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说:“你不理解当你决定和一个自己不很爱的人结婚时的心情。”我说: “很多事都是被庸人搞复杂了,没有爱,就不要结婚,哪怕说这种爱是一个人给予 另一个人的,只要不是双方的,就不能结婚,这道理不简单吗?”他说:“道理一 向都是简单的,但事情,是复杂的。”我说:“我也遇到过喜欢我爱我,而我不爱 的男人,很自然,告诉对方,然后成为朋友。我知道你们发生了关系,但性不是需 要人来负责的,那是两个人你情我愿的,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相处不好,还是不 能结婚,难道不是吗?”他说:“我是个男人啊!”我说:“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根 本就不是个男人,连我这个女人都不如,我在结婚前忠于自己,结婚后忠于自己和 我心爱的丈夫,而你呢?过去就是这样随便,现在有了未婚妻,还是一样,甚至更 随便了,你以为你是在负责,实际上你对谁也不负责。”他说:“我是在对另一个 人的生命负责。”我马上想起几度自杀的婷婷,苦笑了一下。他说:“甄玉不会自 杀的,但没有我的人生对她来说没有意义。你不知道她对我有多好,可是我不知为 何,就是爱不起来,可能我这个人很贱吧。”我听他已经把这样的词放在自己的身 上,未免有些心疼,我把一条胳膊搭在他后背上,和他一起望着桥下穿流的汽车, 天色渐暗,灯火通明。 在这个偌大的都市里,多少人都在仰望着高耸的摩天大楼,渴望有一盏灯为自 己而点亮,灯光下有一个人等待着自己,那个地方是被我们叫做家的归宿。 那天晚上我和哥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肉串店,价格特别便宜,受到附近学校 学生们的青睐,我们旁边的几桌都在热闹的吃喝着,我们怀着彼此孤独的心事吃着 不算可口的食物。他马上要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了,而我却等不到自己爱的人 的求婚。他说:“如果现在我刚二十出头,或许会不负责的走开,任由那个女孩多 伤心,我只要我的快乐,可是现在,我很清楚她会是一个特别好的妻子,找个爱自 己的人结婚吧,也没什么不好。我也渴望找到像你和小严的那种感情,一旦找不到, 归宿也还是要找的。我也知道现在的做法不对,或许我只想最后狂欢一下,就进了 围城,从此你就看不到现在的我了。”我说:“别为放纵找理由了,小心哪天早晨 再遇到一个爱了你多年的姑娘,到时候你怎么选择?”他翻了一下白眼说:“不会 的,只有甄玉她一个人会这样,你不会,我也不会,只有她会,可是,她为什么偏 偏爱我呢?我有什么好的!”我说:“你什么都好,就是放纵不好,哥哥,你知道 吗?如果我们不是兄妹,现在就没严君和甄玉什么事了。”说完我们都笑了,他说 :“妈的,你说这话我可真痛快,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看严君那小子有多不顺眼!” 我说:“你不知道我现在看他有多顺眼,呵呵,对了,我现在看甄玉也很顺眼, 觉得她很耐看。” 于是那天的交谈没有什么结果,我只能亲眼看着哥哥继续他婚前的最后的狂欢, 那种醉倒红尘的悲壮。 忙了两个月的一个设计终于完稿,才发现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严君,也才恍然 大悟他三天没有给我一通电话,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他不知道我那几天有多忙, 累的一口痰吐出来居然有血丝,可是尽管这样,我也不能把自己最爱的人忘记了呀, 我这么拼命的工作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我们尽快有个家。可此时,我甚至不 敢给他打电话,不知他三天不和我联系是为了什么。 亲爱的,你从来都不让我等太久,不是吗,第一次见我就说了那句真爱的誓言, 第一次单独的约会就说了爱我,而今,我们相处了两年,为什么等不到一句娶我? 你再不说,我就要说了。你可以追我千万里,可以在冲动中为我的一句喜欢等 待的甜蜜而克制,我为什么不能在你失意时送你一颗钻戒,拿一束硕大的玫瑰对你 说:“打今儿起我就要叫你老公了!你愿意吗?从今以后无论疾病还是贫寒,我们 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亲爱的,我猜你会说愿意,所以我打算鼓足一个姑娘 所有的勇气,向你求婚。亲爱的,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爱你一生的美梦就会因此破 灭,如果你答应,我保证把我们的爱情经营成没有结局的小说,翻了一页又一页, 依旧让你愿意读下去,那是我用爱的笔在谱写。 电话那边的严君好像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说:“你是谁呀?”我气的鼻子 差点歪了,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亏我还打算和你求婚呢,要是我和你求婚时你问 我是谁,我非当场倒地吐血身亡不可。我气的挂断电话。心里又特别渴望他能拨回 来。可是好半天,都没有回声,我这才意识到,我是在客户单位用陌生电话打给他 的,手机没电了。我再次打过去说:“你说我是谁!!!”他说:“哎呀,宝贝啊, 我都没听出来,以为又是哪个过去喜欢我的人打来的呢,都没给她打回去。”我说 :“臭美,这几天我累的嗓子哑了,说话的声音自己都感觉陌生。”他说:“宝贝, 我不会再让你这么累,女人这么累下去会很容易老的,女人不美是男人的错,是因 为男人不懂得疼爱她,把生活的压力都给了女人,让她没时间打扮和消遣,整天在 工作。”我听的心里有点疼,马上说:“宝贝,我不美了吗?有你的爱我就是美的, 起码在你眼里。”他说:“不,我要你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美丽的才行,要你至少比 其他同龄女人年轻5岁,等四十以后就要比她们年轻10岁,这是我的奋斗目标。” 我说:“那你改炼丹药吧,就给我一个人吃。” 他坏坏的在电话那边笑,要知道我是在别人单位里悄悄打的电话,他没完没了 的笑的我心烦。他接着说:“宝贝,其实这个丹药我早就有,只是你说等待的甜蜜, 我就没给你吃。”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我说:“没听明白,你到底要我吃什么。” 他说:“是让我的另一个脑袋给你的另一张嘴补充能量,哈哈,哈哈”谁能理 解当我穿着职业装,端坐在客户单位里听到这样的话时的心情,克制了半天想喊的 冲动,我小声的笑着说:“流氓。”他说:“你一个人的流氓。”那天本想从那个 客户单位出来直接去他家找他,可是又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每个广告公司都要派一 个人去学防火知识,交纳300元学费,我们公司就我一个人,要去也只能我自己 去,只好调头去做所谓的正事。后来他说:“幸好你那天没到我家来,要是来了, 我非把你办了不可。”我说:“那你还能霸王硬上弓啊?”他说:“我这么有本事 还用硬上弓?勾引完你,让你硬上我,呵呵。”的确,成熟男女都需要和谐的性爱 来滋养身体,他喜欢把这件事看成为我美容,现在我一说:“这几天有点老了呀。” 他马上心领神会的说:“严君牌美体面膜马上送到!”可在那时,我还是盼望那个 红盖头可以蒙上我流满幸福热泪的脸。 我和严君的约会连续几天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打断,毫不客气的客户一起抢夺我 的时间,恨不得让自己三头六臂去迎接这些挑战,而我还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两条 长腿和时间赛跑,一张快嘴和大公司抢着客户。有几次我们晚上通电话,说着说着 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自己还抱着话筒。这种繁忙让我把主动求婚的事也不得不 暂时搁下,待有心情和时间买玫瑰和钻戒的时候再说吧,总不能在那一刻也在惦记 着未完稿的业务吧。 甄玉在那段时间帮了我不少的忙,她原本在一所商业学校中专毕业,但那时她 已经开始通过自考学习,学的正好是文学,我手里堆积的许多平面广告都交给她帮 我配上文案,那时我才了解到她的才学,真的,学历无法代表一个人的能力,那时 的她自考尚未全部通过,只是一个中专的学历,可是她写的文案给我的设计添彩不 少。以至于私心让我很想她能成为我的嫂子。她在一个房间的时候,你看不到她霹 雳扒拉的收拾,但房间不一会就能变的整洁,我猜那是因为她很娇小,所以动作起 来不那么明显。我对她说:“严君在的时候你不许收拾,不能让他知道别的女人什 么样,我什么样。”她说:“晚了,他早夸奖过我能干了,呵呵,不过有些地方我 永远比不过你。”我说:“和我结婚前我估计是个仙女,和我天天在一起过日子, 不把我看成是魔鬼就不错。”她像安慰一样的说:“你本来就是魔鬼嘛,魔鬼身材 啊,呵呵。”说完自己走到镜子前左右看着,很不满意的样子问我:“你说怎么才 能丰胸呢?还有这个屁股,我都恨不得找个大胸罩塞短裤里了。”说完我们前仰后 合的笑着,然后她在我身上乱抓,边抓边说:“好妹妹,给我一点吧,安我身上, 好不好?” 此时我却发现哥哥对他曾经的一个恋人念念不忘,是与他相处的第三个恋人, 也是我见过在他身边的最优秀的女子。难道甄玉的出现不能弥补她走后你心里的空 缺吗?哥哥每天一包的烟变成两包,单位不许吸烟,他就在下班到睡觉前不停的抽, 我舅舅是死于肺癌的,当时看到他的样子,我心疼的不得了。 严君那些天很神秘的在忙着什么,每次我去他家,他都急忙把一个抽屉锁上, 有几次我有点生气了,但那时我已经告戒过自己,不许对他不温柔,特别是我那时 算是一个小小的女强人,而他正处于失业状态,在爱人失落的时候我应该学会低头。 有天他拉着我找了四家音像店,就为了找一张《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的电影 光盘,说要送给我哥。我知道后马上阻拦,我说甄玉是一个难得的女人,长的一般, 但心地没有比她再善良细腻的了,现在那些韩国的女人都能通过整容整的那样,甄 玉也可以啊,身材也可以变的,个子不够就穿高跟鞋,我真不明白我哥为什么不好 好珍惜她。严君说:“你这人太好被收买,给你做点文案,你看你这态度,啊?3 60度的转变。”我说:“不是的,那之前我对她不了解,就听我哥说他不爱她, 可是现在我都快爱上她了,我哥他时间长了也会对她有感情的。”严君说:“你哥 现在就对她有感情,但有感情未必就是爱情,有些事你哥他能和我说,都不会和你 说。你舅舅和舅妈的婚姻不幸你知道吗?他们家三个房间里睡三个人,长年的分居。 现在你舅舅病故了,舅妈也得了癌症,他们谁是坏人?但他们在一起不幸福是 折磨彼此,你明白吗?希望看到你哥哥和甄玉也是这个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