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爱情 作者:左手叉 “我的天是灰色,我的心是兰色,触摸着你的心,竟是透明的……” 我靠着床沿,静静听着。泪是女人最小的海洋,而我,此刻,已是一片汪洋: 认识叶子的时候,是我男朋友伟介绍的,叶子是个文静的女孩子,见到她第一 天开始,我就喜欢上她了,并是不她的美丽吸引的我,而是她的姿态,那种诱惑使 我再也不能抗拒,然而,我明白,是拉子的女孩并不多,而我,谈这个男朋友也正 是为了能过上人们所说的正常的生活。那是在“非常男女”里见的面,现在回想起 那个夜晚,还会让我心神荡漾,叶子与我来说,真的是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而伟 与我来说,真的,只让我感到恶心,就象普通人对同性的感觉。但世俗只能让我默 默的接受这份恶心。 思念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就象个影子一样,在那以后无时不跟随着我,我渴 望见到叶子,正如伟渴望见到我一样,我知道他是非常爱我的。如果,我想如果他 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只是拿他当做挡箭牌,那他会多么的伤心,只是,他到死的那一 刻,还没有知道。他是死于肝癌,那次见面后不久,就象老天特意安排的一样,伟 这么年轻的生命就得了这个病,他走的很快,那许多天,我都陪着他,看着他消瘦, 看着他一点点远离这个尘世,我也替他难过,但我内心还是压抑不了那股激动,那 快乐的激动,从此,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再找男朋友了。 伟走的时候,我就坐在他旁边,我面对着昏迷了的他直到心脏停止跳动,我也 就哭了,为他哭,也为自己哭。叶子走过来安慰我,她也很伤心,她搂着我的头, 眼泪滴落到我的脖子上,很冰,我的眼泪滴落到地上,溅起来象一朵灿烂的花,那 刻我记起了伟对我说过的每一句真心的话,我突然发现,我是多么的孤独。 那以后,我就常常找叶子聊天,她是个好女孩,但很内向,她没有什么朋友, 我跟她聊我的工作,我跟伟的一切,我的孤独,她总是静静的聆听,很快,我们就 成了好朋友,简直是行影不离的好朋友。从好朋友上升成为爱人是源与我的那次冲 动,那天,叶子在我家,无意间翻到了一个关于女同的碟子,她问我是什么,我说 你看看就知道了,于是她放了,我靠在叶子的身边,电视上播着画面,我内心强压 住的欲望竟在顷刻间爆发了,我把手伸进了叶子的内衣里,她颤抖了一下,但她没 有反抗,我想,她也爱上我了吧。接下来的一切,让我再一次体会了那温柔的宇宙。 ………… 叶子是哭着离来我的家的。以后几天,我天天找她,她都回避了,我害怕她从 此不理我,我害怕极了,我跑到她家去找她,她父母都在家,她拉着我进了她房间, 我们就这么默默相对着,还是我先开了口:“对不起。”我流下了泪。“我们有相 同的身体。你知道嘛?”,叶子也流下了泪。“对不起。”“我是一个女人,你也 是一个女人。 你不可以给我未来,我也不可以给你明天,你知道嘛?”。“对不 起。”,我从没见过叶子能够说出这么重的话。那次,我感到我真的很对不起她, 我打算离开,我转身,这时,叶子突然冲上来,紧紧的抱住了我,她用她的吻,努 力吸干我脸上的泪水。她告诉我,她爱我。我笑了,好开心,好开心。 伟死了很久了,家里人又给我介绍起对象来,我都拒绝了,我的理由很简单, 我想念伟,他们也只好劝我想开点。这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叶子真是个很好 的爱人,她问我关于拉子的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她,她笑着说,追她的男孩子 很多,但她都不喜欢,以前以为是因为他们不够优秀,现在才知道,是因为自己是 喜欢女人的。我也笑,我呵她的痒,我说,你只准喜欢我一个女人。现在她在我面 前总是好多话,我反而有时候变成了个聆听者。尽管我们很快乐,但我们的关系在 世人的眼里是一种罪恶,我们的亲密,我们的欢笑,只能是我们自己分享。有谁知 道,面对着无情的人群,我们是在多么艰难的呼吸。 只可惜,这段美好的时光却维持不了多久,我们的关系,还是被人发现了,首 先是她的父母,在她家的时候,被他们给撞见了。他们打了女儿一个巴掌,我上去 拦,她父亲也打了我一个巴掌。这个巴掌好重,我是被他们丢出去的,在门外,我 听见了叶子的哭。接下来,消息不知怎么就不翼而飞,人们投过来异样的眼光,人 们使用着恶毒的语言。我再一次失去了叶子,找不到她了。 大约一个星期后,叶子来找我了,她把我拉到厕所里,我说,你没事了吧,她 说,没事了。我说,没关系,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我们自己不介意就行了。她说, 恩。然后她吻了我,好久,这是最后一次的吻。因为,回到家后,她就从她家六楼 跳了下去。我现在很后悔,我为什么当时不能再吻的久一点,我阻止不了她的走, 但我却可以让她走的快乐点。 现在的我,还是孤身一人,我还得继续听着我的歌: “假如流水能回头,请你带我走,假如我是清流水,我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