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性爱的荒芜区 作者:张彦鑫 不久前的一天,是我小儿子张吉子鹏的满月日。为了酬谢一直关心我们的各位 亲友,我们在湖滨宾馆摆了几桌酒席。席间,亲友们频频向我敬酒,庆贺我老来得 子,在赞美和祝福小儿子之余,也慨叹我们的小儿子来之不易。是啊,我结婚十年, 进入不惑之年才得这么一个小儿子,这儿子确实来之不易,可庆可贺!然而,可庆 可贺的又岂知是我老来得子,我年轻得女不也照样可恭可贺么!于是,我拉起坐在 我左旁的山艾姑娘介绍给亲友,正式向众人宣布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山艾笑着点点头,然后欠欠身,给亲友们致意!面对此情此景:亲友惊讶、愕 然、慨叹、议论 在不少人的思想意识里,我和妻子吉敏都是有毛病(指无生育能 力)的人,如今生了一个小儿子,本身就是奇迹,现在又忽然冒出山艾这么一个大 姑娘来,这又是奇中之奇了。 一 1981年,我进了一家国营大型企业。5 年后,我发现许多姑娘乐意找我串门聊 天。原来,我成了姑娘们追逐的对象,有些姑娘还公开夸奖我,说我“懂音乐,打 体育,业余时间写小说。”其间有个姑娘叫吉敏,毕业于云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属 厂子女,父亲是南下干部,与我很有共同语言。于是,我和吉敏经过两年的恋爱后, 一起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斤,对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我近乎粗暴地把吉敏扳翻 压上身子。随着吉敏一阵夸张的尖叫,我们结合了。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新婚的第 三夜,当我正与吉敏进入鱼水之欢时,脑子里忽然闪现出金凤子的身影,嘴里禁不 住念叨起金凤子的名字。 “砰!”吉敏重重地给了我一耳光:“谁是金凤子?你跟金凤子有过性经历?” 我坦白道:“金凤子是我在农村时的未婚妻,我们睡过了。”吉敏先是大惊,然后 捶我骂我,骂我是大骗子,接着是禁不住地抽泣,最后看着天花板熬到天亮。 第四晚我和吉敏没有同床。我躺在沙发上望月亮,又想起了金凤子。哦,金凤 子,你过得怎么样?你幸福吗?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也正在与哪个猎人温柔共眠吗? 新婚的第六夜是个温馨的夜晚,吉敏主动拥我入怀。她那苗条健美的身体,散 发着诱人的魔力。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进入状态,不想金凤子的音容笑貌又 飘然而至。我感到难堪极了,犹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爱,这与畜牲们的当众“表演” 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我败下了阵。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最后竞成 了习惯性的,弄得吉敏很不高兴。 与此相反、一到夜晚、我的脑细胞即转入高度的兴奋状态、精力集中、思维活 跃、一提起笔就洋洋洒洒的、动辄几万字。 尽管如此,吉敏对我依旧细语温存,体贴入微,表达不尽的缠绵眷意。但我却 觉得烦极了,唯有构思创作才是我策马驰骋的疆域。这样的日子今日复今日,明日 复明日,弄得她对那事如饥似渴。终于、她火了、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不过夫妻 生活还还结婚干吗?性和情就是婚姻的两只脚,少了一只,婚姻的道路如何走下去? 没有性生活如何生儿育女?”我说好好好,一千条一万条,听从老婆的话就是第一 条。于是,她又重现了结婚初期的习惯性动作,酣一畅漓淋地把自己展现给我。但 奇怪的是,就象一本读熟的书,她的身体已无法让我产生翻阅的欲望。因此,我每 次都很难进入角色,这也严重影响了她的情绪,终于流露出了对我的性能力的怀疑。 就这样,我和吉敏分床了。大卧室兼我的书房,但我常常想起金凤子。梦中的 金凤子依然那么年轻、漂亮,她还在那么痴痴地等着我 我常常在睡梦中惊醒,也 隔三叉五地做着 桃花梦 ,但所有与我 亲密接触 的都是金凤子。 二 金凤子是红土高原上的一种野花,她又是一个姑娘的名字。这个名叫金凤子的 姑娘就是我的初恋情人。 我们的家乡位于滇东南部的阿育部山上,阿育部属汉、彝、壮、苗等民族的杂 居区。由于受周边民俗风情的影响,当地盛行走婚和早婚早育。也就是说,十六七 岁的小伙子和小姑娘 走婚 是很正常的现象,反之,倒是属于不正常了。确切地 说,初恋情人是由“走婚”培养出来的,我和金凤子就属于这种情况。 我出生于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在家又是老大,从来没有用过一两粮票,饥一 顿饱一顿是常有的事,穿衣着裤便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唯一 的慰籍是我的语文,音乐和体育特别的好,一直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读初一 时,我经常接到金凤子投来的秋波。后来,我们终于在一棵苦楝树下相会了。中考 时,金凤子没有上线,而我却被一所重点中学录取。离校之前,金凤子又约我到那 棵苦楝树下说话。那天,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用金凤子花汁做胭脂,做口红,做 指甲油,发髻上还别着两朵金凤子花。见我如约而至,她又唱起云南民歌《金凤子 (哪个)开红花》。那天,金凤子说了很多话,最后说:“你好好读书吧,我等你。” 第二年春节,我到集镇上赶节气街,当时的人很拥挤,我感到右手掌被人触摸 了一下,原来是金凤子在我手中塞了一张照片。这一天,我约金凤子到我家作客, 开始了第一次的“走婚”。由于我还是个学生,这种“一曝十寒”的“走婚”还只 限于逢年过节期间。 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一片呼声中,我又回到了那偏僻的山寨,成了 一个地地道道的高寒山区的老农民。于是,在空虚与失落中,我频频接金凤子来我 家“走婚”,好在我与金凤子之间仅有几公里的路程,这对一个山里孩子来说根本 就不叫什么路程。在这段农村生活中,我为队上守过山,买过木材,买过栗炭和水 果等。队长看我能说会算,竟指派我当上马帮的头,生活的担子沉重地压在我肩上。 然而,生活的艰难并没有浇灭那生生不熄的欲望之火,更没有摧毁那顽强的性爱之 花。我和金凤子就是靠着这种性爱张扬着生命的风帆,用性爱驾驭着颠颠簸簸的生 命之舟。 一年后,我实在是苦不下去了,一心想通过求学来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 的抱负。 当时的所谓“政审”是很严格的,一个已婚者想要求学是不可能的。为此,我 和金凤子依然只是“走婚”式的露水夫妻。1980年7 月,我被云南省化工技工学校 录取,尽管读技校与读大学的梦想远隔千山万水,况且高中毕业后再读技工学校纯 属走弯路,但我急于跳出农门,毅然到该校报到。我为了表现自己,学习和劳动都 很努力,特别是上实验课很认真,不敢与金凤子有任何联系。这年寒假,我到一家 很大的工厂参观,暑假回家时,得知金凤子腆着个大肚子嫁给了莫舍古山寨的一个 中年猎人。好心的伙伴还说:那孩子是我下的种。我心里害怕极了,但善解人意的 金凤子没有来找我的麻烦。金凤子当时已是20岁,在我们那个盛行早婚早育的高寒 山区,20岁已是老姑娘了,金凤子确实是该嫁了。 三 随着发稿量的增多,引来了一些女性的爱慕,其中不乏一些投送怀抱者。我无 法抗拒这些风情万种,明眉皓齿们的“循循善引”,当我每每要犯下“一念之差” 的错误时,金凤子又飘然而至,她一会儿骂我是猪狗不如的负心郎,一会儿又象看 一场马戏一样看着我苯拙的表演。于是,我又败下了阵。吉敏深知我这个老毛病, 对我很是关心,从不把“风流才子” 的谣言放在心上。 有一天夜间,我感觉下身异样,内心有一股难以言状的骚动,我高兴极了,急 忙跑过去与吉敏亲热,吉敏为我这一壮举而惊呼起来。“一不怕天,二不怕地,三 不怕你金凤子。”我一面给自己壮胆,一面施展男子汉的雄风。吉敏率先进入了状 态,不停地哼起了“性”福的呻吟声。就在这时,金凤子来了,露出两排小小的糯 米牙,甜甜的笑靥胜过任何大牌明星。 余“性”未尽的吉敏发出一声艾怨,但她不甘就此罢休,用千倍的耐心,万倍 的温柔,力图唤起我那男子汉的雄风。我也一面把她当成金凤子,一面竭尽全力地 施展所有能耐,甚至吻遍她那丰腴滑润的肌肤,但一旦明白自己所拥有的不是金凤 子时,就无“性”趣了。我和吉敏就这么折腾了几个小时,依然激不起我一星半点 的阳刚之气,唤不回往日那坚挺的雄风。 我象一条被劁了的憨 狗一样离开了吉敏。回到书房,我感到头脑特别的清醒, 思绪又一次飘回到那遥远的山寨。那不是吗,金凤子!我的金凤子。四年啊!四年。 四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四年是金凤子的全身心的爱与苦苦的等待。但我从她身 上索取了性欲的满足以外又给了她什么呢?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给她。我感到自己 是一个罪人。 往事是不堪回首的,在那枯燥而无味的农村生活中,要是没有金凤子给我的性 爱,说不定我早成了刑事犯。为此,我对歌曲《小芳》别有一番体会:“村里有个 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辨子粗又长……谢谢你,给我 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别人唱这首歌也许是不经意的, 但我唱这首歌却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大,特别的圆,特别的圣洁。20年前,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我借着月光,我 接金凤子来家“走婚”,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销魂之夜。20年了, 金凤子,你还好吗?你会想我吗?你想过我吗?我虽然很爱自己的妻子吉敏,但金 凤子给我的性爱是一瓶陈年的老酒,越品越有味。于是,我写了一篇散文诗《苦楝 树·金凤子》,以此纪念我与金凤子的情爱与思念:“……金凤子(哪个)开红花, 一开开在穷人家……你唱着我们的祖先传下的歌。歌声牵住了我的目光,撩拨起我 的遐想……金凤子是你的名字;金凤子是你的胭脂;金凤子是你的口红;金凤子是 你的指甲油;金凤子是我们家穷人表达祖先崇拜的供在供桌上的鲜花…… 金凤子变成了你,你变成了金凤子,一开开在穷人家,一开开在我心上,…… “小作一气呵成。停下笔,已是东方发白。我望着重峦叠嶂的远方,思绪竟如天上 的朵朵白云,大有”山盟重在,锦书难托“的感慨。于是,我把该作投寄一家刊物。 小作很快发表,也引起不少女性读者的注意,她们说现在已是商品经济时代,只有 傻瓜才谈感情,我就是这样的一个跨世纪的大傻瓜。有个说,诺贝尔奖项应设感情 奖,如成,我将是中国首选的获奖者。接下来,又有不少的”崇拜“者来访,其中 的一个给我戴高帽子,说我的像貌比我的实际年龄至少小10岁。说着,她就要投送 怀抱。我说:”有道是君子动不动手,我们还是点到为止吧。“但我却在心里叫苦, 一个吉敏就叫我够呛了,求你千万别给我出丑了。于是,该女士断言我是世间难寻 的正人君子,对我更是肃然起敬。可是,我和吉敏内心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呢? 四 不知不觉间,我和吉敏结婚已有八年了。这几年,我的创作喜结硕果,如今是 中国化工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化工摄影家协会会员,“大名”已被打入Cfa.com.cn 中国影视人才数据库。但遗憾的是,我们一直没有生育。于是,再也没有人说我是 风流才子了。在人们的心目中,我是一匹被騸了的骡马,是一条被割了的憨狗,是 一条被劁了的公猪……这还不算,吉敏也为此而背上了“黑锅”。人们说我俩都有 毛病,我俩的结合是天合地作的货真价实的歪锅配歪灶。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 伤害,想以事实堵住人们的嘴,但我越是这么想越是不行,哪怕在“奶头山”上连 滚带爬,在“夹皮沟”里多次冲锋,仍没有奇迹的出现。 然而,吉敏一点儿也没有埋怨我,反而爱上了医学方面的书,还订阅了《家庭 医生》。 《家庭医生》之类的刊物,大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耐心与毅力。接下 来,她通过各种渠道,购买了“印度神油”、“伟哥”、“立举”、“快举”、 “真汉子”之类的好药,但我的表现始终不尽人意。后来,她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了 《你阳萎吗》的文章,文中列举了阳萎的种种表现以及真假阳萎的区别。吉敏结合 我的实际情况对症分析,得出的最后结论是我没有阳萎,是由心理因素造成的,要 我去看心理医生。一听说要看心理医生,我就反感:“我一个好好的大男人,为什 么要看心理医生?我不去,要去你一个人去。” 日子就在这种没有性爱的年月里一天天过去了。 2001年初的一个双休日,吉敏一个人去走访一位老同学,我却一个人呆在家里 赶一篇稿子,不想吉敏急匆匆赶回家,手里拿着一本刚出版的杂志,兴高采烈地对 我说:“张,你的老毛病可以治好了!看,你快看!” 这是一篇标题为《走出“性”经历重闪的阴影》的文章。文中说:一名被性经 历重闪困扰得痛不欲生的男子曾对心理医生说:“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来抹去我与 婚外情人的性经历。 当我准备与妻子作爱时,过去一切与其他女人性交的印象就像一幕幕电影重现 在我眼前,睁着眼是这样,闭着眼就更严重。你说,我还有什么心情与妻子亲热?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心理困扰,以致再也不想与妻子作爱了……“ “据有关专家说:男性会患这种神经症,女性就更多了。其原因是女性重感情, 过去的夫妻恩爱很难在她们心里抹去。美国的心理学家侃温黑曼的病人中有许多这 样的女性,每当她们与丈夫作爱时,脑海里便闪现出以前与她交往过的男性的形象, 严重妨碍性生活,甚至影响夫妻感情,有人因此而被迫离婚。”性经历重闪“近年 来由美国心理学家发现,但这并不是洋人的”专利“,在我们国内也大有人在,只 是他们难于启齿而不愿找心理医生而已,他们被”性经历重闪“的阴影笼罩着,被” 性经历重闪“折磨得痛不欲生……文中最后说:”性经历重闪“于当事人不召自来, 挥之不去,不仅严重折磨着当事人的肉体和精神,也给夫妻感情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一项调查资料显示:患此症者最终导致性冷漠,性功能衰退和性功能障碍者达85· 3%,这是一个令人生厌的数据。不过,有关专家断言,此症一般不需特别的药物治 疗,只要摆正态度,有毅力,有信心,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进行心理和行为的综 合治疗,就可以走出性经历重闪的阴影。 五 那天,吉敏陪我到省城去看一位姓牛的心理医生。我首先向牛大夫道出了内心 的痛苦和不幸,希望牛大夫给我出个好注意。对此,牛大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请 我谈谈自己的婚恋史。于是,我谈了与金凤子的种种恋情以及婚后的不尽人意和内 心的烦恼。 牛大夫首先肯定了我这种大胆坦白过去的所作所为的胆量和勇气,接着说: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一部情史,无论是丈夫还是妻子都不会终生只爱配偶一个人。 你勇敢地承认了这一事实真相,那么,你便不会为寻找不到至善至美的婚姻,为爱 情图腾的圣殿坍塌而痛心疾首。 我要在这里首先提醒你的是,性是人类再生产的必要手段(当然,现代辅助生 殖技术正在打破这一框框) ,因此,可以说,性也是生产力。性既是科学,也是 艺术,夫妻性生活的和谐美满对人类生活质量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吉敏老 师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是应该体谅的。“ 我听后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牛大夫的观点并接受他的建议。牛大夫又告诫我 们:“结为夫妻,性爱是彼此的权利 ,也是彼此的义务。吉敏作为妻子,她有义 务让丈夫享受做丈夫的权利。但你作为丈夫,更有义务让她感受温馨。你们结婚已 有八年,而性爱次数却屈指可数,但你却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所以,你首先得 给吉敏赔礼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我急忙说:“那是应该的。我们早就统一了认识,所以才一起来看牛大夫。” 牛大夫为了让我们首先卸掉思想包袱,拿出一袋卷宗让我俩带回旅社去看。 卷宗中有不少“性经历重闪”的个案,最后的结束语让我毛舍顿开:按照弗洛 伊德的理论,性压抑会引起神经症和精神病,这是近年来美国心理学家发现的“性 经历重闪”带来的恶果。心理学家们发现有这样一类神经症患者,当他们和自己的 合法配偶作爱时,脑子里会出现和以前的其他性交对象作爱时的情景,每次都是这 样,无法摆脱,逐渐痛苦万分。由于这是一种强迫性神经症,所以病人越是害怕出 现这种情况,越是无法摆脱。尤其是性行为牵涉到当事人的心灵深处的隐痛,内疚, 负罪一起涌上心头,哪里还有作爱的兴致。为此,当事人必须对自己过去的错误行 为要有足够的认识,但不刻意地内疚和自责,知错能改,就不必再有什么思想包袱 了……看完卷宗,我和吉敏如释重负,心里明亮了许多。待我们第二天去送还牛大 夫的卷宗时,我们和他纯粹是闲聊了。 六 探望一下金凤子是我多年来的一桩夙愿,也是我的一直未了的心愿。于是,我 提出是否可以去看望一下金凤子的建议,不想不仅得到了牛大夫的赞同,也得到了 吉敏的肯定和支持。于是,一到家,吉敏就着手给我作准备。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我挎着专业用的照相机,以一个采风者的身份来到 了金凤子所在的莫舍古山寨。这是个依山傍水,民风古朴的山寨,山民们说我似曾 相识,纷纷邀我到家里作客。这样,我和金凤子相见了。这就是你吗?金凤子!糯 米牙、杏仁眼、甜甜的笑靥,那个用金凤子汁做口红、做指甲油、做胭脂的姑娘… …然而,今日出现在我面前的你怎么会是裹着头巾的典型的农村妇女了呢?我有点 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然而,这确实是金凤子啊,我的初恋情人,曾给了我无限 希望与快乐的姑娘,也是折磨我折磨得痛苦不堪(性经历) 的“大仇人”。我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操劳使你过早的衰老,二十年 的风雨已把我从你的心底彻底地抹去。面对此情此境,谁也不会相信,二十年前, 我们曾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我们的相见,没有出现“执手相看泪眼”的动人场 面,也没有回忆往事的娓娓而谈,似乎这次的相见与二十年前的那场炽热的相爱无 关。金凤子对我谈得最多的是一个名叫山艾的姑娘。山民们为什么会对我有似曾相 识的感觉?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山艾姑娘。于是,我给山艾留下了地址和电话 号码。 我走出了莫舍古山寨,感到天很蓝,云很白,特别是那空气似乎是洗涤过了一 般,是那么的纯净,清新。 我按照吉敏的安排与计划,到滇南的各风景区散心、旅游、观光。每当我静下 心来的时候,就想起这么多年来吉敏对我的宽恕与忍耐,而我给她的确实是少得可 怜。于是,还在回来的路上,我就给吉敏打电话。吉敏问我怎么样了?我说一切都 好啊,不过很想你,有可能傍晚到,请你把湖滨宾馆三号楼租下来吧。吉敏愉快地 答应了。 就这样,我们住进了三号楼。是夜,我把吉敏折腾得够惨,她最后不得不向我 告饶。 一觉醒来,我拐弯抹角地跟吉敏讲起了山艾的故事:山艾是猎人山憨拉的女儿。 出于保护植被的需要,猎人山憨拉被迫放弃了狩猎,因而也断了这一家的财路。然 而,性格刚烈的山艾靠自己贷款读书,早已中师毕业当了一名教师……故事还没讲 完,吉敏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她说:“那就叫山艾来这里玩玩吧,如果你不放心, 也可以做做亲子鉴定。”我一阵激动,就把吉敏紧紧地搂在怀中,内心说:世上只 有老婆好! 接下来的日子是幸福而欢乐的,特别是那“性”,往往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 战之能胜。甚至发展到“一日不性,如三秋兮”的地步,哪怕“性”得腰酸背痛、 弹簧压弯、床板跌断,我仍视“性”如一日三餐而不可少,以至吉敏向我提出了 “男人性欲过强要为妻子着想”的忠告。 四个月之后,吉敏终于有了身孕。于是,我们决定:不论生男生女,都叫张吉 子鹏。 有道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的儿子张吉子鹏横空出世,母子平安。二 十天后,有个姑娘来到我家,她的长相和我一模一样,就象是由一个模子脱出来似 的,所不同的是她的头发不卷,肤色却比我白。这个姑娘就是山艾。 “还需要做亲子鉴定吗?”我问吉敏。吉敏笑着说:“不要做了,就叫她多住 几日吧。 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管过她,我们欠她的太多了!“ 转眼间,小儿子满月了,我们在湖滨宾馆6 号楼摆了几桌酒席。于是,就出现 了开头的一幕。 (作者声明:该稿由本人独家采写,不经本人同意,不得转载、上网、摘编) 注:该稿可根据需要删改,题目可更改,无须经本人同意。张彦鑫 收到后请回电子邮件为谢! 地址:云南沾益县花山镇云南沾化有限责任公司质检处 张彦鑫 邮编:655338 E ────zyx789@ynmail.com 录音电话传真:0874·3062024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