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盲女见义授奇技 袁冬冬刚走入估衣铺门内,老板立即冲出来行礼道:“恭迎大爷!” “别客气!帮我挑两套女衫吧!” “是不是方才和大爷在一起的那位姑娘欲购买呀?” “不错!你方才瞧见我和她啦?” “是的!大爷器宇轩昂,人中之龙,行经之处,霞光隐射,小的有幸目睹,实 乃天大鸿福也!” “哇操!够啦!我快醉啦!挑裙吧!” “是!马上来!” 没多久,他已经在柜上摆妥六套衫裙及自动报价。 “这六套衫裙皆合身吗?” “相去不远!不过,小的若眼力未退,这两套绸缎较合身!” “好!包妥!” “是!大爷,您要不要替她挑些贴身衣裤呀?小号不但尺码齐全,而且手工精 细,保证物美价廉!” “你挺会作生意哩!挑两套素色吧!” 说着,立即抛出一锭银子。 “谢谢大爷,小的马上包妥!” 没多久,他不但包妥衫裙,而且也奉上大小块碎银,袁冬冬含笑道:“一半赏 你,另一半代我周济贫民吧!” “是!是!大爷功德无量!必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子孙满堂,个个高中状 元,显赫门第,可喜可贺!” “哇操!太埋没人才啦!你该到京城去改行啦!” “咳!咳!大爷缪赞矣!不过,语云:”知足常乐‘,小的能维持眼前的生计, 便足慰今生矣!“袁冬冬笑了一笑,便拿起包袱行去。 “恭送大爷,您慢走!” 袁冬冬愉快的步出大门,便瞧见门右三尺远处站着脸色铁青的水当当,他的喜 悦当场‘跌停板’! 水当当冷冷的道:“你若有种!就跟我来!” 说着,她立即朝前行去。 袁冬冬一见她行向镇外,他便暗骇道:“哇操!她一定是要算那笔帐,我该不 该去呢?” 右耳倏地传来符仙的清晰传音道:“去吧!” 袁冬冬略一张望,便瞧见符仙自街角步出,他安心的朝她略一颔首,便大步跟 着水当当行去。 他刚走出六步,便又听见符仙传一道:“冬冬,走慢些!边走边设法役力导气 运用于你的步法中。” 袁冬冬欣喜的忖道:“是呀!我怎么忘了这个法宝呢?” 他果真缓步思忖着。 水当当回头一瞧他缓下步子,不屑的冷哼一声,亦缓步行去。 出镇上后,她回头哼了一声,便行入右侧林中。 他不由暗喜道:“哇操!赞!我不但可以利用黑林闪躲,罩不住之时,亦可以 趁黑溜走哩!” 他便信心十足的跟入林中。 她一直走到林中一片十余坪大小的草地之后,立即转身望着他。 他边走边道:“姑娘,可否请先听我的解释!” “不……必!” “这……” “本姑娘姓水,复名当当,记住啦!否则,无法向阎王告状,接招!”身子一 阵,‘天地交征’疾攻而来。 两股窒息般气流更是先行卷来。 袁冬冬试探性的向右疾掠出三丈外。 ‘轰轰!’二声,两株树便已被连根拔起。 “哼!装不下去了吧!看招!” 身子一弹,立即再度扑来。 袁冬冬边掠边道:“我不愿意作糊涂鬼,说清楚再动手!” 她边追边道:“你心中有数!” “我那儿不对!昨晚之事,错在你,你若不找上我,怎会发生那种事,我若非 怕你被树戮死,又岂会发生那种事!” “住口!我若非要除去你这个小贼,岂会找你!” “小贼?我是贼?” “哼!你没偷过酥饼吗?” 袁冬冬恍然大悟道:“哇操!她原来早就发现我偷酥饼呀?怪不得她要故意阻 挠我接应脏兮兮哩!” 他知道符仙在旁,立即应道:“谁偷过酥饼啦!” “哼!敢作不敢认,算啥男子汉!” “证据呢?” “哼!你动手之时,我和家祖正在店中用早膳,当然瞧见你那付不要脸的嘴脸 及下流的手法!” “不错!我的确偷了几块酥饼,因为,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不过,我做错事, 该由官方治罪,轮不到你!” “哼!行侠仗义,锄恶铲奸,人人有责!” “够堂皇冠冕,不过,我偷了几块酥饼,即使轮到你来治罪,也不至于死刑, 你太狠了吧?” “哼!小恶不除,日后必成大奸!” “哇操!黑白讲!若依你这种量刑标准,全天下的人,快死光啦!” “胡说!” “哼!孔老夫子曾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个人皆难免犯错,若依 你的标准,连皇帝也该死!“”住口!你休再强辩!“ 袁冬冬正好望见站在一株树后的水庭轩,他立即掠过去问道:“老先生,您德 高望重,您评评理吧!” 水庭轩微微一笑,不作片语。 他暗凛于袁冬冬的充沛内力,因为,他在掠落间,稍嫌生硬,可是,他不但遥 遥领先,而且尚未因出声泄气而缓下身。 反观水当当含怒追赶,劫越来越落后哩! 此外,水庭轩亦暗赞袁冬冬的敢作敢当及中肯看法。 他不便赞成,亦无理由反驳,只好保持沉默! 水当当担心爷爷会出声赞成,她立即喝声:“接暗器!”右柚一扬,一把三寸 左右的梭形镖已经飞出。 水庭轩悚容道:“当当,别冲动!” 袁冬冬回头一瞧,立见梭形镖带着嗡嗡声音疾射而来,他暗道句:“安娘喂呀!” 立即掠向右侧一株树后。 那知,梭形镖被气流一荡,立即加速追向袁冬冬。 袁冬冬一听嗡声大响,立即闪身,绕到树后! 那知,梭形镖紧迫不舍,袁冬冬逼得只好向外掠去。 这一掠,正好迎上水当当,只见她的右掌疾伸,便扣向袁冬冬的右肩,逼得袁 冬冬只好向右闪去。 水当当顺手一招,先收下梭形镖,再以左掌抓向袁冬冬。 袁冬冬慌忙向右闪去。 水当当冷哼一声,双掌交互疾攻至。 袁冬冬只好硬着头皮施展‘幻云神步’。 起初,他因为生疏及紧张,经常被她的双掌擦身而过,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 军心大定,她便沾不到他的衣衫啦! 他越来越熟练,她有时甚至露出腰胁间空门,若换成高明的对手,她早已经挨 掌倒地啦! 袁冬冬不是高手,他更是‘只求平安,不想添福’,他只希望闪得开而已,并 不想再乱出手,以免又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水庭轩瞧得暗赞袁冬冬的精妙身法及礼让器度。 符仙在远处听得亦泛出笑丝! 水当当在情急之下,连双脚也派上用场,展开‘空陆’猛攻。 袁冬冬信心已生,立即不慌不忙闪躲着。 水当当又连攻半个时辰,她几乎已经动员所学过的招式,可是,她仍然沾不到 袁冬冬的衣角,她不由为之急怒交加。 倏见她朝腰际一按,‘卡!’一声,她已经抽出一把软剑,真气一贯注,软剑 立即挺得笔直! 蓝虹流窜,倍增威力及气势。 袁冬冬早已趁机退开,他乍见那把软剑,心中顿寒! 水庭轩忙道:“当当!收手吧!” “爷爷,您别管!” 说着,她立即扬剑攻来! 倏听符仙沉喝道:“住手!” 水当当只觉耳膜一疼,心儿不由狂跳! 她刹身一瞧见拄棒缓步而来的符仙,不由失声道:“啊……是你!” 符仙停在她身前丈余外,沉声道:“不错!我正是符仙,参见水老!”说着, 立即侧身向水庭轩拱手行礼。 水庭轩还礼道:“幸会!” “幸会!水姑娘,我可否客串一次鲁仲连?” “这……” “我由方才二位之交谈及昨晚在客栈中所听见之经过,姑娘之正义感的确令人 佩服,不过……” “他不够可恶吗?” “那方面可恶?” “他行窃!他持技……非……非礼……” “他行窃之举,发出于止饥,亦是不该,不过,他持枝非礼之事,不宜妄下断 言,水老! 你以为然否?“ “当当,符姑娘没说错!” “不!他的身法足以证明一切!” 袁冬冬忙叫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 “住口!你不配多言!” 符仙摇头道:“姑娘,你太主观啦!他即使是死刑犯,在定罪之前,亦有权利 申诉,何况!他罪不至于死!” “你……” “当今世上,值得我尊敬之人,不会超出三位,水老就是其中之一,我希望姑 娘勿因意气用事而损及水老盛名!” “我惩戒歹徒,会损及家祖盛名吗?” “会!尤其以冬冬之区区行窃罪,若让你杀死,势必会引人议论!” “眼前行窃,日后难免会成为大盗!” “提及大盗,血龙会那千余人,个个皆是大盗,姑娘为何不去制裁他们,反而 追杀一名为了止饥而行窃之人呢?” “你以为我杀不了血龙会之恶徒吗?若非家祖阻止,我早就下手啦!” “水老,真的吗?” “请姑娘勿与小孙女计较,当当,算了吧!” “不!今晚若不加以了断,我宁死不走!” “这……何必呢?” 符仙沉声道:“你打算如何了断?” “杀他!” “行!先杀了我吧!” “你……真的欲架这段梁?” “我并不愿意如此做,因为,我尊敬水老,不过,你太蛮横,我若不制止此事, 你会终身不安!” “不会!我绝对不会后悔杀他!” “是不是因为他沾过你!” “不是!绝对不是!” “好!为了避免伤及和气,三年后的今晚,你们二人来此地自行了断,如何?” “这……” 水庭轩忙道:“好啦!” “你保证他会依约前来吗?” “他若不来,我引颈领罪!” “你保证他在这三年内不会再为恶吗?” 袁冬冬忙道:“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哩!” 水当当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好!三年后之今晚,风雨无阻,不见不散!” 说着,右腕立即向右疾舞。 ‘卡!’声中,树皮纷落,树上已现出五个剑花。 符仙淡然一笑,黑棒倏扬,左侧那株树上已经现出六个小圆圈,赫然凑成一个 ‘水’字。 水当当顿时低下头。 水庭轩亦为之悚容! “冬冬,走吧!” 说着,她已掠出八丈外。 袁冬冬立即快步跟去。 水庭轩摇摇头道:“走吧!” “爷爷,咱们回家吧!” “你不是欲协助华家……” “我想学‘十字剑法’!” “这……你吃得了苦吗?” “能!” “好吧!” 一进入客栈房中,袁冬冬立即发现桌上摆妥八道佳肴及两付碗筷, 榻前更摆着浴缸浴具及两桶水。 “仙姐,谢谢你救命之恩!” “别客气,你若非心生怯意!她即使持剑攻击,仍伤不了你!” “真的呀?” “你难道没有信心吗?” “我一瞧见那把剑,心中就发慌呀!” “凭心而论,你刚练武,就面对她这种中上级高手,能有这种表现,已经是异 数,我相信你三年后,必可获胜!” “真的吗?” “有信心,向前行!啥米拢免惊!” “咦?你怎会说这种话呀?” “不行吗?” “行!可是,这种‘时麾语’出自你的口中,挺怪的哩!” 她微微一笑,道:“我出道至今已近两年,听过了不少稀奇古怪之语,不过, 我一直没有心情说,亦无对象可说!” “仙姐,谢谢你肯如此看重我!” “你是我至今唯一能放心接近的人,亦是唯一和我称姐道弟的人,我很信任你! 所以,我可以愉快的和你交谈!“ “仙姐,我不会令你失望!” “我相信!用膳吧!” 说着,她突然凑到桌旁耸鼻一吸! “冬冬,出门在外,必须随时留意被暗算,在食物惨毒,乃是最常见的方式, 可由异味察出有否下毒?” “承教!” “万一发觉晕眩或绞疼,便是中毒之状,必须保持镇静及暗中以热气压抑毒气 于右腹,再设法脱逃及解毒。” “有理,阮义父也是这个意思,仙姐,请用膳!” 说着,立即轻扯她的衣角行向桌旁。 她欣然入座后,一放妥黑棒,便含笑拿起碗筷。 袁冬冬一坐在她的身旁,便挟起一块鱼道:“仙姐,尝尝糖醋鱼吧!” “谢谢!我自己来!” 说着,立即自行挟起一块冬笋。 他边吃边瞧她顺利的挟用每道菜肴,他在暗赞之余,便放心的用膳及偶而陪她 闲聊几句膳后,她含笑道:“冬冬,你可以多逗留五日吗?” “是呀!” “好!我利用这五日的时间授你一套剑法,你只要记熟它,日后再勤练,三年 后之比武,必然可以胜她!” “谢谢!谢谢!” “这套剑法就是我目前所施展的棒法,它名叫‘万流归宗’,它虽然看起来只 是戮了一下,却包括三招,每招各有三式。” 她立即拿起筷子轻声解说及演练第一式。 少女的幽香阵阵飘入他的鼻中,他却毫无心猿意马之感,因为,他正专注于那 复杂,神秘的第一式。 她似慈母疼子般逐一分析,解说要领及注意事项。 半个时辰之后,他开始演练第一式。 他练得不大顺手,正在自责之际,她却含笑道:“难得!太好啦!你主要注意 腕部的灵活转动,就可顺利些!” 她便缓缓的旋转着右腕。 他瞧得心领神会,便再度练习第一式。 她听得颔首道:“进步不少!继续练吧!” “是!” 他便在榻前反覆练习第一式。 半个时辰之后,她欣然道:“差不多啦!明日再练习第二式吧!” “谢谢!仙姐,新衫在此,请笑纳!” 她道过谢,立即取走包袱。 他兴致勃勃的又练了一阵子,方始沐浴。 浴后,他便在榻上调息。 他的那张脸便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接连五天,袁冬冬在符仙的全心传授之下,已经记熟那九式招式, 同时也能分别施展得颇为顺利! 他们用过晚膳之后,符仙含笑道:“恭喜!” “仙姐,我不知该如何表达谢意哩!” “别客气!你只要练成它,我就很欣慰!” “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你今后除了将九式练至一气呵成连贯之外,尚须配合你的步法,这是一项很 艰钜的工作,马虎不得!” “是!” “你谙武之事,最好守密,尤其不许泄出与我有关之事。” “是!” “三年之约,乃是你的人生转折点,你务必要赴会及获胜!” “是!” “明日尚需赶路,趁早歇息吧!” “仙姐晚安!” 她一走,他又练了一阵招式,方始宽衣上榻。 一想起明日便要和她分别,他便毫无睡意。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发现她也辗转难眠,他心中一动,便竖耳默听。 没多久,她又翻次身,他不由忖道:“她的外表冷静,内心挺丰富的哩!她为 何要独自到处流浪呢?” 这一夜,他们二人皆失眠了! 雄鸡方啼,他一听她已经漱洗,便亦起身漱洗。 不久,小二送来早膳,她入房陪他用膳后,含笑道:“冬冬,祝你一路顺风!” “小弟亦祝你事事顺利!” “谢谢!你先走吧!” “是!仙姐,后会有期!” “珍重!” 他走到柜台递出一锭银子,便直接离去。 一出镇,他便掠入林中。 没多久,他已经纵跃于峰岭羊肠小径间。 他首次会飞,而且飞得如此顺利及如此远,欣喜之下,他便尽情的朝前掠去, 一颗心儿更是兴奋的猛跳曼波! 人一走运,便样样顺利,他除了入夜进入客栈歇息之外,白天便是在群山及万 溪间穿掠,根本没有外人阻止! 贵州位于西南地区,桂林位于华南地区,中区隔着重岭千山,若沿着官道前进, 至少要走上一个月。 可是,如今的袁冬冬身价看涨,他仗着轻功连赶六日,终于在晌午时分遥见七 个岩顶,他不由刹身道:“哇操!快到七星岩啦!” 他屈指一算,喜道:“哇操!哇操!我算错啦!我居然提早两天抵达桂林哩! 加上脏兮兮会延后回来,我何不找地方多练练招式呢?“ 桂林乃是他的大本营,附近之大小岩洞更是他平日巡察之范围,因此,他略一 思忖,便直接掠向象鼻山。 “象鼻分明饮五河,西风一吸水应波,青山自是饶奇骨,白日相看不厌多”。 象鼻山与漓江会口处,有一条巨石插入江中,好似大象伸鼻吸水,所以,该山 才会名为象鼻山。 在象鼻山对江有一块鹭鸶洲,该洲林木茂盛,洲旁岩洞如织,每逢雨雾,颇具 烟水之妙趣。 不过,由于岩洞间岩石错综而生,听说经常有人迷失于岩堆中,一直转老半天, 才出得来,所以罕有人迹。 尤其洲尾那片岩石更是令游客视为畏途,善心人士更在四周立牌警告游客勿擅 入,以免发生意外。 袁冬冬却视该处为天堂,因为,章禧禧曾经多次带他进去过,洞内不但别有天 地,而且尚有两株香甜的野果哩! 他们二人经常溜到洞中去‘渡假’,尤其,袁冬冬喜食水果,他只要抽得出时 间,便溜去摘食野果,再匆匆返家哩! 以他如今的脚程,经过半个时辰便来到洲旁,此时已是午膳时间,整个洲上一 片寂静,袁冬冬不由一乐! 他大大方方的掠到洲尾,便在洲尾那片岩石间忽进忽退,倏左倏右的跃落着, 没多久,他便已经来到一个岩洞前。 他不知道他方才已经走过先人所布下的阵式,他习惯性的回头一瞧见并无第二 者,他便朝岩洞内爬进去。 此洞距离地面约有三尺高,而且只有四尺径圆,他原本爬进去之后,便继续朝 前爬去啦! 为了爬这段路,他以往经常挨糗,因为,章禧禧只需向前一跃,便直接落在三 丈外的洞内,他却必须一直爬过去理! 这正是他不喜欢和章禧禧一起来此,甚至一起入洞的原因。 如今,他的身价不同,他的右足尖微微一蹬,身于便疾射而去。 ‘唰!’一声,他不但直接入洞,而且超越章禧禧的落点达二丈余远,他回头 一瞧,便满意的笑了! 他回头一瞧那株野果已经黄果累累,心中一喜,立即掠到近前及摘下一大串大 吃一顿。 这些野果大如拳头,却皮薄如丝,而且核粒甚小,咬入口中不但多汁,而且脆 甜,难怪他如此喜欢吃。 他一口气吃了三个野果,方始就地调息。 盏茶时间后,他元气尽复,立即摘下一段二尺余长的树枝在洞内开始复习‘万 流归宗’那九个招式。 他反覆练了三遍之后,满意的边吃野果边忖道:“还好没有生疏的现象,我该 开始练习连式啦!” 主意一决,他立即拾起树枝开始练习如何衔接第一式及第二式。 他已经有过练习‘幻云神步’的经体,加上符仙又仔细解说,示范,因此,他 练过一次,虽觉不满意,也能接受! 他便继续练着。 时间便在他勤练招式之中,消逝了两日余,黄昏时分,他正在洞口附近吃野果 之际,倏听入回处传来异响。 他以往经常摸鱼,为了预防章禧禧暗中查勘,他特别注意人体踏到入口时所发 生的那声细响。 那声细响乃是当初布阵者示警之用,聪明的袁冬冬竟把它发扬光大,他此时一 听细响,立即塞果入口及隐在洞中右侧。 ‘唰!’一声之后是‘叭叭!’二声,袁冬冬知道有人入洞,偏偏步声又不似 章禧禧般轻细,他立即悄悄探头瞧去。 一声长嘘之后,立听来人喃喃自语道:“糟糕!经过今日之连续急赶,伤口可 能又迸裂啦!” 袁冬冬一见是章禧禧,他原本要变嗓吓吓他,此时一听他喃喃自语,不由忖道 :“哇操! 他怎会负伤呢?“ 来人果然是章禧禧,他一撩起上衫,便脱外裤,袁冬冬不由忖道:“对啦!我 曾在华家酒窖中瞧见他的下裳染血,他莫非伤在下身?” 他立即凝神瞧去。 章禧禧接着将内裤一脱,袁冬冬险些惊呼出声。 因为,章禧禧的‘子孙带’附近居然包着一团布,只剩下他的‘小兄弟’懒洋 洋的歪头垂靠在右侧。 袁冬冬咬牙忍住惊呼,继续瞧着章禧禧解下那团布之后,立见他的‘子孙带仓 库’附近一片血肉模糊。 他张口欲啊,却硬生生咬牙忍了下来。 只见章禧禧以布团拭血之后,便自怀中取出一瓶药,然后张腿坐在地上,低头 小心的擦上药粉。 袁冬冬终于瞧见他的两个‘蛋黄’已经不见,由伤口的情况判断,他一定是被 利物戮入下体。 哇操!难怪章禧禧当时会啊出声来。 袁冬冬瞧得心中不忍,慌忙退到一旁。 他稍一思忖,小心的拾起那段树枝,便躲入远处的凹处。 半个时辰之后,章禧禧果然如袁冬冬所料的走到洞口,立听他自语道:“地上 有不少的足印,臭小子一定来过此地,哼!” 袁冬冬暗骂道:“妈的,脏兮兮,我刚刚在同情你,你却背地骂我,难怪你会 却此衰,算啦!我不和你计较啦!” 却听章禧禧恨恨的道:“臭小子,你把我害得如此惨,你等着瞧我如何报复吧? 我一定要让你受尽煎熬,却不知被谁所坑!“ 袁冬冬不由神色大变! 章禧禧又咒骂袁冬冬一阵子之后,突然自坏中取出一个小包裹,袁冬冬一听馨 音有异,便悄悄探头瞧去。 章禧禧打开布巾之后!托着一个袖珍酒坛冷冷的道:“妈的!若非为了你,我 岂会遭到如此重创,妈的!” 袁冬冬忙缩首道:“妈的!死脏兮兮!你这个假道学、伪君子,你不是不口出 脏言吗? 原来你皆在背后偷骂呀!“章禧禧又道:”义父,你说我盗得金茅之后,任我 在蓝蓝及秘笈中择一,我已经决定选择秘笈,哼!我要屠尽华家之人!“ 袁冬冬忖道:“妈的!义父与脏兮兮还有‘暗盘交易’呀!我怎么没有呢?妈 的,我真傻,居然还为他拼死拼活哩!妈的!” 他一听章禧禧已经在取用野果,他便尽量放低呼吸。 他猜忖章禧禧待不了多久,那知,他一直吃了四个野果之后,便进入洞中和衣 躺下,没多久便已入睡! 袁冬冬由声音听出章禧禧并未离去,他不由苦笑道:“哇操!看来我必须‘长 期抗战’啦!” 他一直等到确定章禧禧已经入睡,方始进行调息。 翌日一大早,章禧禧便已离去,袁冬冬摘下六粒野果,边吃边走 到入口处,然后悄悄的爬到岩壁口。 他一见章禧禧已经微张双腿的走出岩石堆外沿,他不由暗笑道:“妈的!死脏 兮兮,你已经遭到报应了吧?” “妈的!你还打算暗害我呀?哼!咱们等着瞧吧!我若是不爽,那一天就当众 脱下你的裤子,让大家‘观光’吧!” 他一直望着他消失于远处,方始动身。 没多久,他已经遥遥跟在章禧禧身后四五十丈! 章禧禧走了一阵子,突觉下身火辣辣,他立即走到一块石旁。 袁冬冬急忙蹲在一块大石后。 时值清晨,烟雾蒙蒙,整个鹭莺洲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根本没有第三者,所以, 他们两人放心的各行其事。 章禧禧撩起上衫又松裤‘验枪’片刻,才整杉行进。 袁冬冬边跟边暗乐道:“脏兮兮,你这个满腹鬼主意的家伙,‘天公伯仔’已 经在惩罚你啦!你若再不悔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行行复行行,他们终于在晌午时分进入桂林,袁冬冬一见章禧禧走向桂林客栈, 他便边奔边喊道:“脏兮兮,等一下!” 章禧禧回头一瞧,便皱眉止步。 袁冬冬跑到他的身前,低声道:“哇操!你怎么玩到今天才回来呢?害我傻等 了两天哩!” 章禧禧低声问道:“你尚未返家呀?” “没有呀!咱们该同进同出呀!” “少胡扯!先进去用膳吧!” “没问题!我作东!” 说着,他立即昂头大步先行走去。 一名小二立即上前陪笑道:“冬冬,你发啦?” “马马路虎啦!找间上房,整治一桌酒菜,要快!” 说着,一锭银子已抛向小二。 小二接住银子,悄悄一捏,忖道:“硬梆梆的!他真的发啦?” 袁冬冬瞪了他一眼,道:“怎样?怀疑呀?” “不敢!不敢!” “带路!” “是!请……请!” 袁冬冬一步入大厅,面对熟人的好奇眼光,他的心中暗爽之余,立即含笑边朝 他们招呼边行向后院。 章禧禧瞧得又气又怒,可是,为了表现风度,他只好装出笑容。 何况,他下身的伤口未愈,若是动怒,反而不利哩! 小二带着他们进入一间宽敞的上房之后,熟练的擦桌拭椅及泡茶道:“冬冬、 禧禧,请用茶!” 袁冬冬大刺刺入座道:“先去端一盘‘拼盘’吧!” “是!是!马上来!” 小二一走,袁冬冬立即得意的望向章禧禧。 章禧禧却是低头品茗,不吭半声。 袁冬冬暗骂道:“妈的!死脏兮兮,你也尝到缩头王八的滋味了吧?还有好戏 在后头哩!” 他立即边解开包袱边道:“妈的!阿保这家伙的‘罩子’真亮,他居然知道我 发了哩!” 他便取出那三个钱包及故意将包中之物倒在桌上。 他的双手分别拿起!粒小珠,对着窗外的日光凑近一瞧,立即讶道:“哇操! 好亮喔! 会不会是和氏明珠呀?“ 他便故意左瞧右看不已! 章禧禧一瞄桌上之元宝,刚浮出不屑之神色,乍见那两粒小珠,他的神色一变, 双眼立即紧盯着小珠。 小二阿保快步端着一道拼盘一入房,乍见那么多的金元宝、银块及银票,他啊 了一声,盘子立即一滑。 他机灵的一蹲身,十指一扣,总算及时扣住盘子。 不过,冷汗却已经沁了出来。 袁冬冬同头一瞧见此景,立即愉快的拿起一块碎艰抛给阿保道:“拿去喝茶, 快炒一盘三鲜面来!” “是!谢谢袁公子厚赏!” “妈的!有赏银就是公子,没赏银就直呼名字,太现实了吧?” “咳!咳!” “少在那儿‘百日咳’啦!下去吧!” “是!谢谢!” 阿保一走,章禧禧便沉声道:“让我瞧瞧那对小珠!” 袁冬冬故意扣珠入掌道:“少来!甭想揩油啦!” “我只是瞧瞧而已!” “当真!” “不错!” “好!借一粒供你瞧瞧!” 说着,便将右掌中的小珠抛去。 章禧禧一接住小珠,顿觉掌心一凉,他仔细一瞧,暗羡道:“这个臭小子从那 里弄来这粒骊珠呢?” 他边瞧边忖道:“此珠对练内功颇具助益,我该如何弄上手呢?嗯!今晚等他 入睡后,再前往取走吧!” 他立即抛回小珠。 “怎样?正点吧!” “普通货色而已!你却视若拱珠,哼!” “妈的!少来这一套,以你的眼力,它若非系宝贝,你岂会索阅呢?” “臭美!” “哇操!你才在茅坑插花——臭美哩!咦?你的气色不对喔!” “长途赶路,那会有好气色呢?” 说着,他立即取筷挟用卤肉。 袁冬冬挟起一块肉脯塞入口中,便津津有味的清点‘财产’。 章禧禧却不吭半声的埋头苦吃。 不久,阿保带着另外一名小二各端面及红烧鱼入房,立听那名小二行礼道: “袁公子,还记得小的吗?” “当然记得呀!吴大爷,修德兄,我上回还吃了您的白眼,今生今世,岂敢忘 记呢?有何指教?” “咳!小的只是来向你请安而已!” 袁冬冬一见对方的羞窘模样,心中一乐,便取出一块碎银抛给他道:“多吃些 饭,少讲些闲话吧!” “是!谢谢!小的一定改进!” “去拿一壶状元红吧!” “是!” 两人一走,章禧禧冷冷的道:“别乐极生悲喔!” “哈哈!安啦!我是天公仔,天不怕!地不怕,越想坑我的人,铁定越衰,越 想帮我的人,铁定越旺!” “哼!” “少哼啦!哼多了,会染上‘气喘病’哩!” 章禧禧沉喝句:“你……”倏觉下身一疼,慌忙住口! 袁冬冬心中暗乐,立即愉快的吃面。 没多久,两名小二送来四道佳肴及一壶酒,一名肥胖中年人一跟入房中,便含 笑拱手道:“多谢二位的捧场。” 袁冬冬一见头家也前来请安,心知一定是阿保二人前往报告之故,他便含笑道 :“头仔,坐下来喝杯酒吧!” 他故意称呼对方为‘头仔’,因为,对方刚年逾四旬,头发便快要掉光,他以 前曾因为如此糗对方而被他大骂一顿哩! 想不到对方却笑嘻嘻入座,同时执壶斟酒道:“这壶状元红至少已珍藏十五年, 二位就好好的品尝一下吧!” “哈哈!光凭这香醇酒味,便知道是好酒,赞!” “多谢捧场!” 他正欲替章禧禧斟酒,章禧禧却捂住杯口道:“我不喝!” “这……” 袁冬冬知道他忌惮伤口,才不喝酒,于是故意问道:“头仔,把你们的最名贵, 最高级佳酿拿出来吧!” “这……状元红已是小号的最高级酒呀!” “章兄,头仔如此诚意,你就赏个脸吧!” 章禧禧却不吭半声的取走酒杯。 中年人陪笑道:“请公子笑纳!” “少罗嗦!我不喝酒!” “是!是!抱歉!二位慢用!” 说着,他立即尴尬的离去。 两位小二见状,慌忙自动离去。 “哇操!脏兮兮,你太没风度了吧?” 章禧禧哼了一声,立即迳自取用菜肴。 袁冬冬却端起酒杯,煞有其事的长嗅三下,故意与口气道:“美酒,美酒,喝 了状元红,一定会红!” 说着,他便悠悠轻啜一口! 他难得喝酒,更未曾喝过这种名酒,酒一入喉,他立即仿效那些品酒行家般眯 眯眼,再呵了一声,道:“赞!” 章禧禧立即不屑的立即一皱双眉。 袁冬冬瞄了一眼,心中更乐,他便继续品酒。 章禧禧憋了一肚子气,便发泄般猛吃着。 袁冬冬暗自得意,便边品酒边愉快的用膳。 这一餐是他自认最愉快的一餐,因为有章禧禧的不爽神情佐餐呀,所以,他便 眉开眼笑的取用着。 半个时辰之后,章禧禧置筷起身,立即欲离房。 “哇操!脏兮兮,你要走啦!” “我出去走走!” 说着,他便悻悻的离去。 袁冬冬差点哈哈大笑,立即愉快的用膳。 没多久,阿保端着一盘蜜瓜入房道:“公子,这是小号掌柜孝敬之水果,尚祈 笑纳!” “放着!阿保,有空吗?” “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你的事重要,请吩咐!” “妈的!真会拍!你还记得蓝蓝最喜欢吃什么及戴什么吧?你去替我买一买吧!” 说着,立即递出两锭银子。 “啊!不必花如此多钱啦!” “尽量挑高级货,剩下的给你,如何?” “谢谢!您真好!” “哈哈!快去办吧!” “是!遵办!” 袁冬冬边品酒边道:“妈的!脏兮兮,你每次皆拍蓝蓝的马屁,我这次一定要 彻底的让蓝蓝刮目相看!” 他笑得双眼发亮啦! 他愉快的幻想蓝蓝的惊喜情形! 他一杯接一杯的品尝着! -------- 大唐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