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凡 溪水湾是个风光旖旎的小山村,她背倚云雾山、面临溪水河,村子周围长着茂 密的树丛,树梢高过村舍屋顶,将村子掩映在绿荫之中,村外的堤坝上长满了色彩 缤纷的各种山花野草,偶有轻风徐徐吹来小草便多情地扭动着漂亮的腰肢向人们传 送馨香.置身这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世界里,张开双臂大声高歌,呼 吸新鲜的空气,放任自己的思绪,应该说是一件类不胜收的事情。当溪水湾第一声 鸡鸣之后,勤劳的人们都步入户外开始循着农人的规矩日出而作了.靠近溪水河边 有一家典型的农家小院, 坐北朝南的三间堂屋连着坐东朝西的二间锅屋,五间房子 均是青砖青瓦,许是年代已久,屋顶的瓦缝间生出长长的青草,院子四周围着用柳 条插成的栅栏,鸡、鸭在院子里伸长脖子咕咕地叫唤着,不住地争抢盆里的食物. 这家主人叫钱旺,妻子叫玉凡,生有一儿一女,外带着弟弟过活.父亲过世早, 前几年,年老体弱多病的母亲也撒手归西,临终时母亲拉着钱旺夫妻的手说:“我 要走了,小山以后就靠你们呢!”说完溘然长逝.几个人含泪将老母埋在了云雾山 的半出腰.俩人不忘母亲临终嘱咐,尽心尽力抚养线山读书.钱山高中一毕业就帮 着哥嫂种地捕鱼,由于他勤快懂事,也深得哥嫂的喜爱. 玉凡是村里出类拨翠的姑娘.溪水湾的水也真养人,女人们个个都是水灵灵的, 风姿绰约,妩媚动人.而玉凡尤为出众,颀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一双大大的杏 眼明亮而有神,似乎藏着万种风情,是那种人人见了心魂都会荡漾的女人。然而, 玉儿却不是那种春情易动的女人,不少煤人上门托亲都被她回绝了,单单看上了貌 不惊人的钱旺,让人疑惑不已.说来这里面还有层缘故.钱旺原先和玉凡同在一所 中学上学,有一次,一个顽皮的男生故意找茬欺负玉凡,是钱旺上前保护了她,在 争斗中钱旺眼角被打得扯开淌了许多血,玉凡一直记在心里.到了婚嫁之龄,不嫌 钱旺家贫,念着他为人老实,便把彩球抛给了他。结婚后,玉凡从无怨言,一直默 默地操持着这个家,里里外外拾掇得有条有理,使钱旺兄弟俩非常感激,逢人便夸 玉凡怎么怎么好,在溪水湾一带提到玉凡没有人不竖大拇指的。 一家人平平静静地生活在这块平静的土地上,生活中没有波澜,没有色彩,没 有太多的奢望、苛求,就这样平淡无奇地生活着。溪水湾的气候宜人,天公作美, 春种秋收,天气都很架势,地里的收成每年都不错,都能卖出好价钱,再加上一年 捕鱼所卖的钱也有不少积蓄。有一天,一家人在吃饭,钱山突然冒了一句:“哥, 嫂,我们什么时候住上楼就好了.”钱旺夫妻知道弟弟的心思。瞧瞧周围多数人家 都盖起了楼,象他们家这样房子已经不多了。 溪水河里的鱼似乎永远也捕不完。钱旺在家门口的河边张了两张大网,每天起 网时都能捕到很多活蹦乱跳的鱼儿,有时,还能捕到螃蟹,每每起网时,城里的小 鱼贩就早早地来到这里,称称斤重,谈谈价钱,几手给了一沓钞票,踏上老式的幸 福250摩托冒着一路烟就进城去了.卖给鱼贩的价格一般都很低, 主要是图个省事 .为了能多赚些钱早日盖上楼房,钱旺决定自己进城去卖. 每天,天边稍有一抹亮光,老牛还在酣睡,农家屋顶不见一缕炊烟时,钱旺就 上路了,骑上那辆破旧的日行年,车架两边挂着六七十斤鲫鱼、鲢鱼,不用一个时 辰,便到县城的农贸市场,卖完鱼中午回来还赶得上吃饭。钱旺总是乐滋滋地说: 他后悔以前缺少信息,卖给小贩少苦一半钱,还是自己去卖上算, 不上县城不知道 小贩们的心有多黑。每次回来,玉凡总是心疼地用毛巾揩去钱旺额上的汗水.因着 溪水河里捕不尽的鱼,大把大把的钞票也进了钱旺的口袋.他喜悦之情常溢于言表。 经过一年的艰辛劳作,总算攒足了钱,材料备齐之后,请了个私人建筑队,谈 好价钱便动了工。建房速度真快,不到一个月,楼就要封顶了.农村建房封顶有个 炸鞭炮图个吉利的习惯,钱旺决定去买串五千响的鞭炮,让周围邻居听听。一早, 他骑着车子背着约有百十斤鱼前往县城。到中午吃饭时,玉凡和钱山等了半天也不 见他的踪影,饭菜都凉了,俩人都没有动筷子,心里都不大踏实,他们在屋后不住 地瞅着那条小路------玉凡多么希望钱旺立刻出现在那条小路上啊,面带微笑,从 口袋里掏出一堆皱巴巴的钱说:“瞧,今天卖得很顺利。”钱山也等得心焦,说要 到前面去迎迎哥哥。钱山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头上大汗淋淋,有些惊慌失措的样 子,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哥出事了.”钱山到村子外面的柏油路上正 巧碰上同村的阿年,阿年刚从县城回来,他说正准备上你家报信,你哥早上带鱼到 县城卖,在县城郊区被一辆手扶拖拉机撞上了,现在在医院里。钱山得知消息后, 头皮直麻,脑子嗡嗡直响,腿一个劲地打晃,差些摔倒. 玉凡听了顿时愣住了,半 晌才哇地哭出声来,钱山在一旁干着急,催促道:“别哭了,我们赶快去医院吧! 玉凡将儿女交给邻居之后,与钱山坐着机动三轮车,一路上急着往医院赶,半 个小时的路程俩人觉得跟坐了半天似的,到了医院一眼便瞥见了钱旺躺在床上,脸 色苍白,微闭着眼,神情极为痛苦,玉凡努力想使自己镇静,但终究还是没能控制 住,只听‘哇’地一声哭泣了起来.一会儿,钱旺睁开了眼睛费劲地叫了一声: “玉凡----”玉凡坐在床前,不住地揩着眼睛,轻声问道:“怎么样啊?”“挺疼 的’,钱旺指了指胯部,然后瞧了瞧门后那位肇本者,那个人战战兢兢早已吓得面 色如土,此人约模有30岁光景,穿着一身破旧的黄军装,脸庞黝黑,皮肤干燥,且 于脸的稚气。从那张可怜巴巴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他内心是多么得恐慌。“咳,玉凡, 也不能全怪他,骑车没注意,车龙头一时没把住,就被他从后面撞上了."尽管线 旺一再说与自己有责任,但玉凡和钱山还是扭头斜着眼睛鄙视地望着那个人,那个 黄军装似乎很害怕这种目光,慌忙低下了头。 经医生告知钱旺胯部骨折状态,可能要瘫痪。玉凡犹如五雷轰顶,欲哭无泪, 结果还是忍不住这沉重的打击,要不是钱山在一旁扶肴差点就跌倒在地.钱山也边 啜泣边说:“嫂,人算不如天算,哥已如此,哭也没用,还有弟弟了,以后我不会 不管不问的.”玉凡稍稍平静一会,又忍不住哭泣起来:“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 看啊!你怎么就不保佑好人呢?” 五个月后,玉凡与、钱山怀着沉重的心情将钱旺接回了家,就在钱旺出事的当 天,建筑队就把楼房封顶了。平时,钱旺送水,敬烟,照顾颇为周到,他们说盖了 这么多年房子,还没有哪个人有钱旺这样心肠好,看到他家这种境遇,最后工钱只 收了一半。钱旺感激得热泪盈眶,提着工头的手连连称谢,不管如何,当他看着两 层亮堂堂的楼房,脸上还是露出了三个月来的第一次微笑。 此后的日子就由玉凡和钱山操持着。由于俩人的勤劳,家里家外的事处理得也 让钱旺称心如意,玉凡整日为钱旺端屎倒尿,被褥洗得干干净净,被子晒得暖暖和 和,人也消受了许多,但从没有听她说过一句怨言。钱山依然是捕鱼卖鱼,打场晒 谷,将挣的钱一文不少交给嫂子,每次玉凡都抽出几张给他零花 ,他总是摆摆手, 一声不吭的忙碌去了.玉凡很是感动。 那个肇事的黄军装也不断地看望钱旺,每次来,手里都拎着老母鸡间或一些土 特产,时不时他还来家中帮忙。他很少说话,干起话来默然无声,越是这样,钱旺 就越觉得过意不去。一来二去,玉凡与钱山也不在记恨他了。 眨眼间几年过去了,两个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玉凡与钱山辛勤劳动几年, 家里面添了许多家用电器,钱旺躺在家中也显得不怎么着急,但是心头却生出许多 歉意来,自己这个样子拖累着妻子与弟弟,不是耽误他们的美好青春吗? 一日,钱旺忍不住对玉凡说:“我瘫痪这么多年,你也吃了不少苦,我有些于 心不忍,你还是再找个人家吧!不能影响你的一生。”玉凡正在一旁做家务,一听 此话,忙安慰道:“大旺,再苦再累我认了,谁叫我们前世有缘呢?你以后不要再 说这样的话了。”玉凡愈是这样说,钱旺心里愈觉得难受.他把想法对钱山说了, 让钱山尽快找个对象,玉凡嫁人了,他就跟钱山过。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钱山耷拉着脑袋,目光盯着地面,一声不吭,在不住地弹着手指,默然无声。钱旺 见他不说话有些着急:“你倒是说话啊?”“行,就照哥的话来吧!’钱山说完猛 然站起身出了门,钱旺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觉纳闷 ------ 天色渐渐模糊了,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隐隐约约,旷野偶尔吹来一阵轻风,溪 水湾此刻一片沉寂,四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声息,此时的钱山心里也显得万分 迷离.许多个情窦初开的日子,钱山都默默地在楼上的房间里独自吞咽着那份骚动 的苦涩,如今已是二十六七岁的男人了,几年来他推掉了很多次介绍对象的机会, 不是不想,可以说,他很想,只到现在,他从来也不知道与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滋味。内心深处藏着一个不为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有一个女人在他心上已深藏了许 多年,只不过难以启齿罢了。每想到她,心里就生出万千矛盾,他无法摆脱这种内 心的困惑,但是,他心又不甘,那种对于情的憧憬与渴求,迫使他急切地要得到她 . 那个她,就是他极其尊敬的嫂子玉凡。 而每当夜幕低垂,大地阒无声息,夜静得可怕的时候,躺在钱旺身边的玉凡也 是难以入眠.多年来的精神上的枯竭使她也觉得日子是那样难过,特别在这夜深人 静的时候,感觉十分强烈,白天做事打打岔好多了,而在黑黑的夜里,她身体内部 似有千万条虫子在蠕动,此时,她就想到钱山,脸不觉红了一片,心也直跳,身体 热血在涌动.她早已看出钱山目光里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意味.有一次,与钱山在河 边拾鱼,抬着拾着,她觉得不对劲,一抬头正遇上钱山那如火一样的目光.她脸一 红慌忙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衬衫上衣钮扣不知啥时掉了,里面赫然露出两只白皙、 丰满的乳房。她赶紧用手捏住衣服,羞涩地提着鱼跑了------ 后来,玉凡再也不敢直视钱山,然而,她却又忘不掉那令她发烫的目光. 这天,玉凡天麻麻亮就起来了,她决定上街为孩子买衣服,做好饭喊醒孩子欲 出门,就见钱山提着鱼进了门。他满面倦容,哈气连天,但看到玉凡脸上就有了笑 容:“嫂子,今天收获蛮大的,瞧,还逮个老鳖给哥补补身于。”玉凡愣了愣神, 忙说:“小山,你起得早,去睡会,今天我去卖鱼吧!”“不啦,你也没有卖过, 路又这么远,还是我去!”那还是一块去吧,我给孩子买件衣服。”玉凡说. 多年来,钱山第一次与嫂子一起上城里卖鱼。在钱山心里,嫂子是那样完美。 那张俊秀的脸庞永远显得亲切,声音甜润柔和,举止大方,心地善良.------正是 他心里的偶象. 天空蓝蓝的,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风轻轻吹拂着,吹得钱山心里也暖暖的。 一路上,俩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心里都显得不平静,钱山不时看看玉凡,希望和 她说上两句话,而玉凡总是低着头,一声不吭,不知在想着什么------ 玉凡买完衣服便帮钱山卖鱼。这天,钱山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兴致,卖起鱼来格 外有劲头。当鱼还有不多时,钱山说有个事马上就回来,说完飞快地跑了,看着远 去的他,玉凡心里有些茫然—----不一会儿,就见钱山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手里捏 着两张电影票:“嫂,新片,泰坦尼克号,好看着呢!玉凡一点没有思想准备: “不看了吧!你哥要照顾,孩子还要吃饭,哪有空闲?”钱山嘟哝道:“不是难得 一次吗?再说这票也怪贵的,15元一张呢!”其实,玉儿也想看,几年也看不上一 部电影。她也舍不得30元钱白白浪费,再看钱山一幅难为情的可爱的样儿,便说: “行,看就看一场吧!” 电影院里座无虚席。电影里精彩纷呈的表演,男女主角缠绵绯恻的爱情,使俩 人都觉得值得一看,当看到男女主角做爱戏时,主人翁大汗淋淋及那厚重的喘息声 时,俩人的心都在跳,特别是未曾尝过男欢女爱场面的钱山更是情绪起伏不定,喉 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吞咽着那份希冀与渴求.他分明感到玉凡呼吸声加重,他情不 自禁地将手伸向玉凡的手,不料,玉凡把手缩了回去,他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又 去抓紧另一只手,这下,玉凡再也没有缩回去. 散场时天已近黄昏.俩人急忙往回赶,在离家还有几里路的一片树林前,钱山 停了下来,玉凡也跟着停了下来.钱山踏着软绵绵的青草朝林子深处走去,玉凡站 着不动,“进来啊!站着干吗?”线山喊道.王凡这才跟着他进了树林里.树林里 黑乎乎的,显得格外地安静,暮色将里面的一切都遮得严严的,显得扑朔迷离,置 身这种环境,使人不觉顿生情意.走到一片松软的草地上,钱山迫不及待地将王凡 抱住.他喘着粗气,用有力的双手扶摸着王凡全身,玉凡身子一倾歪倒在地上.草 很松软,一点也不刺人,如软床似的.钱山解开了玉凡的衣服,将手伸向了她的胸 前,揉搓着那诱惑着他多日的双乳,听着玉凡啊啊的呻吟声,钱山又将她的裤子褪 了下来,然后重重地趴了上去.把全力力气都用了上去.几年来的情感饥荒,这一 刻得到了填补.玉凡也沉浸在醉意里,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与钱山做爱的全过程 竟象是第一次与男人交欢. 事毕,二儿又有些愧疚,说对不起钱旺.“你这样守活寡,谁又对得起你呢?” 钱山不住地安慰她:“再说他也希望你改变这种境况.”玉凡沉思了一会,眼睛既 眨巴着,头猛然偎在钱山的怀中,有些姣羞地说:“只要你对得起我就行了.”听 此话,线山将她压在身底,又折腾了一番. 回来时,天已黑了.钱旺和孩子都吃过了,一问才知是黄军装来过了,顺便把 晚饭做了,玉凡心里不住感激黄军装。钱旺问咋这么迟才回来,玉凡心里一阵发慌, 忙说:“今天鱼送的多,又不好卖才回来迟的.”说这话的时候脸红袭上绯红,钱 旺很敏感地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心里一阵痉挛,似有一种东西把血管堵塞的感觉, 是夜,玉凡与钱旺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钱旺心里憋着一股重重的闷气 .玉见见他如此,就问:“咋呢?”钱旺叹了口气说:“小凡,是我拖累了你.我 早就和你说,让你改嫁,不然,让你守活寡,我心里面也不安.”“大旺,你为我 们才落成这样,我怎能背你而去了,不要多想了,睡吧!”“不,小凡,我老是睡 不着,心里有些发闷,你说这是咋回事?”是想的太多了吧!人家说心事多了就睡 不着.”说完,玉凡身子往旁边一倒却也是睡不着,虽然有些对不住钱旺,但心里 还是欢喜的.觉得几年来的压抑一扫而光,且又有种偷情的快乐,与钱旺也只是在 最初的生活里有这种感觉,后来便很难找到这种感觉.钱旺终于不吭声了,身子一 歪,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一. 此刻,楼上的线山也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心思,脑子里不停地晃动着玉凡丰腴 的身体,他回味着与玉凡身体接触时的那种快感,心上不由地又涌上了一份燥动与 焦急——. 一天深夜醒来,钱旺发现玉凡不在身边,心想:可能给孩子盖被子了,她有这 种习惯.然而,过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她回来. 溪水河边的夜安静得出奇,连河里的小鱼跳出水面的声音也能听见.而钱旺心 里却异常地焦燥,那颗心无时不在悸动着,那种恍惚迷离的思维占据着他的身心, 使他平静不下来,此刻,他失眠了.过了一会儿,钱旺突然听到一种咯吱咯吱奇怪 的声音,这声音愈来愈响.他心里非常疑惑:这是什么本音?他屏住呼吸又仔细听 了听,咯吱咯吱声又传了出来,且还间夹着几声喘息和呻吟声,过了一会,又听到 大声叫唤声,这分明是玉凡的声音.以前每次与玉凡做爱时,她发出的就是这种声 音.他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自从那天俩人天黑回来时,他已发现了疑点.果然 不假.他怒火中发,那股火焰愈烧愈旺,呛得他不住地重咳,突然,眼前一黑,嘴 中哇地吐了一口血,顿时,他觉得胸口似被千斤重物压住,他不住地抓着胸口,抓 着抓着,手臂慢慢地垂了下来------ 钱旺死时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楼顶,眉头紧锁,面部表情极端愤怒------ 钱旺被葬在了布满山花的云雾山的山坡上,埋在了父母的坟前,玉凡与线山在 坟前长跑不起,泪水浸湿了坟前的新土------ 据说,钱山后来出外到省城打工,娶了个外省的姑娘,后来到了一个谁也不知 道的地方.人们很少看到他回来,只在钱旺祭日时才回来——- 以后的日子,玉凡则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着艰难的岁月,她很少出门。每当 夜色降临时,她总是悄然啜泣一番。而独让她欣慰地是,每当有繁重家务时,那个 黄军装便会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