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劫后余生 这里无疑是人间天堂。 房间内香烟缭绕,玉炉喷香。 一张玉床,正摆在房间中央。 阴阴约约地看到床帐内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穿黑袍,头带黑色的头罩,精光闪动的眼睛盯着对面的人。 她是一个极美女子,身材修长、胖瘦匀称。身上只穿着薄若蝉翼的轻纱。 但她脸上却是愤怒至极的神情,目光中仿佛燃烧着火焰,盯在黑衣人眼睛上。 黑衣人“桀桀”怪笑数声,道:“秦凤箫,你为何这样仇视本座?” 说着,他的双手摸了过去,极慢慢地解开秦风箫衣衫。 轻纱滑落,秦凤箫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艳红的肚兜像一只大蝴蝶飞到空中。 百里飞浪摸到了女人最突出的部位。 白皙嫩滑的胸膛上,镶着两只大球,鲜红的乳晕上是红得发紫的双球。 它们微颤颤地晃动着,逗人喜爱,惹人亲近。 秦凤箫闭目承受着这一切,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件令人心碎的事。 秦风箫嫁给秋飞霜十年,已为他生育了两女,一名秋凝香,一名秋凝雪。 一家四口正当过着与世无争的快乐日子时,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们命运的事。 一天风高月黑的夜里,一个黑衣蒙面人偷偷潜入无邪谷。 他是为“瑶池仙册”而来,没料到却无意中遇到了秦凤箫。 他们打了起来。 秦凤箫认出了这蒙面人就是她的仇人百里飞浪。 当时令秦凤箫很是惊讶,怒声责问道:“恶贼,你不是已被飞霜打断六道经脉 吗?怎么还有武功?” 百里飞浪尖笑,道:“这就要谢谢秋飞霜了,他当初只打断我这根经脉,却不 曾想留下的一根经脉中凝集了我全部功力,凭着它,我甘受百毒侵蚀之苦,进入百 毒洞,得到”九天玄音“,功力终于又恢复如初,这是天不绝我。” 秦凤箫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于是道:“飞霜立刻就会赶到,你这一次死 定了!” 百里飞浪一听,反而停下手来,仰天大笑,道:“臭婊子,就是你害得我人不 像人,鬼不像鬼,我今天一定要报这个仇。” 秦凤箫看着他藏在面罩中的恶毒眼神,不禁倒吸口凉气,急忙大声喝道:“飞 霜!有恶贼闯谷……” 百里飞浪恶声道:“不要装了!秋飞霜早在三天就出谷去了。” 秦凤箫听得大惊,原来百里飞浪是有备而来。 百里飞浪又道:“今夜我不但要拿走‘瑶池仙册’,而且也要把你一起带走。” “你休想……” 秦凤箫话声中,已扑了上去。 百里飞浪制住了她。 秦凤箫被百里飞浪骑在身下,衣服一片片地被他撕碎,在他们四周飞舞着。 百里飞浪只感到眼前明晃晃的一亮。 秦凤箫雪白肌肤展露出来,双峰高挺秀拔,玉珠带晕,红通通的叫人唾涎直垂。 百里飞浪眼光一变,露出了一种兴奋和冲动。 秦凤箫尖叫着,一口口水吐吐在百里飞浪脸上。 百里飞浪淫笑着,伸出舌头舔着玉珠上。 弹珠受到刺激,立刻饱胀起采,不但红得发紫,而且紫得发亮。 百里飞浪大笑道:“我终于得到你了。” “你不得好死……啊!‘秦凤箫轻哼着;蜷缩起身子。 百里飞浪双手扣在双球上。 柔软的肥肉,在他手心中变化,成为极付弹性的皮球。 手指微微分开,紫红的玉珠从中弹出。 玉珠上仿佛带着光亮,犹如挂露的花蕾。 百里飞浪把它们向中间合去,使得两个蕾珠碰到一起,相互磨搓。 “啊……呀……” 秦凤箫受不住刺激,身体不停地挣扎着、扭动着。 百里飞浪的眼睛里向外冒出火花。 直至玉乳被搓得更亮、更紫时,他才低下头,一口啄住它们两个。 紫色的玉珠在他口中继续相互磨搓着。 这种感觉又和刚才大不相同。 秦风箫的叫声变成了呻吟,一哼一喘,似有节奏的曲调。 “百里飞浪……啊……你要遭千刀万剐……” 百里飞浪道:“我本想先拿到‘瑶池仙册’,然后再去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自 己送上门来。” 秦风箫双眼满是泪水,痛不欲生。 她的骂声到最后变成了莺啭鹂啼,撩人性发。 百里飞浪兴致勃发,伸手在腰下一抓,只听到裂帛之声,已将自己的裤子撕开。 他把秦凤箫翻转过来。 巨大浑圆的香臀在百里飞浪面前晃动着。 他清楚看到臀沟深处的“情物”。 —股汹涌的血气直冲人他要紧部位。 就在这时……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百里飞浪正当高潮叠起之时,当然不愿意任何人来打扰。 他怒喝道:“是哪个王八蛋?” 门外传来一声:“属下有要事报告。” 百里飞浪身体猛地顿住,只得放开秦风箫坐起,道:“进来!” 红衣使者垂首而人,躬身床前,声音清雅地道:“请楼主明示!” “你进来的可真是时候。” 红衣使者心底一震,偷眼望去,半透明的帐内春光四溢,肉香横飞。 她急忙伏地道:“属下不知,请楼主见谅!” 百里飞浪连连冷哼。 他顿了一顿,喝问道:“有何要事?” “黑衣使者至今未回。” “本座知道” “属下的意思……她投靠了天尊。” “什么?” “黑衣使者与金中魁本就是天尊的人。” 百里飞浪跳了起来,怒道:“你传令下去,见到他们父女,格杀勿论!” 红衣使者道:“属下以为,现在与天尊公开为敌,还不是时候。” “你懂个什么?你以为天尊会让我们白白拿走‘瑶池仙册’?” “玲珑宝钥‘还没有下落,这样做,是不是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百里飞浪大笑道:“本座相信,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得到‘玲珑宝钥’了。” 他又大笑了一阵,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秘道已开,里面三人一死两 活。“ “你最好不要告诉本座,木籁那个老杂毛死了!” 红衣使者垂下头,不敢言语。 “哼!……”百里飞浪重重冷哼。 “当时木籁伤势极重……” “还不是因为你!擅自动用‘绝音劫身’之术,操纵白衣使者,使她内力倍增, 虽然把木籁打成重伤,却让她功力损失过半。” “属下也是看情势无奈,才……” 她的话未完,百里飞浪叱道:“你还敢顶撞本座?看你莫不是也要脱离本门, 自力为王吧!” “属下不敢!”红衣使者惶恐地说道。 “立刻出去!带白衣使者和那个野小子李乐过来。” “是!” “下回办事如再有差错,你就不要回来见本座了。” 红衣使者躬身而出。 百里飞浪看着她背影冷哼一声。 不多时,白衣使者走了进来。 她神情憔悴,仿佛大病初愈,向百里飞浪施礼后,躬身立在一旁。 接着,李乐又被人抬着进房。 李乐躺在担架上,东看西瞧、但当看到床帐内的秦凤箫时,不由得大叫起来, 百里飞浪冷笑连连,道:“臭小子,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 他说着,用手抚摸秦风箫的胸脯。 李乐道:“我……我好像不认识她,” “臭小子,少在本座面前耍花枪,说!秋飞霜给你的银钗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是堂堂大男人,要什么银钗?” “他妈的……” 百里飞浪骂了一句,并重重地在秦凤箫胸前抓了一把。 “啊……” 秦凤萧不禁痛得高叫起来。 站在一旁的白衣使者听得打个寒战。 百里飞浪道:“李乐,你不说出来,本座就在你面前把你师娘活活地撕碎。” 李乐大气也不敢出,喃喃地道:“最好不要……可是……你的手下……” 他看向白衣使者。 百里飞浪大笑道:“她就是本座的白衣使者,你可想知道她是谁?” 李乐心下又是惊颤震动。 他知道,白衣使者就是秋飞霜的女儿,也是秦风箫的女儿。 百里飞浪恶毒地道:“她不但是秋飞霜的女儿,而且也是挹翠园中的白姑娘。” 李乐惊叫着,向白衣使者看去。 可白衣使者是背对着他。 百里飞浪又道:“本座让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看看秦凤箫的‘庐山真面 目’。” “秦凤箫的泪水涌出,紧闭着双眼缓缓张开,看到了帐外的香儿。 香儿一脸痴迷,双眼空洞无神。 秦凤箫心道:“香儿所中的‘摄魂魔音’太深了!” 她闭上眼睛,思绪又回到十年前那个晚上。。 百里飞浪正准备进入秦凤萧身体时,就看到香儿向这边跑来。 香儿那时才十岁,可她已拿着—把锋利的长剑。 长剑刺向百里飞浪。 百里飞浪劈手夺过她的长剑,手掌扣在了她顶门上。 秦凤箫急得大叫道:“你不要伤害她,她还是个孩子。” 百里飞浪狞笑道:“不杀她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风策仿佛已猜到他要干什么。 百里飞浪发出一阵淫笑,道:“你只要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绝不会动你的 女儿一根手指。” 秦凤箫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 谷中仅剩的两名长老,都已到了风烛之年,他们绝不是百里飞浪的对手,横加 出手,定会遭杀身之祸。 秦凤箫悲叹一声,轻轻低头道:“百里飞浪,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定会天打 雷劈。” “哈哈……”百里飞浪狂笑着。 他心中暗道:“秋飞霜的两个孽种,本座现在不会杀她们,还要等她们长成人 以后,嘻嘻……” 秦凤箫垂目道:“你点了香儿的‘晕甜穴’。” 百里飞浪随手一指点去。 香儿忍不住闭上了困倦的眼帘。 百里飞浪又解开了秦凤箫的穴道,只封住了她体内真气运行的脉络。 秦凤箫含恨忍屈,以泪洗面。 百里飞浪除去了面罩。 秦凤箫惊呆住了,那不是一张人类应有的面孔,除了两只眼睛正常外,嘴唇、 鼻子、耳朵都已失去。 整个脸好像一张癞蛤蟆的皮,说不出的丑陋和怪异,恐怖中带着一种让人呕吐 的感觉。 秦凤箫惊叫一声,紧闭上眼睛。 她依照百里飞浪的吩咐,跪在他面前,为他解去衣裤,用舌尖上的甘露,细细 湿润着他身体的每个部位。 百里飞浪情不自禁地大哼起来。 他抱住秦凤箫光滑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闻嗅着她胸前的鲜嫩白肉。 那里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香气。 紧接着,百里飞浪又迫不及待地一口咬在圆鼓的“酥白肉”上。 幽香在嘴中回荡了一周,吸入肺中,瞬间又散遍了全身进入骨髓的最深处。 百里飞浪道:“现在你必须要叫出声来,声音越高越好!” 秦凤箫似痛非痛地叫了一声。 “不行!你要像婊子一样的叫春。” 百里飞浪说着,双手从她上身滑下,经过油缎般的光滑肌肤,停在她双腿尽处。 秦风萧的大腿夹得根紧,使得香臀中间的一条深沟更加曲致玲瑰,优美动人。 百里飞浪用力分开那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伸手触向最敏感的地方。 秦凤箫呻吟起来,声音越来越高。 现在,她身体上的反应已不由她的心思来控制了。 随着秦凤萧的一声呻吟,幽洞也一缩一张地开合着。 百里飞浪撼到体内一股热流不知从何处升起,刹那问传遍全身,最后集中在小 腹最下处。 他按撩不住,扑到了秦凤萧乎坦的小腹上,像一头出笼的野兽,进人了秦凤箫 体内。 “啊……啊……” “骚贷……你要我玩得舒服,噢……否则休怪……我反悔……啊!” 百里飞狼剧烈摆起来,似地动山摇,狂风断柳。 呻吟声、呼叫声,在山风狂吼的夜里,依然可以传出老远、老远。 百里飞浪所有的积愤似乎全用在了秦凤箫身上。 直到天光大亮时,他还在秦风箫胴体上大呼小叫着。 可这时,秦风箫却看到了另外一人。 他硕大的脑袋、上面光亮亮的不长一根毛发,穿着一领闪着五颜六色的袈裟。 他大声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接着,这位大和尚就出手攻向百里飞浪。 秦凤箫急忙起身,刚穿好衣服,就看见被打斗声引来的秋飞霜。 也就是那天,秦凤箫第一次挨了自己丈夫的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百里飞浪一掌把李乐扇倒在地。 百里飞浪骂道:“臭小子,你有种!但也别得意太早,今天本座暂时饶了你!” 李乐嘴角含血,但还是笑着道:“百里飞浪,你虽然拳脚上的功夫比本少爷高, 可嘴上的功夫却差得远了,被小爷骗得摸不到自己屁股。” 百里飞浪怒哼一声,抬脚踢在他屁股。 李乐飞起,直跌到房门上,“哎哟哎哟”地不停大叫起来。 百里飞浪道:“来人,把他带下去,送进地牢。” 秦凤箫暗道:“刚才一定有场舌枪齿战,没想到百里飞浪这个老奸巨猾的人, 居然也被李乐骗得团团乱转。”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也有种快慰之感。 这时,房门打开,走进两人,架着李乐出去了。 百里飞浪叫道:“白衣使者,你也给本座滚出去,一点派不上用场,简直都是 废物。” 香儿不愠不怒地躬身施礼,然后垂首退出房门。 百里飞浪又扑到了秦凤箫身上,道:“只有看见你时,才能让本座感到一丝满 足。” 话音未落,他已抱住那白得几乎透明的香臀,进入秦凤箫的身体中。 “啊……恶贼!” 秦凤箫惊叫着,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十年前,就是因为这个衣冠禽兽,使秦凤箫因无法解释的误会,被迫带着雪儿 离开了秋飞霜。 她自觉对不起秋飞霜,所以雪儿到现在还叫她“箫姨”。 向南天绝对比李乐更自在更幸运,因为他已被百里飞浪放了出来。 他被封住穴道,装在一个大麻袋中。 有人道:“向大捕头得罪了,穴道半个时辰自行解开,小的们先告辞,后会无 期。” “蔌簌”的脚步声远去,四周平静下来。 半个时辰过去,向南天终于可以活动手脚,但没有力气打开系死的麻袋。 任何人都经不起四天四夜的不吃不喝。 向南天自语道:“看来只有等别人发现麻袋,本大爷才能得救。 话音才落,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来的居然不止一个人,向南天一阵兴奋。 只听到一个人道:“聪明人就是聪明,就是连天下最聪明的人也无法辩驳。” 另一个人道:“所以我就不辩驳!” “你又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为什么?” “这条小路一直由我领路,而且起先你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这条小路的确近了许多,但虽然如此,并不代表就能找到公子。” “不管怎样,先进了济南城再说!” 说话中,两人的脚步声从向南天耳边划过,慢慢地远去。 向南天感到奇怪,暗道:“莫非此处不显眼?” 一个堂堂的山东总捕头。不到关键时刻,是绝不能喊出“救命”两字。 向南天一咬舌尖,巨痛传遍全身。 这也激发出了他的本能。 怒喝声中,麻袋被撕开一道裂口。 “嗖”的一声,他窜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 紧接着,他看到了两个人。 他们一高一矮,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高个子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我猜对了!” 向南天一听,心中不禁大叫道:“刚才经过之人,原来就是他们。” “你好像也错了!”矮个子一指向南天道,“这个人好像也不是女人?” “你才是女人呢!”向南天气乎乎地道。 高个子笑道:“这位老兄,刚才小弟本想救你,他偏说这里面不是人,而是东 西。” “你才是‘东西’。”向南天恶气难出。 “现在全明白了,麻袋中装的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向南天大骂声中,直奔济南城。 走了近一个时辰,一座木房出现在视野之中。 离房子还有几十丈远,他就闻到了一股烤肉香味。 向南天加快脚步,连敲门都来不及,就推门而人。 房里一共五人,围着火盆,架上野味正烤得滋滋冒油。 他们见一个衣衫破烂韵大汉忽然撞进,不由得跳了起来,愣愣地盯着向南天。 但在向南天眼里,他们远不如架上的烤肉。 “打扰打扰!”‘向南天说着,眼睛已盯住一只野鸡。 他冲过去,扯下一条鸡腿,忙不迭地就往嘴里送去。 一人已大叫道:“臭叫花子,你想死……” 一个同伙拦住他,对向南天道:“这位老兄好面熟!” “很熟很熟!”向南天看都不看他一眼,信口说道。 “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好像好像……”向南天已消灭了一只鸡腿。 他吃得正高兴,一个人大叫道:“你是鬼见愁向南天!” 此话一出,不但向南天一愣,连房内其他人也是一惊。 “唰”的一声,人影晃动乱闪。 五个人只在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一定是曾被大爷抓过的鼠辈!”向南天大笑道。 他抓过的人要比他认识的人多得多。 向南天把另一只鸡腿放在嘴里时,就听到一阵“噼叭”声响。 一股浓烟带着火苗,从房外窜了进来。 转眼间,这所木房已完全在大火之中。 向南天大喝—声,舞着鸡腿冲出房门。 没等他站稳,右侧就传来“猎猪”的金铁之声。 向南天身形一转,出手抢攻。 一掌横切,拍在那麻脸汉子的刀背上。 这时间,另外四人已冲了过来,团团围住向南天。 一看到他们的兵器,向南天立刻想起了他们。 “黄河五鬼!”大叫声中,他又被逼退了一步,“向南天!”使判官笔的叫道, “今日倒要看看你是‘鬼见愁’,还是‘见鬼愁’!” “老大,少和他废话,做了他为兄弟们报仇1 ” 向南天大声遭:“你们这帮蛇鼠之辈,只恨当年大爷没有剁了你们!” 这时,一柄分水刺斜刺来,划破他腰间衣衫。 向南天闪身,伸手直抓使刀汉子的手腕。 只要有刀在手,向南天一定不会输。 他刚出手,分水刺疾速刺到,正挑在他手腕上。 鲜血立从两寸长的伤口中涌出。 向南天—顿之间,又有两把飞刀插入他左胸。 四天不进食,他早巳如强弓之末,力不从心。 向南天现在已无路可退。 他忽然仰天长啸:“我向南天绝不会死在你们这帮鼠辈手里!” 大喝声中;他转身往大火中跳去,“他们不但是鼠辈,更是为害武林的败类。” 向南天—听话声,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人来了。 “救命……”一种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大叫起来。 此时他早巳跃起身体,当然不能再跳回原处。 向南天大叫声中,人已落人了大火内。 向南天现在满脸水泡,眉毛胡子皆被烧光,够称得上狼狈至极。 他站在黄河五鬼面前,他们已有三人受了重伤。 他盯着他们看,看了好一阵,忽然间扑了上去。 “砰砰……” 向南天连发五掌,每人“赏”给一掌,掌掌贯上雄浑的内力。 五声惨嚎响起。 “再逃啊!”向南天怒吼着,连脸上的水泡也胀得通虹。 黄河五鬼永远也听不到了,向南天这才感到一丝得意和满足,“你的伤势要不 要紧?”高个青年问道。 “你们若早来一步,也许会好些。” “向大捕头果然风趣得很。”高个青年大笑道。 “你认识我?” 矮个子道:“向大捕头名震江湖,孰人不识?” “两位是……” “在下叶纷飞。”矮个子道。 向南天忽然跳了起来,指着高个子叫道:“那你就是曲一歌了?” 曲一歌奇道:。你怎会认识在下?“ 向南天一挺胸膛,大声道:“因为我也是李乐的朋友。” 他的话刚出口,叶纷飞已猛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高叫道:“你说什么?再说 —遍!” 向南天心里大惊,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 多年的官威,早已让他养成一个习惯,就是明知自己错了,也是对的。 何况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他大叫道:“你们意欲何为?” 曲一歌急忙拉开叶纷飞,道:“李乐现在人在何处?” “他……他已被百里飞浪抓去……” “什么?”叶纷飞又发出惊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向南天长叹了一声,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叶纷飞瞪圆双眼问道:“百里飞浪为什么把你放出来?” 向南天道:“他们在向某身上下了慢性巨毒,要向某在十天之内替他们做两件 事,一是以官府名义告诉武当派,木籁掌门死在玲珑门手中,第二件是不能动用官 府力量干预玄音楼在济南境内所做的一切事情!” 叶纷飞气道:“你就不怕吏部治你的罪过吗?你根本对不起那些被玄音楼害死 的无辜,对不起我家公子。” “我也是被逼的!” “当官不为百姓办事,这就是腐败的一种,习武者贪生怕死,这就是武林败类 的一种。” 他掉头对曲一歌道:“这种腐败的败类。我们本就不应救他,亡羊补牢,现在 我们就把他杀了!”、曲一歌道:“向大人如不趁机脱离魔掌,我们岂不毫无线索?” 叶纷飞道:“出来的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公子?” 曲一歌道:“难道你希望李乐带着巨毒出来?” 叶纷飞不说话了。 他看着向南天的目光,充满着同情。 “百里飞浪不会对李乐不利吧?”叶纷飞无不担心这个问题。 “不会的!” 向南天说这句话时,心里没有一点把握。 “如果公子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叶纷飞道。 曲一歌笑道:至少你现在还要活下去。“ 向南天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进城再说。” 曲一歌和叶纷飞住进了挹翠园。 秦凤箫虽被百里飞浪抓去,但店还是要继续开的。 叶纷飞靠在躺椅中,道:“这么大的客栈,为什么客人这么少?” “这客栈五天前曾闹过鬼,一连十七人死于非命,”曲一歌吃着大肉包子,道, “街对面卖包子的老板说的。” “见他的大头鬼,这一定是玄音楼干的好事。” “这普通的住店人也杀?亳无意义。” “玄音楼连不吃肉的和尚都没放过,况且他们!” “还是见到萧大娘再说。” 叶纷飞犹豫一阵,问道:“向南天的话可靠吗?” “他说过许多话。” “我指的是公子吩咐保护挹翠园这件事。” “这要看萧大老板是不是当年的‘千手千面玉观音’秦凤箫?” 叶纷飞叹了口气,道:“恐怕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 “刚才那个春姑娘说,箫大老板不在,店里由她们的大小姐打理。” “大小姐名叫雪儿,据向南天说,她是李乐最好的朋友。” 叶纷飞冷笑道:“李乐的好朋友、铁哥们遍天下。” 向南天认真地道:“我想不会错的。” “这就去找雪儿,一问便知。”叶纷飞站起身。 “她会主动找我们的!” 曲一歌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一阵佩环之声,走进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 叶纷飞道:“果然来了!” 那姑娘道:“小婢素秋,特来请两位大爷,到点香厅用斋。” 叶纷飞道:“好大的架子……” 他说着,已抬腿出门。 绕过两座小院,就看到一间华贵富丽的厅堂。 叶纷飞已闻到了浓浓的酒香。 厅内摆设考究,正中一张大圆桌,桌上美酒佳肴,桌边八个位子,但只坐了四 人。 坐主位的是个仪容不俗,风雅宜人的女孩子。 她站起道:“小女子秋雪儿,多谢两位公子移驾,请上坐用茶。” 叶纷飞坐了下来,眼光盯在那两坛洒上。 雪儿介绍道:“这位是董春候董老爷子!……轩辕擎苍轩辕大爷。” 叶纷飞点了点头。 曲一歌暗托他肘尖,一起站了起来,秉札问侯。 “这位是小女子的朋友,也是小店的贵客,白姑娘!”雪儿看向身边的俊美女 子。 曲一歌细看,这白姑娘清雅素妆,天姿韵秀,不由心中一震。 他心道:“一个娇弱女子,怎会单独住店?客栈闹鬼,还敢留下,难道仅仅因 为是雪儿的朋友?” “在下两人无能无德,无名无望,怎敢与诸位同座。”曲一歌道。 “因为我们都是李乐的朋友。”雪儿道。 叶纷飞笑道:“向南天全对你说了?” 雪儿微笑着,轻轻点头。 “向捕头呢?” “他回衙门处理—些事务。” “这两个位置是……” 雪儿一声叹息,道:“小女子曾险遭玄音楼劫持,幸好—位前辈相救,这个位 子自然是留给他的。” 曲一歌心中感叹道:“一定是木籁道长。” “另一个位子是留给何人?” “这位子是……” 雪儿的话才讲到一半,外面传来声音:“小生来迟,诸位久等,请多多包涵… …” 随着话声,走进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 “这位就是木籁道长的师侄武安南。”雪儿微笑道。 武安南看到董春侯和轩辕擎苍在座,不禁楞了一下。 董春侯一笑道:“武公子,请坐!” 武安南极不自然地道:“有董老爷子在,晚辈怎敢!” 曲一歌从话中听出了一些凌凌锋芒。 他盯着桌上洒莱独自发愣,心中暗忖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过节? 上好酒,绝佳菜肴。 但每个人都各想心事,并没有开怀畅饮。 只有叶纷飞一人例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武安南巳忍不住站了起米。 “小生力小名微,能为挹翠园做何事,雪儿姑娘吩咐就是。” 雪儿声色俱悲地道:“小惦近来祸事连生,箫姨自今未回,生死未卜,百姓不 明真相,传言四起,说店里……” “雪儿姑娘放心,我老头子第一个为你辟谣。”董老爷子插话道。 雪儿感谢—番,道:“小女子还有一个请求,请各位住进挹翠园,一切费用由 小店担负。” 董老爷子点头道:“如此一来,敢到挹翠固生事之人,自然会知难而退!” 武安南全身一震,急忙道:“小生不久将返回青州,一客不烦二主,就在金家 胡乱再住上几天。雪儿姑娘好意,小生心便了就是。” 董老爷子冷哼道:“武公子是说老夫搬进挹翠园是贪图享受?” “小生从未说过。” “还用嘴上说吗?”董老爷子的眼光,带着凌厉煞气,罩在他脸上。 “老爷子要怎徉?” “你也搬过来!一天也不能少。” “金中魁与家父是多年交情,现在金先生下落不明,小生怎能此时舍金家而去?” 轩辕擎苍道:“雪儿姑娘是诚心诚意请你援手,这点江湖道义,武公子总要讲 的。” 武安南坚持己见,向雪儿抱拳一礼,大声道:“万分抱歉,恕小生无能为力, 就此告辞。” 他转身侧滑两步,向门外飘去。 叶纷飞看向曲一歌。 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董老爷子微笑不动,淡淡地道:“武公子,这里可不是金家。” 这时厅门口闪出一人。 那人白皙脸庞,鼻挺嘴阔,正是董长青。 董长青倒拖长枪,笑道:“武公子,金家大会上那一战,毕竟打得不过瘾。” 曲一歌低声道:“宴无好宴,热闹开始了!” 雪儿花容骤变,急急叫道:“老爷子,这是为何?” “老夫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烧了挹翠园和衙门!” 雪儿甚是不懂,看向武安南。 “这事和小生有什么关系?”武安南打个冷战。 “你来金家时,曾带了一批江南霹雳堂制造的‘火蛇箭’,老夫没有弄错吧! ‘武安南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据当时救火之人描述,火苗淡绿,着物即烧,无烟而有毒,越是泼水,火势 越大。这些是不是‘火蛇箭’的特征?” “这并不代表纵火者就是小生。” “这之间一定有联系。” “小生是受金先生之托,收购这批火器,到济南后就交付于金先生,难道你怀 疑金中魁是纵火凶手?” 董老爷子冷哼,道:“自大会后,他就隐匿不出,其中内情老夫不便妄加推测。” “小生也在积极寻觅金先生,已便查出真相,挹翠园就由老爷子坐阵不是很好?” “万一你溜之大吉怎么办?” “小生不愧于此事,逃什么?” 董老爷子脸色一扳,道:“有人指证金香蝶就是玄音楼的黑衣使者,你和金中 魁怎能脱得了关系!” “此乃妖言惑众!老爷子应该知道,指责金小姐的人是李乐,如今他失踪数日, 其言岂能轻信。” 曲一歌和叶纷飞同时一楞,相互看了一跟。 “金中魁也失踪了,现在唯一线索就是武公于、所以你最好留在挹翠园,由老 夫保护你。” “不劳老爷子费心!” 董老爷子没有再说话,而是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动作中的含意,每个人都能看得出。 雪儿急道:“老爷子,武公子是木笙道长弟子,怎会与玄音楼勾结?这其中定 有误会。” 董老爷子不言语。 他不开口,在座的人谁也不敢说话;雪儿道:“小女日前险些被劫,全靠武当 掌门木籁道长相救,小女再也不能怀疑他老人家的门人。” 董老爷子犹豫一阵,笑道:“既然雷儿姑娘认为不妥,老夫不便强做主张。” 他看向武安南,—板面孔又道:“称不要离开济南城,免得引起误会。” 武安南暗暗吐出一口长气,拭去掌心冷汗。 董老爷子是火爆脾气,嫉恶如仇,爱管闲事,而且下手没轻没重。 武安南为自己庆幸。 他道声“打扰”,快步寓去。 所谓旁观者清,曲一歌把每人的微小表情都看得清楚,心中立刻下了结论—— 董老爷子不会轻易放过武安裔。 “应不应该离席去追查一番?”他心中暗道。 曲一歌还未决定下来,叶纷飞就对他道:“陪董爷子多喝几杯,我出去方便— 下。” 他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在何种场合。 董老爷于轻轻一笑,叶纷飞捂着肚于出了门。 曲一歌讪讪笑道:“我这兄弟,从小念书少……” 董老爷子笑道:“心直口快未尝不是件好事,天下之人个个如此,岂不早就太 平了。” “他就是没心眼儿,不会说假话,连客气话也不会说。” “这样的朋友很好嘛!” “就是吃得多了一点。”曲一歌也跟着笑道。 “吃得多,坏点子就少,老夫相信他是个安份守己的老实人。” 曲一歌在笑。 他在想:“叶纷飞真是这种‘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