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分手,不一样的是爱情 作者:bluecat 两年前的今天我又一次的告别的校园,第一次是在五年前。每次离开校园后 我就埋葬了一段“爱情”。不同的是第一次我是被动的放弃,而第二次是主动的 抛开。 五年前的那一次是我一直不想揭开的伤疤。五年前的我青春大方,周围的男 孩子和女孩子一样多,经常三五成群的海吹海吃,很奇怪为什么没能让其中的某 一位成为男友。一个偶然的机会,朋友带来了以前的同学,个子不高,只是一双 眼睛特别亮。 那天和朋友们照例去参加毕业前形形色色的聚会,在回来的路上遇见朋友的 同学,话不多,很索居的样子。后来朋友说那人本来是一届的,因为和人打架受 伤不得不休学一年。那个年月好学生是不屑于问题学生交往的,我心里也没把这 人当回事。离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人开始闲得无聊到极点,大学里有句话讲, 无聊时谈恋爱。还有一句话,没有在学校谈回恋爱就不能算真正毕业。 朋友一大堆的生活了四年,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从没有过。所以我也开始 有点想找点事做做,但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和这样一个问题学生拉上关系。事实 证明了,越是越不可能的事越会变成现实。 自从第一次在路上见过他后,不知为什么以后的日子经常会在校园碰见。也 许是以前没有留意。见过的次数多了,戒心慢慢放下来,反而觉得这个人挺有意 思的,认识了一个以前从没有听过的世界。也许是那时年轻,容易被那种不同的 气质吸引,就好象“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在临别前的那天我发现我自己掉进 旋涡里了,报到前的一个月里,他给我写了好多信,让我开始相信爱情真正开始 了。 再后来命运给我开了个玩笑,让我刚报到就下岗了,我又不得不回到校园里 拿起了考研的书本。不过唯一再我高兴的事又可以再到他了,现在想来多少有些 幼稚,因为时间是会改变一些东西的,特别是非常脆弱的爱情。 那时每天要在图书馆里啃厚厚一摞的考研书,见到他的机会很少,只是他偶 尔带来一瓶酸奶,在桌边静静看着我,等我喝完了带着空瓶离开,没有什么话。 就这样享受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中秋节快到了。那天我一直在舅舅家等电话,直 到我去上晚自习都没有。因为过节,图书馆里的学生很少,9 点时再也无法忍受 那种孤独,提前下自习了。 江南的中秋是很舒服的,大大的月亮,习习的秋风,吹得校园里密密的梧桐 叶沙沙响,宿舍门前的小商贩热情地叫卖着廉价的小吃。我享受着这种生活。走 在天桥上,下意识往桥下的林荫道上望去,突然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和一个 女孩在吻别。我心里一震,以为天黑认错人。到了桥下,那二人还没有结束,我 在非常近的距离站着看着他们,但没有被发现,一直到男孩把女孩送到车站后返 回,我还在那里站着,他这才发现我的存在。 一切都不用解释,只是说本来打算等我三个月后考完试再告诉我。那天我是 如此的震惊,天都好象掉下来了。女的是他打工地方的老板,对他不错,因为不 好明说的原因,他要对她负责,只有放弃我。而这些是在我离校的一个月中发生 的。可能还是因为年轻,没有受到过如此伤害,因为我正打算在中秋天那天告诉 他我要接受他的爱情。 我强忍着回到舅舅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一夜我知道了什么是心痛, 那种从心里发出的痛,透不过气来。以后的几天我一直问他,有没有可能再回来。 他说他不值得我这样,他要我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也就是在那几天,我哭掉了以 后几年的泪水,我再也相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它是那么容易被打碎。 也许老天可怜我,让我如愿地考上了研究生。我的生活进入了另一个阶段。 读研时紧张的生活让我无暇去谈情说爱,加上旧伤太深,真的不想再玩那奢侈的 游戏。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成天在耳边唠叨女研究生难嫁,我也不会开始我的第二段 感情。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就完全依照父母的标准,为他们找个好女 婿就行,我自己无所谓。然而正是这种孝心,才导致第二次失败。我真的找到了 一个在父母看来稳重、老成、又上进的六十年代青年。除此没有什么情趣,是那 种标准不会生活,但又不太会花心的男人。而他则看中我的聪明,因为他的要求 就是要找个聪明的女人,能和他一起到摘桃子,而不是在家等着桃子的人。只有 这一点满足我那一点点的想做独立女人的虚荣心。 他长我两届,是从农村考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对学生那些风花雪月的 小资情调是一概不通的,还特别保守,看见我和男同学在一起肯定会冲过来搭上 两句。我们在一起的大半年时间里,只有偶尔带他去过我喜爱的城墙,其它的都 是在自习教室渡过的,同学都笑称我们是学习模范。 因为穷,在他一起的时间,我生日或情人节从来没收到过礼物。他毕业以后 分去了另一个江南城市,我继续在学校里求学。没有了约束的我又回到了以前自 由自在的生活,以前的朋友们又回到身边,假日里又可以结伴踏青、出游。唯一 让我想起他的时候是学术里又有什么新书或新评论出来了,长途电话里更多谈的 是学习而不是生活,他的确是一个上进的青年。 毕业时我实在不想留在江南,我太想离开这个安逸的地方,到外面的世界去 看看。所以我选择了南方,那里没有什么约束,父母的唠叨成为一种记忆。他没 有什么意见,因为他本来就认为女的能挣钱是应该的,而且他在江南的工作是同 届同学中收入最低的,正打算去南方看看。于是我来到了南方,我发现这里要比 我想象的要艰苦许多,不是物质上,而是精神上,象我这种喜欢衡山路咖啡店、 青岛路茶艺馆的人,绝对不能忍受这里的文化沙漠。 而且我发现这里同样不适合他那种坐惯机关的人,他不是那种可以放下架子 到处跑项目的人。我鼓励他读博,也许这样可以轻松的进入管理层。他接受了我 的建议,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挣扎。以后的日子他复习,我上班,相安无事。 但我得以用时间想想我的选择是否正确。我发现,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最能 认清自己。那时我才发现我以前为父母找个女婿而不是为自己找个老公的想法是 多幼稚,为了父母的意见而放弃自己的生活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他的那种老成或 保守对于我这个喜欢和一大堆朋友在一起玩的来说,是一种负担,很重的负担。 也许他永远不会背叛我,但我的心会离开他。 我常常会想不起他的脸,除了工作之外,我无法向他表达我对于生活的意见, 就好象打球一样,球发过去了却没有回来,我们的生活差得太远。在毕业后的第 一个中秋节,我下了决心离开他,等他考完博士就告诉他。让我想起了已被我打 入记忆底层的那个中秋节,历史有时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这一次离开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