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白骨精惑乱天宫 孙悟公问踪祖师 却说那宋徽宗时,蔡,高,童,杨四大奸臣,把持朝纲,堵塞贤路,残害忠良, 剿灭方腊,招安宋江,纵恿西门庆之流,官商勾结,巧取豪夺,致使天下物欲横流, 弄得国家积贫积弱,异族入侵,战火连年,人民流离失所。你道那是谁演的一出好 戏?原来是如来率四大金刚并观音,文殊,普贤搞的一次佛法演研。专验物欲祸民。 那徽宗便是如来,一副慈眉善目,德才俱隆,却是总根导演。蔡,高,童,杨便是 四大金刚。那观音一身演了两个角色,一是西门庆,一是潘金莲,要不如何臭味相 投,形影不离?西门庆是官场,商场,情场高手,风流倜傥,潘金莲是色艺双绝, 风流阎王。文殊,普贤演了李瓶儿和春梅,李瓶儿一心巴结西门庆,春梅一心巴结 潘金莲,同流合污,为虎作倀,欲海推波,淫浪助澜,至死不渝。 单表那潘金莲,被武松替兄报仇,死于一刀之下。那观音弃下一具僵尸,回西 方交旨。那僵尸得了观音精气,又经年长日久,不甘寂莫。一日,忽于一堆骷髅中 冒起一股白烟,幻化成一婷婷女子,凄厉一声冷笑:“且到天宫一戏。” 一日,悟公在瑶池午寐,大胆惯了,并不闭门,被那白骨精轻轻推门而入。 见悟公酣睡,轻轻俯身在悟公身上,樱唇轻吻,香腮软贴,弄得悟公睁眼醒来。 见一美貌女子正与自己轻薄,一翻身起来道:“你是何人?”那夫人娇面含羞道: “我乃月宫嫦娥,无事寂莫,慕你英雄盖世,早有心来你左右陪侍,大胆乞君纳之。” 悟公道:“怎得如此苟且?”那夫人道:“我无夫君,你无裙钗,英雄美人, 自由相爱,何为苟且?”便娇滴滴,袅袅婷婷,欲拥悟公。 悟公激灵一惊,睡意全无,揉揉眼,金睛闪亮,瞪着那夫人,厉声道:“你是 妖精,敢来天宫糊弄老孙?”从耳内取棒要打。那夫人自讨没趣,化阵烟走了。 那白骨精在悟公处讨了没趣,并不死心,暗中冷笑一声:“再去戏戏牛王,引 他动心。” 前几日,慧娘思念故土,与劲劳回了一次积雷山。二人故土重回,似觉胜过天 宫。在清风中徜徉,在山水中缠绵,不想感了风寒。住得久了,劲劳急于返回天宫, 又不忍撇下有病的慧娘,对慧娘几次欲言又止。慧娘感之道:“劲哥,小妹知你恋 我,然终不可因私废公。我也无甚大病,只是不便行走劳乏,你即可先回天宫,过 几天再来接我。你只管两头牵挂,别把你再忧出病来。 斜了劲劳一眼道:“真道一天也扯绝不开?”劲劳吻吻慧娘道:“那我可走了。” 慧娘搂住劲劳脖子,滴下泪来道:“真走,我又割舍你不得。”劲劳复又踌躇。慧 娘扭头掩泪道:“算了。你去,你去。”咬着咀唇不叫哽咽出声。劲劳悒悒而去。“ 月上中天,劲劳晚上稍闲,正思慧娘。,坐卧不宁。忽见一老者从门外进来。 劲劳急起身道:“老人家,请坐。”那老人满面红光,一边坐一边唠叨:“托 议事长的福,过上了好时光。我是蟠桃园看门老叟。过去,看了一辈子蟠桃园,谁 知蟠桃啥味道?那是贡品,轮不着咱吃。现在,逢年过节,我老叟也能吃上蟠桃。 公园里每天人来人往,那个不称颂议事长功德。智收天网,熄灭火焰山,件件是旷 世奇功。可惜封了个副议事长,就做个高皇大帝也称。”劲劳见老者唠叨个不停, 又说话过头,便道:“老人家说话是有份量的,不必歌功颂德,话要有个分寸。” 那老者见话不投机,便不再唠叨,颤巍巍站起道:“不打搅了,走了。”拄杖离去。 劲劳思绪又回到慧娘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禁不住的思念。 屋里坐不住,踱出门外。抬头见皎皎明月,便想起了积雷山上空的明月,明月 下,那不是慧娘望月的娇容?劲劳冥目陷入沉思之中。一会儿,劲劳慢慢睁开眼睛, 忽惊叫一声:“冷韵?”走上前,果然不错。劲劳疑问道:“你怎到此?” 冷韵道:“今日无事,到积雷山欲求一会。却见慧娘和一男子在摩云洞里。我 心中甚不是滋味。 不由自主来到天宫你的门口,却见你在院中瞑目沉思,似有愁苦之状。你与慧 娘究是为何?“劲劳惊道:”你真去的积雷山?所言真的是实?“冷韵道:” 我哄你做甚?劲劳怔怔道:“不会,不会。慧娘定不负我。”复定定望着冷韵:“ 专为此事而来?飞翅今在何处?” 冷韵道:“因有所见,放心不下,特来看你,也想问个究竟,不想你还蒙在鼓 里?飞翅早走多时也。没来和你们告别?”劲劳象是自言自语:“奇怪!飞翅是讲 信义之人,怎会不辞而别?”劲劳再不会想到冷韵是假。急道:“我明日就回积雷 山。”假冷韵道:“近来天宫可忙?”劲劳遂把冷韵离天宫后发生的事简述一遍。 那变作冷韵的白骨精,听说行者等三人迎取灵宝一事,心中暗想:“我何不去骗取 这天下至宝,假公济私,以从我欲。”便对劲劳一笑:“但愿你夫妇言归于好。告 辞了。”劲劳道:“已然天晚,怎好就去?且住下,明日一齐走吧。” 假冷韵又一笑:“盛情难却。好吧,且在你这住过一宵。”本是没来头的话, 弄得劲劳一夜难寐。那白骨精假意殷勤,半夜里,赤裸裸别过身子来,欲就牛王。 牛王只道是冷韵留恋旧情,心里想着慧娘,带着重重疑虑,由着白骨精作为。 不想劲劳着了阴气,又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晨,便发起烧来,行动不得。那白 骨精怕久呆着露馅,找个借口就想脱身。说道:“你病成这样,本不当离去,然你 我已非夫妻名分,怎好在你身边久留?所幸伤风感冒,也非大病,天宫自不缺人伺 候你,我只好离去了,就此告辞。”劲劳支撑着要起来相送,白骨精假意温情,执 手道:“快别起来,多多保重。”挤了两点泪,显出依依不舍的样子,似有无限留 恋之意。 却说行者等三人,兴冲冲离了黄风岭,行不数日,早又见一座高山。峰崖重叠, 涧豁湾环。虎狼成阵走,狐兔聚丛玩;大蟒喷愁雾,长蛇如藤缠。着实阴森可怖。 行者舞动哨棒,吼一声,吓得那狼虫颠窜,虎豹奔逃。三人入得此山,正行到 嵯峨之处。常言道:“山高必有怪,岭峻却生精。”那白骨堆中升起一股白烟,幻 化作一个婷婷女子,躲藏于一崖角,暗喜道:“那宝便在那行囊中了,今日让我等 到。 且过去相戏三人一番。遂袅袅莲步,满面娇羞,迎三人而去。不料那行者看见, 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断喝一声:“潘金莲!”那怪见识了真相,化阵清风逃遁。 顺手趁沙净不备,夺走行囊便跑。沙净起身就追,已不见踪影。沙净迭足道: “我怎如此不济,生生让人把行囊抢走。”行者道:“那潘金莲贱人,已被我杀死 多时,怎么又在此地作怪?今日让她走了,莫叫夜长梦多,停留长智,我等急速寻 之。” 三人棒打山石,耙搂腐草,杖拨荆棘,满山搜寻。累得三人汗流浃背,气喘嘘 嘘,已见红日西坠,夜幕徐掩,朦胧一片也。三人寻觅不得,坐下歇气。 那怪盗得宝,解开玩赏。月光之下,见那宝盒金光四射,轻用纤指打开,原是 一圆形物件,上面刻文,光华四射。那怪将宝拿出,置于乱石之上,便见乱石皆生 光辉,灼灼金蛋也。那怪将金蛋掇于手中,眼放贼光,以粉面贴之曰:“我成富婆 也。想那西门庆有几个钱币,便那般淫欲无度,我今胜西门庆多矣。今即携宝觅乐, 大畅所欲也。”拐过山弯,在一草坡上,见行者三人袒胸露背,困乏酣睡。窃想道 :“武二,你好可恨。初始我不过挑逗于你,你便推三阻四,后又三番两次害我。 今日落在我手,看你如何逃脱?“走近行者,毕竟有些怯胆。咬咬银牙,拿出 那个宝贝。 说来也怪,那宝贝一落入贼手,便变得轻了,真是人贱物轻。那怪把宝贝置于 行者腹上,只这一放,任是英雄好汉,也就随了人家心意。行者迷迷糊糊站起,目 中所视,别无它物,唯见月光下一女子,美如西施: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 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颜俏,云般体格轻;海棠笼晓日,月季弄春晴。 那女怪招招手,行者便跟步而行。不想这时沙净醒来,看那女子,正是窃贼, 便一跃而起,吼一声:“师兄,快抓窃贼。”一声吼,行者跌倒在地,被震醒来, 也一声吼:“在哪里?”那怪早化一阵清风走了。朱能亦醒来,连问:“在哪?在 哪?”沙净道:“我看大师兄尾随那贼,我一吼,大师兄倒跌了一跤,复跳起问在 哪里?莫不是你没看见妖精?”行者道:“怪事!听你吼,我才醒,哪有尾随那怪 之事?”沙净道:“我并不说谎。”行者也知沙净实诚,正自沉思。 朱能笑道:“人有七情六欲,日有三迷五糊,或许师兄一时情迷?”行者暴跳 道:“二弟不信我品行?退一百步说,我就迷了别的女子,能迷了那贱人?” 沙净道:“祖师讲,宝贝落入坏人之手要生祸患。 莫不是那怪借了宝贝法力作祟?“行者道:”似此如何了得。即须寻回宝贝, 万不可延留日久。“三人在山中寻寻觅觅,焦灼无比。 那怪撩拨行者,正欲得手,被沙净撞破了好事,未畅所欲,浑身焦燥难耐。暗 想:“何不再到天宫,以求一逞。”便袅袅升至天宫。欲去挑戏悟公,上次讨了没 趣,至今心有余悸,彳亍不敢前往。复寻思:“牛王处或有下腿处。”喜孜孜欲戏 牛王而去。 却说劲劳不等烧退,略能起身便急奔积雷山而去。见了慧娘,果然康复,一身 轻爽。那慧娘见了劲劳,扑上来就搂:“与君一别,不知几春秋也。”劲劳笑道: “不过半月二十天,怎说几春秋? 慧娘笑道:“言曰:别一日如隔三秋。你算来,该是几春秋?”劲劳笑道:“ 这么算法,你快成老太婆了。”慧娘娇笑道:“我这老太婆,你不要了?” 劲劳道:“我看你越活越年轻。”慧娘假叹道:“老了。镇日忧忧念念,都有 皱纹了。”劲劳看不出慧娘有何异样,慧娘情如一池清水,透彻见底,献爱与劲劳, 无私无惜也。劲劳疑心尽释:“冷韵之言何能问?何须问?然冷韵不去想她。” 劲劳把慧娘接上天宫,放下心来,操办公事。 一日,劲劳办完公事回家,路过三街六巷,顺便买点鲜菜,鲜果。忽见一女子 背影,好不熟悉。赶过去,转回头,却是冷韵。劲劳奇道:“咦,你怎在此?” 冷韵抬目见是劲劳,喜道:“你也来逛街市?我在翠云山修炼,当需吸取日月 光华,万物灵气。今天宫来去自如,我欲就近收日月之光华,采天宫之仙气,以回 山备用也。”劲劳道:“怎不先到寒舍一见?”冷韵笑道:“慧娘在你身边,我好 意思?”劲劳问:“甚时回山?”冷韵道:“夜间还要就近收集月华,明日回也。” 劲劳拉冷韵道:“回家,回家。慧娘并不介意。 “冷韵还要推让,早被劲劳拉了就走。到了瑶池,慧娘迎出,忽见冷韵同来, 喜道:”姐姐,真稀客也。“冷韵逗道:”小妹大量,不怕我和他旧情缠绵? “慧娘不知如何应答,忙乱言道:”说那里话?“一边端茶递水接待冷韵,一 片声只叫”姐姐“。三人用毕晚餐,只见月上中天,冷韵包裹中取出玉净瓶,置于 屋顶,念念有辞,令其收取月华。安置毕,归室内,慧娘已铺陈停当道:”姐姐就 在此歇息。“复对劲劳道:”多陪姐姐。我今夜且在偏房安身。“劲劳对慧娘道:” 我和冷韵有几句话说。你先过去,我待会再去。“见慧娘走了,劲劳看着冷韵, 满目疑怨问道:”你怎说谎?“冷韵道:”是说我上次所说?我真个亲见。莫非眼 看花了?你不信我,没问慧娘一个所以?“劲劳道:”这话怎好便问? “冷韵道:”那便没法说了。信不信由你。你两和好便好,只当我没见没说。 “劲劳道:”不信你吧?你说亲见。真是奇怪。“看冷韵坦坦荡荡,不象说谎;想 冷韵知交多年,不会说谎,真是怪哉。只好对冷韵道:”你早点歇息。“那假冷韵 与劲劳挨近时,不经意中早拿宝贝在劲劳身上一按,劲劳便迷了七窍。假冷韵白骨 精冷笑道:”想不受我摆布,不可也。“复温存问道:”行者三人可回天宫?“劲 劳迷糊答道:”还早,急切那里回来得了。“白骨精戏道:”路途遥遥,不怕他们 一时丢失,也不查问?“劲劳道:”三人也算好汉,不时亦当查问。“白骨精捏捏 摸摸,难按欲火,痴痴道:”咱二人玩儿一会好吗?“劲劳喃喃道:”让我过去, 让我过去。“早被白骨精剥个精光,任性所为,相拥而眠,直至天明。那慧娘左等 不见劲劳过来,右等不见劲劳过来,几次到厢房窗外,不欲听而呻吟喘息之声入耳。 慧娘酸酸的,闷闷的,便也生怨。”我倒好意留你,你倒恣意所为。“复又想道:” 我占人家永远,人占我不过一夜,也怪不得冷韵。“复又怨劲劳:”那冷韵饥不择 食,你劲劳便也来者不拒。说的待会儿来,便待了一夜。 如此冷待我。“又想:”一个热扑扑缠着,怎走得了?“辗转反复,难以成眠。 直至鸡鸣,东方发白。劲劳一觉醒来,迷瞪着:”怎么和冷韵睡在一起? “急穿衣起来,也不叫醒冷韵,便走过慧娘房来。一进门便叫:”慧娘,慧娘。 怎不叫我?一夜错了宿处也。“慧娘倦倦的,酸酸的笑道:”什么话?你们睡在一 起,我怎好叫?就那么骚?那么贱?“劲劳满地转圈,嘟囔道:”这是怎么说?这 是怎么说?昨夜怎就浑迷了?慧娘,莫怨我。“慧娘道:”算了吧,谁怨你来? “那白骨精亦早已醒来,赤躺着,在被窝里暗笑道:”不怕你两个精似鬼,喝了老 娘的洗脚水。“怕一时露了形,匆忙起床,装模作样,房顶取了净瓶,对劲劳,慧 娘道:”打搅一夜,告辞了。“慧娘也不深让,淡淡说了句”吃饭再走。 “白骨精道:”吃饭又要费时,不吃了。“袅袅离去。劲劳迷怔道:”不送, 走好。 “白骨精才出得院门,早化阵清风溜之乎也。 劲劳着阴气不轻,发高烧,说胡话。一会儿叫:“冷韵,冷韵。 你说谎话。“一会儿叫:”慧娘,慧娘。莫负我。“慧娘听着莫名其妙,摇之 不醒,吓得手软脚麻,爬在劲劳身上,肩头一耸一耸抽泣起来,粉泪断线般滴落。 悟公听说劲劳有病,急过来看视,劲劳已略有清醒。慧娘眼红红的,粉面微润, 笑着让悟公坐。悟公问道:“好好的,怎就病了?”劲劳道:“没甚,没甚。有点 伤风头疼,算什么病?”悟公道:“人说你胡言乱语,把慧娘都吓哭了。”慧娘笑 道:“初时吓我不轻,这时好了。”劲劳,慧娘俱不提起冷韵留宿一事,悟公亦不 得而知。劲劳忽想起问道:“行者三人护宝,今不知到达何处?”悟公道:“每日 只顾忙,此事该当问之,待我前往。”劲劳道:“我去吧。”挣扎欲起。悟公道: “你病了,就歇着,别硬撑。你我一样,我去去一问就来。”那悟公驾起筋斗云, 一路寻着三人踪影,便见三人在那山中转转悠悠,好生奇怪。按落云头,见那行者 恶狠狠打那山石,气哼哼哨棒乱挥。便站在一个小山头,高叫道:“行者,你等如 何在此转悠?”行者远远看见是悟公,不觉惭愧,由不得掉下泪来,急近前跪拜于 地道:“师父,弟子有负所托,把宝贝被妖抢走,寻遍了不见妖怪踪影。” 沙净道:“都怨我没有看好。”朱能也面色冰冷。悟公听说,虎着脸斥道: “你等责任重于泰山,使命如生命。怎不用心护持,就被妖精抢了?也不报告。我 不来此,还不知之呢。”行者道:“我等怕延误寻找,故暂未报告。再找不见,敢 不报告?我等有辱使命,听任责罚。”朱能道:“这怪却怪,并不交手,影影绰绰, 象是个女怪。”悟公道:“再去寻来。”悟公站于高处,运动火眼金睛,环视群山, 俱不见有大妖气。再贴地细寻,左右不见踪影。叫三人近前道:“莫非妖怪逃遁远 处?那将是大海捞针。事不宜迟,待我使传音之法问问祖师。”即撮土焚香,整衣 端坐,瞑目念诵。须臾,来到祖师跟前。道:“悟公派人护持法宝,过了黄风岭, 又入尸骨山,不知被何处妖孽抢走至宝。怕妖孽逃遁远方难找,特来拜告祖师,寻 问根由。”祖师道:“抢走至宝者,乃白骨精也。此乃一孤魂野鬼,得了观音一点 灵气,一再作祟。” 可将尸骨山露天散落白骨捡聚一处,我给你一纸除祟符咒,连同白骨烧化之, 邪祟可除,至宝可得。悟公领了祖师符咒,一路返回。睁目一看,眼前飘落一纸, 拣起视之,果祖师符咒也。三人急问,可知妖精去向?悟公道:“只在此山中。” 乃一孤魂野鬼,匿形于白骨之中,故难寻觅也。行者恨道:“那贱人成了一把 骨头,还只管作祟。”悟公急命:尽拣山中露天散落白骨,集于一处。行者三人恨 白骨窃宝,俱于白骨之上用脚跺之,那白骨酥然变成粉末。尚有几根白骨坚倔难毁 的,三人将祖师符咒置于其上用火点燃,似闻有嘤嘤女子哭声。火烟升腾中,隐约 一黑衣女子,披头散发,扭曲挣扎,起伏盘旋,恶臭充盈四野。渐见那女子抖擞收 束,没了踪影。白骨尽皆烧成灰烬,灰烬之上,赫然一个红色宝盒。沙净扑过去, 抓抢在手,泪水止不住滴落。悟公安慰道:“宝已找回,莫作女儿态,小心在意, 我去也。”即驾起祥云,返回天宫。行者三人复置备行囊,又上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