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蛇谷中勤练武功 两天,艾颂接连练招两天。 为了表示对疯女的默衰,他接连两天不吃也不喝。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一温习招式,便发现以前困惑之处,均能顺利地摆平,他 当然惊喜地猛练着。 天暗了,他仍然施展着‘四不像身法’,却见他的双手十指忽曲倏直,缕缕指 风疾速地射出。 那些指风射出之际,一直是静悄悄,可是,四周坡壁上却是怪叫连连,一条条 毒蛇纷纷坠落着。 它们清一色地脑袋开花而亡。 不论它在何处?它有多大多长或多细多短,每条蛇尸都是脑袋开花,落地之后 迅即气绝。 黑夜早已笼罩大地,那群蛇惊慌地逃窜,艾颂却准确地修理它们,既可练武, 又可除害。 他正练得不亦乐乎之际,倏听右侧传来‘咻……’连响,他一偏头,立即瞧见 六条小蛇疾射而来。 “哇操!它们怎会一起射来呢?难道有人在搞鬼吗?” 他尚未确定,立即艾瞧见六条小蛇自山坡上那块大石后射出,艾颂仔细一瞧, 便瞧见两只手掌。 他暗暗一笑,双掌一扬,那六条小蛇立即碎成血雨。 他稍候刻,双掌再扬,那六条小蛇立即好似苍蝇被粘在粘纸般停在半空中,敢 情他已在表演特技。 石后突然传出:“隔山打牛!”人影向右一闪,一条手臂粗,三丈余长之毒蛇 已经被掷去。 艾颂一见那人是恩师,他立即明白恩师在考验自己的武功,于是,他立即并掌 推出一股潜劲。 那条大蛇原本在旁‘看戏’,突然被掷出来,它在火大及惊慌之余,全身不由 剧烈地蠕动着。 哪知,它刚接近那六条蛇,全身倏地一震,立即似撞上石墙般向后一退,‘砰! ’的一声,立即掉落在地上。 ‘砰!’声刚响,硕大的蛇身便似面粉般粉碎。 灰影一闪,神算子已经自石后拿着两个包袱掠到大蛇尸旁,而且从头到脚仔细 地瞧着。 艾颂将六条小蛇震飞向远处,立即上前行礼道:“参见恩师!” “呵呵!免礼,来,瞧瞧你的成绩吧!” “是!” “蛇肉粉碎,蛇血呈紫,蛇骨虽有多处粉碎,却有三处留下断片,可见你的功 力仍是阴虚阳盈,是不是?” “恩师明察秋毫,佩服!” “吾方才瞧过你练招之情形,你的招式实在大有进步,而且也有巧思创意,真 是可嘉可贺!” “吾已在两天前吩咐媛儿与麟儿两人返家候你,你就继续在此地潜修十天,吾 届时再来接你吧!” “是!” “包袱中放着衣衫及干粮,你自行换用吧!” “是!” “你尚有疑惑吗?” “弟子目前身处何处?” “雁荡山,后山!” “哇操!弟子跑这么远啦?” “不错,她胡奔,你猛追,害吾险些跑断腿!” “师父当时何不加以拦截呢?” “力有未逮,她掠行太快了!” “对了,这些蛇是野生?还是有人饲养的呢?” “理该是野生,因为,此地荒芜,若有人饲养,主人早就现身了!” “有理,它们为何不离去呢?” “它们皆有群居性,何况,你所杀死之蛇尸正是活蛇们之山珍海味,它们岂会 舍得任意离去呢?” “徒儿是否可以利用练招之时,除去它们呢?” “无妨,吾走了!” “恭送恩师!” 神算子一去,艾颂一打开包袱,果然瞧见一套全身的内裤、儒衫,甚至也有一 双锦靴。 另外一个包袱中则装着甚多的卤昧及干粮,看来他可以‘长期抗战’了,他便 拿起一只鸡腿啃着。 日子在忙碌之中过了十天,这天晌午时分,艾颂正在啃着硬梆梆的干粮,突听 崖上传来少女惊呼道:“蛇!蛇!” 立听‘砰!砰!’两声,两条小蛇便从崖上被劈飞而下。 “投哥,你的武功真棒!” “芳妹缪赞矣!歇会儿吧!” “好呀!那儿有株大树,咱们到树下纳凉吧!” “好呀!走!” 那句‘投哥’及熟悉的嗓音,不由令艾颂暗诧道:“难道是公子吗?” 他怎会和一位女子来此地呢? 他在好奇之下,便向右坡飘去。 他的动作轻飘若絮,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他刚掠上山坡,半山上 的蛇群便惊慌地逃窜着。 他心知它们必是畏惧他的体味,不由暗暗叫苦。 他只好掠到一块大石旁贴身而躲。 蛇群经过这一阵骚动,大小的蛇只便惊慌地逃向崖上,没多久,崖上便传出‘ 轰轰……’掌声。 少女之惊呼声也交织而响。 “投哥,咱们走吧!” “不,这些蛇不但数量多,而且皆含剧毒,若不将它们除去,它们一流窜出去, 必然会害人!” “别管他人之死活,咱们自保吧!” “不,我有信心足以除去它们,你到旁边歇会吧!” “好吧,你小心些哦!” “我知道了!” 艾颂暗赞道:“公子挺有正义感的吗!” 他望着纷落的蛇尸,心知谷投正在大开杀戒,而且自保有余,他便悄悄地沿着 坡上之石块移动身子。 蛇群惊慌地逃窜更疾了。 谷投正在大开杀戒,他乍见众多蛇群疾逃向四方,心中一急,立即叫道:“芳 妹,烦你以梅花针协助除蛇!” “投哥,何必浪费力气呢?” “芳妹,帮帮忙吧!” “好嘛,人家从未见过如此喜欢管闲事的人!” 立听一阵‘咻咻……’连响及群蛇怪叫声。 艾颂隐在崖下五丈远一块石后,不由更佩服谷投。 他听了盏茶时间之后,一听他们逐渐分散向远处,他便悄悄地掠上崖,立即隐 在一块大石旁。 只见一身蓝绸儒衫,原本该风度翩翩,风度潇洒的谷投却已经额头冒汗地挥掌 纵跃着。 另外一位紫裳少女则在左侧远处挥剑扬掌屠蛇,艾颂乍瞧她的招式,不由觉得 一阵子眼熟。 他仔细一瞧,立即想起与铁牛的招式颇熟,他在暗诧之余,便进一步打量她的 招式及长相。 她长得挺迷人的,此时虽然在杀蛇,却仍然含着笑容,让人一瞧,便有一分亲 切感及仰恋之意。 可是,艾颂却暗暗惊惧着,因为,他逐渐确定她与铁牛有关联,他暗暗担心她 在打谷投的主意。 她那丰胸、蛇腰、蜂臀魔鬼般身材在纵跃间,散发着扣人心弦的威力,艾颂却 更加的紧张。 他是在替谷投紧张呀! 谷官临别时之殷殷叮咛,一直回绕着艾颂的脑海中,艾颂即使已经发达,也不 敢忘记他该照顾谷投。 于是,他陷入沉思之中了。 哇操!谷投会单独和此女来此地,可见他们的感情颇深,再由他们彼此‘哥妹 ’相称,说不定已经‘那个’了。 若真是如此,怎么可能劝得开呢? 可是,若让他们继续交往下去,不但谷投会完蛋,谷家的财产迟早也会落入这 批人的手中。 艾颂越想越担心了。 可是,他该如何劝呢? 他久积于谷投的淫威下,怎敢正面劝呢? 他又开始伤脑筋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盏茶时间,由于艾颂已经上崖,其余之蛇吓得不敢上崖,谷投 二人的压力顿轻。 不过,由于群蛇仍然到处逃窜,他们为了避免有漏网之蛇,于是,他们到处纵 跃追杀不已。 艾颂边闪边思忖之际,倏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啸,道:“住手!”艾颂立即皱眉 悄悄地望去。 那厉啸似以铁锤敲上金块,既高吭又刺耳,令人听得心神一阵不舒服,难怪艾 颂会皱起双眉。 谷投首当其冲,好似挨了一记‘左钩拳’般,双耳嗡嗡连响,眼前满天金条, 伸手欲抓,却是没半条。 那位少女则是芳容大变地怔在原处。 群蛇似遇上救星般疾射向远处。 ‘嘶……’声中,红信连吐,似乎在‘打小报告’。 远处出现一位高瘦的老者及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谷投枯瘦如骨,此人却比 他高,又比他瘦。 艾颂脑筋一转,立即忆起南宫媛曾提及一位蛇叟,而且蛇叟就是这付长相,艾 颂立即眉头更皱了。 因为,蛇叟由于长年接近蛇,心性已似蛇,平日不正不邪,谁若得罪他,谁就 要担心蛇叟那永无休止的报复。 而且是连本带利加倍报复。 艾颂早该想到这群毒蛇乃是蛇叟之心肝宝贝,因为,除了蛇叟外,谁能将这群 毒蛇集合在一起呢? 他由蛇叟的啸声明白蛇叟一定火冒千丈,若让蛇叟再发现崖下那些被他大屠杀 之蛇尸,蛇叟不气炸才怪。 艾颂并不怕蛇叟,因为,他的武功比蛇叟高,功力比蛇叟强,而且,他也不惧 蛇毒,蛇叟能奈何他吗? 可是,他得替谷投担心呀! 他尚未拿定主意,谷投身前两丈远处已经掠定那两人,那少女则也停在谷投左 侧盯着那两人。 ‘咻!’的一声,一条尺余长,通体青白相间的蛇儿已经射上老者的右肩,而 且立即旋尾盘坐在他的肩上。 ‘嘘嘘!’声中,蛇头连点,蛇信猛吐,它似在打报告呢。 瘦高老者瞧了蛇身一阵子,沉声道:“你们知道你们该如何死吗?” 谷投忙拱手道:“误会!请前辈……” “少罗嗦,老夫双眼不瞎,岂会没瞧见你方才在搞什么把戏,老夫今日先毁了 你,再去找‘老螳螂’算帐!” “前辈认识家师吗?” “哼!欧小子都不配帮老夫端洗脚水,你还不俯首认罪!” “前辈可否听晚辈解释?” “不必!地上之尸体完全是你的杰作,是吗!” “是,不过……” “只要是你杀的,就不必再多说废话,纳命吧!” 倏听少女喝句:“且慢!”立即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迎上。 这名瘦高老者正是蛇叟,他乍见到那块代表星宿门之玉佩,他的那对倒吊眉, 立即紧紧一皱。 他身侧中年人突然双唇轻掀,传音密语着。 蛇叟双眼连转,他轻嗯一声,立即仰首望天。 中年人却沉声道:“久仰星宿绝学,今日有幸遇见,请多指教!”说着,他已 经朝前行去。 少女神色一变,右手倏地向无上一扬。 一粒黑丸立即脱手向上飞去。 中年人冷冷道句:“休想通风报信!”右脚尖一挑,一条小蛇已经飞到他的身 前,立见他抓起小蛇朝上掷去。 ‘叭!’的一声,沿途蠕缩的小蛇一沾上那粒黑丸,尾部立即将黑丸卷住,同 时斜飞而去。 少女神色一变,立即冷冷地道:“星宿门之人,并非好惹,我劝你们两人还是 多加考虑吧!” “哼!坐井观天,星宿门如今若非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们岂甘心躲躲 藏藏,见不得人呢?”说着,身子一滑,扬掌疾拍而去。 却见谷投拄脚扬臂截去。 ‘砰!’的一声,谷投身子一晃,中年人却踉跄而退。 谷投忙拱手道:“在下二人不知它们是两位之物,因恐担心它们流窜咬人,才 予以扑杀,尚祈海涵!” 中年人冷冷地道:“你欲架下此梁?” “这……” “神臂公子清誉得来不易,切勿遭星宿门所污,你是聪明人,请退到一旁好好 静思一番吧!” 谷投一咬牙,立即侧身望着少女道:“芳妹,你真是星宿门人吗?” “不错,你后悔了吧!” “我……家师与贵门有何关联?” “本门护法!” “啊!你们为何要陷我于不义?” “哼,谷家不该富有,更不该为富不仁,你也不该狂傲蛮妄,我已经把话摊明 了,你要站在何方?” “我……我……” “咯咯,你是不是要把我废掉呀?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关元穴’,最近一直 阵阵燥热及泛寒吗?” “你……你怎会知道的?” “咯咯,令师亲自下毒,又亲口告诉我。我怎会不知道呢?” “你……可恶!” 右掌一扬,立即劈来。 少女咯咯一笑,一边闪开一边自怀中了取出一物。 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哨子,她刚将小哨凑入口中,立听蛇叟喝道:“小子, 还不捂耳闪避!” ‘避!’字未歇,谷投尚未会意过采,少女已经吹出‘毕……’哨音,立见谷 投捂腹惨叫一声。 中年人喝句:“该死!”立即扑去。 少女向右侧一闪,持哨喝道:“谷投,还不出手对付他!” 谷投刚嘘口气,少女立即又‘毕毕!’吹了两声,他立即觉得腹部绞疼难耐, 当场又捂腹惨叫。 少女仗着飘忽身法闪避中年人的攻击,同时叱道:“谷投,你若再不攻他,我 就让你肠断肝蚀!” 谷投吸了口气,突然弹身扑向少女。 “好,是你自找死路,怨不得我!” 她立即边闪边‘毕毕!’疾吹钢哨。 谷投疼得满地翻滚,惨叫着。 蛇叟立即撮唇催蛇闪避,以免群蛇误咬谷投。 中年人精招尽出猛攻不已,少女却仗着飘忽的身法闪躲,故中年人一时之间也 奈何不了她。 倏见她取下钢哨喝道:“谷投,还不遵令行事!” 谷投似大病方愈般剧喘着,一时动弹不得。 不久,少女又冷叱道:“谷投,你还想再尝苦头吗?” 谷投突然吼句:“贱人,我作鬼也不会饶你!”右掌倏地疾拍向‘天灵穴’, 急得艾颂就欲弹制指他。 却见蛇叟朝谷投的右腕一扣,顺手朝他的后脑一拂,谷投嗯了一声之后,立即 昏迷不醒。 少女见状,急喝道:“蛇叟,枉你身为前辈,居然插手此事,你不怕天下人耻 笑吗?你不怕本门复仇吗?” “哼!好一个仗势凌人的丫头,今日若不除你,他日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于你的 手中。”说着,他已经缓步行去。 少女情急之下,恢地加快身法及攻向中年人。 她方才只守不攻,此番出手攻击,中年人顿觉四周全是掌影及身影,情急之下, 他倏地抖手掷出两篷灰粉。 蛇叟见状,立即抽身疾退。 少女啊了一声,尖叫道:“好!很好!” 倏见她全身一旋,两篷红粉已经掷出。 中年人啊了一声,立即倒地。 少女踉跄停身,突然啊了一声,立即仆倒地上。 却见她厉容道:“很好!很好!你若有种就别碰姑奶奶,否则,姑奶奶必拉你 去地府理论一翻,啊!” 黑血一喷,她已经仰身抽搐。 ‘呃!呃!’两声,她又喷出两道黑血,立即‘嗝屁’。 中年人却喘呼呼地起身张望着,蛇叟心知有异,立即问道:“秋儿,你中了何 毒?速服解药吧!”说着,又抛去一个瓷瓶。 中年人却劈飞瓷瓶,张臂扑向蛇叟。 蛇叟暗暗叫糟,身子一闪,便已按住中年人的麻穴,他乍见中年人的火红双眼 及急促喘息,不由双眉紧皱。 只见他朝中年人的下颚一掀,立即掀下一张人皮面具。 一张双颊火红的秀丽脸蛋及乌溜溜的秀发立即呈现出来,畦操!想不到中年人 竟会是母的。 蛇叟朝她的右腕一搭,立即全身一震。 他朝谷投一瞧,喃喃自语道:“此子尚能自爱,罢了!” 他将她朝地上一放,立即拍开谷投的穴道。 谷投一醒来,乍见蛇叟望着他,不由问道:“前辈,我……” “你先瞧瞧现场!” “是!” 谷投乍见尸体及另外一名少女,不由暗诧。 蛇叟沉声道:“她是老夫之义女兼传人贺玉秋,她误中媚毒,你若愿意替她化 解,老夫可以不计前嫌!” “这……” “小子,你还在犹豫什么?以老夫的身份及她的清白身子,难道配不上你这位 满身铜臭,狂傲无知的小子吗?” “前辈休怒,晚辈惶恐之至!” “少来这套,答不答应?一句话!” “这……” “小子,老夫的耐性有限,你若不答应,老夫就将你抛入蛇谷,你若答应,咱 们便是亲戚,老夫可以助你闯万儿!” “这……当真?” “老夫一向言出必行!” “好,你肯替我除去艾颂吗?” “他不是你的家奴吗?他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除去他?” “他瞒着我练武,处处抢我的风头,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真是狼子心性,老夫若非为了秋儿,恨不得除去你,不过,老夫话出 必行,你放心吧!” “当真?” “少废话,快宽衣!” “是!” 没多久,二场‘肉搏战’便在蛇叟地监督下,顺利进行着,艾颂却悄悄回谷中 收拾行李飘然离去了。 他想不到谷投会那么恨他。 他知道谷投既然与星宿门扯上关系,那少女虽然已死,谷投今后必然会遭到星 宿门的各方面追缉。 艾颂原本欲离去,为了谷投的安危,他便取出包袱中的那张中年人面真朝脸上 一戴,然后,悄悄来到现场。 谷投仍然在辛苦干活。 蛇叟正将少女的尸体抛人谷中,然后在旁‘监工’。 良久良久之后,雨过天晴了。 谷投喘呼呼地穿上衣衫,便朝蛇叟下跪道:“参见师父!” “免礼!先替秋儿穿妥衣衫,戴上面具吧!” 谷投应声是,立即温柔地忙碌着。 他方才已由发泄中发现贺玉秋不但相貌秀丽,而且身材一级棒,她虽然比不上 南宫媛,却甚为忠心。 何况尚有蛇叟撑腰,只要能除去艾颂,他仍然有机会得到南宫媛,于是,他温 柔体贴地替她着装。 她因为媚毒方解,神智尚在迷茫中,根本不知道周身之事。 不久,谷投转身道:“恭请师父指点!” “你与她出来之事,有第三者知道吗?” “欧新知道!” “嗯!此事必是他所安排,你去过星宿海了?” “没有,徒儿只是跟随欧新在山下客栈中遇见她,欧新表示她是他的侄女,便 由她陪徒儿出来走走!” “嗯!你要不要回去见欧新?” “这……请师父指点!” “你该回去俟机除去他,否则,他在找不到你之后,一定会向你的家人动手。 届时反而更加棘手!” 谷投骇然道:“师父高见,不过,徒儿并非欧新的对手,何况,妖女若不同行, 恐怕会引起欧新之怀疑!” “老夫明白,老夫赠你毒药,张嘴!” 谷投一张嘴,蛇叟便弹出一粒绿色药丸射入他的口中,他顿觉口中一阵清香, 腹中也升起一股热流。 “此乃蛇毒之解药,你放心地撤毒吧!” 他立即弹出两包药粉。 “多谢师父,求师父进一步化解徒儿被欧新所下之毒!” “急不得,你先去除掉欧新,再来此地找老夫!” “是,徒儿拜别!”说着,果真毕恭毕敬地跪拜着。 谷投一走,艾颂也跟着走,因为,他不打算瞧蛇叟发现谷中蛇尸后之愤怒情景, 何况,他也想出去透透气了。 平安客栈,它并不大,不过,整理得颇为清洁,所以一向生意不错,如今更是 约有六成的客人。 客人们正在前厅用膳,欧新则在后院上房中沉思。 桌上摆着大鱼大肉,他却似无胃口似的。 艾颂跟着谷投由后墙翻入,他略一默察,便听出除了右侧边间有人之外,其余 房中皆是唱空城计。 他一见谷投沿着右墙角转去,他跟着转到厅中后,一见谷投继续行向右侧,他 便悄然站在壁角。 ‘毕剥!’敲门声之后,便是谷投低声道:“投儿求见!” “进来吧!” “是!” 谷投一入房,立即关上房门,艾颂便悄然飘到附近房外。 “师父,您在用膳呀?” “嗯,芳儿呢?” “她在买些物品,马上会回来!” “用膳吧,玩得愉快吧?” “雁荡风光雄伟,瀑布更是令人大开眼界!” “嗯,你身上怎有血腥味道呢?” “徒儿不慎与芳妹闯入一处蛇穴,可能是在屠杀时,沾上血迹吧!” “嗯,听说老蛇鬼曾在此地出现过,你们可要小心些!” “是,徒儿敬师父!” “好!好!干!” “干!” “投儿,你今日好似特别有礼貌嘛?” “师父见笑矣!师父吩咐芳妹安慰徒儿,徒儿理该致谢!” “嘿嘿!你若中意,吾倒可玉成这门亲事!” “当真?” “不错!” “谢谢恩师,谁?” 欧新跟着朝窗一瞧,谷投已经撒出两篷药粉。 欧新喝声畜牲,立即扬掌,一仰上身。 谷投早在掷药之际,侧身一闪,欧新不但劈空,由于吸入一丝毒粉,顿觉一阵 晕眩,身子当场一晃。 谷投起机将两把匕首射向欧新的腹向。 欧新刚扬掌劈开匕首,立即仆倒在地上,只见他厉容指向谷投道:“畜……牲 你敢……杀师……你……不得……好死……” “姓欧的,本公子的解药呢?” 欧新道句:“休想!”倏地朝怀中掏。 谷投快步上前一踢,欧新的左右‘肩井穴’一阵剧疼,‘啊啊!’两声惨叫之 后,立即翻倒在地上。 谷投迫不及待地自欧新怀中掏出一个小褐瓶,瓶盖一掀,立即有一股清香透出, 谷投欣喜地立即仰口服药。 却听欧新哈哈大笑道:“你……中计了!” “你……这不是解药吗?” “嘿……嘿你奸……吾更鬼它……它呃……呃……” 黑血狂喷之中,他已经气若游丝。 谷投只觉内腑一阵翻涌,胸口一胀,倏地‘呃!’二声,冲口喷出一道血箭, 血色赫然是红中带黑。 他不由神色大变。 倏觉腹中一阵绞疼,他立即惨叫倒地。 艾颂正欲入房,却见三位中年人自院中疾掠而来,他稍一思忖,立即破门而入, 匆匆望向房中。 谷投骇然欲起身,艾颂忙传音道:“公子别怕,是我,艾颂!” “快……快带……我走……啊……” 艾颂立即挟起谷投破窗而出。 却听欧新喊道:“谷……投……杀吾……” “糟!公子,另有三人追来了!” “快……啊!走……啊……” “去哪儿?” “山……东山,啊!” 艾颂一见四周已有不少人在注视,他立即掠上屋脊疾掠而去。 ‘咻……’声中,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的轻功会精进到这种程度,他便忍住惊 喜朝郊外疾掠而去。 他原本可以直接掠向蛇谷,可是,为了避免麻烦,他在掠上山道之后,便故意 问道:“公子,可否让我瞧瞧你的饬势?” “啊!不必……快往东……东南方……” 他一见谷投额上泛黑,冷汗直沁,他心知他体中之毒已经加速发作,他便全力 催转功力掠往蛇坑。 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接近蛇坑,他便刹身故意张望道:“公子,接下去该往 何处呀?” 谷投弱声道:“喊!师……师父……” “师父?要喊师父吗!” “是……是……” 艾颂便故意以二成功力喊道:“师父,师父……” 不久,脸色深沉的蛇叟已经掠上崖,艾颂佯作不识地立即止声。 “啊!他怎么啦?” “中毒,您是……” “快放下!” 艾颂一放下谷投,蛇叟立即掠上来探视着。 他的倒吊眉皱得更紧了。 倏听他喊道:“秋儿,取百涎散及银针来!”说着,他已经开始剥去谷投的衣 衫。 艾颂便回避地走到远处。 不久,贺玉秋仍然以中年人的面貌出现,右手却提着一个药箱。 “啊!他……他怎么啦?” “双毒攻心,速渡入百涎散!” 贺玉秋将箱子放在蛇叟身旁,立即取出一个白色瓷瓶,迅速地倒了一大撮白色 药粉进入口中。 她扳开谷投那略僵的牙关,立即吻上去。 一股股的药液便渡入谷投的口中及腹中。 蛇叟早已拿起三支四寸余长的银针刺人谷投的‘膻中穴’、‘期门穴’及‘关 元穴’,然后再迅速地插入大小银针。 没多久,谷投从头到脚至少插了七十支小银针,蛇叟刚嘘气起身,贺玉秋忙问 道:“爹,他能活吗?” “能……不过……” “怎样?” “功力全废,右臂……” “啊!怎么样!” “必须锯掉!” “啊!太……太惨了,别无他策吗?” “若欲留右臂,他必会终生痴呆!” “啊!怎……怎会这样呢?” “双毒已临‘膻中穴’及‘百会穴’,非如此做不可!” “武功一失,形同废人,右臂再失,这……他受得了吗?” “既然如此,别救他,以免你终身受累!” “不,求您救他!” “痴儿,你可知道你即将付出多少的牺牲吗?” “孩儿愿意,求您救他!” “好吧,且容我先问问详请吧!”说着,他立即望向艾颂。 艾颂早已瞧得感动万分,此时一见蛇叟望来,他立即叙述他所听到的情形,不 过,他当然省去自己跟踪之事。 “你是谁?” “晚辈艾颂!” “啊!你就是艾颂?” “正是!” “取下面具来!” “是!” 面具一卸,蛇叟的双眼立即神光熠熠,好半晌之后,他方始点头:“果真是人 中之龙,令师果真是沈老吗?” “是的!” “果真是名师出高徒,你可以走了!” “晚辈可否尝试替公子驱毒?” “你信不过老夫之银针渡穴大法!” “前辈勿误会,晚辈只是想试一试而已!” “不必,老夫终生喂毒蛇及炼制药物,岂会不知此人已经毒气攻心延脑,你若 妄以真力逼毒,他非七孔溢血不可!” “啊!当真无法可解吗?譬如说另以药物解毒!” “迟了,即使是仙丹妙方,也已迟了,你若有心相助,就返回客栈承揽下杀死 欧新之事,以免那批人追杀此人及其家人!” “是!晚辈遵命,请问,谷公子今后将住何处?” “目前暂时在此地,日后必会返辽阳!” “谢谢!告辞!”说着,身子一弹,立即掠出二十余丈外。 蛇叟望着艾颂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奴才变英豪,主人却失功,天理昭昭, 真是天理昭昭呀!” “爹,他何时会醒来呢?” “至少尚需等候一个时辰!” “他真的必须锯去右臂吗?” “不错,他一醒来,一定会很难受,好生劝慰他吧!” “是!” 艾颂一入城,便买了一套青衫及内衣裤,然后找间客栈沐浴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他一来到平安客栈,便瞧见三位差爷在询问客栈主人,四周另 有五十余人围观着。 他朝窗旁座头一坐,便招来小二点妥酒菜。 厅中尚有十余名酒客分成六处在低声议论命案,艾颂默听一阵子,便知道这些 人只是在吹牛而已。 不过,他倒知道欧新的尸体己被带走。 不久,小二送来酒菜,艾颂边取用酒菜边思忖星宿门会有什么反应以及他该采 取什么行动。 倏见一名中年叫化望了艾颂一阵子,便大步行来。 艾颂含笑颉首,道:“请坐!” 中年叫化压嗓向道:“公子姓艾吗?” 艾颂颔首传音道:“在下正是艾颂,请问李老目前在何处?” 中年叫化惊喜地道:“李老仍在岳阳,尊夫人则在南宫世家!” “谢谢!你有没有瞧见三人运走欧新之尸体!” “有,其中一人不慎沾毒而亡,另外两人则以担架运尸上车,已在盏茶时间朝 北离去,敝帮弟子已经跟踪下去!” “小心些!他们是星宿门之人!” “是!欧新是死于公子之手吗!” “另有其人,不过,在下愿意揽下此事,请设法传出此讯!” “是!” “在下欲往南宫世家,请指示路线!” “公子不妨抄山而行,翻过山头,再朝南行!” “谢谢!最近有没有重大江湖事故?” “铁牛曾于八天前赴武林盟向敝主叫阵,已被众人逐退!” “他目前在何处?” “仍在岳阳逗留,对了,前任盟主之首卫青龙已经归皈佛门!” “啊!他怎会如此做呢?” “他自称有愧职守,愿终身面壁悔过!” “他目前在少林吗?” “是的!” “星宿门有没有动静!” “没有,不过,据报在这附近方圆百里内有数批来历不明的人一直在山区活动, 不知有何阴谋!” 艾颂忖道:“她们一定在搜寻疯女,唉!” 他便沉声道:“吾将赴南宫世家,家师若向你询问,不妨据实以告!” “是!” “谢谢!在下告退!” “公子一路顺风!” 艾颂一出客栈,便沿途欣赏街景散步着。 一出镇甸,他朝四周略一默察,便朝山上掠去。 只见他似闪电般踏着林木叶梢疾掠,没多久,他便掠上峰顶,他朝南一瞧,立 即纵身疾掠而下。 不出半个时辰,他已经掠近山下之镇甸,他放缓身形,一出林,便朝一名路人 问路,然后重又入林疾掠而去。 盏茶时间之后,南宫世家那华丽庄院已经在望,艾颂停下来略整衣衫,便含笑 踏上平坦的路面。 他刚走近南宫世家的右侧墙角,便有一位中年人自墙旁林后惊喜地行礼,道: “姑丈金安!” 艾颂认出对方乃是南宫嫒二哥之子南宫泰池,他立即含笑还礼道:“泰池,你 好,庄中没事吧?” 南宫泰池一见艾颂认得他,不由欣喜地道:“托福,平安无事,方才刚接到丐 帮飞鸽传书,想不到姑丈就回来了!” “归心似箭呀!” “是!是!请!” “请!” 两人尚未走到大门,便有四名青年掠出来行礼问安,艾颂正在和他们招呼,南 宫嫒及季慕麟已经掠来。 她们尚未落地,不约而同地唤道:“颂,你回来啦!” “是的,嫒、麟,你们还好吧?” “好!快进来见奶奶吧,她老人家天天为你诵经祈佛保佑你平安呢!” “是!” 三人一进入大门,便瞧见一大堆南宫世家三代青年男女兴奋地迎上来行礼,艾 颂便含笑和他们招呼着。 在这种场合,艾颂开始展现他的记忆力,当他先后正确唤出那些人的名字之后, 那群人更加倾服矣。 他们便笑嘻嘻地拥着艾颂三人行向大厅。 艾颂乍见到婢女扶着老夫人出厅,他立即快步上前下跪,道:“奶奶金安!这 些时日偏劳奶奶牵挂,歉甚!” “呵呵!起来,待老身好好瞧瞧这个盟主孙婿!” “不敢当!颂儿并非武林盟主!” “呵呵!若非你一再推辞,如今你早己坐上盟主宝座啦!咦?你最近莫非另有 奇遇,否则,岂会光华流透呢?” “奶奶果真是明察秋毫,颂儿的确另有奇遇,至于详细内容可否容颂儿私下禀 报呢?” “可!可,太好啦!坐,入厅坐!” 艾颂便沿途朝南宫敬之妻及南宫义夫妇、南官德夫妇颔首致意,再陪老夫人人 厅坐妥。 “呵呵!媛儿,奶奶不会骗你吧,人儿不是回来了吗?” 南宫媛脆唤句:“奶奶!”立即羞赧地低下了头。 “颂儿,令师在五天前曾经来访,他陪奶奶聊了大半天,方始离去,奶奶实在 太高兴了!呵呵!” “师父有没有交代颂儿何事?” “有,他吩咐你向奶奶坦白一件事,究竟是什么事呀?” “这……厅中全非外人,颂儿就直言,不过,此事关联甚大,若非必要,尽量 别让此事泄露出去!” “关大门!” 南宫义及南宫德立即上前支退众人及关上大门。 他们一人座,艾颂突然起身跪在夫人人面前,老夫人怔了一下,忙道:“起来! 奶奶信得过你,快起来!” “谢谢奶奶!” 艾颂一入座,便低声叙述自己与疯女在蛇坑中发生之事。 说完之后,艾颂不由惶恐地低下头。 老夫人呵呵笑道:“天意,真是天意,一饮一啄皆天定,凡夫俗子何必强求呢? 颂儿,你没错,嫒儿,是不是?” 南宫嫒庄容道:“是的,颂,勿再惦记此事,你已经协助疯女解脱了,星宿门 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了!” “谢谢!谢谢你!” 李慕麟正色道:“颂,我以你为荣!” “谢谢!谢谢你!” 南宫义含笑道:“颂儿,你别辜负上天的安排,好好创一番事业吧!” “是!” 南宫德欣然道:“颂儿,知福、惜福、造福!” “谢谢!颂儿遵办!” 老夫人呵呵笑道:“颂儿,你是否欲成亲啦?” “是的,家师吩咐颂儿及早成亲,俾龙虎交济,早日臻‘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的真如境界!” “呵呵!奇迹,真是武学奇迹,好!奶奶赞成!” “谢谢奶奶!” “你欲返辽阳祭祖成亲吗?” “若是情况许可,理该返辽阳祭祖成亲!” “好!奶奶久没出庄门了,就趁此机会出去走走吧!” “谢谢奶奶!荣幸之至!” “呵呵!德儿,你择个吉日吧!” “是!” “义儿,那件事该办妥了吧?” “已在三天前办妥了!” “呵呵!很好!通知他们准备办喜事吧!” “是!”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老身一见到铁兰开花,就有好预兆之感,想不到却 是大喜大利,太好了,呵呵!” 她便愉快地起身。 南宫嫒便赧然上前欲扶。 “奶奶自己走得动,你们去聊聊吧!” “谢谢奶奶!” 不久,艾颂已陪二女返回房中,他立即感激地低声道:“嫒、麟,谢谢你们海 涵!我一直担心你们会不悦呢!” 南宫嫒含笑道:“好奇妙的遭遇,疯女善终,你获功力,太奇妙啦!难怪三叔 要你知福、惜福、造福!” “三叔话中颇含禅意呢!” “他已经研究佛经一、二十年了!” “真的呀?难怪南宫世家如此受人尊重!” “沾你之光,南宫世家及丐帮已凌驾当今各大帮派了呢!” “真的呀?” 三人便欣然聊天。 -------------- 双鱼梦幻曲扫校