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宝惊朝野 “娘,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斗。”杜威惊道。 “我听到了,我们去看一下,要小心了,不要离得太近,待看清形势再说。” 韩秀云叮嘱道。 “我知道。”杜威乖巧地应声,迅速策马沿溪奔去。 “那有死人。”皓月眼尖,立刻看到一具一半在溪水之中一半在岸上的尸体, 低呼道。 “过去看看。”杜威毫无所惧地向尸体跑去,韩秀云也立刻策马相应。 “是天龙镖局中人。”杜威惊异地叫道。 韩秀云神色一变,因为他认出这人正是陪同君情去汉源的两个人之一。 “小心一点。”韩秀云跃下马身向打斗声音传来之处奔去。 皓月和杜威不分先后地迫在韩秀云的身后。 地上,残肢断手,看得人触目心寒,皓月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好可怕呀!”皓月低低地道,同时勾头望了望那一群正在相缠斗的人群,却 有些不明所以。 “是官府的人!”杜威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韩秀云也疑惑地点了点头应了声,旋又淡淡地道:“竟是大内高手和 道教相斗。” “我们要不要去帮帮那群道教的人物?” “他们好像是在争夺什么东西。”皓月也低声道。 “定是藏宝图!”韩秀云肯定地道。 “我们要不要去拿来?”杜威疑问道。 韩秀云笑骂道:“你斗得过这么多高手吗?我们还是不去抢得好。” “是,啊!大哥说过这藏宝图可能是假的。”皓月认真地道。 “嗯,只想不到朝廷也会闻风而动。”韩秀云神色有些惊慌地道,那是因为她 看到一件很不解的事情。 杜威也觉得很怪,的确,因为这些人几乎全都有一种软弱的感觉,杀意虽然很 浓,但动作全失去了那种惨烈和霸气。 “娘,他们似乎中了毒。”杜威立刻反应过来低声地道。 “不错,好像是莫叔叔的‘断生碱’无色无味无形,可以凝于空中久久不散。” 皓月有些惊异地道。 “‘断生碱’,莫死哭!”韩秀云惊问道。 “快走,这里有毒!”一名化妆的大内高手低喝着迅速飞退,可惜却软倒在地。 “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杜威心中有些不忍地道。 韩秀云无奈地吸了口气道:“没用,我们根本无法解开这种剧毒,而且相信天 妖教中人也已经在这附近有埋伏,想救也不可能。” 皓月望着十几人相继软倒下去,心中倒的确有些不忍,可却也无能为力,因为 她知道莫死哭的毒药之厉害。 “哈哈——”一阵狂笑从河边的林中传了过来,一条巨大的身影像是飞鸟一般 向毒区疾扑而去。 “毒尊肖万邪。”韩秀云神色一变低道。 “嗖——”一排劲箭立刻向肖万邪的身上射到,劲道猛烈无比。 “雕虫小技,莫死哭,你想不到吧。”肖万邪对这一排劲箭居然毫不在意,反 而一阵嘲弄地大笑。 “呼!”一幕淡淡的云彩在肖万邪身边升起。 是一件外袍,肖万邪的外袍,肖万邪竟在刹那间脱下了身上的外袍,兜住了所 有的箭,同时,以脚挑起一名道士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那名道人根本就无力抗拒。 肖万邪的身子一扭,又腾空抓住小长盒,一声长啸,向小溪的另一头跃去。 “肖万邪有种我们来斗一场。”莫死哭有些气极败坏地丛林的另一头冲出来怒 吼道。 “莫死哭,你大天真了,我岂会上你当,哈哈哈。”肖万邪毫不理会莫死哭等 人的怒吼,反而走得更疾。 “追—一’莫死哭一声暴喝,向肖万邪的身后追去。 杜威扭过头来望了望韩秀云,只觉得好笑不已。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皓月摇了摇头苦笑道。 韩秀云望着十几名天妖教之人飞速离去,吸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你想干什么?”权豹神色剧变怒吼道,同时眼中射出可怕而狠厉的厉芒。 “权长老,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形势,你位尊名高,千不该万不 该,不该出卖本门。”段长春冷冷地道。 权豹望了望身边的几名亲信的脖子上的刀,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段长春, 你有何证据,背叛本门的恐怕是你。” “吱呀——” 权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地望着从大门走进来的数人,心底升起一股很浓的寒意。 “很抱歉,权长老,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潘古阁很优雅地解开手中的包袱道。 “你没有去汨罗?”权豹有一种受骗的愤怒。 “我没去!”潘古阁解开最后一层布,冷冷地应道,目光比冰还寒地盯着权豹, 看得他脊柱都有些寒意。 “穆天玄!”权豹惊恐地呼道。 “不错,正是他。”潘古阁望了望布包解开后那栩栩如生的脑袋毫无感情地道。 权豹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虚弱苍老,有些软弱地道:“是你杀死了他?” “不是,是风破天,对于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潘古阁声音仍很冷漠地道。 “你不是派他们去查询藏宝图吗?”权豹有些不解地问道。 “对,但只是一个没有必要的做法,江湖中想得藏宝图的人不知有多,少我们 去只不过会使江湖更乱一些,让一些人更暗自得意,也因此查询宝藏只不过是一个 幌子。”潘古阁毫不隐瞒地道。 “你是找借口想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除去,何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权豹怒吼 道。 潘古阁毫不生气地扫了众人一眼,踱了几步,冷冷地道:“除权豹之外,其他 的叛徒都杀无赦。” “潘古阁你太绝了吧。”权豹额上渗出汗水,吼道。 段长春向那几名属下打了个眼色,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几颗人头已滚落 下来,鲜血如泉般在喷了出来,洒得满室都是。 “潘古阁,你好狠!”权豹目中快要吐出火来吼道,只是身上的穴道被段长春 所制,根本不能任何动作。 “哼,比起你来还差了一些,我潘古阁绝不会滥杀一个人,我本不想杀你们, 但是你们所做也大绝了。” 潘古阁转过身盯着权豹,目光斜了段长春一眼,又道:“段舵主迅速去准备应 战,叫他们有去无回。” 权豹面色立刻变成死灰般的颜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穆天玄吗?”潘古阁悠闲地道。 权豹冷冷地望着潘古阁并不开口。 潘古阁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冷冷地道:“因为刁长老是死在他的手中,当初刁 长老并未被天妖教之人所杀,而是受了伤,却被穆天玄这奸贼所害,刁长老是死在 他的怀中,而致命的却是掌伤,那一刻我便怀疑刁长老非天妖教所害,而风舵主已 查看了一下当时的环境,费超然是用剑,而奶娘也是用剑,那种掌力根本就不是他 们所发,因为这掌力直接击断刁长老的脊椎神经,从而使他体内的毒伤阻断了血液 的供送,才会在刹那间死去,而这种死法,说明刁长老根本不可能跑得那么远才倒 在穆天言的怀中,只有一个可能,凶手是穆天玄,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次派风航主 与他随行,而穆天玄也想害死他、可惜风舵主早有防备,而又是最为小心谨慎之极, 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条,在风舵主的‘搜魂大法’之下,他脑中所有的资料便不会有 遗漏,也便种下你今日必败之局,可惜岳父他因为你的出卖而去了,你死不足惜, 别以为你的信鸽放出去很有用,哼,这只是加速他们的死亡。” 权豹这一刻脸色才真的变得无比难看,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派风破天去 对付汨罗门去了?” 潘古阁毫不为奇地哂然一笑道:“汨罗门此刻已经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对付汨罗门的人并在昨晚便秘密地调走,而破天他早已在汨罗门分舵准备好了,当 你放出那只信鸽之时,大概他们已经在准备进攻,你想不到吧?你所期盼的伍更他 等一会儿便会走遍一片火海之中,然后再望着他们一个个地死去,哈哈哈,权豹, 你彻底地败了。” 权豹心底的寒电使血液都快凝成了冰。 “我暂时不想杀你,但却可以让你成为废人。”潘古阁毫无感情地狠厉道。 权豹心神大震,这时才深深地体味到潘古阁的可怕和狠辣,就像林峰正在体悟 生与死一般。 林峰还没有死,但却在生死之间,无比的寒冷在他的体外环绕,那沉重的压力, 使体内有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那是体内魔性狂烈的冲击,四肢百骸若有火焰在燃烧,那是一种没法描述的感 觉,似乎生命在此刻己终止,所能存活的只有体内的那奔涌的魔潮,不断地冲击着 体肤,身体周围的寒潮毫无作用,但那沉重的压力和没有空气的感觉,使林峰的所 有机能全都转化成内存的运功,很自然地进入了一种冥境。 那是一种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意境,似生似死,没有任何凡尘俗念,有的只是 静静地品味生与死的意,无限期地引导体内那欲爆的魔气作循环运行。 没有生死的欲念。没有惊、喜、怒、嗔,一切都变成自然最低层的一粒魔种, 包括林峰的生命,林峰的生命本就是一粒魔种,在不断膨胀的一粒魔种。 在虚无缥缈之中,林峰似又听到了那来自心底的呼唤,很遥远,又似乎很近, 很近。 那似乎是一超脱一切魔力的呼唤,似乎是死亡的呼唤,也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一个很神秘很广阔,很美丽的世界。 是来自那块神铁,是神铁中那神秘的能量呼唤林峰,那股清晰,那般亲切,随 着死亡不断的逼临,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林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过了多长时间,但在他的印象之 中却似乎很长又很短。 在体内魔气爆发到一个极点之时,林峰怀疑自己已经被爆成了无数碎片,不过 那么沉重的压力依然在,正因为那沉重的压力,才会使得魔气无法泄出,而来扭伤 冲击体内的筋脉。 在林峰快要失去知觉之时,竟清楚地感觉到,从胸口传入一股强大的热量,强 大而又怪异的热量,而体内的魔气竟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般,从胸口顺着那股强 大的热量冲出体外,于是,林峰失去了知觉,没有人可以安然地接受这种强霸的冲 击,虽然林峰体质好,却也无法经受得了这种冲击。 很奇妙的竟是这种热量与泄出的魔气有一种很默契的协调作用,达至一种超常 的平衡。 林峰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见自己的躯体内再也不只自己一个人的灵 魂,而是两个,而且不断地与自己的灵魂融合,也便到达了一种很奇妙的天地之间, 那是他从来都未曾到达过的地方,他敢发誓,但那里又是如此真切,如此动人,他 也说不出动人在哪里,总之,那是一种心中踏实的感觉,存在于这个奇妙天地间的 只有一种祥和的气息,一切都显得超然,而又有生机,生命力在不断地膨胀,他感 到了一种超然而博大的爱,无处不存,无处不在的爱,是那样真切,那样安祥。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死了,但却觉得自己似乎充满了生命力,和无限的爱, 渐渐地,他竟有一种融入这爱的汪洋之中,似变成了一草一木,无限期地感受着生 命的美好,无尽期地体味着生命的真谛。 生命的真谛,那是一种爱,博大宽广而深沉无私的爱。 林峰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似乎很飘渺虚无的人,是那般亲切,那般熟悉,似乎 向他笑了一笑,然后向他走来,走来,终于牵手,可是他仍看不清那个人的面貌, 却知道定是那神铁中的那道朦胧的影子。 于是他醒了,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他怀疑现在仍是在做梦,一个很不 真实的梦,比之刚才还要不真实,还要让人费解。 他感觉不到体内魔性的冲击,再也感觉不到那种揪心的痛苦,一切都变了,变 得不真实起来,他也感觉不到身体周围的压力,似乎自己已经变成了这大雪山的一 部分,不,应该说大雪山变成了林峰,寒冷也似乎很淡很淡,唯有胸口那块原本很 炙热很祥和的神铁竟透着一股冰寒的邪恶之气。 这是否是一个梦,抑或是代表自己死了,只有死了才会得到这种绝然不同的感 觉,绝然不同的感观。 心中无比的祥和,无比的宁静,也充满了无限的爱意,这是林峰的感觉,这正 是梦中那个世界中最深切的感受,可是现在他拥有了,这是否代表又一个复活或是 第一个死亡呢?林峰根本就无法明白,但他感觉到了一个超然的召唤。 遥远而真切,他却知道是谁的召唤,连他自己都感到无比的奇怪,的的确确, 他居然知道这便是禅宗活佛的呼唤。 从来都未曾见过禅家活佛,更没有听过禅宗的语言,但却能够清楚地感应到禅 宗心情的欢快。 这是一种心的感应,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却能够生动而清楚地感应到那种情 感的表达,似是欢呼林峰的复活或是另一个人的复活。 很亲切,很熟,便像告别了千百世的老朋友,在刹那间相遇一般的感觉。 在这一刹那,林峰知道自己仍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而由魔境解脱了出来,再 不会有入魔的危险。 在生与死之间,他知道解救他的便是那块神铁,那块包容了上代活佛无上精神 力和佛法的神铁,在魔性的刺激下,在生与死的边缘,终于复活了过来,并以最奇 妙的方式将魔性诱入神铁之中,将精神力注入林峰的体内,借林峰的身体复合了过 来。 是禅宗的心灵告诉了他,那块异于别的流星所剩的陨铁从空中飞坠时,正是上 代活佛升天之时,而无上的精神力与佛法融合为一体,在虚无的空间之中找到了这 块正飞坠的陨铁,陨铁在高热之中,被这无上的精神力融入其中,成了一块神异的 异物。 机缘巧合之下,竟把林峰从魔道中解救出来,从而很轻易地便拥有了上代活佛 天道轮回的经历,知道了生命的真谛——爱。 林峰感应到了杜娟,很强烈。由他,心底深处对杜娟的爱,因此,他能够知道 杜娟所在的位置,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悲伤和哀痛,在心内不禁有着深深的怜惜。 沉沉的雪,巨大的雪山全变得很虚幻,不真实,在心灵深广无比的空间中,只 有那滚动的爱和涌动的生机,每一片雪花在心灵之中,便若活了一般,充满着无限 和生机。 林峰并不能用眼去看,可是心灵比眼睛更有效,在这极度虚静的冥境之中,他 尽可以感到遥远的雪层底下那萌发的生命,这是种无比形容的奇妙世界,超出任何 感觉想象,超出任何语言的范围。 林峰有一种心醉的感觉,也有着无比宁静的意境,身心无比地恬静、安详。 “阿峰没有死,他还没有死。”杜娟惊喜地从帐篷中冲出来欢声道。 冯过客和依那情朗等人大惊,忙拉住杜娟的手一脸急虑之色道:“三小姐,人 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呀。” 孙爱人也以为杜娟已经有些神经错乱了,忙道:“快点她灵藏穴。” “你们干什么?”杜娟娇叱道,旋即明白,黯然道:“我没有发疯。” 冯过客和依那情朗诸人立刻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是好。 杜娟轻轻一挣,滑脱两人的掌握,急切地道:“我刚才感觉到了阿峰的召唤, 他还没有死。” 冯过客摇头叹了口气道:“三小姐,你需要休息,静静地休息,不要乱想,这 样对身体会很不好的。” “是呀,三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若老是如此,一个人的压力太大,神经会受 不了的。”依那情朗神色黯然地道。 “是呀,副总管他都已经被埋了七天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呢?这完全是不 可能。”孙爱人也补充道。 “哎哟——”孙爱人一声惨叫,却是被冯过客暗下踢了一脚。 杜娟神色也为之一黯,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或许是我一时的错觉。” 冯过客诸人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要到雪山脚下去看看。”杜娟容颜惨淡地道。 “好吧,我们陪你一起去。”依那情朗吸了口气道。 杜娟凄然一笑走进帐篷,披上貂皮大衣,却握紧了林峰留下的那柄没有刀鞘的 刀。 众人一起向雪沟行去。 雪原中依然只有茫茫的白雪,世界只有一色,有人说,那是圣洁,可是也有人 说那是死寂,一种无情之色,比杜娟的脸色更苍白。 很单调的世界,有一种苍然的凄惨,天地间,多的只是伤感的基调,就像冯过 客等人的心情。 雪沟边仍在忙碌,一块很大的木板已在雪沟之中筑起了一道长物,木板之间以 长木相抵,以抗木板两边的雪谷挤压之力,而木板之间的雪早已铲除,形成一道很 高也很让人心惊的夹道。 有微微的水珠从木板的缝隙之中滴落下来,使人的压迫和紧张感更深。 这道夹道是以阶梯的形状所构成,最上,也是最为宽广的,长木也最长,几达 三丈宽,而越下便越窄,使雪坡下至于崩塌。 几十名土著在不停地把雪运出,已经挖出两丈深,八丈长的两层,是顺着那根 钩索的走向直挖,应该是在林峰埋身之处。 “杜小姐来啦。”疤老三很客气地道。 “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挖完?”杜娟吸了口气,有些漠然地问道。 “大概还有两丈深,不过下边的面积要窄一些,虽然压力大一些,应该可以用 五天时间挖开这些积雪,找到副总管的遗体。”疤老三神色间有些黯然地道。 “疤兄弟,这里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冯过客淡淡地问道。 “对了,听他们说,在离出口六丈多远的地方,积雪蒸发的水气似乎要浓一些, 不过在今早却一切恢复了平静,再也没什么异常。”疤老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地 道。 “水气很浓?”依那情明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错,这是萨野金听土著们所说的,应该属实,以他们对雪原的经验应该不 会错。”疤老三肯定道。 “快,在那水气浓的地方动工,要快。”杜娟急切地道。 疤老三一愕,怀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峰不是说过,一堆积雪若是水气蒸发得快,那便是表明内部有一股比雪的 温度高一些的物体,而能够坚持五六天应该是人的生命体,那便是表明,阿峰有可 能还活着。”杜娟神情有些激动地道。 幻剑书盟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