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那头儿是个中年汉子,看上去比七月大两、三岁的样子,人是个精明人,这几 年趁着城里人装修房子的热乎劲,专门做买卖原木的生意,挣了不少钱。三娃和他 认识是三娃的一个战友介绍的,一开始他觉得三娃这人还不错,干活也爱下苦,就 看着他战友的面子,给三娃的钱比别人都多点。这次到我村里来买树,三娃作经纪 人让他少出了不少钱,他本来也很高兴,谁知道为了一方树多加二十块钱的事,弄 成这个样子。那天他明明知道三娃是故意砍伤他的脚的,就是没法说这话,思前想 后,觉得三娃这人太毒,对他老婆七月都那样子,当着别人的面不是骂就是打,对 人家人还能好吗?不能再和他打交道,等收完这些树后,就得赶紧走人,要不然还 不知道会出啥乱子。 那头儿从医院回到七月家后,七月扶着他进了家门,让他躺在床上,然后给他 倒了一杯水。那头儿满是感激地对七月说:“嫂子,你是好人哩。要不是你,我这 脚说不定就保不住咧。”七月说:“大哥看你说的,三娃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些。” 那头儿见七月替三娃赔不是,也不好说别的,就夸七月贤慧。七月这么多年从没听 过三娃或是她婆婆说过她贤慧,都是说她是个扫帚星。想想一个外人都能这么说她, 三娃对她不是骂就是打,啥时候说过一句贴心话?想到这里七月不禁眼圈有点红了, 差点哭出声,赶紧走到外屋去抹眼泪去了。接下来的两天,那头儿坐在床上喝茶抽 烟,七月坐在凳子上给娃做鞋,两个人就东一句西一句地谝闲传(陕西关中方言, 指聊天),倒是越谝越投缘。 大约是第三天,中午七月做好了饭,在地头上喊三娃他们吃饭后就先回家了。 那头儿想上厕所,一个人拄着根棍子慢慢地往后院走,过门槛时不小心碰到门 槛上,一下子就摔倒了,七月赶忙上前扶起他。谁知道这时候三娃刚好进家门,看 见七月扶着那头儿,当下就想歪了。不容分说就上前一把推开七月,对着那头儿的 脸上就是一拳,说:“狗日的,我叫你在家住着,你却勾引我老婆。”接着他又朝 七月踢了几脚,说: “叫你勾引男人。”那头儿一听三娃嘴里这些不干不净的话, 又想起他的脚伤,一下子就火了,拎起木棍就给了三娃几下,说:“你是啥东西嘛, 这么好的女人你不知道心痛,还在这儿冤枉好人,是不是男人咧。” 三娃被那头儿打了,急得找了块砖头想要砸那头儿,其他几个人连忙上前拉住 三娃,大家一齐劝道: “算了算了,根本没有的事嘛。”劝了半天方才没事了。 但不管咋说,七月从心底不能接受三娃这样糟践她。一个人跑回房子里小声地 哭去了。 吃完饭,三娃带着人到地里去了。七月还在房子里哭,那头儿就敲敲门说: “嫂子别哭咧,都是我不好,惹得你挨打又受骂。”七月本来只是小声地哭,一听 到那头这么说,好象是心里多年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一样,忍不住大声地哭开了。 那头儿只好推门进去了,手里拿了条手帕,递给七月,说:“嫂子,不要哭了,叫 外人听见还不知咋笑话哩。”七月的哭声小了,慢慢地光流眼泪,接过那头儿递上 来的手帕,开口道:“我不怕人笑话,我早就叫村上笑话了十几年咧”。 看那头儿手里还拄着根棍子,七月说 :“大哥你坐吧。”他就坐在床沿上, 说:“我看三娃哥对你可不咋样,我在你家这几天,也没见过他和你说上几句话, 动不动还骂人哩。”七月本来都不哭啦,一听这话忍不住又小声哭开了。那头儿连 忙说:“我又说错话咧,嫂子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吧,唉,苦命人呀。”七月边哭边 说:“以前他光嫌我是七月七生的,说我是扫帚星,别的啥还没说过。没想到他今 天这样糟践我。”她说这话时,看了那头儿一眼。那头儿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道不 明的感情,他觉得七月很美,特别是哭的时候,一幅叫人怜惜的样子,不由自主地 就伸出手去,拉住了七月的手。七月先是想把手抽回去,可是他却使劲地攥住了, 脸一下子就红了。结婚这么多年,还没有第二个男人摸过她的手。只听那头儿说: “ 嫂子,他没人性,咱反正叫他冤枉咧,不如你跟我走吧,我保证心痛你。”这 话让七月心里感动得很,慢慢地就把身子靠在了他身上,他就趁势搂住了七月,两 个人浑身打颤。那头儿一只手搂着七月,一只手给她擦完眼泪,就伸进了七月的衣 服里,哆哆嗦嗦地抓住了七月那喂过三个孩子但依然丰满挺拔的奶子。七月闭上了 眼睛,那头儿的呼吸粗重,猛地就把七月压在了身下,急急忙忙地去解七月的腰带。 突然七月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推开了他,说:“不行,这样不行。”那头儿就泄 气了,放开了她。 到了第五天,那伙买树的人走了。当天晚上三娃要和七月做那事,七月死活不 让三娃做,三娃就把七月打了一顿,还是做了。之后三娃就深沉沉地睡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