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群众欢呼 神医及清木道长既已决定对小健下迷香,当下由神医备了一小坛酒,两人并预 先服下了解药。 两人尚未走进厅,倏听众人欢呼一声: “四八啦!果然是四八啦!小南,你 又输了,快喝吧!” 二位老人相视一眼,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只见小南脸颊通红,连打三声酒呃之后,捧起碗又咕噜噜连干三碗,看样子他 已经是“八十老翁娶妻,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只听她道:“金姑娘……来……再……再掷……” 金芬手抓着骰子,关心地道: “小南,你就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三坛多了, 再喝下去,会醉的!” “哈……哈……金姑娘……你别看到……骆驼……就说是……马背肿……少见 多怪! 我……自幼就……就泡在酒桶中,怎么会醉呢?“ 清木道长及神医会意地点了点头。 金芬道:“好啦!就掷这最后一把1 ” “好!好!这一把赌……赌十碗!我……我要捞本!快……快掷!” 金芬急叫道:“不!不行!怎能赌十碗!不行!” 布筱兰醉眼惺忪地瞪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金芬乖乖地道:“好啦!大不了我替你喝!” 说完,手腕别扭的一旋,一掷,四粒骰子立即在碗内清脆地响动着。 网强摇摇头,苦笑道: “唉!金姑娘!瞧你挺聪明伶利的,怎么学不会掷骰 子的手法呢? 看样子这把又是‘扁精’啦!“ 金芬叱道:“小健,你少乌鸦嘴!” 骰声一止,众人不由哄然大笑! 果然是二!二!二!一!正宗“扁精”! . 阿强低声道:“唉!我到今天才 知道猪八戒是怎么死的了?” 金芬白了他一眼,叱道: “小健,你少吹牛啦!你说猪八戒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说不出来,看我如何饶你!” 阿强佯作害怕地道:“是!是!是!我说!猪八戒是笨死的!” 众人不由哄然大笑! 连神医及清木道长亦莞尔一笑! 金芬迅速掠了过去,叱道: “好呀!小健!原来你在拐弯抹角地骂我笨呀! 好!快把这十碗酒喝了,否则,我绝不与你干休。” 阿强佯作愁眉苦脸地道:“金姑娘!这个处罚太过分了吧?” “我不管!谁叫你骂我!” 布筱兰酒醉心明,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后,喝道:“金……姑娘,你!你可 知道猪八戒的娘……是……是怎么死的?” 金芬一见小南生气,早就没了主意, “我”了老牛天,说不出话来! 布筱兰又干了一碗,喝道: “气死的啦!猪八戒!太……太笨子……所以… …把……把他的老母气死的!” 金芬窘得娇颜通红,讷讷不语! 阿强一见小南一碗一碗地喝着,笑道: “各位,小南这样子像不像‘猪八戒 吃人参果儿——全不知道滋味’?” 布筱兰喝。了一声道: “小健!你……你别得了便宜……又……又卖乖…… 过了今日……这笔帐……咱们哪儿碰上哪儿算……呃'-'''',,说完,朝桌上—— 伏,睡着了! 金芬急忙上前摇摇他,唤道:“小南!小南!你醒醒呀!” 布筱兰早已烂醉如泥,哪能听到呢! 神医笑道:“芬儿,叫下人扶小南下去休息吧!” “不!我自己来!” 说着,扶起她迅即入屋而去! 神医干咳一声,摇摇头,道:“这丫头太任性啦!” 鲁峰却笑道:“金姑娘古道热肠,值得敬佩!” 神医瞧了碗中的骰子一眼,笑道:“小健,想不到你还是此中高手哩!”说完, 抓起骰子,随意地一掷! 嘿!四八啦! 众人不由大声喝采! 神医淡淡一笑,道: “献丑啦!小老儿昔年曾蒙‘赌王’包正英包老弟传授 此技,因此,勉强能凑数!” 阿强听得双目倏亮,不过立即掩去! 神医朝众人一揖,笑道: “小老儿贱辰,承蒙各位热烈助兴,小老儿无以为 谢,特别再敬各位一杯!” 说完面带笑容的为每人斟了一杯酒! 一声:“干杯!”之后,众人一饮而尽! 酒一人喉,闺房之后,立即传来“咚!咚!”的倒地之声! 神医及清木道长喝声:“有毒!” 三人方欲起身,亦不支地倒在地上。 关中双英身子一颤,亦不支地倒在地上。 阿强茫然地站起身子,喃喃自语道: “会是谁在酒中下了毒?我怎么会没事 呢?我该怎么救人呢?” 说完,一一检视着地上诸人! 陡听后院传来金芬“啊”的一声尖叫! 阿强心神一颤,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神医闻声正欲起身,清木道长传音道:“金绝!别动!” “可是,芬儿她……” “别慌!令嫒那呼声充满着惊讶,并无骇怕的成分,不会有事的!万一小健此 时回来,咱们可无法交代啦!” “这……” “耐心等吧!” 陡听金芬叱道:“小健,你还不出去!” “我……” “出去呀!”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锁上了! 陡听阿强叫道: “金姑娘!大家都中毒昏倒了,你快来看看呀!” “骗人!你怎么会没事厂”这……这!我也搞不清楚!你如果不相信,就拉倒! “ 说完,匆匆朝客厅行来! 阿强迈人厅后,瞧也不瞧地下众人一眼,径自朝外行去,不久,已经听不到他 的脚步声了。 神医及清木道长相视一眼,坐起身子苦笑不语! 陡听一阵轻灵的脚步声自屋内传来,二人心知是金芬来了,立即起了身子。 只见金芬惊讶地瞧了厅中一眼,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神医苦笑道:“芬儿,爹原本想将小健迷倒,等小南醒过来之后,由小南代你 讨回公道,哪知却迷不倒他!” 说完,朝清木道长眨个眼。 金芬恍然大悟,叱道: “爹,小健这个冒失鬼也不打个招呼,就冲进房去, 差一点就让他看到了……” 神医心头陡震,急忙问道:“看到了什么?” 金芬微微一笑,道: “爹,别紧张啦!不是我啦!是小南哩!爹、道长!你 们可知小南是个姑娘家哩!” 二老不由“啊”了一声! 金芬续道: “方才,我正以毛巾为她拭脸之际,突然发现她的颈项柔细如雪, 心中一好奇,宽衣一瞧!” 说着,娇颜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神医轻叱一声,道:“丫头,别说啦!幸好道长是熟人,否则,不被笑掉大牙 才怪!进去照顾她吧!” 二老徐徐地松了一口气,只听清木道长,道: “金老,贫道必须赶回武当暗 察一番,此事请勿轻泄!” “放心!就是小女!我也不会告诉她!” “善哉,善哉!贫道告辞啦!” ——* ——* ——* ——“大道朝天,春日佳气多,五陵贵公子,双双鸣玉琦。” 这是唐诗人储光义“洛阳道” 之诗。 洛阳人才倍出,文风特盛,这是光明一面,在黑暗的一面,洛阳的赌、嫖不但 花样繁多,更是罪恶丛生。 洛阳东部十里处有一座不上等的小赌场。 已经是丑末时分,赌客们赌兴正浓! 赌场最后面一进,斗室里汗臭熏人,酒气令人作呕,喧哗声更。似喷射机低空 掠过一般刺人双耳! 不时可以听到粗野的咒骂声、哗笑声、惊叹声——起初,这一台桌面共围了三 十个人,都是些敞开衣襟,言词粗野,动作粗鲁不堪的赌客。 最后,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赌客虽粗俗,但赌具却颇为文雅:大张天九、牌九。 妈的!张飞吟诗“人粗诗不俗!” 不要小看了这三十二张天九牌,这玩意儿的历史比麻将不知要悠久多少年代, 至少可当其玄祖祖祖宗啦! 起初,这玩意儿并不是用来当赌具的,也不称天九,叫牙牌,为了用作赌具, 才将体积放大了三倍。 . 文人雅士,用来排词。 大闺女及深闺妇女,作为深闺清玩打发日子。 连老大婆也乐此不疲哩! 也许想以此回忆当年十五、二十时,那些逝去永不再回的黄金岁月,以排解深 闺的寂寞与空虚。 唉!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至于相信“宿命论”以及鬼神的人,则用牙牌来占卜凶吉祸福,这就是颇为有 名的牙牌神数。 牙牌,说起来,真是雅俗共赏的玩具。 可是,一旦成为输赢的赌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于其中,更不知道有多少 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悲剧。 现在轮到当庄的是一个歪嘴中年人,此时,他的面前大约还有二十余两银子, 瞧他的气色,并不怎么理想! 说句粗话,就是有一点点“衰尾”! 这也难怪,方才一连两把庄下来,把他输得脸都发黄了,那张嘴本就生得歪, 经过一番破口大骂“衰尾”之后,歪得更厉害了。 只见他抓起骰子吹口气,一面举手猛摇,一面瞪眼歪嘴诅骂:“干你娘,今晚 ‘烂庄’,我偏不信邪!押好了没有,离手厂坐在天门的是一个右颊有一道刀疤的 大汉,只见他一头汗水红光满面,兴奋得哈哈直笑着。 只见他的面前堆了一大堆的制钱,三两二两的小块碎银,十两整锭的元宝,一 两的金叶……真是大丰收! 只听有人又羡慕又妒忌地叫道: “妈的!刀疤王今晚是走的什么鸟运,押一 宝赢一把,大概他家的‘公妈’(祖先)显灵啦!” 刀疤王懒得理会那些闲言闲语,推出三锭元宝,拉开嗓门兴奋地叫道:“歪嘴 仔,押你的台面,上下两家任你挑。” 上下两家一共不到三吊钱,刀疤王分明要以大欺小。 歪嘴仔希望上下两家能替自己壮壮胆,当下毫不考虑地叫道:“不用挑,我要, 其余的看庄。” “好,掷!” 歪嘴仔装腔作势猛摇那两颗骰子,一阵清脆得令赌徒们浑身清凉有劲的骰子声 音,立即响了起来。 骰子静止后,六五天门起手。 刀疤王起手摸回两张牌,一面用拇指摸索一面道:“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 哈哈,这一张来得好!” 下两张到手,刀疤王笑得更得意,摸了摸干脆推出两张上手牌,自始至终,他 不曾揭开自己的牌看上一眼。 八张牌排列妥当之后,歪嘴仔眼中倏现得意的光芒,冷冷一笑,揭开自己的两 张牌,“啪”一声亮牌了! 众人哗然叫道:“哗!天长八!” 够硬朗!够扎实。 歪嘴仔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占了八成胜算,上下两家几个下注的老兄摇了摇头, 懒得再动第二手牌了。 刀疤王慢条斯理地揭牌了! 陡听:“天七九!操他奶奶的,真有鬼!”。 两张天牌同时出现,天七九 是点子中的至尊,第一手便推出了至尊牌,下一手还用问吗? 歪嘴仔输了上手牌,额上立即开始冒冷汗。 只见他手搭上了下手两张牌,口中喃喃地祝告道: “天公伯仔保佑,保全这 一注,明天一定烧一炉好香!”。 临时抱佛脚,管用吗? 刀疤王揶揄地道:“别忘了杀只鸡作供品,亮牌!” 歪嘴仔“啪”一声揭牌,板凳一对。 刀疤王的牌是地一对,只见他大声笑道: “不用算台面了,哈哈哈……吃定 你了,但是又伺奈!” 说完,轻轻地哼着歌儿。 歪嘴仔把所有的钱向中间一推,拭掉头脸上的汗水,青着脸咒骂道:“干你娘! 这牌真不能赌了,真是活见鬼!” 刀疤王把钱往自己面前一抹,连上下两家的两吊钱也抹过来,这两家的牌不上 台盘,输给庄家了。 刀疤王得意地抓过骰子,洗牌,‘一面问道: “谁当庄?说话呀?” “我来!”对面的人将手伸过台面,道:“骰子给我!” 此时,歪嘴仔已让在一边,接手的正是身材削长的阿强。 刀疤王斜睨阿强一眼,道: “少年仔,大爷对你可是眼生得紧哩!” 阿强淡淡地道: “你对我眼生呀?没关系!你对它们可就眼熟了吧?”说完, 一抖左手的腰袋,滚出十余锭元宝。 “很好,给你吧!”刀疤王将骰子递过,接道: “本来如果没有人敢接手, 我打算做庄的。” “嗯!你很勇敢!” “哪里!财大气粗嘛!我偏不信邪!” 四周的人七手八脚地洗牌、砌砖。 阿强将砌好的牌往中间一抹,熟练地砌牌、抹牌。 “稀里哗啦”声响中,三十二张牌在阿强的手中堆过来又滑过去,有韵律的、 整齐的堆来叠去。 手法之熟练已到了无懈可击境界,似乎卅二张牌已成为一体,随他指挥自如, 有灵性的移动着! 那声音,在赌徒的耳中听来,胜过天籁仙韵。 行家身手毕竟不同凡响,那不是纯粹的洗牌,而是最赏心悦目的享受!眼、手、 耳的享受! 众人皆免费地欣赏了一场“名家秀”! 阿强自离开神医处后,一直北上,沿途一有机会即赌一番,顺便找一找胡须仔 五人的下落! 人虽没有找到,赌技却越来越“高杆”了! 此时,下家已砌妥牌往前一推。 刀疤王伸手加砌定先后,然后推出了三锭元宝。 上首下首皆有人下注,一双双大眼皆贪婪地死盯着阿强面前的元宝,心中“砰、 砰”连跳不已! 今晚“霉庄”!这下子可逮到了肥羊啦!嘿!妙! 众人乐歪了! 刀疤王又加了两锭,一共是五十两。 众人不由又跟着下注。 刀疤王阴笑道:“你吃得下吗?” 阿强淡淡一笑,道:“开饭店不怕大肚汉!安啦!” 只见他探腰一抽! “铿铿”声响中,一条金叶腰链明晃晃地呈现在台面上, 似乎正在炫耀着它的不屑! 阿强淡淡地道:“有本领的,尽管赢走!” 人声倏然静止,仿佛见了鬼,大概在这些年来,在这一家赌坊之中从来没有看 过油水如此足的肥羊。 刀疤王似看到羔羊的饿狼般阴阴地笑着。 阿强喝声:“离手!” 双手开始摇骰。 骨碌碌声中,两颗骰子跳上台面:二五。 “哈哈!又是天门第一手!”刀疤王乐昏了头。 今晚果然是“霉庄”,这一手,庄家是上手地王七,后手是十点屏风八。 天门是屏风加十点,后手一对梅花。 上下家是八、九和八,长一对! 庄家通赔! 连赔三把之后,众人的心更大了,注越下越大了,哪知第四把阿强上一手天七 九,下一手是一对人牌。 统吃! 连连三手大吃三方,庄家的气势锐不可当! 刀疤王输得直冒冷汗,情急之下耍赖皮要换庄。 阿强扫视众人一眼,笑道:“贵宝地的规矩是这样的吗?” 众人不由垂首不语! 刀疤王喝道:“少哕嗦!你换不换?” 阿强笑道:“换就换!谁怕谁!反正运气一来,城墙也挡不住,做不做庄,还 不是照样赢钱!” ‘前面那两句话是刀疤王方才对歪嘴仔说的,想不到这么快 就应到刀疤王的身上,气得他双目一瞪,就欲骂人! 歪嘴仔忙叫道: “刀疤王,保持一点风度啦!刚才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刀疤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阿强取过一个元宝丢给歪嘴仔,道:“吃红!” 歪嘴仔欣喜若狂,连声道谢! 众人瞧得又羡慕又妒忌! 第一把第一手牌,庄家通吃! 第二手更是吃光台面。 可惜,阿强在这两注仅各押了一两银子。 第三把,洗牌砌牌按规矩进行。 阿强押下了五锭元宝。 刀疤王心中一跳,看看自己的台面,零零星星一些碎银加上五六吊钱,全部加 起来也吃不下这一庄。 阿强淡淡地道:“吃得下吗?不然,就算台面吧!” 刀疤王盯着那五锭元宝,从怀里掏出一只金手镯,掂了一掂,道:“二两,算 十两银子,公不公道?” “公道!” 阿强仍是淡淡一笑,砌出第一手牌定次序。 骰子掷出,么三,下家起手。 刀疤王抹回两张牌,闭上双目,大拇指一分一分地摸,一张一张地摸,摸到最 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再抹回后两张牌,摸着摸着,脸色变青了。 前面两张是斧头,地牌。后两张是板凳,屏风,这四张牌都是名牌,倒霉的是 怎么凑也凑不拢! 种葫芦生菜瓜,真够衰! 他不死心地再一张张地摸,似乎想把点子摸掉,或者变戏法摸出好牌来,如果 板凳少两点,该多好! 所有的人都瞪着他! 他颊上那个疤痕更明显了! 其实,他这手牌已经不错的了,稳当些,地牌并板凳,斧头配屏风,六九上阵 依然威风十足。 可是,他要赢这一把,真希望把板凳多摸出两三点来。 阿强推出两张牌,淡淡地道:尸摸破啦!“ 上下两家也准备妥当了! 下家不耐烦地催促道:“出牌啦!” 刀疤王一咬牙,拍出两张牌,地牌板凳。 天牌两张亮开了:天罡。 上下家是七点及八点。 刀疤王立即凉了半截,天罡打头阵,后两张牌已经可以断定,毫无疑问的一定 是对子了。 果然不错!一对长三,吃定了他的斧头屏风。 刀疤王的金镯易了手,结算下来,面前只剩下两吊钱,他抹掉脸上的汗水,推 出第二手牌,抓起骰子。 阿强将两锭银子放进掌台合利的钱篮算作抽分,淡淡地道:“老兄,算了吧! 那两吊钱提回家,还可以买三五斤酒喝,明天再来吧!” 刀疤王还有一手牌,他有权继续,他怎能甘心?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道: “你还没有全赢,好牌还在下面,今天不谈明天的事 情,快点抽啦!” 上下两门打落水狗般各下了一吊钱。 意思是说,刀疤王的两吊钱只够赔上下家,如果天门下注,你庄家如果接受, 总不能脱裤子吧? 墙倒众人推,活报应! 刀疤王见状,脸上一红几乎下不了台! 不过,他一心一意只想赢阿强的钱出口鸟气,因此又伸手在怀中拼命掏,总算 掏出一枚金指环。 只听他喝道:“四钱金子,你算吧!” “好!值银子二两,我用五两银子赌你的指环!” 阿强说完,放下一块碎银! . 想不到这后半手牌,刀疤王走了运,通吃。 现在,他有了五两银子,一枚指环及四吊钱了。 如果他不赌,拿回家过日子,要好好地过两个月绝对不成问题,买一只鸡打牙 祭,也不过百十文钱。 阿强打开了腰袋口,一面将金子、银子往里面装,一面道:“算了!在下见好 就收,承让了!” 刀疤王岂肯干休,只见他大手一伸,按住了阿强的手,厉声道:“我还没下庄, 不错吧?” “咦?你……” 刀疤王凶狠地道:“你有种的话,就走吧!” 四周的人看出风色不对,逐渐地往外移。 刀疤王是洛阳地区颇有名气的地棍,一向赢得输不起,输起来就六亲不认,虽 不至于动手打人,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阿强佯作见风转舵,道: “好好!算你狠!只要你有钱,在下奉陪就是,看 样子,你是不光不休!” 上下两家的人识相,一个个退出了。 只有两人四只手在洗牌。 刀疤王最后也露了一手漂亮的洗牌术。 阿强砌出四叠牌,道:“好像就只有你我两人了!” “两人就两人,照来不误!” “也好,免得多洗牌。” 阿强说着推出十两银子,道:“押你的台面。” “好!” 骰子掷出了五六,天门占先着。 刀疤王牌一上手,不由阴阴一笑! 他的一颗心兴奋得狂跳,天牌加么六,天七九,点子中最大的牌,第二手更妙, 一对和牌。 毫无疑问,天七先攻,稳赢不输。 哪知,天门牌一亮:屏风一对,吃定了天七九。 刀疤王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那个刀疤不住地颤抖着!已经输去一半了,天公 伯仔保庇,第二手…… 哪知他平日作恶多端,恶报已经临头,天门亮出的第二手是一对地牌,吃定了 他那一对和牌! 刀疤王“门前清”了! 按理,他已经下庄了! 哪知,他神经质地大叫道:“你不能走!” 阿强仍是淡淡地笑道: “老兄,你已经没有什么好下注的了,你这身衣裤可 值不了半文钱?” “我……我赌手指头。”刀疤王真的疯了,只见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叫道:“一 个指头十两银子。” 阿强一边收拾金银一面道: “对不起!我的手指头已经够了,再多几个岂不 成了怪物啦?” 刀疤王突然吼道:“命,你赌不赌?” “你的命?值多少?” “二百两。” “爱说笑!老兄,买一个漂亮的大闺女也要不了一百两银子,你自己掂掂看, 你能值一百两吗?” “不!我的手边还有一对母女,那是人家赌输了,押给我的。” 阿强心中陡然一颤,暗忖:“会不会是阿母及阿姐?”道:“好!一共算作二 百两!” 说完,取出了二十锭银子,道:“摸牌吧!” 摸回两张牌之后,刀疤王内心稍稍一安:梅花一对! 第二手两张,真他妈的邪门,一张长牌,一张板凳,加起来是“密十”,如果 拆开来,那是一点九点毫不管用。 阿强的第一付牌开出来了,么四五点,加么六七点,七五一十二;吃掉他的密 十而绰绰有余。 如果刀疤王想冒险,把梅花拆开,第一手仍然是输,一点对两点,他不想冒险, 希望梅花一对能够保住老本拼成和局。 后手牌开出来了,阿强那一对人牌,吃梅花绰绰有余,每一手牌各高几级,刀 疤王连老命也输掉了。 命输了可不是好玩的,不好玩就必须溜之大吉,反正这小伙子好像不是本地人, 又岂能咬他的鸟! 哪知,刀疤王刚想钻出人群,突觉衣领被人抓住了,他本能地、扭身出手格拨, 甚至要出拳反击。 晚了一步,他只觉颈子似被扣上了一个大铁钳,夹得他全身发僵,不由自主地 伸手狂叫道:“哎……哎呀……” 阿强喝道: “想开溜呀?门都没有!给我跪下!输不起就不要赌,赌了就要 服输,现在你这条命是我的啦!” “放手!放……手……”刀疤王跪下狂叫着!他不敢不跪,因为颈部上的扣力 和压力沉重似山! 有人在旁边摇头叹息道:“真是自作自受!” “刀疤王,你就认命吧!” “是呀!谁叫你逼人家赌的!” “来!咱们接手!” 阿强喝道:“走!” 说完,似拖死狗般,将他拖出了赌坊。 到了一处不见人影的偏僻角落,阿强松开手,踹了他一脚,叱道:“妈的!你 自己有脚,不会起来走路呀!” 刀疤王哼了一声,慌忙站了起来,怔怔地瞧着阿强! 阿强瞪了他一眼,骂道: “妈的!你这个赌鬼是不是有‘同性恋’的毛病啊? 干嘛一直瞧着我!” “我……” “妈的!带我去见那两个女人吧!别在这里‘我……’的,又不是喝醉了酒, 妈的!真是没种!还敢自称刀疤王!呸!” 刀疤王边在前带路边解释道:“小兄弟……哎唷……” 阿强恨恨地踹了他一脚,喝道:“妈的!你这个赌鬼真是欠揍,你别忘了你的 命已经在我的手中了,还敢如此称呼我!” “这……主人!小奴原本姓王,因为面颊受过刀伤,他们便称呼我为‘刀疤王 ’,并不是我故意耍老大!” “好!好!别哕嗦啦!快带路!” 两人默默地朝城内行去。 阿强自幼即身受赌博之害,因此,对于赌徒一向没有好感,加之听到刀疤王因 赌债押人为质,更是令他厌恶透顶! 难怪他会对刀疤王百般挑剔! 陡见远处传来一阵谈笑声: “喂I 老王!刚刚才甩完一榻,应该神清气爽才 对,怎么不大高兴呢?” “妈的!想不到那‘幼齿仔’的生意那么好!我排了老半天一直轮不到我,不 得已只好找那个又干又瘦的‘老查某’啦!” “老王!那‘幼齿仔’果然赞!不但货好,而且听话,随你怎么甩都可以,妈 的!明天我一定要早一点来!” “老邱,那个老查某也是很听话啦I 可是那一身松驰的肌肉,还有那……唉! 真没爽!” “哈哈!老王,那你方才为什么还要……” “妈的!为了刹渴!老邱,明儿你要来之时,可别忘了招呼一声!” “哈哈,没问题!有福同享,谁叫咱们是哥俩好,宝一对呢?走!走喝几杯解 解闷!” 阿强默默地瞧着那两名中年汉子探身而过,心中暗暗祈祷方才对方所言之女人 并不是阿母及阿姐。 拐了几条巷子之后,来到—一处红砖小屋,只见门口一名小混混朝刀疤王行礼 道:“老大,你回来啦,又是通杀吧!嘿嘿!” 说完,伸出右手准备吃红! 刀疤王越想越气,双目一瞪, “啪”的一声,赏了他一个耳光之后,转身强 作欢颜将阿强迎了进去。 那小混混没来由地领了五百,不由怔住了! 不过,他心知老大的脾气,不但不敢追问原因,更急忙随在后头阿谀地道: “老大,那对娘们挺卖力的,这次你可又捞了不少!” 刀疤王倏然转过身子,抬脚踹了过去,骂道: “妈的!你不说话,没有人会 把你当作哑巴!” 小混混捂着肚子不敢哼出声,道: “怪啦!老大一向最喜欢听这种话,今天 怎么完全不一样了呢?” 陡听房内传来一声叱喝道: “干你娘!叫你摇,你不会摇呀!方才大爷在外 头听你又摇又叫的,现在怎么不摇了,是不是瞧不起大爷?” 只听一阵怯生生的声音道: “大爷,失礼啦!我实在太累了,摇不动啊!哎 唷!呜!呜! 大爷你怎么打人呢?“ “干你娘!你这浪货就好似一头牛,不打不会动!再不摇的话,大爷……” 少女边抽搐边晃动着身子。 阿强好似遭到雷霹一般整个愣住了! 这不是阿姐的声音吗? 陡听隔房传出一阵中年妇女的口音道:“这位大爷,小仪自午前就一直忙到现 在,连一粒米及一滴水也未进,求求你放了她!” “干你娘!大爷排了将近一个下午才上阵,叫我放了她!妈的,你如果不是傻 人说痴话,就是在做梦!” “大爷,我是不是可以代替小仪……” “干你娘!少倒胃口啦!大爷如果要玩你,又何必排队等待老半天,妈的!也 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阿强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微颤,双目似欲喷出火来! 显然,他正在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及羞愧! 想不到阿母及阿姐竟然被迫操持这种最最见不得人的行业,看样子阿爸已经把 那笔大家乐奖金全输掉了! 刀疤王一见阿强那种愤怒的样子,不知他是对嫖客不满意,还是对那两个女人 的表情不满意? 因此,他惶恐万分地瞧着阿强。 那小混混却自作聪明的边走向房内边吼道: “干你娘!你这破娘儿竟敢摸鱼, 莫非又皮痒啦!” 阿强身子一震,阴声道:“你真神气!” 说着,双手在他的身上连拍! 只见他躺在地上不住地翻滚、惨叫着! 排列在房外的六名大汉闻声大吃一惊,纷纷跑了出来,及见刀疤王神色木然地 瞧着小混混,立即有人叫道:“妈的!刀疤王,你在这里修理手下,莫非是不想做 生意了,大爷可是天天来捧小仪的场哩!” . 阿强阴声道:“这位朋友,你来 捧几次场了?” “嘿嘿!自从小仪来此的那一天开始,我天天来报到,嗯!已经有三十一次了, 你是谁? 你问这个干嘛?“ 阿强并不答复他,缓缓将目光移向另外五人的身上。 那人得意地道: “嘿嘿!你别问啦!我代他们答吧!咱们‘洛阳六友’皆是 同样的来捧场三十一次了!你有何意见?” 阿强怒极反笑,笑声充满了悲愤及仇恨! 在场八人(连正在遭受万蚁蚀心的小混混也算在内),一听那种笑声,不由得 全身寒毛直立,惴惴不安! 阿强笑声稍歇,阴声道: “三十一次,三十一次!哈哈!三十一次!很好! 别怪我做得太绝啦!” 只见他的身子闪电般掠过那七人,同时在他们每人的腹部各拍数掌! 那七人毫无武功底子,虽是尽力躲闪,哪能避得开阿强的攻击呢,只见他们各 自捂着腹部惨叫着! 阿强阴声道: “腹疼如绞吧!滋味不错吧!从现在开始,每个时辰,你们都 可以享受到这种舒服的滋味! “三天之内赶快吩咐后事,否则,会来不及的!这个小混混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骈指虚空朝地下的小混混连点数指。 小混混惨嚎一声,身子一阵颤抖,七孔溢血,惨死当场! 那七人见状之后,骇得身子直发抖,脸色发白,不住地后退着! 阿强阴声道: “除了刀疤王留下以外,你们六人别再耽误时间了,快点回去 准备后事吧!”、 那六人好似逢到特赦一般,忍着腹疼奔了出去! 阿强一听房内已经静悄悄的,除了阿母及阿姐之喘息声之外,另有一名男人之 气促呼吸声,不由狞笑一声! 只听他狞声道: “朋友,拿出你方才欺负女人的气魄,出来0 巴!” 那人不但不吭声,而且也不出来! 阿强不喜欢进去撞见阿姐那种羞模样,立即阴声道:“刀疤王,这位朋友缩着 头,不肯出来,你看该怎么办?” 刀疤王忍住腹疼喝道:“刘大!识相的话,自己出来吧!” 阿强突然低叱一声道:“妈的!他想逃走哩!” 刀疤王闻言,暗叫一声: “糟糕!若让刘大溜了, 自己哪还有命!”当下 吼了一声,急忙冲进房内。 阿强嘴角挂着冷笑,身子一闪,来到了窗外! 果听室内一阵拉扯之后,刀疤王由于腹疼无法顺利使力,在一声怒吼之后,竟 被刘大自窗内逃了出来。 刘大正在暗呼侥幸之际,陡听一声道:“辛苦啦I ”那种阴森森冰冷的声音, 使得他身子一颤,就欲再度缩回房内。 阿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喝道: “朋友!既来之,则安之,莫嫌 在下招待不周!” 说着,在他的身上连拍数下,将他丢于地下。 只见他的四肢一直抽搐,十指在身上猛扣乱抓,惨叫不已! 阿强阴声道:“刘大!你就大声叫吧!” 说完,重又掠回厅中。 他的脚步方踏人厅中,立即看见阿母及阿姐各穿一件花衫裙,怯生生地垂首站 在刀疤王的身旁。 阿强不由愣住不动! 想不到一个多月不见,阿母及阿姐会瘦成皮包骨,阿强只觉心中一阵绞痛,不 由眉头一皱! 刀疤王见状,暗感不妙,身子一闪,站于程真仪的背后,勾住她的颈项,喝道 :“不要动!” 程真仪惊呼一声,只觉喉咙一紧,立即发不出声音来。 阿强沉声道:“刀疤王,你可知道你这一个举动有多么的愚蠢吗?我给你一个 痛快!” 刀疤王又惊又急,叫道:“你!你胡说!” “嘿嘿!我胡说,你忘记了地下那位小混混的死状啦?” 刀疤王的目光下意识朝地下一瞄,阿强利用这瞬间良机,身子疾掠,一把扣住 刀疤王,立即传出他的惨叫声! 阿强双目含煞,阴声道: “刀疤王,你准备和刘大同患难吧!”说完,在他 的身上连点数下! 只见他挟起刀疤王迅即飘到刘大身旁,阴声道: “嘿嘿!你们就在此举办一 个‘合唱’表演吧!” 说完,重又掠向厅中。 他尚未抵达厅中,陡闻罔市低声道: “阿仪,你看那个人像不像阿强?” 阿强倏然止住身子凝听着。 “阿母!容貌是很相似,不过,阿强的皮肤比较黑,气色比较差,身子也比这 个人矮了不少厂”唉!我一定看花眼了,阿强现在一定被那些债主逼得喘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会来此地呢?“ “阿母,咱们要不要偷跑?” “唉!偷跑?当然要啦!可是,咱们要跑去哪里呢?泉州我们是回不去了,其 他之处又举目茫茫,唉!” “唉!阿母!我真后悔以前一直好吃懒做,又爱乱花钱厂”唉!阿仪!都是你 阿爸害惨咱们的!“ “阿母,经过此次之后,我觉得咱们以前实在对阿强太过分了,他虽然是你们 捡来的,可是他却比我还要孝顺!” 罔市闻言,泪水倏滴,咽声道: “阿仪,阿强这孩子实在令我们惭愧死了! 他任我们打,依旧毫无怨言的辛苦工作,我……呜……呜……” 母女两人不由抱头痛哭! 阿强却听得内心狂震不已: “天啊!我阿强究竟是谁的孩子呢?” 他的内心不住呐喊着! 泪水簌簌地流着! 天下事还有什么比被亲生父母遗弃还要痛苦的? 再怎么累、怎么苦!他都可以忍!惟独这种身世缥缈,孤独自卑的感觉,令阿 强椎心泣血! 他终于仰天厉吼一声,接着嘶声呐喊道: “阿爸!阿母!你们在哪里?” 阿强中气充沛,又正值更深夜静的时刻,里余周围内立即传来急骤的狗吠兽嚎 以及小儿的啼叫声! 夜行人在闻声暗凛之余,循声疾往此处驰来! 左邻右舍方才早已被那阵阵的惨叫声吵醒,不过,没有人敢出面,此时闻及那 天神在呐喊般的声音,更是骇得躲在被内一直发抖! 一对原本在闹别扭的青年夫妇,不由自主地紧紧搂在一起,频频低呼着对方的 名字,什么“冷战”早已解冻了! 罔市及程真仪正在哭泣,陡听阿强那吼叫声,骇得几乎当场晕倒,两人紧紧地 搂着不敢吭声! 阿强发泄心中之悲愤之后,踏入厅内! 罔市母女以为阿强要对自己二人报复,因此,满脸皆是骇怕及求饶的神情,身 子亦缓缓地后退着! 阿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霍地双膝长跪在地,恭声道:“阿母!请你把阿强的 身世说一遍吧!” 罔市暗暗松了一口气,只听她轻咳一声,未答反问道:“阿强,快起来!你怎 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你怎么出来的?” 说完,上前拉起了阿强。 阿强尽管心中十分急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一见两人那副憔悴以及狼狈的样 子,他又忍了下来。 只听他道:“阿母,阿姐,你们走了之后,债主们纷纷找上门,所幸上次借钱 给我们买猪的大叔出面解决了债务。 ,“除此之外,那位大叔还教我武功,我随他练了一个多月,不但身子好多了, 而且也长高不少哩!” “唉!阿强,苦了你啦!我们五人匆匆逃离泉州之后,一口气雇车来到了扬州, 哪知五天不到就把那笔奖金输光及花光,而且还欠了不少的赌债。 “胡须仔被刀疤王逼债之下,他们三人不知被押往何处?我们二人被逼在此过 着非人的生活!” 说着,想起这月余来之日子,不由放声大哭! 阿强只觉鼻头一酸,似欲掉泪,慌忙低声道: “阿母,黑暗已经过去了,你 就不要再伤心了……” 陡听一声冷冰冰的叱声道:“小子!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话音未歇,阿强已觉暗器临近身子,心中暗惊对方先发暗器再出声之卑鄙手段, 身子却朝右前方疾滚出去! 立听罔市及程真仪发出一阵惨叫声! 阿强弹身一瞧,二人身上已中了无数的蓝汪汪细针,双目紧闭,倒在地上已经 陷入昏迷之中。 厅门口却站立着两位神色愕然的精练中年人,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道:“田兄, 咱们搞错了!” 田姓中年人阴声道:“程兄,管他的!走!” 阿强却沉声喝道:“站住!” . 两名中年人正是雷虎帮之两名堂主八臂哪 吃程熊及赤练蛇田基,两人奉命已经跟踪布筱兰一段日子了。 今日一进入洛阳城,布筱兰竟自平地中消失了。 两人方才循着啸叫声以及话声找到了此地,竟将阿强的背影,误认为布筱兰, 因此,欲以暗器了结她。、此时,一闻阿强的喝声,两人虽见他方才闪避之身法精 奥异常,但自忖有两/、联手,故未将阿强放在眼中。 只听田基阴声道:“小子,叫住大爷有何事?” 阿强指着罔市母女,叱道:“方才是谁出的手?” 田基拍了拍胸脯,道:“是大爷!” “很好!在下与二位有何仇怨?” “没有!大爷根本没有见过你这个无名小子!” “嘿嘿!很好!你这只古井中的田鸡,真神气,二位是不是可以暂借一点时间 给我?” 田基阴声道: “小子,别白费力气了,大爷的‘夺魂针’淬有剧毒,见血封 喉,她们两人已经断气了!” 阿强斜里一瞥,果见二女脸部已呈乌黑,分明已经气绝,如此一来,自己的身 世更加难以知道了! 他又怒又气,暗暗提聚功力,沉声道:“二位准备偿命吧!” 厅中的气氛倏呈紧张! ------ 旧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