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凡尘于 作者:雨中即景 第一章:今晚有约 一个普通的夏末,月亮很好,温馨而明媚,路边的垂杨柳在风中飘游,似乎 没有任何危险的征兆,然而悲剧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张寒骑着一辆半旧的山地车,跃过了白色的斑马线,在人民公园门前停下。 他锁好车,一双有些女气的眼睛在公园门前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那美妙熟悉的 身影。他若有所思地点燃了一支劣质香烟,慢慢地吸着,脑海里旋游着他与白芳 那段生动且深刻爱的历程。 白芳是他的恋人,是一个漂亮且不同凡俗的姑娘,更是他不敢忘怀的恩人。 半年前,张寒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一个不着天也不着地的小人物,活得 不算好也不算坏,他也曾认定自己是俗人,也准备以凡人的生存方式了却自己的 一生。然而,一次极偶然的锲机,他的朋友王剑怂恿他辞去了公职,把他祖辈留 下的一些珍贵文物,全都典当了,开了一个所谓的“环宇电子有限公司”。刚开 始,公司运转良好,收益也相当不错。不料,正当他踌躇满志的投身期货生意时, 却被一个恶浪掀翻在地,公司坠入了商海陷阱,而陷阱的导演竟是他做梦也想不 到的朋友王剑。紧接着,环宇公司土崩瓦解,几十万元的债务把他压得透不过起 来,债权人一个个撕下了友善的面具,冷冰冰地掀起了一场讨债大战,他把家底 卖了个底朝天,还不足还债。正在此时,他的初恋情人一个曾经与他共盟“风雨 同舟”誓约的陶然然也拂袖而去。那时他真像一只委屈的羔羊,被人们抛到了荒 芜的孤岛,忍受着孤独、冷漠、压抑、恐惧,那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日子,他真的 被摧垮了,面对的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墙。他准备去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摆脱 人世间的悲哀。于是,他在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平静且绝然地服下了几多通向 死神的安眠药。但他却没能实现自己的想法,在他刚喝完药不到一个小时,就被 一个来查电表的邻居送进了附近的市立医院。 两天两夜之后,他终于摆脱了死神的缠绕,吃力地撕开一双疲惫的眼睛,首 先发现的是一双韶秀且疲惫的眼睛和一张点缀着几颗雀班的姑娘的脸。然后,就 听姑娘长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激动地说:“许大夫,醒啦,他醒啦……” 一个两鬓花白的老医师走到他的面前,一边号着他的脉一边道:“小伙子, 以后再也不要干这种傻事了,你知道吗?我们小白护士,在这里已经守了你整整 两天两夜了。否则,你恐怕就不会有明天了。” 小白冲他笑笑,稚气的眼里游动着欣慰的目光。后来,他才知道小白有一个 非常好听的名字白芳,是位刚从卫校毕业的护士。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然而,对于一个想自行 了结自己性命的人来说,对于事间的一切也许是很漠然的,他对生已经感到十分 厌倦,如果用上万念俱灰恐不为过。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只要有机会他 还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丢弃世间的一切烦恼和忧伤。然而,当他开始实施自己第 二次自杀行动时,生命却被白芳给拯救了。当时,他已经把自己的半个身子探出 了五楼的窗外,已经聍听到了死亡的微笑,就在这时他感到腿仿佛被什么东西牢 牢地焊住了,他回头一望看见了白护士双手紧紧地了他的脚:“你放开,放开! 让我去死!” “不……不,我不能让你死。”小白吓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栗着。 “我求求你啦,白护士。让我去死吧,那样我会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了。”他 极力抖动着双腿,想摆脱她的双手。 “你连死都不怕,那还怕什么呢?!”小白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声,突然 她鼻子一酸,一串串泪珠淌了出来,“哇,呜呜,我不让你吗……”那哭色悲婉 回肠动人魂魄。他没有想到白护士会哭,而且是为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大动感 情。他愣了,呆呆地望着失声痛哭的小白,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仿佛一尊没 有情感的雕像。正在犹豫之间,闻讯赶来的人们,七手八脚把他从窗台上拉了下 来,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使命。 经过这次波澜之后,姑娘则对他倾注了无微不至的关怀,直到今天他还认为 白芳亲手为他擀的面条,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佳品,小白为他哼起的歌谣,至今 还在他的耳边环绕,绝非什么歌王乐后所能企及的。他好像就是从那一刻起,偏 激且失衡的性灵得到了一丝慰籍,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女孩在关心他!可是, 他并没有什么奢望,一是他从来就不期望在这种萍水相逢的场合会出现什么爱情 奇迹,二是他觉得像自己这样犹如丧家犬的人不具备这种资格。但他无法拒绝姑 娘的真挚,在心灵深处燃起了一种渴望,那是种复杂且深刻的情感,但燃烧的情 感却不合时宜,他只有把一切都深埋在心底。 然而,白芳似乎不在意他的冷淡,依旧对他表现出一种纯真的情感,那是不 是爱,就连白芳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则是确定无疑的,那希望张寒尽快从 生活的阴影摆脱出来,重塑自己的人生。 张寒在小白护士的精心护理下,身体恢复得较快,在出院的那天,小白动情 地对他说:希望他还能来看她。他眯上了双眼,可感激的泪水却不可征服地淌了 出来,他伸出了一双大手,把小白紧紧地揽入自己的怀中…… 此刻,张寒有着足够的耐心,他知道白芳不可能把他丢在公园门前。 当远处的钟楼响了七声之后,白芳如约而至,老远的就露出了甜甜地微笑, 显得是那样的清纯和稚雅:“真对不起,家里来了客人,一时没能抽出身。”他 迎上前去,说:“其实我也刚到,而且没带手表,只是眼睛有点不够用。” “嘻嘻,你真坏!”姑娘笑着扬起了手。他趁势抓住姑娘的手,贴到自己的 脸上,感受着丰润和温情。 他们相拥着向公园深处走去。 第二章:黑色瞬间 像任何一对情人一样,他们相拥着向公园深处走去。 月亮已高过中天,秋风瑟瑟发颤,周围是一片寂静。他们在树林深处的一把 长椅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张寒忘情地端详着 白芳,细细地数着姑娘那几枚小巧的雀斑,然而那些雀斑似乎也注入了精灵。应 该说白芳并不是亮丽风情的牡丹,而是一枝纯情素雅的文竹,显得含蓄、阴柔, 而这并没有使他失去兴致。而白芳却十分的投入,在她的眼中,文弱的张寒不但 才思敏捷,而且具有一种江南才子的俊秀。 目光的相互衔接,心灵的融合撞击。他们似乎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地点,终 于双双滚翻在嫩绿的草坪上,裙子衣服飘落一旁。两个肉体在水泻的月光,开始 了极富情怀的探险,爱的浪潮犹如汹涌的波涛,浩浩荡荡蓬勃而起,像一面高扬 的旗帜向深海挺进。 林中一片寂静,只有晚风吹拂着树稍,发出了小夜曲般的韵律。 好像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一切都是那么善解人意。不过,危险也是在这个时 候降临的。 “哈哈,二位别太挺浪漫啊。”骤然间,从半空中抛下一个炸雷,在这对恋 人中间炸裂,声浪的碎片把他们从梦幻拉回了现实。现实却是异常的残酷。在他 们的身旁的树上,跳下了三个蒙眼歹徒,活像是中世纪的海盗。其中一个黑胖子 手中拿着一把牛耳尖刀,冷笑着一步步逼近了张寒:“嘿嘿,我说哥们儿,艳福 不浅哪!” “你……你们想干什么?”张寒松开了白芳,下意识地盯着黑胖子下巴上的 一颗黑痦子,本能地站起身。 “哈哈,这小子问咱干什么?”黑胖子不屑转身问另外两个壮汉,口吻地充 满了嘲讽和野蛮。接着他手腕一抖,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哼哼,告述你, 老子一不缺钱,二不缺物,只想想借你的女人用用。哈哈哈哈……”笑声放肆地 在树林中回荡。 张寒一听,不由大惊:“啊,你们不能这样!她是我的……”小白则恐慌地 藏到他的身后,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真他妈的,竟说鸟话。什么你的我的,许你他妈的这样,就不许大爷我这 样。老大,别跟这小子废话了,给他放放血,他就知道咱们的刀子不是吃素的。”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家伙,凑到张寒的跟前,把刀架在了他的耳朵上,轻轻一蹭, 一股鲜血顺着耳轮淌了下来,“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张寒哪里经过这阵势, 两腿一软险些瘫在了地上。 “老二,慢!这小子是个文弱秀才,谅他也不敢把咱爷们怎么样?你们先上, 我来对付这小子。”黑胖子喝住了小胡子,冲小胡子一挥手,小胡子和高个歹徒 淫笑着,把吓成一团的白芳拖到了桥墩下,白芳本能地反抗着,歹徒凶恶地在她 的头部猛击了一拳,她惊恐地喊叫着,突然声音就模糊不清了,好像嘴被什么塞 住了。 张寒本能地站了起来,黑汉却一脚把他蹬出了老远。他从地上爬起来,鼻子 一热一股浓热的血液就淌了出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刚要再扑上去。黑大汉 一个健步,跨到他的身前,把刀尖顶在了他的梗嗓咽喉:“反抗是没有用的,我 一个能顶这样的浓包三个,老子今个不想杀人,你还是逃命去吧,否则老子就把 你撂这儿!我数三下,如果你还不走,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啦。”说着话,黑胖子 一拳把他击出几白远,张寒踉跄地趴在一棵老树上。 他虽然痛不欲生,而且在脑海里旋过不少的英雄救美的壮举,但他的双腿却 不可救药地颤抖且瘫软,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失去了支撑,眼前飘过一片浑浊。那 一刻,他的大脑形成了真空,觉得世界没有了一丝光亮,地球也似乎失去了支点 正在迅猛的坠落…… 他记住了那黑脸暴徒下巴上的那颗苍蝇般的黑痔,却无力将苍蝇击灭,这是 他生命中最悲惨的挽歌,心灵凄凉而沉重。 他把眼一闭,终于选择了逃生。 他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树林,但却不知向何处去,仿佛是一具没了感觉的躯壳, 沿街胡乱地疯跑。不知是上苍的刻意安排,还是命运的使然,他竟跑到了火车站。 在车站上,他趴在台阶上呜呜地哭出了声,他哭自己的无能、他哭自己的懦弱, 他哭正在被蹂凛的恋人。铁路巡警走过来,这时他才想起应该报警。他泣不成声 地诉说了事情的原委,巡警转身来到车站边的公共电话亭。当张寒带领巡警赶到 出事现场时,然而已经晚了,悲剧已经发生:歹徒作完恶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影,白芳却惨遭歹徒轮奸,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遭受空前劫难的白芳泪流满面地躺在病床上。他哭着伏在她的病床前,悔恨 不已嚎啕痛哭:怨我,都怨我呀,是我懦弱是我无能,如果当时我拼得一死,就 不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件…… 可无论他说什么,白芳就是不说话,只是伤心地流泪,白父冰冷地把他驱逐 出境。 第三章:卧薪藏胆 张寒深知,哀莫大于心死,而自己的行为还有什么资格再言爱呢?他真正体 会到什么佳作丑陋和冷酷。无论是在单位还是街上,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会投来鄙 视和憎恨的目光,他羞愧难当恨不得把脑袋扎进裤档里。张寒悔恨难加,对着苍 天道:完了,偌大的一个天津城,恐怕再也没有我张寒的立锥之地啦。 1994年9 月的一天,他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天津,开始浪迹天涯的漂泊生活。 用过在远洋公司工作的一位大学同学的鼎力相助,他成为了一名远洋巨轮的水手。 他在远洋巨轮上,拼命的工作,玩命的干活,哪里险,哪里累,他就会出现在哪 里,这不是说他有多么崇高,这其实是他自我惩罚的一种手段。他是希望期望让 海风、让艰难的劳作来洗刷自己的心灵上污垢。可以说,张寒是整条船上最勤奋 的水手,也是最不怕死的海员。无论是在风急浪险的百慕大三角,还是在暗礁林 立的死海,每当轮船遭遇危险时,他的果敢和坚定令那些老海员都赞叹不已。然 而,一到晚上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时,脑海中总是翻腾着白芳那伤心欲 绝的样子,就连做梦都做“连续梦”,一睡就梦见白芳遭受歹徒欺凌,再睡还是 梦见她满身是血。 他无法承受这种灵魂的谴责,1995年3 月18日晚,在轮船驶入波斯湾时,他 准备跳海结束自己生命,他分别给自己父母和白芳写好遗书,然后自己偷偷跑到 甲板上,准备跳入茫茫的大海中。正当他准备跃入大海时,胳膊却被大副杨明紧 紧抓住:张寒,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遇到任何事也不能自杀呀!杨明是位有着20 多年航海经验的老水手,这两天他发现张寒神色怪异,就暗暗注视着他的一举一 动,并及时挽救了他。张寒伏在大副的怀里痛哭不已,讲了那段令他无地自容的 故事。大副听后,挺生气地说:妈的,你小子这事做得是不怎么样,如果再自杀 就更不怎么样了!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惹下塌天的祸,也要自己自己来扛。张寒觉 得杨大副说得太对了,自己应该活下去,并在有生之年为白芳做些什么,作为对 她的补偿,这样或许能减轻她的痛苦。 于是在一年后,他离开远洋公司,又独闯海南大特区,实施了疯狂的冒险计 划。别人是到特区淘金的,而他却是以生命作为抵押,去寻找自己生命的支点。 他先是借了10万的高利贷,在深沪股市上兴风作浪,不到一年就赚了一百多万。 但他并没有止步,又在海南大特区房地产市场上运筹惟幄,又狠狠地发了一笔。 1997年底,他在海口开设了自己的“天隆”电信器材公司,主营手机和BP机,那 时他已是一个拥有三百多万元财富的富翁了。于是,他含泪给白芳写了一封长信 和寄去十万块钱。他在信中说,由于自己的懦弱,我使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遭受了最无情的蹂躏。我是有罪的,是一种无法饶恕的罪孽,我并不企盼你的宽 恕,只是希望我能你给一些补偿,包括物质方面和心灵上的,我一定不会令你再 一次失望,就像托尔斯泰笔下的聂赫留多夫公爵那样,虔诚地赎自己的罪恶。不 知何故,白芳并没有回音,只是把钱如数退回,汇款单上注有冷冷的四个大字: 查无此人!但他不相信,她会这样消失,她一定在怨恨自己。 第四章:情海无涯 1998年初,张寒无意间遭遇了另一个多情女孩。那是2 月的一天晚上,张寒 去琼海谈一笔生意,开车回来时天已经很晚了。在快到海口的一条僻静的林阴小 道上,他突然发现一个二十多岁、只穿内衣内裤的年轻女性在路上拦车。他急忙 把车停在了姑娘身边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吗?小姐带着哭腔 说:大哥,你行行好,救救我,后边有坏人追我。他连忙打开车门说:快上车。 可那小姐却拉开后面的车门,以屁股歪在了后座上,哭了起来。 这时,已经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张寒不敢怠慢,连忙发动了汽车。在路上, 他才知道,这个漂亮小姐是个京妹子,名叫林姗,其父是一位副部长。林姗是个 富于浪漫色彩的姑娘,不愿依偎在父亲的翅膀下做享其成,于是去年9 月自北京 大学毕业后,只身来到海南闯荡江湖淘金。不料,社会原比想象得要复杂许多, 她先后在三四个公司给人打过工,刚开始那些的老板对她还算尊重,但时间一长 就挺不住劲儿啦,都对她产生了非份之想,时常对她进行性骚扰。今天这个老板, 想用暴力占有她,可她却是一个把感情看得很神圣的传统姑娘,最讨厌的就是 “仗财欺人”的勾当,所以她就不顾一切地逃了出来。说到后来,她竟义愤填胸 地说:男老板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专门欺负女性的色郎。张寒抿嘴一笑,道:小 姐,我也算是一个老板,其实男人和男人不同,老板和老板也完全不同。那些以 为有了钱,这个世界就该归他的老板,绝不是真正的老板。说着话,他把自己的 西服脱下,扔给了林姗说,你先凑合着穿上,别冻着。林姗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大哥,你是想把我带哪去呢?张寒说,别怕,去我的公司。林姗一听,吓得连叫 停车,她要下车。张寒庄重地道:我张寒别的不敢言及,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在我的公司没人敢动你一根毫发。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在天海电信器材公司门前停下。张寒领着林姗上了楼, 打开了自己的宿舍,开开门说:这是我的寝室,你先冲个澡,然后上床睡觉。林 姗疑惑地问:哪你呢?张寒耸耸肩说,我睡办公室的沙发上,给这是寝室的钥匙, 我提前声明我只有这一把钥匙。林姗接过钥匙,终于会心地笑了。 果然,林姗美美地睡了一夜好觉,吴老板果真对他秋毫无犯,还在第二天一 早特地到附近的商店给她买了两套漂亮的衣裳。林姗本来就长得眉清目秀,再穿 上漂亮的衣服更加楚楚动人。就这样,张寒在危难之际拯救了林姗,并委与公关 主任的重任。林姗对张寒心存感激,并有点“盲目崇拜”,她发现吴老板确实不 同旁类,不但一表人材,而且才思敏捷,从来不去什么舞厅歌厅等高消费场所, 赌博之类的游戏更是不挨边,他一门心思做生意,称得上是商界的真正枭雄。但 使她困惑不解的是,吴老板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呢?是不是这家伙在放长线钓 “大鱼”?后来,她听同公司的姐妹们说,你太多虑了,吴总可真是个好老板, 人特别正直,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在女性面前连句过头的话从来都没有说过, 并对我们女人特别尊敬和关心。林姗蚊听,心里充满了对张寒的仰慕和关爱,绝 对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老板。她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自己去爱, 去追求。 1998年的初夏,她和吴总去北京办事。在一家宾馆里,她非常温情地对张寒 说,您是我见到的最优秀最正直的老板,不过有点拒女性于千里之外架势。其实, 越是这样的男子,才越能赢得好女孩的爱慕,更值得任何女人的崇拜和终身相托。 张寒心想,好家伙! 现在的小姐真是厉害,林姗在不经意间向自己发动了感情攻势。说实话,如 果哪个男人见林姗这样清纯美丽、才思敏捷、善解人意的姑娘不动心,他不是个 白痴就是个太监!其实,张寒也是特普通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从见到林姗那 天起,他就从心底喜欢上林姗,觉得她真是一个好姑娘,更值得深爱的女人。但 他不能,因为他始终无法忘却那个远在津门在受苦受难的初恋情人。 一想起白芳,他的心猛的一沉,对着窗外苦思冥想起来。见吴总凝眉沉思的 样子,林姗问:吴总,您是不是不舒服?或是有什么隐情?他摇摇头说,时间不 早了,我们都睡吧。林姗无奈,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她今天是准备“献 身”的,只要吴总肯要她,她什么都不在乎! 不料,到北京的第二天,张寒却患上了重感冒,脑袋像是坠上了一个大秤砣, 鼻涕一把一把地淌个不停。这下可忙坏了林姗,她一会儿送吴总去医院,一会儿 又给他去抓药。不知她从哪里又弄来了红糖和生姜,给他沏了满满的一大杯姜糖 水,然后向哄孩子一样,把吴总搂在怀里,一勺一勺地喂,她的动作很优美很小 心,就连呼吸都是那么轻那么柔,她在物天华的眼里是那么完美那么仁慈,好像 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圣女。当时,张寒的心里一阵一阵翻起了难以抑制的感情潮水, 真很不得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把她高高地捧在手中。她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用手拢着我的头发,轻声说:吴总,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爱过任何 一个男人。不错,你有事业还有钱,但这不是主要的,我爱你,是因为你有一颗 善良且专注的心。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心里一个还有一个令你心仪的女性。 但这不要紧,我不要你任何承诺,我只想要你,哪怕只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我 就足矣!说着她伏下身,把丰满的嘴唇在他的脸上吻来吻去。张寒猛地推开她, 说:林姗,不要这样,我……我不能……话未说完,他的眼泪就淌了出来。 林姗先是一楞,既而明白了:吴总准时心中早有红颜知已,不知他那位情人 是何等人物,能这样一个才貌两全的汉子如此坚守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会会 他的女友,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第五章:坎坷忏悔 转眼到了1998年秋天。张寒觉得自己已有了较为雄厚的经济基础,已经到了 直面对白芳的忏悔的时刻了,他准备把公司搬到天津来经营,更重要的是想给予 他那可怜的初恋情人一些帮助。可是林姗非要跟他来天津发展,也是想看看那位 令吴总蒙牵魂萦的姑娘是何等人物。张寒强不过她,只好二人一起来到天津。 在飞机上,张寒向林珊讲了自己和白芳的故事。林珊听完张寒的诉说后,惊 讶地伸出了舌尖,久久地望着他,并不肯相信她所尊敬的张总曾经是一个懦夫: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吗?真令我惊讶。” “是啊,没有人愿意相信,就连我现在也恍如梦中。”张寒掏出手绢抹去了 眼泪,沉重地说,“可它偏偏又发生了,就发生在我的身上。这是心灵上一道无 法愈合的伤口,可能会伴随我整整一生。” 林珊定定神,想了想:“张总,您不要这样伤感。过去的已经成了历史,您 不能老是抚摸过去的伤疤。其实,恕我直言,这对任何还有良知之人来说,不啻 是一种近似毁灭性地打击,可能会注定他悲剧的一生。我知道,您在大学里是学 历史的,子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实,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能够面对自己的过失, 这也需要非凡的勇气。不过,凭我的直觉,我以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张寒警惕起来。 “按您刚才所述,那三个歹徒是先行埋伏的,那么他们怎么知道你们会到树 林里的呢? 当然,可能有偶然因素,但偶然往往是必然的一种归途。“ “对,你说的很好。这也是我多年困惑不解的巨大函数,那里面一定埋藏着 很深的阴谋,我不断的追问,但仍然没有找到它的唯一。”张寒的目光也变得坚 毅起来,“我这次衣锦还乡,就是来破解这个黑色函数的,并且有两个十分明确 的向,首先是利用自己的财富,悬赏辑拿给他太多羞辱的色狼;第二是找到自己 过去的恋人白芳,并不惜任何代价娶她,让她活得亮丽和美好,只有这样才能使 我的心灵有所慰籍。这也是我一直回避你的关键,所以,对你给与我的情和爱, 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林珊眼圈一红,泪水屏蔽了眸子说:“张总,说真的,世上有许多男人,但 我爱您胜过爱任何人,也包括我自己。我真不想失去您,但我不能再在您的伤口 上撒把盐,那样我不但不会得到真爱,而且会使我们都陷入一种无法摆脱的阴云 中。现在,我非常理解您,而且希望能成为您的行动计划最有力的同盟。” “谢谢,真的谢谢,我能拥有像你这样一个善解人心的女友,这是我的造化。” 他庄重地说。 林珊恢复了常态,“我们都是朋友了,就不要再婆婆妈妈的。您现在就吩咐 吧,我们第一步该怎么办?” 张寒一攥拳头,说:“一下飞机,我们就开始行动,马上去市立第三医院, 那是白芳工作的医院。只要她还安在,那么一切都会不在话下。” 他们从机场出来后,乘上了“奔驰”汽车,迅疾地朝着医院方向奔去。大约 过了20分钟抑或更短的一段时间,一幢白色镶嵌着红十字的白色建筑物进入了他 的视线,那红红的十字在月光下抛洒着夺目的明艳。 张寒心情激动且复杂地走进医院的大门,心灵深处游动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 神圣。他轻轻地移动着脚步,身后传来富有韵律的节奏。医院里显得极为空寂, 无影灯安逸地默默闪着光线。他按照值班门卫的指点,来到了护士宿舍的门前。 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抻抻胸前的意大利领带,然后用食指轻轻地弹击着, “咚咚,咚咚”。 “谁呀?”从里面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声音,“请您稍候,我马上就来。”那 声音很甜,但不是他熟悉和向往的声音。时间不大,一个小圆脸的年轻护士从屋 飘了出来,洁白的长衫在他的眼前一亮:“您是输液还是打针?”很显然小护士 把他当成了急诊患者了。 “不,我是找人。”他焦急地道,“请问小姐,白护士今晚在班上吗?” “白护士?哪个白护士?”女孩子一愣,又道:“我们这里没有白护士呀。” “怎么可能?她过去就在急症科,五年前,她还给我看过病呢。” “嗷,想起来了,您说的是白芳吧?”小护士夸张地张开嘴巴。 张寒心里猛地一惊,“她怎么样?” “听说,她在几年前遇上了一件不幸的劫难,大病了一场,后来就主动申请 辞职了。” “她现在何处?”张寒忙问。 “听说她辞职后,去了一家咖啡厅。具体是哪家咖啡厅就不知道了?小护士 说到这里,忽然像想起什么,反问道:”你这么关心白芳,你是他什么人?“ “一个曾给她造成灾难的朋友,但又是一个她从死亡线上救过的懦夫。”张 寒神情激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百元大票,“护士小姐,您不知道她对于 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无论如何也请您告诉我现在哪里,这是您的酬劳。” 说着话,他把钱就往小护士的手里塞。 “嗬,真大方呀,可惜我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小护士见他遗憾的样子, 又道,“这样吧,您把电话号码留给我,只要一有她的消息,我马上通知您。” 张寒给小护士一张名片,那里有他手机的号码。然后,他快步离开了医院, 刚出医院门口。林珊连忙迎上来,小心地问:“白芳不在这个医院了?难道一点 关于她的信息都没有?” “还不至于那么悲观,她在咖啡厅,只是不知道在那家咖啡厅。但这已足够 了,就是找遍全城,我也要找到她。”他挥挥拳,对着苍茫天际呼喊。 奔驰像一道锐利的闪电,在夜幕中穿梭。 一家、两家、三家……奔驰沿着公路疾驰,又雄纠纠驶上了大铁桥,前面已 经到了法租界,道路的两旁耸立着一座座充满中世纪巴黎风情。 一座充满法兰西风格的圆顶小楼,搂顶上镶嵌着桔红色的霓虹灯,灯光闪出 了维也纳咖啡厅六个字。在暗夜中显得愈发的绚丽夺目,仿佛一颗镶嵌在都市前 额的夜明珠,只是门前的高音质音响喷射出的流行音乐,破坏了咖啡厅应有的田 园景致。 张寒皱皱眉,感慨地说:“可惜啦,这么浪漫的所在,竟被流行音乐毁灭了。 咖啡厅的音乐应该是古典乐曲,也只能成为咖啡厅的背景。但,我们还得进去, 不能因吣废食。” 咖啡厅灯光通明,装修也算考究,但却成了酒吧模样,透出了一种俗不可奈。 他们找了一个靠近前台的桌位前坐下。一位身着淡青色女招待连忙走上前:“几 位,您都用些什么?”张寒听这声音十分耳熟,抬头一看,一位秀雅的女人就深 深地印在他的思维屏幕中。女人大约有二十五、六岁左右,脸上微微画了淡妆, 双眸含蓄且细腻,肌肤白净且富有质感。她似乎没刻意准备,穿着很随意,没有 林珊那么奢华,但却极富女人的韵味。她上身着一件八成新的白色短衫,脖颈上 没有任何珠光宝器,手上也只是在中指上戴着一枚钻戒,显得庄重和含蓄。突然, 张寒的眸子在女人的脸上定格,因为他看见在女人淡妆后面,有几枚不太醒目的 雀斑。他连忙站起身,道:“恕我冒昧,请问小姐贵姓芳名?” “这很重要嘛?”女人的目光似乎也有一丝光亮闪过。 “不知何故,见到您,我想起了一位久违的朋友,一位不敢忘怀的朋友,她 叫白芳。” 张寒激动地道。 “是吗?我们这里没有姓白的。”女人激动地道,又用余光扫了一眼高贵华 美的林珊,脸上掠过一些苍茫,“其实,女人都是一样的,如果您站在40层楼的 楼顶上,人都成了蠕动的符号,在某种程度上,就如我们俯视蚂蚁一样。” “小姐,请给我们上三杯巴西咖啡,然后再搞些西点。”林珊把这一切都尽 收眼底,在恰当的时机出击了。她老练且得体地道:“如果小姐看见白芳时,请 转告我们张总经理对她的问候和深深的歉意。”林珊不愧为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 生,有着非常好的辩才,既缓和了气氛,又道明她和张寒的关系,可谓一剑双雕。 “是的,一定请您转告。”张寒不失时机地道,“就说张某是来赎罪的,而 且不敢请求她的宽恕,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想……” “恐怕没这必要了,因为你们所知道的那个白芳,她早死了!”说罢,女人 的嘴角抽搐着,眼睛也被涌出的泪水罩住了,但她还是强忍住即将溢出的泪水, 连忙转过身,紧走两步离开了餐台。 稍候,是另一个胖姑娘给他们端来了咖啡。 “张总,刚才那个姑娘就是白芳?”林珊问。 张寒重重地点点头,说:“她就是白芳。” “我觉得,此事由我出头更方便些。” “不!我有足够的等待耐心,并准备迎接一切责难和鞭鞑!”张寒明白欲速 则不达的浅显道理,而且知道自己所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恐怕是短时间内难 与修补的,这不但需要时间,更需要行动。 说完,他抿了一口咖啡,舌尖轻轻点击了几下,但没有让咖啡滚过喉咙,眉 头又高耸起来。 第六章:深夜追踪 张寒让林珊和司机先回宾馆,自己坐在驾驶室内,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 咖啡厅,静等着白芳出来,他维恐自己一招不慎,白芳就会像一团雾、一片云, 不知又飘向何方。咖啡厅直到午夜才打烊,白芳终于出来了。她走出咖啡厅,有 些疲惫地来到路边,冲着一辆黄色“面的”挥挥手,“面的”停在她面前,她拉 开车门,疲惫地陷在车座上。张寒不敢怠慢,连忙发动车子,紧追“面的”不舍。 “面的”沿着公路向城郊结合处挺进,又拐过三道弯驶进的一个狭窄的里弄, 里弄又脏又乱又黑,“面的”在一个破旧的民居停下,白芳从车上下来之后,用 钥匙打开门。时间不大,屋里的灯亮了,里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妈妈” “哎,明明,想妈妈啦。好孩子,妈妈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先睡吗。”白芳 走进屋,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搂进怀里,亲呢抚摸着男孩的头。 张寒想了想,来到门前,轻轻敲敲门。 “是谁?是舅舅吧,我来开门。”小男孩逞能拉开了门,张寒一步闪身闯了 进来。 “怎么是你?”白芳一愣。 张寒没有急于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8 瓦台 灯在忠诚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写字台上有一本老式4 电话和一台14寸的彩色电 视,对面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有些陈旧的大衣柜。张寒默默地打量屋里的一切, 最后才把歉疚的目光在白芳的脸上聚焦。白芳显然比过去憔悴许多,在眼角处竟 然出现了两道清晰可见的皱纹,目光似乎也有些荤浊。他鼻子一酸,眼圈一热, 两行滚烫的泪水淌了出来。 “叔叔,您怎么哭了?幼儿园的阿姨说,爱哭的不是好孩子。”明明不知深 浅。 听明明一说,张寒摇着头,掏出了手绢,忍不柱失声痛哭。白芳是善良的, 无论自己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依旧见不得别人的眼泪。她转身投了一把热毛巾, 递到了张寒的手中。张寒接过了热毛巾,顾不上许多,双腿一软“扑嗵”一声, 跪在了白芳的身前。 “张寒,你别……”女人禁不住热泪盈眶,“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这样对待 我呀!” “白芳,这怨不得上苍。这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呀。”张寒哭诉着,“今 天,我就是向你忏悔来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却在生死关头,抛弃了自己 的亲人。我是有罪的,今天我就是向您请罪来的,而且没有资格得到你的宽恕… …” 白芳“哇”地一声,扑倒在床上:“你为什么要来呀,你不是走了吗?走了 就不要再回来!” “不!我要回来,因为我就是来偿还这份罪恶的。”张寒止住了哭声,“我 还是个男人,一个悲情的守望者,这也是我没再自杀的关键。我在登上火车的时 候,曾对天明过誓,为了你,我要不惜一切的抗争,铲除罪恶,忏悔过去,让好 人平安。白芳,我现在在海南开了一家房地产有限公司,我有了抗争的资本,而 且我用人格保证,你会得到幸福和温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真正珍惜你的情 感。” “不,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只希望能安安稳稳地把明明抚养 成人,没有别的祈求。”白芳伤感且沉重。 这时,张寒才猛醒,看了一眼像一只小猫卷曲在白芳怀中的明明,不解的问: “这么说,你已经成家了?” “没有,这个孩子,就是那天……”女人黯然神伤。 “怎么,他就是那个黑色瞬间的孽证,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生下来?”他不 解地追问。 “为什么不呢?刚开始我并没有感到没有什么不适,可是后来发现了,他已 在母腹中成形了,无论如何她也是我的骨肉。所以,我当时就想把他生下来,一 个护士不能残害任何生灵,一个母亲不能让任何生命消失。正是为了明明,我不 得以才辞了工作。”女人说。 “可是,你肯定会面临着世俗的巨大压力。那对你来说,是太不公平了。” “公平又怎么样?不公平又怎么样?孩子是无罪的,让一切不幸都让我一人 承担吧。” 白芳用手绢抹去脸上的泪痕。 他听了大为激动,这就是白芳,一个善良、充满母性的女人。他想了想,从 经理箱里抻出了一沓百元大票,放在了桌上,“这是一些钱,你先用着。今天太 晚了,就不打搅,我以后还会来的,你要相信,今天的张寒已不在是各文弱书生, 我要讨还一切。”他本来还想追问那天夜里的一切情况,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那无疑是揭白芳那沉重的伤口。 女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声音道:“张先生,请你把钱收 起来。为了你,也为了我,这些对于我来说是急需的,可是我要谁的钱,也不会 要你的钱,否则,我会把一个女人的一切,都会丢光的。而且,我现在最大的希 望,就是别在打扰我了,让我们娘俩能平静的生活。” “不,不,白芳,我绝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我只是想……” “你最好什么也别想,那样对你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这样吧,明明要 睡觉了,我也太累了,你也该走了,而且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女人终于下了逐 客令。 张寒明白,自己的忏悔历程才刚刚拉开帏幕,要走得路还有很长很长。于是, 道过晚安,礼貌地退了出来,把房门又轻轻关上。一出门,他的心就被一阵冷溲 溲的夜风,紧紧地缠住,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阴谋者离白芳不会太远。 第七章:破译阴谋 张寒是个行动型的思想者。转天,他们兵分两路,开展了一番紧张地调查。 张寒先吩咐林珊去公安局刑侦处,了解一下五年前所有强奸案的底档情况,若无 那三个强奸白芳的歹徒行踪,就请求公安机关缉拿,必要时悬金百万缉拿凶犯。 张寒则以一个投资者的面目出现在市经济信息中心内。他从那里了解到,维 也纳咖啡厅是家私人有限公司,由于缺乏这方面的经营经验,咖啡厅运作不正常, 而其经营作风也存在一些问题,蒙客宰客现象时常出现,目前只能艰难地维持生 计。张寒对这些不太感趣,于是又问:“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是何人物?” “老板姓张,好象叫什么林。”信息小姐不好意思地笑笑,又从计算机网络 中,调出了维也纳咖啡厅的基本经济信息,电视终端上显示了如下内容:维也纳 咖啡厅董事长王剑总经理陶然然张与陶系夫妻关系。 啊,原来是他们俩人,他们怎么会成为夫妻呢?这令张寒大为不解。在回来 的路上,他突然明白了,当初自己公司破产,决非是偶然事件,而是钻进了别人 早就设计好的巨大圈套,而罪魁祸手就是自己过去的朋友及自己的初恋情人。 这太可怕了,张寒眉棱高耸,心头滚过了一个惊雷。 林珊按照张寒的吩咐,去了公安局刑侦处。在那里,公安局的同志说,五年 前在人民公园的梧桐树林中,确实发生过一起强奸案,但是等公安干警接到报警 后,再赶到那里时,歹徒已没了踪影,受害人已昏迷不醒,他们连忙把受害人送 到医院急救。等被害人的神志清醒后,根据被害人的描述,画了三个歹徒的肖像, 专门成立了专案组,又发了通缉令,然而,经过种种努力,那三个歹徒却始终没 有能缉拿归案,而在侦破的其它强奸案中,也没发现那三个歹徒踪迹,所以此案 也快成了死案。林珊听后,把张寒关于悬赏百万缉拿罪犯的意思转达给公安机关。 公安人员说,维护社会是我们的天职,没有百万悬赏我们也会尽心尽力,但有了 百万悬赏会更好地发挥社会力量,这对侦破此案大有益处。不过,这是一桩沉案, 会给侦破工作带来很大的难度。 林珊回来后,把获得的信息一一向张寒做了汇报,在汇报临近尾声时,她若 有所思的道:“张总,据我分析,感觉这里面大有问题?” 张寒问:“是不是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没错,我有一种很强的预感,好象整个案件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其一,在 人民公园歹徒先你们到达,有一种守株待兔的可能;其二,三个色狼在做完此案 后,竟然收山不干了,更令人不可思议。” “是的,这一切是有着深刻背景的。你猜,维也纳咖啡厅的老板和老板娘是 谁吗?”张寒紧缩眉头,心情异常沉重,“一个是我过去最信赖的朋友王剑,女 人则是我的初恋情人。 如果把这一切都联系起来分析,其答案也就昭然若示。那就是,有一个罪恶 之手在操纵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它的导演则是王剑,其目的就是霸占我的产业, 然后在用最卑鄙的手段置我于死地,但他们又不想付太大的代价,那就是逼我自 行了断。“ “啊,这太真卑鄙了,简直丧失了人性。”林珊惊愕地道。 “是的,商场如战场,我不怕硝烟。但这不是战斗,而是一种灭绝人性的狡 杀。我不喜欢狡杀,但恶魔却逼着我拿起宝剑。”张寒愤怒地把拳头砸向了老板 台。 “对恶魔不能手软,否则我们离邪恶也不远了。”林珊也是情绪激愤,不过 一时却没有了主张,“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该从哪儿下手呢?” 张寒却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你没发现他们的咖啡中有股异味,而 且是一种非比寻常的味道。” “非比寻常?”林珊细细回味着,“是不太正常,他们的咖啡中莫非……” “大烟壳!他们在咖啡里掺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什么时候骨头也是黑的。” 张寒有些义愤填鹰,对林珊说:“我们就从他们的咖啡厅入手,那天我看到他们 咖啡厅门前张贴着招聘领班启示,你这就去应聘,凭你的能力获得他们的信任绰 绰有余。只要你进去之后,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珊说:“请总裁放心,士为知己者死!” 张寒伸出了双手,“祝你成功!” 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