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想在瑞士常住 我喜欢瑞士,但绝对不想在这个国家长住,原因就是这个国家的语言太麻烦了。 一个很美丽的国家,人口也就700 多万人,语言却分散为4 种,有法语区、德语区、 意大利语区,还有一种讲例托———罗马语的瑞士人。 不同的语言又信奉不同的宗教。 一个只有700 多万人口的瑞士,却要讲着4 种不是太相干的语言,要是开个大 会,语言方面是个大问题,一个发言稿要分4 种语言读4 遍。我总觉得语言嘛,虽 然是自己的民族文化,但其实也就是一种交流的工具,而且瑞士又是属于发达的先 进国家。语言方面这么固执,真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我住在日内瓦,是属于讲法语的地区,17万人口住在这里,有200 多个国际组 织建在这里。这么多的外国人住在这里,怎么都该算是个国际城市了吧。任何一个 国际城市的人都应该讲一点英文吧,你本地人的法语再美丽,英语毕竟是全球通呀。 日内瓦住的瑞士本地人就是不讲英语。那份固执,才让我开眼界呢!我不知道 是不是我运气不好,接触到的80%瑞士人就是不跟我讲英文,尤其让我震惊的是, 有时候向年轻人问路,有些年轻小姑娘、小伙子们总是头一昂,很直直地对我说, 我不会讲英语。 她们这么年轻,正是学的年龄,不学好英文以后怎么去旅游世界呀。我才不相 信她们这么小就决定了生是这个国家的人,死是这个国家的魂!而且作为一个世界 公民多学会一种语言也不是一件坏事嘛。不是讲“地球是一个村”嘛。我们可以让 地球上全部村民都保留自己的母语,再学习已经很普遍了的英文。这样方便大家的 沟通,对帮助村民们旅游也是件很好的事情嘛,语言不通,双方都尴尬,何必呢!   苏黎世是瑞士最大的城市,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属德语区,我会更加 纯情于这个浪漫、干净、高雅、极富情调的大城市。37万人住在这里,光银行就有 120 多家,琳琅满目的商店、博物馆、图书馆、歌剧院、艺术走廊、音乐厅、咖啡 厅,尤其是那里的茶室更是令我欢喜不已。 讲德语区的瑞士人和法国人有一个相同点,茶室的茶具都选择得非常精致。在 外面走了一上午,因为不会讲德语,一早上出门多多少少受了一些气,自己安慰自 己一下,去找一间高雅的茶室,往宽松、舒适、美丽的沙发上静静地一坐,侍者为 你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摆有各种红茶,你挑选好喜欢的茶和点心后,一会儿,侍者 就会为你端上来精美的托盘,里面有香味飘飘的英国红茶和精美无比的茶点,旁边 还配有一个精巧的小闹钟,用来告诉你泡茶的时间,桌上的铃一响,就说明你的茶 已经可以喝了。挺有意思的吧!
   从日内瓦坐火车到苏黎世只需两个 小时,我这次来是想买两个枕头套,还有6 个小时可以闲逛!在哈米大街上走着, 无意中走进一个应该译为“展览馆”的酒吧,好一个高格调、高情调的酒吧,里面 有艺术大师毕加索、布拉克、米罗、马蒂斯……的作品,这么多大师的作品陈列在 这里,这家酒吧一定来头不小,酒吧里的客人看来有些像政客、商人、艺术家,反 正都是些上层人士,着装不是华贵,但是富有个性!这里的气氛让我喜欢极了。 一个长发的东方女人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有个俊男生一定要请我喝一杯, 在这么富有情调的地方,有俊男相伴连座位都感觉舒服了许多。我告诉他,我和我 的挪威王子刚搬来瑞士,今天是来采购些家务用品。俊男是瑞士人中少有的热心之 人,开着敞篷车,为我介绍了市区的一些地方,再送我到火车站道别!苏黎世的一 天游,时间当然不够,却对当地的城市建筑、干净的环境、清新的空气留下非常美 好的印象。 挪威———我的婆家 我第一次看到挪威王国这个名字时,只觉得这个国家的中文名字叫得不吉利。 “挪”是挪动的挪,威是威风的威,挪威,挪威,一个国家的威风怎么可以随 便挪来挪去,而且,整天被人家喊成挪威,挪威,万一有一天给喊准了,这个国家 也就有麻烦了。 我这么想的时候是1985年我在上海音乐学院上学时。我当时汉语很差,对世界 文学名著根本一窍不通。 有一次,去上海戏剧学院看话剧排练,剧目是《玩偶之家》。我那时对学习汉 语是如饥似渴。一个下午看排练,我知道了在世界上有一个叫挪威的王国,这个属 于北欧国家的地方有一个叫易卜生的伟大戏剧家。 看完排练,剧中的情节让我这个从女儿国出来的人很震惊。想到家乡的女人们, 各个聪明能干、勤劳勇敢。她们麻利地干着活、麻利地理着家、麻利地唱着一首接 一首的情歌、麻利地支使着身边的男人们、麻利地享受着属于她们的亲情的欢乐、 友情的快乐、爱情的快乐……她们脸上那种当家作主的气质和戏中女性受轻视的状 况,真是鲜明的对比! 我心里挺高兴的,我们女儿国的女人不受男人的歧视;挪威的妇女也开始自立、 自强。我高兴,我自己第一次看话剧;我更高兴,我当时的汉语水平可以看懂这部 名著……在一天下午,因为一部话剧,给我这么多的高兴,我从此便在心底深处装 下了挪威王国这个跟我很有缘的国家。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