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记 作者:尧荣刚 (一) 打工的前奏——辛酸找工作 爸妈在给我期末前的一来封中说:刚儿,家里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如果你能在 那边找到事做,就干脆不用回来了。说实在的,其实我心中正有这种想法。比起广 大的同龄同学来说,我没有他们那么念家——着也难怪,我打初三起就离开父母寄 宿学校,早习惯了;当然,我也并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暑假能 够打工绝非要为了锻炼自己,挣钱是主要的,至少得挣一两个月的生活费——家里 实在拿不出多少钱了;最后一个原因,若真回家确实会有点无所事事的,而且那耻 人的成绩肯定会让爸妈寒心的,真的不想和妈吵呢。所以,我也就决定暂时留下来, 看运气够不够好能不能找到一点事做。 考试一完,急点近点的兄弟当天就提了包踏上了回家之路,缓一点的也要在这 两三天相继离去:此单元此层楼就只剩了我们几个,显得有点“茕茕孑立,形影相 吊”——而他们其他几位都只是做短暂的停留,过不了三五天也将离我而去。所以, 为了使自己有更充分的理由留下来,自愿去找工作的竟只有了我一个。 长到快二十了,我还从没有过这方面的任何经历,真真正正不知从何做起。所 幸自己的心态向来比较平静,到此时尚能保持不骄不燥。打了个电话给女友,她在 一家食品公司上班,也就是说,出身社会她比我早多了,相应的有些事情了解得也 比我多。听说我暑假想留下来,她自然高兴无比——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她也知 道我是不能够龟缩在宿舍吃闲饭的——那样别说挣钱,反倒用去不少生活费,那还 不如回家。于是我知道了要找工作得看看本市的报纸。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楼下去买了三份相关报纸,毕竟,我还是有点着急了。 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如果还不赶快找到事做安定下来,日子长了,钱又花得差不 多,那时,就是想回去恐怕也不成;得趁早解决,也好留条退路,实在不行了,也 得要有车费赶回家啊!几位兄弟见我今天突然变得如此大方,都纷纷过来讨报纸看, 而我呢,对那些体育、娱乐也尽失了兴趣,独留下了“招聘广告版”;其余尽数给 了他们。而他们听说我要独自去找工作,更是用诧异的眼光惊奇地盯着我——其实 这种惊奇也算不上什么稀奇;毕竟,对于进入大学才一年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 有点不现实的,更何况我并不是有某个熟人早就帮我找好了只等我去做。 我在报纸上勾勒出了当天的几场招聘会,选了几个我自认为较适合我干的工作: 也就是某某娱乐城某某酒家服务员、迎宾、收银员等之类的。尽管做为一名大学生, 但我是从来不把自己看得过高的,我想只要是工作,在心理上就不应该存在体面与 不体面,认真去做,凭劳动所得,是很光荣的事;再说,和广泛的人打交道,也正 是我所渴望的,这叫“深入社会,洞观百态”嘛,何乐而不为呢。还有就是作为一 名师范生,我居然从未想过要去家教,自己那点水平真的是心知肚明,说来都惭愧, 实在不忍去误人子弟。不管怎样,做得不卑不亢就是最美好的人格。 几个地址已经确定下来了,可遗憾的是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城市地图上,我始终 不见其“庐山真面目”,于是只好打电话询问。在电话那端小姐甜美的声音的指导 下,我总算认准了那几个地方。设计好了坐几路车,先到哪儿后到哪儿,一切准备 就绪,就待出发了。 正要出门时,隔壁兄弟“剑人”跑过来对我说,你要出去找工作?其实我也不 想回去呢,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行不?因为是第一次,心中本来就没卜,突然多了 一个人同行,心中就升出了更多的勇气和许多的踏实。但同时又感到肩上的担子重 了些:倘若只是自己,那成不成跑得累不累,倒也无所谓;可现在多了一个人,感 觉就是好象始终要负点责任。临关门时,还是感到不妥,幸好想到了“酷猫”,此 人毕业于人大法律系兼经济管理,是我在网上最近才认识的一位朋友,虽然我们在 实际的生活上有着很大的差距——我只是一介穷书生,而他是这个城市单身百领的 一员——但我们依然很谈得来,并且我把第一次见网友的机会没有给爱浪漫的美眉 而给了他。这更增加了彼此的了解,在这个城市有了什么事,我还可以直接找他。 这恐怕是我上网交友的唯一好处吧! (二) 第一次未为第一次——“出师未捷身先死” 于是,我打电话去问他报上招工的可信度,还没来得及问他在招聘过程中应注 意哪些问题,他就连强调了三个“不行”,简直如一盆冷水冲在了我的满怀信心的 热情之中。我只好说我其实也没办法,不去找不行。“酷猫”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许喏道,叫我静心再等候两天,他要去帮我问一问。问什么,我不知道。挂了电话, 我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得自己出去碰下运气,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依然决定 走。倒是“剑人”听说有一定“骗局”,就打了退堂鼓;但在我的执意下,他同意 陪我。事后已证,这一趟辛苦了“剑人”。 时值正午一点一刻,正是一天中的高温时段,不说三十三度,也有三十二度吧。 天上有一层薄云,浅浅地遮住了太阳,使得整个大地阳光并不是十分强烈,路边的 柳树留下了影影绰绰的斑点,不清晰。没有风,闷热得很。从宿舍出去到公交车站 还有较长的一段路, 路上行人不是很多, 因为天热,反而走得更加匆忙;但我和 “剑人”是例外的。我嘴上说着,咱慢些,反正不急,我只是想去看看情况。他没 说什么,我也就无法揣测他心里怎样想。 我们就这样磨磨蹭蹭赶上了公交车,然后风风火火地到了该下的地方。本来到 那地方还应再转一次车,但考虑只有一站了,就决定步行过去——没办法,钱还没 找着,得省着点。而“剑人”是一点也不清楚地点的,只能跟着我走。我想,我一 定让他跟苦了。 招聘的地点是科华北路24号,因为是大地方,所以很号找,几乎没费什么劲 就找着了。场外有块很大的广告牌,用红色的笔迹写着需要招哪些职位的工以及工 资的范围,最差的一项干服务员也在600以上,对我而盐,这可是极诱人的数目。 在入口处摆了一张桌子,一位小姐坐在那儿售票。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原以为这 种招聘会是直接对外开放的,并且免费。一想到自己兜里要先出血,就有点不乐意 起来——这要是交了钱,又干不成那岂不很可惜。心中一犹豫,起初来时的那种自 信感觉好象是怕打仗的逃兵,再怎么抓都抓不回来。“剑人”可能更是早就给这幽 深的大门吓坏了,再加之他本来就没有很坚定的信念,所以,他干脆连看都不来看 了,独自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头扭过去看起行驶的车辆来。我在售票处很快地晃了 一下,又假装来到广告牌前看上面的介绍。 这时,又见来了几个男子,跟那小姐扯了一会儿,就买票进去了。我想,既然 来都来了,总还是该去问一下,如果只收三五块还可考虑进去闯闯运气。跑过去操 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很礼貌地询问票价。“十块钱!”那小姐答道,标准的四川话, 一点也不温柔——这是“店大欺客”啊!我装着去跟同伴商量的样子——至少做得 让小姐这样认为——我跟“剑人”说,算了,不好。我们走。“剑人”跟我客套了 一番,说既然来了,你进去看看嘛,我会在外面等你的。我只好倒出实情,进去得 十元钱,他就不说话了。毕竟有点惨的是:我他身上的钱加起来都没有几个十元钱, 而我还有好多事要干,条件不允许我“打没有把握的仗”。 于是,我们只好按原路返回,又走过那能省一元钱的一站,在太阳的烘烤下, 都感觉浑身无力了;而且又因为未睡午觉,整个人困得要命。然后还是挤公交车, 走公交车站到宿舍的那段长长的路。我算是用心体会了这打工的艰辛,更确切地说 是为了打工而找工作的艰辛。 回了寝室,“剑人”居然还有精力去泡游泳池;我是不行的了,我甩了鞋倒在 床上大睡了一场。 看来这打工要记下去还真难呢。真是“出师为捷身先死”啊,第一躺算是白跑 了。接下来该怎么干,明确地说,我很不清楚。要找点事确实太难了。我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在这儿再呆上两天,等着“酷猫”那个让人看来很虚幻的机遇,坐以待毙 可是我一惯不愿的。 晚上女友阿妹儿打电话来问我情况如何,我愁眉苦脸如实地给她说了。她咯咯 地笑了几声,说,颠子(她喜欢这样叫我),现在该有一点了解生活的不容易了吧。 我夸张地答有切身体会。她总算没有再笑,说了一番正经的话,叫我别灰心,只要 努力细心就会心想事成的。末了,还说“天下没有掉下的馅饼”。 “世上也无免费的午餐!”我对道,“明天我还继续干下去。” (三) 委屈求全——退一步想海阔天空 而事实上我并没有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明天我继续干下去”,说实在的,要干 我也是“牛吃南瓜——找不到下口的地方”。因为我本来钱就不多了,岂敢还到外 面去乱闯乱晃。于是我只好呆在寝室里。我甚至渴望起“酷猫”给我的一点希望不 是虚幻的,那么,我可以耐着性子再等待一天。 同层楼的兄弟们相继离去,留下的几个有已经找到工作的,有还要迟几天才走 的——就只有我一个是毫无理由漫无目的地赖在这儿的。“剑人”也准备走了,还 给我说了一大堆好话安慰我;但这有什么用呢,剩下一个还是孤单的我。所幸的是, 早上我的一为老上司——我在学生会记者团时的记者团团长——打电话问我是否回 去,我说说不定。他告诉我,他放假是不回去的,大三了,想考研,得留下来好好 学习,因为他们宿舍搞装修,住不了,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很高兴,自然是答 应了。于是不论打不打工还是回不回家,至少在学校时我不再是一个人,不会感到 寂寞了。 团长老朱下午就搬了过来。因为都是老熟人了,我们一点也不拘束。我递给他 一杯凉开水,他一口喝下。问我:“你不准备回去啊?那你找到事情做没有?” 我摇摇头。 “这正是我目前恼火的事。我不想回家,可现在又还没有找到工作,想呆恐怕 都呆不久了!” “那你想干什么工作?” “除了家教,我什么都愿意干!” 老朱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实在不相信像我这样一个师范院校的“高才生”会 害怕当家教。而这也正是我的隐痛处,我可以这样形容自己: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总是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优秀,而自己却心知肚明自己究竟有多高的水平。 “你应该自信才正常了!” 我正欲张嘴辩论。 “真的,你走过的路等你再回头去看时,就会发现简单容易多了。就现在你的 状况,倒过去教初中高中,那简直是任何一课都应该没问题。你知不知道,阿萍也 没回家,她就是想干家教呢。她都行,你还不行?” 这样被别人信任,我连辩白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好默不做声让老朱认为是我默 认算了。老朱吃了晚饭就跑去上自习了。侵室又只剩下了我一个。我静静地想了想, 当前要紧之急就是要找到工作,看来是挑剔不得的,家教就家教吧,只好“误人子 弟”一次了。我虽然不能灌输知识,但对学习方法的理论知识还是了解较丰富的, 教导学习方法岂不更好,真是一个绝妙的借口。心里得了平衡,信心也自然倍增。 想法已有了,可还不知道怎么做。唉,打个电话问问阿萍。 阿萍就是《换界选举·办公室主任》里的那个萍。因为共事记者团一年,彼此 配合得也较为默契,多少有那么些交情。 “喂,阿萍,我老尧呢。对,不想回去,目前还没找到事做。听老朱说你也不 回去,想干家教,找到没有,有机会了也给我一个。” 阿萍得知我也不回去,好象也很高兴。 “我还不是正在找。不过,难道你不知道,老朱的朋友是‘家教助学中心’管 事的,我都要叫他帮忙呢。多你一个不多,你不是和老朱住到一起了么,跟他说一 下,咱名明天一起去。” 挂了电话后,心中突然感到轻松了许多,不管怎样说,总算是有了一线希望吧。 至于“酷猫”那儿,只好到时再说,如果能够给我找到更好的那当然再好不过,那 样,我还是会选择更好的。 晚上老朱上完自习,我跟他说我想通了,愿意干家教,并且相信能做好的,还 请他帮一点忙。这时,老朱露出了一位大哥的笑容,拍拍我的肩,说“这才象样嘛!” 那一晚我就是没睡好,说不出是莫名的激动什么,就像是以前要面临一场大考 一样。可能还是因为那“第一次”在捣鬼吧。第一次是难免要紧张的。第二天也醒 得很早,起了床洗漱完毕都感到等了老半天,老朱这才磨磨蹭蹭和我一起出了门。 我们两和阿萍碰了头后就直接向学校的“家教助学中心”走去。在路上,我一 直把“中心”想象得很神秘,毕竟对我们这样的大一的学生来说,有太多的事没经 历过。哪知最终却有点大失所望。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进去后,老朱给他朋友打了 个招呼,然后相互给我们做了一个介绍,知道了那师兄姓肖。肖师兄于是给我们一 人一张表,叫我们登记。在填“范围及对象”栏时,我扭过头去看阿萍,她填了个 “初高中语数外化物”。我则心虚得多,只敢填了“初中语数化”。交了表,原以 为还有什么要交代,哪知就这么简单。肖师兄说我们可以走了,到时等消息。呵! 又是一个“等”!I真服YOU! 从“中心”出来散了以后,我跑去上网。一开OICQ,正巧碰到“酷猫”, 我可是撕破了脸皮问他是否已给我找到点事做——其实我本知道这事可能之小,希 望近乎没有,毕竟非亲非故的,人家帮得了么,而且,又凭什么要帮——果然,聊 了一会儿,“酷猫”直杀主题地对我说:你干脆还是回家吧!最近成都是不好找工 作的。我心凉了半截,幸好早就有心里准备又还隔着网络,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也可能是感觉到了话有点重,又说,我有什么事了还是去找他;他有了消息还是告 诉我。 不欢之别后下了网,我真正有点难过了。如果不打工,我就不能留下来,回到 乡下就无法上网了,上不了网自然也来不成西陆,西陆来不了,就无法再见到“文 学芳草”。那,不是真的很可悲么? 算了,明天再说吧! 但愿我好运! (四) 工作终于“浮出水面” 如果一个人等到花儿也谢了,还等到点什么——哪怕是失去香味和鲜艳的花瓣 ——我想这也应该算是幸运的了。我很不幸运,因为我连点花瓣都等不到。在“家 教助学中心”登记了后,第二天,我亲自去问了一下。肖师兄不在,另一位师兄告 诉我,还是只说“等”。由他们给我联系,有合适的了再打电话给我。而我,对于 “合适”二字是感到很模糊的,搞不清究竟何为“合适”。我翻看了登记表,我在 第一页的最末,按理说,依轮次来的话,是该很快轮到我的。我在寝室等了一天电 话,根本就没有他们打来的。看来,家教于我只是一个美丽的泡影罢了。所幸自己 最初所抱的愿望不是很大,失去也就失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我却等到了阿萍的电话。她告诉我家里来电话要她回去,她没法,只好来和 我作声别,道一声暑假愉快,就走了。如此这般,想闲暇之余找个说说话的伴都不 行了。 老朱还是全天候地上自习,一整天除了吃饭睡觉都排满了。对于我的闲着,他 也没说什么,恐怕是害怕说到我的伤心处吧。那家教干不干得成,他其实是帮不上 实质性的忙的,把我们引入那道门,弥补一下心里的空白,毕竟用人的决定在用人 方的手里。 已经下定了决心第二天去找工作,所以晚上又去上网。上网时见网吧要招一个 暑期工,帮忙管管网吧。心中又喜又哀。喜的是好希望自己能干这份工作,那只要 人少的时候,免费上网是自然的了;哀的是我对电脑、网络了解得太少了,连开机 都不会的人怎么去帮助别人上网呢?但我还是鼓足勇气和老板谈了。老板态度和蔼, 我也是老实人,只好如实说自己想但又不很会。结果,结果人家肯定是不放心用我 了。倒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让我以后多学学,下学期再来。 第一次去找工作,是“剑人”突然来找我要求同去的;这一次呢,又有一个人 想要与我同去。班上女生钟钟也不想回家,在她眼里,可能认为我作为一班头儿, 恐怕出去干这些会很有魅力吧,所以要跟定我。由此种种心理,我感觉,大部分中 国当代大学生是缺乏独立自主的能力的,至少心理上或多或少有一点障碍。好象一 个人就干不什么事,非要一群一窝蜂地去凑热闹。当然,尽管这样说,我对钟钟还 没有不耐烦的心情——我也有点怯弱吧,多一个伴多一份信心。上次和“剑人”出 去就略感责任,这次带个女生,那就更不用说了。真说不清,是上天青睐于我还是 故意考验我。 找工作还是老办法。买来报纸勾出招聘会,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有了“背水一战” 的念头,“不成功则成仁”,决不像上次那样连门都未入就走了。幸好钟钟会骑车, 于是我们就决定骑车去,虽然累些,但方便。 成都的天气依然不好。这几天是高考,可没见下一场爽心的雨。燥热得要命, 骑车虽然潇洒,但那滋味也是很不好受的。 按路线选择总府路最近。两人在上班的高峰期车辆拥挤的情况下左弯右拐曲折 前进险象环生有惊无险地到了总府路。那沟头巷也只是个小地方,逛了一大圈也未 找着;只好又打电话去问。然后在那小姐甜蜜声音的指导下,总算到了招聘的地方。 刚一下车,就有一位小姐迎了上来。 “你们是来找工作的吗?” 我点点头。那小姐就要带我上去,我一看她胸前的工作证也就放心的跟去。门 票五元,为了上去摸清情况再说,我让钟钟先在下面等着。那小姐倒是极为热情, 把我领上楼后,选了个地方坐下,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把我向其他的用人单位介绍。 她判断人还是较准的,一看就知道了我们是学生,来干暑期工的。所以开门见山就 问是做服务员还是促销。 当时我挺傻的,除了她给我说的两样,好象就没了其他的。于是,我问她两者 的区别。 “服务员的话,推荐你到一个渡假村去——渡假村,你该知道吧?”我点了点 头。“做服务员也就是摆桌子端茶送菜扫地之类的活,很容易干的。至于促销嘛, 每周干两天,每天70元左右,比较零散的。我看你们暑假也有一两个月吧,我认 为还是做服务员好些。” 这招聘看起来也很简单的。然后就是领表登记,交钱。说到交钱,我心中是挺 恐慌的,很害怕受骗。但横下心一想,“空手套白狼”我是不会的,没有一点点投 入又哪来收获呢?再说了,即使真他妈被骗了,权且当花钱买经验吧! 钟钟在下面等得不耐烦,想要进来。小姐阻止了她,还说,我们都是出来找两 个钱的,能省五元是五元吧。我会帮你们一起搞定的。小姐确实还真够朋友,果真 把我们两人的名字都写到了推荐表上,这样我们就可以两人都去人家那儿面试了。 女孩毕竟只是女孩。钟钟算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女生了,体育也行,按说体能是 该较好的。可骑了大半天车,也直叫苦,说双腿软得快不行了。也幸好我们只是普 通朋友,若我是她男友的话,恐怕早就崩溃了那根精神支柱,赖着我不走了。也难 怪,我们从东门穿过市中区到西门,真够她受的。 渡假村的办事处在西门,又很费了我们一大番劲,才找到。七楼,705,上 楼时也见到了几个年龄与我们相仿的少男少女,提着包在那儿等着——看来也是跟 我们一样,打工的。 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接待我们的是一为年轻小伙子。说明来意后,他点了点头, 要了我们的推荐书看,然后问道:“情况,你在那边时,他们给你说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是很清楚,我们想听听您对我们的要求。” 那小伙子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是干过家务活什么的,就准行。 对了,你们看看墙上我照片,这就是我们渡假村的环境。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愿不愿 意去,现在找工作实行双向选择嘛!” 我们就往墙上望去,从照片上看,果然是环境优雅,是个休闲避暑的好地方。 那人恐怕也看出了我们又要去的愿望,于是又说:“不过去之前得交一定的押金和 服装费。你要知道,我们总不能让来干活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对吧?所以,得 收一定的押金以于保证。当然这个你们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干满了你们该干的时 间,到了最后我们会如数归还你们的。” 一说到交钱我就特犹豫的。可钟钟看起来好象挺乐意。一来可以挣六七百元钱, 二来又长见识,三来那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我看她已经同意了,也就没了什么 异意,反正套都套进去了,还不如一直进行到底,也还有个侥幸的可能。 交了钱后,他给我们每人一张表,我看了一下,公章什么的一应具全,若他们 是骗子,我可以以此找“酷猫”帮忙起诉他们。 他好象看透了我的心思,又笑笑说:“其实就是有好多人舍不得事先交点钱, 所以一直都找不到工作。你们都是第二批了;刚才见到楼道上的几个人了吧,他们 是第一批,现在马上就赶过去上班呢。你们后天上午来,到时我们专车送过去。你 们也就开始暑假打工了。希望你们满意哦!” 我和钟钟相视而笑。我松了一口气,工作总算有了着落。 原来一个人想证明自己也并不是很难的事耶! --------- TOM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