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佳人无奈 被唐瑶左右施为,受了两记清脆的耳光,祁镌俏脸一阵火辣,一时痛得几乎掉 出眼泪,苦于身上穴道未解,震惊她竟敢对自己冒犯至斯,手足无措之间眼看着唐 瑶出门而去却是不及发作,一股急火蹿上心头,待得穴道被钟葳蕤解开,一时醒觉, 纤足猛地一跺,恨道:“我……我……我定要将她凌迟处死,还要……还要灭她九 族!” 唐瑶只有一个贪心爹爹,哪里有九族给她灭!陆引眼望唐瑶不顾而去,却知追 赶不上,心内忽起无尽酸楚,只道祁镌恼怒之下口不择言,对她也不理会,轻叹一 声,默默上前相助钟葳蕤为几名女子解穴,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好去寻找唐瑶。 祁镌恼恨半晌,心情渐渐宁定,自嘲一笑,心道,自己怎地如此激动,竟讲出 这般不智的言语!轻轻一“哼”,见陆引与钟师妹正忙着为一众师姐妹解穴,想到 自己功力已复,趋身上前也自动作起来。 一面为师姐妹们解除禁制,祁镌一面思忖着如何“报复”唐瑶,眼看那陆引与 钟师妹虽在忙着,却不时眉目“勾搭”,不禁暗自点头,心下狞笑不已,计议已然 谋定。 众女穴道全解,祁镌与钟葳蕤、李皎洁二女聚首一处略作商议,又单独同李皎 洁耳语一番,一行便由祁镌打头带路,钟葳蕤、李皎洁断后,悄无声息地潜出了大 殿。 陆引修习真源诀虽然筑基已成,毕竟时日极短,掌指内力尚可运用,轻身提纵 却依然一片空白,此时见众女相继翩然飘出院墙,一时不知如何自处,猛然想起唐 瑶如火般的美丽身影,竟然独自发起呆来。 经钟葳蕤提醒,陆引霍然醒转,待到手中握住她纤弱无骨的柔荑,感到那纤细 指掌传来的微微悸动,深吸口气,摄住心神,脚下一顿,随她纵身而起。 没想到陆引身体如此沉重,钟葳蕤提着陆引跃上院墙,手中一紧,竟然差点被 他带着跌了回去,真气骤然一提,内力贯注玉腕纤手之间,猛然一吐即收,终将陆 引拉上墙头。 陆引身形一坠之间,不禁摇头苦笑,不怪唐瑶指点自己没用,此时有钟葳蕤相 助尚且上不得这矮墙,若是自己,一旦被困想要逃脱,岂不是绝无可能!心下沮丧, 勉力一跃之势顿时消弭,陆引只感手上一紧,一股大力传来,一时身不由主腾空而 起,耳旁忽起呼呼风声,虽在暗夜之中,但有月色隐隐,又兼相距咫尺,钟葳蕤一 身白衣倏忽近到眼前。落足之处极其窄狭,陆引一脚踏空,身形难稳,心下一慌, 不及思想,握住钟葳蕤的一手立时松开,手掌顺着钟葳蕤玉臂疾攀向上,空着的左 臂也向眼前这唯一的倚靠疾环而去,耳中听到钟葳蕤轻轻一声惊呼,二人重心全失, 身形胶着一处跌向墙外。 一念电光火石,钟葳蕤纤足缓顿,内力全然集于一臂,缓缓吐出、推向地面, 只盼地上没有枯枝脆物,不要发出响声动静惊动了敌人才好。 二人踏实地面,钟葳蕤忽感身体异样,本已站定身形,却从心头忽然生出绵软 无助的空洞感觉,纤手仍在不断推出内力,整个身体却再也站立不住,缓缓向后倒 去,一时脑际混乱、无法思想,悄然之间,只感身下俱是软草,心头一松,一阵憾 人心魄的痛楚悸动瞬间传遍全身。 薄云轻闪,一勾弯月斜倚天际,绽出怪怪的笑意。 缓缓跌到地上,陆引、钟葳蕤不约而同地感觉到自己二人竟似回到了那破败道 观之外高高长草丛中。 一只臂膀紧紧环在钟葳蕤腰间,手臂虽被她压在身下,陆引却丝毫没有觉到痛 楚,钟葳蕤纤细的腰肢紧张地挺突而起,竟在无意之中为他“轻薄”的手臂留出了 空间,另只手掌扶住她胸前的凸挺,那种美好的感觉竟无法用言语形容。 黛眉狠蹙,肩胸伤处的痛楚伴着胸口那只手掌带来的震撼感觉一时竟难以承受, 抑制不住吐出浅浅一声呻吟,钟葳蕤戚道:“好痛!” 陆引瞬间惊觉,却知眼前情势不得猝动,慢慢挪开按在她胸前的手掌,左臂也 自她身下抽出,待她身体渐渐平复,附耳道:“觉得怎样?” 不知他问的是什么,钟葳蕤绮念忽生,只感脸上火辣,肩胸伤处痛楚一淡,椒 胸那一握带来的羞怯汹然涌上心间,一阵战栗,胸口起伏渐剧,那种被他强压身下 的哀怨喜悦竟一股脑回到神思中来。 “我……我……” 感觉细细的娇喘中似带痛楚,陆引恍然悟到,无意中竟触到她的伤处,希望不 要反复才好。微一摇头,陆引轻出口气,四下一张,知道暂时并无危险,心中却又 奇怪,祁镌一众怎么竟已消失无踪?确定自己二人无虞,轻轻翻身而起,虽知钟葳 蕤绝看不到,脸上仍是堆起歉意,抬足后退些许,待她起身。 钟葳蕤轻颤着调稳呼吸,见陆引后退,心知适才他不是有意,紧咬下唇站起身 来,想到屡屡受他侵犯,却实在无可怨责,心内一苦,顿足轻道:“走吧!” “不知你的同门向哪个方向去了……” 钟葳蕤也感奇怪,她们怎不等我?凝起神识四下探察,却忽起力不从心的感觉, 脑中晕沉,心力似乎有所阻滞,蹙眉闭目微一摇头,一种从未有过的倦怠袭来,轻 轻吐出口气,看向陆引,道:“先向寺庙相反方向走,逃出他们控制的范围再作计 较。” 陆引点头应承,随钟葳蕤一路向隐蔽的山林中潜去。 奔行山林之间,陆引全靠筑基才成的真源内力,大步跑来姿势极为不雅,但却 不觉疲累。钟葳蕤仙子行云般的轻功虽然曼妙无匹,却在心内频起烦躁,强提真气 勉力施为,越发感觉头脑混沌,奔行半个时辰竟已支撑不住,浑身酸软愈觉无力。 钟葳蕤原本行在陆引前面,陆引一路狂奔追赶,却始终只能远远见她飘逸的背 影,不断鼓励自己加油,一路下来却渐感沮丧。正自慨叹,忽觉钟葳蕤身影渐近, 自己竟慢慢便要追上,不知她是故意等待,还是自己速度有所进步,陆引心下一喜, 奔行更快。 “怎么停下来了?” 陆引追到钟葳蕤身旁,见她扶住身边一棵古木,螓首低垂娇喘连连,不禁大感 疑惑。恒山派轻功在武林中也算得一绝,道家功力极重仙风神韵,恒山派武功更是 毕集道家精髓,即便受伤逃遁也都不至如此不雅,怎地她竟会疲态毕现? “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 听钟葳蕤言语断续,陆引忽觉不妥,急趋近前,问道:“你觉得怎样?是否有 所不妥?” 钟葳蕤喘息着扭头看向陆引,道:“陆公子,我很难过!我……”言语未罢身 体竟已瘫软下去。 陆引一见不禁大惊,急忙伸手扶她坐下,触手之处竟然温热异常,心中一懔, 搭住她的玉腕一切脉象,不禁摇头,怎么她身负武功竟会感染风寒?仔细一想,许 是她穴道被制内力全失时乱了心防。身负武功之人不易患病,若是一旦染疾,病势 较之常人凶猛百倍,情况更加危险。 自己的保命丹药全被唐行前辈“借”走,所剩只有金创药石,若要及时医治内 疾,定须尽快赶回家中,只是她若这样进了陆家,被外人知道定然大为不妥,她的 师姐妹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眼下究竟怎办实在棘手难为。 陆引正在踌躇,忽听钟葳蕤呻吟道:“好痛!……好痛!” 听她声音颤抖,陆引俯身看去,一眼便见她胸前一片殷红,那剑伤之处竟又渗 出鲜血。想到适才真的触到她的伤处,陆引不禁埋怨自己,若是外伤反复,再加伤 寒内疾,恐怕便要伤及身体,左右自己不会负她,现时何必理会世俗陋见。如此一 想,陆引脑际空明已无一丝杂念,不再思虑,伸手轻解,转眼之间竟已解开她上身 衣裳。正要再解兜肚丝带,忽听她一声轻叱道:“淫贼!”陆引双手骤然一合,将 她才露的肌肤全然遮住,一时不禁惊慌无措。 楞楞地看着他解开自己衣裳,钟葳蕤大惊之下竟然忘记阻止,胸前微风拂过竟 已袒露!霍然醒来,一声叱责,纤手猛抬便要挥击而出,忽然凉意掩去,胸口又已 遮起。钟葳蕤心中一痛,螓首歪向一侧,两行珠泪簌簌而下,啜泣道:“你是淫贼!” 陆引长叹一声,心道,当日救她,她正昏迷,现下,我二人俱都清醒,我再如 此恐怕不妥。这样一想,陆引微一摇头,事出紧急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就带她先回 家中,医好她后再想办法。见她兀自别头一侧,饮泣不已,陆引替她整好衣裳,想 起那日抱她逃出道观,心下一甜,低头到她耳边,柔声道:“我抱你走!” 钟葳蕤不及反对,身体已被陆引抱起,啜泣才止,浑身却无一丝气力,只知不 停颤栗,一切竟已浑然忘却。 陆引内力运用虽是不当,但体力充沛已与先前大相径庭。怀抱钟葳蕤一路奔跑, 陆引全然使用生生而出的真源内力,奔出十数里路程竟也丝毫不觉疲累。 钟葳蕤意识渐复,怎奈被他抱在怀中已然既成事实,清白之身被他看过,钟葳 蕤早已想了多日,那时只是以为他已死去,对俗世已无眷恋,到得后来再见,一颗 心儿便被搅起波澜。早前也曾想过,他若未死,自己应当怎办。见到他后更是时时 想起那深印脑际的初吻,那一吻竟是那样动人心魄,羞羞的令人既怕且喜。他对自 己“无礼”,全然出于救助之心,此时他能“悬崖勒马”便足以证明他并非轻薄之 人。他虽不会武功,现时总算有了内力,若是他对我好,我便传他全部指玄功心法, 待他同我有了一样的功力,自然就不会再有人看他不起。若是我与他同练指玄功, 那样子真的好像金童玉女、神仙眷侣……可是……那红裙女子是什么人?他们究竟 是什么关系?他们那样般配,又是那么亲密…… 眼见身旁树木山岩倒退而去,虽然速度慢得令人不耐,毕竟他的内力已经有所 成就,若是学我恒山派的轻功,假以时日定会有成,到时他再逃跑也不会这样缓慢 得惊人了。 钟葳蕤一番胡思乱想,肩胸痛楚越发难受,渐渐心力憔悴,明知不妥却难抑制, 不知不觉间昏沉沉竟然睡去。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陆引抱着钟葳蕤总有一种不舍的感觉,一路狂奔,穿山越 林,借着隐隐的月色不知不觉间竟已跑到泰安城下。 小小城门自是拦不住他,一阵敲砸,守城兵丁一听是他,漫骂声音立时消失, 片刻间开了城门,不知这陆公子何以夜深人静突然现身城外,见他怀中抱着一人, 竟然是个女子!待陆大公子吩咐打赏之后,一众乐滋滋只等天明去陆府领赏,正要 加紧大拍马屁帮他搞辆精致马车,却见他一溜烟疾奔而去,不禁俱都瞠目结舌,都 道陆公子不会武功,现下才知,原来他竟深藏不露!知他定有深意,几人口舌稳重, 相互约定不可露了陆公子行藏,回去睡觉路上却也俱感疑惑,这陆公子藏着武功难 道有所企图?是否为了女子?或许陆公子有采花的嗜好?左右与己无关,若是女子, 被他陆家相中算来也是福气,自己若有适龄姐妹黄花女眷还巴不得要他来采!这样 一想,刚才一幕竟然寻思出了龌龊的味道,不与人道自己道,几人一边行走一边推 推搡搡“嘻嘻哈哈”钻研起深夜陆府的淫靡景象来。 想到钟葳蕤清誉要紧,陆引不敢惊动正门,一路直奔自家后院。 泰安陆家极其豪富,陆府宅院占地甚广,平常大户人家府前临街、府后临巷, 陆府之大却是前后左右俱为街道,只是府门正对为泰安县城主街,后院所临为一偏 街。由于宅院广大,陆府距县城中心尚有一段距离,夤夜之间街上行人寥寥,后门 所对街道更是清冷无人。 抱着钟葳蕤到了后院脚门门前,陆引抬头一望,院墙高大,凭自己的力量是绝 对无法逾越,侧头贴耳门上,院内寂静渺无人声,一时踌躇不定,鬼祟祟四下张望 一番,确定无人,抬足轻踢叫门,门声“咣咣”而响,静夜之中极其清晰。 不知今夜是谁值守,众位师兄俱都身负武功,轮值守夜已成惯例,只是论及口 风严谨,还是希望不要撞到徐昊徐三哥,自己同他关系虽然最是要好,但他平日口 没遮拦,对男女之事更是嚼碎舌头也要一吐为快,若是他在值夜,自己便要大耗精 力,磨破嘴皮、百般叮嘱,或许还要日夜不离左右加以提醒,才有可能保住秘密。 叫门声音响起,钟葳蕤似受惊扰,“嘤咛”一声醒转过来,美目张开却无神韵, 弱着声音问道:“陆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便是我家。” 他竟带着自己到了他的家里!钟葳蕤一时大急,戚道:“我不要去你家中,我 要……我要去寻我的师姐妹!” 陆引轻声道:“钟姑娘,现时你伤病在身,一时之间我又找不到你同门的去处, 只得委屈你在鄙府暂住几日。我会派人寻你同门下榻的居所,待你身体恢复,自然 便可同她们会合。” “我不要……不要去你家中!” 知她一个清白女子如此不明不白进到男子家中确是大违纲常,但是眼前情势难 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去处?我若抱你去客栈投宿,到得明天便会满城风雨,那时便要 后悔也是不及。双臂轻轻一搂,听她低低呻吟一声,知道她已感觉,贴近她面庞看 着,陆引柔声道:“我决不负你!” 见他贴近自己,钟葳蕤一时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自觉间樱唇竟已微微张开, 美目缓缓闭合,胸口起伏,浑身轻颤不已,忽地听到“决不负你!”心神竟自一醉, 螓首重重埋入他的怀中,只想这样再也不变。 “什么人?” 听到门内声音,陆引暗自长叹一声,应道:“徐三哥,先不要开门!吩咐随从 各自散去,只你一人留在门内。” 门内徐昊闻声喜道:“陆师弟,你回来了!”言语一顿,不解道:“出了什么 事吗?” 门闩拉动声音传来,陆引不禁大惊,急道:“不要开门!快命随从先行散去!” 似乎一阵犹疑,门内传出多人离去的脚步声音,陆引长出口气,问道:“只你 一人了?” “是。” “好!开门吧。” 门闩一撤,脚门顿开,徐昊迎在门内,刚起的笑意忽地一敛,露出满脸狐疑, 边迎陆引进府边道:“刚才我听门外竟有两人,一个似乎是你,令一人呼吸急促显 是伤病在身,没想到是个女子!陆师弟几日不见,怎地学会了采花之道?” 听那人言语龌龊,钟葳蕤着恼之下不禁大窘,知道那人定与陆引亲近,浑身无 力也难与他计较,只把螓首更深埋起,脸颊越发火热。 “徐三哥,不要胡言!她可是清白女子。只是受了外伤,又染上风寒。我是没 有办法才带她回来救治的。” 徐昊“嘿嘿”两声,问道:“送她到哪里?” “此是万万不可声张,我带她到我房内,暂时安顿她住下,待她伤病痊愈,我 再想法送她出去。” 徐昊脚步一顿,随即跟上,“嘻嘻”一笑,似是自言自语道:“住你房内?那 还不是采花!” 钟葳蕤身体虽弱,耳目却是清明,听那人两句言语,心下又是大急,大大瞪起 一双美目望住陆引,作势便要脱开他的怀抱。 实在拿这徐三哥没有办法,陆引也不理他,手臂一紧,温柔地与钟葳蕤对视一 眼,微笑点头道:“我不是淫贼!” 钟葳蕤一羞即定,纤手虽仍推在陆引胸膛,却已只是软软地扶住,胸中忽起一 阵郁闷,美目几经忽闪,终于闭起,俏脸之上又再露出一副慵态。 陆引居所装饰极尽雅致,东厢偏厅同为客厅,西厢为书房,转过正厅影壁,便 是卧室外间,里间靠墙一张红木镂花床阁顶天立地罩住大大一方暖炕,竹席铺就, 却因陆引外出,一应铺盖物事俱已不在,显是已被撤去,好在对床木柜之中尚有几 席织锦薄被,陆引也不在意。 轻轻将钟葳蕤放到床上,陆引向紧跟进来的徐昊道:“徐三哥,如果不是情非 得以,我是断然不会出此下策的……还请徐三哥遮掩一二!” 陆引言语虽然郑重,徐昊点头应承之间,却似并未引起重视,左右几下晃过挡 在身前的陆引,径直趋到床前。 “喔唷”一声,徐昊回头上下打量陆引,重重点头,竖起拇指赞道:“陆师弟, 你——不错!不错!” 屋内掌起灯光,钟葳蕤羞怯怯地躺到床上,心知这是他的睡榻,目光一时迷离, 心儿一阵“砰砰”急跳,意乱情迷之下俏脸羞红如同沉醉。忽见与他同来那姓徐之 人竟已站到床前无礼地看着自己,心内一恨,便要发作,又见那人一呆之下便即后 退,听那人言语赞叹,知是夸赞自己,心下一喜,羞得歪过头去。 见徐三哥忘形,陆引无奈摇头,既已照面,只得引见。 故作不悦,陆引轻“哼”一声,坐到床沿,为示自己与钟葳蕤关系亲密,故意 托着钟葳蕤背脊扶她靠在自己胸前,低头道:“钟……葳蕤……”抬手指向徐昊, 道:“这是徐昊徐三哥,是家父第三弟子。徐三哥与我最为要好!” “她叫钟葳蕤,是恒山派弟子。” 钟葳蕤羞答答颔首招呼道:“徐三哥……” 徐昊“呵呵”一笑,道:“钟姑娘,你别见怪,我同陆师弟向来不分里外,若 有冒犯,还望多多原恕!” 钟葳蕤螓首靠到陆引胸前,红着脸不再讲话,看得徐昊连连点头,心下自为陆 引高兴。 终于回到家中,连日来的奔波劳顿紧张困惑一时尽去,想到钟葳蕤伤病不得耽 搁,对徐三哥又作一番叮嘱,讲好次日与众位师兄聚会,陆引出言逐客,看着徐昊 讪讪着走出,想着他临走留下那一句“不让多看几眼!”心中自是自豪,微笑着放 平钟葳蕤身体,起身去取自己留在家中的贵重丹药。 看着钟葳蕤纤葱玉指捏着丹药填入口中,陆引一时柔情大动,在床沿摊开救治 外伤的一应物事,不管她的推拒,扶她靠到自己怀中,径自为她解开衣裳。 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褪去自己的衣裳,钟葳蕤茫然地望住那英俊面庞上平淡的认 真,胸口起伏越发剧烈,随着身体不住地战抖,喘息渐重断续不接。 椒胸毕现,钟葳蕤轻“呀”一声,忽地醒转,低低呼出一声“淫贼!”双手倏 然托起坠落的兜肚掩在胸前,一脸哀怨无助地望着他。 陆引轻叹一声,道:“钟姑娘,你要骂便随你。为你身体着想,我定要替你医 治!”言罢心道,左右我是看过你的身体,你也不是不知,他日我决不负你,你却 也不得怪我。心念既定,陆引便即动作,到得再见那娇凸的少女胸膛,忽地一怔, 长长呼出口气,把那凝脂幼滑的肌肤带来的诱惑挤出心念,一面温言抚慰分散她对 痛楚的注意,一面慢慢拆去先前的包扎,重新敷药止血包扎,一切停当,帮她系好 兜肚丝带,回身柜内取出一床薄被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陆引一番作为,钟葳蕤已然羞得无地自容,虽然知道他先前便是如此施为,毕 竟此时自己清醒,这样任他“羞辱”以后可该怎办?思想一片混乱,加之浑身无力、 伤口疼痛,一时忍泣不住,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见钟葳蕤哭得伤心,陆引不及收拾,兀自坐在她的身旁,静静地陪伴着她,心 中不禁思潮澎湃,竟又想起唐瑶,惦记挂念之情顿时汹涌,不知此时她在哪里,想 到与唐瑶相处时的开心快乐一时竟也伤心不已。 ------- N维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