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荒山互许终身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突然展颜一笑,立即自行用膳。 “仙姐,可以宣布答案了吧?” “你尚承认我这个义姐?” “是呀!除非你嫌弃我?” “放心!你是我第一位信任的人,我岂会嫌弃你呢?何况,你今天协助我完成 夙愿的第一步工作哩!” “夙愿?”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期待已久哩!” 她的笑容一敛,转为沉声道:“这是一件惨案,它在十五年前,曾经轰动一时, 至今仍然列为悬案。” “仙姐,那件惨案是不是‘狗咬狗血案’?” 她不由苦笑道:“不错!” “怎会名为狗咬狗血案呢?” “这是缺德鬼定下的名字,此案应称为符家血案或怡园血案。” “为什么呢?” “此案发生于长安怡园,死者包括符家三代二十一口及十八名下人,所以,此 案应称为符家血案或怡园血案。” “哇操!血洗怡园呀?” “不错!三十八人中毒倒地惨叫一天一夜,再七孔溢血而亡!” “哇操!够惨!没人前往搭救吗?” “对方在庄外四周布毒,闻声前往之人亦倒地惨叫一天一夜,再七孔溢血而亡, 共计冤死八十六人。” “哇操!怎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呢?” 符仙恨恨的道:“偏偏那位下毒的人正是符家主人之义子,若非符家主人搭救, 那人早已被仇家斩草除根!” “哇操!怎会有如此狼心狗肺的人呢?他是谁?” “符再生!他原本姓海,名叫永生,为了感激救命之恩,自愿改为符再生,符 家也待他恩重如山,想不到他会如此狠!” “海永生!哇操!他真的是义……海靖吗?” “当今世上,除了我及那位凶手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三者会炼制‘十全金丹’!” “哇操!他……他够可恶!偏偏却一直训我,哼!伪君子,可恶!仙姐,我陪 你去和他算算帐!” “谢谢!别急!‘十全金丹’至少要练三年才能出炉成丸,等雨歇之后,咱们 再前往桂林吧!” “妈的!想不到他会如此可恶!” “冬冬,别气啦!你知道我为何能历劫余生,却又双眼成瞎吗?” “不知道哩!请说!” “事发之时,众人正在用晚膳,我因为白天顽皮被先母关在地牢及不准吃饭, 所以,我才侥幸的逃过那一劫。” “等我听见惨叫声,冲到现场之际,便被先母劈退现场,个性倔强的我偏偏欲 前进,先母负伤又急怒之下,再度劈退我。” “她的体上已经发毒,掌风中亦含毒,我在嚎哭拭泪及爬行之际,双眼竟染毒, 不但立即晕去,而且双眼已瞎。” “哇操!你醒来之后,没再接近他们吧?” “没有!我被先母带离现场。” “什么?她不是发毒,怎能带你走呢?” “先母精谙采补之道,她……她……” “怎么啦?” “你别取笑我!” “不会啦!” “先母利用她与先父合体之际,将全部功力及毒素转注给先父,先父当场死亡。 先母却带我由地道逃逸!“ 说着,她立即难过的低下头。 “仙姐!令堂已经不在人世啦?” “不错!她以超人的毅力多活三年,我也吃尽苦头方能在三年中奠基及练剑, 进而有今日的成就。” “仙姐,你的眼疾治不了吗?” “没办法!先母当初曾试尽各种方法及药物,可是,一直无效,如今又拖了十 余年,我也不敢作此奢望!” “唉!海靖怎会如此狠毒呢?” “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对!他该死!我只要确定他是凶手,我就要大义灭亲!” “谢谢!” “仙姐,菜快冷了,吃些东西吧!” “好吧!你也陪我吃一些吧!” “好呀!” 两人便开始用膳。 膳后,符仙感激的道:“冬冬,你为何待我如此好?” “仙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不!我当时即使不救你,你也会有惊无险,因为,你的体中有充沛的潜力! 即使负伤,也不会太严重!“ “充沛的潜力?你怎会知道呢?” “你别欺我目盲,我可不心盲!” “仙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也搞不清楚啦!” “别慌!我逗你的啦!不过,你可要从实道出你有何奇遇?” “我……我……” “难道不方便说吗?你把仙姐当作外人啦?” “我……这种事如何启齿呢?” “你很不同寻常,你最好直说!” “我……好吧!不过,你……你别误会喔!” “胡来!姐姐怎会误会呢?说吧!” 他轻咬一声,立即道出被金鳌咬过之经过及后来之情景,她听得心儿狂跳,脸 儿不由自主的低下来。 毕竟,她尚是位姑娘家呀! 何况,她对他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虽然自卑于目盲,却久久无法抑制那 种奇妙的感觉呀! “仙姐,对不起!” “无……无妨!冬冬,恭喜你已经吸收金鳌的精华,其效力不但会使你内力充 沛,尚能强筋健骨,难怪我上回伤不了你!” “很疼哩!” “有否伤到表皮呢?” “没有!当时稍稍红肿,便立即消褪。” “妙!金鳌之效力果真神奇,对了!你的身法怎会如此进步神速呢?”说至此, 她不由低头拉拉前襟。 他知道她在提及他划破她前襟之事,不由一阵难为情! 她轻咳一声,立即放下手。 “仙姐,我在二、三年前曾吃下一粒红果。” “红果,它长成什么样子?” 他立即仔细的描述着。 她想了一阵子,啊了一声道:“它会是‘瘴果’吗?” “瘴果?什么东西呀?” “它是不是出现于红烟朦朦之处?” “是呀!它来得快,消失得更快哩!” “错不了!你吃下它之后,是不是全身热胀得似要爆炸呢?” “是呀!我按你教我的方法欲排毒,险些炸掉哩!” “奇缘!想不到你先后得到旷古奇缘!恭喜!” “谢谢!可是,我也遇上不少困惑之事哩!” “一定会有这种现象!什么事呢?” 袁冬冬便叙述他戮破石、树及连毁两次房间之事。 她欣然笑道:“恭喜!恭喜!” “哇操!何喜之有呢?我吓得不敢乱动哩!” 她不由格格一笑! 笑声方出口,她反而愕得合不拢嘴! “仙姐,你……你!” “怎样?” “我……你……好美!” “会吗?我尚是首次听人赞美这张脸哩!” “我不是指姿色,我感觉出一种好美!好美的感受!” 她的心儿一颤,脱口道:“这种感受比华姑娘美吗?” “她……我……感受不一样!” 她嘘口气,道:“言归正传吧!你会遇上这些怪事,完全是因为内力暴增太多, 而且你只会放,不会收!” “真的呀?如何收放呢?” “瞧!” 她立即将黑棒向房门抛去。 它刚平飞而出,倏地似‘汽车’打上‘倒档’般疾飞回她的手中,不由令袁冬 冬脱口道:“哇操!真赞!” 她微微一笑,顺手一掷,黑棒迅速的在房中飞了一圈,又回到她的手中,袁冬 冬不由脱口道:“哇操,真赞!” 她放下黑棒,道:“想学吗?” “想!” “右手伸出来!” 他立即欣然伸出右手。 她的左手指尖朝他的右脉一搭,道:“吸气!再徐徐吐气!” 他刚吸气,她的右臂便一颤,当他徐徐吐出第一丝气时,她的右臂一阵麻疼, 慌忙聚运功力! 刹那间,她指尖疼痛异常,立即松手。 “仙姐,怎么啦?” “我……我好高兴!你别动!吸气!再徐徐吐气!” 说着,立即抛开黑棒及分别轻按在他的任、督二脉上。 他一吸气,便徐徐吐气。 她只觉掌心一震,立即垂臂激动的道:“天呀!既生亮,何必又生瑜,海永生, 你注定败矣!爷爷!爹!娘……” 泪水居然自眼角似珍珠般溢落着。 袁冬冬想不到她会欣喜成这付模样,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不久,她吸口气,拭泪道:“冬冬,我宣布你是天下第一高手!” “哇操!爱说笑!我……我不配啦!” “你不相信姐姐!” “相信!可是,可能吗?我连你也不如呀!” “我只能列入上等高手,你是唯一的超级高手!” “我……我不配啦!” “配!你目前的内力已经超过当今世上任何帮派的任何一位高手,你今后练一 天至少抵得上他们练一个月呀!” “你目前只差不会收放自如而已,以你的内力,只要练一天,便可以有五成的 功力,只要练七天,便可以完全收放自如。” “真的呀?” “不错!姐姐会把这些年来对敌过招之经验完全传授,不出半年,即使是上山 下海,水里火中。你皆畅行无阻!” “太玄了吧?” “姐姐不会骗你!相信姐姐!” “我……我是不是在作梦?” “你不是在作梦!你的未来不是梦,来!开始练习吧!” “好呀!” “天公伯仔”真疼袁冬冬这个‘天公仔’,不但接连七天下雨, 而且专挑白天下雨,似乎故意要让袁冬冬专心练功。 她教得很专心! 她更全神注意他的练习情形! 他好似发现‘所罗门宝藏’般全心全意的练着,由于功力通玄,他丝毫不觉得 累,若非她下令,他还舍不得歇息哩! 经过这七天的苦练,他不但已经将内力收放自如,而且内力在运转之际,亦能 完全掌握,不似以前般任它自己玩。 二人用过晚膳之后,她一听雨势甚大,便含笑道:“冬冬,姐姐要验收成果啦! 你怕不怕被姐姐戮破印堂呀?“ “怕喔!轻些!” “你施展‘幻云神步’闪躲,若是躲不开,就出掌拨棒,懂吗?” “懂!开始了吗?” “把桌椅移开些吧!” 他道句:“好!”双掌立即轻轻一推! 那三张椅子便和那张桌子悄悄的滑到门后。 “嗯!很好!不过,第三张椅子似乎晃了一下吧?” “是的!太逊啦!” “别自责!孰能生巧!别急!小心啦!” ‘唰!’一声,种尖立即戮向他的印堂。 袁冬冬不敢大意,立即向右一闪。 她的右臂忽收倏放,棒尖便又追来。 两人便似走马灯般在房中疾转着。 她一听他的鼻息越来越匀称,心知他已径不再紧张!她道句:“小心啦!”出 手便更加的迅疾及猛烈! 袁冬冬忍住惊慌,继续飘闪着。 半个时辰之后,她收棒飘退道:“冬冬,恭喜你!” “仙姐,谢谢你!” “俗透了!歇息吧!明日可以练习杂技啦!” “仙姐,要不要吃些宵夜?” “也好!来壶酒吧!” “你想喝酒?” “为了庆祝,我也该开开酒荤啦!” 袁冬冬立即欣然持伞离房。 她含笑忖道:“奇才,他真是奇才!有他协助,血仇得报矣!” 又过了三日,雨势已歇,袁冬冬吩咐小二保留房间及备妥干粮, 便和她离镇及沿着山道掠向桂林。 由于连日下雨,山道多处积水又甚滑,他便牵着黑捧引导她掠行。 她默听他的身法不久,便边掠边指导着。 不到半个时辰,他飞掠的更愉快啦! 若非顾及她的体力,他一定会一直‘向前行’! 他们掠行四天之后,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桂林郊外,为了避免惊动熟人,他便 等到入夜再带她绕城而去。 那知,袁冬冬一接近‘海园’,不但没瞧见那些毒蛇,连四周之竹林亦自平地 上完全消失啦! “哇操!怎会有这种事呢?” “什么事?” “海园不见啦!” “会有此事?会不会走错路呢?” “怎么可能呢?右前方二十丈远处尚留着那块大石,我在上面所刻的‘冬冬宝 座’尚清晰可见哩!” “会不会被阵式围住呢?” “阵式?” “利用奇门遁甲及八卦之变化,可以惑人心神耳目!” “有这门学问呀?” “我下回再授你此技,先解决目前之事吧!” “如何解决呢?” “海园该在何处?” “正前方里余远处。” “好!我直接掠去,当我掠近里余远之际,你若瞧不到我,便表示海园四周已 布下阵式,你若瞧见我,咱们再另行研究吧!” “好!” 她立即朝前掠去。 袁冬冬笔直跟着掠去,当他瞧见她已经掠入园中之后,立即喊道:“仙姐,我 瞧得见你哩!” “再瞧仔细些!” 他便在海园原址来回掠行着。 袁冬冬边瞧她边望向四周,他终于发现地面之竹、草皆有焚烧之痕迹,他立即 喊道:“仙姐,我明白啦!” “怎么回事?” “付之一炬啦!” “付之一炬?可能吗?” “地上到处是烧过的痕迹哩!” “真的呀?你再到处瞧瞧吧!” 袁冬冬便直接掠向他昔日所居之处,却见竹屋已经消失,灰烬被雨水一冲,泥 巴一混和,真是惨不忍睹。 他只到处瞧了一圈,方始回到符仙身前道:“仙姐,此地全烧光了!” “有否尸体呢?” “没有!对了!我可以去客栈问问看!” “好!你去探听消息,我在此地进一步查一查!” “好!” 袁冬冬立即疾掠而去。 他刚走近客栈大门,便听见一声惨叫,接着便是一道人影从楼上破窗而出,他 便好奇的抬头一瞧。 只见一位身穿血龙会制服之大汉四肢僵硬的被掷向袁冬冬,看来出手的人颇有 强大的蛮力哩! 目前的袁冬冬已经不是‘菜鸟’,他稍稍一瞥,便瞧见那人不但被制住穴道, 而且内腑必已负伤。 否则,那人不会边惨叫边吐血呀! 他便原地立定! ‘砰!’一声,那人头下脚上的着地,那个脑袋瓜子立即似西瓜落地般爆裂, 红白之物顿时喷洒而出。 袁冬冬右掌趁着佯吓后退之际,稍稍一拂,鲜血便滑落在他身前半尺远处,他 的衣衫幸免于污染。 又听‘啊啊!’两声,两名大汉又被抛下楼,袁冬冬一见他们落向远处,他便 继续留在原处看戏。 因为,客钱大厅中已经涌出一大群惊慌的酒客,袁冬冬何必上前跟这群人凑热 闹,胡挤一通呢? ‘砰砰!’二声,两个‘西瓜’又破啦! 街道两侧顿时涌来好奇的人群。 一名青年刚从大厅跑到大门口,立即叫道:“快走!快走!血龙会的大爷们正 在办事,快走!” 人群果真迅速的退去。 袁冬冬忖道:“妈的!血龙会如此罩呀!” ‘砰砰!’两声,又是两名大汉被抛出来,袁冬冬不由好奇的忖道:“哇操! 是谁如此大胆,武功又如此棒呢?“ 他一见大厅出来的人潮渐稀,便步入大门。 却见阿保快步行来道:“公子,烦您待会再来吧!” “哇操!阿保,你不认识我啦?” “啊!你……你是冬冬……袁公子吗?” “是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啦!” “不是啦!你变了好多喔!” “有吗?” “有!” 倏听‘啊!’一声,又有一位大汉被‘三振出局’,袁冬冬望了那人一眼,低 声问道:“楼上发生什么事?” “二十名血龙会大爷欲吃豆腐,却碰到女王蜂。” “活该!” “嘘!小声些!血龙会目前正‘庆’哩!对了!你回过海园了吗?” “回去啦!它怎会烧掉吧?” “被血龙会的人烧掉的啦!” “血龙会怎会烧梅园呢?” “三名血龙会大爷在海园门口瞧见你那位妹子,双方言语一不合,你那位妹子 就教训那三人一顿,当天晚上便发生火灾啦!” “哇操!他们人呢?” “死啦!烧成木炭啦!” “啊!真……真的?” “差爷已经去现场验过尸,错不了啦!” “这……这……” 倏听街道左侧远处传来一声怪叫,那叫声甚为尖锐刺耳,袁冬冬刚皱眉,阿保 已经捂上双耳。 楼上亦在此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八位大汉已经似垃圾般被抛出,鲜血立 即织成一团血河。 惨的是,每位大汉不是断了右臂,便是断了左臂,落地之后更是老半天爬不起 来,看来楼上那位马仔已经大开杀戒! 阿保吓得立即转身奔向大厅。 袁冬冬却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衣袂破空声音,他循声一瞧,便瞧见一位恐怖人 物出现在墙上。 那人长得又瘦又高,那张脸更是瘦得要命,它不但皮包骨,而且眼眶深凹,简 直就是一个骷髅。 若非他穿着血龙会制服,又能行动,袁冬冬以为自己一定见到鬼,一颗心儿顿 时剧烈的跳动着。 ‘唰!’一声,那人已经自墙上疾掠向楼上,嘴巴一张,不但露出森寒的两排 白牙,更扬出尖锐刺耳的啸声。 袁冬冬立即低头而立。 他悄悄一瞧,便瞧见那人直接由窗掠上楼,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前往观战,楼上 已经传出‘轰!’一声! 接着便‘乒哩乓啦!’碗碟摔破声音。 “你是蝶魔?” “嘿嘿!不错!老夫正是最温柔体贴的楚仙,你是云梦仙子竺叶青吧?” “正是!蝶魔,你生平糟蹋无数的女子,今日被本姑娘遇上,注定是你的报应 之时,纳命来吧!” “嘿嘿!老词!完全是老词!你们这些美人儿皆先如此说,等到投入老夫怀中 尝过甜头之后,便哥哥长哥哥短叫个不停!” “住口!看剑!” “嘿嘿!很好!越泼辣越够劲!” 楼上立即传出‘唰……’剑风! 袁冬冬忖道:“妈的!想不到脏兮兮三人会死于血龙会手中,不过,如此一来 仙姐岂不是可以省下不少的事吗?” 他不由愉快一笑! 他实在很想上楼去瞧瞧热闹,可是,他又不愿意在桂林父老乡亲面前炫耀武功, 因为,符仙再三吩咐他目前要潜隐呀! 倏听云梦仙子竺叶青啊了一声。 接着便是蝶魔的嘿嘿笑声道:“宝贝,乖!过来吧!” “老魔,我和你……拼啦!” 楼上立即传来‘轰轰!’二声。 一声惨叫之后,一位青杉女子已经从窗中飞出,她方才一直丢人出窗,想不到 会如此快就轮到她被‘三振出局’啦! 她的身子一翻,便踉跄落在袁冬冬身前丈余外,倏听她‘呃!’一声,一口鲜 血立即冲喉喷出。 她的身子一晃,立即向下倒去。 袁冬冬想去扶她,却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而打消念头。 ‘砰!’一声,她已经昏去。 手中宝剑却凑巧飞向袁冬冬。 袁冬冬正欲闪避,蝶魔已经嘿嘿一笑,自楼上跃出,袁冬冬心中一动,忖道: “不行! 我不能让这个老鬼毁了她!“他一拾起宝剑,心中不由疾跳! 他首次执剑,心中难免紧张! 她的武功那么高,仍然被老鬼‘三振出局’,他不由担心自己会罩不住! 他刚拾剑,躲在远处的阿保脱口叫道:“冬冬,紧逃呀!” 蝶魔一落地,便望着袁冬冬嘿嘿笑道:“小子,你几岁呀?老夫心情很愉快, 不愿杀你,你自断一臂吧!” “哇操!自断一臂?” “嘿嘿!不错!失去一臂总比失去一条命妥当,是吗?” “不……我不要!” “嘿嘿!老夫若出手,你就没命啦!” “我……我要……” 说着,他突然侧身欲奔向大门口。 蝶魔嘿嘿一笑,立即闪身欲栏。 袁冬冬突然身子一晃,宝剑却疾速一戮。 蝶魔嘿嘿一笑,不屑的扬掌削向剑身。 ‘卜!’一声,宝剑不但戮入蝶魔的印堂,而且贯脑而出,立听他惨叫一声, 双手立即握住剑把。 袁冬冬心中大喜,却故意骇惧的松手向后跑。 “你……你……是……谁?” ‘砰!’一声,他立即倒地‘嗝屁’。 不过,双眼却暴瞪,因为,他死得不甘心呀! 袁冬冬刚跑到厅口,便听见阿保低声道:“冬冬,快带她走,对了,那把剑也 要一起带走,免得麻烦!” 袁冬冬拿出一锭银子塞入他的手中道:“口风紧些!” “我知道!快走吧!” 袁冬冬上前拔出宝剑,立见一道血箭疾扑而出,蝶魔那张脸原本够难看,如今 变成更加的恐怖啦! 袁冬冬不敢多看一眼,立即走向云梦仙子。 只见她的嘴角含着血迹。映在那张酡红的娇颜,倍添一股奇异之感,袁冬冬不 由瞧得心中一颤! 袁冬冬在外混了多年,也见过不少的南北隹丽,至今一共有四名少女能够令他 瞧得心颤及留下深刻印象。 一位是苗族扶棺少女! 一位是华慧! 一位是符仙,她的相貌虽然平凡,却令他感受回异! 第四位便是眼前这位少女! 倏听远处传来:“差爷来啦!让道!让道!”袁冬冬吓了一跳,立即扶起云梦 仙子朝墙角掠去。 匆忙之中,他立即朝后疾掠而去。 一出后门,他顾不得街上尚有数名行人,他立即疾掠而去。 没多久,他便瞧见符仙拄棒凝立在海园旧址,他刚掠落在她的身前,便听见她 问道:“是谁负伤啦?” “听说她叫做云梦仙于竺叶青。” “啊!是她!她的修为不弱,怎会伤成这样呢?” 袁冬冬便叙述事情始末。 “什么?她伤在蝶魔手中?快放下她!” 他立即将她平放在地上。 符仙一按上竺叶青的右腕脉,立即眉头一皱! 不久,她又摸过竺叶青的颈项及鼻前,立即沉思道:“她果真是中了蝶魔的媚 毒,该怎么办吧?” 她曾经私下与竺叶青较技,因为旗鼓相当,因而惺惺相惜,所以,她此时才会 如此的关心竺叶青。 “冬冬!” “仙姐,什么事?” “你信得过姐姐吗?” “信呀!” “她中了蝶魔的催情媚毒,除了男女合体之外,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全身筋脉迸 破,惨嚎而亡。” “她是华慧的大师姐,亦是云梦谷谷主之唯一掌珠,为人正派,武功不亚于我, 你就救她一命吧!” 袁冬冬岂会不知‘男女交合’之理,可是,他与她甚为陌生,而且又有符仙在 旁,他不由讷讷的道:“仙姐,我……不妥啦!” “别再拖延时间!” 说着,她突然掠到右侧十余大外及连挥三掌。 ‘轰轰轰!’三声,她身旁已经出现一个大坑。 “冬冬,快帮她宽衣!” 她立即掠入坑中挥动黑棒铲平地底。 袁冬冬却望着竺叶青忖道:“哇操!怎会有这种事情呢?我该怎么办呢?她事 后会不会怪我呢?” ‘唰!’一声,符仙掠出坑外道:“冬冬,快动手呀!” “仙姐,我……” “你不相信姐姐?” “相信!可是,我……” “别再犹豫!我替你善后。” “这……” “你要逼姐姐动手吗?” “我……” “好吧!你先入坑宽衣躺妥!” 她立即掠到竺叶青身旁及迅速的宽衣,别看她双眼皆盲,动作却甚为熟练,没 多久,竺叶青已成半裸。 袁冬冬见状,急忙跃入坑中。 符仙跟着掠入坑中之后,边除去竺叶青的肚兜边道:“冬冬,我知道你的苦衷 及尴尬,不过,姐姐绝对不会害你!” “仙姐,我是不是要和她成亲?” “不错!云梦谷声誉甚佳,你放心!” “我……我该如何对华姑娘交代呢?” “一夫多妻,比比皆是!” “可是,我……我……” “别拖时间,快说!” “我……我要照顾你!” “啊!你……我……” “仙姐,我别无他意!我只以感恩之心,欲照顾你!” “我……谢谢!我独立惯啦!” “不!我该尽心照顾你!” “让我考虑一下,你先救她吧!” “仙姐,你不是在敷衍我吧?” “姐姐是这种人吗?快宽衣吧!” 袁冬冬只好开始‘解除装备’。 不久,她在竺叶青胸腹间轻按三下,道:“冬冬,快躺妥!你一定要撑到她再 度静止下来,否则,无法泄尽余毒。” 袁冬冬只好尴尬的仰躺着。 她将竺叶青放在他的身边,立即掠出坑外。 袁冬冬刚沾到竺叶青那滚烫的胴体。倏见她凤眼一睁,原本明亮清澈的凤眼居 然已经布满血丝。 袁冬冬既兴奋又紧张,全身不由一热! 她却似饿狗找到肉骨般立即抱住袁冬冬。 于是,袁冬冬‘失身’啦! 符仙听得立即嘴角一笑! 不过,她旋又忖道:“想不到冬冬如此的重情义!我该接受他吗?我会不会影 响他和她们两人间的感情呢?” 她正在沉思之际,倏觉东方远处传来异响! 她立即不动声色的握着黑棒。 远处正有二十余名血龙会弟子悄然掩来,他们一瞧见‘母老虎’,立即不约而 同的刹车及偷偷望向别人。 不久,居中那位中年人挥挥手,他们立即退去。 符仙暗暗松口气,便不敢胡思乱想的默察四周的动静。 子初时分,坑中风平浪静啦! 袁冬冬望着昏睡的竺叶青,忖道:“哇操!累死我啦!不过,那种滋味怪好的 哩!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猪哥!” 倏见符仙掠入坑中,只见她朝竺叶青的后脑轻轻一拂,立即道:“冬冬,你先 穿妥衣衫吧!” 说着,她已经搭上竺叶青的双腕。 袁冬冬穿妥衣衫之后,立即低头不敢乱看。 “冬冬,恭喜!她已经平安啦!” “我……我……” “冬冬,你放心,我待会自然会向她解释清楚,你先去找家客栈歇息,天亮之 后,再来此地和我会合吧!” “是!仙姐,海永生死啦!” “什么?谁说的?” 他立即道出阿保所说之事。 符仙摇头道:“不可能!以他的修为,即使血龙会倾巢而出,至少也要伤亡大 半,才能够伤他,他一定躲起来啦!” “他为何要躲起来呢?” “他心计过人又善诈多疑,又为了炼‘十全金丹’,一定躲到别处,你知道他 的另外藏身之处否?” “不知道!我一直没注意他的行动!” “他经常外出吗?” “他不定期外出,外出时间亦长短不一。” “他一定另有隐匿之处。” “怎么办?” “别急!他只要吃下‘十全金丹’,一定会出来作怪!这段空档期间,正好供 你修练武功及增长武学。” “是!” “你走吧!方才曾有一批人欲接近此地,却又悄然离去,你入城之后,可要小 心些!以免发生意外。” “是!仙姐,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谢谢!我不饿!” “好!仙姐,我走啦!” “小心些!” 袁冬冬立即应好掠出坑外。 符仙嘘口气,立即将竺叶青的衫剑放在她的身旁,再解开竺叶青的穴道及持棒 斜站在一旁。 竺叶青一睁双眼,立即悚然挺腰欲立。 倏觉下身一阵裂疼,她不由闷哼一声。 不过!她仍然忍疼起身。 当她瞧见自己浑身赤裸,下身又一片狼藉,她直觉的认为她已经被蝶魔玷污, 不由厉喝句:“老魔!” 她向两侧一瞥,立即瞧见符仙,她急忙捂胸夹腿道:“是你?你怎会在此地? 老魔呢?“ “老魔已死于客栈!是余拜弟救了你!” “啊!令拜弟是谁?” “袁冬冬!” “啊!袁一棒?” “不错!” “他呢!” “暂时回避!” “这……可否详述过程?” “他救你来此之后,我一察出你中了媚毒,便逼他救你!请听清楚,是我逼他, 他并无趁人之危之意思!” “我……知道,谢谢你!” “你果真明理!着衣吧!” 她立即羞窘的着上衫裙。 “符……大姐!” “不敢当!贵庚?” “二十一。” “我二十二,青妹!” “仙姐,谢谢你!” “别客气!你怎会着了蝶魔的道儿呢?” “老魔功力深厚,小妹在被他震退之际,不慎吸入毒粉,小妹欲趁势掠走之际, 被他劈中一掌。” “你放心!他一定会负责!你先疗伤吧!” 说着,她立即掠出坑外。 竺叶青心中一宽,立即服药调息。 符仙则含笑坐在坑旁调息。 黎明时分,袁冬冬便提着食盒迫不及待的掠到‘海园’,因为, 他实在担心符仙及竺叶青会发生冲突呀! 他尚距符仙十余文,符仙便发现他,她不由忖道:“好一位多情郎,我何不客 串一场妙戏呢?” 他立即朝他掠去。 “仙姐,她吧?” “谁呀?” “竺……竺姑娘呀!” “你为何如此关心她?” “我……我该向她表明心意,以免她有所误会!” “你昨夜一直没有歇息吗?” “我……我睡不着!” 符仙心知他初经人道,加上体中之亢阳得以发泄一部分,精神及体力必然更佳, 所以不可能睡得着。 她为了让竺叶青听得更安心。便问道:“她苦余毒未尽,你该怎么办?” “啊!我……我该怎么办?她的毒物发作啦?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啊!她… …她难道已经遭到不测了吗?“ “我也不知道!” “啊!仙姐,你直言吧!她是否已经……已经不幸……” “我真的不知道!因为,她一直在坑中运功!” ‘唰!’一声,袁冬冬已经掠到坑旁。 他立即瞧见正在低头的竺叶青,他啊了一声,既惊喜又难为情的当场掠回符仙 的身前了。 符仙忍住笑问道:“她怎么啦?” “她……她……” ‘唰!’一声,竺叶青一掠出坑外,立即躬身道:“多谢公子及仙姐救命大恩, 且容日后再行重谢。” 符仙含笑上前道:“青妹,没事了吧?” “谢谢!没事啦!” 袁冬冬忖道:“哇操!她们已经姐妹热情的称呼啦?哇操!仙姐可真会逗人哩! 我…… 我方才太肉麻了吧?“ 他便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处。 符仙突然问道:“冬冬,城内有何消息?” “二十三名血龙会人员在客栈探听血案发生经过后,便携尸体离去,官方也不 再追究这件事。” “你有否再探听海园之事?” “有!我问过掌柜夫妇及一家小吃店之老板,他们的说法差不多,其中一人更 亲眼目睹过三具尸体。” “还有呢?” “听说点苍派在昨天下午被血龙会血洗啦!点苍派在何处呀?” 竺叶青立即神色大变! 符仙沉声道:“点苍派位于大理点苍山,你还记得华慧姑娘之兄华福吗?他就 是点苍派弟子。” “啊!是他呀!点苍派会不会是因为华福而与血龙会结怨呢?” “不错,不过,青妹,你可能比较了解此事吧?” 竺叶青微羞的低头道:“华师弟不幸遇难之后,敝谷便与点苍联名向血龙会致 函抗议及索仇。” “血龙会不但当场杀害前往递函者,更在江湖扬言接受敝谷及点苍的联合挑战, 这段仇便因而结定。” “由于家母坐关,点苍掌门又不愿因此事掀起江湖杀劫,所以,一直没有正式 的联手攻击血龙会。” “不过,双方冲突日益剧烈。伤亡人数也日益增加,点苍若亡,敝谷必然会成 为下一个受害的对象。” 符仙点头道:“血龙会在近年来延揽不少的高手,此番袭击点苍既然得逞,贵 谷必是下一个目标。” 她立即望向袁冬冬道:“冬冬,姐姐就直言啦!你已经与青妹有过夫妻之实, 你就该对她负责,是不是?” “是的!仙姐,咱们一起去云梦谷吧?” “不妥!你忘了比武之事啦!” “啊!可是,时间上,来得及呀?” “不错!时间尚很充裕,可是,血龙会不知何时攻击?你无法久等,何况,你 尚需进一步加强武功。” “是!” “青妹,姐姐作证,你们二人就定下名份,好吗?” “谢谢!” “咱们若非俗人,目前又情况紧急,就省略那些繁琐的俗礼,冬冬,你挑一样 东西送给青妹吧?” “我……我该送何物呢?” 话刚说完,他突然忆起那两粒小珠,于是,他立即掏出它们问道:“仙姐,它 们会不会太小啦!” “什么东西?” “两粒小珠!” 符仙一接过小珠,立即咦了一声道:“此殊非凡,青妹,你瞧瞧吧!” 竺叶青羞赧的道:“它们是一对骊珠!” “什么?骊珠?山海经中的骊珠?” “不错,华师妹她们曾藉此珠祛蛇毒及疗内伤,此珠功效不凡,你们留在身边 以备不时之需吧!” “不!你的内元稍损,你就携走一粒吧!” “好!谢谢!小妹有一块祖传玉佩,就……” 她便羞赧的自颈上卸下那块由金链串住的玉佩递给符仙,然后,满睑通红的取 走一粒小珠。 符仙含笑道:“冬冬!过来!” 袁冬冬便弯身凑上脑瓜子。 符仙替他挂妥玉佩,欣然道:“恭喜你们!冬冬,青妹大你一岁余,你今后亦 称呼她为青姐吧!” “是!青姐!” “冬冬!” 符仙欣然道:“很好!咱们就吃个团圆餐吧!” 袁冬冬立即自餐盒中取出早膳。 竺叶青一见早膳甚为丰富,又有三付餐具,她不田为情郎的温柔细心而觉得全 身一阵暖洋洋。 -------- 大唐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