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我还无法体会哥哥七岁那年见到他弟我呱呱感坠地时是何样的感觉,不过我敢 肯定,他绝对不曾想到,他的悲惨童年从此才拉开了序幕......至今我依旧认为, 爸爸爱我多些,而这点,让我的前十几年受用不尽。对于同是小孩子的我们俩,爸 爸从来都只是训哥哥多,我的印象里,他扇哥哥耳光很狠很狠,我却未曾领教。妈 妈就刚好相反,带着哥哥在贵阳那么多年的深刻经历,常自妈妈口中娓娓道来。哥 哥五岁时一次掉进了水沟里,得了伤寒,小命差点呜呼(和我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就像公益广告里的那样,妈妈背着哥哥爬了好远好远的山路送到医院,每每说到这, 我都能嗅出妈妈眼中幸福甜蜜的味道。真到了爸爸发彪的时候,妈妈慈爱母亲的一 面常常占了贤惠妻子的上风,妈妈就是我们的保护伞,爸爸口下的“教错犯”。 哥哥毕竟是哥哥,和他独处的时间里,有时候会有放虎归山或是羊入虎口的惴 惴。他毫不会像爸妈一样惯着我臭毛病,每天下午放学到妈妈车子在楼下出现的一 段时光,是我痛苦的厕所禁闭时段,不那么好闻的味道和让我多观察一小时蜘蛛的 夏时制,让我很讨厌很讨厌夏天。每次妈妈快下班了,他又换作一副嘴脸,软磨硬 泡的把我从厕所里提溜出来,当初为什么没打小报告给亲爱的爸爸,或是“戳..戳 ..我,,头头”的故技重演,是摄于他的淫威变本加厉吧,还是对自己演技没有足 够的信心,忘记了。 哥哥多难的童年让他记事极早,他记得砸在他头上留下那道伤疤的缸子上有朵 黄黄的大花;他记得旧时深远的防空洞尽头有一具白骨,旁边放着本老毛语录;他 甚至记得那次看射雕把我踹倒在床上扭了胳膊,被爸爸一顿臭扁是在那一招亢龙有 悔上。他喜欢津津乐道一些往事,时而仇深似海的盯着我:瞧你小子就不顺眼!! 时而逢年过节不情愿的递我个红包:我该你的?!拆开一看,竟还远远超出我的预 期。善哉善哉!去给他上柱香... 假期里,和个朋友说到他的姐姐不知长了个什么 瘤时,我俩抱头而哭了,我那时才明白,我的可怜可爱可敬可惜的哥哥是和爸妈一 样一样最亲的人。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