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戏弄幼仔 程熊及田基闻言不由一怔! 陡听田基桀桀笑道: “程兄,你听到没有?这个不长眼的乳臭未干小子,居 然要我们偿命哩!” 程熊狞声道: “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田兄,交给小弟吧!” “不!这小子对我很感兴趣哩!你没有瞧见他那对贼目一直在瞧着我哩!还是 由我来招待他吧!桀桀!” 阿强强抑住心中的怒火,阴声道: “你们尽量吹吧!不然,少爷一动手,三 招之内,必叫你们二人叫‘嗝屁’!” 田基叱道: “妈的!小子,大爷二人能够担任雷虎帮的堂主,岂是被别人唬 大的,送命来吧!” 说完,一扬手中软鞭,乌光一闪,矫若游龙的朝阿强头部砸下。 阿强拧腰,闪身,“头重脚轻”使了出来。 田基一鞭落空,正欲变招之际,对方右足尖轻挑,——缕劲风疾袭向丹田大穴。 好诡异的招式! 田基左足踏前半步,正欲闪开,阿强那原本向下仰倒之身子却陡然一旋,右掌 扣住他的腕脉一扭,一折! “咋喀!”一声,鲜血进现,田基持鞭之右腕已经落人了阿强的手中。 田基左手捂着伤口,身子踉跄后退着。 阿强双目含煞,右腕一振,那支软鞭连着断腕疾射向田基的胸前。 程熊喝声道:“小子!休想伤人!”探腕取出金背大刀,斜里一劈,“喀”的 一声,将软鞭格了开去。 阿强冷哼一声,足下一个踉跄,“病魔缠身”攻向程熊! 程熊暴喝连连,将手中金刀挥得霍霍生风,恨不得一刀将阿强劈成两截。 哪知,阿强那身法滑溜异常,忽东忽西,忽上忽下,那身子柔若无骨又不住的 蠕动着,逼得他使出全力猛挥着金刀。 阿强觑个空隙,曲指一弹! 程熊只觉“气海穴”一震,浑身倏然无力,那把金背大刀直坠向地下。 阿强右足尖朝刀尖一拨,金背大刀倏地转向了疾射向程熊的腹部下方,立即传 来一声惨叫! 田基急忙一瞧,不由倒抽一口凉风! 只见程熊的下身钉着那把金光闪闪的大刀,随着他的惨叫,不住地晃动着,充 满着恐怖之气息! 阿强淡淡地道:“姓田的!还有半招!” 田基内心大骇,踉跄后退着。 阿强突然夸张地“哎唷”叫了一声,双手抱头摇摇晃晃地冲向田基。 田基似喜又疑,不过,已经站住了身子。 阿强一招“头疼欲裂”,掌心直揉着两侧大阳穴,嘴中虽然“哎唷!哎唷!” 叫个不停,却一头顶向田基胸前。 田基狞声一笑,左掌一扬,疾拍向阿强的头部。 阿强轻笑一声,右掌迅速一砍,“咔!”的一声,砍断了田基的左手肘,一记 头锤锤中了田基的胸脯! 只见田基摔飞出门外,落地之后,鲜血直喷,无法挣扎起身。 此时,程熊由于失血及惊骇过度,早已晕倒在地。 阿强阴森森地道:“姓田的,准备偿命吧!” 说完,顺手抓起那把金刀。 鲜血似喷泉般自程熊的下身一直进射着,阿强喃喃地道:“好一个‘火树银花 ’!姓程的! 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沉着脸走向田基! 田基双手无法撑身,借着双足费力的朝后疾蹬,口中歇斯底里地叫道:“不! 不!你不能过来!求求你!“ 阿强阴森森地道: “姓田的!你总算也知道害怕的滋味了吧?早知今日,又 何必当初呢?” 说完,金光连闪,在田基的惨叫声中,金刀已削断了他的那双腿。 齐根而断!可见阿强有多恨他了。 夜空中,又添增了田基的惨叫声以及血腥味! 阿强再提金刀,阴声道:“姓田的!看我如何将你碎骨分尸?” 陡听:“恶徒,住手!” 两股劲风,一袭手背,一袭面门,力量竟都不弱。 阿强冷哼一声,左掌一旋一圈,把两粒暗器都接人手中,手腕一扬,两粒暗器 一元一后朝声音来处打了回去。 “哼!竟有两下子哩!怪不得如此的凶狠!” 言讫,自对面围墙暗角之处, “扑扑”飞出了三条人影,两人手中各执一柄 长剑,看样子颇有两下子。 阿强一瞧,不由大感惊奇! 原来此三人赫然是女尼! 阿强立即想起大叔平日之言: “在江湖行走,女人、小孩及尼姑,绝对惹不 得!因为她们既敢涉身武林,必有所恃!” 因此,他默默地瞧着三人。 三位女尼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上,耳中亲聆屋内及屋外之惨叫声,心中一阵恻 然,不由连宣佛号不已! 只听一位年纪二十三岁的女尼望了阿强一眼,沉声问道:“小施主,地‘下这 些人是不是你的杰作?” 阿强淡淡地道:“大部份是!那两个女人不是!” 那女尼蹙眉道: “小施主,贫尼瞧你的面貌并非邪恶之徒,为何如此狠心对 他们下此毒手呢?” 阿强耐着性子道: “这两人乃是雷虎帮的堂主,无缘无故地残杀不谙武功的 妇女,你说,该不该杀?” “雷虎帮作恶多端,人神共债,的确该杀,可是,小施主,你何不一刀了结他 们的生命呢?” “哼!那岂不太简单了!至于地下这些尸体及屋外那二人,乃是集体奸淫这位 少女,万恶淫为首,他们该不该杀?” 那名女尼哑然无语! 突听一名神情冷峻的女尼朗声道:“师姐,这位小施主在说话之时,眼睛一直 打转,分明是其中有诈!” 阿强内心一震,沉声道: “有诈,出家人应该心平气和,少疑神疑鬼的,莫 非你以为是我先奸后杀,又毁去这些人的?” 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昂! 那女尼却不慌不忙地道:“也有这种可能。” 阿强气得厉啸一声,道:“好!你检查看看厂说完,作势欲褪裤子。 三位女尼尖叫一声,立即转过身子。 阿强内心暗暗冷笑道:“一群自以为是的迷糊蛋,少爷行得正,坐得稳,何必 陪你们在此耗下去!” 说完,展开身法,迅即离去! 三位女尼发现受骗,恨声叱骂不已! 那位女尼先检视罔市母女的下身之后,又逐一检查那七个男人的下身,恨恨地 道:“师姐,咱们受骗啦!” 年长女尼问道:“师妹,你所指何意?” “师姐,这两个女人皆有被奸淫过之遗物,这七个男人下身却好端端的,凶手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瞧他忠厚模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师姐,人不可貌相!” “师妹!师父一向最器重你,你的判断一定错不了的,咱们把这些尸体予以人 土为安吧!” “师姐,屋内屋外这四人呢?” “唉!各塞给他们一粒保命丹,看他们的造化了厂。 ”师姐,屋外这二人的 穴道……“ “唉!我来解解看吧!” 说完,出掌似电,在刀疤王及刘大的背后一拍! 倏听“啊”的两声惨叫,二人鲜血狂喷,双足一蹬,迅即气绝,三位女尼大惊 失色,相视无言! “好诡异的手法,把他们埋了吧!” 三位女尼埋妥尸体之后,黯然地离去! 陡见一道灰影自暗处闪出,只见他站在田基及程熊的身旁,喃喃地道:“小强 也太大意了,怎么留下这两个活口呢?” 说完,出指似电,点了二人的死穴,并倒出“化骨粉”毁去尸体!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只见他正是包正英,敢情他已经来此甚久,只听他喃喃地 道:“小强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不知有何感受?” 一见那两具尸体己化为黄水,身子一闪,飘然离去! ——* ——* ——* ——阿强离开那三位女尼之后,立即驰至郊外林中,匆匆 脱去沾有血迹的血衫,另外换上了一套布衣。 取出易容膏,就着黎明前的黑暗中,仔细的将自己易容成一位满面病容的少年, 暗忖:“乱涂乱画一通,不知是何模样?” 藏妥易容膏及血衫之后,他跃到另外一处的一株大树上,面对曙色微吐的朝阳, 就欲调息。 哪知,由于思潮迭起,竟无法人定,干脆靠在树干上沉思! 昨夜之事一一又重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正想得悲恸万分之际,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喝叱道: “淫徒,还不站住!” 阿强一阵好奇,偷偷地朝远处一瞧! 虽因枝叶阻住视线,阿强仍由听觉中研判出有一人正被三人追赶,而且方才那 声喝叱挺耳熟的! 飒然声响中,陡见一名青衫少年自远处驰来! 陡听一声:“看打!” 青衫少年身子朝左侧一闪,折身面对那追来之人。 “唰唰唰”声响中,那三位女尼已并排站在青衫少年人的身前。 只听那神色冷峻的少女叱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淫徒,昨夜让你骗过, 今日休想逃掉!” 青衫少年叱道: “咱们素未谋面,你们不但苦苦追我,且又胡言乱语,本少 爷虽是一向尊敬出家人,若把我逼火了,休怪我翻脸!” “大胆淫徒,既有胆子犯下滔天大案,为何不敢承认!” “你们在说什么呀?真把我搞迷糊了!” “哼!装得还挺逼真的哩!所幸贫尼三人皆已了解你的为人了,否则,非被你 骗过不可!” “师妹,别白费力气了,先拿下这淫徒再说!” 这位青衫少年正是布筱兰所乔扮的阿强,她为了寻找小健(即阿强),突发奇 想扮成了小健的模样! 哪知却替阿强背了黑锅。 三位素不相识的女尼一再骂她淫贼,气得她暗忖:“哼!老虎不发威,居然给 她们当成病猫了!” . 于是,她随手折下了一根树枝。 她的树枝刚拿到手,年纪最小的女尼叫道:“好呀!他准备动手了,哼!区区 一根树枝,神气什么?” 长剑一划,一缕银光,直向她当头劈到! 好快的剑法! 布筱兰不屑地道:“这么破的剑法,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树陵一颤,一下 便把她的剑尖粘个正着。 那女尼只觉手腕一震,长剑险些握不住,另外二尼一见,一东一西,分从两个 不同的方位,向后夹击。 布筱兰心中冷笑,瞧也不瞧的身子一转,手腕猛一用力,立即变换方向,和她 过手的女尼正好做了挡箭牌。 另外的两尼也不是弱者,只听她们冷“哼”一声,手腕倏地一振,剑锋过处, 却又向对方左右“肩井穴”刺到。 布假兰喝声道:“好剑法!” 五指一松,把那女尼震到一边。 骤听年长的女尼喝道:“静妹,走人位!” 敢情这三女尼已经看出对方的身手要比她们高出甚多,刚才那一声喝叫,正是 准备要使用什么阵势把对方困住。 布筱兰不在意地笑道:“动手吧!” 三个女尼清啸一声,刹那之后,各自据守方位,三人三剑,犹如三条蛟龙,盘 旋飞舞着向对方攻到。 布筱兰只见面前三个女尼已化成了三十个,甚至超过三百个三千个,剑光缭绕 之间,四面八方皆是三个女尼的剑光人影。 布筱兰大吃一惊,不知这是什么阵势,竟然如此厉害,急忙收匮心神,树枝一 扬,向近身女尼刺去。 哪知她那一招甫出,面前的女尼突然失去踪影,就在她一怔之间,背后两股冷 风又掩袭而至。 她临危不乱,背后两股劲风堪堪袭到,身子一转,一招“万紫千红”树尖生出 点点剑影直向身后两人的剑身搭去。 她自信这一招已是绝妙佳着,身后的两人,只要有一人的剑身陂她卷着,便非 当场撤剑不可! 岂知二尼玉腕一缩,倏忽双双隐去。 布筱兰一见自己这一招迅即如石沉大海,不由又惊又骇! 此时,忽觉微风飒然,左侧间一股冷冷的剑气,又如电光火石般攻到,她不敢 托大,立即使出了“烂醉身法”迎敌。 场面顿时僵持着! 三个女尼的剑阵固然奇异无比,烂醉身法更是奇幻无比!场中之打斗虽然激烈 无比,一时却难以分出胜负 布筱兰此时真是后悔极了! 她如果听爷爷的话,稍稍研究阵势,怎会有今日之困境呢? 阿强靠在树干上看得津津有味。 三个女尼那阵势虽然厉害无比,但在阿强的心目中却是举手可破,因此,他并 没有太注意她们! 他全神贯注地瞧着小南的那套身法,同时暗暗地和自己的身法对照着! 上回在神医处,阿强就曾经比对过,此时居高临下一瞧,更有心得,他立即陷 入了沉思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阿强正想得有点头绪之时,陡听远方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 朗喝声,道:“住手!” 阿强暗骂一声道:“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打断我的思绪, 非给你一点颜色看不可!” 当下取出身上的铜板打量着地形。 三个女尼欢呼一声道:“大师姐!”立即跃退开去。 布筱兰凝立瞧着来人! 阿强自树上往下一瞧,只见场中多了一位三十余岁的美貌女尼,他的内心没来 由的一阵颤抖! 布筱兰一向对自己的花容月貌十分有信心,此时一见来人那高贵的气质以及绝 世姿色,她不由低下了头! 美貌女尼瞄了布筱兰一眼,身子陡然一震,不过,她旋即问三个女尼道:“师 妹,这是怎么回事?” 年长的女尼立即将昨夜之事说了一遍! 布筱兰内心突然一阵黯然,心道:“小健真的是这种人吗?” 美貌女尼柔声道: “小施主,贫尼上悟下明,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 布筱兰支支吾吾地道:“我姓布,名叫小健!” 悟明女尼喃喃念了一遍: “布小健”之后,柔声问道: “小施主,敝师妹 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我……” “大师姐!你看!这不是最佳的证明吗?” 布筱兰急道:“你胡说!你有证据吗?” “出家人不打逛语,何况贫尼已经查过每人的身子了,绝对不会冤枉你的,你 再狡辩吧!” 布筱兰不由为之语塞! 此时,她的内心实在痛心极了! 她自出现江湖以来,芳心深处只有两个年轻男人的影子:一个是楚楚可怜的阿 强,另一个就是小健 她在酒醉醒来之后,不但知道金芬已经发现自己是女儿身,而且知道小健居然 拥有一身不俗的内功。 那坛被小健逼出体外的毒酒就是有力的证明! 布筱兰告别神医父女之后,欣喜万分地沿途查访着小健的行踪,她的内心深处 已深深地烙上小健的影子。 哪知,此时竟获悉了小健的淫行,她心碎了! 不过,她仍抱着一丝的希望,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小健绝对不会是这种人,她 必须当面问他才甘心! 因此,她打算先为小健开脱污名,只听她朗声道: “师父,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师姐,小心他要趁机逃脱!” 悟明女尼笑道:“师妹,你放心!师姐误不了事的!” 说完,身子闪电般一闪,右掌疾翻,一阵急骤的“啪啪”轻响之中,十二株大 树的树皮各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布筱兰脱口呼道:“飘幻掌!” 悟明美目倏亮,惊异地道:“小施主,你怎么认识此掌的?”说话之间,充满 了希望的神情! 布筱兰正色道:“家祖父曾向我提及此掌的来历及主人……” 悟明神色略现失望,立即岔开话题道: “小施主,你不是有话要和贫尼说吗? 咱们走吧!“ . 两人飘出十余丈外,只听布筱兰正色道:”师太,请瞧! “ 说着,掀开右袖,立见那她雪白的手臂上出现一粒殷红的“守宫砂”! 悟明轻“啊”了一声,立即道: “姑娘,请原谅敝师妹之冒犯!” “没关系!这是误会!何况她们也是善意的,师太,晚辈尚有事在身,恕晚辈 先行告退!” “姑娘!请慢走!他日路过鲁北白云庵,别忘了入内奉茶!” “晚辈有暇一定会专程拜访的!” ——* ——* ——* ——阿强方才目睹悟明那招玄妙的“飘幻掌”,他一向嗜 武,哪肯漏掉这种精招妙着,立即开始回忆揣摩着! 当他略有心得,目光落到现场,却已不见人影,不由暗暗自责:“阿强啊!阿 强!你未免太粗心了,竟然不知人家在什么时候走的!” 当下他轻跃到现场,施出了“飘幻掌”! “啪啪”轻响之后,每个掌印下方又出现一个深逾一分的掌印,阿强瞧了一眼 之后,满意地飘然离去。 半晌之后,包正英也出现在现场,当他逐一比较过每对掌印之后,不由为阿强 的功夫以及天纵奇才欣慰不已! 不过,他却喃喃地道:“想不到昔年武林第一美人白如冰居然会看破红尘剃度 为尼,怪不得会失踪了十余年!”——* ——* ——* —— 阿强抱着顺其自然的原则,打算一面游山玩水,偶尔小赌一下,一面寻找胡须 仔父子三人的下落。 因此,他四处逛着! 阳光高照,阿强发现前面有一条山溪,溪水清澈见底,垂柳轻拂,流水映照, 景色甚为幽美,不由心情一爽! 他沿溪而行,走不多远,溪面变窄,他轻轻一下跃了过去。 前面有一座翠绿色的山岗,山脚下林木苍翠,隐隐可见一片墙角,阿强暗忖: “好—一个隐居的所在!” 哪知,他朝前直行一阵子之后,按理说,应该已经到达,他却发现自己依然在 树林中打转! 他霍地一凛,心道:“夭寿!终日打雁,莫叫雁啄了。”当下缓住脚步,朝四 周仔细地打量着。 这一瞧,总算给他瞧出一点眉目了,立即坐在地上沉思着! 好半晌,只听他松了一口气,笑道: “妈的!好厉害的‘颠倒阴阳阵’,想 不到还有人会布这座古陈!” 他缓缓踱了过去,视线豁然一开,原来前面竟是一座极大的庄院。 这是一座宏伟华丽的建筑,阿强暗忖:“这庄院的主人若非本地富豪,也是退 休达官要人隐居之地。” 思忖既定,便想举步折回。 陡然,一阵清亮的琴声,划破空寂,似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言调抑扬,异常柔和! 阿强情不自禁地循着琴音行去。 哪知,他一直走了一会,那悦耳的琴声,兀自在耳边响个不停,只是一直找不 出琴声的真实方位所在。 阿强不由大感惊奇,立即凝声静气一听,知道琴声是来自前面‘桃花丛中,但 他也为之心头一震! 须知以他的脚力,虽说是慢慢而行,但走了这么一会,至少已有两三里,天下 哪有这种乐器,其声音竟能传至两三里之远的! 他虽然习武的时间甚短,又是初次现身江湖,但是在听了之后,满脸凝重的再 度向前走去。 踏上一条幽曲小径,两旁满植桃树和李树,百花怒放,万紫千红,那一阵阵的 清香,随风沁脾! . 阿强但觉精神一爽! 琴声更清晰了!距离更近了! 阿强隐在花丛中一窥! 只见在一株古木的树荫下,檀香袅袅,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白衣绝色少女, 盘膝端坐案前,手抚五弦古琴。 那清越的琴音正是出自她的纤指下。 琴音美!人更美! 阿强一时瞧痴了! 陡听一阵清朗甜美的歌声自白衣少女檀口中传出:“寒梅陇上香,人间添新梅 ……” 立见六位黄衣妙龄少女右袖斜举,左袖下垂,两道黄衣袖随着各人的细步移动 轻飘着,充满飘逸之感。 六名黄衣少女随着琴音轻歌曼舞着。 琴音倏转轻快,充满着欣喜。 六名少女绽颜微笑,一举手一投足充满着欢乐的青春气息! 六名少女似在曼舞,又似在嬉玩,歌声已被笑声取代,那种欢欣的气息立即感 染了阿强。 阿强毕竟还是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少年,虽因家庭困境及武功陡成使他望之犹足 十六、七岁,事实上仍是稚童心性。 加上白衣少女所奏出之琴音竟是上古乐曲,能够使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受到感染, 随着琴音而表现出喜怒哀乐。 琴音缭绕,阿强禁不住随着琴音白花丛后手舞足蹈着出来。 那六名黄衣少女沉溺于琴音之中,根本没有发现异状,那位操琴的白衣少女却 目问寒光,盯着这位病少年。 /白衣少女心虽震惊这位病少年如何能够走过古 阵,十只纤指却:::依然熟练的抚琴,企图以琴音迷惑对方的心神。 半晌之后,阿强穿入六位黄衣少女之中,笨拙地舞蹈着。 白衣少女越看越惊奇: “此人的年纪看来并不大,怎么能够通:行‘颠倒阴 阳阵’呢? 爹还直夸此阵无人可破哩!“ 心中一好奇,她决定先擒下此人再说。 只见她的右手继续抚琴,左手迅速自腰侧掏出一粒桂圆大小的圆形物,掷向庄 院内,半空中倏听一阵鸟鸣声! 半晌之后,“唰唰唰”声响中,自院内跃出二十余名黄衣少女,她们落地之后, 立即各就各位排成三排。 白衣少女边抚琴边传音道:“一号,拿下那人!” 凝立于第一排最右方之黄衣少女默默地抱拳一揖之后,身子疾射向半空中,冲 势将歇之际,连翻两个跟斗落向阿强尺余远处。 落地之后,丝尘未扬,好俊的轻功。 她默默地等到阿强临近她的身前之际,右掌一探,抓向阿强的。右肩井穴。 阿强虽是沉醉于琴音之中,劲风一临身,倏地一塌肩,足下踉跄闪开之后,双 手手舞足蹈地跳了开去。 黄衣少女惊“噫”‘声,身形一掠,骈指疾点阿强的“藏血- 穴”。 阿强自然而然地使出一招“头晕目眩”,左手揉揉“太阳穴”,右手捞住黄衣 少女手指,顺势一抛! 黄衣少女“啊”地叫了一声,翻个跟斗,飘落于三丈外。 白衣少女内心一震,忽地站了起来。 琴音倏然停止。 一号少女喝叱一声,再度冲了过来。 只见她右掌曲张,人未至,五道指风已罩向阿强的胸前大穴! 阿强在琴音方歇之际,神智仍然恍恍惚惚的,及至听见一号少女那声喝叱,神 智立即清醒过来。 此时,指风已经临身,阿强叫道: “喂!咱们无怨无仇,你于嘛对我下此毒 手?”一招“醉卧南山”身子疾翻出去。 右足尖却轻轻地朝一号少女腹部一挑! 一号少女只觉浑身力道倏然消失,身子竟“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 怪的 是,落地之后,内力又源源而生,她倏地弹起了身子,急忙瞧瞧腹部被触及之处! 阿强淡淡地笑道: “姑娘!在下不是提醒你不要那么凶了吗?你偏不听!唉 ‘歪嘴妇照镜子——当面出丑’!何苦呢?” 一号少女气得娇颜呈青,朝那六位少女一挥手,喝道:“七风擒龙,上!” 六位少女齐应一声,立即各奔方位。 阿强仍是淡淡地笑道: “七凤擒龙?不好听啦!凶巴巴的!你们又不是‘恰 查某’,改成‘七仙女伴董哥哥’,好不好?” “大胆病鬼!” 说完,七位少女疾速的转动起来。 阿强一边注意观察她们移位补位之方式,一面笑道:“久病成良医,死不了的, 你们很少生病,可要小心啦!” 一号少女轻喝一声道:“七擒孟获!” 阿强手抚胸口,大叫一声: “病鬼缠身!”身子一直踉跄晃动着。 那七道掌力立即落空,劈向地上,沙石纷飞。 阵式越转越疾,压力越来越大! 阿强反复使用“病魔缠身”及“头晕目眩”,不但从容穿行于阵中,更瞧出七 位少女原来是以“七星阵”对付自己。 只见他微微一笑,闪到一号少女面前,低声道:“姑娘!你如果再度落败,会 不会挨骂呀?” 一号少女叱道:“少狂!”一掌劈了过来! 阿强哈哈一笑,道: “姓何的嫁给姓郑的——郑何氏(正合适)!你准备‘ 张飞坐风筝——飞上天’吧!” 说完,探腕扣住她的皓腕,朝外一甩! 一号少女吓得不由惊呼出声! 她忙欲翻滚身子,却发现浑身乏力,一惊一急,倏然晕去。 白衣少女倏然喝道:“二号救人!立布‘十二星宿’!” “是!” 阿强将一号少女甩出之后,身似蛟龙般疾攻向另外六名少女。 一号少女被甩飞出去之后, “七星阵”立破,六名武功不高,又骇惊万分的 少女立即先后被制住身子。 阿强拍拍手,瞧着那六名穴道被制,奇模怪样的少女,笑道:“‘猪八戒的背 部——悟(无)能之背(辈),以后少出风头啦!” 陡听:“大胆病鬼!准备接招!” 阿强抬目一瞧,只见三丈外并立着十二位双目煞的黄衣少女,不由淡淡一笑, 道:“嗯!先打招呼再攻,挺光明正大的,不过,记得要少吃大蒜!” 少吃大蒜?这与打斗有关吗?少女们不由互相瞧了一眼! “哈哈!猪脑!少吃大蒜,就是叫你们少‘出口成章(脏)’啦!连这个也不 知道,真是‘古井中水鸡——孤陋寡闻’!” “放肆!” 十二位少女被阿强糗了一顿,气愤愤地纵起身子各就各位。 “哈哈,放肆(四)?我还哈买二齿留(刘)三哩!” 十二位少女各就方位之后,只听一声:“上!”立见二十四条黄色长袖自十二 位少女的双手之中疾射向阿强。 别看衣袖轻飘飘,软绵绵的,被贯注内力之后,不啻成为利刃,空气中立即传 出飒飒锐响! 阿强艺高胆大,喊道:“哇!够漂亮!好,‘孙悟空遇见二郎神——看谁变得 快’!” 说完,双手连挥,铜板疾射而出! 不但廿四条黄袖倏地一顿,那十二名少女也慌忙闪身避开那疾射过来的铜板, 场面立即呈现一片混乱! 阿强哈哈大笑道:“杜康劝酒——得醉(罪)啦!” . 说完,转过身子瞧 着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想不到这位病少年的武功如此高明,心中正在惊骇之际,一见他那副 揶揄的模样,不由冷哼一声!。 为首的三号少女闻声一凛,喝道:“混沌开天!” 衣袖倏然缩回各女的袖中,接着迅疾地奔行起来。 阿强双手负在背后,笑道:“叫抱着孩子进当铺——自己当人,掌柜的不当人, 还是退到一旁去喘吧!” 十二位少女只顾着奔行,没人答腔! “歇歇去吧!天气这么热,跑什么跑,还不是‘背鼓进庙门一挨打的相’,还 是停下来歇会儿吧!” 哪知,少女们不为所动地继续奔驰着! 十二条人影逐渐变成一百二十条人影了,阿强知道等一下阵势一发动,必然是 石破天惊,有得忙的! 不过,他打算试试小南的身法,因此,有恃无恐地叫道:“嗯!你们一共有十 二人,刚好凑上十二生肖! 嗯!这位瘦巴巴的,一定是猴子!哇!这位的屁股这么大,一定是猪了,看样 子一胎可以生十二个孩子……“ 少女们不由冷哼一声,阵势不由微微一顿! 白衣少女倏然叱道:“别中计!” “哈哈!想不到十二生肖还要听这只排不上名的花猫的话,真是‘鸡脚上刮油 ——可怜呀!’可惜!” 白衣少女气得身子微微一颤,不过,仍是忍了下来! “哈哈!昔年花猫没有排上十二生肖,因而气得‘嘎龟’ (气喘),这只小 花猫看样子也快要嘎龟了!” 白衣少女紧紧咬着双唇硬是不出声! 陡听阵中传出一声长啸! 十二位少女齐喝一声,双掌各劈出一道掌劲,罩向阿强的周身大穴。 阿强喊道:“夭寿!鸡飞狗跳,牛奔猪嚎,虎啸龙吟,羊鸣猴啼,鼠蛇齐咬, 免跃马驰,会死,会死喔!” , . 嘴中如此叫,足下可不敢放松,依着小 南的身法躲闪着。 毕竟是依样画葫芦,精异之处难以悟出,因此使完那六招二十四式之后,阿强 已被劈中七掌! 所幸,一来,他已运功护身;二来,他自幼即挨揍惯了;三来,少女们的功夫 尚奈何不了他。因此,只是衫破人未伤。 “哇!怒打薄情郎呀!轻一点好不好?” 此时,三号少女陡然一掌拍向了阿强的胸前,阿强一招“烂醉如泥”双脚一软, 立即躺了下去。 陡见另外一名少女一足踹向他的脑袋,情急之下,他一招“醉卧南山”,身子 倏然侧躺,右手撑头,左掌抓向那位少女的足踝! “啪”的一声,抓个正着,阿强顺手卸下那只绣花鞋之后,故意大声叫道: “有够臭! 你是不是有‘香港脚’?“ 说着将鞋子丢向那位胀红着脸的少女。 那位少女慌忙伸手一接,身子不由一顿,阵势立即缓了一缓! 阿强笑道:“别慌!穿好了鞋,再打!” 却见白影一闪,那位白衣少女迅即补上位置,同时叱道: “下去!” 那位少女悲啸一声,右手一扬,红光立现,自碎天灵,倒在当场! “哇!太过分啦!哎唷!哎唷!” 白衣少女趁着阿强一怔之际,右掌一挥,劈中了阿强的背部,另外十一名少女 纷纷痛下杀手! 阿强被劈得东倒西歪! 所幸两招“头重脚轻”及“病去人安”,他立即闪了开去,接着一招“醉中乾 坤”开始还击。 十二位少女只觉对方招式诡异,掌力雄浑,明明是攻向别人,却又突然一脚踢 向自己,不由暗暗心凛! 所幸“十二星宿”玄妙无比,抵销了对手不少的掌劲,否则,她们每个人非马 上口咬槟榔,吐血不可! 阿强将两种身法混合使用,居然觉得不但更加方便,而且威力更大,心中一喜, 又在叫了: “哇!刚才差点被你们这些‘醉雷母——胡劈’死!” “喂!穿白衣的,不要那么凶!好不好?瞧你‘上大号,把头发都挣散了—— 用太多的闲力’啦!” 白衣少女气得骂声道:“无耻!” 阿强踉跄闪到她的面前,露出两排大门牙之后,闪过另外三道掌劲,笑道: “看清楚了没有?又白又亮的,一共有三十二颗哩!” 白衣少女恨恨地又劈出一掌,道:“少狂!今日有我无你!” “别这样啦!我若‘嗝屁’啦!你会心安吗?我变成鬼也会每晚来找你聊天的! 就似这样。“ 说完,倏地朝她打出三个铜板。 白衣少女闪过身前那两个铜板,却避不开打向发簪的那个铜板,她只觉头部轻 轻一颤,满头乌发立即散了下来! “哈哈!长发遮面,太恐怖!” 白衣少女挥开遮住面部的长发,同时全力劈出一掌! “哈哈,有打没有到。” ‘另外十一名少女一见小姐受辱,双手一加劲, 立即猛攻着。 奈何,阿强已经识破了“十二星宿”阵法,加上悟出两种身法交互使用之妙着, 轻松愉快地闪了开去。 借着“吃豆腐”的方式,他暗暗地取出钢板在地上布起阵来。 十二位少女当局者迷,虽然瞧见阿强在“胡乱”打出铜板,却以为是阵势之旋 力将铜板旋歪了,因此,丝毫不以为意! 在旁观战的少女根本不懂布阵之法,因此,并未出声提醒。 陡听阿强哈哈长笑一声,身子纵上三丈余,顺手打出了一把铜板之后,斜飘到 四丈远处。 十二位少女一见对手突然破阵而去,正欲追击,却觉眼前一暗,数道人影疾扑 向自己,慌忙出掌猛劈。 阵中立即传出一阵子惨叫之声。 ,一号及二号少女一见十二位少女没来由 的自相残杀起来,惊骇之余,疾扑向阿强,四道掌力立即罩了过去! “哈哈!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在‘屁股头挂钥匙——所管的是哪一门’?准 备去救人吧。” 说完,双掌一挥! “轰!”的一声,将两位少女震飞出去。 抬目一瞧,就在这一刹那间,场中只剩下那位白衣少女犹在猛劈猛打,另外十 一人早已躺在地上了。 不过,由白衣少女嘴角挂着鲜血看来,分明受伤不轻! 剩下的廿余名少女见状,齐呼一声:“小姐!”立即奔向阵去。 阿强倏然吼道:“站住!” ‘大部份的少女皆站住了,只有两名少女护主 心切,冲了进去。 阿强叫道:“这两个老包,猪脑,你们仔细地瞧吧!” 那两位少女人阵之后,立觉四周黑漆漆的,抬头一看,方才头顶的那个大太阳 却已经不见了,不由害怕万分。 两人手提着手边高呼:“小姐!”边缓步前进! 倏见一道黑影扑来,两人以为是阿强暗袭,慌忙各劈出一掌,“轰”的一声, 两人如中巨杵,惨叫一声,立即倒地气绝! 白衣少女却被那两道掌力震得又吐了一口鲜血。 不过,她仍然不断地挥掌攻击着。 阿强沉声道: “看见了没有?她已陷入了阵中,你们一进去,不但救不了她, 而且还会害了她哩!” . 诸女不由一阵沉默! 阿强却在思忖着要如何善后:“夭寿!想不到会发生命案,这批人不知道是何 来历?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他正欲开口,却见黄衣少女们互相瞧了一眼,心意相通的长跪在地,只听一号 少女哀求道:“公子,求你放咱们小姐一马?” “放她一马,不太好听吧?”阿强脱口将自市场内学来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诸女冷哼一声,似欲起身,却见一号少女摇摇头,不由又忍了下来,不过,却 厌恶地低头不愿见阿强。 . 一号少女坚毅地道: “公子,只要你肯放出咱们小 姐,你有什么条件,就尽管开出来吧!” “喔!别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先把你们小姐的身世说来听听。” “这……” . “没关系,你们有的是考虑的时间,不过,你们小姐的时间 可能不多了,你们瞧!她的动作已经缓下来了,没力气啦!” 一号少女瞧瞧二号少女一眼,一见她轻轻地点头,立即坚毅地道:“好!不过, 我有一个条件。” “哇!简直是晚上出日头,天地颠倒,造反啦!败军之将,居然还敢提出条件, 罢了!说来听听。” “你在此住三天!” “免费的?” “不错!” “好!”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此地叫做‘海心园’,我们小姐姓雷,名叫海心。” 说完,倏然不语。 “咦,下面呢?” “没有啦!其余的资料只能够向媒婆透露,何况,你刚才没有把身世的范围, 指定出来,对不对?” “对!对!你真聪明,有够巧,在下钦佩得一元及第(地),五体投地,不过, 方才我好似也没有答应什么吧?” 一号少女一想他方才之言,不由一怔! “哼!咱们做人要三宝——诚实、踏实、结实,这样子才会得人疼,把雷海心 的相关资料提出来吧!” “这……” 阿强淡淡一笑,合上双目,侧躺在地下养神。 二号少女见状一喜,作势欲取出暗器,一号少女急忙以眼色制止她,同时叹道 :“公子! 你看到方才三十号自尽的情景了吧?“。阿强暗忖广‘妈的!耍赖不成,改用 软的啦!哼,门都没有!”当下笑道:“没关系,日头赤炎炎,人人顾性命,你就 别说吧!” “这……” 阿强内心嘻笑,表面上却照样闭目养神! 一号与二号少女低声交谈片刻之后,只听一号少女叹道: “公子,我们小姐 今年十七岁,上有双亲……公子,你有没有在听呀?” “说下去!” “是!是!咱们老爷及夫人只生小姐一女,一向惜若掌上明珠,因此,自幼即 授以文事武功,因此,她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说下去!” “没有了!” ;‘没有了?尼姑庵晒有男人衣服——够奇怪!“ 一号少女听得莫名其妙,问道:“公子,你言指何意?” “意?意个鸟!你故意敷衍啦!我问你!你们老爷叫什么名字?你们小姐的兴 趣及消遣是什么? 你说了没有?“ “这……这问得超出范围了吧?” “保证没有超出范围。例如:你们小姐的三围、男朋友、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这些,我有没有问?“ “这。…” “别再这样下去啦!此地是洛阳,新婚之夜开封‘落’阳的洛阳,又不是浙江 省,你一直‘这’个什么劲儿?” “我们小姐一向好静,除了抚琴以外,就是看书,你有没有发现在你来之前, 此地没有一个男人呀?” “妈的!娼妓争贞节牌坊——少清高啦!女人凑在一起,还不是在谈男人,而 且还说得更凶哩!再说下去!” 一号少女气得双目似欲喷火,不过,她强行忍了下来,低声道:“我们老爷姓 雷,名叫一虎……” . “慢着!雷一虎?是不是雷虎帮帮主雷一虎?” 说完,陡睁双目,坐了起来。 一号少女以为他已经被帮主的威势慑住了,因此,语气立即转成得意地道: “不错!算你见识广博!” 阿强思维电转,立即决定先混入该帮再说,因此,叫声道:“夭寿!我真该死!” 立即弹起身子,射向阵中。 那群少女亦急忙尾随于后! 只见阿强在半空中,朝阵中三处各拍出一掌, “轰”的三声巨响过后,倏听 白衣少女唤声:“一号、二号!” 只见她身子一软,坐在地上一直喘着。 一号及二号应声道:“小姐!”立即上前搀起了她。 白衣少女(雷海心)好似生了一场大病般,弱声道:“他……叫他滚!” 阿强急忙叫道:“等一下!我姓布,单名健,别人都唤我小健,方才真失礼, 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又哈腰又打揖的。 雷海心瞧得莫名其妙,朝一号少女道:“问问他要干什么?” 阿强自动地道: “小姐,自我艺成下山以来,我即立志要投靠天下第一大帮, 创一番事业,哪知却冒犯了你,又闯了这么大的)祸!” 一号少女沉思片刻问道:“令师是谁?” “我没有师父,我是在五年前捡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本小册子一瓶药,我 就‘关门弹琵琶!自己练起来了’!” “真的吗?那你方才怎么进来的?”“我自己转呀转地走进来的,那座‘颠倒 阴阳阵’只能算是小玩意,若有机会我会拿几套厉害的给你们瞧瞧。” 少女们听了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尤其雷海心方才吃尽了苦头,更是心有余悸,只见她沉思半刻之后,道:“一 号,带他去‘一路发’。” 说完,在二号少女的搀扶下,径自走入屋内。 “公子,请吧!” “喔!好!好!” 半晌之后,只见一道灰影飘下树,望着阿强及一号少女的背影喃喃地道:“阿 强这孩子实在罩得住!” ------ 旧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