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爱我,有缘的话! 作者:燕冰冰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了,那就分手吧,再爱都无须挣扎……”听一 首歌寂寞的重复,尤如这空荡的房间没有生气的喘息,时钟无辜的“嘀哒”着,牵 动我全身每一根神经,楼下有寂廖、匆匆的脚步声,可哪一个才是我的都市夜归人。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鹰接到她——那个曾经和他有过山盟海誓、对他死心踏地 的女人的电话,匆匆离开我已经四个小时、240分钟整。第31次拨动那串背得 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依然是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地用中、英文重复,提醒我机主 已经关机。今晚,他不会回来了!我尝到了咸咸的、苦苦的、涩涩的泪水…… 在我喝下整瓶可以让我沉睡好久的药水,收拾我的衣服及散落的心,准备迈出 房门的那一刻,一张痛苦得近似扭曲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努力抑制住眼泪汹涌, 鼓起全身勇气想告诉他:我们玩完了!可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我坚强的伪装被 他的忧郁彻底击碎了,虽然我知道他眼里噙着的泪水、伤心欲绝的表情绝不是为了 我……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他正用红肿的双眼盯着我,我不知道他的眼神里交错 的是焦急、是欣喜、还是矛盾和犹豫,突然之间觉得我已经不了解他了,也许他本 不属于我。 “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他抱紧我。 “我和她已经彻底结束了,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失去你,现在是我最需要你的 时候,不要离开我,好吗?”他吻着我悲伤的嘴唇,吻着我源源不断的眼泪,吻碎 我才刚刚重新树立起来的勇气和坚持。我知道,我是爱他的,所以,在这半年里, 在我不知道他还有一个相处了七年的她的时候,我“幸福”地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 了他…… 在老树咖啡的一个角落里,我等到了她。很憔悴的模样,我想她也正承受着和 我一样的痛苦、一样的煎熬。我们相对苦苦的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找我有事 吗?”她几乎是带着敌意。 “只是想和你聊聊!” “你想从我嘴里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对吧?”她有些蔑视的表情。 “我想你误会了,我已经不需要了解他了。” “那你……” “我会退出的,我不想让三个人痛苦,我想我是不该出现的,如果我知道他还 有一个你的话。” 她脸上诧异的表情比刚才的冷漠好看多了,我这样认为! “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真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抓紧他,别让他忘 不了我!”她的脸上有微笑了。 我盯着杯里黑黑的咖啡,舔了舔勺子,好苦!忘记放糖了…… “我找过她……”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你故意去刺激她。”他眼里的愤怒和对她的心痛分明 可见。 我想我的心是碎了,所以才痛得我眼泪横流! 验孕纸上明显的两根红线,我知道,该去医院了,因为这不知像我还是像他的 小家伙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在麻醉药的推动下,我晕睡了过去,那样就不必去在意 冰冷的手术器具和撕心裂肺带来的痛楚。醒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床边,看到我微睁 的双眼,他俯下头轻吻我的额头,他应该是爱我的吧!我自以为是的这样想…… 和着酒吧里喧闹的音乐,杯盏交错,我的同事——这对苦恋七年的男女终于抗 战到底,相扶相携走上了红地毯。在不易被人发现的、阴暗的角落里,我希望自己 被遗忘。刚才,正在参加同学会的他接到我的电话,生冷的语气,令我感到害怕: “谁啊,哦!你是XX啊,有什么事吗?我喝醉了,你就不要管我了!”我还来不及 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了。我知道,她在那里!可从不喝酒的他怎么会喝醉,他会有 事吗?他的哮喘会不会犯?几乎本能,我冲出了不属于我快乐的酒吧。 我按响了门铃,“谁啊?”一个女声,我安慰自己,肯定是他的同学。门开了, …… 是她!鹰趴在床上,没有看我。我想我不该回来,因为桌上分明放着一枝鲜艳 的玫瑰花,那么剌眼,那么讽刺…… 我爬上了窗台,我想,有一个地方不会有痛苦。可该死,我居然忘记了阳台上 厚厚的防盗栏。我冲进厨房,锋厉的剪刀快要在我的手腕上留下痕迹的时候,门突 然开了,是他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看着我满脸泪痕,他拉着我冲出了门,用自 行车载着我绕遍了大半个成都…… 可我还是回到了鹰的身边,因为我的软弱,因为我爱他,因为他的一句“不要 离开我”!我成了别人眼中的傻女人。 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伤心之极的我拨通了暗恋了我五年的强的电话:“我要 嫁给你!十一就结婚,你自己准备吧!”强开始了快乐的忙碌,每天都会给我一通 电话,告诉我房子装修到什么程度了、家俱需要什么颜色、我喜欢的秋千该放在什 么地方、穿什么结婚礼服、戒指想要什么款式的…… 我快要成为强的新娘,虽然我并不爱强,和他在一起也不快乐,但至少他不会 给我痛苦。我想,这是我说服自己,离开鹰最好的理由。 在我们常去的酒吧里,鹰喝得大醉,蹲在地上哭着不肯走。心痛他的无助,他 的伤心,眼泪又一次无休止地横飞。在婚礼快要举行前的一个星期,我伤害了那个 永远舍不得伤害我的男人,陪着鹰继续过我们吵吵闹闹的日子。 阿风出现的时候,正值我和鹰都觉得这种日子没法过下去的时候。站台边,在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微笑着走过来,什么都没问,只是接过我手中的行李,招了 TAXI,到了他的公司。安排好午饭后,他和他的同事开始给我讲只有我们才能懂的 笑话,一个接一个。突然间觉得,我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早上一开机,未读的短信一个接一个,全是阿风发过来的“我会好好对你,相 信我!”“我希望能够带给你快乐,看到你开心,我才会开心!”“不想让你再受 到伤害,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吗?”……其实,阿风不知道,我心里最期盼收到 的不是他而是鹰的信息,但是三天了,一条都没有。手机又响了“我不会放弃的, 请你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还是阿风。 回到成都,和鹰依然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我们彼此都觉得很累,很疲惫。 在一次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了他和她的照片,两个人拥在一起很甜蜜的样 子,他还保留得很完好,我知道他想保留的是什么……我已经不属于这座城市,所 以决定离开。收拾好行李,吻吻沉睡的鹰:别了,我的最爱,我会走得轻些,再轻 些……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