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眼中带着泪痕 机舱里的空中小姐正进行着机械化的服务,正逐渐靠近我的那位空姐脸夹上深 藏了两个酒窝,笑起来跟我很像。 “小姐要喝点什么?”如此甜美的声音出自漂亮小姐的口,怪不得如此多的男 士喜欢搭乘飞机。 “矿泉水,谢谢!”我微笑着报以回答。 窗外天晴云朗,一层层的云在阳光的折射下焕发着异样的颜色,同时变换着不 同的形状,实在让我无法调转视线。说实在,我害怕坐飞机,因为我怕死,但又喜 欢享受机舱里那优良的服务,机舱外美丽的景色,最重要的是我归心似箭,在外辛 苦了一整年,终于要回家了,道不清的心情,激动还是有所期待…… ‘一年不见,他有没有变样,是否还是老样子,见面的一刹那我们会有什么反 映?’眼观窗外,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一起,不知不觉握着杯子的手竟然有些湿湿 的… “小姐,你的书掉了!”酒窝空姐可能也发觉我跟她有相似之处,因此对我特 别关照和注意。 “哦,谢谢你!对了请问,还有多久飞机才降落?” “别急。还有半小时才到呢……。”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由于飞机下降的缘故,心砰砰直跳,一股热流在体内快 速的运动,压得人揣不过气来。在走道两旁的镜子中,我发现自己满脸通红,‘我 这是怎么了?’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试着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是的,我回来了一 个月后却还将从这飞离,继续辛苦的路程,人总是和时间在赛跑,但输的经常是人 而非时间… 终于见到了,隔着烦躁的人群,我还是一眼就望见了他。岁月很优待他,出去 前是什么样子回来见到的还是什么样子。 “终于回来了!”平时电话里一样的声音在今天听来特别的清晰,纯厚。 “是啊,回来了,让你久等了?”我笑着回答“你还是老样子,看你说的什么 话。” “人话,我没学会鸟语!” 他笑了,我也笑了,很自然的拥抱,长的好像有一世纪,那股熟悉的味道也没 变,我深深呼吸,与记忆中的交汇,回味。一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烈,有的只是 出自内心的一份温情。 “她知道我回来吗?” “不知道,她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这样也好,后天我回天津,下星期不知能不能见你。” “我来看你吧,想和你多呆几天。” “可以吗?你不怕她多想?” “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和她?” “呵呵,我的走是不是让她减少了不少压力?还好你对她不错,要不我心里会 觉得对不起她。” “不要多想,错在我一人,现在能这样是我的福气,我会懂得珍惜,只要你快 乐就好。”他空出开车的一只手,轻轻的握着我的手,那双手还是那么的修长,另 我想起他第一次与我手指纠缠的情景。 “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手指,与我的手指…”我做了纠缠的样子,他又笑了,我知道他总 是明白我在想什么,而他也知道,他一举一动所代表的意思我也都能了解,我相信 心灵感应,因为我们的确经历过。 “你女儿好吗?我给她买了件衣服。”我把他的手放回方向盘,“开车还是当 心点好!” “她很好,我代她谢谢你了。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倒霉,上次也没受伤!” 我们认识4 年,正式交往也有三年,包括我出去的一年,一切都不是刻意去做, 只是顺其自然。我们都很独立,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什么隐瞒,当然更不可 能让别人知道,在别人看来是天理不容,其实在我们自己看也是,但就那么不巧, 这天理不容的事我们做了。记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有种感觉,找到了这辈子 最想记住的人,认识的第一年,什么事都没发生,因为我们都明白自己所要面对的。 他从不在我面前隐瞒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因为他很聪明,他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骗 我,他要我心甘情愿。 “你很狡诈,狡猾!”我笑着对他说。 “不管你怎么说我,我都认,因为你知道我不是假心假意!在家里我要做个好 丈夫,好父亲,因为我要对我的家庭负责;在单位我要做个好员工,我要对我的生 活负责;在你面前,我要做个好情人,因为我们在一起不容易。虽然我和她没有感 情,但我看重我的工作,不希望因为这而影响我的工作,你知道我很自私,所以我 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不会让你太失望!” 是不是天下女人都喜欢坏男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个坏男人。我 喜欢他的野心,因为我同样对工作具有很大的野心;我喜欢他对家庭的负责,因为 我也觉得亲情很重要;我喜欢他所喜欢的自由,因为他有很大的自由空间,而我也 有。我们太象了,所以在一起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到了!”他把我行李搬进宾馆,我却站在宾馆门口望着那熟悉的几个大字。 在外转了一圈,首先回到的不是自己温暖的窝,而是以前的根据地。“是不是很可 悲?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贱?”我打了一个冷颤,一阵说不出的害怕。 “对不起!”他出来了,看到我站在门口,轻轻的拥我入怀。 “不用道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是常说要对自己负责,我没事!”我回 拥他,然后大步跨进宾馆大门。 莫名的睁开眼,对上了不熟悉的吊灯,才反应过来已经回国了。房间里有股淡 淡的烟味,我吸了吸鼻子,望向窗旁,不出所料,他站在那。 “醒了?”他慢慢走过来,坐在床边,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轻拂我额头。 “累不累?” “还好,要累也是你把我累的!”我又笑了。我喜欢笑,因为那会真的使我很 快乐。 “不要试图挑拨我,我不会让你受伤,所以我的克制力会很强!”他好气又好 笑。 “哦,那不知道是谁在长途电话中吵着说要怎么样怎么样的…。” “是吗?是谁啊,是谁啊?”他装一脸迷惑! 我拿起枕头扔了过去,“混蛋!” “你舍得欺负我这小老头?”他抱我在他胸口。 我乖乖的窝进他怀里,想着过去。 “你说我们还能多久?” “谁也不知道。说实在,我嫉妒以后跟你在一起的那位,拖了你这么久也害了 你这么久,有时真的很狠自己,但有时又控制不住。” “哈,哈,你自找的,当然我也是!”我不得不承认。 “天亮了带你出去玩, 你再多睡会吧!” “嗯!我要去吃涮羊肉。” “傻瓜!” “你骂我傻瓜,你…”~~~~~~~ 早说了,人斗不过时间,现在的我正站在机场 的门口,是在等些什么吗?我不知道,还没发生的都是未知数。我抬头看着那灰蒙 蒙的空气,奇怪太阳光怎么还能穿透这层空气照在我身上。飞机场门口人群涌动, 有送行的,有抵达的,有哭的,也有笑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分别,相聚,我也不 例外。他没来,他不能来,因为我父母给我送行,我不想让他们过于担心,因为我 是他们的女儿,我知道他们会尊重我的决定,但是我觉得他们不知道比知道要少操 心很多。 只是一个月,短短一个月已经另我很满足了。他回到了他的正常轨道,而我继 续我以后的路。我们都懂得付出,也收到相应的回报,生活不是完美的,记着对方, 念着对方,然后告诉自己,自己曾经深爱过,那就足够了。 空气不好,但是天气出奇的晴朗,可能是要告诉我,不要太过悲伤,生活就是 这样,不是晴天就是阴天,偶尔会多云一下下,然后下场大雨,最后一切又归于平 静。 广播通知我进候机室了,我拥抱父母及弟弟,提起行李箱像来的时候那样缓缓 的步入候机厅。突然脑里一闪,我本能四处张望,然后看到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另一 个方向,他还是来了。他用手摆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我点点头,继续我的步伐。 “喂?” “喂!” “昨晚没睡好,我看你脸色不好?” “睡不着!想想又是一年!” “是啊,又是一年!” “自己多保重,在外不像在家,不要像在国内一样一个人瞎跑。” “你多废话!” “走前还要气我?”他笑得勉强,但还是笑了。 “嘿嘿,习惯成自然了。你也多保重!” “明年还是老样子吧!”声音闷闷的,带着微微的嘶哑! “不出意外应该是。”我眨了眨眼睛,提醒自己不能哭。 话筒对面停了好久“什么叫不出意外?” “就是……。” “别说了,我明白。”他急急的打断我的话。“这是必然结果,不是吗?” 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我有时会感到很累,但我很乐观,我知道自己在 做什么,所以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抱怨过,因为我爱你…” 话筒没了声音,连空气流通的声音也没了,一点声音都没了,可我感觉到我们 的心连着。他在呜咽,他想忍,他很无奈,那种感觉深深刺痛着我和他。“再见, E…。” “再见,我的爱人…。” 飞机冲入蓝天,云里阳光依如来时般灿烂。“小姐你要喝点什么?”同样甜美 的声音却不是来自来时的那位酒窝小姐。 “热奶有吗?” “抱歉小姐,我们没有热奶!” “没有热奶,哦,那算了,还是矿泉水吧!” “好的!” ‘矿泉水也甜’我轻轻的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往窗外看去……… 后注: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可能看上去写的很稚嫩,但是很实在,不存虚假。 我想会有很多人会骂这两位主角,什么“狗男女”啊“不负责”啊,“狐狸精”啊 等等,但是我只想说是他们生活的方式,不管结果会如何,他们都有承担的准备, 所以,我不加以评述,只希望大家看过就忘,毕竟这只是生活的一小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