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人 1 火车在黑夜中呼啸前进着。 我被现实无情的撕扯着,却又荡来荡去。思想一直涕留在那个地方——天堂与 地狱之间。 寻找幸福我怀念从前的我。我怀念故乡荒凉,故乡是遥远的北大荒,孕育着思 想和情感的摇篮,成就理想却又被理想抛弃的地方,夏日一望无际的草,冬天漫山 遍野的雪,思绪就在那一瞬间升华了。草地的边缘是鱼家的船儿,正映着烈日收获 勤劳的果实,每拉一下网就向希望走近一步,夕阳下海天相接的地方毅然立着鱼家 高大的身影。 人都如此,很多人为寻找理想离开了这里。踏上了轰鸣远去的列车。幸福离他 们很近,近得只要列车停下就已经到了,追寻幸福的梦已经很久,他们怕。怕这古 老而又偏僻的山村埋没他们远大的理想。 他们走的很急,急得没有回头在看一眼故乡,故乡正用疲惫而又含着泪水的眼 睛摇望他们远去的身影。在他们走的第二天故乡下雨了,一连下了好天。不知道远 方的游子,你们可否感受到这纯真默默的思念? 当我在次回到故乡时,故乡依然很美丽。美丽得让我无法相信自己。我觉得自 己变了,因为我没有勇气看一眼故乡里苍老的家人。爸爸的面孔依然刻画着岁月的 年龄,妈妈的丝丝白发早以诉说了对儿子的思念。还有那门前的老榆树??? ???, 我找到什么了,我错了。用金钱是换不到许多更可贵的东西。我走进了幸福。却觉 得无法形容的孤单。那孤单远远超过幸福。甚至我想象不到爸爸的依然挂着的笑容 比故乡的景色更加美丽,还有那无谓的博爱。我应该留下,可我还是走了,带着我 那可怕的梦想。 流浪在都市的屋檐下 还是雨,无情的在我身上拍打着,并傲视着整个人类,这不是故乡的雨没有温 柔的情意,我痛恨这里的雨,黑黑的,但我无法躲避,因为我是城市的边缘人,因 为我的家乡在遥远的地方。在这里只能无条件的接受,我愤怒了,不能控制自己, 大喊着向雨里冲去。 雨过后的那种安宁让我恐惧。阳光明媚的似乎是一种诱惑。人们好象都忘记了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忘记了被雨淋病了的我。大街上人来人往,亮丽的女人,帅气 十足的男士。我知道有人也和我一样,都是为某种利益拼搏的,没有真正的自我。 但我没有资格去评价他们,因为我还在生病。 在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墙角,我的身子萎缩依靠着。是的。我真的病了,谁能知 道哪。 这里是很僻静的。我口渴,渴的厉害。我想找点水喝,可是身上的钱早就花光 了,我向一位买矿泉水的阿姨说了,她看了看我,推起车子就走。 我真的好渴,在这之前我头痛得厉害,我想我会死掉。但和人家要水的时候那 种羞辱把我的痛苦遮盖了。现在头又开始痛起来。我四处张望。希望能有那位好心 人的出现。 好心人到是没有看到;但我发现了刚刚下过而又积留在深洼处的雨水。不,这 是不能喝的。我警告这自己。但求生的本能比意志更强烈,我不知道自己好能做什 么。在城市里我谁都不认识。我看了一眼四周,慢慢的向那滩水移去??? ???。 默默的等待 我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在我与死伸的搏斗中我已经把我磨练到了不知道痛苦的地步,我敢说那不是我, 那是生命里的一点惋惜,也许我还没有到死的时候,所以我不怕,原来我还活着, 无意间在一个工厂里留下了我的身影,其实在厂长把我带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 是有意的。我要用我最后的生命创造出我的奇迹,我看着眼前这巨大的锅炉,我笑 了。 带着藐视的笑了,虽然它的温度在几百度以上,但我还是站它面前,用我手握 住从它身体里吐出来的“产品”。我,满头大汗。 我的手常常被烫伤。满手的血泡。我忍着痛苦依然工作,因为我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我会饿死或是其他怎么的死掉。即使我不死我家里也是需要钱的,对,我还 没有结婚。 我要工作,然后用我争来的钱结婚,我想着。 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竟然能在这个厂子里上班,并且一个月几百块,我常常 在给家的信里把我的工资夹在中间,然后想着妈妈看到钱时的笑容,想着爸爸在饭 桌旁喝着用我的钱买来的酒,我也笑了。 其实我在想着有一天我能被提升,因为我工作很卖力,我没有要求什么,只要 我能吃饱就好。但我还是在想。在我走出家门的时候就在想,我要为父母争光,我 是男子汉,我要有自己的事业,眼下我只有默默的等待。因为我不能和我的领导吵 架,他会把我赶走,我不能失去这些,所以我要等。 幸福在身边 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其实没有听清,因为商场的音响声音太大了,我 回头看了看,一个女人,看起来是个成熟女人,手里推着一个购货车,她看着我笑 了笑,然后礼貌的叫我帮她把货架上很高的一瓶洗发水拿下来,这点事算什么哪? 我想。可是我真苯,在我把洗发水拿下来的同时也把别的什么东西带了下来,我不 是故意的,其实她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但这就造成了更多的事情,另我无法想象。 我们把东西收拾好了,但她还是有了最后一个要求,把她送回家,她家的楼好 高,是坐电梯上去的,但那些东西却是在我身上,我累得满面是汗。 到她家我惊呆了,我晕了,如果说她家是圣殿一点都不过分,听她说她家房上 的一盏灯就有几千块,我有点不信,这可是我一年的工资呀。今天想来我错了,在 我和她回家的时候我已经错了,想不到的是我错的那么深,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在我生命的旅途中我只能说这是个意外,是的。太意外了。一个酒后的夜晚, 在城市的马路上一辆跑车和一辆大货车撞上了,跑车被压得扁扁的,人也是偏偏的, 这个就是她老公,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的老总,然后她就有了现在的一个多亿的人民 币和一间空空的大房子,听完这些我更惊呆,更意外了。 我很虚伪,我不得不承认,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睡觉不是为了爱,为什么我心里 一定清楚。但我不说。 她把我拉到床上,我说我是处男她笑了,笑得很诡秘,我看着有些害怕,我知 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没有拒绝,多么吸引人呀,她的身体和她的钱,我不为自己 解释,我要说的是换成我是你,你能怎么做? 我很幸福,从地狱一下跳到天堂。可我错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老是错? 是幸福还是痛苦 2 火车在黑夜中呼啸前进着。 我被现实无情的撕扯着,却又荡来荡去。思想一直涕留在那个地方——天堂 与地狱之间。 是幸福还是痛苦 我的灵魂在死亡边缘挣扎着。 用身体换来的幸福我不知道这值不值得,但我很满足,有吃的有穿的,无忧 无虑。 这一切都是她给我的。应该说出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知道要是我说了,她是 不会放过我的,我只好叫她萍。 城市很繁华,一些暴富的人有钱的可怕,偶尔也会有街头乞讨和那些卖花的 小女孩抱住我的腿,我很尴尬,其实我比你们还穷,我心里在说,每次都是萍为我 解囊,这让我很羞愧,也开始让我害怕,如果她不要我,我是不是还要回到从前的 我。我不敢想也懒得去想。我彻底堕落了。 萍的性爱很强,每夜都要做上几次,不然萍就会用她如蛇般的身子缠着我, 用忻子似的舌吻着我,好象要吸取我思想深处那近似瘫痪的灵魂。怎么会哪,我/ 现在只是一俱完美的骨架。萍呼吸急促,用她那魔鬼般的手抓着我,我不能逃,只 能拼命的跟着她走,萍开始呻吟,用她色荡的亢奋震裂我的骨架,然后用最大的力 气将我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 我累了。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累,那怕是休息一个世纪都无法找到从前那个 健康的我。 我想找回真实的我,所以我能努力的找我喜欢做的事情做,可是我能做什么哪? 萍也开始疏远我,有时几天不回“家”。我烦,我无聊,我把音响开到最大声,然 后吸烟,然后把自己灌醉,这就是我的生活吗?我在问自己。 慢慢的在昏迷的低谷我有些清醒了。我没有很高的学历,但我发现我把我的 生活变成文字时,是一种艺术,是我生命中唯一闪光的艺术,那时我便开始写,没 完没了的写,萍有时也会看看,并开始关怀我。我知道我又找到了我自己,但我也 是再一次的欺骗了自己。 98年2 月14日 98年2 月14日,我记得这天,到现在一直都记得,萍带我处去玩,然后她说 要介绍几个朋友认识,,我很兴奋,萍已经很久都没带我出来了,她问我今天是什 么日子,我说我不知道,她告诉我今天是情人节,是呀,情人应该有他们的节日, 可是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节日。并在这天留下我最难忘的一幕。 出们时萍特意为我选了衣服,并在镜子前看了我好一会,她说我是天底下最 英俊的男人,在我额头给了我轻轻的一个香吻。我本就是英俊高大的,这是在我打 工时锻炼出来的,我抱着萍,我说萍我们结婚吧,然后生几个小孩,我们一家人快 快乐乐的不好吗?萍说以后在说吧,今天是情人节,是我们的节日,我也就没有问。 萍把车开到地壕酒店,这是全市最有名的酒店,萍也是第一次带我来这。推开 包房门,里面以后坐满了客人,可惜的是我有个都没认识,但他们好象都很高贵, 席间萍一一的给我介绍着,我就一一的敬着酒,然后他们回敬。我知道我喝了很多, 很久的压力和心里苦闷都让我喝了下去。 大家都醉了。我也醉了,但我大脑很清醒,那个男的,我进来时就感觉他对 大对,这时指着我就骂,吗的,你敢泡我玩过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还摸 不着头他就把满杯的酒向我泼来,我酒醒了一半。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男人,在说我 家那打架太正常了,我有些愤怒,摇晃着身子走到他面前就是一拳。可是就在我打 到他时,一个酒瓶重重的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感觉头晕晕的,是的,我看到了自己 的血在流,我回头看了看,萍手里拿着一个破了的瓶子。 爱与痛交织 医院里萍趴在我的床边。我醒了,我还没有死,但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还 是有些痛,我用力向上靠了一下。萍也醒了。眼圈红红的,我看了看她,没有说 话,她也没有说,帮我向上挪了一下枕头,我倔强的甩开了她的手。 萍,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忧伤的眼睛略带着泪水,然后向我倾诉着说那 个人是市长的公子,得罪不起的等等,我没听清,只是不想见到她。把头转向窗外 那边。萍哭了,站在原地大大的泪滴从眼里滴落,长长的睫毛已经被泪水侵湿。象 个泪人,我最怕女人哭了。突然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我觉得鼻子酸酸的。 我转过身看了看萍,萍扑到到我身上放声大哭,我心软了,一个男人生活都很 不容易,更何况她一个女人?我在想,同时用我可怜的爱心原谅了她。 我知道我还是爱她的,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此时我还爱着她,更何况我什 么都没有,她能爱我是我的幸福呀。天真幼稚的想着。这个想法一直陪我走了好久。 两个月后我出院了,又回到了那个装我的理想的城市。 假如我爱一个人我将为他付出我的一切假如用我的身体能够换来爱情我 将毫无怨言的奉献给她我的身体 3 火车在黑夜中呼啸前进着。 我被现实无情的撕扯着,却又荡来荡去。思想一直涕留在那个地方——天堂与 地狱之间。 思念 有时我就会站在窗前看雨,也许我是在怀念故乡,但我总是在欺骗自己。家乡 都很好。爸爸的病已经好了,妈妈的腿也不会在雨天酸痛了。雨过了。斑斑点点的 星星挂在天空,我时常摇望城市的另一边。可是高高的楼蔗住了我的视线,无论我 怎么看都看不到。因为我走的太远了,又是在夜里。 有时我也会站在原地发呆,想着小的时候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总是说我比别人 家的孩子懂事,是的,我小的时候舍不得乱花一分钱。把攒下来的钱买笔或给妈妈 买一根细细的缝衣针,因为妈妈要用她缝补我那破破的书包,书包里装着我童年的 梦想,那梦想是妈妈用一针一线编织成的。不知不觉中眼角湿湿的。 萍说我变了,变得沉默,孤寂,无语。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人在这座城 市,但我的心早已飘回遥远的故乡。家乡真的很好。妈妈的腿怎么会有潮湿病哪? 妈妈的年纪并不大呀,爸爸怎么会有病。爸爸还很硬朗。假如用我的生命能换回两 位老人的健康我将毫无怨言的给他们我年轻的生命,可我在做什么。 萍无疑是一个好演员,我不得不这么说,每当我的沉静在思绪里,萍总是表现 出急切的无奈和忧伤,还给我家寄去了一笔钱。我感谢她同时也在叹息自己,我。 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会爱上我哪?我长的帅,帅的男人有的是,我憎恨自己那时候 为什么不仔细的想想。当我想的时候已经太完了。 有一种物体,呈白色粉状,用火点燃慢慢的吸上一口就会升上天堂,它——就 是烟。 是白粉。 在我和萍同居的第八个月,我发现了一件不该发现的事情,萍吸毒! 人们都在寻找幸福,但是幸福是什么?在我说来幸福是爱,是恨,是痛苦。我, 也被卷进了一个白色的窟窿。 惋惜 萍!不要在吸了,记了它好吗? 不!我在吸一口,求你了! 我和萍开始不断的大吵,可每次都因为我爱她,所以一次次的原谅了她。想不 到我的原谅使她慢慢的靠近了死亡! 萍无数次的用颤抖的手拉着我,脸上露出极痛苦的表情。说她如何的爱我,其 实只是想我能帮她买白粉。有几次我拿钱走在漆黑的小巷子里时,我犹豫了,我应 该去报警,不能让她在吸下去了。或者我应该离开她。可是她一个人怎么生活。我 想着,但还是帮她拿回了那可怕的东西。因为我爱她。 萍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我笑了。 眼角挂着泪水,不时的抽动着脸上的肌肉,似乎在笑,却又没有表达出来,嘴 唇有些发白,嘴角随着脸部肌肉也向上微微动了一下。整个人一头倒在床上,紧闭 着眼睛。 是幸福还是痛苦,每到这时我就不敢看她,坐在远处的沙发上。 萍静静的躺着,我静的坐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寻找灵魂深处 的一点快乐,或是身体上的。这段时间我感觉的到萍比我变的还要多,是的我刚见 到萍时。 萍还是一个丰韵的少妇,有着迷人的诱惑和天资的美丽。我曾经为她陶醉,可 现在,现在她还不如街上要饭的,她有钱,可是在多的钱也买不回来她失去的。我 不能离开她,但又改变不了她。我发现自己是个废物。 我没有学历但我的理智是清醒的;我没有金钱但我有比它更高尚的;我没有哭 泣因为我留给别人的都是微笑。 挽留 我没有学历但我的理智是清醒的;我没有金钱但我有比它更高尚的;我没有哭 泣因为我留给别人的都是微笑。 萍犯隐时不会让人看出来。她极力的控制自己,但我能感受到她在痛苦里挣扎 着,有一次萍为了戒掉,竟把嘴唇咬得出血,殷红的血从下唇溢出,我无法忍住不 让泪水流下,我捧着萍的脸,用力的吻着她,我想把她的血都吸到我的心里,我没 有任何办法能帮她减轻痛苦。萍死死的抓着我,象抓住希望一样。 萍昏迷了一天一夜都没有醒,我恐惧,心不断的跳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萍送 到医院。如果送到医院医生一定会问的。 萍躺在床上不时的抽搐一下,我便用被子裹紧她。她冷吗?我用手帖了一下她 的额头,不,她是热,我忙着帮她找了一些药,我不知道这些能不能管用。大多都 是止痛的。 在第二天晚上11点多,萍醒了,她说她饿了,想喝蛋花汤,我兴奋及了,拿起 钱包就向外走。 路上空荡荡的,似乎有点冷。路灯的照射影子在追逐着影子,我低头看了看, 怕踩到它,可是怎么躲影子都在脚下。可能这和人生是一样的,有些事情是躲也躲 不掉的。 我来到一个很远的还没有关门的快餐店,当老板把汤放到我面前时我才发现原 来钱包里没有组够的钱,钱都是由萍管理的,我红着脸和老板说我老婆病了。老板 也很痛快说以后有钱在送来吧。我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这么的大方,也许我已经不在 是象刚来的时候那样狼狈吧。 当我把汤一勺一勺的送到萍的嘴里时。我看到萍的泪水滴落到了碗里,但嘴角 一直都挂着微笑,之时我无意间打了个喷嚏。一碗汤萍只喝了几口全都洒在地上??? ???。 4 火车在黑夜中呼啸前进着。 我被现实无情的撕扯着,却又荡来荡去。思想一直涕留在那个地方——天堂 与地狱之间。 悔悟 在我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萍在一起的时候。那时有爱有恨。我挽留住 了一个生命。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奉献给社会,但,我也没有挥霍社会;甚至我没有 怕过,因为我不会死,我已经从死神手里逃脱一次了。 萍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并有了以前的光彩,在我的帮助下她已经彻底的把 烟戒了。 这应该是我的幸福。可我又错了。我不会在次出卖自己,我已经出卖一次了。 我还有什么可以出卖的哪。我知道我的骨架已经不值钱了,还有我的灵魂,我应该 把它留在我的思想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在失去萍。 有人说我是吃软饭的,说我是在卖,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式生活,这种方式 与事实成了对比,现实中我还是俱完美的骨架,可在我的生活方式里,我扮演着一 个极其不适合我的角色。 我和萍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那辆已经好久都有没动过的奔驰又被她所驾御, 我坐在萍的身边,车窗开着一股吹了进来,我从肺里到整个身体仿佛都被风清洗了 一次,风围绕我们转着。萍按了一下播放器,我的思绪又飞了起来。原来生活是如 此的美妙,如此的精彩。 精彩只在一瞬间便被黑暗笼罩了。似乎命中早已注定了,很多事情命运已经 安排好了的,我们只是在他的监视下行走,走错一步他就会惩罚你。 上帝的安排 一天夜里我突然醒来,发现身边的萍已经不在,我四下看了看,发现洗手间 的门关着。一缕灯光从门缝透射出来,我轻轻的走了过去。把耳朵放在门上。我听 到里面萍急促略带微痛的呼吸声。我预感到萍在做什么,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我稳 定了一下情绪敲了一下门。里面一片忙乱的声音。 门开了,萍一脸平静的站在我面前,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大的 烟味,她没有解释什么,我也不需要什么解释,第二天早上在她没有起床之前我留 下了一纸别离信······。 在东方露白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城市,城市很静,时而有车的鸣镝声划过 寂静的夜;城市很疲倦,总是沉寂在黑夜的梦里;城市很温暖,但要用你最宝贵的 东西才能换来。都市生活在我的生命里只是一场梦,一场让我痛苦的梦。 又是那列火车在黑夜里呼啸前进着,带着我疲惫的身体和灵魂向故乡驶去· ·····。 5 找到自我 我回到了故乡,回到了这个属于我却又被我遗弃的家园,我走进自然,我留恋 黄昏的美丽,我陶醉夕阳下的云朵。我把我积压许久的情绪放飞了,当我看到这些 景色的时候我哭了,但,这才是真实的我。这才是有思想有灵魂的我。 我从不为别人摇旗呐喊,只为扮演自己的角色;我从不被别人所诱惑,只为自 己意乱中的沉默;我从不为别人出卖自己,只为自己能够珍惜自己,理解自己,把 握自己。 故乡很美丽,哪怕是无底的深谷都能发出震撼的回音,哪怕雨滴都有温柔的情 意,哪怕是一棵树,一根草都有它的神秘。我爱我的故乡,我从没发现过故乡是这 样的迷人。同时故乡也把我的思想唤醒了,回想起城市的生活是那么的可怕。有时 我会从梦中惊醒。幻想着自己还在城市里。 回到家的一个月后我拿起了锄头,农活虽然有点累,但我很充实。日落时回到 家里和爸爸喝上一杯酒,晚上为妈妈刃上缝衣针,没事的时候就写写字,看看书, 生活就是这样的平淡。 平淡久了就会厌倦平淡,可是我没有放弃自己,我在为自己惋惜,是谁把我拉 到这个不属于我的角色里?因为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假如能给我一次后悔 的机会,我一定会留在故乡守侯我的父母。可是没有人给我机会,即使给了我也是 让我付出我承担不起的责任。 情爱迷雾 这期间我给萍打过一次电话,可是没有通,也许她又在某个角落里吸她的烟吧, 我是这样想的,因为在她的故事里我什么都不是,也许是一个工具,我自由了,我 在为自己高兴。 那天我在家里写着一部小说,叫《城市恋人》,我想把我和萍的生活都写下来, 我的头好乱,我想忘记什么却又总是忘不掉,看着小说已经写到我离开萍了,我想 小说到这里应该结束了。我要继续我普通人的生活。 在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时候萍来了。 这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从没想过萍会来找我,但她是真真实实的站在我面前, 我记得那天我在拎水,刚进屋我就楞住了。萍坐在炕上正和我妈妈在说话。我不相 信,我真的有点不相信萍能来,萍看到我进来向我笑了笑。妈妈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吗?我点点头,我什么都不能说,但我看到萍的那一刻非常的欣慰,象看到了亲人 一样,我不知道我和萍之间还有什么,也许有的只是性爱吧。 萍拿着她带来的礼物,她叫我妈妈大娘,看起来很喜欢我家里人,我也没有问 她来做什么,可能过几天就会走的,第二天妈妈出去了,爸爸也不在,只有我和萍,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说他瘦了,她说我也瘦了,萍比我大五岁,但哭起来却象 个孩子,她把我的肩哭湿了一大片,我扶起她,为她擦了擦泪水,她带着泪水的眼 睛微笑起来,她说她不走了,她要在这里和我一起生活,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也许 我们之间除了性还有爱情吧,萍用力的吻着我吻湿我明丽的双眼;吻痛我痊愈的伤 口;吻碎了我带着思想的心??? ???。 6 又见霓虹灯 我给萍看了我的小说,萍问我能不能在小说里帮她美化一下,她说在小说里她 怎么变成另一个人了。我不知道她指的另一个人是什么人,但我是按事实写的。 刚刚在我家还不到一周时间萍就吵着要回去,并顽固的要我和他一起回去,我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我犹豫了,但还是跟她走了,再次来到这个繁华的南海城 市。因为这就是我的命运,我要无条件的在我的命运监视下走完我要走的路。 街道两边多彩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在城市的夜里,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是诱 惑。我没敢多看一眼那诱惑的陷阱。自从我来到城市里一直在写字,几乎没有出过 门,这段时间我们过的很安宁,萍扮演着一个家庭主妇,买菜,洗衣服,做饭都是 由她来管。我也没看到过萍吸烟,她也很少和我提起什么事或人。我们就在这封闭 的房间过着我们的生活,我似乎又有了满足感,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老是为了一点享 受就满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萍或是真正的我。 我没有理由或是没有机会去想能发生什么事情,这段经历会让我永生难忘的。 我把它写了下来,也许有一天萍能看到我为她写的《城市恋人》。还能感受到我的 心在思念着她。我的情还牵挂着她。 与爱相似 萍接了一个电话,然后高兴的告诉我说那天和我打架的市长的公子想和我道歉。 刚开始我感到很惊讶,后来又一想人家没必要向我道歉,我是什么人?但我知道这 一定是萍的主张。也许她是为了我好吧。 夜很静,从吊灯上发出的光芒毫不客气的倾洒在整个房间,萍从浴室出来,穿 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披散着头发,没有化装,但依然能展现出她妖艳的身体。萍 从身后抱住我,看我写的小说,我感觉一股香气渗透到我的身体里,她将乳房紧紧 的靠在我的背上,我感到身体一阵燥热,这时我无意间感觉到萍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手用力的抓着我,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指甲印。 在人生的旅途上我应该清醒了,但还是睡意朦胧,没有意图的向前走着。我问 萍不是要见那个市长的公子吗?怎么没有换衣服。萍说她今天不舒服,明天再去, 我也没有问专心的写着字。 第二天晚上,萍开着车又把我带到了地壕酒店,我们开了一间贵宾房,随便的 点了几个菜,大多都是萍爱吃的。不一会儿门开了,进来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男 的我认识是那天和我打架的那个,那个女的萍介绍说是他的妹妹,后来我也听到她 叫他哥哥,他妹妹到是不象他,看起来很随和,长的也很漂亮。看起来不是很大, 我并没有在乎她,本来就和她哥有过节我就很不在意的扫了她几眼。但她对我好象 很有好感,一直对我甜甜的笑着。我感觉到她是喜欢我的,在以后发生的事情里我 才知道她是多么是爱我。而我从一开始就辜负了她,直到最后。 从这天以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出乎我的意料的,甚至我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 有。 7 是爱 是恨 如果说我在这些事情里懂得了什么,那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懂得了什么是爱, 什么是恨。她是市长的女儿,她叫张娜,我很荣幸能认识她,但我从没想过能和她 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当时我没有想过任何人的感受。 那天我和萍应邀来到张娜的别墅,我们在一起聊的很开心,在她家张娜热情的 款待了我们,因为都是年轻人的缘故我和张娜谈的很投机,萍在一旁不时的看看我, 席间萍接了一个电话说有事要先走,叫我自己打车回去。萍走了,剩下我和张娜, 我们继续聊着,喝着,张娜的酒量很高,我已经有些醉意了,可她还能喝,她和我 说了许多她家的事,我知道了虽然她爸爸是市长,但她从没靠过她爸爸,自己经营 着一家不小的投资公司。 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我说我不走了要在她这里睡,她说那好阿,平时都是自 己睡都寂寞死了,正好有人陪她。我知道她说的是醉话,但我不是,我了解我自己 的意图。 她的房间里很宽敞,一张很舒服的大床。我一头趴了上去,我的头在嗡嗡的响 着。张娜也趴在我的身边,是我主动搂住她,吻着她。她也半推半就着,是我脱下 了她的衣服,她爸爸是市长,我很得意,做的时候我很用力,她不时的在我身下发 出痛苦的呻吟,我什么都没想,我要抱负,对,我要抱负,她哥可以泡我的萍,我 为什么不能泡他的妹妹。做完后我看到了她眼角挂着泪水,还有床上的一滩血迹。 我只要抱负,我没想过她会不会让她做市长的老爸把我抓起来,我没想过萍知 道后的感受,我也没想过这样做对张娜是不是很不公平。 我变了 我变了,我现在才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还有善意的一面,不用怀疑,我赶肯定的 说没有。一点都没有了。 回去后我跟萍编了一个谎说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很久都没见到的朋友,我在他 那睡了一夜,萍没有怀疑我。从这以后萍不在的时候我就会经常去张娜那里。我要 和她做,不管我爱不爱她。我更希望她能怀上我的孩子,到时候我的岳丈就是市长 了。 张娜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女人,但她不是很喜欢和人交往,即使她有很多是心 事都不会说出来,但对我,她豪无隐瞒。事情发生了。张娜告诉她怀孕了,正在我 高兴要做市长的女婿时。 萍突然和我说她要我和她出国,到泰国去。 我答应了她,去就去吧,等回来后我就和她说我要和她分手,和张娜结婚,而 且萍也说出去几天就会回来。我已经决定了等回来后我就和张娜结婚,不管是不是 爱她还是为了她是市长的女儿。 几天后在候机室里,张娜来送我,萍似乎也看出了我和张娜的关系,她不可能 不知道,只是没说而已,我想她可能也知道我要离开她了。当我走到安检口的时候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娜在向我挥着手。这一刻我真想跑回去抱住她,吻她,和萍说 我不去泰国了,我要和张那结婚。 可是命运没有这样安排。所以我也没有这样做。在这个荒凉的秋天我和萍飞去 了泰国。 异国惊梦! 泰国的景色很迷人,但我一点心情都没有,没有去欣赏曼谷街头的繁华。大脑 里总是出现象张娜的影子,总是回想起候机室里张娜向我挥手的场景。我想我是爱 上她了,但我不赶肯定。 我们住在一家泰国很有名的旅馆里,萍一直打着电话,说的也是英语,我一句 也听不懂,她似乎很忙,忙什么哪?我想问问但是我没问,我想可能她在这里也有 朋友吧。她也没有避着我,在我面前叽里呱啦的说着外语。 几天后我们就要回国,我很高兴,可以说兴奋得我一夜都没睡,我幻想着回去 后和张娜结婚的场景,幻想着我也是投资公司的经理,幻想着一切我的未来。但有 些事情我是想象不到。 安检口处萍突然说要去打个电话,她说飞机上是不让打的,叫我拿着她的包, 说马上就会来。 我想都没想的接过了她的包,快步的向安检口走去,同时也走进了监狱。 安检时在萍给我的包里查出了一包高纯度的海洛因,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 技术生产出来的,我惊慌,我迷惑,我大喊着,我四处张望着,我希望能看到萍, 我希望她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走动穿梭的人里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萍, 早已不知去向,面对泰国的警察我说我没犯法,我说这不是我的,可是他们听不懂。 但他们能看懂的是,从我拿的包里查出了毒品。 之后他们问我什么我都不说,我只是流泪,他们找来了翻译,但是他看到的只 是我的泪水,是的,我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我很后悔,我什么不想知道,我 只想萍能来看看我,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8 梦醒了 在监狱里我不知道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一天天的盼萍能来。 萍没来,但是张娜来了,面对张娜我更是无言,张娜告诉我说在国内她就听说我被 抓了,她还说再过几天我就能回国了,听到这些似乎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张娜说我瘦了许多,隔着玻璃我看到张娜哭了,泪水从眼角划落,在她憔悴苍 白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泪痕。我真想为她擦去泪水,可是我的手怎么也伸不过去,只 能按在玻璃上,在那上面印上我的掌印。这掌印覆盖了我所有的希望,包括我想和 张娜结婚,她问我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也没有哭,我只是木木的看着她。 几天后从泰国飞往中国的飞机降落在海南机场。我被两个中国警察带下了飞机, 当我走下飞机的那一刻,我的泪水悄然落下,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无法形容我的感 受,我的祖国,我的希望,我的父母,我所有的一切。我又回来了。却带着无法言 语的痛苦。 远处张娜站在一辆警车前面,看着我,虽然很远但我赶肯定我看到她脸上的泪 水。我向前走着,她向我跑了过来,张娜用力的扑倒在我的怀里。我没有听到她一 丝的哭声,她只是在我肩上死死的咬着我,我没有动,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扶了一下 她的长发,我突然一抖,转头看见我右肩上从衬衫里渗透出了银红的血。我很痛。 但我面无表情。 到了国内的监狱,张娜几乎每天下班后都来看我,她说她正求她爸爸想办法把 我弄出去,毕竟在我身上查出的毒品不是很多,重要的是它的纯度很高。她说她会 等我出来的,现在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我看着她大着的肚子,才恍然惊醒,我做了 什么? 归途 几个月后在张娜的帮助下我出狱了。 张娜来接我,我回到了她家,她为我做好了一切准备,我很感激她,但我还是 说不清我爱不爱她,我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她。一次我在一张报纸上看到关于萍的 消息,萍也被抓了,还有很多人,她是判的最重的一个,因为她不仅吸毒还贩毒, 我去看过她,她也什么都没和我说,和我走下飞机时一样,只是流泪,她也瘦了, 并且有些恍惚,看我时的眼神有些发呆。 我想求张娜把她弄出来,可是她陷得太深了,那怕用她的生命都挽救不回她所 犯的错。 她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她为什么要我和她一起去泰国,后来我在家收到了她寄给 我的一封长长的信还我的那部小说。 看完萍回来后我在街上走了一天,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回到张娜那里,还是等 着萍出来,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夜已经深了,时而有阵风吹来,我哆嗦了一下,裹 紧了衣服。也许我应该回家,可是我没有勇气面对我的父母。不知道走了多久,抬 头一看我站在了张娜的别墅前,张娜正站在门口看着我,也许我是故意走到这里来 的,但我没有勇气走进去,张娜痴痴的看着我,我已经没有选择。从怀里拿出厚厚 的《城市恋人》小说,把手一扬,那些纸象飘舞的落叶在我身后张张随风摇摆??? ???。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