淋漓的 热水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几个月来粉饰的快乐被击得粉碎,几个月来的压抑终 于释放。 我是真的喜欢你吗?说实话,我说不清。也许是当局者迷。也许是知女莫若母。 昨天晚上你问我会不会忘了你,我会吗?我不会。 这些话,我不得不说。虽然说了,或许你会觉得无聊,会不屑一顾,会偷笑我 活该,会轻视。这些我都顾不得,因为不说,我会后悔一辈子。虽然说了也会存着 遗憾,但遗憾,总比后悔的要好,对不对? 分开,有三个月了吧。 原来那些快乐都是做给自己看的。或许三个月以来,我从没有快乐过。但是活 该的,是吧?我其实挺没有主见的。今天妈妈也说到,你跟他分手,是不是因为我 跟你爸的压力?但怨不得别人。自己也没脸后悔。 我是个逃兵。或许自私的人真的不会快乐。或许我会永远遗憾自己的不敢爱。 也或许有些人面对感情问题总是昏头昏脑的。最近几天,一直在想,我为什么给自 己假设一个结局呢?然后还要自己去相信它?我是凭什么认为的我们在一起不会快 乐的呢?现在静静地想想,路没到尽头,前面有什么真的未知。我会永远责怪自己 没去看看那个未知的答案。我或许是对的,或许,错了。 你体会过心痛的滋味吗?我是真的心痛过的——天昏地暗,仿佛什么都握不住, 根本控制不了眼泪。那种揪紧的绝望和不管不顾总算是体会过了。 忽然明白了一些爱的道理。原来,爱并不是要索求什么,是心甘情愿地付出呀。 爱并不需要带上那么多附带条件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原来只要简简单单地去爱就 好。爱,原来需要一种“爱就爱了”的勇气和果断。爱,原来就是,尽管会有一些 不高兴的事发生,但见到他还是喜欢和高兴呀;再明白的人也会在这上面犯糊涂, 再达观的人也会患得患失;原来,是想戒也戒不掉的。或许时间会冲淡一些什么, 但只是冲淡,仅仅是冲淡。明白了,用自己的爱交了学费。 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好受多了。 大胆和坦率是吗?我没什么顾忌了。我不会忘了你。 或许过了今天,这些话也不敢说不会说了。 到底什么是缘?如果无缘,我们不会相识;如果有缘,或许不会分开。那是缘 份未到?或许根本不关缘份的事,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从爱里走过了,或许会明白, 或许还会糊涂。 真的是说出来比较心安。不管你怎么样,我是这样想的,也这样说了。直白的 肆无忌惮。 长长长长地叹气,一生能有多少爱? 人的一生能有多长,人的一生就能有多少爱…… 陶然2001.3.4 木村好夫吉他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