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封府死牢 方帮担心禁军以维护治安为名插手方帮与漕帮之争,所以来得快,退得也快。 当展云开潜回大湾码头时,方帮帮众已全体撤退,只留下一片废墟。敬服展云开的 “花刀子”、“洪三刀”、朱豹都倒在血泊之中,展云开怒气难抑,单枪匹马找上 方帮开设的最大赌场,也是东京三大赌场之一的“京华赌坊”,长剑连划,剑气隔 空将“京华赌坊”的匾额绞得粉碎。 赌坊的保安率先攻击展云开,展云开还剑入鞘,拳脚轻展,打得几名赌坊保安 跌倒在上爬不起来。之后展云开闯入赌坊内,功贯剑鞘,以剑鞘连砸数张赌桌,赌 坊的上百名打手闻警迅速包围展云开。赌坊大乱,赌客纷纷离开赌坊。 “京华赌坊”从坊主到打手、保安无一人见过展云开,不知道展云开的厉害。 坊主是个四十出头肥胖中年男人,平时总是眯着的细眼此刻睁大了,盯着展云开道 :“‘京华赌坊’是方帮开的,朋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砸方帮的场子。报上 名来,我留你一个全尸。” 展云开道:“我叫展云开。” 众打手聪明的立刻醒悟,“啊,他就是新入漕帮姓展的小子 .” 展云开冷冷地对坊主道:“今天是你的死期。”说罢身子一闪,手掌拍向胖坊 主的脑袋,但转念一想他只不过说了一句狠话,罪不至死,改拍为抓,抓住坊主的 胸口,提起来重重地摔出。坊主“哎呦”一声痛呼,怒道:“都给我上,剁了他。” 众打手遂持短刀、铁棍等兵器拥上展云开,展云开满不在乎地伸拳踢腿,片刻 将近百名打手打得人仰马翻,而后扬长而去。 展云开的大名由此传开,成为京城街知巷闻的人物。漕帮弟子担心方帮报复, 活动被迫转为地下。马可道请童贯出面调停。童贯夜访蔡京,请蔡京出面制止两帮 火拼。蔡京不想与童贯矛盾表面化,遂设宴于宰相府,将马可道与方载荣请到饭桌 上握手言和。马可道自是求之不得,方载荣则不敢不听岳父的安排。于是方帮返还 从漕帮抢劫去的财物,象征性地给了一万两银子毁船毁屋的赔偿费,与漕帮罢战言 和。 展云开只身砸了“京华赌坊”的场子,成了漕帮的英雄。众人对他寄望甚殷。 马可道迫于帮中压力,让展云开补“花刀子”的缺,负责起大湾码头的业务。漕帮 积聚丰厚,雇民工在废墟上重建仓库,租用民船又干起了漕运业务。 可是平静的日子不长,半个月后漕帮和方帮再度剑拔弩张。事情缘起于方兴在 大街上公然调戏良家妇女,展云开恰巧遇上那档子事,仗义出手,制止了方兴的无 耻恶劣行径。方兴的随从被展云开打伤,方兴本人也吃了暗亏。方兴怀恨在心,数 日后率领十八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在展云开从工作地点回暂时租住的民房的途中伏击 展云开。那十八位高手武功的确不凡,以至于展云开为求自保出手竟毫无保留,十 八高手死了三个,伤了九个。 当天晚上方兴派出三位更强的高手行刺展云开,三位高手一人丧命在展云开的 剑下,两人负伤而逃。 梅智兵败后回京,赵佶对他发了一顿火,几乎将他革职,但因心目中没有更好 的人选,让梅智暂留其位。梅从云认为次子可能从此失宠于赵佶,梅家现在的地位 保持不了多久,而辽国要在与金国的斗争中占优势必须尽快灭掉宋国,作为辽国间 谍,梅从云怎能不急?想到可以借方帮与漕帮之争,挑起宋朝两个炙手可热的大臣 太师童贯与宰相蔡京之争,甚至因为马可道与伍燕南的拜把关系,伍燕南与天星教 三号人物雷风行的姻亲关系,引起天星教与宋朝关系进一步恶化——二十年前赵佶 欲将叶望春的四位妻子掠为己有,多年来天星教与宋朝的关系极其糟糕。梅从云思 维顿时开阔。 就在展云开击毙方兴派的刺客的第二天晚上,梅勇与从魔宫逃回的四子梅剑林 黑纱蒙面,潜进方帮将方兴杀于床上。 翌日开封府以展云开涉嫌谋杀方兴为由,出动全府精锐捕头三百余人,包围了 大湾码头,要将展云开带回开封府审讯。这是方载荣亲自报案,开封府才如此卖力。 漕帮弟子拿展云开当英雄崇拜,极力维护展云开,说他整夜都没离开过码头,不可 能杀人。 开封府有神捕之称的林总捕头不容分说,板着脸道:“有什么解释可以到开封 府讲,府尹大人自会审理。” 展云开手一摆,平息了帮众的情绪,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黑的白不了, 白的黑不了。开封府是为民做主的地方,难道还能巅倒黑白?”就这样展云开让林 总捕头戴上铁手铐,跟着开封府众捕头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大堂上,府尹高坐堂上,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 跪!” “我没有犯法,为什么要下跪?”展云开大声反驳。 林总捕头抬脚踢展云开的膝弯,展云开与他距离很近,又未加防备,膝弯被踢 中,双膝前屈,但是展云开下盘功夫扎实,屈了一半复又伸直。林总捕头再踢展云 开的膝弯,展云开这次有了防备,轻轻一跃,没有被踢中。 林总捕头前跨一步,伸指点向展云开肋下“章门穴”。展云开一跃避开,身子 一旋,飞起一腿,踢向林总捕头的脉门。林总捕头忙化指为掌,格挡展云开的飞腿。 展云开猛踢三十余腿,居然没有一脚踢到林总捕头身上。林总捕头能当上开封府总 捕头,身手自是不凡。 展云开久攻不下,便想挣脱手铐,哪知手铐内圈有锋利的刀刃。轻轻一挣,刀 刃便划破皮肤,鲜血长流。展云开无奈放弃挣脱手铐的想法,腿法非他所长,又攻 了十几腿后,林总捕头已摸清了展云开的套路,一手捉住展云开足踝,用力一扭, 展云开身子凌空旋转着坠地。 由于身子平躺,视角变了,展云开以脚代手,施出“雪山掌法”,攻林总捕头 下三路,几脚就将林总捕头扫倒。展云开一个鲤鱼打挺,变回直立姿势,欲踏林总 捕头胸口大穴。 林总捕头急忙就地打滚,滚出六尺后站起,惊出一头冷汗,怒喝道:“给我把 罪犯拿下。”众捕快纷纷扑向展云开。展云开双手被制,功夫发挥不到一成,虽然 踢倒十几个捕快,终于还是被众捕快制住了。 展云开被上了重逾百斤的特制足镣。他不肯给府尹下跪,捕快们便用杖击犯人 的大木棒(或可称为刑杖)狠击展云开的膝弯,展云开运气护住膝弯,开始还能挺 受,刑杖打断了十几根。有人提议:“这厮腿硬,不如用刀,看他的腿有没有刀硬。” 展云开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我认了,将来还有机会翻本(赌博输了 钱后赢回本钱)。”便不再僵持,主动下跪。 “展云开,你跟方帮少帮主方兴有仇,是不是?”府尹问道。 “差不多吧。”“本官只问你是还是不是?”“是。”展云开无奈地道。 “所以你就杀了方兴,是不是?”“我跟方兴虽然有嫌隙,但还不至于杀他。” “你说你没有杀人,你可证人?” 展云开仔细想了想,没有人能证明自己整夜都呆在大湾码头,便摇头道:“没 有。” “既然没有人可以证明你没杀方兴,那你就画押吧。”府尹冷冷说完,差役将 认罪书扔到展云开跟前。 展云开一看认罪书,气得发抖,骂道:“昏官,你黑白不分。虽然我不能证明 我没有杀人,但是也没有人能证明我杀了人。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杀了人?你如果不 是糊涂透顶,就是与方载荣勾结好了陷害我。” 府尹连拍惊堂木,大声道:“大胆罪犯,竟敢辱骂本府,来人哪,给我重打一 百杖。” 林总捕头连封展云开背部八处要穴,令展云开不能运功护体。一百杖下来,展 云开与常人一般皮开肉绽,咬紧钢牙,总算没有晕过去。衙役捉着展云开的大拇指 在认罪书上按了手印,然后将展云开关进死牢。 梅府耳目遍布京城,梅开芳很快得到展云开被开封府屈打成招,关入死牢,估 计将很快问斩的消息,立即向其父痛阵利害,请求其父派人劫狱。梅开芳说展云开 是难得的人才,有他在,漕帮才会与方帮争斗,梅家才可以坐收渔利,他若屈死, 马可道乃软弱无能之辈,只会向方帮投降,决不会与方帮火并。展云开武功高强, 可以为梅家统一京师武林,为辽国军队将来攻占东京城扫清道路。还有,也是最重 要的一点,他是西夏人,替我们做事没有心理负担。 梅勇深以女儿之见为然,仍问道:“芳儿这么有把握姓展的小子会为我们所用?” 梅开芳不假思索的道:“我们救了他,他自然会对我们心生感激,更重要的是 女儿有办法让他听话。”梅勇所担心的事可以放心了,美丽之名称冠全城的女儿施 美人计,展云开还不俯首听命? 是夜,梅勇、梅剑林父子率十多个心腹武士前去劫狱。梅氏父子与四名武士入 开封府监牢救展云开,其余的人在府外隐蔽处接应。六人入府救人,劫狱很顺利, 只杀了几个看守,没有惊动整个开封府。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