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这个七写的很不顺利,几天里的心情也是时好时坏的,太情绪化了。 北京到天津原来只有75分钟,一觉就到了. 当我在电话里问:“我来了,怎么 过去?”的时候,她原本有气无力的话语忽地升了一个音阶。穿过天津几条有名的 大街,听着豆腐渣工程一样垮的天津老土话,好半天,才到了那个王什么立交桥. 在公车上,我看见她就立在站牌下. 半长的头发分开来披在脸的两庞。脸色很惨, 目光游离,我在她面前哇的跳下车,第一次那么近的看着她。“看见我也不叫?” 我嗔怪着她,她抓住我的衣袖,“我看不清楚。”顿时,伤感,笼罩了我,我的准 备还不足. 漫步踱在南开大气的校园里,静静聆听她的说话。我还没有准备,她的 父母很早就离婚,她也一直由奶奶带大;我还没有准备,她的亲爹来过,在化疗书 上签了字,当天下午便一走了之,她的妈妈根本就没露过面;我还没有准备,她喜 出望外,他的妈妈来看她,很客气的告诉她“别耽误了我的儿子. ”一切一切我都 没有准备,它们应该是泡沫剧里的老套情节,或是供琼瑶为小女生们大书特书的凄 惨素材啊,却偏,就发生在我身边,她身上了,而且并不单单是生病那么简单。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在网上碰到她,一个女孩子,如果真到了这步田地, 她还能于谁身上找到些须寄托呢? 都已经不是小孩子,“别担心,会没事的. ”那样安慰的话我是说不出来了, 而只是听她说到,治疗的时候,针管从眼睛上扎下去,每次她都怕的哭。听她说到, 隔离室里打点滴的时候,几个大男生就在门外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听她说到,她的 头疼起来就不是她的了,而且,次数也在增加。听她说到,这就是命,点儿背不能 怨社会。只是幸好,她有着几个很好的朋友,私下里他们会指着她的鼻子笑问:怎 么认识你这个倒血霉的?每天,也还要准时接送她去医院。要不,她早就完了. 男 朋友,男的朋友,在这个时候,该取舍谁呢? 那天,是4 月1 号,命运也在愚弄人.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