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故事 雪,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孩,在她的生命的22年中,几乎可以用与世隔绝这个 词形容她。 雪并不美丽,也没有很优秀的学习成绩,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平庸至及,外 带感情迟顿。 曾经有一个男孩,陪着她一起走过了高中时代,那个时候他们一起学习,一起 谈天,后来,又一起考入了大学。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看到雪笑,看到雪一下子说很 多的话。他是雪唯一的朋友,只是朋友,雪自己一直是这样说的,其实,这也就是 雪感情迟顿的最佳证明。在她看来,那是一个太过优秀的男孩子,有着优秀的学习 成绩,有着很好的家庭背景,更有一张让女孩们又气又迷的脸。在上高中时每天都 会有一些女孩围在他的周围,想亲近他,而最后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可以得到他,而 雪对他从不热情过度,却可以长时间与她在一起。因为雪清楚自己各方面都太过普 通,而他又太过于优秀,所以,雪只与他做朋友,就这样一直到了大学二年级,他 出了国,他临行前曾告诉雪,他爱她。只要她开口,他愿意留下,愿意为她留下, 但是雪没有开口。没有人知道雪是不是也爱他,雪一直对别人说自己并不爱他,他 们只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转眼间,日子又过了两年,这两年间,无论任何时候看到雪都是一个人,不多 说话,平时里,她的眼上很少有表情出现。 近半年多的时间内似乎有人觉得雪变了,虽然她依然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是 她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些以前没有过的生气。其实他们不知道,雪其实是校内网络上 的一个风云人物,在网络上其实很多人都与雪聊过天,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校 园BBS 上那个爱说爱闹、活泼可爱的小云儿就是雪,其实每天都有很多人通过网络 与雪在聊天,在通信。渐渐地雪的知名度高了起来,当然,应该说是小云儿的知名 度高。其实这个小云儿不仅是在校内的局域网有名,而且,在互联网上,这依旧是 一个很受欢迎的名字。在那个时候互连网上有一种现象,男多女少,在网上的女孩 似乎都可以受到特别的宠爱。小云儿凭着自己的热情、活泼,得到了很多人的肯定。 每天回家雪第一件事便是打开电脑,看看今天又有哪些朋友给她写了信。 对于每一位朋友的信件,雪都认真地回复。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不知不 觉地大学的生活已经结束了,提前毕业的雪离开了学校,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在 家里休息,好好地与自己在网络上认识的朋友交流。其实网络是个很复杂的世界, 而且变化极快,现在的网络应该说已经不同于雪刚上网的时候了,而且雪现在突然 感觉到,与新的网友接触越来越难。 这一天,依照习惯,雪一起床,便打开了电脑,例行公事一样地检查自己的E-mail. 发现在今天,有一封信是影子来的,这个影子本是雪最初上网时认识的网友,是从 E-mail认识的。但是很长时间来,他们之间的信件并不多,而且,每一次他的来信, 都给雪神神秘秘的感觉。雪总是模不着他似的,到现在雪甚至搞不清他是男是女, 是学生、还是已经工作,在北京还是在外地。特别是近两个月,影子一直也没有与 她通信,雪曾经以为,这个朋友已经联系不到了。可是这一次又能收到他的信真的 让雪颇感意外。而且,这一次他将他自己作了详细的介绍。原来,他也在北京,也 是学生,也是今年毕业,只是现在还在做毕业论文。 雪对他似乎有一种老朋友的感觉,随之也做了一个很详细的自我介绍发了过去。 然后是影子的回信,真的很奇怪,以前的影子一周甚至两周才与她通一次信, 但是现在一天、也许只有半天,反正只要雪检查自己的信箱,总会看到影子的信。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雪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与影子通电话。其实雪与很多网络 上的朋友通过电话,有的甚至还见过面。但是近一段时间雪已经很久没这样做了。 因为雪总是感觉现在的网友与刚上网时的不同,那时的网友,不管是通信还是打电 话,都能让人感觉很真诚,但是现在却不可以,而且,很多人第一封信就要雪的电 话,这让雪有很不安全的感觉。 下午,雪便收到了影子的回信,原来,他也早就想过要与雪打个电话,听一听 雪的声音。雪很高兴,立刻将自己的电话发了过去。 第二天,这一天应该是星期日,即便是现在在家,雪平时也是很准时起床,但 是周日就要睡一次懒觉,这是做学生多年留下的习惯。雪听到了电话铃响,其实雪 已经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这一定是自己的电话,父亲在门外叫雪听电话。 雪睁开睡朦胧的睡眼,听到了里面传出一种很普通,但却很好听的声音,而且 这种声音,让雪感到很熟悉,但是雪又肯定自己没与这声音通过话…… “小姐,你还没起床吗?” “你是……” “我是影子。”一副轻松、闲趣的口吻,就像老朋友一样。 “噢……”雪真的没想到影子会这么快给她电话。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声音, 很好听,至少与雪想像的不一样。“是你呀。”雪也是一副轻松的口气。以前的任 何一个网友第一次通话,甚至说,雪与原来的同学初次见面都没有过这样的口气。 在生活中雪是一个极其冷淡的人,在网络中雪又是一个很热情的人,雪认为通 电话是从网络到现实的一个中间站,而且很少人第一次这会用这样熟悉的语言相对。 这一次的电话雪讲了足有两个多小时,直到父亲大人在外边叫雪吃午饭,而影 子这一边学校里也打了十一点的开饭铃。这两个小时里,雪与影子聊了些什么?其 实也没有什么?他们已经对对方的情况很了解。这一次只是胡侃罢了。结束前,影 子告诉雪,这一次打电话好开心,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而且以后还会给雪电话,只 是可能打不了这么长时间了,公用电话,很贵的! 挂上这次电话后,雪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快乐感,最初上网时,她认识的 几个人,还算聊得不错,但是现在……也许是上网多了,也许是人变了。总之雪已 经很久这种感觉了。她知道影子还会来电话的。 晚上,雪又上了网。其实雪对电脑并不是很精通,也只不过是会上网而以,半 年多的网龄,她也只是从与朋友的聊天中学到了很少的东西。然而现在的网友好象 并不那么热心,而更喜乱七八糟的胡聊。雪并不喜欢这些,只是查了一下E-mail后, 又看了看其它的网页,就下来了。刚一段线,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喂,您好!” “干吗呢?”里面居然是影子的声音。 “你……”雪当时真的感觉到很意外,她没有想到影子会这么快又给她电话。 “是我呀?难道你听不出来了……” “不是,只是……” “不要只是了,告诉我,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影子打断雪的话后,紧接着 问了这个问题。 雪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了正常。“很好呀!你的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好, 真的!” “真的?”影子又再一次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雪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是很陌生,毕竟以前在网上很多人都是这样说的。“当然 喜欢,我说过了你的声音很好听,比我想像得好,我喜欢与你聊天。”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的电话?”影子突然又问了这个问题。 “我……”其实这好象是雪的一贯作风,几乎从不主动找别人。“其实我对任 何人都是这样的,我一般不会主动提出什么要求,如果人家愿意告诉我,我会记的, 而且我很少打电话主动找人,但是我随时欢迎别人找我。” “你……你就不能对我特殊一点吗?” “我已经对你很好啦,是我主动提出通电话的呀?而且你说过你的是在外边打 公用电话,不管传呼,我怎么找你?” “可是我的宿舍里是有的,你可以打的。” “但是你也说过,你一般都不在宿舍,而且也不知道你那里有电话!” “好了,我一会,要去机房上机,晚上十点后回宿舍,我的电话是6*******, 如果你那个时候,有空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那个时候我不会睡的,你可以给我家打。” “我没有卡,明天我就去买卡,好不好?今天你一定要给我打?” “再说吧!也许会,其实我是很想与你通话的,但是我那么晚不会吵到你的同 学吗?如果打过去,你会接吗?我……” “好了,我现在该走了,你一定要打给我,再见!” 挂上电话后,雪突然觉得影子这人好怪,今天上午才与他通话通了那么久,这 会又打来了,而且还说要晚上十点后,再通电话?不过雪还是很高兴又接到了影子 的电话。 看完每晚都演的连续剧,已经是十点多,父母睡了。给不给影子电话?雪还在 犹豫?这时雪的呼机响了,上面显示“你为什么不给我电话,我真的很想与你说话, 快点打过来,我等你!” 雪更不知道怎么做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应该打这个电话吗? 电话的响声,吓了雪一跳,幸好爸妈那屋里是闭音电话。这个影子一定是疯了, 雪知道一定是他。 “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我……” “我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你知道吗?” “我……忘记电话号码了。”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雪会想出这种词来。 “你……没有记我的电话?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影子的口气并不凶,但听得 出来很不高兴。 “对不起,我这次一定会记下的,你再说一次。”其实雪的确是从不记别人的 电话,因为她根本也从不主动找任何人。但是这一次,雪真的有记,只是忘记了放 在哪里? “好吧!你一定要记下,6*******,记在本上。”影子又说了一次号码,雪认 真地,记在了通讯录上。 “你知道,我等你这么半天,我心里好难受,我只好借了卡呼你,我是怕你父 母说你,但是你还是不回,我只好冒险给你打个电话。” “其实我父母并不是那种不开话的人,而且现在他们那边听不到的,最主要的 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现在与我通话?” “不知道!”影子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本来我想过两天再给你电话, 但是我总是在想你,不知不觉地就给了打了电话,刚才在机房里,我什么也写不出 来,只是觉得好想听你的声音。” “哈哈!爱上我了?”雪不知道怎么回事会开这种玩笑? “也许吧,相信我,我不是开玩笑的!” 雪听到这些,突然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好蠢。“其实你对我很不了解,生活中的 我和网络中的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其实雪早已厌倦了,生活中的自我,从 很早以前,从上网以前就开始厌倦了。她并不想总是让人觉得她很冷,她也好想平 时能有个朋友互相联系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能做到,而且,在别人 的眼中,她的确是很冷,很难以接触的样子。以前他在的时候,她还有个可以说话 的人,但是他走了,从此后,雪已经很久没与人好好地交流了。 “我了解你,真的,我会帮助你的,我会让你在生活中也变得快乐。” 那一天,他们聊到深夜,雪像影子说出压在心里很久的话,其实还有他,雪其 实并不真的冷,人也渴望有人关心,但是她也很胆怯,不敢主动地去找别人。与他 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很开心,他走了,其实她真的想要他留下来,可是她不敢, 如果他为她而留下,就证明了,她也爱他,也想拥有他,但是雪看过太多条件优越 的女孩想得到他而得不到,雪知道自己并不优秀,并不配他,所以雪一直选择与他 做朋友,永远的朋友。雪相信,他走前对自己说的是真的,但是雪不敢接受,雪知 道,以自己的能力是保不住他的。 在挂上电话的时候,影子对雪说:“其实我真的想见你,但是我还是尊重你的 意见,我一定要等到你我觉得可以见我时候才见你。” “半年,好吗?如果那时候我们还彼此有联系,我一定见你好吗?”其实雪与 影子认识已经超过半年的时间了,近一些时候,雪与网上的人通话或者见面都有, 但是雪从来没有真的觉得他们能与自己做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一个电话,便不 再联系了,有的人三番五次要雪与他见面,雪便答应,因为雪知道自己并不美丽, 对自己的样子是很放心的。见到以后,他便会真的死心了。 “好,其实我并不在乎你好不好看,我只知道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不向 你发誓,一定会给你什么?但是,现在我会同意你的意见,我们一起为半年后的见 面努力。” 从那天以后,雪天天都会接到影子两个以上的电话,有影子陪着雪,一起笑, 雪开始对影子说心里话。影子答应雪,半年后,要带她去见自己的朋友们,让雪真 正地感受一下与朋友们在一起的感觉。 雪找了一份兼职做业务,但是作得并不是很好。刚出校门的学生,本来社会经 验就少,而且雪一向不善于交际。一天,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客户,一个看上去 五十岁左右的商人。雪与他约好晚上在他的公司面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介绍,雪 总是觉得这个商人似乎对这个产品并没有什么兴趣。那个人听雪说完后,只笑着对 雪说“如果你今晚陪我,我会买!”雪当时一下子愣住了,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 话,雪一直是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人,她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个样子,雪还是努 力地保持了冷静。而且这个商人似乎也并不是那种大恶人,因为他听了雪的话后, 并没有为难雪,并且放走了她。 夏天的晚上八点多,天色变得最快。虽然没有吃亏,但是雪还是很怕,她回到 家里时,天已经全黑了。到家后,并没有告诉父母这些,她知道父母会为她担心的。 雪躲过自己的房间,没有声音却落下了泪。电话又响了,是影子,雪知道一定 是他。“喂!” “你去哪了?”电话那头传出了影子急促的声音。“我好担心,天都黑了,你 还没有回来,我今天连上机都没有去……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你说话呀?” 影子似乎感觉到,雪今天的不快乐。 雪向影子说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没事就好,现在已经结束了,不是吗?”影 子在另一边安慰着雪。 待到雪安静下来,影子突然对雪说:“雪,让我见你好不好?” “……” “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这样一个月了,而且在我心里,你 早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不在你身边,我也难过。同时我 想你的时候摸不到你,我也好怕!” 听到影子的话后,雪真的很感动,她很感谢影子对她的关心,而且,她很喜欢 这种关心,其实雪本身是一个依赖性很强的人,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影子能在她身 边。 “明天,好吗?”雪其实早就想见到影子了,只是她不敢,她怕,她怕影真的 见了她就会离她而去了。也许她真的也喜欢上的影子。 “好,明天!”约了时间、地点。“今天好好睡!good night!” “good night!”放下电话后,雪有些不安,因为雪到现在还不知道,影子见 了她会不会向别的人一样离开她,影子说了,在他心里,雪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他 真的会接受她这个平凡的女孩子?雪不知道,但是雪知道自己真的很想见他。 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觉的,只是睁眼已经是早上快八点,起床后梳洗一番, 才对家人讲了昨天的事,父母都不要让雪再去做这份工作。雪自己也这样想,虽然 在家的日子很无聊,但是总算很踏实。随后去了公司告诉主任,主任还是像往常一 样,说了一大堆挽留的话,说什么如果不是干这个的料绝不留的话,反正是他手下 有了成绩,算主任的他当然对每一个人都会竭力地挽留。但是雪知道自己的确不是 干个行的材料根本出不了成绩,而且没有业绩也不会有任何工资。最后还是辞了工。 与影子的约会定在下午,地点是离雪家不远的一个快餐店。影子说过来后,会 给雪打传呼。 回到家吃过午饭,然后上网转了一圈。认识影子后,雪上网明显少了,通信也 少了,往往收到的会是一大堆的垃圾信件,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有一封是外地网友 写来的互道平安的。其余,则全是广告赚钱发财的,对于此,雪是不相信的。聊天 室的人已经换了又换,雪已经几乎都不认识了,与一两个以前说过话的互问了声好, 便下了网。 明明早上还是晴天,中午却下起了雨,而且还不小,影子还会不会来,雪的call 响了,“影子先生:现在下雨了,我已经出来,你一会要带伞。我到后会再call你。” 雪知道不管下什么他也会来的,只是见到面后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约会地点距雪家三站地。雪在刚才接到影子的call后一会儿就出来了,她想下 雨车会不好坐。也许真的是受了雨的影响,在车站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早知道还不 如走过去算了。上了车,下雨天居然还会堵车,三站地居然走了二十分钟,走着可 以打两个来回了。 在车上雪接到了影子的传呼,说他到了,可是那个车就是不争气,幸好是提前 出来。 下了车,雨已经停了,雪急忙往约会地点赶,到了那个地方,雪一眼便认出了 影子,中等身高,稍稍有一点胖,一副金边眼镜,样子很斯文,外带一点点英俊。 正在那里左顾右看,显然还没有看到雪。雪有点胆怯,但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来到面前,影子看到了雪后,他笑了。他们在快餐店里坐了一段时间,出来时, 又下起了小雨。雪对着影子说:“我进你的伞可以吗?”影子笑了,合上自己翻了 一角的伞,接过雪的大伞,随着也将雪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影子毕业了,留在了北京,并找到了一个工作。因为影子在北京没有家,也没 有固定的电话,这一段时间一直是影子与雪单方联络。雪也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 不好,反正她本来就习惯被动,以前也是只有影子找她,而且影子每天都会给她打 两个以上的电话,而且只要影子有时间,就会来找雪。 这算不算是恋爱,雪也不知道,只是她感到这样很快乐。影子答应他会尽快买 个call机以便雪也可以找他。 两个星期,听起来好象很短,近些天影子看来很忙,毕业他刚开始工作。雪很 理解这一点,但是她骗不了自己,她的确感觉到影子对她不如以前好。这一段时间 雪也有一份工作,但是工作情况并不顺利,应该说让她有些灰心。一日影子打来电 话,雪很不高兴,那天他们不欢而散。从那以后,影子的电话少了,每次都只有几 句话,而且每天只有一次,雪来不及向他说什么?他就挂上了。一天,影子又给雪 打了电话,告诉雪自己的呼机开通了,以后有事可以找他。然后便要挂上电话,这 一次雪拦住了他,对他说希望他有什么事想怎么样,都要告诉自己。影子那边沉默 了一会儿,终于说出:“做朋友吧!向以前一样!” 雪听到了这话,开始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其实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只是 她没想到来得这样突然,雪没有说什么便挂上了电话。 而后的两天,影子依旧有电话,只是短短的两句,雪在那两天过得很平静,又 回到从前有些不适应,但也总会习惯。影子说过,他们依然是朋友,她有什么事依 然可以向他说。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样做,影子的话又有几分是真的?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周末。这一周来,雪的工作搞得一团糟,另她很烦,工作以 后才发现很多事情都与自己想像得完全不同。也许,雪在心理上还只能算是个孩子, 还没有成熟到应付这样一份工作。她好想影子能再陪她聊一聊,能再听她说说心里 的话。于是他第一次主动找了影子,拨了他的call机。然后她来到了离影子工作地 方不远处一个以前他们曾约会过的地方。在那里等了一个小时,不见影子的到来, 然后,她便四处找电话,她只知道影子的呼机,又呼了一次,过一会,她接到影子 的传呼:“我今天不会过去的,你回去吧!” 其实能有勇气去找影子,对她来说已经很不一般了,可是影子居然就给她回了 这样一句话。真的想回去却发现自行车坏掉,天色已晚,找不到修车师付。在路上 站了好一会,然后,雪又步行至几百米以处的公用电话。继续呼了影子。雪其实当 时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她一定要让影子出来,打完传呼,她便急着往原来 那个地方赶,因为影子离那里很近,如果骑车过来会很快,她似乎很怕,影子在她 赶到前过来,看不到她以为她没在等他。可是还没有走那里,就等来了他的传呼, 还是说他不会来,并且告诉雪,等多久也没有用。雪哭了,但她还是回到了电话旁, 告诉影子她一定会等。 不知道她在那条路上来回了多少次,终于影子传呼给她:“我一会过去。”这 时的雪已经很累,她有精疲力竭的感觉。走到了那里,影子也骑车迎面过来。 “你说!找我干什么?”影子的口气很冷淡。雪当时立刻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 错事,影子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温柔、苛护她的人了。 “其实我只是想见见你,没有别的。”雪含着眼泪说出了这句话。“你说过我 们还是朋友,对吗?” “可是我不能整天陪你,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有我自己的朋友。现在你已经不 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能占据我的时间。”影子的话一句句地刺进雪的心里。 “我,一个外地人,虽然现在留在了北京,但是我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其实 我以前对你讲的都是不太现实的。”雪现在只能是眼含泪光地看着影子,她现在真 的怀疑,这是不是那个一周前还与她一起玩一起笑的影子,还是不是那个曾与她聊 天聊到半夜的影子。 “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其实雪从没有想过要影子对她怎么样,只是有了 影子后,雪一直觉得有个人在关心自己,在自己有了困难的时候,有人在帮助她。 但是现在,这个人变了,变得好快。 “你说我自私也好,我知道对你不公平,但是现在想想,我与你说的那些话都 是不现实的,而且我的能力实在有限。” 不现实,能力有限。雪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有过什么过分要求,让他说出了这 两个词。 “其实你以前只是因为面临毕业,面临生存,而对这一切,你都没有把握,你 很烦很无聊才找我的,对不对?实际上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不,我的确爱过你,但是我觉得对你说爱说得太早了,太容易就与你在一起, 最主要的是现在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即使以后再有我爱的女孩出现,我也不 会对她轻易地说爱。” 他的确说过他爱雪,仔细想想,雪似乎也的确是很容易地接受了他的爱。雪不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也许自己是真的爱影子的,因为一向深居简出的她今天 居然来找他们而且等了三个小时,这是雪从未有过的经历。 雪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当初的他走之前,要雪留他,但是雪没有甚至没有去送 他,因为雪很清楚,也许他并不爱雪,他是一个太容易就能得到女孩喜欢的人,但 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会不珍惜,他身边有过无数美女,但却没有一个做他女 友超过一个月。而雪却与他一起做了五年的朋友,如果雪也像其他的女孩一样,在 认识他时就爱上他,然后就是吃不完的醋,那他们根本不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如果 两年前雪留下他,雪也许当时会作他的女朋友,但最后他还是会离开雪。所以雪当 初选择不挽留他,这样他们会永远留在彼此的记忆中。但是今天,雪却犯了一个自 己在五年前就认识到的错误。影子没有他那样出色的外表,也没有他那样优秀的成 绩,更没有他那样好的家庭环境。但也许就是这样,影子才得到了雪。 也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一个女人,在得到男人的爱以后最怕的是这个 男人爱得不够深,爱她爱得不长久,而男人在得到一个女人以后,最怕的是这个女 人爱得过深,爱他爱得太长久。 没有人知道雪是不是真的很爱影子,包括她自己,后来影子曾又给雪打过电话, 但是雪告诉她,不要再联系了。从此后,她变得更加没有生气,更加孤僻,更加地 封闭自己。从此后,网上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云儿消失了,有时网上会出现一个灰色 的名字,总是来去匆匆,很少言。 夏季结束了,天空中不再有白云朵朵,只有灰色的雨,静静地下。秋天的第一 场雨,带走了夏日的酷热,也带走了夏日的阳光!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